在羊肉炉店快打烊前,汪安迪走进店里,他一脸恳求的站在倪暖暖的面前。
我们总裁醉了。
送他回家。
倪暖暖不带感情的说。
他需要人照料。
去找姚翎!她口气更冷的道。
她不在台北。
他说著谎。
你也可以照顾他。
我明天一早要出差,我得回去收拾行李,但我又不放心丢我们总裁一个人,倪暖暖,你就做个好人,看在你们过去的交情……汪安迪摆出非常低的姿态。
也卖一个人情给我。
汪安迪,我和你们总裁现在连朋友都不是,你是在强人所难,我和他都不想见到彼此,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绝裂?!他醉了,你只需要看著他,他不见得会知道你在他的身边。
汪安迪继续游说。
既然是这样,那么有没有人在他身边有什么关系?她聪明的提出眉疑的。
我是怕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
会有什么突发状况?例如……他跌下床,或者他突然呕吐,一个不小心呕吐物卡在气管,那他会成了植物人,甚至也有可能……他起床去上洗手间时,却在浴室里摔一跤而不省人事。
汪安迪愈说愈严重,就怕倪暖暖会不就范。
那你该给他请看护。
她板著脸说。
我临时要去那里找一个陌生人来照顾他。
汪安迪苦著脸。
总裁醒来之后会开除我。
他真有那么醉?倪暖暖眼露狐疑的问。
他今晚喝很多,简直是以灌进喉咙的方式来喝,他心情不好。
汪安迪解释。
活该!他一直在骂一个女人的名字。
他故作若无其事的说:我想他可能真的很不爽。
我更不……那个爽字险些就吼了出去。
倪暖暖,我没说他骂的女人是你。
我才不在乎他骂的女人是谁!她死鸭子嘴硬地冷哼。
他现在在哪里?车上。
我根本不该管他,他醉死也不干我的事。
她虽一边咒骂却也一边拿起她的皮包、手机,接著又向店内的服务生交代了几句,这才看向汪安迪。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知道。
汪安迪的手偷偷在自己的背后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余烈真的醉得一塌糊涂。
在把余烈弄上他的床之后,汪安迪说什么都不肯再留下来帮余烈宽衣解带,他说他赶著要回家收拾行李。
而他离开后,剩下的事自然都落到倪暖暖头上,她总不能让他穿著西装、穿著皮鞋地睡觉,她大可不管他,可是她做不出来。
既然他这么醉……她先帮他把皮鞋、袜子脱了,而余烈真的是没有一点反应,仍旧沉睡著。
再接著是他的西装,她必须将他翻身,然而他高大的身躯令她很难去移动。
余烈,我要你翻个身体。
她以略微高的分贝在他的身边说道。
他没有反应。
你动一下身体,这样我才能帮你脱下西装。
她狠狠拍了下他的胸口。
他嗯了一声,但是仍没有半点动作。
你死了吗?不然就给我动一下。
她踹了他的大腿一下。
不趁这机会修理他,要等什么时候啊?暖暖……他突然说,然后打了个酒嗝。
倪暖暖吓了一跳,但是心中却也漾起一片的喜悦,他叫的不是姚翎,而是她的名字,这叫她有种温暖又甜蜜的感觉。
翻个身,我好帮你脱去西装,这样你会舒服一些的。
她的语气温柔不少。
而余烈好像听懂了,他很合作的侧身、翻动,无意识的配合著倪暖暖,让她可以顺利的脱下他的西装,他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熟悉而且自在的笑容。
有人伺候真好,是不是?倪暖暖娇嗔的抱怨。
我要帮你拿掉皮带了!余烈又没有反应,完全任人宰割的。
不会喝就不要喝,即使你有那么讨厌我,也不必跟自己过不去。
她抽出皮带边骂。
暖暖……他好像听见她似的,露出一个满足的表情。
难道你要醉了才会……她一叹。
余烈,我们会走到这地步到底是谁的错?他没有回应。
倪暖暖开始解开他的衬衫扣子,当她的手随著一颗一颗的扣子解开而碰触到他的皮肤时,她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一种不该产生的欲念,居然自她的心中慢慢的扩散至她的全身。
她的手停顿下来。
但是余烈却突然的抓住她的手,然后微微的睁开眼睛,他是醉了,可是还没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尤其是当女人纤细又带著电力的手指抚过他的胸膛,他不可能还没有感觉。
余烈……她大吃一惊。
暖暖?是我!你可不要把我跟其他女人搞错了。
她想要抽回手。
既然你有知觉了,那我就没必要再留下来。
暖暖。
余烈将她的手抓得更牢。
放开我!她吼。
你在这里……他笑了,明显仍有浓浓醉意。
我要走了。
别走!他央求道。
你想干什么?问完,她就后悔了。
她干嘛问他这个,她应该立刻抛下他离开才是。
暖暖……他一个翻身的压住她,动作又俐落又快速,完全令她措手不及。
余烈──她欲挣扎。
余烈将自己的双手伸入到她的发丝里,然后将她的臀捧向他的,让她感觉到他的饥渴,他不要她的挣扎,他要她的合作,当他感到她的软化,他又把手滑入到她的衣服内,抚摸著她柔滑的皮肤。
余烈……她感到一股原始的冲动。
给我……他柔情蜜意的说:暖暖,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倪暖暖不再挣扎,她主动去抱住他。
就这一次。
她……豁出去了,就这一次!余烈开始他的探索之旅,压挤、吻她、碰触她,他的手抚摸著她身上最隐蔽的地方,同时一双灼热、深情的眼睛盯著她的脸,看著她张开了双唇,合上眼睛,再又无力的张开,他疼惜的对她一叹,忍不住的吻了她的眉心。
暖暖。
他激情的喊道。
余烈。
她已迷失似的低唤著他的名字,再又呻吟。
我爱你。
余烈。
她只能无助的叫著他的名字,先拥有这一刻吧!倪暖暖发现到自己居然不敢用正眼去看温仲奇,觉得自己好丢脸,和温仲奇一比,她简直是罪无可恕。
暖暖……温仲奇还没有说出他心里想说的就先沉重的一叹。
我对不起你!倪暖暖猛的抬起头,不解的看著他。
我知道人们通常是因误会而结合,因了解而分开,但我真的抱歉!你在说什么?她一头雾水。
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他很难过、很感伤的说:我很遗憾,但是……温仲奇,你是什么意思?她既错愕又掩不住眼中的惊喜。
我们不合适。
他诚恳的说。
你……倪暖暖脸上出现一个伤心又放心的表情。
我的个性和你的南辕北辙,我观察过一阵子,本来以为我们会一起想出一个最完美的方式,但是事与愿违。
他的神色充满歉意。
噢……她低下头,然后偷笑。
你不怪我吗?倪暖暖摇摇头,她不敢把头抬起来,因为她怕他会发现她是在笑。
我知道这对你可能有点残忍,但是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的离婚率又这么的高,所以我们必须慎重,不能有一丝勉强,你要坚强,这不是你的错。
他猛安慰她的。
倪暖暖点点头,肩膀有些抖动。
你不要哭,我们还是朋友!我还是会来吃羊肉炉。
倪暖暖终于抬起头,她眼中的确有泪,但是她不敢让他知道这是喜悦、解脱的眼泪。
谢谢你,温仲奇。
你……不会恨我吧?他担心的问。
我不会恨你,你说得没错!暖暖,不是你不好,是我们俩的个性差了十万八千里,我本来以为你是一个乖巧、内向、温柔的女人,但其实……我都了解,是我没有这个福气。
她很一副柔顺的表情。
温仲奇,谢谢你曾经……喜欢过我。
我还是喜欢你,只是……我懂!她马上说:我们还是朋友。
那我就放心了。
他松了口气。
我也放心了。
她眨眨眼。
如果有适合你的人,我会帮你留意的。
他一副有意弥补她的表情。
不用了,温仲奇,我想你并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会真正适合我,但不管如何,我会永远记住你这一个好男人!你这么说……他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你真的是一个好男人。
她衷心的道。
姚翎又突然的闯进余烈的办公室,她已经很久不曾这么莽撞,而且今天的她又穿得像是个模特儿,颜色鲜艳的毛衣,超短的皮裙,和那种企业家夫人的味道又远了一些。
但她看起来却是自信、快乐的。
面对她,余烈是有那么一点良心不安的,他本来已准备把她视为女友,但是他和倪暖暖……算是酒后乱性吗?他到底是该感谢汪安迪,还是该亲手宰了他?姚翎……他的语气隐含些罪恶感。
我只有几句话,说了就走!她连态度都变得强势、自负,不再是那个余烈平日所认识的她。
我在听。
他以不变应万变。
我决定甩了你!姚翎微笑说。
余烈怔了下,一时反应不过来。
听清楚了!是我先不要你的。
她再刻意的说。
姚翎……余烈居然是松了一口气的反应。
余烈,也许你是白马王子、黄金单身汉,但是我受够你了。
姚翎终于可以畅所欲言。
我决定不在你的身上浪费时间,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这两句话你懂吧?我懂!余烈掀起一抹内敛的笑。
你很乏味,你知道吗?姚翎又说:我没上过你的床,如果你在床上……有趣些,那么我还可以告诉自己忍耐,但好像我们没有上床的机会。
不好意思,姚翎,我们不会上床。
余烈要自己及她认清这事。
因为倪暖暖?姚翎冷笑。
他承认的点头。
随便啦!姚翎这会把你三振出局,你一定要让倪暖暖知道是这情形,她并没有赢,不是你不要我,是我把你三振出局,你一定要让倪暖暖知道是这情形,她并没有赢我,我才是赢家。
我会告诉她!楼下……有一个帅哥在等我。
她骄傲的宣布。
恭喜你!余烈真心的祝福她。
接著她忽然走到余烈的办公椅旁,伸出手搂著他的脖子,却只是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响吻、,她是真的放下了这段不合适她的感情。
答应我你要把倪暖暖带进礼堂。
她故作严肃的威胁他。
让她变成你的专属黄脸婆。
我会的!还有如果我结婚,你一定要包一个大红包给我。
一定!姚翎,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一言为定了。
而姚翎的前脚才走出余烈的办公室,汪安迪的后脚就踏了进来,他的表情有些忧虑。
总裁,没有麻烦吧!当然有。
余烈一脸的严厉。
怎么办?你和倪暖暖已经再次生米煮成了熟饭,你总要面对……汪安迪也故作无辜。
安迪,如果我解决不了倪暖暖这个麻烦,那么……有麻烦的人就是你!无精打采的锁上店门,倪暖暖疲惫的准备回家,对经营羊肉炉店,她开始有些力不从心,每天忙到三更半夜,打烊都是凌晨的事,现在勉强还撑得了,可是再过个两、三年……她真的不敢想了。
漫不经心的走向自己的车,结果她不经意的一瞥──余烈居然站在她的车子前面。
她的脚步一停,无法再往前跨任何一步。
自从他们再上了床之后,彼此一直都没有再联系,这还是他们在那一夜之后,首次的面对面。
余烈跨出他的步伐,走到她的面前停住。
两人都觉得有些无法正视彼此,可能是同时想到了那一夜,他们的脸都是微红的。
暖暖。
他轻唤。
怎么样?她轻答。
你这阵子好吗?我很好。
我认为我们……余烈耸了下肩。
有件事要解决一下。
什么事?她装傻。
你没有怀孕吧?没有。
她略低著头的说:我的MC这两天来了,你不用担心,就当自己是做了一场春梦。
我记得我当时有说过……我爱你。
余烈也没有直视她,他看向她的身后说著。
余烈……她猛的抬起头看他。
她以为他不会记得这个,毕竟那一夜他喝得醉醺醺的。
我可能无法再做什么改变,如果你爱我,你就要爱这样的我。
他淡淡的说。
她激动的咬著唇,久久无法说话。
你不必勉强自己,如果你实在无法爱这么无趣的我,那么我会……余烈,我爱你!她突然的冲口而出。
如果我不爱你,我怎么可能会再上你的床、再和你发生关系,我……真的爱你!暖暖……他再上前一步,整个人几乎和她贴在一起。
你真的爱……眼前这样的我?余烈,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固执、幼稚、任性,你根本就不用受那些罪!她想起前一阵子他扮大哥而被砍伤的那件事。
如果我真爱你,我就要爱原来的你,我不该要你改变自己来符合我的期望,是我不对。
你真的想通了吗?余烈整个人像是进入天堂般的快乐、轻松。
-将心比心,若你也希望我去扮应召女郎、扮大姐头、扮贵妇,甚至是图新鲜要我扮花痴取悦你时,我想我会抓狂。
这一刻她真的是大彻大悟了。
我不会要你扮花痴。
他幽默一笑。
余烈,我再也不会要你扮除了你自己以外的角色。
她向他保证。
我其实不会很介意,如果是在床上……他一脸暧昧的表情。
我乐于配合。
姚翎怎么办?倪暖暖突然的问。
她已经找到比我更好的对象。
余烈露出一个安心的表情,接著他马上想到的问:那个高中老师呢!被我吓跑了。
你这么可怕?!他说我不适合他……倪暖暖口气十分委屈的。
没想到我也有被人甩的一天。
我要你!余烈马上说:暖暖,我只要你一个,不管你的个性多善变、多拗,我都要你。
突然之间,在他俩的身后传来了鼓掌声和口哨声,程亦菁、曾向阳、游家宝好像看这一幕好戏已看了好一会,她们的脸上都带著祝福。
对了!提醒我给安迪加薪。
他咧嘴一笑的说。
对啊!要好好谢谢他。
暖暖,不管有没有安迪的诡计,我都会再把你弄上我的床。
他自负的道。
臭屁!她一哼。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别忘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