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烈和姚翎同时受邀参加台北一家大型国际购物中心的开幕典礼,而身为模特儿的姚翎却穿得端庄不花俏,典雅而不俗艳,现在的她很有企业家夫人的味道。
人真的是可以改变,只要有改变的动力和原因。
余烈上前和她打招呼,毕竟他们是认识的,更何况他是男人,这点礼貌他还有,端了杯鸡尾酒,他脸上带著笑。
你也有邀请函?他问道。
我是和我们模特几经纪公司一起来的。
今天的场面很盛大。
台北的确已是国际都市了。
姚翎,其实你改变满大的。
余烈觉得她好像是变了个人,和那个往他大腿上坐的女人已离好远好远,他有些意外。
人可以变的,你说过!姚翎的企图心很强。
你的转变很好。
合乎你的要求吗?她眉一挑的问。
姚翎,每个人都可以也或多或少需要改变,但是如果会令自己不快乐或是感到勉强,那么……不变也罢!他说出他的感想。
我不太懂。
姚翎诚实的说。
你的转变是为了什么?得到你!那如果得不到我呢?我抱著必胜的心。
她直接说出自己的心态。
余烈,人要有目标,尤其是现代的女人,我们不想浪费时间、不想放弃好男人。
我算好男人?在我心目中你是。
余烈本来对她并没有太大的好感,但是今天再接触,他发现到她直来直往,她不耍心机,坦言她改变自己是为了配合你,这样的女人……干脆。
姚翎,你不怕我会让你伤心?他先把丑话说在前面。
你知道我对你并无感觉。
感觉是可以塑造,感情也可以培养。
我要的女人是倪暖暖。
现在还是吗?姚翎投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余烈不语,他不是一个会说谎的男人,对于倪暖暖他犹存一丝希望,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结束了。
余烈,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有公平竞争这种事,我只知道你未婚,而倪暖暖也显然没有把你当是她此生最后的恋人,所以我为什么要判自己死刑呢?姚翎扬起一抹世故的笑。
但你不是我要的型。
你要哪一型的女人?发现自己几乎要犯和倪暖暖同样的毛病,余烈马上摇摇头。
姚翎,做你自己吧!做你自己会最美、最实在,也最永久。
这是你的肺腑之言?姚翎,如果你觉得OK,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
余烈决定重新去认识她。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他摇摇头。
说真的,以前我只当你是一个……一个不切实际的女人,但是现在……我会以另一种角度去看你。
真的?!姚翎一脸惊喜莫名。
我想我欠你一个机会。
你愿意给我机会?她快要跳起采了。
余烈发出一个出自内心的笑容。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有讨人喜爱的面、有令人厌恶的面、有叫人感动的面,也有叫人不敢恭维的面,但起码我认为你会思考、会试图改变自己,这点难得。
倪暖暖不会?姚翎,你想和我谈她?不!她一哼。
我一点也不想谈她,如果可能,我希望自己永远不必面对她,更希望她彻底的从你的生命中消失。
余烈没有回答。
做朋友很好!姚翎马上面露灿烂的笑容,把倪暖暖这话题抛到一边。
余烈,我希望我能令你真的耳目一新。
羊肉炉店里的客人这会并不多,加上倪暖暖心情并不是太好,看到仍是一人采吃羊肉炉的温仲奇,她便过去和他哈啦。
你都吃不腻的吗?她掀起一抹好意的笑容。
我真怕你会上火。
天冷。
温仲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那你可以换个口味啊!她在他的对面坐下。
隔壁有麻辣锅、姜母鸭、烧酒鸡的!我还是习惯……羊肉炉。
真的这么好吃?她实在怀疑。
温仲奇当然不是真的冲著羊肉炉来,可是他实在说不出追求的话,虽然倪暖暖总是亲切又温和,但他很怕一旦引起她的反感或退惧,那他会不敢再上门。
好吃是原因,而且……如果几天没吃,我就会怪怪的,我想我是上瘾了。
他含蓄的说:这里的师傅非常有一套。
那夏天怎么办?!倪暖暖好奇的问。
夏天……他还没想到那么远。
,如果热到了三十七、八度的,你还吃羊肉炉?有冷气啊!温仲奇……倪暖暖啧啧称奇的说:你真的是令我佩服,连我自己开羊肉炉店的,我都不常吃羊肉炉,你是奇男子。
倪暖暖,其实我……他差点吐露他对她的感觉。
你没有女朋友吗?我从来没有见你带伴来。
我没有女朋友。
他略垂下头的说。
不会吧?!她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像你这么正派、老实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你应该很抢手才对!我想……女人不会喜欢我这一型的。
他自己心知肚明。
她们总觉得我保守、了无乐趣,是个……像白开水一样的男人!那你是吗?你觉得呢?他突然大胆的反问她。
我不是很了解你。
倪暖暖四两拨千金。
但你应该看得出来!他坚持听听她的说法。
我只知道你应该是一个好男人,你一定是不烟、不酒、不嫖、不赌的男人,像你这种……该是最让女人放心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那些没眼光的女人你就别去理会了。
她鼓舞他。
你是真心的吗?什么真心?真心说这些话的吗?温仲奇本来不敢抱任何的希望,但是给她这么一说,他忽然觉得热血沸腾,看她的眼神也变得直接。
当然了,你是有这么好啊!她漫应道。
你不会嫌我无趣?你平日不教书时都做些什么?这样如果要帮他介绍女朋友,也比较知道找哪一类型的成功机率大些。
看书、上网。
还有呢?和学生的互动,例如帮他们补习功课,一起去郊游,再不然我会做家庭访问,有些问题学生需要比较多的关心与辅导。
他一板一眼的说。
除了这些呢?没有了。
没有了?!她有点错愕。
你的生活就只是这样而已吗?都没有别的了?!我的生活一向很单纯。
倪暖暖有点接不下去。
像温仲奇这种男人,应该可以放到博物馆去展示,他真的是活在现代的人类吗?他不知道这是一个充满各种新鲜事的世界吗?你是不是觉得我乏善可陈?他可以约略猜出她的反应。
这是你的人生,你有权选择要怎么过。
她不敢批评,反正这又不干她的事。
你有男朋友吧?!温仲奇试探。
我没有男朋友!倪暖暖马上说。
一提到男朋友,她就会不由自主的去想到余烈,但是他早已不是她的男朋友,他们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现在已形同陌路。
那么我可不可以……他吞吞吐吐的说。
你想怎样?我可以……可以追求你吗?他不敢看她的说:我是非常诚心也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说出来。
温仲奇,你……倪暖暖说意外也不是那么意外。
我的心意你应该明白。
温仲奇,我……我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亲切、随和,其实……她自我解嘲。
我并不是你现在眼睛所见到的这个女人。
你是个好女人,我肯定!他马上说。
我知道我是好女人,可是我们不会有发展。
她带著歉意的说。
为什么?因为你……招架不住我!知道倪暖暖的心情一直低落,所以程亦菁、曾向阳、游家宝特别挑了一个晚上请倪暖暖去台北一家新开的PUB疯一下。
不过天底下的事就这么的巧,余烈和姚翎也和一群朋友来,当然一家PUB就这么大,虽然有包厢,可是晃来晃去,总是会撞在一块,当倪暖暖看到余烈和姚翎在一块,她脸上的震惊,绝非笔墨能形容。
余烈亦看到了她,而姚翎那一脸胜利者的姿态,绝对会叫她晚上做恶梦。
她在游家宝的扶持下跌跌撞撞的进入她们四人的包厢,脸上有种难以形容的悲愤。
游家宝虽然不清楚余烈身边的女人是谁,但是也清楚代志大条了。
我们换一家玩吧!游家宝提议。
为什么?倪暖暖反应强烈的问她。
暖暖……这里很棒啊!曾向阳和程亦菁互看一眼,刚才游家宝已偷偷告诉她们事情的始末,她们觉得实在没必要留下来增加伤口的深度和长度。
暖暖,别和自己过不去!曾向阳劝道:不要为难自己。
我是哪里为难自己了,我们四个人难道玩得不开心吗?倪暖暖还在强装无所谓。
再叫一瓶酒,今晚我们喝个痛快!别闹了!程亦菁阻止。
谁在闹?!暖暖,眼不见为净。
这是什么鸵鸟心态,我应该祝福他们的。
倪暖暖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在逞强,可她实在不甘示弱,她要留在这里,她要看看他们可以亲密到什么程度。
尤加利,去买单吧!曾向阳说。
不可以!倪暖暖喝阻,完全失去平日的甜美和理性。
我会生气哦!但是曾向阳和程亦菁都向游家宝使眼色,后者随即起身,快步的走出她们的包厢。
你们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倪暖暖咬牙道。
不要在这里出糗。
这只会让他们看笑话。
闻言,倪暖暖突然沉默下来,她终于体会到她三个好友的用心良苦,离开绝不是示弱,而是让自己维持一个好形象的方法。
谢谢你们。
她突然的说。
暖暖你总算想通了。
曾向阳放心的道。
这才是我们的暖暖!程亦菁亦赞许的说。
我想我反应太大了,这其实很正常,余烈有他的交友自由,他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我没有什么好去在意的,我之前就不要他了不是吗?倪暖暖一派轻松的表情。
对啊!你早甩了他。
暖暖,追你的人可以从咱们这四家店里排到马路上,你才不稀罕他呢!我们走吧!倪暖暖先起身,好像一秒都无法再待下去。
这里的空气令我窒息。
当她们三人要到柜台和游家宝会合时,正巧姚翎亦从她所待的包厢走出来,结果倪暖暖和姚翎四目交接,那较劲的意味,连旁人都很难视而不见。
倪暖暖,我说过我不会输!姚翎呛声。
暖暖,我们走!程亦菁拉著倪暖暖的手臂。
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不!她不是陌生人。
倪暖暖微笑。
姚小姐,恭喜你如愿以偿。
要不要寄一张喜帖给你?姚翎又说。
我乐于收到。
好!我会和余烈说。
再顺便替我说一句──恭喜他了。
知道自己占不了口头上的便宜,姚翎扭身走了,而她一走,倪暖暖立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暖暖……曾向阳担心的看著她。
我撑得住!你其实对余烈……程亦菁一脸不知该不该说的表情。
我真的失去他了。
婉拒了三个好友要留下来陪她的好意,倪暖暖一个人坐在客厅,安静的舔自己的伤口。
而当余烈来按她的门铃时,她还是让他进来了,只是他不再随手把他的手机、车钥匙、皮夹往她玄关的柜于上放,这会的他真的像是一个客人,他们之间曾有的亲密感已不再了。
她们没在这?余烈随口问,看了一下静悄悄的屋子又说:你们走得很早。
余烈,你来就是要说这个的吗?倪暖暖的语气既冷淡又受伤。
我们每天都要开店,不可能狂欢得太晚,倒是你……你不陪姚翎来这干什么?她明天有场秀,所以也不能玩太晚。
真体贴!暖暖,我和她……余烈,我既不是你妈也不是你老婆,你什么都不必跟我解释。
她抢先他一步的说。
所以你不会吃味!我凭什么吃味?倪暖暖还笑得出来。
余烈,我祝福你都来不及了,吃什么味?姚翎……她变了。
很好啊!其实每个人都可以变的。
余烈,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如果你是想夸姚翎,那么不好意思,我有点疲倦,想要睡美容觉了。
暖暖,你真的一点都不后悔?不后悔。
如果你有一丝后悔的意思……我没有!她的话才一说完,余烈的脸就俯了下去,开始狂猛的吻起她,因错愕愣住的她,当他的舌尖探进她口中时,只醒觉的挣扎了几秒钟,之后她便迷失在潮涌而来的眩惑里。
倪暖暖不知道自己的手何时软软的搭上他的颈背,而她的指尖亦无意识的卷著他的头发,她的嘴更是随著一声声的低吟而狂烈的回吻他,此刻她已经无法思考,只感受得到自己身前这具男性的躯体,这是余烈……她唯一的男人。
除了彼此这世界的一切都已不存在于他们的意识之中,本来这只是余烈一个告别的吻,可是在他俩一触即发的需求之下,延续成充满渴求欲念的激吻。
暖暖……余烈……我要你!他低吼。
倪暖暖知道不该发展成这样,但是她没有立刻阻止他,她顺从情感的驱策,弓起自己的身子,靠在他壮实的男性身体上,她不知要怎么控制自己的欲念,只知道某种感觉愈来愈强烈,她只能紧紧的抱著他,期望他能替她来舒缓这如火狂烧般的渴望。
余烈开始剥去她的衣服,他已什么都不去想、不去管,眼前这一刻、这个女人才是最重要的。
余烈……她低喃,仍处于意乱情迷中,但是当冷空气接触到她皮肤的瞬间,她突然醒了过来。
她是在于什么?!已经很久了……他发出充满欲念的声音。
不!她突然一吼。
不?!余烈猛的一怔。
她推开了他,很快的把衣服给拉正,一脸愤怒又冷峻的看著他,但在她的心中,她更恨的人是自己。
她为什么会让情况失控到这个地步?她的内心难道还要余烈吗?暖暖,你是在搞什么?他怒声。
如果你缺的是上床的对象,那么你该去敲姚翎的门。
她寒著脸。
我不是你泄欲的工具。
我不是要泄欲,我是情不自禁。
那就离开吧!她下逐客令。
倪暖暖,我现在全身都像是著了火……去冲个冷水澡!你是在整我?他沉著脸,欲望慢慢的褪去。
这是报复吗?不!我并不想报复你,我们之间没有仇,我只是不认为自己有理由再和你发生关系,余烈,我们现在不是井水不犯河水了吗?倪暖暖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
我不会再和你做爱。
暖暖……他咬牙切齿。
你狠,你真的很狠!你已经有姚翎了,我想她乐于……我走!他打断她。
倪暖暖,什么都不必再说,我已经知道我这一趟是来错了。
你不该来。
她口是心非的说。
我现在知道了。
我们完了。
她把心打横的说:你有了新的对象,我也是!还记得上次我提过的那个高中老师吗?我很喜欢他。
余烈再看了她一眼,就这一眼……然后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