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025-03-29 08:50:04

耿汉打开大门,一见到是于向虹,他没有请进屋的打算,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

我们居然当了邻居!于向虹笑嘻嘻的说:我去过你说的饭店找你,但是你已经退房了。

饭店不能当家。

我来找你是想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我说你不是坏人,我姊姊反问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所以我特地来证明一下。

耿汉没有说错,于向虹的年纪虽小,但是比起同龄的女孩,她是具有侵略性,而且非常的勇于追寻自己想要的。

你不是坏人吧?于向虹!即使我是坏人,这两个字不会写在我的脸上,我也不会告诉你我是。

我相信你不是。

根据我过去的经验,千万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一个人,你姊姊的顾虑没错,我‘可能’是坏人,所以你离我远一点。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耿汉的脸上泛起无可奈何的苦笑,他也曾经对于彩虹说过类似的话,现在反而由她的妹妹来问他,为什么姊妹俩的差异会这么大?他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于向虹是个惹祸精,他现在最不想招惹的就是麻烦。

小鬼!我们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在玩什么游戏?你不先请我进去?她有些埋怨。

在这里说就行。

没有茶或是咖啡招待?抱歉!刚好都喝完了。

他不假辞色。

你这样无法当一个好邻居。

你以为我会在乎?于向虹着迷的就是这一点,他身上有股已经看遍世事、走完世界的那种落拓感,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甩,这种男人才能给自己所爱的女人安全感和踏实感,而她想当这个让他所爱的女人!那我请你去喝咖啡。

她主动的说。

于向虹!含蓄是一项美德。

你喜欢低着头、绞着手帕,像一个木头娃娃型的女人吗?她认真的问着他。

我们何必浪费时间,我对你有兴趣,我不在乎倒追你,我想你对我也应该有好感,否则那天你不会要送我回家,既然你有意,我也有情,有什么不可以?耿汉要不是见过太多的世面,他真的会被她吓倒,这些台湾少女是怎么被教大的?你在犹豫什么?于向虹!你该被好好的打一顿屁股!我说出我心里真正想的,这样有错吗?她不觉得有什么好羞耻的。

你明明不是假道学型的男人,不要搬出女孩子该怎么温柔、保守、含蓄、纯洁,顺从那些老套的,我不信!耿汉一向也欣赏坦白、敢爱敢恨、有自己思想的女孩或女人,只是于向虹有些过火,问题在她太年轻,她真的分得出爱与憎、真与伪、黑与白吗?今天如果他有非份之想或是并非善类,她是不是要吃大亏了?她这样下去,铁定会尝到苦头。

不过他能怎么诱导她呢?于向虹!既然你说话这么直接、坦白,我也以同样的态度对你,我对你没有兴趣。

我们甚至还没有开始来往!她不满。

去找和你同龄的男孩吧!我对他们没兴趣!我也说了对你没有兴趣。

于向虹从来就不是会轻易承认失败的人,她自信自己的外在条件不差,而且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他们现在又住得这么近,她相信她会让他改变心意。

我们要不要走着瞧?她向他下战书。

你可不可以少让你姊姊操点心!他有些不耐烦的说。

我姊姊对你说了什么?于向虹半眯着眼问。

她不需要说什么,你并不是一个难懂的女孩,如果我早婚,我几乎可以当你爸爸,我也走过你这样的年纪,将来你会后悔的!我想我开始要不喜欢你了!她故作漫不经心的拍了拍她短裤上的灰尘。

很好啊!耿汉!很多人追我的!那你更要好好的选择。

于向虹嘟了嘟嘴,但想不到这不是一个成熟的女孩会有的行为,她立刻放柔了唇部的线条,她才不会这样就算了,愈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愈有价值,她会再接再厉的,他不请她进去,她可以请他到她家。

耿汉,既然你对我这么好,这么‘关心’我,我一定得做一个好邻居,这个星期六你有空吗?我请你到我家吃晚饭。

你家?他真的吃惊了。

对呀?你往前走差不多二十步,大门最破旧的就是我家,你该不会忘了吧?她故意取笑他。

你送过我回家的啊!我知道你家在哪――他现在担心的是于彩虹的反应,他是想再见到她,可是他相信她和他没有同感。

那你来不来?方便吗?哪里不方便?他没有马上解释。

如果你担心我们是孤男寡女的话,那你大可以放二百四十个心,我的姊姊和哥哥都会在。

你不需要经过你姊姊的同意吗?你是去吃晚饭,不是去提亲!她讽刺地说:除非你不只是想吃晚饭!好!你答应了?她喜出望外。

既然你这么‘诚意’,而且我也想当一个好邻居,当然答应了。

于向虹咬咬唇的笑了,起码她的第一步成功了。

不过,你别玩什么花样,如果我去了发现你家只有你一个人在,我会马上掉头走,而且绝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他并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这个小鬼非等闲之辈。

你当我是在设计仙人跳啊!她骂他。

不!我只是不喜欢被耍!吃个饭你当是打什么间谍战啊!她得理不饶人。

你刚从别的国家出来的是不是?耿汉的头往大门后一靠,笑得好大声;其实于向虹还是有她可爱的地方,如果她能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态度,她会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

对不起!他朗声说。

我原谅你啦!她马上娇媚的一笑。

记得带空肚子来。

你的手艺那么好?绝对让你饱餐一顿!不是玫瑰,是剑兰!于彩虹看了看拿在手中的花;这就是心不在焉的后果,她把玫瑰花放回水桶里,抓了一支粉红的剑兰,递给了邓婷。

你还在烦什么?向虹不是到速食店工作了吗?你不知道其余的事。

还有什么精彩的后续发展?于彩虹把耿汉的事说了一遍,她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细节,从耿汉送向虹回家,他搬到她家附近,请她喝茶的事。

她心里的不安和慌乱、向虹的反应,总之她已经烦得几天都睡不好了,一直在想着耿汉和他所可能造成的不良影响,她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彩虹!你早晚会精神分裂!你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你爱上他了?邓婷语不惊人誓不休的冒出一句。

于彩虹立刻跌坐在椅子上,像见了鬼似的看着她的好朋友,手上的花撒了一地,她不只像见了鬼,更像是被鬼附了身似的失了神。

彩虹!邓婷知道自己的玩笑太过火了,但是彩虹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吧!邓婷!你居然说这种话?我逗你的啦!于彩虹滑下椅子,开始捡地上的那些花,脸色依然不太好看,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想到耿汉可能对向虹造成不良后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爱上他,他说过他会回欧洲,她怎么可能去爱一个不会久待在台湾的人,一个像耿汉那样的男人!我不知道你排斥那个男人什么,但是我觉得他很不错。

邓婷坚持己见。

他没有感情。

你怎么知道?他整个人、他说的话都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无情的人,在他的身上我看不到温柔和人性,他居然随便而且无所谓的就买束花送给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他这种男人会有什么情?他或许有苦衷或难言之隐。

鬼才信!我觉得他的内在不该是这样。

邓婷。

于彩虹的表情很不以为然。

你刚离婚的时候,除了你爸爸和你弟弟,天下的男人全都给你骂尽了,也不过才多久的时间,你已经开始替男人说话了?就事论事!你迷上耿汉?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你和他有那么熟?于彩虹想撞墙,不然用玫瑰花上的花刺刺死自己算了,为什么连邓婷都对耿汉感到好奇?邓婷一副过来人的神情,她把原本正在插的一盆花推到一边,专心的看着她的好友。

你仔细想想,如果你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人,他还能令你困扰吗?于彩虹摇头。

他对你而言一定有某种程度的意义!邓婷!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翻脸了。

于老师!你这么没耐心不行啦!邓婷糗她道:是你自己要听我的意见。

我问错人了!说真的!你真的那么讨厌耿汉吗?于彩虹即使再口是心非,她也无法点头,她并不讨厌他,她只是有预感他可能会改变她的生命,而她并不想要这种改变,她的世界和生活可能单调、贫乏,但是她知道怎么去应付那些单调和贫乏的每一天,她不想改变这些,更不想最后留下的是一颗破碎的心。

哇!你也不全是无动于衷嘛!邓婷了然于心。

他早晚会离开。

她轻声的说。

去哪?他来的地方。

他明明是台湾人。

他的根不在这里,如果是,他何必租房子?而且我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邓婷!他是个危险人物,这才是我担心的。

向虹很精,她才不笨。

但是她很狂。

于彩虹了解的说。

耿汉不像那种占小孩便宜的人。

向虹却很有毅力,她对他似乎很有好感,现在又住得这么近,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又不能把向虹关起来,或是把她绑在我的腰上。

我有一个建议。

什么?于彩虹满怀希望的问。

坐以待毙。

于彩虹的反应似乎是想把花塞到邓婷的嘴里似的。

邓婷!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交到了损友,你好像帮不上我的忙却光会扯我的后腿。

邓婷拍了拍于彩虹的肩。

你就算不会精神分裂也会神经衰弱,如果你能放松心情,学学摆出一副不在乎、无所谓的态度,你想日子是不是会轻松一些?我给你一些花,你回去把整个屋子都插满,我保证你会有截然不同的心情,记得从前的小学课本里有那么一课:一朵花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

别烦了!有用吗?不要忽略了每一朵花的神奇魔力,更何况我给你的可是一大把花。

那我只好试试。

人生苦短,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和际遇,多关心你自己就好,说不定在你烦恼得失眠时,其他人都睡了香甜的好觉。

听你这么说,我是有些傻!知道就好!我是真的该放松了!于彩虹自言自语,忠言逆耳,她要听听邓婷的话,别再活得那么不快乐,快乐是自己制造的,不是别人给的,珍惜自己,她决定要轻轻松松的活了。

捧着一大把的花,在快接近她住的巷道时,由于于彩虹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一阵尖锐而突如其来的喇叭声使得她吓得将捧在怀中的花一撒,人也差点就放声的尖叫,等她回过神时已经是一地的花,而肇事的家伙正停下车,打开车门快速的走向她。

她不看也就算了,看了以后,心中的怒火正熊熊的燃烧着,她该知道不会有别人,除了耿汉不可能是别人!耿汉正弯腰帮她捡花,他只是善意的和她打个招呼,谁叫他一眼就认出她的背影,即使是快到他们住的巷子,他还是想送她一程。

偏偏弄巧成拙,他从来没有这么出洋相过。

我吓到你了?不!我是被个白痴吓到,你是那个白痴吗?我好心的想送你一程。

在快到我家的巷口?有些女人不喜欢走路,哪怕只是几步。

他想到他死去的老婆,她绝对不多走一步路。

我正巧喜欢走路。

她臭着一张睑的说。

那下次我绝对不会再按喇叭。

她想顶回去,但是又找不到该说什么话,只好闷着头的捡花,他也沉默的把捡起的花交给她。

于彩虹在心中诅咒道:什么花可以改变心情。

邓婷错了,她一回家就要把这些耿汉碰过的花全丢到拉圾桶去。

捡完地上的花,她僵硬的站直身体,急着从他的面前消失似的,转个身就要逃回家。

等等!他叫住她。

又怎么了?她有些慌的口气,尤其邓婷一句玩笑话,问她是不是爱上他了,更使得她对他要退避三舍,恨不得自己现在是在外国。

我想有件事你应该知道。

他玩着手中的车钥匙。

什么事?她迟疑的瞄着他。

你妹妹没有告诉你吗?他卖关子。

什么?她慌张了。

我要到你家吃饭。

于彩虹在最后一秒钟忍住了,她的手已经扬起来,花也差点就飞打到耿汉的睑上,但是她毕竟阻止了自己这种野蛮而且粗鲁的举止。

她做到了。

谁请你的?她用一种轻柔但绝对是致命的语气问道:我记得我没有邀请你。

你没有!但是你妹妹有。

你答应了?她显然比你会做一个好邻居。

于彩虹的呼吸急促,不知道她是快气晕了,还是她正在安怃自己的情绪;她的反应叫耿汉既觉得好笑又充满了怜惜,她是那么焦虑的想保护自己的妹妹,把他当洪水猛兽般的防着,他觉得她不像姊姊,倒像是一个母亲。

你不可以来。

我一向言而有信。

我不欢迎你!她把话已经说得很难听了。

你得不到我的欢迎。

总有其他人不排斥我。

如果她拉得下脸来求他,她会这么做的。

耿先生!请问你什么时候会回欧洲?你关心我的去留?你在台湾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没办完的事?没什么重要的!他不知道她的用意。

那你快回去吧!她的口气迫切的不得了:台湾的天气多热,欧洲的气候一定比这里好多了,你何必留在这里受罪?这时候的法国蔚蓝海岸一定很适合避暑。

谢谢你的建议!你会走吗?在我想走的时候!她捏紧了手中的花,看来再多的努力和言语都没有用,难道他以看她痛苦为乐吗?他对向虹有意思吗?肩垮了下去,她浑身的精力像被人抽光似的,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他立刻上前去扶住她的肩,她的反应是甩开他温暖、坚定的手。

不要碰我!你难道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你妹妹吗?不忍见她一副饱受折磨的样子,他懒懒的说。

她楚楚可怜但却又带着抗拒的眼神看他。

为了你。

她一声冷哼。

我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我也不高兴自己有这种感觉,对女人我早就免疫了,偏偏碰到你之后有些不灵光,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我可不是在承诺什么,只是告诉你我为什么答应你妹妹的原因,我对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这样你的眼神是不是可以软化一些?于彩虹非但没有软化,她反而更加火冒三丈,他的话不是在向她示好,相反的是在澄清他的立场,好像他也不满意他自己对她的好感。

如果你是为了我,你死心吧!于彩虹!我只是对你有好感,并不是要和你共度一生,事实上我怀疑自己会再定下来!他又拿话挖苦她!她不再考虑,向前两步,将手中所有的花全朝他的身上砸去,得意的看着他那一副狼狈的样子;对她的行为,她非但没有愧疚,反而有一股快感。

不过这股快感没有延续太久。

就因为距离够近,他一个伸手就把她揽到自己的怀中,看着她脸上闪过意外、惊惶、好奇、不解而且措手不及的情绪,他头一低,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巷子口,他给她一个终生难忘、永远无法磨灭的吻。

他的吻既像是在惩罚她,也像是在对她传达他对她的那份感觉,他吻得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忘了自己并不喜欢他,只感受到他火热的唇,他身上传来的暖意和她自己身上的敏感反应及骚动,她觉得他不只是在吻她的唇,也吻到了她的心灵深处。

他松开她时她的双颊嫣红,嘴唇略微红肿,神情有些狂乱,这一吻改变了她,也彻底的征服了耿汉自己。

这些年来他吻过不少女人,大部分都是外国的女人,他从来没有失去控制过,但现在只是和于彩虹短暂的一吻,竟使他觉得自己已经换了个人似的,她的吻奇迹似的治疗了他对女人的冷漠和不在意,她令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柔情及温暖。

那种对女人珍惜的情怀。

他预料自己会得到一个耳光,但是这一巴掌迟迟没有来到。

神奇的时刻一过,于彩虹马上就找回了她的理智和冷静,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强迫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的跳动,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个吻不会使她分不清东西南北。

我们扯平了吗?她还有声音。

扯平了,不过我不想为我刚才的行为向你道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即使你道歉也一定是言不由衷,我对你的行为并不意外!原来你一直在期待这个吻?他既讽刺又慢慢的说:早说出来我可以早点给你!于彩虹的手中已经没有攻击的武器了,他的这两句话可以让她因为杀了他犯下杀人罪而没有半点悔意,他得了便宜居然还在卖乖?耿汉绝对不是有意把自己弄得像个没心没肝的浪荡子,但是她的话并不比他善良到哪,她明明喜欢这个吻,他不可能感觉不出,但是她却要一副他占了她多少便宜,夺走了她的圣洁似的。

我的确没有看错你!她不屑的说。

要不要告我非礼?对你这种人,你了解‘非礼’的意思吗?于彩虹!如果你刚才有尝试要推开我并且大声尖叫的话,那可以算是‘非礼’,既然你我合作愉快,而你一副陶醉在我怀中的样子,我想这一吻不能称做是‘非礼’吧?你心里有数!她快疯了!他有办法逼疯她!于彩虹做了几个深呼吸,给了他最严厉、最无情的一眼。

不要让我在我家见到你,我会拿扫把轰你出去!不顾你为人师表的形象?他还是不放过她。

她愤怒的将头一甩,转身朝巷子里走。

他会走的,他自己说的,不管他是什么原因到这里来租房子,他总会走的,只要熬到他离开台湾,她就可以过她原本海阔天空的日子。

目前她要做的只有忍耐。

但是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换下了身上的制服,于向虹几乎是拿着皮包冲出了这家速食店,一开始她还觉得好玩、新鲜,但每天千篇一律的工作,她开始厌倦了,她讨厌打收银机,讨厌装可乐、炸鸣块,讨厌每次客人一进门的那句欢迎光临,她决定熬到领薪水就辞职。

她年轻的生活不该是如此。

还没有走到她要搭车的站牌,有人叫住了她。

于向虹转过身,以为是什么熟人或是以前的同学,但叫住她的人是一个年纪和她相仿,一身名牌T恤和休闲裤的男生。

你叫我?她有些自大的语气。

对。

你是谁?我叫邱清刚,你不认识我,不过现在我已经向你介绍过我自己了,我们不算是陌生人了。

她格格一笑。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是你工作那家速食店的常客,你没有注意到我,不过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我看到你名牌上的名字。

他老实的说。

你为什么要注意我?她故意这么问。

你很漂亮。

漂亮的女孩满街都是。

我喜欢你微笑的样子。

于向虹这会认真的研究起这个男生,他似乎是出身于良好的家庭,身上穿的衣服价值不菲,而且他长得还可以,斯斯文文的,如果他有意要和她做朋友,没什么不可以,她相信她能指挥得动他。

然后呢?她露出令他着迷的笑。

我想和你做朋友。

他照实说。

是朋友还是女朋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所以现在我只能要求做你的朋友。

她在心里暗笑,她总算了解自己有分辨男人和男孩的能力,这个叫邱清刚的可以让她玩弄于股掌间。

如果我不答应你呢?他看起来有些失望,但是脸上依旧带着笑,非常的有风度。

我不能勉强你。

你可以说服我啊!我要怎么说服你呢?他又燃起了希望。

你可以请我吃饭来说服我!没有问题!他欣喜若狂。

要大饭店哦!她故意娇声的说。

随你挑,哪一家饭店都可以,如果我身上的现金不够,我还有一张金卡。

于向虹常常抱怨自己交不到有钱的朋友,现在她走运了,而且是他自己送上门的,她开始相信上天对她并不是那么的不公平,只要她的手段够,她以后吃喝玩乐不愁没有人付帐,想到这里,她的笑容就更甜了。

邱清刚一样的满面春风,但他的笑是发自内心,他终于鼓起勇气和她说话,也得到了她的首肯,没有什么事能比得上和他心仪的女孩做朋友。

他相信他是一个幸运的男孩。

于彩虹又开始在客厅里来回的踱步。

已经快十二点了,向虹还是没回家,她曾经故意到耿汉的家门前徘徊,但耿汉的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虽然她不能肯定说向虹一定是和耿汉在一起,但是她真的操心极了。

她无能为力。

浓浓的挫折感令她心情沮丧,她到底该怎么帮助她妹妹?怎么帮她妹妹走上坦途?十二点过十分,她的妹妹回来了,她没有在她妹妹的身上发现烟味或酒味,这使得她原本已经到嘴的指责又吞了回去,她愿意给她妹妹一个自己辩护的机会。

向虹!她耐心的说:过半夜了。

我去看了晚场电影。

和谁?朋友。

于向虹故弄玄虚。

希望不是和耿汉。

就算是他又怎么样?于向虹赌气的说:明天是星期六,我还邀他到家里来吃晚饭,你不用操心,我自己会准备晚餐,我想我有权利邀我的‘朋友’到家里来吧!于彩虹给了她妹妹伤心的一眼,她能对她妹妹说耿汉的目标是她,并不是她妹妹这个小女孩吗?姊!于向虹不忍见她姊姊那种心死、心碎的表情。

我不是和耿汉出去啦!那你是和谁去看晚场电影?一个新认识的朋友啦!他――他爸爸是民意代表,他妈妈是教授,他们家庭环境良好,他是大一的学生,他只有二十岁,这样你是不是可以放心的让我和他来往?于向虹无意刻薄。

他人也很正派、斯文,不会抽烟、喝酒、跳舞,甚至不打电动玩具,标准的乖宝宝。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于彩虹有些怀凝。

他爱慕我,行吗?向虹!他听起来是个不错的男孩,但是我并不希望你这么早就谈恋爱。

谁说我在谈恋爱?那你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般的交往?于向虹点点头,只要她姊姊能不老是烦她,她愿意说她姊姊想听的话。

你明天真的要请耿汉,不能取消?于彩虹解决了向虹晚归的问题,现在轮到耿汉这个更棘手的麻烦。

你明明不会做菜。

我可以带一些炸鸡回来,还有可乐。

这样似乎没有诚意。

于彩虹试着用合理的解释去劝她妹妹打消原意,何况明天是假日,你可以和你的新朋友去走走,听听音乐会、逛逛书店,再不然可以看场电影。

姊!我的生活不要你来安排。

于彩虹知道她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她妹妹的心意,与其消极的排拒,不如积极的面对,她心理已经有数了。

既然你坚持要请他,明天我下厨。

姊!你要下厨?你觉得我烧的菜不好吃吗?她反问。

于向虹错愕了下,她姊姊明明很不喜欢耿汉,为什么又要亲自下厨呢?她姊姊该不会想在菜里放泻药吧?不!向虹相信她姊姊不是这种人。

姊――你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