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文家莹Fax给他的地址,阮仕宇来到钟依闵所租的新居前,夫妻一场,而且他们这个婚离得有些意气用事,加上依闵又一毛钱都不要他的,所以说什么他都要来看看她,不管是站在前夫或朋友的立场。
钟依闵没料到会是阮仕宇,因为她并没有给他她的新家住址,但是来者是客,就把他当是客人吧,所以她并没有当他的面把门给甩上。
走进钟依闵的小窝,只有一、二十平方大,除了一些基本的家具外,空间都用来放她的衣服,想想真是委屈了她,还是阮太太时住华厦,现在成了钟小姐后却得住小套房。
随便坐!钟依闵不冷不热地招呼着。
屋子不大嘛!他随意地说。
一个人住要多大?但是你住惯了--阮仕宇,我们也不过结婚一年而已,你放心,由奢入俭虽不容易,可是我还受得了。
她也不问他要喝什么,直接就从小冰箱里拿了罐果汁给他。
依闵……他觉得感伤。
不必同情我!她很傲地说。
你真的不后悔?你后悔了?如果我是呢?阮仕宇看着自己前妻那张美艳、娇丽的脸,他当然后悔,后悔打了她,更后悔那么臭脾气的点头离婚。
钟依闵面对前夫这语焉不详的回答,她也不肯清楚表态,只好表露淡然的表情。
依闵,就算我们离了婚,其实……我们还是可以住在一起。
他只想再把她拉回自己身边,就算无法立刻承认错误,但至少没有失去她。
你是说同居?替你节省房租嘛!这点房租我还付得起!依闵,景气暂时是不会好转的,这些服装表演只会减少不会增加,你又不肯拿赡养费,万一哪天你撑不下去了……他替她未雨绸缪。
你怕我饿死?饿死是不可能,但是--那我就给自己找个有钱的老头子,让他包养好了。
钟依闵是随口说说,存心气他的,就算她身无分文,至少也还有父母可以依靠,他们是公职人员退休,拿终身俸的,给女儿一口饭吃还不成问题。
但是阮仕宇却当真了,他的全身肌肉绷紧,脸上的线条也变得冷硬。
钟依闵,你最好不要存有这种念头,除非我不在这个地球上了,否则你想都别想,给有钱老头包养?他接着一哼。
阮仕宇,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钟依闵也不动气,只是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什么状况?我们没关系了。
依闵--就算我想给十个有钱的老头子包养,你也奈何不了我!她赌一口气地说:虽然我是离过婚,但是行情还不差,对我有兴趣--没想到阮仕宇的动作比闪电还快,或者该说是这屋于太小,总之在瞬间,他已像座山似的矗立在她的面前,他并没有去抓她或是有比较粗暴的行为,但他低头看她的眼神却异常凌厉。
你最好不要有那种念头。
他警告她。
你管不着!她的音量不敢高。
如果你真想给人包养……他愤怒地道,那我包养你好了!你……钟依闵咬着唇。
你甚至可以把我当成是老头子,反正只要有钱就好了,而我绝对养得起你!阮仕宇冷酷的说。
钟依阂把头别开,很生气的。
可是这会阮仕宇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来面对着他。
依闵,你不就是要我承认我错了,好!我错了!我后悔离婚了,我希望你回家、回到我的身边,这样你可以满意了吗?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但是钟依闵却感到自己骑虎难下,如果她现在就跟他回家,那岂不表示之前都是在儿戏,都是在玩家家酒。
把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拉下,她很快地摇摇头。
你这什么意思?我不跟你回去。
为什么?因为我们离婚了。
那我们再结一次婚。
不要!钟依闵这回可是很笃定的表情。
因为我觉得单身很好,不必担心自己生不生得出小孩,不必烦恼先生会阻止我外出工作,我可以做我自己,可以随心所欲,我为什么要再结一次婚?依闵,我没有逼你非生出个小孩,我只是要你去看看不孕症的门诊,如果你真的不能生育,我们可以领养小孩。
他和她讲理。
领养我没那么有爱心。
工作的事我们也可以再商量。
但之前你好像不是这么好沟通的。
她糗他。
你……他快要气炸了。
阮仕宇,或许这样的结果对我们都好。
钟依闵酸溜溜地说:你可以找只超会下蛋的母鸡,然后生一窝小鸡,而我……我或许真的一辈子都下不了一个蛋,你就死心了吧!阮仕宇是一脸的气结,但是他知道自己无法和她讲道理。
那么工作呢?你以为你可以当一辈子的模特儿?你不会年华逝去?不会人老珠黄?你忘了还有有钱的--那时就算有有钱的老头子,人家也不会想包养一个‘老女人’。
他说得直接而且实际。
阮仕宇,我想你可以回去了!钟依闵有些恼羞成怒,下了逐客令。
从皮夹子里掏出一张金融卡,阮仕宇将金融卡放到钟依闵的茶几上,然后很有风度的看着她。
这张卡你就放在身上,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不要--放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他有些嘲弄的表情。
我说了不需要你‘施舍’。
那是因为时候未到。
你出去!她拿起那张金融卡,想要扔到他的身上,但是他抓着她的手腕。
你可以不领,但是放着安心吧!你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错了!我只是比你有感情。
※※※范天翊弄清了文家莹在家暴防治中心的下班时间,所以没有等太久,他就看到文家莹走出家暴防治中心,一条黑色牛仔裤、一件帅气的白衬衫,她看起来模特儿味十足。
文家莹不可能忽视在那辆跑车前,斜倚着车身的潇洒男子,范天翊如果不想做总裁,那么他绝对有本钱做男模特儿,而且绝对保证大红大紫。
范天翊朝她走来。
我送你一程!我又没死,你干嘛要送我一程?文家莹故意挑他的语病。
范天翊先是一愣,但接着他开怀大笑。
你有‘冷面笑匠’的实力。
我还会防身术!她又说。
所以……所以我绝对不需要人护送。
但如果……范天翊知道他必须想出一些新的理由,否则文家莹肯定会给他排头吃。
但如果我除了送你之外,还有其它的要事呢?什么其它要事?她倒要瞧瞧他会有什么好借口,那晚他明明清楚的见识到了她对男人的态度,可是他居然还不死心!我想……我想多了解一下家暴防治中心。
什么?她真的呆了。
你不是在家暴防治中心当义务工吗?所以你一定很了解这个单位是在做什么的,而我……不是那么的清楚,想向你请教一下。
范天翊实在佩服自己的机智和反应,这下她可不能掉头走了。
你要知道家暴防治中心在做些什么?不行吗?你又不是女人。
她冷哼一声,一贯的酷样,以为他在找她的碴、开她的玩笑,讽刺她在当什么义务工。
你是说……男人都不会碰上家庭暴力?他故作沉思、不解的迷惑模样。
你……我记得好像有则新闻,说是有个男人被恶妻打得受不了,然后去向家暴防治中心求助,有这个例子吧?他故作正色地问。
有!她咬咬唇。
那么家暴防治中心可以提供他些什么帮助呢?范天翊双手环胸,唇上隐约有着笑意地问她。
范天翊……文家莹显然是记住了他的名字。
你真的要知道?我等着呢!既然是家暴防治中心的义务工,那么文家莹就有责任要解答,即使自己是满心的不愿意,因为她知道范天翊只是在给他自己制造机会。
我们会先请他到市立或县立医院的急诊室要求验伤,开具验伤单,并请该医院社工员协助,如果有明显外伤,就将伤处拍照下来,再到警察局报案,要求警员作笔录或协助申请保护令。
因为不是去当花瓶,所以文家莹对所有过程都非常清楚。
那如果有小孩遭受暴力或是目睹暴力情形呢?通报儿保中心,并且告诉孩子暴力的发生并不是他们的错。
文家莹接着说。
那若是在暴力发生时,那些妇女有没有什么自保的方式?范天翊关心地问,一脸的真诚。
避免在言语上或肢体上再去刺激施暴者,避免去家中危险的地方,如厨房、阳台,还可以请在场的亲人或是附近的邻居报警求助。
文家莹流利地说,没有打一点点的折扣。
我很佩服……范天翊的眼神充满激赏。
这是我份内该清楚的。
但这是不支薪的义务工。
这社会总需要一些热情的人。
文家莹似乎是在嘲笑自己。
还有一点,如果暴力发生时,在有离开的可能下,可携带重要包包和小孩,照着事先规划的安全路线进走或到警察局、医院的急诊室要求协助。
为什么?他突然提出了疑问。
这是自保的……不!你为什么会到家暴防治中心当义工?你是个模特儿,照理说你会在意的东西……只有服装和化妆品?她截断他的话。
很多女人都只在乎……这世界上的女人不是只都在意服装、化妆品,我们还会关心一些‘别的东西’!她一丝不苟的表情。
文家莹,你是不是受过什么……明知自己这么问是自讨没趣,不过一般时髦、现代、美丽的女人是不可能去做什么家暴防治中心的义务工。
果然文家莹一张脸马上拉了下来,比任何一张后娘面孔还可怕,她在狠狠地瞪了范天翊一眼之后,下巴一抬地往前走。
文家莹……他两个大步的超前她,拦下她。
我除了防身术还会空手道。
但我不是歹徒或色狼。
你挡住了我的去路!因为我们话还没有讲完。
他很严肃的看着她。
我想再多了解你一些。
以贯有的冷哼,文家莹只差没有给他伸手一推。
范天翊,你看清楚,我不是那些只有外表、脑袋空空的衣架子,更不是那种只会傻笑、只会在意穿什么衣服的花蝴蝶,你搞错了!就因为你不是,我才想多了解你。
他一副诚恳、真心的模样。
但我没有一点兴趣让你去多了解。
文家莹很明白的告诉他。
你去打听一下好吗?我文家莹对男女之间的这些事是完全的没有意思。
这不合常理。
我就是这样!什么原因呢?他一再的想知道。
不干你的事!她一脸不屑地对他说:反正你少惹我!如果我就是想惹你呢?他比她更顽强地问。
你吓不了我的。
文家莹,你已引起我的好奇,而我不会就此罢休!真是……她大动肝火。
去做点有意义的事吧!人生苦短,范天翊,我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如果今天你是觉得没有面子的话,因为被我给拒绝了,那你大可看开些,因为你不是第一个,我想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不是我的问题?他自嘲。
我讨厌男人!你喜欢女人?我只是讨厌男人!她大声地说:范天翊,别再来试你的运气!可是一向我的运气都叫人眼红。
知道自己即使说破了嘴也没有用,像范天翊这种男人是即使到了黄河也不会心死,所以她头一扬,像只骄傲的孔雀般,冷然地离去。
范天翊眯着眼、皱着眉,一脸的不甘心,没有女人能这么断然、冷酷,甚至是狠毒?的拒绝他。
他绝不言退。
他决心比她多撑一秒钟。
※※※吴俪瑭曾代言过Mile的唇膏,和范天翊算是认识的,当时她曾对他施展过魅力、放过电,可惜就是没有办法可以使他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后来她搭上了个财团大老,于是就没再纠缠他。
但是这一波的全球不景气扫到了不少大企业,很多财团负责人应声而倒,她跟的这个老头跑到上海去了,想要在上海东山再起,可是说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呢?俪瑭又得重新开始找靠山了。
之所以会把目标锁定在范天翊身上,实在是因为他的企业非但没受影响,反而是生意蒸蒸日上,这种金童如果不抓牢,那就枉费她在社会上打滚多年了。
范天翊看到吴俪瑭出现在他的办公室,他的反应还算热络,毕竟曾经合作过。
好久不见,吴小姐。
叫我俪瑭就好了。
她娇嗔的语气。
我们又不是不熟,你忘了我曾代言过Mile的口红吗?我当然没忘。
范天翊客气地说。
Mile现在都跨行到珠宝业了……总要多方尝试嘛!什么时候找我代言钻石的广告啊?她毛遂自荐地说,表情是极尽妩媚之能事。
价码好商量!如果适合的话……他拒绝的很巧妙。
你不必透过经纪人,直接跟我敲定就可以。
她朝他抛了个媚眼。
我知道了。
他并没有给她下不了台,明知自己不会再找她代言什么,但不必说穿吧!范先生……吴俪瑭用很嗲的声音道。
或者我可以叫你天翊?你叫我范天翊好了。
他和她保持距离。
范天翊,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啊?她很大胆地试探着他,他是一定有很多女人,而她要知道的是他是否有固定的女友。
吴小姐--俪瑭。
她纠正他。
吴俪瑭,我想这是我的私事。
对人客气是有一定的限度。
但如果你没有固定的女友,没有真正的亲密爱人,那么我……自告奋勇来担任。
她是完全不害羞、不矜持、不客气的。
范天翊的反应有些不以为然。
我知道你可能会想我的脸皮怎么这么厚,但是现在的女人已不能再安静、耐心、默默的等着男人来追求,你的条件好,是热门的单身汉,我采取主动并不为过。
她故意倾身向前,露出更多的乳沟。
范天翊这会非但感受不到一丁点她的性感或是狂野魅力,反而只觉得她的主动是那么的粗糙、那么的劣等,又想到文家莹那张绝美却好像罩上一层冰霜的脸,女人……真是两极。
吴俪瑭,我想我必须--不必急着拒绝我……她这个女人是很世故、很能屈能伸的。
一时你可能还无法‘决定’,而我只是先提醒你有我这么个人。
但我并不希望你把太多的期盼放在我的身上。
他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认为我没有成功的机会?没有!范天诩,你说得太快了!她仍然面不改色。
你并不知道我可以配合你到什么程度。
你认为性可以控制我的感觉?我是说--吴俪瑭,我不是用下半身在思考的。
他明白的告诉她。
如果有适合你的产品,那么我会找你代言,不需要你用你的身体来谈条件,但如果没有你可以代言的产品,即使你愿意和我上床,也改变不了任何的事。
我不是要用性来换工作,而是……你不是我需要的。
你还不了解我。
我不会想去了解你,这才是重点。
他开始翻阅摆在他面前的一些待签卷宗。
吴俪瑭识趣地起身,但是并不感到挫折,反正……这不会是什么结束,而是开始,她才要开始一个新的挑战。
※※※拿到MBA的硕士返国,在一家科技公司里设计计算机程序,几次刘禹全都想去找文家莹,因为他一直对他大嫂的这个妹妹有着莫名的好感,他喜欢她的不做作、她的美貌、她的女性魅力,但是如今大嫂已死,听说文家莹对他哥哥非常不谅解,所以……三番两次的在文家附近徘徊,他知道文家莹和她父母分住同一幢公寓的上下楼,既可以互相照应又有彼此的空间,但他始终不敢贸然地找上门,因为他无法预料文家莹会有的反应。
这晚下着雨,他依然在这游荡着,因为没有撑伞,所以已经淋得很冷,不过他完全不以为意,经过这一段日子,不知文家莹心中的怒火和恨意是否消退了些。
撑着把细致的女洋伞,文家莹走在雨中,今晚在家暴防治中心又让她接触到几个因外遇而衍生的家庭暴力,搞不懂那些女人是怎么想的,该报警不报警、该离不离,这是什么烂世界。
就在她要走到公寓的门口时,忽然有个男人的身影闪进她的视线中,她立即有所防备,必要时,她会用手中的雨伞去对付这个家伙。
是我!刘禹全这回不再偷偷摸摸、闪闪躲躲,他要正大光明的和她打招呼。
你……文家莹仔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刘禹全。
刘禹全你姐姐的……小叔。
刘天佑的弟弟就是我。
明知悲剧和刘禹全无关,而且当时他人在美国,根本不是他能帮上忙或是插上手的,但是文家莹恨屋及乌,既然他是刘天佑的亲弟弟,那么她怎么有可能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呢?你来干什么?她直截了当犀利地问他。
我是来……如果你是哀悼的话,那就不必了!我很抱歉。
你是该抱歉,因为你们刘家出了一个狼心狗肺、禽兽不如的男人。
文家莹并不激动,她用很冷漠的表情说。
我不为我哥哥说任何话,但是我哥哥是我哥哥,我是我,希望你不要混为一谈!刘禹全当然讲手足情,可是他也不是那么赞同自己哥哥的一些行为。
我只是想知道你出现的用意何在?来看看你。
看我?文家莹看着一身湿淋淋的刘禹全,以前她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觉得他正正派派、斯斯文文,很有绅士风度,是个好男人型的家伙,可是现在……她觉得他像是什么传染病般。
想知道你……好不好。
我很好!文家莹很高傲地说:我爸、我妈也都很好,那么你哥哥呢?你哥好吗?她故意目露凶光地问着他。
我哥他……再婚了。
我知道!文家莹一张脸看起来杀气腾腾的。
听说他好像要当爸爸了。
是啊!但是他的婚姻--不幸福吗?文家莹抢着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是报应了,那也表示我姐姐在地下有知,她是不会让你哥好过的!文家莹,一定要这样吗?刘禹全的表情非常忧郁、非常忍耐。
人死不能复生,如果我能代替我哥哥赎罪的话--你也要跳楼?她故作讶异地问。
一定还有其它方式。
没有其它方式!文家莹斩钉截铁的告诉刘禹全。
虽然是我姐自己要跳楼的,但是真正推她下地狱的是你哥哥。
对不起……除了道歉,他还能说什么?没你的事,不过既然你是那畜牲的弟弟,你就少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警告他。
但是我……你怎样?我……他吞吞吐吐的,如果这会他跟她说他想追求她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拿把刀把他给劈了,以她对他哥哥的恨意,只怕……她真的会这么做。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明知自己不该迁怒到他身上,但是她只要看到他,就好像是看到刘天佑那王人蛋,所以她无法和颜悦色,她没有办法用正常的眼神去看他。
文家莹,难道……他痛苦的表情。
你一次说完好吗?我想……我觉得我们……什么我们?我对你有……他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他希望自己有点男子气概,他哥哥是他哥哥,他是他,不该被一视同仁。
刘禹全,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她极尽挖苦的能事,好像他是什么懦夫般。
我要……他正在鼓足勇气。
天要亮了。
她刻薄的看他。
我要追你!说完他转身大步地跑走了。
站在雨中的文家莹,手中的伞不自觉地滑落,她完全的不解和错愕,刘禹全要追她刘天佑的弟弟想要追她难道他不知道她现在最恨、最讨厌、最深痛恶绝的人就是姓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