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结婚?王文焕的表情似乎是地球就要毁灭了一般。
有何不可?沈烈答得潇洒。
你的保密功夫未免也太厉害了吧?王文焕平常不会和沈烈称兄道弟,毕竟沈烈是他的老板,而且沈烈平日也不准任何人去问他的私事;不过今天情况不同。
所以王文焕也顾不得平日他所遵行的那套法则。
能让我知道是谁吗?婚礼上你就可以见到。
要等到婚礼?快了,说不定不超过半个月。
董事长!你不会是奉了……沈烈不以为忤的摇了下头。
好像现代人都非常的容易联想到奉了儿女之命那方面。
因为现在这种事已经不足为奇。
我和她不是。
她是哪家的闺秀或是千金、掌上明珠?王文焕用了个很八股的形容词。
想必颇有来头,应该不是什么大明星或演艺界的吧?都不是。
沈烈卖着关子。
见了她之后,你一定会叹为观止。
绝世美女抑或……王文焕不敢往下再想了。
外表给人的感觉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意见,她称不上绝世美女,还不到时候,不过我保证她会叫你大开眼界。
沈烈以他的标准说着。
能让我吃惊的人不多,她就是其中之一。
上次会议――王文焕想到。
就是为了她?为了她。
她比那笔大生意重要?钱我已经够多了,赚不赚无所谓,但是她却只有一个,错过她我不知道要再寻觅多久。
沈烈很少有如此感性的时候。
一次会议算什么?我真想马上见见她。
王文焕!做人、做事都要有耐心。
能让你想结婚的绝对是个奇女子。
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王文焕的兴趣被提得高高的,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他等不及要让周依婵知道。
董事长!往后的日子我可有的煎熬了。
我可不是花高薪找你来想我的结婚人选。
我这个月不支薪。
他立刻说。
沈烈还是没有满足王文焕的好奇心。
你去帮我准备几份厚礼,不能俗气,对方是书香世家,如果你没有个准儿,找周依婵商量。
我不会让你漏气的!那就快点去准备,放你一天假。
董事长!真的不能让我知道她是――沈烈挥挥手,示意王文焕不要再做无谓的努力,他已经把心思放在他桌上的一些合约上面。
王文焕只好识趣的走出董事长办公室,他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拨了通给周依婵的电话,他就不信只有他一个人会好奇谁是沈烈的太太。
他要周依婵陪着他一块猜。
◇◇◇周依婵的反应看不出她是悲是喜,她的眉毛扬了一下,好像不太相信王文焕的话,不过她也没有太吃惊就是。
沈烈已经三十九岁,的确也到了可以娶老婆的时候,或者该说早过了娶老婆的年纪。
她喜是喜沈烈终于愿意找个女人定下来过一生,她知道他的童年或青少年时期必定有一段灰涩的过去,她了解是因为她是过来人,他们的共同点是心中永远有道无法痊愈的伤口。
她悲的是她胸中的那股失落感,她崇拜沈烈,她欣赏沈烈,但是她不敢奢望她有天能当上沈烈的妻子,男人可以有过去,女人不行,她的过去目前尚掩饰得很好,但难保不会有一天被揭露出来。
平凡的男人她不想嫁,不凡的男人她嫁不起,所以她只好这么扛下去。
遗憾感会慢慢消失。
失落感她可以克服。
她真正希望的是沈烈娶对了人。
周依婵!你别瞪着东西发呆,好还是不好?王文焕催道,他和她现在正站在百货公司的男装专柜前,他们正在挑衬衫和领带。
我改变主意了。
她说:又不了解对方的身材、胖瘦、高矮、喜好,送衬衫和领带不恰当。
也是!他向售货小姐说了声抱歉,拉着周依婵走开。
够糗!她起码拿了二十条领带出来给我们挑。
那你买一条好了。
我的领带已经多到可以开一家领带专卖店。
夸张!喂!我是找你出来帮我,不是找你出来找我碴的。
董事长可是把这件事看得很重,你可不要叫他没面子,否则我们都只有自动请辞。
她不以为意的一笑。
不会误你的事,我走得好累,我们先去喝一杯咖啡吧!事情没办好,你还有喝咖啡的心情?你真没情趣。
她批评道,接着也不管他跟不跟,兀自朝百货公司附设的咖啡部走去,轻轻松松的坐下,点了杯蓝山咖啡。
王文焕无可奈何的也跟着走了进来,他也点了一杯咖啡,但表情可没有周依婵这么的悠哉、写意,她象是出来喝下午茶,他则是如临大敌的小心、紧张,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咖啡送到,周依婵先端到鼻子前嗅了嗅,非常满意的表情。
真香。
香有什么用,苦的要命。
那你点咖啡干嘛?被你气的。
我忘了我不喝咖啡的!你不是一向处事冷静、细心、利落的吗?她捧着他,不过捧归捧,话里的酸味可骗不了人。
沈烈常不经意地说你是他公司里不可缺少的一员大将,你怎么会生气呢!而且气得忘了自己不喝咖啡!周依婵!别得寸进尺!事实上我已经想好买什么了。
买什么?洋酒和茶,一中一西,买上好的洋酒和上品的茶叶,这总不会失礼了吧?!你觉得这样行得通?起码送礼的人不会没面子,收礼的人不会觉得不合用,咖啡礼盒太寒伧了,送洋酒和茶出差错的几率最小,既然我们不知道对方的喜好,只好如此的出招,相信沈烈也会满意的。
好吧!反正我们一人分一半的责任。
她一笑,喝了口咖啡。
你和‘欣荃’找来的那个大律师碰过面没?他已经来拜访过我了。
怎么样?是个对手。
你要自己打这场官司还是交给你事务所里的其他律师去办?我自己来。
你行吗?他直言道:这不是你擅长的!我有一个智囊团,而且我也想和这个大律师过招,顺便瞧瞧是不是喝过洋墨水的就比较行,我要叫他尝尝吃败仗的滋味。
她发下豪语,而且决心做到的样子。
你好像不只针对事哦!我也针对人。
这个律师把你惹毛了?王文焕一个会心的笑。
难怪有人说不能惹火女人,有个外国名人说过一句话:地狱之火都不上女人的怒火。
我没那么盛怒。
那股求胜的心却已被激起了。
谁不想赢呢?她老实的说。
王文焕忽然盯着她的眼睛。
你坦白的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对董事长结婚有什么看法?是时候了!她总括只有这一句话。
只是这样?不然我应该怎样?她反问他一句。
说句不怕你生气,而且可能会把咖啡泼往我脸上的话,难道你没有想过要当董事长夫人吗?你有这个竞争的条件,但你从来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以前我认为你是欲擒故纵,但现在看来,你好像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是没有!所以我才要纳闷。
当董事长夫人不一定那么的快乐,在令人羡慕的表面之下,往往有着不可告人的悲哀,我自己赚的钱够用,我有自己的事业,当周依婵多好,我不必去做男人的附属品,周小姐比沈太太吸引人。
她一连串的说:我一直这样觉得。
王文焕听完,很想开始发动攻势追周依婵,但是又怕碰一鼻子的灰,要不是自持自己的条件不错,他不想让自己太难看,否则他早就死缠烂打一通了。
就在他要出声时,一阵有些淫荡的娇笑声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他顺着声音的来源转过头一看。
隔壁桌一个状似风尘女郎或特种营业的女人正向一个大腹便便,童山濯濯,看起来有些肥胖、有些呕心的商人调情,两人不顾旁人的互相挑逗,王文焕一脸厌恶的转回头来,啧啧有声。
怎么会有女人肯赚这种钱?周依婵故作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她的眼中有一抹伤痛、一抹自怜和一抹无奈,她简单的一句。
为了生活吧!她不敢再多说。
台湾遍地是黄金和数不清的工作机会,只要肯花劳力,肯流汗,不会赚不到钱。
理想和事实是有一段距离的。
我就是看不惯女人靠出卖自己的灵肉赚钱。
不是每个人都象你一样这么幸运!你同情她们?我想每个女人都有个万不得已的苦衷。
她低着头看着咖啡杯。
谁愿意任男人凌辱、践踏,哪个女人真正的贱到几张钞票就可以买到她们的身体?有些女人是贪图享受。
那是少数。
她愤怒的抬起头。
也要有肯花钱的男人,才会有肯被前收买的女人。
好!做出投降状。
我说不过你,你这个女权拥护者,在你的眼中,好像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而女人都是值得被同情、被谅解的!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掏出她自己这杯咖啡的钱,随意的往桌上一放,她走的突然,就和她来的莫名其妙一样,叫王文焕无所适从。
又怎么了?他一副无辜状。
你是出来办事还是喝咖啡的?她质问他。
咖啡也是你要喝的!他申辩。
我喝完了。
她看看已经空了的咖啡杯。
所以你就急着走了?那你自己再继续坐下去吧!她的皮包往肩上一背,她又自顾自的走了。
女人!王文焕不满又出气似的低声咒骂了一句,他想他这辈子是搞不懂女人了,原以为随着年岁的增长,对女人会有进一步的了解和认识,但是他发现他太天真了,再老、再过数十年,甚至直到他死,说不定他还是不会了解女人。
周依婵一走进她的办公室就见到茶几上的那一束花,花就搁在茶几上,但是没有插起来,她的秘书走了进来,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
周律师!是李律师送来的。
李杭顺?对!他亲自送来的,等了你差不多十分钟就走了。
秘书抱怨的神态。
他一副高高在上,好有架子的模样,看了叫人好不舒服。
不理他就是,反正他又不会常来。
他说他会再来。
那就等他来了再说,先把花给我扔掉。
她看着桌上的留言条,头也不回的命令道。
人得罪你,花可没有得罪你吧!她的办公室门口响起了李杭顺的声音,她和秘书都错愕的一起回过头。
这束花不便宜,全都是进口的,一束要一千元。
日币吗?周依婵恢复冷淡的说。
台币。
还好嘛。
她无所谓的一句。
那能不能麻烦你的秘书把花插起来?他说着,看着对他不友善的秘书一眼。
你的工作应该包括把送给你上司的花插在花瓶里吧?!秘书看着周依婵。
你去做你的事,这束花我自己来处理。
她柔声对秘书说:你只要照我的话去做就好,其他人的命令你可以不必听。
秘书得意的反看了李杭顺一眼,好似报了一箭之仇般的离去。
你向来这么纵容你的属下?他不赞同的说:有天她会爬到你的头上,然后不把你的话当话,如果是在英国,这种员工早就被炒鱿鱼了。
这里不是英国,我怎么对待我的秘书是自己的事。
她往她的大皮椅上一坐,交叠起双腿,一副公事化的表情。
有何贵干?和解的价码提高了。
‘欣荃’愿意接受我们的条件?我们愿意付十亿。
那还是没什么好谈!她没商量的拒绝。
我有一个朋友在地政事务所工作,知道政府在那块地的附近有一个完整性的开发和计划,很多财团也要到那里设据点,俨然就是一个新兴的商业区,‘钱途’大有可为。
我并不想输。
他似乎在想另一个方法,一会才一副下定决心的表情。
十五亿。
这是我能谈定的最后价码,不能再多了,你可以劝劝你的当事人。
我会跟我的当事人提,不过他想不想接受我没有办法现在回答你。
我会等你消息。
她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表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她这副始终距他于千里之外,始终不买他的帐的态度着实惹恼了他,就算对女人他做不到攻无不克,但是他鲜少看女人的白眼,周依婵是名花有主或故作姿态呢?周依婵不是看不出他的懊恼和不服气,但是一个人只要无所求,那么没有任何人或事能左右他或控制他,她现在就是无所求,所以李杭顺的任何态度或是举动都影响不了她。
她不要任何男人。
你知不知道只要是我想得到的,我就一定能得到。
他有些炫耀的口吻。
我不知道。
她玩着桌上的笔和立可白。
我只知道只要是我不想的,就没有任何人能勉强我。
那么我们是棋逢敌手。
不!是一定会有一方输。
他笑了笑,看看表。
和你说话真的非常有意思,我等不及看你在法庭上的表现,但今天下午我还有一个重要的Meeting,否则就可以和你多‘谈’一会。
你时间宝贵,别浪费在无谓的谈话上!她暗示性的讽刺。
晚饭呢?她有些轻蔑的一哼。
他的下巴抽紧,他不信她真的这么的讨厌他,就算他们是对立的一方,在法庭之外还是可以做朋友的,甚至更进一步的交往。
他发誓要查出她的敌意。
他发誓要瓦解她的冷漠。
他要找出她的秘密。
◇◇◇潘家今天餐桌上的气氛不象是在请客,倒象是在吃鸿门宴似的。
菜非常的精致、可口,而且色香味俱全,但是动筷子的人不多,大家都不象是很有食欲的样子,只有潘忆敏一个人吃得起劲,无视于这种有些窘状、风雨欲来前的宁静,她似乎乐得隔山观虎斗。
沈烈其实在外表和第一印象已通过了潘家大家长的考验,他们的年纪和阅历使他们在看人方面不会太离谱,他们看得出沈烈气宇不凡,决不是泛泛之辈,除了眉宇之间那抹忧郁和深沉,其他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这更使他们担心了。
以忆敏这个不学无术,成天在混日子的小女孩,凭什么能让一个如此杰出的男人向她求婚?这有点说不通,如果他是忆玮的男朋友,忆玮要结婚的对象,那他们会举双手赞成。
但是忆敏!这实在很难令他们理解。
大家吃啊!潘忆敏招呼。
你们工作了一天不累吗?不饿吗?妈煮得菜有谁比得上,何况今天又全是她的拿手菜,如果你们不捧场,拿就太不给妈面子,沈烈!你吃啊!我吃了。
沈烈为了证明,特别挟了一些牛肉到他的碗里。
真的非常可口。
有这种丈母娘师你的福气!忆敏!潘中民喝止。
吃饭就吃饭,你咋呼个什么劲儿,没有个女孩家的样子!爸!这里又不是军营。
你给我闭上嘴。
潘忆敏伸伸舌头,用觜型和沈烈交谈。
说她爸爸是她决定如此早嫁的原因,为了脱离魔掌,早日获得新生。
沈烈不想笑,但还是笑了出来。
他知道潘忆敏的心理,其实潘家的家庭很融洽,父母虽严厉,但是也是因为出了一个象潘忆敏这么刁钻又鬼灵精怪的女儿,如果她也能象她的兄姐们,那岂不是一个最完美的家庭了。
沈先生。
潘母看着沈烈,平和的问道:听忆敏说你是一家公司的主管,你们公司是做哪方面性质的事业?代理进口或出口、建筑、工程,很多关系企业,也很杂,可以说是多角经营。
那你的工作量一定很重。
不会。
他看着潘忆敏。
其实我没有跟忆敏说清楚,我不是主管,我拥有这家公司,平常我有一个部门和一群助理在负责那些计划的推动和进行,我应该算是一个闲人。
潘忆敏听了不但没有雀跃的表情,反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完全在沈烈的意料之中。
那沈先生是再娶了?潘忆辉不太友善的问。
不!我从来没有结过婚。
为什么?这回轮到潘忆玮。
以沈先生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会没有结婚?也许我是在等象令妹这样的女孩。
潘忆敏不知道沈烈是在说真心话还是只说给她的家人听而已,但是她都满怀感激的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眼神。
沈先生,你今年贵庚?潘中民终于开口问。
三十九。
除了沈烈和潘忆敏,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潘忆辉的汤匙甚至掉到了桌面上。
十九年的差距可不是一件小事请。
在古时候,这甚至是一个辈分的差距,三十九岁应该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但二十岁榷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女孩,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可以维持住一桩婚姻吗?特别是内敛、稳重如沈烈,而潘忆敏却任性、霸气,有些不可理喻。
潘中民本能的要拒绝这桩婚事。
但是沈烈说话了。
潘伯父!我想年龄和一桩婚姻事有些关系,但却不是绝对的因素,有爱的婚姻就能克服很多婚姻里不利的因素,如果没有足够的爱和了解、谅解,年龄相近、郎才女貌又如何?还是有可能婚姻破灭。
你爱忆敏?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爸!她或许还是一个小女孩,但是我有耐心陪她一起长大,而且您不能否认忆敏虽然年纪小,但绝不是幼稚、无知,她知道自己要什么!该为自己争什么!沈烈不卑不亢的说。
潘中民看看他的小女儿。
爸!我不是在玩扮家家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婚姻这回事不能赌气,不能开玩笑。
她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
年龄只是一个数字,我们可不算什么老夫少妻,他没有那么老,你们看到了,我也没这么小,你们更清楚。
潘家的人都沉默了。
大家都不知道现在是该投反对票或是赞成票。
显然沈烈是有备而来,而忆敏更是立场坚定,没有一点动摇,非常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样子。
忆敏!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潘母不放心的又问了一次。
我们不见的会真的把你送到洛杉矶。
我知道。
你真的现在就想嫁了?她看着沈烈,她居然发现自己是真的想嫁给他,她肯定的点点头,没有一丝的怀疑。
你能打理一个家?潘中民问到。
你能伺候公婆、能和姑嫂和睦相处、能做一个好太太、好媳妇,甚至是一个好母亲吗?沈烈替潘忆敏回答了。
伯父!我父母已经过世,我没有兄弟姐妹,至于亲戚之间也少有来往,忆敏不需要去面对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
潘中民哦了一声,这桩婚姻似乎没有他原来想的那么糟了,或许这样对忆敏反而好。
潘母这下是忧喜参半,如果沈烈今天只有三十岁多好,那他真是一个乘龙佳婿。
不过,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十九年也许并不是那么恐怖,而沈烈的稳重正好可以制忆敏的不定性,只要优的方面多于劣,那她真的没有反对的理由。
潘忆玮和潘忆辉也都没有再说话,因为他们再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在潘忆玮的心里甚至会希望有天她也能碰到一个象沈烈这样的男人。
你们继续问嘛!潘忆敏大方的说。
忆敏!你能不能长大点?潘忆玮一叹。
我又怎么了?稳重一点、成熟一点!潘忆辉补充。
吃胖就能稳重,打扮得老气一点就能显得成熟。
潘忆敏叛逆性地说:这就是你们希望的吗?一个又胖又象老处女般的妹妹?沈先生!潘中民提醒。
你自己看清楚、听仔细,这个就是你要娶的女孩,我不知道你是真正看上忆敏哪一点,不过你都要考虑清楚。
沈烈微笑地看着潘忆敏,她则勇敢而且无惧的迎上他的注视,一副准备和他分庭抗礼,一分高下的模样,她没有被他那股一般人会望而生畏的架势吓唬住。
就是忆敏了。
沈烈肯定地说。
潘忆敏耸耸肩,故作无可奈何状。
那婚礼――潘母说。
由你们决定好了。
沈烈说:我会派一个会计和助理来帮忙,开销由我负责。
不!潘中民拒绝。
有钱是你的事,我们女方该怎么做是我们的事,这是我们潘家第一次办喜事,而且既然你没有长辈或太多的亲戚,那这件事我们就照我们这边的习俗来办了。
好。
沈烈一口答应。
潘中民又担心的看着他的小女儿,好像还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提到了婚礼的细节。
爸!我嫁得很好了!潘忆敏撒娇。
这真的是你要的!真的!真的!你这么讨厌读书?爸!我已经念了十四、五年的学校,够了。
你也不喜欢你的家人?潘中民有些感慨的问: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这个家?潘忆敏放下筷子,离开她的座位,她小跑步的站到了她父亲的椅子背后,搂着她父亲的脖子。
爸!我是嫁人,又不是当奴隶般的被卖掉,我可以天天回来,你不要一副我要远渡重洋,好像不回来似的!你就是口没遮拦!潘中民绷着脸的骂。
爸!你别口是心非了!回去你的座位,给我乖乖的吃饭。
他命令道,但话里的强硬却消失无踪。
潘忆敏又是一个鬼脸,但真的乖乖的回到她的座位上,不忘朝沈烈做了个上吊的手势。
沈烈感到一股少有的温馨爬上他的心头,他一直希望能拥有一个温馨、和乐的家,爱子女的父母,孝顺父母的子女,可惜他九岁时就失去了一切,即使在九岁前也不会拥有这些,享受这些。
潘忆敏能给他这些吗?她能为他建立一个真正的家吗?吃饭吧!潘母招呼大家。
要不要我再把菜热一热?不用了!吃到肚子里还不是一样。
潘忆敏快人快语。
而且冷菜比较好进喉咙。
歪理!潘中民反对地说。
我是体贴妈妈!你――潘中民也知道自己怎么都说不赢自己的女儿,只有甘心的挟着已渐冷的菜。
众人笑出声,气氛到此真正放松。
沈烈和潘忆敏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沈烈此时真正的相信天下没有潘忆敏办不到的事,只要她有心,她可以打败每一个她想打败的人,她不需要拿婚姻当护身符,看来她是真的想结婚。
和他。
为什么?◇◇◇在潘忆敏送沈烈到他的车子前时,他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为什么嫁你?她重复他的问题。
什么鬼洛杉矶!你明知道没有人能勉强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为什么要嫁我?他的双手插在西装裤的袋里,斜倚着他的车问。
我不想再念书,不想再让我父母为我操心,既然你有意接下他们的担子,而我想想结婚又不是多可怕的一件事,‘女大当嫁’嘛!所以我就结结看。
你还是抱着游戏的心情。
谁说的?我说的!她看了他片刻。
我不是抱着游戏的心情,就算婚姻是一场游戏,也要两个人才玩得起来,你又是什么心情?你为什么要陪我玩‘游戏’呢?她问住他了。
沈烈少有被考倒的时候,他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事实上是他自己先挑起结婚这件事的,潘忆敏只不过是打蛇随棍上,他没理由怪她。
好!你有理。
他服输。
反正人家不是说婚姻是赌博吗?你的本钱比我雄厚,我都不怕输,你还怕什么?!潘忆敏!真的不能小看你!所以年龄和智慧不一定成正比。
面对她挖苦的话,沈烈笑弯了腰,她不只是有幽默感,而且把骂人变成了一种艺术,他真的没有下错决定,他等不及和她一起生活的日子了。
对了!沈烈!下次再也别对我说谎话。
你是指我不是主管,而是大老板这回事?我不在乎你是什么,只要别欺骗我!她一哼。
我又不等着分你的遗产,我也不准备过什么少奶奶的生活、当女皇,生活可以维持一定水平就好,钱多不见得就快乐。
我道歉!你记牢了?!她象在对一个幼稚园的小孩说。
记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