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的散场人潮。
钟迪安、周妍云和人潮一块出来,两人都被挤得有些灰头土脸,难得一见的超级强片。
叫你去看MTV你不要,和一大群人挤挤的。
MTV哪有到戏院看的临场感和真正看电影的感觉。
她辩道:而且两个人关在一个小房间里,说有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你自己心术不正。
你才是别有居心。
钟迪安礼让的不和她斗嘴,反正辩赢了也是输,倒不如自己保持风度,逞口舌之快是没有一点好处的。
两人默契极佳的一起走向标榜五百CC的木瓜牛乳店,周妍云还是点她的绿豆沙牛乳,钟迪安则叫了综合果汁。
你姐夫最近好奇怪,工作的情绪低落,而且动不动的就吼,就骂人。
我姐姐也差不多。
发生了什么事?问也问不出来。
他摊摊手。
反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不会这样,我姐姐虽不是乐观开朗型的人,但是也还不至冷冰冰或是暴躁不已,但是最近真的反常了很多。
何大夫也是。
她的眉头聚拢。
小周!你的梦应该醒了吧?!什么梦?!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梦。
他意有所指,而且目光如炬。
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他们之间的事,也向你分析过他们的个性和他们之间刻骨铭心,没什么可以拆散他们的那种爱情,所以你最好不要做梦了。
我早就不做了。
你没骗我?!其实周妍云也不是那么想不开的女孩,欣赏、崇拜是一回事,真正的相处又是另一回事。
更何况钟迪安这个家伙很有趣,既幽默又对她呵护备至;她不会傻到把真正对她好的人推拒门外。
我吃饱没事!她笑道。
钟迪安已经有个底了,今年周妍云就可以自护专毕业,他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一对情侣走进礼堂前只要有大致上的了解匡可,交往得太深或是太久都是一大致命伤,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周妍云呢?你毕了业有什么打算?当护士啊!除了当护士呢?或许再念点书。
不考虑结婚?我才几岁啊?!她不依的囔囔道。
二十二岁而已!这年头已经很少有女人在二十五岁之前结婚的了。
你不能特别吗?我为什么要特别!如果给你碰到一个值得的男人呢?在哪里?她立刻做出一副搜寻的样子。
我没有看到有这个人嘛!钟迪安为之气结,她就是有办法让他生气。
小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她一副要绝倒的表情。
别逗了!我不要你考虑太久,明年我就二十九了,二十九岁的男人有习俗不讨老婆,所以我希望在今年年底就把事情定下来。
那你可能找错人了。
她正色的说。
我真的找错了吗?他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直盯着她。
你还有一段时间可以考虑,可以观察我。
钟迪安!这样我的心理压力好大。
得了!他又幽默起来。
你应该要庆幸你已经把自己推销出去,已经有一个可能的人选,不怕到时候嫁不出去了。
你去死吧!她低声咒骂道。
你自己好好的想了!我现在还比较操心何大夫的事。
她暂时把自己的问题放在一边。
我怕这么下去的话,对病人或他自己本身都不好,昨天的一个手术他就差点出错了。
钟迪安摇头一叹。
女人真是祸水。
活该淹死你们。
我会留意的。
他保证道:而且我妈妈好像并不担心的样子,反正事情早晚会有解决的方法,并且快了。
那就好,不然我每天真是胆战心惊。
我会知会我姐夫一声。
不要!她马上反对。
我不要特殊的待遇。
随你了。
他反正拿她没辄。
也许现在叫你考虑未来还嫌早,但是有空就想想好吗?会的啦!她应道。
周妍云知道她该怎么去做的。
不过今天无法保证明天,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她只能学着珍惜眼前的一切了。
*顾欣带着一颗不安的心,但是不安之中又夹杂着兴奋,因为约她的人是何启烈。
是不是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呢?何启烈要对她说些什么呢?她入座时,何启烈只是一脸凝重的抽着烟。
我只说几句话,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她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顾欣!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我也懒得去研究,更没有时间去分析你的心。
他显得自在,处之泰然。
不过不管我和荻蔚会不会因为你恶意的谎言而离婚,反正一定没有你的份。
顾欣脸色一白。
我厌恶你这种女人,我宁愿去死或是去当和尚也决不会碰你。
何启烈!你不要太过分!顾欣开始要保护自己。
你不必把自己捧得那么高,钟荻蔚不要的男人我也没有兴趣接手。
那你纯粹是看不惯别人好了?或许说我是在考验你们夫妻的感情吧!她狡猾的马上变了一种心态和一套说法。
你们不是恩爱逾恒,没有什么可以拆散的吗?但是只要一点谎言,你们还不是和所有的夫妻一样,照常走上分手之途。
你这个烂女人!请你注意口德!她冷冷的纠正道。
你居然会这样对自己的朋友!现在还有什么朋友的?!何启烈总算领教到了,顾欣不惜玉石俱焚,反正她什么都捞不到了,干脆就毁得一干二净,她自己也心里畅快一些,她根本不在乎去伤到什么人。
你都说完了吗?说完了。
很好!她扬起下巴,高傲的看着他。
轮到我说了。
你和荻蔚失去了彼此,但是我还有一个对我忠心不二的张德奇,所以真正该得意的是我,你可以在三、四十年后再和荻蔚回首从前,抱头痛哭吧!你没有心!不!我曾经有,我也曾经想把我的心献给你,但是你不要,所以你不能怨我。
何启烈承认自己败给了顾欣。
他斗不过顾欣。
他斗不过一个有心机、城府深的女人。
漫步在仁爱路的林荫道上,他只有一股浓厚的悲哀感,年也过了,春天也来了,但是他生命中的冬天才刚刚开始。
他已经不想费心的挽回什么,他对一切已经寒了心,除非是有奇迹出现了,要不然他和荻蔚之间的爱和婚姻也将随风而逝了。
*顾欣一离开和何启烈约定的地点,立刻拦了车赶到张德奇的上班地方,她要告诉他她愿意嫁他,她要告诉他她已经不再犹豫了。
张德奇一定会等她的。
她有这等把握。
她心急的在会客室里来回的踱步,想到以前自己对张德奇的态度和她说过的话,说她一点都不担心又不太可能,但是她相信只要对他和颜悦色,只要她撒撒娇,一切就会回到从前。
她必须这么想,这么安慰自己。
张德奇走进了会客室。
德奇!她激动的喊,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
是你。
张德奇淡然的说。
顾欣满腔的热情被浇熄,张德奇的态度和以前完全的不同,彻底的不同。
德奇!你不高兴见到我吗?她撒娇的问。
我很高兴见到你,你等一会,我去拿样东西就来。
他笑着说,然后走出会客室。
顾欣的心一宽。
张德奇还是一直在等着她,他根本就无法忘掉她,她现在完全不操心了,他一定是去拿要给她的戒指。
然后当场向她求婚,讨论结婚的事。
一定是这样,不会有错。
她的脸上堆满了笑意,她一直是个胜利者。
张德奇很快的就来了。
这个给你。
顾欣疑惑的接过一张红帖,是谁的?张德奇给她看这个干嘛?!莫非是要约她一块去?还是那个她和他共同的朋友要结婚了?她打开喜帖,一看名字之后,她差点当场给晕了过去。
你没事吧?!张德奇笑着问。
这个叫‘王美仪’的是谁?!我的未婚妻。
你什么时候订的婚?上个月月底。
顾欣不知道自己是大笑一场好呢?还是痛快的哭个过瘾?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做呢?顾欣!你好像很意外?他总算逮到了一个替自己出口气的机会。
我曾经三番两次的厚着脸皮求你,你‘失踪’,我等你回来,你每拒绝我一次,我就再试一次,我只差没有哭着跪下来求你了,你还记得吗?那是以前的事!她急忙澄清。
那时的我不成熟,我没有想清楚。
现在你成熟,你想清楚了?!她点点头。
不过太晚了!德奇!她哀求道。
你现在就算叫我上帝也没有用!他残忍的说,但是他并不觉得过分,想想她以前是怎么对他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觉得自己受够了,对得起她了,可以解脱了。
德奇!不要这样对我!手中的喜帖落地,她委屈兮兮的抓着他的手。
过去的我们就当是一场噩梦,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可以和那个女人解除婚约。
你当你自己是谁?!我--她被他问住了。
你只是一个冷血、绝情,只顾自己不顾别人感受的女人。
他冷冰冰的看着她,好像今天要清算一切。
我傻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会傻一辈子吗?但是你说你会爱我一辈子。
你值得我用一辈子去爱吗?顾欣这会才知道她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全输掉了,不管是友谊或感情,每一个人都要离她而去,没有人愿意要她,连她最有把握的张德奇也是如此。
顾欣!不要妄想吃回头草了。
你不肯给我一个机会?你给过我吗?你答应过你一定会娶我!你居然敢搬出这种话来说?他摇头冷笑。
如果你要到五十岁才肯点头嫁我,我就得无怨无悔的等到你五十岁吗?如果哪天你移情别恋,我是不是还得自动的拍拍屁股走人,不要碍你的事?我从来没有想过嫁别人。
她做违心之论。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
我可以发誓!你发誓就像放屁一样!德奇!求求你娶我。
顾欣已经顾不得面子了。
我爱你!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你始终是我唯一考虑的对象!你真是什么恶心的话也说得出口。
你如果娶别人怎么向我父母交代?必要的时候,我可以亲自向他们解释。
他不为所动,他们会谅解我的,倒是你自己,你自求多福吧!没有希望了。
张德奇这回是真的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要想说服他了。
顾欣!我不想再说什么,今天会到这个局面也是你自己惹出来的,虽然我还是不知道你原本一直不愿意嫁给我的原因,但是我真正也没兴趣知道了,你自己好好自重,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救你了。
顾欣没有回答,落寞的转身,往会客厅的大门走,她会撑下去的,她不会在他的面前被击倒。
她不信她会嫁不出去。
她要赶在他之前举行婚礼。
她要做给大家看,她顾欣的行情正好,没有什么好操心的,她要做给每一个人看。
*杨亚衡思前想后了半天,他决定他还是暂时离开台湾比较好,他已经没有和荻蔚共事的能力了,她是何启烈的,他一辈子都不要奢望。
离开是最好的决定,一等他处理好一些大小琐事,他要立刻回到纽约,离开这个伤心地。
钟荻蔚轻敲了敞开的门。
不要客套了!进来。
他温柔的说:我想我必须告诉你,我马上要回纽约了,短期内可能不会再回台湾,所以有关你拍广告或是拍照的那些事宜,我已经交给了一个我信得过的朋友,你大可以放心。
你要走了?纽约有更好的工作等着我。
也好。
她脸色有些憔悴,但是浑身却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母性光辉。
那里的工作环境和合作的对象说不定比较适合。
我是为你走的!不要这么说!台湾对我而言是个伤心地!你太夸大事实了。
杨亚衡低下头,既然谈不出结果的话,他干脆整理他的东西,他似乎一刻也待不下了。
我怀孕了。
她丢下一颗炸弹。
他的手一僵,缓缓的抬起了头。
你刚刚说什么?!我说我怀孕了。
何启烈的?!还可能是别人的吗?她笑着问。
他知道吗?不知道!她疲惫的笑容,害喜的情形并不是很严重。
我还没告诉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钟荻蔚把顾欣告诉她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说给杨亚衡听,也把何启烈的说法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或许杨亚衡可以给她一个建议。
荻蔚!按理和我自己的私心,我应该鼓励你和何启烈离婚,但是我相信何启烈,他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你帮他说话?我只是说出我的观点。
杨亚衡!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了。
荻蔚对这个男生真是有了另一层新的体认。
我希望能得到你,但不是不择手段。
来生吧!她打趣道。
我以为你来生还是希望和何启烈。
钟荻蔚忽然的沉默了下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我们都差点离婚了,我实在不想告诉他。
荻蔚!你不说他早晚还是会知道,到时等他自己发现了又是一场争吵,其实我知道你心里相信的也是他,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风度,但是他确实是欣赏何启烈,所以他愿意升华他的爱。
告诉他吧!我还等着当干爸!荻蔚耸耸肩。
我看你也可以从广告界和拍照这一行退‘瘾’了。
他了然的说:何启烈知道你怀了他的小孩之后是不可能再让你出来抛头露脸了。
我也决定‘退休’了。
荻蔚!不管怎么样,我都很高兴我们曾经认识、了解并进而共事,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说的像生离死别!荻蔚!你知道我走得很不得已。
杨亚衡!我宁可要你的友谊。
她咽了口酸水回去,有点想吐。
不是每一对男女都必须做情人,不管你是在台湾还是纽约,你都是我的朋友。
也只有如此了。
大概什么时候走?现在得等到你和何启烈有个美满的结果才走了。
万一没有呢?那我就有理由不走了。
杨亚衡!多的是美女可以给你挑。
她实在不愿意看他这么执着,有些人对感情就是那么的死心眼,那么的脑筋转不过来。
我不会有内疚感,所以你不要以为我会良心不安。
荻蔚!好了!不跟你鬼扯了,我要到医院做检查。
我陪你去!你要我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吗?她笑骂道:喝满月酒的时候再来。
要等那么久?!等你这个干爸飞黄腾达罗!我一定会去的!钟荻蔚点点头,或许她会有好一阵子都不会再见到杨亚衡,不过有离别才有相聚,她会等到那一天的,眼前最重要的是她和何启烈之间的事。
他们之间的结要怎么打开呢?*又是一个下雨天。
只是现在是黄昏而不是清晨,但是天色依然阴暗。
钟荻蔚什么都没带,只带回了她离去时带的那张相片,她和何启烈在荷兰被拍的相片。
当初走的时候带走它,现在回来了也应该带它回来。
昨晚她接到了顾欣的电话,意外的知道顾欣已经闪电的嫁人,嫁给了一个离了婚有三个小孩的男人,如此戏剧化的转变叫荻蔚一时哑口无言。
顾欣还向她承认了她所捏造的事,希望能得到她的谅解,而她也答应了,但是她们所失去的友谊是永远也不可能会再回来了。
她不知道何启烈会不会原谅她。
他会生她的气吗?因为她对他的不信任?在等他返家的这段时间,她照例把屋子彻头彻尾的收拾了干净,并且煮上了一顿晚餐。
她已经了解到做一个平凡的家庭主妇的可贵之处。
门开了。
何启烈一眼就看到了荻蔚,也看到了那张相片,他原本还纳闷相片被她收到哪里去了,如果今天相片出现了,是不是表示她也会留下来,而他虽然暗自欣喜,但是他还要等她自己说出一件事。
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荻蔚!启烈!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弄了晚饭。
你怎么会想到回来弄晚饭呢?钟荻蔚很少有词穷的时候,但是这会她硬是想不出半个理由,半个她自己说了不会觉得可笑的理由。
不会是先礼后兵吧?!怎么说?她不解。
先把我喂饱了,然后好哄我签离婚协议书。
她本来要发作,但是忍了下来,摇摇头。
何启烈实在不想逗她,特别是她正在怀孕,他注意着她的腹部,这个爱情结晶是那一夜制造出来的,要不是妇科大夫和沈明伟聊起荻蔚去检查的事,他也不会知道,沈明伟已经申请要当小孩的干爸了。
那一夜他至今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那种火热的感觉至今仍未消除。
钟荻蔚自食恶果,有些委屈的看着他。
你坐下吧!不要一直站着!即使他不是妇科大夫,他也知道孕妇要少动,多休息。
她看看他,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坐下!他温柔的压下她的肩,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什么话可以坐下来说。
顾欣闪电结婚,但是嫁的人不是张德奇,另外杨亚衡要回纽约去了。
真是叫人意外!他坐在她的身边。
听迪安说他和你身边的一个实习护士已经渐渐的进入了状况,远景乐观。
好消息!张德奇也结婚了。
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他看看她。
一次说完,然后我们把时间拿来谈谈我们的事。
她偷偷的瞄了他一眼。
例如什么?例如我们要给小孩取什么名字。
她不得不睁大眼睛了,她半转过身的看着他,是谁告诉你的?我的那些同事都知道我要当爸爸了!我以为吴大夫不记得我了!你不是那么容易叫人遗忘的人。
他知道了!她有些好笑的想着,而他也没有到她家去看她,得等到她自己回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而他刚刚也提到了离婚协议书--他知道她有小孩了还是想离婚?她一惊。
他被她脸上的惊惶吓到。
你怎么了?你要离婚?!谁说的?!那你为什么不来接我回家?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他拥着她的肩。
我要你自己回来,我要你是因为你爱我而回来。
你不怪我误会你?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气。
她轻轻的往他的肩头一靠,事情就这么轻易的雨过天晴,他们找回了自己,也找到了方向。
更找到了他们日后真正的幸福。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腹部,唇则在她的耳畔轻语。
她被他的话惹得红了脸。
医生没说不准吧?!但是晚餐--晚餐只好等了。
他抱起了她。
一场战争就这么的结束了。
在卧房里结束了。
*何启烈和钟荻蔚带着刚满足岁正在牙牙学语和学步的儿子来参加了钟迪安和周妍云的婚礼。
周妍云拗不过钟迪安的缠劲,在每天情书、鲜花的攻势之下,连她自己也没有预料这么早会走进礼堂的情况下结了婚。
婚礼既简单有隆重。
张德奇也带着老婆和小孩来凑热闹;他没娶顾欣是对的,听说顾欣后来离了婚,在一家酒廊里当公关小姐,每天纸碎金迷。
杨亚衡也回来台湾看过他的干儿子数次,和何启烈也培养出了一份感情和默契,两个男人已能勾肩搭背的相称‘哥儿们’了。
钟荻蔚至此觉得人生再美好个过了,令她遗憾的只有顾欣,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和际遇!接着她把视线放在今天的伴娘上,一个素面清丽,长发及腰的女孩,说不定可以和杨亚衡来电。
何启烈知道自己的老婆在打什么主意。
荻蔚!你红娘还没有当过瘾吗?这次一定成!你哪一次不是这么说!看我的!何启烈没功夫和老婆抬杠,他那个宝贝儿子正摇摇晃晃的奔向他,他一把抱起儿子,所有的满足和幸福全写在了脸上。
夫复何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