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25-03-29 08:51:27

原来这就是他阿姨的女儿,年轻、漂亮、难驯,瞧她那一副刺猬般的表情,不知道该说她是有个性,还是她根本就是任性。

在这男人打量自己的同时,曾海茵也不容气的打量起曹世杰,他有一对很有神的眼睛,鼻子又挺又直,下巴结实而方正,全身充满着一种力量与权势的骄傲,从他身上,找不到半点谦虚的因子。

你是曾海茵?他问。

我是曾海茵没错,但我不认识你。

我姓曹,如果你知道你妈妈――曹先生,我从十岁那年就没有妈妈了。

曾海茵以极为冷漠的态度打断他的话。

你找错地方也找错了人,我很忙――陶莉是你母亲总没有错吧?曹世杰也是个没有什么耐性的人,他决定不和她多嗦。

我要找她。

那你肯定找错地方了。

她哼道。

她去过丧礼,你应该见过她了。

姓曹的!没有记住他的名字,她毫不客气的直接喊他的姓氏。

我明明说的是国语,你难道听不懂吗?这么嚣张又不客气的女孩,曹世杰还真是没碰过几个,若不是体谅她才丧父,他真想好好的训诫她一番,但既然得向她打听事情,他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曾海茵,我不想惹人赚,我只是想打听你妈妈的落脚处,我在找她。

那就去找她啊,来烦我干吗?曾海茵一听到和那女人有关的事就有气。

我去找过她的亲人,但是她来去匆匆,也没人知道她到底住在哪里。

说来好笑,但这可能是陶莉离开十二年的结果,在台湾她已经没有家了。

那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她一定来找过你。

他不死心的道。

她没来这里找过我。

她说的是事实。

但在丧礼上……我和她没有任何交集,这位先生,你到底有没有搞清状况?因为是在店里,还要做生意,不能把客人吓跑,所以她已经极为按捺住脾气了。

她曾是我的母亲,但这是在十二年前,我和她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曾海茵,血浓于水――你在讲哪国的神话?她不断的截断他的话。

这年头那里还有血浓于水那套的!所以你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那我可不可以留下我的联络方式,一旦有你母亲的消息,可否告诉她我有急事在找她。

他拿出一张名片,友善的递到她面前。

但是她没有接过去。

有这么困难吗?曹世杰皱了皱眉头。

这不干我的事。

她偏着头道。

我远从洛杉矶过来的。

你来自北极也一样。

我爸爸这会儿正躺在加护病房里,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终于动了气。

你这个刁钻又莫名其妙的女孩,你妈妈和你有仇吗?曾海茵咬着唇瞪他。

你妈只留下一封信就跑回台湾,什么也没交代,我爸被她搞得心脏病发作――这有什么,我爸还躺在地底下呢!她冷冷的道,难不成你要和我比惨吗?你――我爸心肌梗塞,达加护病房都没机会躺进去就走了。

她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似的对他猛炮轰道,你是在诉什么苦啊?曹世杰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虽然她一副凶悍、跋扈状,他却感觉得到她内心那股深沉的伤痛,据他所知,曾启扬并没有再娶,所以她失去的父亲也是她惟一的亲人,对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孩而言,她已经表现得很坚强了。

无话可说了吗?她冷眼看着这个大酷哥。

要找那个女人得凭你自己的本事,也奉劝你爸爸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为那个女人付出一条生命,是非常不值得的。

曾海茵,她好歹是生下你的母亲!他忍不住发火了。

即使她有再多的不是,你也不该这么说她,中国人最讲孝道――我是外星人,怎样?!你真教人想狠狠打你一顿屁股!他真的有股冲动想这么做。

我才想狠狠踢你几脚咧!她不示弱的反驳。

没见过像你这么刁蛮的女孩。

那你滚啊!曾海茵,你妈嫁给我爸,照理说我们算是兄妹,我已经尽量对你客气了姓曹的,你给我弄清楚,我绝不是你的什么妹妹,我也没有哥哥,我是独生女,而且我那个妈一旦嫁了你爸,她和我们姓曾的就没有关系了,你不要在这里乱认亲戚!曾海茵很生气,再也顾不得店里的小姐及客人的注视,她走去拉开了店里的玻璃门。

如果你不买东西的话,那请出去!要买东西才能留下来吗?他冷问。

不卖!她又顽固的说。

你耍人啊?!曹世杰的双眼冒火。

我不卖你任何东西。

她赌气道。

若不是看在你刚丧父的份上,我早就……你想怎样?!修理我吗?你的确欠人修理。

再不走我叫警察了。

她出口恐吓。

你才该被送进精神病院。

不想和她斗嘴,但是这女孩真的快把他逼疯了,是台湾的女孩都这样,还是他刚巧碰上最无理、刁蛮、最不可理喻的?范恺沛心想他再不出来打圆场,场面会变得更无法收拾了。

从头到尾他们对话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听进了耳朵里。

走上前,他直接从曹世杰手里拿过了名片,然后把他送至门边,和他交换了一个男人对男人的眼神。

有消息我会――范大哥!曾海茵生气的吼道。

总算有一个比较明理的人。

曹世杰看了她一眼之后,将目光转回范恺沛。

麻烦你了。

你快走吧!我真的得快点找到我继母。

我明白了。

万事拜托。

曹世杰说完转身走出Tiramisu,明知自己身后有一道烈焰在瞪视着自己,但他没有再回头,潇洒的走了。

用力的甩上玻璃门,曾海茵立刻抓狂,她怒气冲冲的转身瞪着范恺沛。

海茵――你根本不该插手。

他爸爸已经――我爸爸都死了!她说完便又开了门冲了出去。

范恺沛仔细的检查过店里内外之后,锁上玻璃门,一天的工作才宣告结束,以前打烊的事是由住在店家楼上的曾启扬负责,师父过世后,这责任就落到他肩上。

陶莉经过打听,并旁敲侧击的观察了几次之后才决定找范恺沛,知道他是Tiramisu不可或缺的人,也庆幸有他守着这店铺,不然茵茵的日子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对这男人,她心存感激。

看到陶莉一副在等他的样子,范恺沛面露困扰之色,夹在这对母女之间,他有些难做人,因为她既是死去师父深爱的女人,却也是曾海茵痛恨的母亲。

范先生。

她低柔的开了口。

我是陶莉,是你师父的……你可以叫我陶女士或是――师母。

他决定顺着自己的心意。

师母……她一听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我配得上你这个称谓吗?我离开你师父已经十二年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也没有关照过你一天,茵茵又这么恨我,而你竟然还肯叫我一声师母?师父他……他思索着该怎么说才好。

你在他的心中有着一定的地位和意义。

他走得并不痛苦吧?她感伤的问。

我想是的。

那就好,因为他是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我不知道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烧了多少好香,我碰到的男人……都很好。

听到她的话,他马上想到曹世杰拜托他的事,对了,你美国的家人在找你,是一位曹先生,他说他父亲心脏病发住院了。

严重吗?陶莉禁不住关心的问。

目前好像仍在加护病房观察中。

如果我回去……有什么帮助吗?她自言自语。

医院方面有医生照料,况且世杰兄妹可以照顾他们父亲的,我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反而是茵茵,她或许会需要我。

范恺沛无法接什么话,反正他该传达的已经传达了。

我不回美国。

她突地将决定告诉范恺沛。

你或许该和他联络一下,以免他毫无头绪的到处找你。

你是说世杰在台湾?!他来店里想透过海茵找你。

他们……有没有起冲突?她懊恼的低呼。

我不知道他会找上茵茵,世杰他比较大男人主义、比较自我,脾气不是很好,加上茵茵对我的观感,他们一定话不投机。

是谈得不怎么愉快,为了避免双方僵持不下,我才答应替曹先生转达的,我知道你会再来。

你想,茵茵有可能给我机会吗?她在意的是这个。

师母,你一去就是十二年……我可以直接叫你恺沛吗?陶莉见他点头后才继续说:恺沛,当年我三十出头,身边只有一个做糕点的男人和一个十岁的女儿,加上一间小小的点心屋,我看不到我的未来在哪里。

师母,其实和很多女人比起来,你已经拥有许多的幸福了。

我知道我很贪心,知道我要的太多,但在那时候,总觉得自己还可以过更好的生活。

她回想当年,感慨万千。

所以你执意和师父离婚?我只想一切重来,当时我才三十三岁,还有姿色、还有好身材,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条件更好的男人,过更好的生活。

她什么都不保留的说。

你如愿了。

范恺沛替她说。

我去了洛杉矶,嫁给了当地连锁餐厅的大亨,我看似得到了我想要的。

不是这样吗?我第二任老公对我很好,他的两个子女虽然和我不是那么的亲,但起码他们也叫我一声阿姨,我告诉自己,能得到这样的结果我该心满意足了。

她自嘲道。

他不语的静听着。

但一年一年过去,我的心灵开始感到空虚,我不断的想到茵茵,想到我惟一的女儿!她轻泣。

我真的好想她……你从来不曾回来看她。

我没有那个脸啊!师父不会拒绝你的探视。

启扬不会,但是茵茵……她永远忘不了当茵茵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经离婚,而她即将离开家时的那种似懂非懂却又异常坚强的表情,也在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失去了女儿,她没有看到女儿哭着来抱她的大腿,不让她走,茵茵只是紧握着她爸爸的手,目送着她离开,一滴眼泪也没有掉。

你可能真的伤了她的心。

你也认为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师母,你们毕竟是母女,我相信海茵不会一辈子和你交恶,可是目前……要给她时间,对不对?陶莉忽然乐观了起来。

十二年的分离并不算短。

我懂。

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不能操之过急,必须给茵茵一些思考的时间,我不回洛杉矶了,我要留在台湾,我要赢回我女儿的心,启扬这一走,我才知道什么是才真正重要的。

约在饭店的咖啡厅里,曹世杰不知道他这个阿姨有什么打算,但起码她愿意主动跟他联络了,并且约他见面谈谈。

他极力压下自己的怒气,一切要以父亲的福祉来考量,毕竟要和父亲过一辈子的是她,不是他们这些做子女的,他们可以承欢膝下、可以孝顺,可是父亲真正需要的是一个伴。

陶莉的态度从容、坚定,点了一杯果汁,显然是有备而来,在面对曹世杰有些责备的目光时,她没有退缩,也没有任何的歉意。

曹颖说你爸爸已转到普通病房了。

她微笑道。

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知道,我每天都有打电话回洛杉矶。

他的口气有点冷硬。

阿姨,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不回去了。

她轻语。

阿姨,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不是在开玩笑。

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他眯起了眼。

我要和你爸爸离婚。

你没说错吧?!世杰,我不要什么赡养费,更不会带走你爸的任何一毛钱,我只想留在台湾,留在我女儿身边,你可以了解吗?她平和的说,我现在只想恢复我自由的身份。

曹世杰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特别是在面对自己的长辈时,他冷静的看着陶莉,想确定她是一时昏了头,还是真的就这个意思。

世杰,你和曹颖都是能干、孝顺的孩子,你爸爸有你们两个就够了。

她真心道。

阿姨,他需要的是你。

世杰!她摇头。

你爸爸还有你们,而茵茵:就剩下我了。

阿姨,不是我故意要伤你的心,你的女儿似乎对你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他就他所见、所感受的说:她恨你,你知道吗?我知道。

她没有否认。

她根本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

我可以理解。

她根本不要你回到她的生命里。

我会努力让她接受我的。

阿姨,你到底是在想什么?他忍不住发了脾气。

你回来参加丧礼我可以接受,你想念女儿我可以理解,但你要离婚……我真是一点都想不透,你和爸明明相处得很好啊!我要我的女儿。

陶莉也激动了起来。

我欠了她十二年,我要补偿她,我要我的女儿,世杰,你看不出我的决心吗?但她并不需要你。

他有些残忍的道。

我说了我会努力让她接受我。

你真的要丢下我爸不管?世杰,我没有丢下什么,如果你爸爸真那么需要一个伴的话,那么他可以再娶。

她正色的说:我说过我无条件离婚。

可是爸爸只爱你一个。

他咬着牙开口。

除了亲情,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会改变的爱,你爸爸是对我很好,但我现在只想要我的女儿。

她再次强调。

我可以放弃全世界,可是我不能再放弃我惟一的女儿。

曹世杰知道一个女人若下定决心可以有多坚决、多执着,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如果曾海茵愿意去美国,愿意跟你及爸爸住,你是不是会考虑回美国?他提出条件。

你的意思是……陶莉意外于他的想法。

我想爸爸不会介意多一个女儿。

但是茵茵……如果她肯去,你是不是愿意回到我爸的身边?他逼问道。

我……她有些犹豫不决。

阿姨,虽然我无法把你当亲妈看,但起码我是打心底叫你一声阿姨,也谢谢你这近十二年来对爸爸的照顾,我可以理解你想照顾女儿的母性,所以如果能说服你女儿到美国同住,这样不就能两全其美吗?他分析着。

茵茵不会肯和我去美国的。

她知道女儿的性子。

阿姨,你多少了解我,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他眼神充满了霸气。

你和茵茵见过面不是?陶莉要笑不笑的问,眼神有些嘲讽意味。

是见过一次。

你觉得她很容易被说服?她只是还搞不清楚状况。

他自信满满的,不认为曾海茵会有多难缠。

世杰,我怕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你,陶莉不客气的指出。

你以为她是你在美国交往的那种互相各取所需的女人吗?阿姨,我没把她当成那种女人,但是我会提出她无法拒绝的条件。

为了父亲,他会奋力一搏。

世杰,你会失望的。

阿姨,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虽然已十二年不见,但经过丧礼上的接触,我就知道茵茵是一个意志坚决、顽固、有主见,而且非常有韧性、有骨气的女孩,我想你太低估她了。

她把她的感受说在前头。

阿姨你就静观其变吧!他再次自信的说道。

曾海茵拿着范恺沛交给她的纸条,准备到传统市场挑选一些新鲜水果。

蛋糕要好吃,水果是很重要的,Tiramisu对于糕点的要求一向比其他同性质的店家来得高,宁可买贵一些当季的水果,坚持品质,这家不是顶大的点心屋才能一直维持下去。

结果才走到巷口而已,她就碰上了上回那个男人,到底是她运气太差,还是他阴魂不散啊?!曾海茵。

曹世杰愉悦的向她打招呼。

她用不耐烦的眼神看向他,不知道他又来找她什么麻烦。

你吃过早餐没?前面有一家速食店,一块去吃早餐吧!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他是那个女人的继子,他来找他的继母,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有一个提议。

他露出一个充满魅力的笑容。

提议?不吃早餐喝杯咖啡也行,听听我的提议保证会令你心动不已,要不要考虑看看?今天的他特别好脾气,像极了和蔼、亲切的大哥哥。

她不否认自己的好奇心的确被挑起了,更何况那家速食店只在几步的距离外,光天化日之下,相信他也使不出什么诈,于是她点了点头。

曹世杰心中是有些喜出望外,本来他还以为自己会再碰一次钉子,没想到事情居然出乎他意料的顺利,看来,这女孩没有那么难缠嘛!他点了两杯冰咖啡,挑了一个可以看见街景、有片大窗的二楼座位坐下。

才一坐定,曾海茵便直截了当的开口,我还有事要办,不管你有什么提议,快点说。

曾海茵,我可以安排你去美国。

他亦不罗唆的直接点出主题。

去美国?你可以在美国定居。

定居?你可以住别墅、过千金小姐般的生活。

你在讲什么鬼话?你可以和你母亲一起生活,我父亲不会介意你搬来同住的,你不用担――姓曹的,你的烂提议就是这个?她非常不悦,愤怒的打断他的一相情愿。

烂提议?他怔了下。

谁想去美国?谁想在那边定居?谁想当什么千金小姐?谁想和一个已经‘不存在’的女人一起生活?你当我是低能儿还是有妄想症啊?!你简直在浪费我的时间!曾海茵火大的起身准备走人。

曹世杰急忙的阻止,坐下!我对你的提议一丁点的兴趣也没有。

曾海茵,我说给我坐下!他控制不住怒气的吼着。

我干吗要听你的?她站得直挺挺的。

因为我!他握紧拳。

你怎样?!她不甘示弱的反驳。

好男不与女斗,他决定放聪明点。

曾海茵,算是我拜托你坐下来听我说完,这样可以吗?可以。

她坐了回去,她这个人一向吃软不吃硬,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没有用,拿枪抵着她的太阳穴也威胁不了她,可是一句拜托,往往就可以令她软化、让她愿意商量。

谢谢你。

他从不曾这么提心吊胆,尤其是面对的是女孩子,更是不曾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似的。

你还有其他提议?她讽刺的问。

曾海茵,我是休假来台湾的,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加上我父亲的身体还在恢复中,所以我必须速战速决,我一定得带着阿姨回去,你了解吗?他打算对她对之以情。

我想今晚一定有飞往美国的班机。

她绽放出甜美的笑容。

没有你,阿姨绝不会跟我回美国。

曹世杰说出他的困境。

那你把她敲昏带上飞机好了。

曾海茵不吝惜的给予他建议,脸上带着冷漠的笑意。

我不能违反她的意志。

你也不能违反我的。

曾海茵,有很多人想去美国定居――曹世杰,我喜欢企鹅,如果你能安排我去南极定居,那我会很慎重的考虑,你能做这种安排吗?她毫不留情的挖苦、刁难他。

不然火星也可以,我对火星也有许多的憧憬。

你真的不肯去美国?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除非天塌下来。

曾海茵,我这是在保证你一个美好的未来。

他用自大的口吻说着。

你起码该考虑一下。

去你的美好未来!你真的不想和你的母亲在一起?她缓缓的起身,一脸的冰霜,看着眼前搞不清状况的男人。

姓曹的,你不用再把脑筋动到我的头上,我这辈子最想划清界限、保持距离的人就是那你口中的那个阿姨,你明白了吗?曹世杰现在明白了,他也总算明白,这女孩果真固执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