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飞行里,向雅睡得香甜,楚克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他的人就在她身边,这使她异常安心。
过去,酷爱到世界各地旅游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嫁到异乡,也从没想过像楚克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会是她的终身伴侣,老天对她真是太好了,她知道自己只是个平凡的女孩,然而老天却赐给她最好的!醒了,你错过了晚餐,我让空姐给你送来。
楚克温柔的吻了吻她额际,招手吩咐空姐。
我睡了好久!向雅伸伸懒腰,不知道她的睡相会不会太难看,可不要吓跑了他才好。
梦里,你一直笑得很甜。
楚克笑意盈然的望着她,告诉我,你作了什么好梦?没……没什么。
她相信自己的脸一定红到耳根子去了,不害臊呵,自己居然梦到当楚克的新娘!晚餐端来了,向雅看了她的团员们一眼,大家都已经睡了,有人甚至睡得头都垂到椅背外了,她对楚克泛出笑意,看来这趟旅程会很顺利。
他为她调好一杯浓浓的奶茶,可惜你只能陪他们到加拿大,你剩余的旅程是属于我的。
向雅喝着奶茶,她心里的喜悦涨得满满的。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们要到比佛利山庄去结婚?楚克叉了块鸡肉喂她,很闲适的问。
她微愣,咦?心想,他们不是要在墨西哥的古城里结婚吗?怎么会变成去加州结婚?他继续告诉她:还有电视媒体记者会来采访我们,平面媒体的追踪报导,电视全球的全程转播。
向推更加傻眼,有……有必要吗?她自认不是什么大人物,结婚不必惊动电视转播车,更逞论是全球性的转播了,那她一定会很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以免被她那些个国小、国中、五专的同学和死党们耻笑。
当然有必要。
他一派理所当然的说:这是我们两人的婚礼,非但要昭告天下,你在台湾的亲友也全部要出席,我会让专机去接他们。
那他们一定乐歪了。
楚克都这么坚持了,她也只能这么说,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光耀门楣。
见她这么爱玩,她姊姊向岚常说以后要靠她环游世界,这句玩笑话现在好像真的会实现哦。
蓦的,机身毫无预警的倾斜了一下,引起一阵阵尖叫和动荡。
哇!遇上乱流了。
向雅连忙探头过去安抚她的团员,别紧张,是乱流,比较大的乱流而已。
团员们在她的安抚之下不再惊慌失措,有旅客还是惬意的在喝机上供应的红酒,但她身旁的楚克却已经凝起脸。
见他如此严肃,向雅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当一个惯常谈笑风生的人不再笑时,那就代表着真的有问题。
事情没那么简单。
楚克敏锐的闻到空气中有不一样的气味,那是警告危险的先兆。
接在机身倾斜之后,一声枪响明显的从机长室传来,这次大家不再以为只是乱流,所有的搭机的旅客都意识到一件事——他们有难了。
大家安静!一个操着英文的黑男人从机长室走出来,他魁梧健硕,右手高举着枪。
大家是不可能安静的,有些女人已经低低的嗓泣起来,以为自己这回一定死定了。
这是中东的恐怖分子,专与联合国政府作对。
楚克低声告诉向难。
她惊骇的睁大眼睛,中东的恐怖分子!老天,这不是好莱坞影片里才会有的情节吗?怎么现实上也真有恐怖分子后回事?紧接着在黑男人之后,又走出几名与他同肤色的男人,一名男人清了清喉咙道:这是劫机,我们是中东的恐怖分子,识趣的就保持安静,否则就将陈尸机舱夕。
由于死亡的威胁;旅客都紧闭着唇,丝毫不敢张开,力求做到安静的境界。
很好!带头的黑男人满意的扫了全机旅客一眼,在他的示意下,两名属下开始在走道上巡视,视线—一落在每张脸孔上又跳开,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人。
他们有特定的劫机目标。
向雅的电影看多了,这点常识很丰富。
楚克笑着点点头,一点也没错。
恐怖分子巡视到他们这一排了,向雅继续看她的小说,说不出是生平第一次遇到劫机,是兴奋还是紧张,她心脏怦怦跳着,脸上装着若无其事。
反正她知道不会是她,她又不是什么百万富豪,也不是什么政治领袖,劫了她也没用,顶多只能叫她介绍介绍美食及好玩的地方罢了……你!蓦的,枪校点到了向雅的头,转而又点到楚克的头颅,还有你,手搁在脑后,起来!我?向雅错愕不已,怎么会是她?难道她最近长得和什么国会议员还是重要人物很像吗?楚克很合作的站起来,他把两手交叉置于脑后,对她鼓励的一笑,这个笑容顿时令她安心了。
两名恐怖分子一前一后盯着他们往机长室走,他们两人一进门,机长室的门立即会上。
机长早就被打昏在一旁,坐在机长椅里的人显然不会是机长。
不知道阁下绑我们来有什么用意?楚克不卑不亢的问,他的神态仍是优闲的。
机体继续飞行,加航的机长室里,机长座椅缓缓的转了过来,一张美丽明艳又骄傲的脸孔出现在楚克与向雅的面前,她沉静的绽出一丝诡橘笑容。
当然有用意。
朱丹丹挑起她美丽均长的秀眉,明眸停驻在楚克脸上,楚克,我们又见面了。
朱小姐?见到绑架他们的人居然是朱丹丹,向雅错愕不已。
朱丹丹站起身,她冷冷的看了向推一眼,满是妒意的说:小狐狸精,你终于得偿所愿了,把楚夫人的宝座从我手中抢走,你很得意是不是?放心,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如果我估计的没错,你又回到雷严身边了。
楚克淡淡一笑,单凭朱丹丹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出动中东恐怖分子。
朱丹丹做然的抬起下巴,没错!让你们死,这是交换条件。
她讨厌楚克死到临头还那么舒适,她要看的画面不是这样,她要楚克求她,跪在地上求她。
只要楚克开口求她,她就会杀了石向推,背叛雷严,与楚克双宿双飞,她还是爱着楚克,她不要他死,只是要扳回自尊。
他笑了笑,这么说来,你不会伤害机上其他无辜的人噗?楚克,你真以为我是冷血动物吗?朱丹丹有丝恼怒,只要你们两个乖乖照我的吩咐做,其他人就不会有半丝损伤。
那很好。
楚克点点头,说吧,你要我们怎么做?朱丹丹蹩起眉心,你不求求我吗?难道楚克看不出她对他还有爱?或者他是蓄意的,明知道她还爱着他,所以故意如此折磨她!他微笑摇头,不了,为了机上其他旅客的安全,我们还是牺牲小我吧。
朱丹丹瞪着他,你的小娇妻呢?你也忍心让她死?该死!透过装在他们座位里的监听器,刚刚她都听到他们之间的甜言蜜语了。
什么要到比佛利山庄结婚,什么要电视全球转播,那些都是属于她的!属于她来丹丹的才对!楚克看着向雅,她深吸了口气,壮土断腕般的说:好吧,两个人死总比两百个人死好,朱小姐,你杀了我吧。
唉,她这个功德积的可大了,希望天上的各种菩萨会知道她做了这么大的好事,把她的功德转到她爷爷、奶奶身上,让他们长命百岁。
你不怕死?宋丹丹逼近向雅,她没有那么坏,要她杀人,她做不到,但她也不会让他们如意痛快。
怕。
向雅老实的回答,但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吧,她爷爷常说的。
朱丹丹半眯起眼眸,冷笑一声,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们,待会机身会下降,等到适合的高度,你们两个就穿救生衣往下跳,至于会跳到哪里,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跳——跳机?向雅这时可后悔起为什么平常不跟她姊姊去练瑜伽了,否则骨头至少也可以放软些,减少断腿断手的风险。
没错,跳机。
朱丹丹不屑的瞪着她,上回你把穿降落伞跳直升机的机会让给我,我不想欠你这份情,现在还你了,至于你会不会像我一样那么命大,那就难说,也可能你会摔得脑浆横流、尸骨不全。
向雅打了个寒颤,朱丹丹得意的笑了。
很快的,楚克与向雅被黑人恐怖分子押到了逃生门,朱丹丹尾随在后,她要看看他们如何迈向死亡之路。
两人穿好救生衣后,机体果然缓缓的下降,机身冲过了云层,向地面接流。
让他们跳吧。
朱丹丹盼附那些黑人。
逃生门一开,强大的风迅速的灌进来,向雅往下一看,立时觉得晕眩,要从这种高度跳下去,确实需要奖大勇气。
怕了吧?朱丹丹很满意见到向雅脸色苍白,那么,就由你先跳。
这种感觉真是太爽快了,亲手扼杀情敌,哈!向雅被押到逃生门前,她闭上眼睛,心一横,纵身跳了下去!跳下后脑袋是一片昏沉,她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不敢看,至于楚克怎么样,她是再也不知道了。
向雅醒来之时,她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脚踝和胸腔都隐隐传来刺痛之感,但是在睁开眼睛之际,四周的美景却令她惊喜的眼前一亮,浑然忘了痛楚。
放眼所及,奔流的河水非常诗意,冰湖散落在翠绿的山中,高山上是雪白透蓝的冰河,花草繁茂,墨绿的钉叶林环绕着,湖光山色,连湖底的卵石也看得清楚,湖,就像山间宝石。
这是天堂,我一定是死了……向推看着不可思议的美景,喃喃自语。
这不是天堂,你也还没死。
楚克的声音在她耳朵上方传来,她吓了一大跳,楚克!他微微一笑,将她小小的身子楼得更紧,双手从她腋下圈到她胸前,没留意到有人抱着你吗?向雅扬起睫毛,仰头看着从身后抱住她的楚克,我以为我死了,谁抱了我也不重要。
他一笑,不疾不徐的说:我们很幸运,只是你受了点小伤而已,但是无妨,我相信我们会找到医生的。
朱丹丹并不算太残忍,她的良知尚在,待机体降得很低时才叫他们跳,因此他们伤的并不重。
你没受伤吗?向雅担心的问,上回他在沙漠中受的伤刚好,她可不要当扫把星,遇到她就会受伤。
没有。
楚克给她安心的一个笑容。
太好了。
她放心了,但新的忧虑立即取而代之,可是,这里是哪里呢?她心想,该不会像上次那样,没水没食物,在沙漠里饿得半死、热得半死,也渴得半死吧,这种历史最好不要重来。
他沉吟,如果没错的话,这里可能是加拿大洛矾山脉附近,至于确切地点,还要再研究。
洛矾山脉?向雅又兴奋了,这么说来,我们在冰河旁喽?难怪会这么美了,洛矾山脉可是加拿大世界级的美景,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风貌,令人叹为观止。
你一点都不担心,向雅。
楚克欣赏她此时的乐观,不过,他们也确实连他们的下一顿在哪里都不知道。
她笑容可掬,这里怎么说也比沙漠好。
起码湖里的水都是可以喝的,她还可以在花草繁茂中去找果实。
这里确实比沙漠好。
他对她一笑,我喜欢你在我身边受伤,那么我可以保护你,也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什……什么?向雅紧张了。
就像这样。
楚克说着,吻住了她的唇,在一片透蓝光的翠绿中,接吻是极美又极浪漫的事。
向雅让楚克吻着,她的楚楚纤腰在他的怀抱中,他的血液在唇齿交缠间,霎时有丝沸腾难耐,他对她产生了一股占有的欲望。
但是他即时克制住了,现在不是时候,况且她还伤着,他不能弄疼她。
楚克平复了激情狂潮,他拥住她,把唇贴在她耳际,记不记得我曾向你提过藏宝图的事?当然记得!向雅猛点头。
他漾出笑意,温润的唇附在她耳畔旁,结识你的目的,我原想找你一道去挖宝,却意外的让我获得更大的宝藏。
哪里?向雅傻傻的问。
这里。
他又吻住了她的唇。
在洛矾山脉的这一晚,他们相拥着入眠,隔天喝了泉水之后,楚克背着向雅往湖泊的方向去寻觅人迹。
不知道露易丝湖在哪里?向雅舒服的待在他宽阔的背上,听说露易丝湖是以维多利亚女王的女儿命名的,湖色优美,极为引人入胜。
你想去?他笑问。
她一脸的向往,我想到任何美的地方。
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伴随着你去,无论任何地方,天涯海角。
他承诺着。
这回我们还能死里逃生吗?向雅不知道幸运的成分有多大,他们现在还活着,就已经是上天最大的眷顾。
一定可以。
楚克坚定无比的回答她。
咦?这个可以吃!行走到藤蔓交错的大叶枫间,向雅欣喜的揩着一株果实告诉楚克。
楚克将她小心的放在林地上,采下她所指的果实,他们分食着那滋味甜美又多计的果实。
好香!她一连吃了四颗果实,这才稍微有创腹感。
看着向雅满足的纯真模样,楚克不由得把嘴唇向她贴去,他轻轻撬开她的贝齿,舌尖灵活的在雇内翻搅,她被他吻得昏天地暗,只能紧紧的抱住他。
之后的一路上,只要把向雅放下来休息时,楚克就不停的吻她。
这样互相取暖,你才不会睡着。
他如此光明正大的告诉她。
很快的,时间已近黄昏,就跟在沙漠时一样,这里一个人迹都没有,看来想要得救又是得碰运气了。
修然,草丛里发出些微声响,楚克与向雅对看一眼,他警觉的拿出枪来。
她睁大了眼睛往草丛里看,一只饨白色的小貂骤然窜了出来,它转动着灵活的眼珠子,模样十分可爱逗人。
别开枪!向雅几乎第一眼就喜欢上那只纯白色的小貂了。
看来我们有救了。
楚克收起枪,他走近丛林,似笑非笑的抱起小貂道:曼哈顿,别来无恙吗?他才一说完,跟随在小貂之后,一阵脚步声由林里传来,由脚步声来判别,人数一定不少。
有人来了!向雅警告他。
小貂伸出舌头在楚克手背上舔着,她惊喜的看着这一幕,它对你好亲热,不怕生人呢。
向雅跟着也想伸手抚摸小貂的毛,楚克却笑着摇摇头,别碰它,它跟它的主人一样,只要有女人碰它,它会反咬你一口。
你怎么知道?她稀奇的扬起眉毛。
曼哈顿!远处扬起了声音,接着,一大群身着登山装的白种男人由树林穿过,现身于楚克和向雅的面前。
是楚先生和石小姐吗?那群人见小貂肯让楚克抱着,已经猜到了。
他微笑点头。
太好了!一名男子露出笑容,立即拨起行动电话,卓爷,我们找到楚先生了!登上卓乐的豪华游轮后,向雅姆奇的打量游轮上的一切高级设施,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坐游轮,还是这种超级豪华的大游轮。
,她知道这个看起来有点难以亲近的卓乐也是十方烈焰之一,听说他拥有许多豪华游轮,就住在加拿大的首都提太华。
此刻,在阳光温煦的甲板上,向雅的脚平放着,她已经让游轮上的医生看过了,没有大碍,但需要休息。
她一边喝着热饮,一边骨溜溜的转动眼睛,她在想办法亲近那只小貂曼哈顿,只可惜小貂豹傲慢得很,对她理都不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楚克喝着白兰地笑问他的海上伙伴。
卓乐撇撇唇,还不是那两个家伙无聊,他们想知道你在干什么,所以在你身上装了追踪及监听器。
楚克笑意更深了。
原来从台湾离开时,他身上已被莫东署和方雅浦装了监控器,他倒是没有发觉。
他笑盈盈的说:我还真要感谢他们。
幸而他没对向雅做什么,否则他知道那很快就会轮为十方烈焰茶余饭后的题材。
卓乐继续道:你们跳机后,雅浦立即打电话给我,我的游轮刚好停在加拿大外海。
所以,你就派人上来找我们?楚克惬意的问。
说着说着,卓乐的电话响了起来。
嗯。
卓乐撇撇唇,把电话递给楚克,找你的。
那两个人员的很无聊,做完侦探,还不忘来追踪报导。
我是楚克。
楚克很愉快的说。
你这小子相当讨厌,连落难都那么君子。
莫东署不以为然的声音传来。
方雅浦一把抢过听筒,荒郊野外的,月黑风高,你居然不下手?伙伴,我真怀疑你的能力。
就这样?楚克逢自微笑。
他知道,若男爵和方雅浦待在荒野里,男爵怕早不失身一百次了。
这样就已经很严重了。
方雅浦哼了两声,我建议你到茉优岛去找全真诊治一下。
话筒又回到莫东署手中,或者我从中国带了此帖大补药回来,可以免费借你试试,来拿吧。
不必了,我正打算和向雅去挖宝,回来之后再去拜访你们。
他知道这个讯息会有多让方雅浦捶心肝。
你们要去挖宝?果然,方雅浦羡慕的声音拔高了。
是的。
楚克故意回答得漫不经心。
方雅浦很快的说:亲爱的楚克兄弟,听着,我打赌你们只有两个人不够,你们这趟伟大的冒险行程很可能需要一位能言善适的公共高手。
他说的人当然是他自己峻。
什么?你说什么?楚克皱眉。
方雅浦放大音量,我说你们这趟行程最好找我去,我充满了冒险犯难的精神,绝对会是个挖宝的好伴侣……不理会方雅浦在讲些什么,楚克一脸遗憾的挂掉电话,顺道按了关机键,他微笑着将电话还给卓乐,海上风大,收讯不良。
他可以想见那位富有的义大利古董商在彼方会有多么跳脚了。
尾声:夕阳金光点点洒在海面上,向雅还在卖力的讨曼哈顿欢心,她拄着拐杖,一拐一拐、鬼鬼祟祟的接近灵活的曼哈顿,而曼哈顿只骄做的看了她一眼,便骄纵的跳到丰乐身上,她又失败了。
在甲板上吸饮白兰地,楚克欣赏着一幕,并打从心底泛出笑意,他知道自己从今开始,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向雅。
是的,有她相伴,夫复何求?纵使天涯,也有万丈豪情!大型游览车一停稳,向雅就蹦蹦跳跳的率先下车,她提起拖地的白纱,小心翼翼不让自己被绊倒。
大家下车喽!向雅清脆的朝游览车里喊: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三叔公、三沈婆、表舅舅、大姑姑、大姑文……现在墨西哥很热,你们别穿太多衣服下来呀!她招呼着她那一团有点年纪了的长辈亲戚,下车才一会儿工夫,颊上已沁出汗珠。
小妹,这里的人不是土番嘛,怎么看起来很和善。
石奶奶这把年纪了还风韵犹存,刚刚有个热情的墨国老先生猛对她送秋波,惹得她一阵心猿意马,马上对墨西哥改观。
向雅又好气又好笑,奶奶,墨西哥的人本来就很亲切呀,谁说他们是土番了?墨西哥男人温和开朗,很容易亲近,躇,刚刚一直对您微笑的那位老先生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石奶奶有丝得意的说:唉哟,小妹,你这话可别被你爷爷听到,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他还是会吃醋的!石奶奶满意的归队后,向雅从手提的新娘小珠包里拿出她的青天白日满地红小国旗来。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三叔公、三婶婆…这里是少年英雄纪念碑,是为了赞誉六名在美、墨战争中牺牲的少年士兵而建的……向雅还没讲完,她那甚懂命盘风水的五堂叔公就插嘴了,还有点不高兴的说:小妹,你这就不对了,我们这么远来,你就带我们来看六个外国小孩的坟墓?怕今天是新娘,会触霉头的哪!石母也紧张了,她连忙道:小孩子不懂事,不算数的,不算数!小妹呀,你快换个地方哇!向雅无奈的重新将一大伙上了午纪的长辈招呼上游览车,往下一个目的地驶去。
很快的,游览车到达了目的地。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三叔公、三婶婆……不厌其烦的将所有的长辈都称呼过一遍之后,向雅继续她讲解的工作,这里是圣卡鲁罗斯美术馆,有各种绘画的收藏品,堪称是拉丁美洲的第一,但是请大家不要用相机,这里是禁止拍照的。
美术馆内冷气充足,大家一消暑气,外国人画的东西看不懂,虽然不尽能投入,倒也看得很高兴。
小妹,叫他们把这幅画给我包起来,我买啦。
看到一副范狄克的收藏品,向雅的大伯父立即拍着肚皮,很海派也很慷慨的说。
向雅又好气又好笑,大伯父,这里的画是用来参观的,不是用来卖的。
如果圣·卡普罗斯美术馆的画也能买,怕不早被那些项级收藏家买尽了。
不卖?石大伯父不高兴了,那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么?在他过去参加旅行团无数次的经验里,导游带他们去的地方,通常都是要他们这些观光客光顾的地方,如果他们不买些东西意思意思,导游没得抽佣,可是会摆脸色的。
来这里……向雅发觉自己词穷了,真的,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辨不过痘些老人家。
向雅的大姑妈走了过来,小妹啊,你三姨婆说她饿了,反正这里除了冷气够冷之外也没什么好看的,干脆你现在就带我们去吃中饭吧。
向雅沉重的点点头,好——吧。
现在才十点那,吃中饭?唉。
可是除了答应,她不知道还有什么选择?老人家说要吃就是要吃,说要上厕所就要上厕所,根本不是她所能控制得了的,还好她的朋友已经都在昨天抵达了,否则她不累的翻过去才怪哩。
把一干人等弄上车之后,向雅拖着白纱站在车门边稍作休息,司机已经发动引擎在热车了,她撩高裙角,拿着青天白日满地红小国旗在扇凉。
蓦的,一部黑色大房车驶近她,车身一停稳,一名身着米白色休闲服的男子走了下来,他手上握着一只玻璃水杯,踱着惬意的步履接近向推,米白休闲服与她的白纱搭配极了。
台湾来的?楚克笑意盈然的悯她,把水杯递过去。
嗯向雅手持水杯,一饮而尽。
你看起来很累。
他粗旷的拿着宝特瓶,又在她水杯中注满冰水。
嗯。
她又咕噜咕噜喝掉杯里的水。
楚克带笑的眸子望着向雅,这样吧,导游小姐,我有张藏宝图,宝藏地点在那路撒冷,我极需要一位寻宝伙伴,你陪我去寻宝。
寻宝!向雅眼睛亮了起来,她犹豫的瞧了一眼游览车,可是他们……把这回亲戚丢掉,自己跑去和楚克玩冒险游戏,不好吧?她爷爷和爸爸可是非常爱面子的。
她远嫁拉丁美洲的军火大王已是亲友间和坊间最流行的话题,要等着轮流来拜访她的亲朋好友名单已经排到十年后去了,她这个被预期中要负责免费招待食宿机票的女主人怎么可以自个儿跑去放逐天涯呢?这个简单。
楚克微微一笑,我帮你安排了个导游带他们继续参观,你看着满不满意。
他语毕,一名男子从黑色大房车里走了出来。
里曼苦兮兮的看着她,我们又见面了,石小姐。
里曼!向雅很惊喜,想不到你这么喜欢老人家!我也想不到。
里曼无辜的说。
他觉得自己今天很倒媚,只不过是走出房门口要去上个厕所而已嘛,就被大老板给逮个正着,还派他来出这种麻烦透顶的公差。
他已经好久没跟这么多中国的老先生、老太太一起相处了,这真的是项考验哪。
那么,这个给你吧!向雅喜孜孜的把小旗子。
口哨、婚宴名单一古脑的丢给里曼,提起裙角,她快乐的钻进楚克为她敞开的车里,然后摇下车窗,伸出头去露齿而笑,里曼,拜拜!玩的尽兴点哟!大房车驶动了,楚克驾着墨镜,他单手扶着驾驶盘,把一张地图丢给坐在隔壁的向雅。
这是那路撒冷的地图。
接着,他又丢了一张破破烂烂的泛黄薄纸给向推。
这是藏宝图。
咦!原来藏宝图长这样呀!向雅立即被藏宝图给吸引住了,她的爷爷、奶奶。
爸爸、妈妈、三叔公、三婶各…等等等,顿时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她专心一致的研究起挖宝路线来。
楚克笑了,身边有她,无论大漠或冰河,他都能走得潇洒,去得惬意。
糟了!她忽然想到,我忘了告诉里曼别带他们去那些革命纪念塔、独立纪念塔什么的,中国的老人家不喜欢去,很忌讳的!放心,里曼会有办法。
楚克微微晒笑,不甚在意的回答,反正事不关己,已不劳心嘛,就让里曼去头疼好了。
也对。
向雅安心了,她又把心思重新放回挖宝路线图上去。
楚克扩大了笑意,此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按下通话键,楚克。
晦,亲爱的楚克好兄弟,这里不是海上,所以不会收讯不良。
方雅浦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笑嘻嘻的说:你们开慢点,我和男爵正尾随在后,我们决定了,无论天涯或海角,都要和你们一起去挖宝……楚克在方雅浦没发表完高见之前切掉了电话。
谁打来的?向雅心不在焉的问,她的心在藏宝图上。
没什么,催缴电话费。
楚克对她笑了笑,系上安全带。
为什么?向雅不解,不过她还是问的不甚关心啦,总之,她的重点在藏宝图上,其他的都不重要。
楚克笑了笑,换档准备加速,刚才电信局告诉我,有一道虹霓即将画过公路,其阵式有如龙卷风,会把人车蚕食鲸吞,要大家能避则进,能闪即闪。
向雅睁大了眼睛,稀奇了,咦?哪有可能有这种事?千真万确。
他微笑,坐稳了!车身在楚克语毕后全速疾驶,没错,一点都不能耽搁,他们得快快离开,否则给方雅浦和男爵跟上来就麻烦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