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025-03-29 08:56:44

凤凰城位于美国境内的亚历桑那州,是距离赌城最近的都会,虽不如赌城般耀眼璀璨,但它的成长和发展已非常迅速。

在钟潜的私人机场降落之后,一行五人直接回到钟潜位于城中的超级豪宅,占地足有一百英亩,恍若一个小型王国。

进入宅邸之内后,甯甯发现这里与卫天颐的地方大不相同,仆佣非常得少,即使奉上茶点,她们也是轻声细语的,不敢有任何喧哗不雅的大动作。

这不像一个坏脾气的人的住所,她以为会很乱才对。

潜向来喜欢这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方雅浦解开了甯甯的疑惑,他对热闹过敏。

你以为大家都像你一样花枝招展?钟潜不甘示弱地反击。

嘿,一回来就吵?一名起码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的高大男子踱了进来,他五官深逮,举止间是浑然天成的潇洒不羁。

十方烈焰的真火楚克,他是南美洲的军火大王,却喜欢游戏人间,处处留情,与他火药味极浓的买卖生意一点都不相配。

赌王,别来无恙?楚克调侃地在卫天颐对面坐下,跷起腿,用卫天颐的酒杯喝了口伏特加,眼光很快地转到甯甯身上,感兴趣地闪了闪,这位就是甯甯吧?我是楚克。

他拿出一张精美的名片,微笑道:如果需要火药弹炮的话,跟我联络。

谢谢!甯甯忙不迭接过名片,她有点炫惑地看着这五名男子,老天,全世界的精英都集合到这里来了吗?他们都出色的不可思议。

虽是如此,可是这位楚克先生的名片也印得太大胆了些吧,那上面就印着军火大王――楚克,接着是电话与地址,这不是很很明目张胆吗?你当她军火走私犯呀!钟潜没好气地说。

以备不时之需嘛。

楚克扬起一抹笑意,对了,天颐,我刚刚收到一个不幸的消息,你有个场子被炸了,就在你们离开赌城不久。

是吗?居然炸掉我的场子。

卫天颐挑挑眉,又吸了口酒,很胆大包天。

知道谁干的?钟潜已经卯起来了。

别被他骗了,这家伙哪里在手被炸掉什么场子。

楚克笑着拿回杯子再喝一口,就算他的大本营被炸掉,他也不会动一动眉毛。

炸场子的人与昨天晚上出现在‘BLACK’的人,应是同一组人马。

方雅浦说道,一块香槟蛋糕已让他优雅地吃完了。

联邦调查局所为。

靳士廉说得简单扼要。

他们最恨的该是我们十人永远不同时聚在一起吧。

楚克扬眉一笑,如此一来,就不能构成他们一举歼灭的雄心壮志。

这里或许埋有定时炸弹。

钟潜哼了哼,况且我们死了,他们想要的那些资料也将永远石沉大海。

俄罗斯政府不会轻易罢手,他们比美方更有野心。

半晌不开口的靳士廉突然说了句。

楚克笑了,就让他们去恶猫相斗吧。

有淑女在,别谈这些没气氛的话题了。

方雅浦兴致颇佳地道,各位,晚上想吃什么就尽管告诉潜,他会安排的尽善尽美,满足每一位的口腹之欲。

钟潜看他一眼,有点想骗人的样子,方雅浦,究竟谁是主人?这家伙就爱胡乱作主。

一句极为普通的话,听在甯甯耳里恍若晴天霹雳。

他就是方雅浦?她辛辛苦苦找寻了漫长日子的方雅浦?啊!他终于出现了,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呀,原来殿下不是骗她的,世上真有这个人,而且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与她才刚结婚的丈夫又是那么要好的朋友。

这么说来,要请他把古坠归还给殿下也不是毫不可能的事,踏遍千山万水,她就要完成殿下交付的使命了。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

她一副泪盈于睫,即将喜极而泣的样子,那欣喜若狂的模样,相信别人也同样看得到。

他的亲婚妻子在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时如此难掩喜色?卫天颐挑起眉,看来雅浦对她的影响力是不小。

隔天,一份舰空快捷翩然送到了凤凰城,签收人是甯甯,而发信地址则是埃及。

送给我的礼物?佣人送大盒子进来时,餐桌上所有人都停下了进食的动作看着她,包括她的丈夫。

永会这么细心?楚克笑得很怀疑,辜水奇不是那样的人。

钟潜哼了一声,他是那种人吗?八成是妻儿的杰作,女人总是婆婆妈妈,就爱搞送礼物这一套。

甯甯,拆开看看。

方雅浦很愉快地微笑,经过昨天的认识,他已经直呼其名了。

她转头看丈夫,可以吗?她知道这人专制得很,可能不会高兴她随便收别人礼物。

卫天颐把玩着咖啡杯,做点了下头,拆吧。

得到首肯,甯甯灿然一笑,很快地拆开包装纸,她年纪轻轻,玩心也重,自然想知道旁人送了什么礼物给她。

那是一件所有女孩梦想中的白纱礼服,合身的公主线剪裁展现了柔美设计,飘逸的蝴蝶结绑带更添女性轻柔;非常适合年轻女孩的白纱。

盒子里除了白纱礼服外,还有一张贺卡,上面龙飞凤舞定着:十方烈焰辜永奇、褚全真、莫东署、丁维严。

卓乐,敬祝新婚愉快!全都是她不认识的人,当然喽,她不会有那种奢望,打开贺卡看到上头写着爱丁堡殿下、男爵,敬祝新婚愉快!那是作梦!着知道她擅自结了婚,殿下不宰了她才怪,哪会这么大方祝福她?哎,女大不中留,她会请殿下节哀的。

好漂亮!虽然有点愧对殿下,不过看到那么美丽的白纱,她还是忍不住欣喜不已。

送白纱?钟潜眯起眼睛,亏他们想出来这种无聊的把戏。

天颐,这也就是说,大家都知道你结婚了。

方雅浦微微一笑,显得神清气爽。

你传达得很彻底。

卫天颐这绝不是称赞。

方雅浦欠欠身,举手之劳而已。

让大家分享喜乐,这是他的嗜好之一。

卫天颐的行动电话在此时响起。

新娘收到礼物了吗?彼方传来辜水奇低没的嗓音。

收到了。

卫天颐在桌面上写了个永字,告诉他们致电者,你呢?伤势如何?不碍事。

奏儿不会那么认为吧。

卫天颐微微一笑。

辜水奇逸出愉快笑声,她太小题大作了,不过,这次居然连义父也站在她那边,命令我伤热未好之前不准出门。

有人关心总是好事。

你也不差。

辜永奇轻快地笑问:什么时候带你的新婚妻子来见义父?他老人家知道你结婚了,非常高兴。

没有问我何时让他抱孙子吧?他调侃。

辜水奇倏地微笑了,确实问了,而且,奏儿也急着想当姑姑。

他自我嘲解,不知道我的区区婚事带给他们这么大希望。

但辜水奇透露的讯息却触动他的心弦了,他想念那个带大他的老人。

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你呢?卫天颐反问那个轻松自在的人,你有一个订婚三年的未婚妻,给他们的希望理应比我大。

辜水奇清了清喉咙,轻咳了一声,天颐,长途电话是很昂贵的,我们不如结束通话,记得带你妻子过来。

嘟的一声,辜水奇挂掉电话了。

这家伙,不知在逃避什么。

卫天颐将目光转回早餐,发现甯甯把整颗荷包蛋从她自己的盘子移到了他的盘子内。

给你吃好吗?甯甯对他笑了笑,我今天不想吃蛋。

他古怪地盯着她看了一眼。

她不会是怀孕了吧?年轻的身体,受孕本来就比较容易,更何况他们做爱的次数如此频繁,他对她又从不做避孕措施,综合起来――吃完跟我出去。

他要带她去确定一下,依认识她的这些日子以来欢察所得,她不是普通的没常识,若问她身体状况,她恐怕会抬眼茫然。

好呀!一片欣然,可见想成他要带她去玩。

她腹中真有胎儿,一个属于他的胎儿。

卫太太怀孕四个星期,要定期回来检查。

当医生这么吩咐之后,一切已尘埃落定。

他将确切的、真实的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庭,他的妻、他的骨血,他须疼爱呵护一辈子的两个人,他生命中重要的人。

医生说的是什么意思?回程途中,甯甯不知道自己要为人母了,只知道今天的他看起来特别奇怪,表情复杂,像是百感交集,又像千头万绪。

要你乖乖的意思。

他笑,果然她什么都不知道,见肚皮日渐隆起会很惊讶吧。

他有那么说吗?甯甯真是怀疑。

回到钟潜宅邸后,只见方雅浦一个人非常惬意悠闲地在玻璃屋里喝下午条。

嗨,两位,午安。

‘’打完招,他对卫天颐道:天颐,你的终极保镖在找你,听他的语气,约未是很想来这里的样子,还有,士廉在电脑室等你,他好像拦截到了一些资料。

嗯。

靳士廉拦截到的资料,想必与联邦调查局关。

甯甯赶忙指指外头的好天气,我想在这里晒晒太阳。

这是她和方雅浦单独交谈的好机会。

卫天颐不置可否,独自进屋去了。

甯甯很兴奋地在方雅浦身边坐下,他则微笑地为她倒了杯茶,把切好的水果推向她,请她享受。

甯甯,你们刚刚从什么地万回来?他不相信黑子有那么好的兴致,一大早就带小妻子去游凤凰城。

医院。

甯甯乖巧地回答,有求于人,就要有问必答。

哦?他兴趣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也不知道,做了些检查我们就回来了。

说着,甯甯喝完一杯茶,又连吃几片苹果,苹果有点酸,令他的胃口特别好。

医生怎么说?感兴趣的双眼闪动幽柔光芒,他有预感一定是好事。

甯甯背书似地朗诵,他说卫太太怀孕四个星期,要定期回来检查。

霎时,微笑跃入他履心,恭喜你们了。

医生也这么说。

说这句话就会被恭喜,下次记得对殿下说说看。

你不高兴吗?她似乎没有太雀跃的神态,是因为年轻吧,总会对未来充满无助感,更何况是养儿育女这等大事。

不会呀。

她为什么要高兴?你快做妈妈了。

他提醒她。

啊?她觉得自己一句都听不懂。

不懂是不是?方雅浦温和地笑笑,没关系,明天我买一本书借你看,看看书就懂了,最近你要留心饮食,不要吃到不干净的东西,知道吗?你真是好人!她大表赞叹。

他对她这么的亲切,反正戒指也是他送的,如果跟他要那块古坠应该不成问题吧?他会很大方地拿出来,然后豪气干云地说:送你!方先生……甯甯预备开口了。

他微微一笑,鼓励地说:叫我方雅浦。

哦,好,雅浦先生。

连名字都准她直接叫了,看来又更有希望,甯甯不由露出热切的表情来,你是不是曾买过一只古坠,它的样子是――她翻出纸笔来,我画给你看。

虽然画得颇丑,但大致看得出来。

方雅浦点点头,没错,是有这么样的一只古坠。

那古坠现在――甯甯一副哈巴狗的姿态。

方雅浦微笑,被偷了。

甯甯愁眉苦睑地泡在按摩缸里,想起已被偷走的古坠,她就泛起阵阵心痛。

枉费她千里迢迢寻找了如此久,原来早已落里爵之手,神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偷得神不知鬼不觉,连方雅浦都不知道是何时被偷的。

东西既已在男爵手中,想要回来比登天还难,而败下这十几日来都没有联络她,该不会是男爵已经回去耀武扬威了吧?才思索,表上红灯乍闪。

殿下……找我?甯甯问得心惊胆跳。

我打的又不是电话,当然是找你。

殿下没好气地说。

殿下,你心情不好?甯甯小心翼翼地问着,完了,口气这么差,殿下肯定是被男爵给看扁了。

对呀!哇啦哇啦地委屈倾泄而出,刚刚和东尼赛马,我居然输给他?甯甯、你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我的爱马向来没有出过错,今日却惨遭滑铁卢,白白被东尼给取笑。

她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为赛马,节哀顺变,殿下。

老爱跟人打赌吧,难怪到处输。

对了,甯甯,古坠找得怎么样了?好奇怪,很久没看到男爵那家伙了,好像在江湖上消失了似的。

殿下――她吞了口口水,有件事我想告诉您,是关于……你在与谁讲话?蓦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甯甯被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滑,表掉到浴缸里面去了。

没……没有,我自言自语。

她从来没想过可以这样的,人家洗澡到一半,可以随便进来的吗?哎,不过卫天颐不是别人,他是天生的王者,想去哪里,旁人一点都阻挡不了。

是吗?他走到浴缸旁,相着她,你看起来魂不守舍。

他的耳力没有问题,适才她确实在与人通话,他开始怀疑她的来历了。

甯甯牵强地笑了笑,我想是水蒸气太热了。

废话,他突然拐进来,谁不会被吓到?你可以不要泡这么久。

语气不是很好,他大手一伸,将探身的她抱起,安置在膝上。

会……会弄湿你的衣服……真是羞死人了。

告诉我,下午你与雅浦说了什么?他注意到了,她的变化是从下午开始的,而唯一的可能就是方雅浦。

我们闲聊……她手足无措。

他盯着她,不要对我说谎。

大手轻抚上她光滑的腹部,摩挲着。

一个月而已,还很平坦,这里孕育着他的孩子。

他的女人不许出轨,要全然地属于他,或许不够温柔,而他会保证她一生无虞。

我……我问他这对戒指从哪里买来的……他怪异地盯着她,令她无法再瞎编下去。

其实……我们只是聊聊天气……老天,她呻吟一声,该怎么向他解释。

如果老实告诉他,她是为了一只古坠越过大半个地球,从欧洲、亚洲到美洲,他恐怕会以为她在编天方夜谭。

他目光灼灼,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不温柔的吻,他轻咬着她的唇尖,在她舌齿间戏弄,蔓延着与她的亲密。

这触感太熟悉了,甯甯本能地反应着他,回吻着他挑逗的热情,她知道接下来会如何,他的手已在她身上肆虐……蓦地,他放开了她。

激情中断了,甯甯浮上愕然表情,怎么回事?他从不曾如此。

穿上衣服。

他抽了大毛巾包住她,将她抱下他的膝,晚上有餐会,不要让大家等太久。

语毕,他冷峻地走了。

卫天颐暖一口酒,眯了眯眼。

他看得出来她没有胃口,怎么?这也是因为雅浦那家伙吗?还是那个与她神秘通话的人?早上拦截到的资料显示,联邦调查局成立了一个三十人的小组要对付天颐,都是非常干练的老手。

靳士廉说出他上午的斩获。

凭三十个人就想毁掉黑子?哈!钟潜冷哼一声。

别小看了这些人,他们都是学有专横的特派人员,个个身怀绝技。

楚克也认为不可轻敌。

方雅浦微微一笑,切了块上选澳洲牛排入口,如果有美丽的女干员,那就更精采了。

你对面就有绝然美女。

这是出自于楚克口中的恭维,赞美女人向来不吝啬。

这毋庸置疑。

喝了口红酒,方雅浦赞同。

靳士廉将话题转回,联邦调查局调查出那十份资料中,第一份和最后一份分别在天颐与永奇身上,故此,想汇集头尾,再凑齐其他。

真是会异想天开呀。

方雅浦调侃道,继续将法国餐包入口。

为求目的,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楚克凝重地说。

别忘了,俄罗斯政府也在行动之列,不得轻忽。

靳士廉加了一句。

妈的!干脆直捣五角大厦。

钟潜突然有点暴躁。

方雅浦眼睛一亮,似笑非笑,这个主意我喜欢。

那多精采,届时恐怕美国国家电视网都会来竞相采访。

是该还点礼物给他们了。

卫天颐捻熄烟蒂,饮酒落喉。

你赞成?钟潜非常意外,他不过莽撞戏言。

卫天颐抬眼,懒洋洋地道:有何不可?日子太过无聊,总要有点事做。

就这么办!钟潜蓄势待发,十方烈焰已许久不曾一起行动,楚克露出笑意,记得上回一起行动是中学时代的事了,那群不良少年想欺负奏儿,我们十人一拥而上,为她报仇。

如亲人般的感情就是如此一点一滴培养起来的吧,从冷眼、陌生,到接近、亲昵,他们的生命已密不可分。

我们明天就出发,搭乘最新颖的飞机到华府,狠狠地反击――钟潜开始着手计划,并联络他的秘书。

天颐,甯甯不跟我们去吧?楚克勾起笑意,对女人了解透彻的他已经发现异样。

卫天颐着了她一眼,什么都没动,才吃了一小碗沙拉,你留下来。

孕妇不宜长途跋涉。

点点头,甯甯当然是谨遵王命,不过脑中徘徊不去的是他在浴间乍然休止的缠绵,他一定在生她的气。

抱歉,各位,我也留下来。

饮了口咖啡,方雅浦突然笑盈盈地宣布。

卫天颐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奇怪?你为什么要留下来?钟潜不明白了。

有点事办。

这里的热闹已经凑完了,他对打打杀杀没有兴致,不如去找那个偷了他古坠的人。

钟潜哼了声,名堂特别多。

这样也好,你可以照顾甯甯。

楚克好看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点了根烟,跷起腿。

甯甯张大眼睛,妈呀!她头一次有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楚克这样说,分明是害她嘛。

我没有照顾孕妇的经验。

方雅浦笑答,他可不认为这会为他获得名声,顶多只会被他的好兄弟揍一顿罢了。

孕妇?钟潜的眼光停在甯甯腹上,很难相信,她有孩子了?十万烈焰的第二代!我有孩子!甯甯简直惊跳,钟潜这是什么意思?别紧张。

方雅浦笑着安抚她,我下午不是答应要买本书给你看吗?看完就懂了,你会发现孕育是件很美的事,每个女人都要经过这个,这才算是完整的女人――明天你还是跟我们走得好。

卫天颐瞥了她一眼,不痛不痒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