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桐暂时留在新加坡不回台湾了,帮中的事她交由程皓炜偏劳,这是下下策,也是她最最不得已的做法,但为了确保雪桐真的不再受妄二的干扰,这是必要的做法。
过了几天与雪桐逛百货公司、上医院、喝下午茶的清闲日子,雪桐很正常,也很安静乖巧地待在家中,全无高赐和岫儿口中所描述的神秘电话、礼物和夜半出门赴约的不寻常状况。
烙桐见事情似乎有趋于缓和的现象,东方妄二很守诺言,他不再来干扰雪桐,于是她安心了,正盘算着择日回台湾,不意这日下午由珠宝公司专人送来的一条银蕨钻链让她立即打消回台念头。
多美呵!雪桐目眩神迷地望着那条摆置于淡蓝色丝绸上的钻链,又满足又羞赧。
烙桐瞪着那条钻链,确实很美,蕨叶两片交叉的图型,银色雾面上有三颗代表南半球星空的南十字星,匠心独具、华丽耀眼……可是该死的,东方妄二那个背信之徒,他不是答应她了吗?居然毁约。
是很美。
烙桐言不由衷地撇唇,礼物很美,但送礼的人很险恶。
雪桐用如梦似幻的语调喃喃自语着,我终于把他给盼回来了,没想到他一回来就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哦,烙桐,你快替我戴上,或许晚上他会突然约我见面呢。
她没肯告诉高赐和岫儿的秘密,全都在烙桐来新加坡之后,一古脑的告诉了烙桐,她要烙桐分享她的喜悦,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
他去了哪里?烙桐不动声色地问。
我不知道。
雪桐梦幻地笑了。
他只说因为工作需要,他要去监视一个人,看那个人有没有服从他的要求,若那人表现得不好,他便会提前回来找我,不再理会那人的要求。
什么?!烙桐饮进的一口冰茶险些喷出来。
东方某人说的分明是她。
嗯哼,她还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所以没当一回事,也没照他的要求要偶尔约他这个挂名情人出来见面,没想到他还真是小器,不过几天而已就来报复她的未履约了。
少主,您小心点喝呀。
岫儿连忙把面纸盒送过去。
高赐默然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若有所思。
来,烙桐,你帮我看看我穿哪一件礼服好看。
雪桐拿出一本新娘杂志来,兴致勃勃地问。
烙桐匪疑所思地拢起眉心。
不妙,雪桐居然以为东方妄二会娶她?看来她投注的感情真的很深,再这样下去,她受的伤害将会比大家预期的大很多,她得尽快阻止才行。
烙桐,你瞧,我若穿这件白纱好不好看?雪桐指着一件超低胸白纱,有点担心地问:你看会不会太暴露了?会!烙桐二话不说就点头,开什么玩笑,那件礼服低得几乎要露出模特儿的两点,那哪能叫白纱礼服,根本就是人妖登台作秀穿的。
雪桐苦恼地说:可是,他喜欢我穿得暴露一点,我要是穿得太保守,他会不高兴……他喜欢你穿得暴露?烙桐的声音陡然提高。
可恶!变态家伙,他究竟要把雪桐耍弄到什么地步才甘心,居然这样误导雪桐,这会把雪桐给害死的。
对呀。
雪桐柔柔地笑着。
每次我穿他送给我的低胸洋装时,他都会一直凝视我,接着便会情不自禁的吻我、抚摸我,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人……烙桐倒抽了口气。
东方妄二吻过雪桐,还……还抚摸她?不行,事情再这样下去不行,她得找东方妄二好好谈谈,他不能这样言而无信,不能再来勾引雪桐愈陷愈深,不能!关掉手机,妄二泛起得逞的笑容。
看来那条项链还满管用的,这么快就让烙桐乱了阵脚,急欲来找他这个情人约会,纵然这个约会是有目的性的,他还是觉得心旷神怡。
女人?师师一向有灵敏的第六感,就算没有,光看他脸上的邪笑也知道。
你先回去,我等朋友来接。
他不予置评的微笑,下着逐客令。
这是乌节路靠近狮城大厦的位置,东方财阀就位于这条马路旁的高楼里,那座拥有七十八层楼高的灰蓝色摩登大楼便是东方财合旗下的物业,楼侧嵌着巨型傲狮标志,彰扬着东方家的权势。
妄二与师师刚从东方财阀见过咏三出来,当他在电梯里接到烙桐急欲见面的电话,便直接与她约在东方大楼前见,颜家的别墅也在这条路上,她应该很快就会到。
小心点,我看你今晚九成会有血光之灾。
跨进妄二的跑车之前,师师淡淡地给予忠告,很快将车开走了。
血光之灾?妄二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他并不害怕血光之灾,在黑帮翻云覆雨,没经历过刀光血影是不可能的事,他自少年就跟在父亲左右,狂妄的他,只崇拜东方龙腾一人,至于血光,则不在他的眼界之内,他相信以他自小受的武艺训练,足以抵挡任何侵袭。
车阵中,一部白色宾士朝他驶来,驾驶座上正是他的新任情人烙桐。
上车。
烙桐隔着车窗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将目光专注于挡风玻璃前的车辆,目不斜视地正襟危坐。
夜色中,他西装革履,长发飞扬,竟无端显出一种迫人的神采来,让人为之……痴迷。
难怪雪桐会对他不可自拔,不说追求的凌厉攻势,光是他俊美的相貌就是一大引诱。
就算我送项链给令姊,你也不必摆出一副对我不屑一顾的样子来。
他不悦的点明。
烙桐皱眉。
真是冤枉她了,就算她以前多鄙视他,但此时的冷淡绝对不是不屑一顾,而是……怕自己动心。
他该知道他自己有多迷人。
说到这个,你不是答应我不再玩弄雪桐吗?为何言而无信?她乘机言归正传。
若不是这样,少主你怎么肯纡尊降贵约我这个小小盟主出来约会。
他好整以暇地回答。
今天收到你的项链后,雪桐开始看白纱,看你如何善后。
雪桐说他吻过她,还抚摸过她……为何这些话会令她感觉不舒服与刺耳?他玩味地看着她。
少主,你这是在嫉妒吗?我有这个荣幸?你在说什么笑话?她冷淡的瞥他一眼。
如果不是碍于你卑鄙的威胁,我早回台湾处理我帮之事。
你不是有个得力军师程皓炜可以代劳吗?他嘴角的笑痕扩深。
据我所知,他对你不止上司下属这么简单,一定会做牛做马地为你将帮务处理得妥妥当当,等你回去邀功。
她冷淡的瞥他第二眼。
你很无聊。
不止他,你的贴身保镖辛仲丞也在殷殷切切盼你回去,还有那位冷面高赐,若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他也不可能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照顾病猫。
他挑挑眉。
看来,我的情人你的男人缘很好嘛,走到哪里都有人爱。
你可以调查得再详细一点没关系。
这人太离谱了。
东方盟有你这种盟主,想必离灭帮之日不远了……语音未完,车身骤然往右偏,一颗子弹飞掠过车轮。
到底是谁的帮要被灭还不知道。
他讥诮一句,由照后镜看去,一部黑色轿车正紧跟着他们。
你的仇家?你怎么不说是你的。
她没好气的顶了回去,无端居然会被人追杀,新加坡不是以治安良好闻名的吗?看来也是浪得虚名。
在这里,没人敢动东方家的人。
他说得狂妄。
我在这里也没有仇家。
她很坚持后头的枪手不是冲着她来的,虽然她在处理帮务时是食古不化了点,但也不致结仇。
他好笑地问:你怎么知道仇家不会从台湾追来?她艰难的在车阵中想甩开那辆车,分身乏术的说:现在不是讨论是谁被追杀的时候,或许目标不是我们两个,他们追错了。
有理,乌龙盗匪。
反正闲来无事,他就配合她,虽然这听起来有点天真。
黑轿车跟得寸步不离,居然又狠狠的对他们开了一枪,射歪白宾士的一只照后镜。
妄二索性指挥她,往渡轮码头去。
烙桐白了他一眼。
我怎么知道渡轮码头在哪里。
他当她是路神吗?走到哪一国都知道路。
你开得太差了,我来!他横过一只手去握住方向盘,毫不留情的批评她的驾驶技术。
烙桐不服气又无法争辩,这里又不是她的地盘,路不熟,她怎么可能开得好,真是欺人太甚。
你没枪吗?她忽然问他,她的枪法虽然不行,他应该会用枪吧?事实上,一年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黑帮帮主,若非情势所逼,现在的她还在大学里做研究,因此她从未受过任何武术训练,要乱枪打死她太简单了,她连逃都没有章法。
不过她也深信,要带领好铁烙帮不一定要靠刀动枪,用智慧也一样可以引领铁烙帮往前走。
我从不带那种俗气的东西出门。
这也是他自负的一点,不需用到枪,他相信没有人可以伤得了他。
俗气?她微掀起居,像他这种不同于她半路出家的真正黑帮人,不都是枪不离身的吗?到达码头,他们弃车就船,码头到处都是人,黑轿车里的不明杀手拿他们莫可奈何,只能干瞪眼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之中。
船开动了,烙桐奇怪的发现船上除了舵手之外,只有他们两个人,看来他们要去的地方很冷门呵,没什么观光客想去,他会不会把她骗到什么奇怪的小岛上去,然后迷奸她……小心!他拉住只顾猜疑差点跌落海面的她。
不意微微生锈的船身却划破他的指节,留下一道伤口。
你受伤了。
她扬起眉梢,说得不痛不痒。
你一定要说得这么冷血吗?好歹这伤是为你挨的。
他皱起眉,师师果真一语成谶,血光之灾。
看来下次他得把师师的话当话,别太藐视女人的第六感。
不过是小伤口而已。
她根本不当一回事,仍旧四处观望。
船旗有傲狮图腾,她忽而福至心灵,莫非——我们去哪里?她怀疑不已的问。
渡秦岛。
妄二眼光落于远处海面上,轻慢的口吻,看也不看她一眼。
那是什么岛?她不明所以,环绕新加坡有五十多座小岛,是其中一座吧。
他抬眉扫了她一眼,还在记恨她对他的伤口不闻不问,用冷淡得吓死人的声音回答——我的岛。
暗黑的大海中耸立一座孤岛,汽船送他们到达岛上后就折回去了,也就是说,现在他们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岛。
烙桐皱着眉头,她干么大费周章跟他到这座渺无人烟的岛上来,她还以为会是什么观光度假岛屿,如果早知这样,她宁可留在陆上被人狙击也好过在这里跟他相对两无言。
这里没你想象的那么荒凉。
妄二嘲弄地走在前头,想想她人生地不熟,终究回身执起她的手,与她并肩而行。
烙桐原想挣脱他的手,但想想现在他们可是情人身份,若她挣脱,搞不好他明天又一束花送到雪桐手中,那她就前功尽弃,她的手还是牺牲点,姑且让他一握好了。
两人在白色细沙的沙滩上慢行,不远处,一栋洋房耸立于远山近水之中。
看到没有?那叫别墅,真正的荒岛是不会有别墅的。
他再度嘲弄她的孤陋寡闻。
到了别墅后,妄二率先推门而人,大门没有落锁,显示了岛屿的完全私有化,不锁,也不必担心宵小来访,因为这是东方家的物业,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启开总电源,屋内霎时灯火通明。
烙桐欣赏着屋内的摆设,这真是栋漂亮的维多利亚风格洋房,双层结构,装潢摩登,顶楼还有玻璃花房,整体的感觉优雅而古典。
他带她上楼,二楼有间舒适的起居室,他没驻足,直接往大卧房走,烙桐不置可否的跟着。
招待客人到卧房不好吧。
她说得不经意,一边着眼打量这间面海的卧房,想必窗帘之后是落地玻璃窗,推出去有一座白色露台,可以观星、望海、赏夕阳。
想到哪里去了?这里有急救箱。
妄二睨她一眼。
况且别忘了,你也不是客人,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女人。
她撇了撇唇,最恨他提起这个,教她不由得又忧心起雪桐……真是棘手。
他打开橱柜拿出急救箱,很利落的在伤痕上处理起来。
烙桐看着他,处理得那么熟练,不知道受过几百次伤了吧?像他这种天生就注定要在黑帮里翻云覆雨的男子,究竟有一副怎样的铁石心肠?她不解,虽然她父亲也是黑帮中人,但他的作风向来是温和的,不似他这般沉略,因此她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残佞从何而来,从他可以无故捏毙她的彩球开始,她就对他的作为百思无解。
喝杯红酒压惊,顺道庆贺我们安全脱险。
他把急救箱归位,倒了杯红酒递给她。
压惊?她哂笑。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
不过,说起来还真有点渴,新市气候燥热,即使夜晚也不见凉爽,红酒上头飘浮着冰块,看来清凉润口。
她一仰而尽。
你真的不知道追狙我们的那些人是谁?见她喝得干脆,他又为她斟一杯,自己也啜完杯中酒。
不知道。
烙桐摇头,隐隐约约之中,她心头竟掠过程皓炜说过的话。
该死,真的会是她那些急欲夺权的叔父们吗?好歹她是他们的侄女啊,他们何至如此狠心?你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他研判地盯着她。
那不重要。
她一语带过。
我们还是谈谈雪桐吧,这才是我今晚约你见面的重点。
这也不重要。
他学她,随即恶意地笑。
我说过,只要你表现得好,我自然会停止对她的玩弄。
表现得好?东方盟主,我还真不知道你的标准在哪里……她蓦然觉得有点头晕,而且意识飘飘然,不是酒醉,像是……她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猛一抬头,接触到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心中倏然警铃大作。
你不会在酒里下药吧?她蹙着眉心问,但愿答案是否定的,她好不容易才对他产生一点好感。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带你到这座岛上来?妄二好整以暇的啜酒,一点都没有中毒的不适。
她不满的瞪着他,以为经过被莫名狙击后,他们可以算得上是朋友了,没想到……不愧是东方妄二,他还是这么卑鄙。
但是两人喝同样一瓶酒,为何他就没事?别看了,药粉涂抹在杯中,与酒无关。
他大方的为待宰羔羊解惑。
你若碰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老天,她的头愈来愈晕了,她真的是太轻敌,竟错把敌人当朋友。
悉听尊便。
他根本不在乎多一个女人恨他,反正恨他的女人满坑满谷,添她一个也不嫌多。
与其缓慢的等她爱上他,不如多与她发展几次肌肤之亲,他相信女人也会因性而产生爱,因为迷恋男子身体而无法离开。
他有这个自信要她迷恋上他的身体,继而对他死心塌地。
他轻易的把身体渐软的她抱上床,将她压在身下,俊目熠熠对望着她。
虽然两次都藉用了点手段,但起码这次他认为她会比较热情,原因无他,他在迷药中掺了点春药。
我好热……她几乎恨起自己对他求救,谈判不成却变如此,她的体热需要他来解放。
他轻笑一记,解开她的衣物,轻抚着她圆润双峰,情炽地含住她的樱桃舔舐吸吮。
娇躯不住轻颤,情潮不停的由小腹往上汹涌,她想吻……想吻他!她迫切地拉起他,伸手圈住他脖子,饥渴的唇办贴住了他的唇,舌尖主动探进他唇齿之间,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深深互吮。
好热情。
他满意的笑了。
他边吻她边掌握她两只雪白酥胸,刚健硕壮的男性躯体任意在她胴体之上狎弄,她扭动不止的身子勾起他深浊的欲望。
两人眸光交缠,都想占有对方。
妄二……她难耐全身撩起的燥热,脱口叫他。
她甜美的声音盈满对他的渴望,一阵电流滑过心头,他再也忍不住的分开她的双腿,坚挺瞬间挺进她的窄窒之中,缓缓推送,接着恣意冲捣。
她轻狂吟叫,完全像是沉溺于爱潮中的女人。
随着她的投入,他反而愈加温柔,他的怜香惜玉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之外,他从没对女人这么温柔过,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将她五花大绑,邪恶的辱弄她,至少今天之前他都是这么对他的床伴。
他错估自己对她的感觉了,原来真正对一个女人有感觉时,便不会想凌佞,只想宠溺。
他发誓他不会再用任何卑劣手段,他要他身下的她真正爱上他,下一次的结合,将会是两情相悦的结合。
天色大白之际,烙桐疲倦的回到颜宅。
烙桐,你去哪里了?我们好担心!雪桐连忙迎上前去,担心烙桐的她和高赐、岫儿一起在厅里等了一夜,总算把烙桐给盼回来了,现在烙桐是铁烙帮唯一的支柱!可千万不能有事哪。
处理一点……帮中的事。
她说了谎,善意的谎言但愿雪桐谅解。
早上她与东方妄二分手之际,他已经答应绝对会停止对雪桐的玩弄,现在她要做的便是让雪桐尽快忘了他,如果有必要,她会让雪桐暂时先回台湾,以免除不必要的风波。
高赐沉默地看着她,关怀溢于言表,尽管爱慕着烙桐,但他自知身份配不上,只在暗中默默守护着她。
少主,您脸色很不好哪,床替您铺好了,您还是先去休息吧。
岫儿贴心地说。
岫儿说得没错,你快去休息。
雪桐催促她,一面又苦恼的看着电话。
奇怪,怎么连他也失踪了?一通电话都没有,明明约好了昨晚一起吃饭呀……烙桐心头猛然一跳,原来昨晚他和雪桐有约,为何他只字未提?整夜的激情又在她脑海里上演了一遍,即使是因为被他下了药才会让她爱得浑然忘我,但不可否认的,与他肌肤相亲的感觉很美妙,因为他对她很温柔,非常非常温柔。
晨曦来临之际,她竟有舍不得分手之感。
电话蓦然响起,雪桐惊跳了一下,明媚嫣然的水汪大眼直勾勾地瞪视着电话,眼底流露出焦虑的渴盼。
颜公馆。
岫儿接起电话,随即露出笑意。
啊,小小姐呀,好,请您等一下。
岫儿将话筒交给烙桐。
少主,皎桐小姐找您。
烙桐接过话筒,瞥见雪桐失望不已的黯然神色,她在心头凝重潜思……这桩无头公案该如何了结,雪桐陷得很深哪。
少主姊姊,你快回来!皎桐稚嫩的声音传来,她急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这件事你绝想不到,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否则就来不——蓦地喀嚓一声,电话被切断了。
小皎桐!烙桐喊了一声,彼方没有回应,皎桐想对她说什么?为什么没说完电话就断了?她狐疑顿起,立即拨电话回铁烙帮的帮主厅,接起电话的正是代替她帮主之位的程皓炜。
皓炜,皎桐呢?她急急迫问。
皎桐?刚刚司机和保镖正开车准备送她到学校,怎么了?发生什么事?烙桐松了口气。
没什么,刚刚皎桐打电话给我,可是却莫名断了,她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没事就好。
程皓炜打趣着,也许她是想告诉你,这次她段考又是全班第一吧,小女孩总是藏不住心事,她一直嚷着要你送她礼物。
原来如此,那么帮中的事有劳你了。
烙桐深觉自己真是小题大做了。
挂掉电话,正想对一脸疑问的雪桐和高赐解释,不意门铃响起,管家迎进来一名长发着西装的男子——管家恭敬地禀告,大小姐,这位先生说他要见您……妄二!雪桐喜出望外地迎过去,雀跃翩然之情宛若彩蝶,管家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她太开心能够见到他。
妄二不理会雪桐的热情,反而一径盯着烙桐侃侃而笑。
烙桐,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我查出昨晚那部车的车主了。
烙桐的面色从他进门那刹那就阴晴不定,他竟然在雪桐面前直接言道是来找她……该死的,这危险的家伙他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哦,不,他不能这么做,这太残酷了!你认识烙桐?雪桐十分不解,为何她不知道他们两个相识?何止认识这么简单。
妄二眼底掠过一抹恶意。
事实上,我喜欢的人正是她。
东方妄二!烙桐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果然,她就知道他会绝情的用一劳永逸的方法善后,这对向来残佞的他来说或许不是新鲜事,但对雪桐却会是致命的一击。
雪桐,我喜欢的人是你妹妹——烙桐。
妄二重复一遍。
烙桐气得声音发颤,你太残忍了!她真想杀了他,他完全不知道雪桐病情的严重,竟敢这样刺激她,万一雪桐承受不住……他慵懒地说:长痛不如短痛,这样不是很好吗?雪桐睑色苍白地愣于一旁,一会儿之后,她焦急地抓住妄二的手,急得快哭了。
妄二,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他说他喜欢的人是烙桐?这怎么可能,明明在交往的是他们两人啊,他怎么会跟她交往而去喜欢上烙桐呢?她单纯的脑袋真的无法理解。
听清楚了,你不过是我的一步棋。
他缓缓的逐字说。
我是你的……一步棋?雪桐颤巍巍地倒退一步,连唇也失去了血色,顷刻间她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雪桐!烙桐一颗心几乎要飞出喉咙。
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