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虹失魂落魄的回到火岛,此举震惊了所有人,他们以为她一走便永远不会再回来,谁知道她非但回来了,距离她逃离火岛还不到一个月,这样的风尘仆仆更令人猜疑。
那小子欺负你了?火阳心疼地问,火虹憔悴的面容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不是遭逢剧痛,她不会看起来那么无神。
你没有资格问我这句话。
火虹冷漠的避开他询问的眼光,转身往房里走。
对呀,何必问那么多,人回来就好。
火星比火阳乐观多了,见火虹主动回来,他喜多于惊,乐得手舞足蹈,并且自大的认为火虹最终的选择是对的,她还是离不开火岛。
岛主!海葵蹙着眉心,她也想了解情况,可是火虹从头到尾不瞥她一眼,看来还记着他们联手囚禁她的事。
岛主!月芽追上去,进了火虹房里,担忧明显挂在脸上,她是唯一真正在乎火虹心情的人。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
火虹挥挥手,一脸疲惫,从新加坡回到火岛,一路上马不停蹄,她的身心都受到极大的创痛。
难道您没见到东方少爷吗?月芽小心翼翼地问。
火虹苦笑,刻意轻描淡写地说:见到了,他已经恢复记忆,而且他恨我,永远不想再见到我。
月芽惊骇地倒抽了口冷气,怎么会这样?火虹自我解嘲地笑了笑,痛楚写在眼中。
这一点也不奇怪,都怪我自己太笨了,竟没早点料到这种情况,自讨没趣是必然的。
他赶您走?月芽深深为火虹抱屈,就算东方放五恢复了记忆,也该知道火虹对他的一片心意日月可鉴,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无义,将对他一往情深的火虹给赶走?是不是他赶我走的已经不重要了。
火虹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故做洒脱地笑道:重要的是,他在那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生命里的小插曲罢了。
小插曲?月芽瞪大眼睛无法接受这个说法,她重要的岛主,火岛人民仰赖的岛主,怎么可以只是个人家的小插曲?火虹又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是呀,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从今以后我也不会再提起他。
小插曲是她美化自己的说法,放五说她是他生命里的污点,她如何能告诉月芽,她在放五的心中竟是那么卑贱。
月芽不平地叹息。
事情怎么会这样呢?岛主,您不应该就这样回来的,可能东方少爷他一时没想清楚,您对他情深义重,他不会不明白,为了救他,您还差点被海浪卷……让我静一静好吗?月芽,明天,明天我保证我就会没事了。
火虹轻声地说,声音里忽然有一抹酸涩的味道,她的表情不再洒脱,神态也不再轻快,她怔怔的瞅着月芽,似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月芽望进她眼底的悲哀,突然间明白了。
她的岛主并非不痛,只是不愿显露出她脆弱的一面,此行一定伤她深重,否则她又何需故意掩藏起伤痛?月芽静静地退开了。
就这样,火虹休息了一夜,睡了一场好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得这么沉、这么香,可是她就是办到了。
隔天,她真的像个没事人一样,又开始嘻嘻哈哈、谈笑风生,她没有变得瘦弱,反而更加积极拓展火岛的事务。
当火阳重提与她的婚事,她只冷淡而坚定地说:我想你没有权利命令我做任何事,如果我要听从你的命令,那你来当岛主好了。
震慑于她的威严,火阳不敢多话,他知道表面与过去无异的火虹,实则已经不一样了。
过去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没有距离,可以没有主卑之分,可是现在不同,火虹刻意端起一岛之主的架子,将他远远排拒于心门之外,他非但做不成她的新郎,连朋友都不是,现在的他,充其量不过是她的一名下属而已。
火虹还是火岛的主人,除了处理岛上事务之外,绝大部份的时间她都在海里优游,她的肚皮没有如她预期中的隆起,她没有好运的孕育了放五的骨肉,因此她对自己的感情彻底绝望。
早在欺骗放五的最初,她就该想到会有今天,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还能期待什么?什么都不是她能期待的了。
岛主,吃饭!夕阳下,月芽在海滩上大喊。
每天几乎都是这个时候,她会来海边唤火虹回去吃饭,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没有来的话,火虹是不是就会忘了要回去吃晚饭。
这些日子以来火虹都是这样,也不管天气转凉了,她还是执意要到海里游水,秋凉无法阻止她亲近海水的行动。
月芽已经目睹过好几次她独自一人面对星洲的方向,痴痴等待红日沉沦的景象,每当这时候,她都不敢惊扰沉思中的火虹,总是悄悄叹息,又悄悄退开。
因此她知道火虹并没有那么放得开,她的坚强令人心疼,她的美丽则令人心折,她不知该如何减轻火虹的痛楚,只能期盼时间会冲走一切,让火虹忘记曾经深爱过的东方放五。
东方放五的名字在火岛已是个禁忌,没有人会主动提起他,仿佛他不曾在岛上生活过,也仿佛火虹的身边从不曾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人都是善忘的,岛上的居民已经渐渐淡忘东方放五,而月芽不知道,火虹是不是也可以一点一滴、逐日逐月的将东方放五忘了呢????轻松的音乐,简单的自助餐会,水果鸡尾酒是路湘与风馨的杰作,六种中式糕点则出自师师之手,除此之外,莫荷心也小露了一手,一大玻璃盅的地中海式生菜沙拉是她唯一会做的菜。
这是东方家举行的私人圣诞派对,与会者除了东方家的人之外,都是些至亲好友,虽然对常年如夏的新加坡而言,圣诞节似乎总缺少了那份银色气氛,但东方宅邸仍运来了数量惊人的人造雪,将整座庭园童得恍如童话境地。
好美。
怀有八个月身孕,即将临盆的风馨靠在咏三胸前,满足地欣赏落地玻璃窗外的白雪景致。
风馨这胎怀的是女孩,也是东方家第一位女孙,遗憾没生女儿的莫荷心,已经迫不及待准备了许多粉色系的小衣小服,准备把预期中长得粉雕玉琢的孙女打扮得粉粉嫩嫩。
那么,我们就把女儿取名叫东方夏雪如何?取其夏天之雪的意思。
咏三很风雅的说道。
拜托,叫她下雪,将来读书的时候会被同学笑死!蓦地,一个杀风景的声音冒了出来,拓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这对幸福人儿的背后,神出鬼没地参上一脚。
那么,依大哥之见,该叫什么名字好呢?咏三微微一笑,极有风度地讨教。
既然这雪是人造的,当然应该叫东方人雪才对嘛。
拓一得意非凡地说。
东方冷血?毅七笑不可仰。
这是什么怪名字?出身在我们东方家已经够引人注目了,不必再为她取这么耸动的名字招蜂引蝶吧。
你们少帮我干女儿瞎取名字了,难听。
冷棠不悦的说。
身为咏三影子的他,自然是咏三女儿干爹的不二人选,这是他给自己的新使命,除了保护咏三以外,保护咏三妻女的责任也是属于他的,别人不能跟他抢。
那你说,咏三的女儿该叫什么才好?拓一和毅七齐声逼问。
我、我怎么知道。
冷棠别扭着一张俊脸,这种妇道人家的事不要来问他,他可是堂堂的保镖耶。
依我看,叫东方初雪最为恰当。
师师笑盈盈地说:这场人造雪是整个星洲的第一场雪景,咏三的女儿又是东方家初次降临的小女娃,叫初雪最贴切。
还是我们才貌双全的师师妹子有见地。
拓一立即狗腿的表示赞叹。
叫初雪确实好听。
风馨也微笑赞成。
那就叫初雪吧。
咏三没有意见,只要他的爱妻高兴就好。
加件衣服吧,屋子里的冷气似乎太凉了,昨夜你打了两个喷嚏,我今天在公司里一直记挂着,我看还是叫娥姐熬盅燕窝热汤给你祛祛寒好了。
不、不,热汤应该你喝才对。
风馨温柔地说:昨晚被子都被我卷在身上,你怕吵醒我,整夜没盖被子直到天亮,我也记挂了一天,怕你着凉,热汤我早已亲自熬好,记得睡前去喝一碗。
好肉麻呀,真是听不下去了。
拓一抚抚手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们别在这里打扰人家夫妇谈情说爱,走吧!大家一哄做鸟兽散,师师端了两杯鸡尾酒寻到阳台,她知道有个人一定在那里,最近他总是刻意在欢笑中寻求孤寂,仿佛这样他才能记住某些他根本不想忘的东西,他很消沉,虽然他不承认。
窗台边,放五独自凭栏远眺,不负花园城市的美名,星洲的夜景确实美不胜收,加上东方家的人造雪景,双重美景是视觉的一大享受。
我可以加入吗?师师将一杯鸡尾酒递给他,他俊挺的侧面实在迷人,她很疑惑自己怎么没被他迷得目眩神迷,反而对他热烈的追求攻势能保持冷静的思考。
当然可以,这里也是你的家。
放五接过鸡尾酒微啜一口,酒精成份很低,但味道香郁怡人。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师师对他微笑,大胆的指了指他的心脏处。
我想加入的是你的内心世界。
我想你很快就可以加入了。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突然从西装口袋中取出一个红丝绒盒子,明显是放戒指的大小,然后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她把玩着丝绒盒子,没有在第一时间打开,朱唇明知故问。
一只适合你尺码的钻石戒指。
奇怪,话出口的同时他为什么要皱眉?难道向师师求婚不是他令自己快乐的一部份吗?一直以来他不是就希望有这一天?他不能让火虹毁了他的冷漠和自持的优雅。
师师挑着眉毛。
你在向我求婚?好家伙,他居然敢昧着良心向她求婚,看来她注定为东方家的男子所伤,不过无所谓,她早已习惯。
接受吗?他不知道自己的迫切从何而来,仿佛这样才能稳定自己摇摆不定的心。
师师清了清喉咙,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放五,给你答复之前,有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什么?他不甚在意的问。
也没什么。
她淡如清风地道:其实我接到消息,火虹在随渔船出海时不慎被捕鱼器所伤,她已经……她在重点字眼上顿了顿,一双晶亮的明眸盯着放五脸上的细微变化,放五的表情不会说谎,他在紧张,非常非常紧张。
已经如何?他慢吞吞的问,一颗心却在瞬间提到喉咙口,他毫无心理准备,师师带来的居然会是火虹的消息。
已经……瘸了。
师师的声音满是遗憾。
放五猝然闭上了眼睛,手中的玻璃杯被他握得死紧。
该死?难怪她真的一去不回,难怪她真的不再来打扰他,原来她瘸了,她自卑,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再出现在他面前。
为什么他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依火虹深爱他的程度,怎么可能被他区区的三言两语给打倒。
放五睁开眼睛,呼吸浓重。
为什么你会有她的消息?适才在闭眼的那一瞬间,他想起了所有与火虹在一起的快乐日子。
他们在房里相拥着数星星,他们在海里优游,他们一起在岛上的丛林里探险,她为救他而落海,他为她在夜半捡红贝壳穿成手链,他们的初次亲吻,火虹的主动、火虹的热情,她为他献出初夜的夜晚,彼此浓重的喘息,肢体的交缠……师师露出微笑,这个死鸭子嘴硬的男人,究竟想矜持到几时才肯面对自己的真爱?她是我的情敌。
师师笑如芙蓉。
我当然要好好监视她,并且了解你是否还爱着她,是否还对她旧情难舍,这样我才能将自己放心地嫁给你,不是吗?师师,我突然想到有件要紧事没处理,要马上赶回公司。
放五显得魂不守舍,人还在,心已经不在。
那这个东西怎么办?师师把玩着丝绒盒子,脸上一派淡然,笑意弥漫在她眼角眉梢间。
总算行动了,哎,不枉她这样诅咒火虹,老天会原谅她的,这是她善意的谎言。
你现在没有心理准备,我们改天再谈!放五夺走她手中的盒子,急匆匆离开了一室温馨的东方宅邸,师师目送他行色匆匆的背影,放胆扯出笑痕。
很大方嘛,割爱。
妄二不知何时靠近她身边,一脸的赞许之意。
师师扬扬眉梢。
你错了,放五从来就不是我的爱,何来割舍之说?我呢?他戏谑地问。
曾经是。
师师俏皮地瞄瞄烙桐的方向,傲然道:不过现在你没资格了,我对死会的男人没兴趣,旁边那几位高大单身的男士比较适合我。
她宛若彩蝶翩然向几位正在闲聊的英俊男士走去,脚步无比坚定,也无比自信。
很令人心折的女子,如果没有我,你会爱上她吧?烙桐有样学样,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
要听真话吗?妄二没有惊愕,他从容的拥住烙桐的肩,往满是佳肴的长桌走去。
烙桐笑道:当然。
先喂饱我再说吧。
他旁若无人的对她咬耳朵。
不只现在,还有晚上,我失温的胃和身心都急需你的援助。
烙桐笑了起来,不必明确的答案,他已经用煽情的言语回答了她,他是她的,今生已不变。
???周而复始的一天,和火岛的任何一天都没有不一样,新掘出的金矿又为火岛带来大量财富,火阳在外国所做的投资也是大丰收,好运气一直跟随着这个蕞尔小岛,天下太平,似乎没有什么可令人烦心的。
这日火虹召集了她身边所有重要的干部,包括她的监护人海葵,护法左右的火阳与火星,以及一些在岛上举足轻重的人物。
不知道岛主这次将我们集合在一起有什么重要事?大阳忐忑不安,眼皮跳个不停。
庆功吧。
火星愉快的说:我们不是才掘出新金矿吗?大概是岛主太开心了,特意开会表扬有功人士。
岛主不像会做这种好大喜功之事的人。
海葵也蹙着眉心,因为她跟火阳一样,都猜不到火虹想做什么。
回来火岛已经三个月了,火虹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从不泄露一丁点她内心的情绪,火虹变得这样莫测高深,但她意志上的消沉却令他们诚惶诚恐。
臆测间,火虹走进会议室,她神态轻松自然,一点压力都没有,身后则伴随着她的堂兄火啸。
今天要各位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宣布,我决定将火岛岛主之位交给火啸,自此不再在火岛之事。
火虹一坐下来便简单明了地宣布,她的轻松与火阳等人的震惊恰成反比,她早知道他们会有此反应,但她心意已决,不容置喙。
为什么突然这么决定?火阳眼中的怒火燃得清亮,不愿相信她竟出此下策想摆脱火岛。
火虹泰然自若的说:岛主守则中言明,岛主可退位让贤,将护守火岛之位留予更贤能之人,我便是根据这一条来做的,有问题吗?你的意思是,火啸比你更贤能?火阳咄咄逼人。
完全正确。
火虹笑了笑,明眸在与会者的脸孔一一扫过。
我相信大家都没有意见吧,我早已私下与各位协商过了,火啸绝对足以担当岛主大任。
私下?火星对这个字眼挑起了眉。
岛主确实曾数度征询我们的意见。
其中一位大老开口,慈眉善目的他并没有察觉到现场的火药味。
岛主,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海葵的态度不若从前强硬,这都是因为火虹曾不告离岛的关系,那次真吓坏了她。
火虹不愠不火地微笑。
都考虑清楚了,谢谢你的关心,海葵。
那么请问,不做岛主之后,你要做什么?火阳憋着气问,长久以来的爱恋还是得不到报偿,以为赶走东方放五便能得到火虹的心,看来他真的大错特错。
火虹微笑着说,我要到国外进修。
这次离岛她才大开眼界,深深体认到外面的世界是多么浩瀚无边,她守着一座岛又是多么可惜,她还年轻,将时间虚掷于岛上实在太浪费了。
到国外进修也好,火前帮主若知道也一定很高兴。
另一位大老兴匆匆地说:火啸年过四十,又已经成家,对火岛有无比的企图心和归属感,相信他一定也可以让火岛的未来更加美好。
哼,进修?火星藏不住话。
说到底,你就是要去找……我要去找谁都不重要。
火虹微笑地截掉了火星的刻薄。
别忘了从现在起我已经不是火岛的岛主,我们请下一任的火岛岛主为我们说几句话如何?她从容自若,海葵、火阳、火星他们的大道理再也不能规范她了,他们给她的沉重压力也将自此离她离得远远的。
热烈的掌声在大老之间响起,火星及海葵也不由衷地拍了拍手,只有火阳痴痴的望着火虹。
这座岛已经留不住她了,她的世界因东方放五而全然变色,就算无法与东方放五相守,她也不会再留在这座小岛。
好的。
火啸清了清喉咙站起来,满脸的兴奋溢于言表。
首先,我要感谢各位对我的支持,接下来,我希望各位能给予我最真诚的意见,我一定会全部详加研究,与各位共创火岛美好的未来……不等火啸说完,火虹轻轻推开椅背,悄然地离开了会议室,这里已经不需要她了。
她本能的拢紧薄风衣,室外,梧桐树叶落了满地,已经冬天了呵,无事一身轻的她感到无比轻松,她不再被岛主两字给局限住。
火家的财富足够她在国外生活无虞,而火岛也永远是她的家,任何时候她都可以将这里当成她的避风港,然而她要的不只这些。
其实她求的不多,她只想再见放五一面,不为别的,只想真心诚意的对他说句抱歉,因为她弄乱了他的人生……唉,也弄乱了自己的人生。
然而这些都是奢想,她知道的……一句抱歉,是未竟的遗憾。
???烙有傲狮徽章的直升机降落在火岛,美丽的机体吸引了戏水孩子们的注目,而从机上走下来的人更吸引住他们全体的目光,因为他们从未见过那么华丽的西装,以及那么光亮的皮鞋。
东方先生回来了!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孩子喊了起来,他的叫声顿时令周围的孩子兴奋起来。
东方先生!孩子们齐声热烈大喊。
沙滩边,一身红色洋装,半湿透裙子的火虹僵了僵身子,她不敢回过头去,怕一回头美梦就破碎了。
可是,她仍然感觉到一股压迫的感觉正朝她走来,最终停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反映在黄昏夕阳的海面上。
回过头来。
几乎是独裁的命令。
火虹屏住呼吸,过几天她就要离开火岛,最近她都和这些孩子们玩在一起,因此她玩得痛快、玩得尽兴,也玩得不修边幅。
我……很丑。
她说得期期艾艾。
那正好,我相当光鲜。
他忍着气,有股冲动想一把将她扳过身子,再狠狠拥进怀中。
她不敢移动身躯,她真的瘸了,否则看见他,她早就热情的扑进他的怀里,哪里还会动都不敢动。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
她缓缓转过身去,眼瞳中的光芒与语气中的无奈根本不成比例。
你——他瞪着她,瞪着她行动自如的脚,该死!他被师师骗了。
瞬间他挑了挑眉,可是火虹没有骗他,她真的很丑,脸上沾着细沙,发丝凌乱,一张素颜脂粉未施,双颊红扑扑的,像是拙劣的腮红化妆……天哪,她怎么可以野到这么邋遢的地步?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现在惊讶她丑的程度已经胜过看到她完好无缺的脚。
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炯然的目光。
我知道错的是我,无论你想指责什么,我都不会反驳。
他英俊如昔,考究的服装使他更加出色,一股高高在上的贵族气息笼罩着他,他令她自卑。
你知道吗?知道了就好。
他轻描淡写地哼道。
火虹沉不住气了,她抬眼看他——知道了就好——就这么一语带过吗?她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听力。
这是什么意思?她困惑的表情说明了她似乎不够了解他,不够了解与她一起生活四个月之久的放五,不够了解曾一度爱上她的他。
那不是真正的东方放五。
他直接回答她脸上的困惑。
想试看看真正的东方放五会不会爱上火虹吗?她的心狂跳了几下。
我有那个资格吗?她有些昏乱,也有些迷糊,甚至还有些……期待。
我不知道。
放五抬了抬眉毛,又呼了哼。
就看你要不要试试。
当师师说火虹已瘸之时,他心中痛楚得像被凌迟,他严正的告诉自己,他最好承认他一直爱着火虹,只是愤怒使他拉不下脸来。
我要!她终于扑进他的怀里,从来不懂害羞为何物的她,当然不会矫情地错过她一生的幸福,不管他为何突然原谅了她的欺骗,她都衷心感谢上天再给她一次爱人的机会。
他紧紧拥住她,或许,冷情真的会惹火,上一次他生活在她为王的地盘,这一次他要把她带回去,让她在他的地盘称他为王。
后记:闲扯一番简璎燥热终于渐渐离我们远去了,再也不必忍受从早到晚吹冷气,冷气折磨得我嘴唇干燥龟裂,每天早上醒来喉咙干涩,而太舒服的结果也弄得我昏昏欲睡,每天在写稿与昏睡之间挣扎。
一整个夏天过去,我变黑了,尤其手臂和小腿最为明显,都已经很努力防晒了,太阳还是无孔不入,真的变成猫头鹰就好了,那我一定白死了,真羡慕小婴儿,他们都白嫩嫩的。
人为什么要长大?大概就是为了要变黑,然后让那些卖美白产品的专柜小姐赚我们的血汗钱吧。
下午四点五十五分的一场地震震得我魂飞魄散,当时在如厕,手捧小说正想好好通畅一下,不意天有不测风云,我吓得立即清洁完毕冲回房间打开电视,发现震央在花莲,顿时觉得心安了许多,滚回马桶继续未境的丰功伟业。
那天看曾宝仪主持的晚安,各位观众,她说女人都有便秘的问题,只要当天早上她有便便,她就会觉得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我觉得我倒没有这个问题,只要看大成影剧报或者我写的这种小说,我就会想上厕所,二十几年来通畅无阻,从没过过便秘的问题,甚至有一次在图书馆找书,找着找着就想上厕所了,威力大吧。
所以,我觉得人一定要养成某一样可以让自己顺利排便的辅助工具,常常在电视上看到,有些太太不喜欢老公上厕所看报纸,觉得不卫生(大概因为上完厕所出来又用同一份报纸吃早餐吧),我倒觉得无可厚非,总比便不出来好吧。
有天在等披萨时无聊看报纸,一则外电新闻说,有一颗不知道什么星(报上知道是什么星,是我自己忘了),在某一天差点撞上地球,不过最后幸好只是与地球擦肩而过,要不然全球会有四分之一的人丧命。
我当场吓了好大一跳,世界上还真有这种事情?活生生是电影慧星撞地球的真实版嘛,我还以为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真是太小看现实世界了。
如果有一天真有某颗星要撞上地球了,时间只剩倒数十二小时,我大概不会想办法花力气去逃命,直接吞安眠药死一死算了,也好过看到房子塌掉、山洪爆发、自己的半只腿被埋在瓦砾堆里……话说回来,我觉得这家披萨店也太随便了,问我有没有白金卡,我说没有,问我有没有几家量贩店的卡给他看一看,一样可以买大送大,我立即点头,拿出我的×润发卡在他面前晃一晃,就得到两个大披萨。
神经!这年头谁没有几家量贩店的卡呀,干脆看一看身份证或健保卡不是更痛快,何必这么麻烦,弄得好像很有制度规矩,其实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咧。
我觉得华视甫下档的鹿鼎记,更是我看过最传奇的鹿鼎记了,是传奇,不是传神哦。
原本满怀期待的我在看过第一集后,就纠正自己,尽管它的卡司很强,还是不该自作主张对它抱太大的期望,因为这样忠孝两全、正气凛然的韦小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还有那奇妙的建宁公主与建宁公主奇妙的死掉,都令我耳目一新,当然,小金鱼的出现也令我喷饭,更具有画龙点睛效果的是完结篇那一集,让人感觉到这位编剧真是有始有终,奇怪的开始,配上一个奇怪的结局,那整出戏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看过许多版本的鹿鼎记,还是最喜欢梁朝伟主演的无线港剧版的鹿鼎记,演得维妙维肖又传神,加上剧情走向与原著如出一辙,每位人物的塑造也很成功,所以我个人觉得把韦小宝演得活灵活现的只有梁朝伟,前阵子TVB早上十一点重播,我还是集集收看,虽然画质已经很旧了,但经典好戏就是百看不厌。
写到这里,我又不由得想到古天乐、李若彤主演的新神雕侠侣,以及吕颂贤的新笑傲江湖,这三出戏同列我认为拍得最好的金庸剧,现在我则期待未来TVB会播新雪山飞狐,这出戏我还没看过,听说里面有我喜欢的曾华倩饰演苗若兰,但愿不会拍得太传奇,要不然我的心脏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