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025-03-29 09:01:42

烧烤会很成功,宾主尽欢,申恭炖在送走客人后觉得开心无比。

安勃政的朋友们都很好相处,也表现出喜欢她的样子来,尤其是晓扇,她觉得她们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因为她们俩一静一动,非常速配。

烤肉的味道经过沐浴而散去,今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烫到了手,现在还有点痛。

她找到急救的医药箱,坐在梳妆台前打开来,正想找点药膏来擦时,安勃政推门进入卧房,手上拿着一瓶红酒和两只酒杯。

怎么了?他随即看到她在翻找医药箱,迅速搁下酒杯和酒瓶走到她身边,原本他是想跟她喝点红酒,比较好入睡的。

没什么,只是在烤肉时不小心烫到一下,擦点药就没事。

我看看!他执起她的手,发现已经起小水泡了,旁边红红肿肿的,他蹙起眉心。

烫到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他竟没注意到她被烫到,真是该死!烫到的时候只有一点痛,而且你在跟朋友聊天。

她解释。

以后如果再有这种事,一定要告诉我!安勃政扶着她的腰,顺势将她带起。

换衣服,我们到医院。

嗄?去医院?只是烫到而已……他说下去,去给医生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申恭媺傻眼的开口,可是,没有很严重。

说不定有细菌感染,医生看过我才能放心。

看他表情那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她也就听他的话,去更衣室换下睡衣,穿上外出服。

走吧!他牵起她的手,拿起桌面的车钥匙。

我已经连络过医院了,我们一去就可以直接看!那间大型综合医院距离他们家约莫十分钟车程,院长是他爸爸的朋友,等于是他们的家庭医生。

你是什么时候烫到的?上了车,他问道。

夹牛排给晓扇的时候。

他努力回想自己那时候在干么?好像在跟赫连聊未来的电子市场走向,他们聊得很投入,所以没有注意那么多。

我应该一直在你身边才对。

他懊恼道。

他跟心理医生谈过了,此刻的她,处在极端没安全感的状态下,家里的变故、骤逝的亲人、陌生的环境,甚至于和他的新婚关系都会让她忐忑不安。

他可以做的是,尽量陪伴在她身边,并且相信她的每一个决定和每一句话,让她打从心里感受到他的支持,她会渐渐恢复原本的个性。

你不必这么自责,其实这真的没什么,只是一点小烫伤。

她觉得自己又给他带来麻烦了。

如果不是她粗心大意烫到手,现在他可以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不必费劲带她上医院。

一切都是她不好,她真没用,为什么总给他带来不方便,她真希望自己也可以为他带来些许快乐……听着──他蓦地转眸看着她。

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不会等闲视之,我会把你摆在第一位,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一样。

动容的眼波在申恭媺眸中缓缓滑过去。

我爱你、我在乎你、你对我好重要……没有这些甜言蜜语,都没有,可是他却传达了一项讯息──她很重要,对他而言,她很重要!她浮沉的心忽地感觉到踏实了,有安勃政在身边的感觉,就像有座稳固的石山保护着自己一样,她不必为明日可能发生的灾难苦恼难眠。

确实是这样,结婚之后,她睡得安稳多了,夜里不再作恶梦,也不必再服食安眠药,胃口也好了很多,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安勃政对她似乎又有了另一种更重要的意义,不只是一个替她解决债务问题的恩人而已。

从医院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在医生亲口告知她的烫伤并无大碍后,他总算露出放心的表情。

申恭媺在回程的路上就已经开始打盹儿了,忙了一天,车内舒适的冷气和轻柔的音乐,以及车子平缓行进的规律速度,在在都像催眠曲。

不知不觉,她阖上了眼眸。

不知道过了多久,觉得有人在抱她,她蹙蹙眉心,缓缓睁开犹爱困的眸子,发现自己在他怀里。

她眨眨眼,感觉像在室外,有花香和树叶的气息,还有微风吹在她脸上。

我吵醒你了?安勃政将妻子抱在怀里,一边将车子上锁,转身往建筑物走去。

我们到家了啊?她揉揉眼睛,分辨出在车库前。

他温柔的对她说道:你继续睡,我抱你上楼。

被他这样抱着,申恭媺突然心跳得好快。

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只有几步路而已,而且你一点都不重。

他没放她下来的打算,迳自抱着走向大门。

心跳一直加快,她不敢分析自己对安勃政的感觉,她可以爱他吗?可以爱自己的丈夫吗?林婶已经休息了,室内有玄关灯迎接他们,他换了拖鞋,把她抱上楼。

你很累了吧?安勃政把她放在床上,迅速去更衣室拿出她的睡衣。

你先换睡衣,我去热点东西给你吃。

她本来想说自己不饿的,可是他已经走出房门了,他的动作总是很快很俐落。

她刚换好睡衣,他就上来了,端着一碗简单的燕麦粥。

睡前不要吃太多东西对消化系统比较好,把粥喝了,然后再吃药。

她点点头。

好。

其实只是皮外伤而已,根本没必要吃药,可是在他严肃的监视下,医生好像觉得不开点药给她吃,他不会放过医院似的,所以就开了三天份的药给她。

她认为那只是几颗维他命,但如果能让他安心些,她愿意吃。

喝完燕麦粥,他端来开水,她吞了三颗药。

睡吧,我要去洗澡。

他替她盖上被子,看见她闭起眼睛,这才拿出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浴室很大,还有个蒸汽室,他在蒸汽室待了很久,让自己冒一身汗,然后再去莲篷头底下冲冷水。

冲完冷水,他又在按摩浴缸泡澡,全然的放松,当他走出浴室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自从克制自己不能碰她之后,与她同床共枕变成最快乐也最痛苦的事,她对他的吸引力一日强过一日,他怕会压抑不住冲动要了她。

所以,他每晚都刻意让她先睡,再把自己搞到很累,有时是在隔壁的健身房运动,有时就像刚刚一样,在浴室里花很多时间。

总之,只要她睡着,他就可以说服自己不要打扰她的睡眠,这样会比较容易克制对她的欲望。

然而当这些努力都做白工,看着媺媺,他还是会想拥有全部的她时,他会索性让自己喝杯烈酒再入睡。

卧室里很静,他边用毛巾擦干头发边走到床边凝视她。

媺媺已经睡了,而且没有皱眉头,这显示她不再作恶梦了吧?有几个夜里,他被她的哭声惊醒,知道她作了恶梦,他拥着她,轻拍着她,哄她再度入眠,也心疼她心中承受的折磨。

她的父母应该知道她根本没能力解决他们留下的残局,却还是一走了之,将现实的残酷留给她承担,他们真的太自私了。

他倒了杯红酒走回床边,凝视着申恭媺安详的睡颜,缓缓喝完酒后才上床。

睡吧,安勃政,不要想太多,终有一天,她会打开心房接受你的……他催眠着自己,尽量不要碰到她一分一毫,因为今晚对她的怜惜益深,想拥有她的心情也更加强烈,他怕无法克制自己,因此努力与熟睡的她保持距离。

蓦地,他震动了一下。

恭媺竟一个侧翻,贴到他身侧。

然后,她伸手抱住了他,他浑身犹如电流通过,他有过几个短暂交往的女人,也都上了床,但从没有女人给他这般震撼的感受。

他忍不住回抱了她,低首寻找她的嘴唇,同时发现她正睁着澄莹的眸子瞅着他。

老天!她没睡!他的手支撑着她的后颈,嘴唇迅速覆盖住她的唇,她任由他饥渴般的索吻,这股顺从让他的理智飞走了,眼底全是炽人的欲望。

或许这一次可以,或许她已经准备好要接纳他了……他的手抚在她丝薄的睡衣上,缓缓罩住柔软的胸部,热气在两人之间扩散,他继续耐心的爱抚她的胸部,吻从嘴唇滑下,吻着她的颈子、锁骨,然后将她的睡衣推高,袒露那娇挺的丰盈,他的嘴含住美丽的蓓蕾吮吻……他蓦地发觉到,她并没有穿内衣!他知道她一向有穿内衣睡觉的习惯,这显示她是保守及教养良好的,但今晚她的睡衣下却空无一物……天啊!他这才意识到,她连内裤都没穿!媺媺是什么时候脱掉的?在她重新换上睡衣时就脱掉的吗?这么说,她已经准备好要接纳他了?知道她的意思之后,欢愉立即盈满安勃政的胸口,因为这也代表着,她同样渴望占有他!他轻轻爱抚着她的私密处,感觉到她不习惯的颤栗了一下,还发出长长的吸气声,连忙把爱抚的速度再放缓一些。

他没有把握她会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在紧要关头尖声大喊,但他还是决定要试一试,他们总不能永远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吧!他不要那样,虽然那不会影响他对她的爱,可是他要他们之间有亲密关系,他要帮助她除去阴霾,他要恭媺知道,她值得一个好男人来爱她,而那些混帐绑匪毁不了她的人生!他的唇回到她唇上,这是稳定她的力量,他轻轻分开她紧并的双膝,让自己置于她两腿间。

他的硬挺轻轻碰触她细嫩的大腿内侧,她瑟缩了一下,他握住她成拳的手,亲吻着她的嘴唇,一边调整着最适当的角度,缓缓进入她……啊!申恭媺发出疼痛难当的哼声。

他立即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什么──一片阻碍。

他惊讶的看着紧闭双眸的妻子。

处女膜……他确信那片阻碍他无法顺利进入她体内的东西是处女膜……老天!她没有被强暴,她仍然完美无瑕!喜悦在他心中不停扩大,他自认没有处女情结,当然交往过的女人也没有人是处女,她们的第一次多半献给初恋男友。

然而,发现她还是完璧的事实令他快乐得想大叫,因为她是完完整整属于他一个人的,而且她再也不必背负自己不洁的自卑和罪恶感了!媺媺……他叫她的名字。

她睁开迷蒙的眸子,看见他极力克制欲望的帅气面孔。

知道我碰到了什么吗?你是处女。

他的唇角弯了起来。

没有任何该死的人碰过你,你还是个处女。

申恭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这真的吗?他说的是真的吗?她刚刚是有感觉到撕裂般的痛,感觉到自己再无法承受他的进入,可是……那真是她仍旧纯洁的表征吗?她……不敢确定。

安勃政吻着她,缓缓进入她,看见她紧蹙着眉心喘息,拳头握得死紧。

知道她一定很痛,他耐心的等她适应他灼热的存在,直到她的眉心稍稍放开了些,他才轻缓律动,但仍克制冲刺的欲望。

他等待了许久的时间,这种耐心从未用在任何女人身上,直到他测试着她的反应已经可以接纳他了,才挺身深入。

就像等待许久的甜美果实,跟她结合一如他想像的美妙,他握住她的纤腰深入浅出,无尽的热源灌进她体内,她在他身下辗转呻吟。

高潮来得毫无预警,他释放了,粗喘着瘫在她身上,快感淹没了所有感官……床单上的落红证明了安勃政所言不假,她真的还是处女,她因这份意外的礼物喜悦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些坏蛋没有碰过她,他们只是吓吓她而已,然而她却自卑的过了那么多年的岁月。

真是傻呵,早该听妈妈的话去做处女膜检查的,可是她因为太过害怕结果而不愿去。

现在她不必再自卑了,也不必再觉得自己是不洁的,她的内心充满重生的喜悦,这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少夫人,您的电话,是从温哥华打来的。

林婶拿着无线电话走进餐厅,她正快乐的在烤面包、煮咖啡,今天她想亲自弄早餐给安勃政吃,所以提早起床。

谢谢你!可能是欧阳律师打来的,她连忙洗了手,接过无线电话。

喂,我是恭媺。

快点把房子给卖了,否则我保证你会非常后悔!一个邪恶的男性嗓音透过听筒传来,打坏了她所有的好心情。

叔叔!申恭媺立即被气得发抖。

你没有资格逼我卖房子,我永远不会卖掉那栋房子,那是我爸妈留给我的唯一纪念!那么就叫你那个有钱老公拿出一笔钱来,不要妄想就这么打发我,我申添晋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物,你最好不要小看我,不然──蓦地,她手中的听筒被拿走了,她看到安勃政正稳健的拿着听筒。

不然如何?他阴沉地问。

申添晋迟疑的问:你是安总裁?安勃政并不回答,冷冷地道: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只是不论你要的是什么,你都不可能从我们手中得到,而且我会请律师告你骚扰,恐吓、威胁。

是吗?申添晋干笑两声。

那我们就走着瞧,看到时谁会比较后悔,嘿嘿嘿,安总裁,你想不想看你太太十二岁的裸照?虽然只是孩子,但该发育的都发育了哟。

他的神情益发冷冽。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以为你娶的是贞洁圣女吗?恭媺在十二岁的时候被人绑架过,对方拍了她的裸照寄来威胁我们,而这件事情,她本人也不知道,你想,如果我把那些裸照公开,她会怎么样?而安总裁,你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的公司又会受到什么影响呢?恭媺的爸妈不会把这么重要的照片交给你。

他冷冽地说。

这件事有漏洞,而且是很大的漏洞,但关键是什么?他会找出来的。

我可是恭媺她爸爸唯一的弟弟啊,怎么不可能?你想要什么?安勃政使出缓兵之计。

果然是大人物,稍一衡量就立刻知道得失。

申添晋笑了。

第一个办法是,叫恭媺那丫头不要再跟我作对,把房子卖掉,不然就过户到我名下,第二个办法更简单了,安总裁您,只要给我一笔封口费就行了,数目不多,我只要五百万美金。

很合理。

他在心中冷笑。

我考虑几天。

当然,那么我们再连络了,不要忘了我手上的东西,如果你不想伤害恭媺的话,最好快点给我答案,再见了,安总裁。

电话挂上了,他陷入思考之中。

我叔叔说了什么?申恭媺急切的看着他。

他是不是跟你要钱?你千万不要给他,他是个人渣,没资格得到任何一笔钱!她的心情顿时从天堂堕入谷底,自己又替他惹麻烦了。

你放心,我不会给他半毛钱。

他牵着她的手,让她在餐桌前坐了下来,自己也跟着在她对面坐下,然后给她一记稳定心情的轻松微笑。

我闻到咖啡香,你在为我煮咖啡吗,老婆?她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我叔叔──宝贝,他打断她,温和的说:你什么也不必担心,我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

她该相信他的,不是吗?虽然担心,但她终究点了点头,并且告诉自己,他知道怎么做,她只要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就行了。

餐后,他借口要到书房连络公司的事上楼了,他们说好半小时后要去买新的花种子。

书房里,他拿出手机,找到一组许久未拨的号码。

Marco吗?我是安,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是关于一宗绑架案,发生在十四年前……百货公司的人潮不管平日或假日,始终都那么多。

申恭媺在男饰专柜逐一挑选,她在替安勃政选生日礼物,这是她婆婆──也就是疼爱她的陶阿姨早上给她的情报。

婆婆说,他喜欢海鲜,因此她出门前,已经交代林婶去鱼市场选购新鲜的海鲜,她对厨艺一窍不通,但她请林婶教她怎么烹调好吃的海鲜。

接下来只剩生日礼物了。

他缺少什么呢?翻过他的衣橱之后,她发现他什么都不缺,他的衣饰都是顶级的,充满了精英品味,她怀疑自己可以买些什么送给老公。

香水?领带?领带夹?或是一件衬衫?长裤?皮鞋?老天,她真的一点概念都没有……哈啰!恭媺!有人拍她的肩膀,她吓了好大一跳,因为她认为没有人认识她说。

转过身,看到笑盈盈的甄玟,她的衣饰明艳照人,一副女强人的架式。

她结结巴巴的。

哦──是你──甄、甄小姐──真的是太巧了,她们已经偶遇第三次,如果照佛家的说法,她们很有缘份。

叫我名字吧!甄玟巧笑倩兮地问:来逛街吗?看你很苦恼的样子,有没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她可以帮忙?那太好了,申恭媺恍如遇到救星般的吐露自己的烦恼根源,今天是勃政的生日。

甄玟扬了扬眉毛。

真的吗?是他生日啊……申恭媺咬着下唇。

我很想给他一个惊喜,可是我不知道送什么礼物才好。

很简单啊,送他一个皮夹好了。

甄玟轻松地说:他的皮夹好像用很久了,也该换新的了,送一个可以放照片的皮夹,把你的照片放进去,他一定很高兴。

她会不会问她为什么知道她老公的皮夹该换了?因为她留意过啊,她也曾计划在某个特别的节日送他一个新皮夹,里面放她的照片,但一切都不可能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

申恭媺马上认同了她的建议,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你可以陪我去买吗?我不确定要买长夹或短夹,你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吗……哦,我忘了问你忙不忙?我应该先问的,你在工作吗?我现在有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挑选。

甄玟像好姊妹般的挽住她的手。

恭媺,你好瘦哦,手臂这么细,很好穿衣服吧?他说我太瘦了,要我多吃点。

你的身材很匀称啊。

甄玟称赞。

是很多麻豆梦魅以求的身材哩。

麻豆?申恭媺脸上出现不解问号。

甄玟笑了。

模特儿啦。

申恭媺也笑了。

多认识一些朋友是对的!两个人在皮件专柜买好皮夹,甄玟立即提议到二楼去喝咖啡。

你花了那么多时间陪我买东西,我来请客。

申恭媺连忙说道。

甄玟笑嘻嘻地对她眨眨眼。

那我一定要多吃点,那里的东西不便宜哦。

没关系,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向手扶梯,一群青少年挤到她们旁边,嘻嘻哈哈的推挤笑闹,甄玟嫌恶的看了没礼貌的他们一眼,申恭媺跨出一步──蓦地,她突然往前滑,整个人失足滚下手扶梯……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失去意识前,她听到甄玟惊恐的尖叫,也感觉到四周的骚动,但她眼前一黑,什么也无法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