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愉儿真的生病了,大概是因为昨天掉进湖里的关系,又没有好好的休养,所以才会突然昏倒,东方介心疼地守在她身边。
马丽则焦急的站在一旁,这才明白愉儿早上说的头痛不是藉口,都怪她没有细心注意。
少主夫人没有什么大碍了,等一下吃了药,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一点,你们不必太担心。
大夫温和的说。
谢谢你,大夫。
东方介握住愉儿的手.一边吩咐:马丽,你送大夫出去,叫丫鬟们快点将药煎来。
见马丽依言送大夫出去了,东方介看着昏迷中的愉儿,不禁自责万分。
如果他昨天不为那种无聊的事与她僵持.现在她就不必躺在这里接受病魔的折磨了!他真希望愉儿快点好起来,好陪他说话解闷。
他爱怜的抚着她粉嫩但发烫的面颊,半晌之后,马丽端了药进来。
姑爷,药煎好了,我来服侍小姐吃药吧!马丽将托盘端近床沿。
我来喂她,你先出去吧!东方介先将愉儿扶起来,让她有点清醒,才从马丽手中接过装药汁的碗。
见状,马丽悄悄退了出去,心中甚感安慰.看来姑爷对她家小姐还真疼惜呢!.一小碗药汁费了好大工夫才全部喝完,东方介才刚将她身子放平躺好,转瞬间,愉儿又睡着了。
东方介摸了摸她的额头,将她的发丝拨到一旁,忽然传来愉儿的呓语。
娘,娘……她意识不清的喊。
东方介心里一紧,他想到愉儿离开生活了十六年的环境,一下子住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她在这里最亲的人就是他了。
握住了愉儿的手,东方介发誓从今开始要好好的保护她,不教他的爱妻再受到半点委屈。
愉儿病了十几天,东方介寸步不离的陪着她,这期间东方仰天天都会到望星筑探望愉儿,还叫人买了好些个极昂贵的补品炖给愉儿补一补,但身为婆婆的欧阳桂花就相反了,她不闻不问,当然要她来探望愉儿是甭想的了。
愉儿病才刚好,东方介就要随东方仰出外办事,要四天才能回来,少了东方介陪她说话,她闷得慌,在他外出办事的第四天,愉儿披了斗篷,也没找马丽陪着,就一个人溜到桃花林去散步。
好久不见这么和煦的阳光了,她感到心旷神怡,就在她怡然自得、心情颇佳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让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愉儿!马鞍上的东方介半是责备、半是疼惜地喊她。
愉儿一阵惊喜,分别四天,见到他当然高兴。
你怎么提早回来啦?不是说黄昏才会到吗?所以你就偷偷溜出来,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趁我回来前赶回望星筑吗?东方介没跃下马。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糟糕,他生气了!愉儿暗暗叫苦,他临行前曾交代她不准踏出房门,要等病痊愈了才能出去。
她为了要让他放心,便满口答应,没想到他却提早回来了,教她措手不及.怎么不说话?东方介冷着声音问她。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很虚弱吗?如果再受风寒怎么办?他可不想失去她。
对不起,我实在好闷。
愉儿嗫嚅的说,不敢看他。
你还有理由?穿得这么单薄,也不知道找个人陪你,你是存心教我担心,是不是?东方介居高临下的看她,冷漠的姿态教愉儿很不好受。
愉儿垂下眼睫,头更低了,我没那个意思,真的。
冷不防地,她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腾空而起.不知怎么地就已经被抱上了马鞍。
东方介让她坐在前头,他环抱着她,手执着缰绳,掉头往望星筑的方向缓缓而行。
我们要回去了吗?愉儿不知死活的反问。
你还想继续玩吗?东方介一脸不悦的道。
愉儿噤声了。
谁教她自己理屈呢!可是也不能怪她,一个正常人被关了四天本来就会感到闷啊!她出去走走又有什么不对?到了望星筑,东方介把马交给乔洽,自己则拉着愉儿进房。
走慢一点啦!愉儿快累死了,东方介腿长脚步大,他走一步,她可能要用好几小跑才能跟得上。
到了他们新房前,东方介把她推进屋里,用力的甩上门。
愉儿自顾自地坐下来,还悠闲的倒茶喝,可是她的茶杯很快的就被东方介给抢走了。
愉儿杏眼圆睁,硬生生的看着杯子被夺,.你干什么?你想喝水,自己另外拿个杯子。
躺回床上去休息。
东方介语气平淡的说。
我不要。
愉儿看也不看他,我已经躺得够久了。
要躺你去躺。
东方介绕过去捉起她,强迫她走向床铺。
做什么!放开我,你好恶霸!愉儿不悦地被他抱上了床。
知道就好,你再不好好听话,我还有更恶霸的绝招。
东方介严肃地说。
你不可以这么对我0愉儿还想爬起来,可是又一把被东方介给压倒。
快休息,否则我会把你锁起来,直到我批准你完全好了为止,在这之前,不会有人把你放出去。
愉儿看着这个叫做她丈夫的人,感受到他那股令人震慑的威力。
看来,今天她不乖乖的躺下,东方介是不会善罢干休了!好吧!谁教她如此倒霉,不过是溜到桃花林散了一会步就被逮个正着,要怪谁呢?我要休息,你可以出去了。
愉儿柔顺的躺下,并且将棉被拉到眼下,只露出一双灵活的眼睛转啊转的,既兴奋又期待他赶快离开。
东方介好笑的看着她的样子,不留给她任何希望的说:我在这里陪你,别想再开溜。
愉儿正要抗议,便接触到东方介凌厉的眼光,她只好把话吞回去。
喂,你不必陪我啦,我自己会好好休息,你出去吧!愉儿还是想赶他走。
东方介闻言反而更靠近她,笑了笑说:丈夫陪伴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今天我什么事都不做,就坐在这里,你什么歪主意都别打了。
’噢!愉儿大力的呻吟一声。
暴君,她小小声的咕哝。
被东方介的声音一吓,愉儿这回真的乖乖闭上了眼,由装睡渐渐进入了真正的梦乡。
愉儿一觉醒来,只见到一室昏黄,看来已经睡了不少时间,但她却没见到东方介,不禁喃声抱怨:这家伙,还说要陪她呢!却趁她熟睡之际溜了。
愉儿起床梳好头,正想开门出去,马丽却笑盈盈的走进来。
小姐,你起来啦!怎么不叫我来帮你梳髻?马丽连忙拿出一件外衣给愉儿披上。
愉儿反感的将外衣脱下说:马丽,拜托你好不好,我没有那么娇弱!你不要被东方介那个疯子给传染了,把我当成小动物一样,真受不了。
姑爷对小姐很好啊!小姐怎么可以这么说?马丽不慌不忙,又把外衣给愉儿披上。
听听你的话,他拿什么收买你了?愉儿哼了哼,其实心里有点欢喜。
马丽笑了笑,不置可否,一会才说:小姐,刚刚庄主派人来请你过去吃饭,我现在陪你过去可好?嗯。
愉儿站起来,又问:东方介呢?他去哪里啦?马丽盈盈一笑,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你笑什么?愉儿奇怪的问,今天马丽笑得不太寻常,像是有诡计。
没什么,只是奇怪小姐怎么突然关心起姑爷的行踪.,看来你们最近的感情很好啊,马丽还是笑眯眯的。
谁跟他感情好!愉儿不由得脸上微红,急忙开门,大踏步的走出去。
马丽笑着跟上去。
她们到了观阳筑,不见东方仰,倒是欧阳桂花一派安闲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看到愉儿一转进来,欧阳桂花用眼角瞥了瞥,没开口说话,眼中充满敌意和轻蔑。
嗨!婆婆。
愉儿泛起笑窝打招呼。
欧阳桂花警觉的竖起寒毛应战,如此友善?该不会是有什么新的伎俩吧!你干什么?欧阳桂花对着愉儿,一副要保持距离的样子。
愉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没有啊,婆婆怎么这么问?说着,她在欧阳桂花身边坐下。
而这举动又吓了欧阳桂花一跳,她马上惊跳了起来,你……你做什么?我坐下啊!愉儿奇怪的看着她婆婆,可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欧阳桂花正想赶走愉儿,东方介和一脸嫣红的盈袖就踏了进来,恰好将她的话给封住。
愉儿,你起来啦?东方介看到愉儿很高兴。
丝毫没有留意自己和别的女人一起进来的这个举动,可能会引起她大大的不满。
不给愉儿开口的机会,欧阳桂花马上抓住机会说:介儿、盈袖,你们出去那么久,一定玩得很愉快吧!师母……盈袖正想开口,马上就被阻止了。
我知道。
我都知道!你不用不好意思,介儿就是对你这么体贴,没办法啊!谁教你这么贴心又善解人意的,要不疼你,都难哟!哪像某些人,不懂得敬老尊贤,我都懒得说啦!欧阳桂花一脸慈爱的说。
娘,你在胡说些什么?东方介皱起眉头,不知道他娘在搅什么局,他和盈袖出去本来是件很普通的事,却被她说成这样,离谱!介儿,娘知道你的心意,如果你想娶盈袖为小妾,娘是不会反对的,反正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尤其是在妻子又不怎么样的情况下,那就更要再纳妾稃!欧阳桂花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态势。
娘!东方介喝了一声。
师母……盈袖的羞意已经染上了耳根子,当着愉儿的面,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们别脸皮薄了,一切有我做主,没问题。
欧阳桂花说得正兴高采烈,不料东方介却一把拖起了愉儿,一下子便离开了她的视线,让她的独脚戏唱不下去。
咦?这孩子怎么回事?我没说错啊,娶个小妾嘛,有什么大不了,何必紧张兮兮的,真是!东方仰听到声音后由内厅绕了出来,他脸上带笑,用满含兴味的眼光看着他的黄脸婆。
我没有听错吧?东方仰顺着下巴的胡须,刚刚好象是你在说娶个小妾没什么大不了是吧!那好,明天我就马上派人去买几个女人,你选一选,瞧瞧哪个顺眼.就收起来做我的妾吧:也好给你做伴,免得你无聊,到处乱嚼舌根,破坏儿子的婚姻。
你……你别想!欧阳桂花睁大了眼睛。
气急败坏。
东方仰哈哈一笑,再让我听到你乱讲话,试试看我做不做得到。
欧阳桂花瞪着东方仰,一副怒气冲冲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愉儿回到房里却不发一言,看得东方介束手无策。
愉儿,你说说话!他在她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
说什么?问你们出去玩得尽兴吗?明知道不应该小气的吃醋,但她仍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相信我娘的胡说八道?东方介可气了。
眼见为实。
愉儿轻哼,反正我亲眼看到你们有说有笑的由外面进来,这可没错吧!你可以给我解释的机会。
他强忍住气说。
有什么好解释的?愉儿抽回了自己的手,冷言冷语,还说得那么好听呢!要陪我,结果是和别的女人一起上街了,原来那些甜言蜜语,只不过是想把我骗回房睡觉的伎俩而已。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愉儿站起来,口气不好;要看看你到底值不值得让人信任。
你总要听我把话说完。
东方介也跟着站起来,他已经用了生平最大的耐心,如果他的小蛮妻再不听他的解释,他可能考虑来硬的。
我不想听,你去说给你未来的小妾听吧!愉儿背对着他,一副冷淡的样子。
东方介恨得牙痒痒,他深吸了口气,停顿了一下。
愉儿,我和盈袖之间根本没什么。
他捺着性子说完。
关我什么事。
愉儿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眼珠子左右晃动,就是不看他。
东方介跟着坐在她身边,这已经是他天大的让步了,如果她再不理他,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怎么对她。
愉儿。
东方介又拉住了她的手,但还是一下子就被她给甩掉了。
你不要碰我。
愉儿煞有其事的说。
东方介根本不理愉儿说什么,他不但轻易的攫住了她的双手,还重重的压上了她的唇,让她没办法再冷漠。
他把她固定在怀里,强迫她面对他。
我的小妻子,没想到你这么刁蛮,又这么不讲理。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可以派人把我送回湖帮,然后去娶你的小师妹。
愉儿赌气的说。
我舍不得。
东方介亲吻她的鼻尖。
舍不得才怪,一回来就抛下我和她出去,还说得这么好听呢!愉儿很不是滋味的说。
反正我问心无愧。
东方介微笑着,他发现自己居然喜欢看她吃醋的样子,因为这表示她在乎他了。
是哟!愉儿扬起眉,长长的轻吁。
她的娇样让东方介忍不住又想尝她唇上的滋味,咬住她柔软的唇辦,他翻身将她压倒,他并不在意那一点一滴流失的大男人主义,谁教他拥有了这位小娇妻。
这天一早,愉儿惊奇的发现,一向干干净净的望星筑居然张灯结彩起来了,非但到处布置得喜气洋洋,连丫鬟们都换上了新装,一片新气象。
小姐,你注意到了吗?咱们望星筑……马丽兴冲冲的奔进房来,脸颊上有掩不住的兴奋。
也难怪,过去在湖帮里,每隔几天就会有件大事发生,热热闹闹的,全不像啸月山庄般安静,闷了太久,有件不寻常的事,马丽可乐了。
我都看到了。
愉儿整个人坐在窗口旁的椅子里,懒洋洋的看着窗外的仆人打扫得起劲。
小姐,你怎么啦,笑也不笑的?马丽奇怪的张望着她有什么好笑,反正又不关我的事,唉!闷死啦!愉儿伸伸懒腰,有气无力的说。
自从掉进湖里后,那湖就成了她的禁地,东方介严禁她靠近,所以她更没地方跑了,每天在望星筑绕啊绕的,都快抓狂了。
马丽打量着她,模样看起来古怪透顶,小姐,我看你是不是……是不是有……有了?愉儿马上扫了她一眼,觉得她语焉不详,有什么?马丽用手比画了一个大肚子。
让愉儿嫣红了面颊。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才不为那家伙生娃娃呢!愉儿哼了哼,别过头去,却迎上了东方介的目光。
你吓死人,干嘛闷声不吭的进房?愉儿差点掉下椅子,她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
我正想向你打招呼,谁知道你自己就回过头来了。
东方介笑嘻嘻的将愉儿抱下了椅子。
你今天不必跟爹出去办事吗?愉儿舒服的坐在他腿上问。
马丽看着这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模样,便很识相的先离开了。
天下太平,无事可办。
东方介喝了口茶说。
那你刚刚去哪里了?愉儿想到一大早就不见了他的人影。
去看看丫鬟们有没有好好的打扫、有没有好好的布置。
东方介气定神闲的回答。
做什么布置成这样花花绿绿的?有什么人要来吗?愉儿好奇的道。
猜猜看?他笑了。
愉儿摇了摇头,我猜不着,你告诉我。
真不知道?东方介眼中满含着笑意。
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愉儿开始撤起娇来了。
好吧!小寿星。
他吻吻她的额头,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吗?生日?愉儿惊喜的看着他。
是啊!东方介款款而笑,这是你到啸月山庄的第一个生日,我自然要好好的为你庆祝。
愉儿乐陶陶的泛红了双颊,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她捧住东方介潇洒俊美的面孔,眉开眼笑。
你是我的妻子。
我当然会知道。
他说得理所当然,愉儿也听得心花怒放,出其不意,东方介又拿出一个小锦盒送到她面前。
打开看看。
东方介鼓励着她。
是什么?明知他送的礼物一定很贵重,但她还是忍不住喜滋滋的要问,毕竟这是东方介送她的第一个礼物,她可是重视得很。
看看不就知道了。
东方介说。
愉儿慢慢的打开锦盒,看到一块奇奇怪怪的古玉项链,她拿起玉来东看看西瞧瞧,觉得没什么稀奇,就这个?语气里有明显的失望。
你不喜欢?东方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反应。
愉儿把玩着,言不由衷的道:喜欢是喜欢啦,不过……不过什么?他问。
不过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了,愉儿事实上想这么说。
不过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会好好保存起来。
她贫嘴的嫣然一笑。
你骗人,从你的表情看得出来。
东方介好笑的捏了她一把,我知道你心里看不起这块不起眼的玉,可是你再仔细看看。
它像不像一尾鱼的形状?经东方介一提醒,愉儿才有心的再看了一看,果真如东方介所言,是一尾鱼的形状,而且还颇为传神。
咦?真的耶!她开始有点兴奋了。
这是我特别上古玩店去挑给你的。
愉儿很快的将古玉项链往自己脖子上一挂,心里热腾腾的,你……你是专程买给我的,因为我的名字有个‘愉’字,是吗?否则你以为呢?东方介盯着她。
我没想到……没想到你会这么细心。
这是实话实说,愉儿可从没奢望过她那像头捷豹似的丈夫会这么体贴她。
这是盈袖提醒我的,她不说,我还真想不出要送你什么呢。
东方介一笑,似乎对她的感动甚为满意。
盈袖?听到这个名字,愉儿的醋劲又要大发。
东方介会意,莞尔一笑道: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上回和盈袖出去,就是为了拜托她帮我挑件别致的礼物送你。
谁知道惹来我娘的疯言疯语和你的不快。
既然有理由,你怎么不早说?愉儿嗔道。
我若说了,不就没有今天的惊喜了吗?东方介双手轻搂着她的纤腰,唇就要吻上。
愉儿美丽的下巴微微不驯的抬着,笑声不断。
就在这充满曼妙气氛的时刻,门被推开了,乔治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少主!不好了!东方介脸色不悦的看着乔治,眼里有些许不耐,什么事?难道你不知道进门前该先敲门吗?大事不妙!少主,庄主给人掳走啦!二庄主给人砍伤,正在大堂里……乔治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东方介将愉儿放下,他迅速捉起乔治的衣领喝问:你说清楚点!我爹怎么会给人捉走?我……我也不清楚,夫人和二庄主都在大堂。
不等乔治说完,东方介旋风似的冲出了门,而愉儿,当然也提起裙摆,紧跟着她夫婿的脚步去了。
观阳筑的大堂里,啸月山庄的二庄主东方奇的肩上血肉模糊,几个人正忙着为他裹伤;而欧阳桂花则一脸忧心欲焚的踱来踱去,看到东方介进来,她如见救星的燃亮了双眼。
介儿。
欧阳桂花迎上去,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两串眼泪挂着,像是个泪人儿。
东方介看到他二叔这等光景,眉头不禁皱起,心里一紧,二叔,怎么回事?我爹呢?你爹被人给掳走了,介儿,你先不要冲动,听我好好说。
东方奇太了解他这个侄子的个性了,说不定他话还没说完,东方介已经冲出去与人拼命了。
我答应二叔不冲动,您快说吧!东方奇喝了口送上来的药汁,这才有力气再开口,今早你爹一时兴起,来找我去狩猎,我们带了几十个人,在大荃山一带游走,猎得正起兴,谁料到冲出一群山寨土匪,约莫有四五十人,我们敌挡不过,我重伤而逃,你爹却不见了踪影。
东方介微微沉吟,思索道:二叔,大荃山一带从来没有听说有土匪出没,况且这附近谁不知道啸月山庄的名号和我爹的大名,胆敢掳走我爹,想必是外地来的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已经通知了你三叔和四叔,我们分头派人追踪,希望能有一点眉目。
愉儿听着听着,突然插口道:二叔,我曾经听我爹提起过,大湖一带有个专门游走在各地作恶的匪派,叫‘独尊帮’,他们自命不凡,称自己为‘义帮’,是由几个落拓江湖的人士所统领,非但人马众多,且个个身手不凡,您想,掳走我公公的,会不会就是这个独尊帮?哦?东方奇想了想,我倒是未曾听闻有这个匪派,但我们久居山林,没听过是自然的,你爹跑遍大江南北,见识较广,他的话,值得我们参考。
愉儿,当真有这个帮派吗?好歹是一条线索,东方介双眸燃亮的问。
嗯。
愉儿点了下头,我爹曾说过,独尊帮的防守甚严,要攻进寨里很难,所以被抢的巨富官员也都只好自认倒楣,连衙门都拿他们没办法。
那怎么办啊?欧阳桂花哭天抢地了起来。
二叔,我们到偏厅从长计议,愉儿,你照顾娘。
东方介的大男人主义又作祟了,他延请二叔进入内厅,把愉儿和他母亲给丢下了。
欧阳桂花自顾自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根本不理愉儿;愉儿因为无法跟进去,只好安分的坐下来陪着她婆婆一起唉声叹气,但她的眼珠子转啊转的,想到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