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明白自己到底发了什么神经才会帮他做这样的事?发动引擎的同时,舒若芬忍不住骂自己鸡婆。
稍稍打量了下目前身处的车内,宽敞舒适的空间,中央空调和高级皮椅,备有卫星导航的显示面板,甚至还有天窗,随便瞄了下都知道这辆车的身价不菲。
在空气污染严重的台湾买这种开天窗的车,疯了不成?她忍不住嘀咕,这么喜欢吸废气,为什么不干脆买台机车?小老百姓不平衡的心态作祟,她骂归骂,还是打了方向灯准备将车驶出,但就在车头微微偏向正要上路时,一名打扮火辣的女子不知从哪儿冒出,蛮横的挡在车子前不让舒若芬驶离,车灯照亮了她艳丽的脸蛋。
舒若芬隔着车窗玻璃着去,虽然不清楚女子的身分,但是从这女人的行为举止来看,不难猜得出她应该就是韩克齐在躲的人。
你是谁?为什么开着齐的车子?他人呢?女子三步并作两步跑来,质问的敲敲车窗。
舒若芬按下车窗开关,但只将窗户降下一些,没有全部打开,为防万一,她也事先按下了中控锁,锁住了所有的车门。
我只是来帮他移车的,其他的事情我不清楚。
说谎!你也是他的新欢之一吗?否则他为什么会把车子钥匙交给你?女子的眼中清清楚楚燃烧着嫉妒的怒焰。
我和他的关系不关你的事吧?她冷冷的回道。
明知这种说辞带有挑衅的不智,但她就是忍不住,她瞧不起这种气焰嚣张却又没大脑的花瓶,偏喜欢撩拨她。
你给我下来!女子生气的去扳车门把,却发现早已上锁了打不开,发现这事实令她更加气愤不已。
请你让路。
舒若芬冷冷的下逐客令,不想和这女人在大马路上争论。
除非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他的行踪不是由我负责的,请你自己去找他。
我现在要把车子开走,如果你坚持不肯让路,我只好打电话请警察来处理。
她下最后通碟。
你敢恐吓我?给我下来!我还没告你偷车呢!女子更用力的敲打玻璃。
舒若芬懒得再争辩,她关上车窗,耳根子立刻清静许多,多亏这良好的隔音设备,但是敲打的撞击声无法百分之百的隔绝。
她拿起手机拨号,相信那个女人看得见她的动作。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你看见了吧?她的声音平板,面无表情。
嗯。
韩克齐哭笑不得,他没料到贝贝撒起泼来竟是这么有震撼力,平时她在他面前可是娇声软语的,纵使不高兴也只是耍耍小脾气,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气得七窍生烟、张牙舞爪的,若非他躲在暗处窥探情况,恐怕也不会看到这一幕,她敲打玻璃的那股蛮劲,看得人心惊胆战,她甚至还用穿着高跟鞋的脚去踹车门,老天,他的车……阁下的眼光果然异于常人。
舒若芬不忘在这时刻挖苦他。
是我没识人之能……他还有心情自嘲。
现在怎么办?要报警,还是我直接开过去辗死她?她认真的语气令韩克齐忍不住大笑,别拿我的车当犯罪工具。
或许改由你出面安抚她,我想效果会出奇的好。
他干笑了声,怎么也不会去做自投罗网这种蠢事。
再等等吧,她闹够了应该会自己离开。
果不期然,贝贝一见到舒若芬拿出手机,以为她真的打电话报警,不禁有些半信半疑,思及自家背景也算小有名气,丢不起这个脸,怒目瞪视半响后,她只好悻然离去。
终于走了……舒若芬总算松了一口气,赶紧打了方向灯将车驶离现场。
在附近绕了几圈,确定女子真的放弃离开后,她在电话里和韩克齐约定另一个碰面地点。
※※※叩叩!车窗被人轻敲了两下,舒若芬转头看见韩克齐站在车外咧嘴笑着。
她没有熄火,直接开门下车,将车还给他。
还你了。
她潇洒的摆摆手,打算离开。
等等!韩克齐拉住她的手腕,我应该送你回家的。
他是诚心的想道谢。
她顿了顿,倒是没有拒绝,她帮他的忙,他开车送一程也是应该的。
韩克齐熟练的操控着方向盘,虽然身旁仍坐着女子,但他脸上的神情是轻松的。
我以为你会再来找我谈上次的企画案,但一直没见到你,倒是见了不少位你们公司的业务专员。
谈生意本来就不是我负责的职务,我只是个小职员。
辛苦吗?没有什么工作是轻松的。
或许我可以帮你,凭我的身分,只要向你的公司说一声,包准你隔天立刻升官发财。
不必!她斩钉截铁的拒绝,面容严肃,我自己的能力我很清楚,我的主管也有眼睛,不需要靠外人说情,我也不接受这种走后门的升迁,那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与尊严。
嘿……他安抚的笑道:别激动,我只是好意,随口说说的,你不接受我也不勉强。
舒若芬抿着唇,余怒未消,像你这种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一切的天之骄子来说,当然不能明白平凡人力争上游的辛苦,你也无法体会小市民为了三餐温饱汲汲营营的痛苦。
噢……他挑起眉毛,颇感有趣的笑了,现在是怎么了?谈论起社会现实了吗?因为你那副轻松又自以为是的态度惹毛了我。
她冷冷的说道。
我的提议的确不恰当,我愿意道歉。
他立刻陪笑。
他的坦承认错倒显得她小心眼了,舒若芬闷不吭声。
你还没用餐吧?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回家吃。
和家人住?不是,我搬出来了。
上班比较方便,也可以省下一点交通费。
俊颜上的神情若有所思,我也买下几间独栋的别墅,不过是为了度假及独处用的。
金钱从来就不是他烦恼的主要原因。
这就是穷人和富人的差别。
她耸了耸肩。
他笑笑,为什么讨厌有钱人?你辛苦打拼还不都是为了钱吗?我讨厌的是财大气粗不懂谦虚为何物的暴发户,并不是钱,这两者有很大的差别。
为什么?她的答案令他几乎失笑。
只有富人才有钱,两者关系密不可分。
你的思想太狭隘了,难道我就不能喜欢自己的钱,非要去巴着有钱人的钱吗?她撇撇嘴,我可不像你身边那些女人,每天只要围着你崇拜的尖叫就有实质的利益可拿。
他挑眉,我不是偶像明星,不需要女人的尖叫崇拜。
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差别。
她淡讽,我讨厌有钱人的嘴脸,那种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样子,尤其是男人有了点钱就想作怪。
她意有所指。
作怪?他好笑的摸了摸鼻子,花心吗?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她故作惊讶。
嘿……韩克齐发出不平之鸣,他被嘲笑了,男未婚、女未嫁,我又没有乱给承诺,怎么能说我花心?原来只要不给承诺就可以躲在花园暗处乱搞?我认输了,谁教我有把柄在你手上。
他投降,在这话题上和她做口舌之争是讨不了什么便宜的。
舒若芬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
她的笑容令他眼睛一亮,韩克齐注意到她虽不是一眼就教人惊艳的大美女,浑身却散发着知性独特的气质,不同于那些只会围绕男人的花瓶,个性明快简洁,拥有强烈的自我意识,却又不会蛮横无理,或许第一眼不会特别注意到她的存在,但是和她聊过几句话就很难不被她所吸引。
他们一路聊天抬杠,气氛平和融洽得超乎两人想像,完全没有一丝火药味,他们正在慢慢的认识彼此,友谊在此刻才真正的建立。
※※※忙碌的生活匆匆过,在一个看似优闲的午后时光,韩氏集团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财务危机,这则新闻震撼了业界,记者们忙翻了天,忙着查资料连线报导,探究韩氏集团财务危机的真正内幕。
在公司的休息室里,舒若芬捧着喝到一半的咖啡,怔忡的盯着电视画面,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消息。
多家媒体记者闻讯蜂拥而至包围了韩氏集团总公司,拼命追问负责人的下落,但是目前持股最多的董事长韩绍鸿却不知去向,只推派了公关经理出来解说,对于董事长的行踪却是一问三不知,只含糊其词的说是去国外度假,关于公司财务危机的事情三缄其口,而一向备受外界艳羡倾慕的集团少东韩克齐,同样不知去向,让记者对韩氏这次的财务危机更加肯定了,所有猜测的谣言甚嚣尘上,韩氏破产的可能性也不断的在升高。
老天……舒若芬脑海中浮起韩克齐英俊又自信迷人的笑脸,心情有些复杂,上次见到他时已是半年前的事,不可否认的,她曾经嫉妒过他的好运,上天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人人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但她从来没坏心到诅咒他遭恶运,曾是那么自负的天之骄子,面对这样的打击,他会如何自处?这件足以撼动整个业界的金融风暴,各家媒体持续报导了半个月,但是主角的韩氏父子仍然行踪成谜,就在社会大众关切的热度逐渐退烧的某一天晚上,舒若芬正看着晚间新闻,门铃冷不防地响了起来。
她纳闷的跑去开门,从门板上的猫眼确认外头访客的身分时,她呆了好几秒,忍不住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再度响起的门铃声拉回她的注意力,迟疑半晌后,她才缓缓的打开门。
嗨……他扯开嘴角笑,但表情是很僵硬勉强的,以往的意气风发早已不存在,此刻的他看来狼狈又落魄,还带着点因为走投无路,被迫投靠他人的窘迫无助。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她实在不敢相信前一刻还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他不知去向的消息,下一刻本人就出现在她面前。
我可以进去吗?韩克齐自信的神采不再,现在的他像只被彻底斗败的公鸡,脸上写满疲惫的神情。
她考虑了一会儿,随即侧过身子让他进来。
谢谢。
他像是找到了暂时的避风港般,一进到屋里就直接走到两人座的沙发旁颓坐下来,交叉双手支着额头,仿佛好几天没有休息似的。
舒若芬关上门,电视新闻还在播报着韩氏集团财务危机的消息。
她赶紧抓起遥控器关掉电视,客厅里立刻陷入一片寂静。
你可以不用关电视,我不会介意的。
他露出一抹苦笑,还有更多的自嘲。
呃……她脸上有抹被逮到小动作的尴尬,你要不要喝点什么?都可以。
他根本不在意这些琐事了,整个人如行尸走肉般毫无需求,如果有酒的话更好。
或许一醉能解千愁。
她走进厨房,没有如他所愿拿出任何带有酒精成分的饮料,反而泡了杯清淡的绿茶给他醒醒脑。
空气中有种不自然的静默,韩克齐脸色沉凝的啜饮着手上温热的茶水,神魂却像是飞到九霄云外,宛如一具空壳,在人间迷失了方向,跌跌撞撞来到她的住所。
她没有出声打扰他,只是静静的任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目光却梭巡过他明显瘦了一圈的落寞身影。
你不问我吗?韩克齐知道自己的出现突兀又充满了谜团,她应该有很多话想问。
舒若芬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如果你愿意说。
他无奈的苦笑,财务危机的事是真的。
他直言不讳,但口气里却透露着对这情况无能为力的痛苦。
她仍旧沉默,像是印证了心中一个谜团般木然,这阵子记者们勤奋不懈挖掘出的内幕虽不中亦不远矣,只差个人亲口证实罢了。
我不明白究竟是哪个地方出了纰漏,我甚至找不到自己的父亲问明真相,只能够是狼狈的先想办法躲避如猎狗般的记者……他喃喃地说,原本俊逸飞扬的脸庞,现在堆满了浓浓的疲惫。
喔……她无言以对,很清楚知道自己的身分只是个外人,对这些事没有置喙评论的余地。
我以为你会找朋友避难,而不是我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
他的嘴角浮上一抹嘲弄与寒冷,我以为的朋友却是第一个出卖我行踪的人,只要是我名下的别墅,都有记者在盯梢,我根本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厚着脸皮来找你,或许现在陌生人远比朋友值得信任。
她轻抿唇,不表示意见,此刻他遭逢事业危机又面对朋友背叛,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靠他自己调适心情,渡过眼前的难关。
很可笑……他的声音幽幽犹如从冰冷的地狱传来,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原本坐拥一切名利财富,可是现在呢?简直像只丧家之犬……舒若芬微微抬起眼皮打量他,握着杯子的修长手指些微颤抖着,英俊的脸孔掩不住挫败的神色,向来顺心得意的天之骄子被彻底击垮,彷徨无助得像是一个迷路的小男孩般,眼神里尽是茫然与不安。
我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了……他以手掩面,声音止不住微微颤抖着。
喂……他的模样吓到了她,舒若芬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她从来没有安慰男人的经验。
他陷入情绪的泥沼中,明知道这感觉很荒谬,但那种像是失去一切的惶恐,却排山倒海而来。
或许……情况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糟呀。
她试着以轻松的语气打哈哈。
但听在耳里却连自己都觉得虚伪。
一夜之间,我像是被夺走了一切,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她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其实……换个方式想想,你只是失去了钱财,身外之物何必这样挂念,顶多从头再来……她吞回了后面的话,不,东山再起谈何容易?这么大的财团垮台,要再建立同样的规模不是三、五年就可以办到的,在他卷土重来之前,或许还得面对庞大的债务,对韩克齐而言,他的世界的确是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崩裂了。
他不语,微微颤抖的肩膀透露着对未来的彷徨与茫然,人生若有起伏高低,他相信此刻自己已在谷底。
喂……别这样……迟疑了半晌,她还是抬起手拍拍他的肩,像在安慰一个失意的大男孩,一点都不像你了……不像我……他声音空洞的反问:我该是什么样?幽默、风趣……自信迷人?她努力回想挖掘他的优点,脸上表情有些尴尬。
韩克齐扯动嘴角冷笑,我的自信来自于显赫的家世,我的幽默是因为手上握有雄厚的财富才使人愿意聆听,而我呢?‘我’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你不仍是你吗?他的话冷酷现实得教人听得心惊,却又忍不住寄予深深的同情。
我本来以为我是的,但是现在我似乎不再那么确定了。
危难时刻,他所有结交认识的朋友竟一一对他关起了门,而那些曾有过的红粉知己,有人热情的收留他,就在他以为终于找到令人安心的避风港时,她却在他转身去浴室洗澡,抑不住兴奋的打电话给记者,令他有如挨了一记当头棒喝般,不仅愤怒更心寒,接下来的几天不是睡在车上就是窝在破烂小旅给中度过,既狼狈又落魄,最恐怖的是深夜总会有人来敲门询问他需不需要召妓,还有小姐在见到他的长相后,自愿免钱和他玩一次,吓得他甩上房门落荒而逃。
舒若芬嗫嚅无言,她也明白再多的安慰不过都是空话,她不是他,可能永远也无法体会他身上所背负的压力和面临的绝望。
或许他普经奢华挥霍过,不懂得珍惜这份得天独厚的礼物,如今老天收回了给他的好运,只是这一摔太沉太痛了。
韩克齐握住她准备缩回的手,她反射性的全身一僵,微讶的看见他的额抵着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般,脆弱而孤单。
她有种令人信赖的沉静力量,他只觉得好累,求助于眼前这个认识不深的女子,是种冒险也是种赌注,但在走投无路下,他己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他期盼她不要令他再一次的对人性感到失望……其实想想也无所谓了,他的心早已感到麻痹,放弃一切,也放弃了自己,此时此刻,他已无力再掩饰这些天来的煎熬与疲惫。
舒若芬感觉有些不自在,心里挣扎了访久,终究还是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天色渐亮,晨曦射进窗内,在典雅的窗帘布前被阻挡下来,柔缓了耀眼的光芒,化为甜美可爱的精灵,轻柔柔的照进房内,叫醒床上的睡人儿。
舒若芬反射性的按掉闹钟,在床上多躺了十分钟后,机械化的起身梳洗,开始为了忙碌的一天做准备。
韩克齐被这阵细细碎碎的声响给吵醒,他揉着惺忪睡眼从沙发上爬起,看见舒若芬已经打理好自己准备出门上班了。
吵醒你了?她抬眼睐了下,旋即又低下头穿鞋。
没什么事,你继续睡吧,我要去上班了。
她站起身,窈窕的身段包裹在一袭淡色系的套装里,足蹬同色系的高跟鞋,看来清新又富朝气,如果你饿了不想出去吃饭,厨房的柜子里有泡面,茶几上放着大门的备用钥匙,你出去时记得把门锁好。
喔……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浑饨不清的大脑试着消化她所交代的事项。
好好帮我看家,我走了。
门扉关上的声响回荡在楼层间的通道里,高跟鞋清脆的足音从门外渐渐远去。
韩克齐一直睡到太阳从东边爬向西边的位置,睡到近黄昏才腰背酸疼的从沙发上醒来,肚子饿得直打鼓,他起身走进浴室,看见舒若芬事先准备好了新的毛巾与牙刷,他梳洗完毕后晃到厨房,拿出泡面与锅子研究,没多久即放弃了,他回到客厅打开电视,等她回家。
你没有出门?夜幕低垂,舒若芬回到住处,有些意外他仍待着没出门。
中午吃什么?泡面吗?她在玄关脱掉高跟鞋,随口一问,打算回房间换件轻松的衣服。
没有。
他脸上闪过一丝赧红。
那你吃什么?她有些惊讶,脚步微顿。
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肚子快饿死了。
他一脸可怜兮兮,像眼巴巴盼望着主人回来的小狗。
我不是说过柜子里有泡面吗?肚子饿为什么不拿去吃?她翻了翻白眼走进自己房间,还是你嫌泡面这种平民百姓的食物入不了你韩大少爷的金口?她忍不住挖苦的声音从房内模糊传出。
都不是……韩克齐哂笑一声,迟疑了半晌才把实情托出,是我不知道水要煮多久才算熟?刚换好衣服走出房门的舒若芬听到他这句话,难以置信的睁大眼,你从没烧过开水?没有。
他老实回答。
因为不会烧开水,所以没泡面可吃,结果只好饿一天肚子?她不可思议的说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韩克齐嘿嘿一笑,搔了搔头,并没有否认。
我的天……她无语问苍天,今天我才终于领教到什么叫生活白痴。
虽然有钱并非他的错,家里仆佣成群,从来不用劳驾自己亲自动手烧开水,但舒若芬仍是对这种娇生惯养到连基本生活常识都不懂的大少爷很感冒。
没那么严重吧?他无赖的笑笑。
过来!我教你怎么烧开水。
她走进厨房拿出水壶,在水龙头下装满水,放到炉子上扭开炉火。
小气泡在水中窜升,约莫十分钟后,水沸了,她掀开盖子讲解,就像这样,把水煮沸就可以喝了。
要泡面就把调味包全丢到碗里,再把开水倒进去,盖上泡面纸盖,约等三分钟就可以了,这么简单,连白痴都会。
她眼神充满不屑的睐他一眼,既然不会泡面,干嘛不出去吃?我懒嘛……他打混的笑道,为了感谢你辛苦解说,我请你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