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凤无非侃侃道:父皇请想,大皇兄一向为人谨慎,身为太子,又都是以国事为重,辅政这麽多年,从未出半点差池,怎会忽然在父皇离宫还愿这样的大日子里去妓院鬼混,还喝得酩酊大醉而归。
那紫玉护身符二十多年从未失落过,为何偏偏这样巧,就在昨夜丢失了呢?要说起来,这些事凑在一起,第一不符大皇兄的为人,第二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了。
所以依儿臣看来,大皇兄定是遭人陷害,还请父皇明察。
凤凛还未说话,凤翔已欠身道:父皇,无非说的在情在理,儿臣也相信皇兄不会在这麽重要的时候大胆胡闹,还请父皇暂息雷霆之怒,明察秋毫,还皇兄一个公道。
凤凛经他二人一说,也不由疑惑起来,暗道他二人说的都有道理。
只是嘴上仍道:他武功高强,又有谁能陷害得了他,你们不过是为他脱罪罢了。
不过说得也颇有道理,如果朕将他治罪,想必你们也不服。
这样吧,看在他以往功劳份上,让他禁足一个月,只许在‘景平宫’里思过。
三人连忙谢恩,凤凛的面色方缓和下来,温声道:无非这次救驾有功,朕重重有赏。
这话听在三个人心里,都是各有滋味,凤湛不必说,比赏了自己还要欢喜,凤翔却更加是疑云重重,凤无非面上不动声色的谦逊一番,心中早得意非凡,这计划的第一步,总算是漂亮的走完了,不枉他费尽了一番心机。
景平宫的偏厅里,正坐著下朝後过来的凤翔,和凤湛两个人悠闲的喝著茶。
凤湛便道:唉,这禁足的日子真是闷死了,我现在才知道无非从前吃的都是什麽苦头,若要我禁足一年,我宁愿去撞墙而死,也亏得无非把这些苦楚都吞了下去,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凤翔放下茶杯,淡淡笑道:你现在才知道他的厉害麽?你只知道他忍耐力好,却不知他还有更多的长处呢。
凤湛听这话里似乎有话,不由得疑惑道:翔儿你说什麽?无非那是从小儿就被冷落惯了,不得不忍,你又借题发挥作什麽?凤翔认真的看向他:皇兄,这次你被陷害的事,难道你就没有仔细想想会是谁做的吗?凤湛长叹一声道:我想了啊,可是想不出来,又被禁足,想查也无从查起啊。
翔儿,莫非你有了怀疑的对象?想想之前凤翔的话,他大惊道:难道你竟然怀疑无非吗?不会的不会的,你可别忘了是谁在父皇面前据理力争,帮我脱罪的。
凤翔沈声道:我先前也是被他这一点所迷惑,可是皇兄,这次的陷害实在是天衣无缝,不是熟悉宫内环境和了解你的人,怎麽可能知道你挂心无非,又怎能无声无息的出入宫里。
况且这次的事你还没有所觉吗?收益最大的人便是无非了,父皇原本对他冷落之极,只因这次救驾,忽然改善了态度,再加上姚妃的帮忙,就连王公大臣们都知道了三皇子已是今非昔比,再不是以往那个无足轻重的冷宫皇子了。
凤湛却不以为意道: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也替他高兴,翔儿,你别总对无非抱有偏见,他如果真是城府深沈之辈,这次事情虽然受益颇大,但如果能把我从太子宝座上拉下来岂不更好,让他也多了一个竞争的机会,为何还要替我分辨。
凤翔叹了口气道:你既然这样说,我又何必枉做小人,总之奉劝你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妨人之心不可无,我有预感,你若再这样相信他,迟早会吃大亏的。
说完起身告辞。
这里凤湛送完了凤翔,心里便闷闷不乐的,他和凤翔是亲兄弟,从小感情深厚,自然知道他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打算,想起凤翔素昔的为人,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疑惑,无非……真的会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而陷害自己吗?坐在窗前出神,不觉已到了晚饭时间,凤湛无心用饭,默默倒在床上沈思,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怀疑凤无非的想法,忽然丫头来禀报说:三皇子来了。
不由喜出望外,连忙披了一件衣服,及至迎出来时,凤无非早已在小厅里等候,手里拎著两大包东西笑道:皇兄,怎麽这麽早就睡下?是不是闷的慌?小弟知道你定过不惯这种日子,看我给你带什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