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无论是魔族还是龙族,都元气大伤,而且主将全部被打的失去了攻击之力,这战斗还怎麽进行。
水族们和魔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呆呆的站在海底动弹不得。
墨墨,我……我没事……龙展受的伤也著实不轻,他是神龙,本不该受这样重的伤,然而他一心护著如墨,生怕运功抵抗的话,会将妖劫反震到如墨身上,因此一路妖劫打下来,他竟是咬牙苦忍,因此伤势比起魔皇子恪和鸠将军还要重上几分。
展……你为什麽不躲开……呜呜呜,你是神龙啊……呜呜呜……如墨抱著龙展巨大的龙身肝肠寸断,想一想之所以弄成这样,全部是魔皇子恪的错,如果他不带领魔族前来进攻,那麽就不会有这场战斗,自己也不会忘记在离开海里的时候恢复人形。
他气怒之下,竟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展,你给我等著,我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给你报仇。
墨墨……龙展拉下如墨的手:别……墨墨,你……下不去手的……所以……不用杀他们……龙展忍痛劝阻,他太了解自己的草龙娘子,这个善良的小家夥即使走到恪和鸠的面前,举起了大剑,只怕也是刺不下去的。
更何况,他非常清楚,双手一旦沾染上血腥,只怕就再也洗不去了,如墨虽然杀过那些方外的魔物,可那是不得已的,如今他若真的杀了没有还手之力的恪和鸠,即便当时觉得解气,日後回想起来,心里也必定後悔难过,他怎麽能让最爱的宝贝的未来在不安与悔恨中度过呢。
展……如墨垂下头来,龙展一语中的,正说出了他的弱处:我真没用,我连杀掉敌人都不能,展……他们曾经想杀你啊。
他又愤怒的抬头,红著眼睛看向魔皇子恪:龙族和魔族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你们非要万里迢迢的来袭击,在魔界过著你们自己逍遥的日子不好吗?难道侵略就是这麽快乐的事情?他想起差点侵占了雾隐山的方外妖精,眼睛都冒出火来。
什麽深仇大恨?魔皇子恪忽然冷笑一声:人间有一句古话叫做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龙族囚禁了我父皇的元神,身为魔子,不思图救父皇,还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间,你说过逍遥的日子,我能过得成吗?我的父皇,日日夜夜在他们龙族水晶宫的镇魔塔下受苦呢。
如墨愣了愣,忽然道:虽然你救父心切,这没的说,可是如果你救不出来,难道就要一直这样打下去吗?你为了你的父皇报仇,到时候你救出了你的父皇,就势必要伤害龙族的人,龙展再率人去找你报仇,然後你再来,他再去,你们这样的冤冤相报,什麽时候是个头呢?魔皇子恪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管,我只知身为魔子,这是我必须做的,付出多大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他的面上第一次露出痛苦落寞的神色:一千年了,我没有一刻不想著那场战争,父皇为了让我逃出去,肉身尽毁,元神被收进镇魔塔下,我眼睁睁的看著他被收进去,什麽也做不了,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做不了……龙展叹了口气,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如墨如他所料的,本来杀气腾腾的神色立刻就转成无限同情,他回过头来看著龙展:展,我们……要不然……我们把他的父皇元神还给他吧,你看他一个劲儿的在那念,都魔障了,他本来就是魔族,再一魔障,谁知道能发生什麽後果啊……龙展叹了口气:墨墨,不是我不放魔皇的元神,只是放虎归山,终是祸患,他们再过一千年,还会打回来的……他摇了摇头:唉,如墨果然还是太单纯了。
不行,展说你们还会打回来。
如墨的脸上重新换上坚定之色。
对面的魔皇子恪冷笑一声:何必找借口,难道不放我父皇,我们就不会打过来吗?所有的魔族子民,都不可能忍受他们的皇被镇压在龙族的水晶宫中,龙展,如果你肯放掉我父皇的元神,我可以在这里立誓,此後魔族和龙族井水不犯河水,魔族绝不入侵。
倒不是有心示弱,可看看自己和鸠的样子,还说什麽豪言壮语啊,虽然这话有些示弱了,但若能救出父皇的元神,也是值得的。
魔族的誓言,值得相信吗?龙展冷笑,摆明了不肯放魔。
旁边的慑昭一声冷笑:今日魔族龙族两败俱伤,倒不如你们退回去,来日再战吧,当然,若阁下等人现在还是想把战斗继续下去,我们东海水族也绝对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