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子恪的眼睛倏然射出一道冷芒,凛然道:既然来了,宁可血战到死,也绝不退缩。
哼哼,水晶宫已经被笼罩在魔烈网下,我就不信里面的老龙王能坚持多少时间,哈哈哈哈……他的狂笑和最後一句话彻底激怒了东海的水族,龙展也挣扎著爬起来,就要继续参入战团。
忽听如墨高声怒叫道:都住手,都给我住手。
他扶著龙展,十根春葱手指从对面的魔物身上一根根掠过,又从身後的水族身上掠了一圈:你们都想著什麽战斗,什麽血战到底至死方休,你们到底有没有替自己的家人著想过?难道你们都是孤儿,没有一个亲人吗?如果不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死掉了,你们的亲人该怎麽办?会有多伤心?这些你们都想过吗?魔皇子恪和龙展鸠将军以及众多水族一起垂头,这个问题他们的确是没有想过。
在我很小的时候,娘就被大鲨鱼吃掉了,後来我好容易修炼成了草龙,就去找那条大鲨鱼报仇,可是当我赶到时,发现那条大鲨鱼也已经有了宝宝,如果他死掉的话,他的宝宝怎麽办?所以我还是没有下手就回来了……如墨的语调十分伤感,很轻易的便感染了众多水族和魔族。
好,魔皇子,看在如墨的份儿上,我会放魔皇的元神和你一起离开,但是你也必须遵守你的誓言,永远不许来犯龙族,你能做到吗?龙展受不了自家娘子伤心,终於替自己的父王做了主。
我虽是魔族,然而身为皇子,自然一诺千金,你放心吧。
魔皇子恪冷冷的回答,而水族和魔族在经过足足半刻锺的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後,便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龙展和魔皇子恪同时大大的松了口气,看来不管是魔还是水族们,都不愿意进行战争,想想也没错,残酷的战争中,也许修炼了数百年的功力就要毁於一旦,甚至可能形神俱灭,谁又会希望战争发生呢?好奇怪,如墨,你之前是条鲤鱼的时候?鸠将军待欢呼过後,忽然好奇的问道:据我所知,你们鲤鱼都是产卵生子,雌鱼产下卵後就会离开,所以你们一出生就应该是自己生活了,你怎麽会知道你娘是谁呢?如墨睁大漂亮的眼睛:啊?是这样吗?难怪我从懂事起就没见过我娘,我还以为是因为她一生下我们就被大鲨鱼吃掉了呢。
是一只!鱼伯伯告诉我的,他说有一次在我出生地方的附近看到一条大鲨鱼将一群鲤鱼吃掉了,里面应该有我娘的……不等如墨说完,龙展和魔皇子恪以及其他水族都仰面摔倒:原来这只草龙在他做鲤鱼的时候就已经是只笨鲤鱼了,竟然因为一句不靠谱的谣言而认定了血海深仇。
鸠将军努力的爬起来,继续不屈不挠的问:那你既然是听说的,又怎麽能断定吃掉你娘的是哪一只鲨鱼呢?这同样是个值得注意的问题,该不会他又是听信谣言了吧。
恩,这个我当然知道了。
如墨有些恼怒的答:!鱼伯伯说吃掉我娘的鲨鱼大概有这麽长……他努力伸展双臂比了个长度:还说它是灰黑色的,有著尖利的牙齿和坚硬的鳍,所以我一看到那条鲨鱼,就立刻知道它是吃掉我娘的凶手了。
他振振有词,并且对自己的答案非常满意。
水族们和魔物们再度摔倒,龙展和魔皇子恪因为刚刚受的伤太重,因此摔倒後就再没爬起来,此时他们到庆幸自己还在地上,否则只有摔得更惨。
如墨,所有的鲨鱼都是长这副样子吧?龙展懊恼的叫,不相信自己就因为如墨这段伤痛的往事便做出了释放魔皇的决定,他回去後不会被老爹扒皮吧?呜呜呜,老天保佑。
啊?如墨傻了眼,然後嗫嚅著道:我……我不知道,我长这麽大,就看见过那一条鲨鱼,难道……难道所有鲨鱼长得都是一样的吗?他们不分颜色的吗?像我们鲤鱼分为红鲤鱼黑鲤鱼和红黑相间的花鲤鱼吗?到最後,他已经完全是一副好奇的语气向龙展请教了。
如墨……龙展彻底的脱了力,心里替那条险些就做了冤鬼的鲨鱼暗暗庆幸,眼见魔皇子恪和鸠还有如墨都变回了人形,他也变回人形,刚刚变回去,便觉得身上伤口忽然一阵剧痛,痛得他身子都起了颤抖,而且身上的气力也在迅速流失:不……不可能吧,难道……难道是他被劫雷打中了要害,就要死掉了吗?不,他不要,他的如墨还不知道自己有多麽的爱他,他不要就这样死去,他会死不瞑目的啊。
龙太子在心底哀叫,用尽最後一丝力气抓住身边的如墨:不行,在临死前,他无论如何也要让自家娘子明白自己对他那比天高比海深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