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开了,双方都觉松了口气。
(康远:别啊,你们别松气啊,我,我怎么办?梨花,康健,小王爷,居月,异口同声:还能怎么办?打包嫁了呗。
)于是小王爷热情留他们在王府用饭,为了巴结居月,他还特地提出要让歌舞伶人来助兴。
这是很明显的,如果康远嫁过来,自己肯定是对他言听计从的,推己及彼,想也知道居月和康健之间谁说了算,他芮小王爷绝对是分得清形势的。
果然,居月一听说歌舞助兴,本来抬起的屁股立刻又坐了回去,而康健与他正相反,本来牢牢坐在凳子上的屁股则立刻抬起来,而且以光速般拉了居月就狂奔出门,连让兔子精反应的机会都不给。
都跑出府门了,他才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一看,夏侯展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见自己停下来,他也跟着停了下来,喘着气道:那个……你们走了,我总得……亲自送客啊,天哪……我……这是我最别致的一次……送客了。
我也……告诉你啊……从今晚开始,不许……偷偷在梦里去……对我表哥做那些……不入流……不入流的事情。
好了……不用送了……我们以后……见面的时间也不能少了,回了。
康健也气喘吁吁的说,说完,拉着居月的手又狂奔出府。
一直跑了三里多地,因为着急之下没用轻功,所以康健累得全身是汗,他回首看了看王府,恩,已经没有影子了,行,安全距离,停下吧。
汗水顺着额头鼻尖滑落到嘴角,康健露出胜利的笑容看向居月,却发现兔子精正用一副又好笑又好气的表情看着他:你就为了阻止我看歌舞便跑得这么拼命,累死也活该。
他似笑非笑的摇头说了一句,娇憨可爱的表情登时又让康健看得呆了。
还看什么看,走了,回相府,饭也没有蹭到,我都快饿死了,我要吃萝卜。
居月回拉住康健的手,拖着他往相府的方向而去。
不,不是,我们不回相府,要去我们在京城的庄子,反正表哥的事情我已经透露给了表婶一点,让她和表叔说吧,太后那里既然都已经默许夏侯展和表哥的事情,甚至还做了帮凶,那么进宫找皇上赐婚对于小王爷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了,剩下的我们等消息就行,我正好要去庄子里查一下京城的生意帐目。
康健不厌其烦的解说着,拉起居月的小手拐了个弯儿,约莫走了一刻钟,便看见一座掩映在十几棵参天大树下的深宅大院,康健上去敲了敲门,一会儿功夫,有个老仆人打开门,一看见他们就惊喜叫道:爷可算来了,快快,饭都做好了,就等着你们呢。
原来康小四早上就得了康健的命令,到这里都安排妥了,当下吃完饭,居月抱着一根萝卜进屋睡觉去了,康健便和康小四出去视察各处铺子的生意,他昨晚一夜没睡,但到底是习武之人,身子强健,竟不露一丝疲态。
一直到傍晚,天色渐黑之际,康健方和康小四回来,见府里静悄悄的,康小四奇怪道:咦,人都哪儿去了呢?爷,您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找看,真是的,太不象话,到这时候儿竟然连饭都不做,又不是不知道您出去视察各处生意了,能不饿吗?他一边叨念着一边去府里各处寻找,而康健则信步来到居月的房间前。
屋里很黑,没亮灯,康健笑着摇头自语道:这家伙虽然成了精,但也一定是只懒兔子,这个时候了还在睡。
语罢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虽然嘴里说对方懒,但还是怕惊醒了他,这便是爱上人的男人,总是加着些无言的体贴与宠溺。
奇怪的是,借着外面的微弱光亮,可以看见屋里床上并没有人躺着,窗前的榻上也空无一物,康健心中奇怪,就轻轻喊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回话,他心里一凛,暗道居月竟然还是走了吗?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只觉得心脏瞬间被撕成了两半,鲜血汩汩而出,只是一个颤抖,全身就被冷汗湿透。
连忙到了桌边摸索着蜡烛点上了,屋里登时充满了柔和的亮光,康健的手都颤抖了,举着蜡烛四处照了一圈,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连点儿追查的线索都没有给他留下。
无力的坐倒在地上,他的居月,他第一次那么强烈想要拥有的小东西,就这样潇洒的离他而去,连一点留恋都没有,连一个追下去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
康健手中的烛台落在地上,他就那样的垂着头,片刻后,一丝强忍着的呜咽自他嘴角边泄出。
忽然从床底下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正在爬出来,康健抬头一看,就见从床下的黑暗中,先露出一对毛茸茸白晃晃的长长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