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得,来到后院中,弄玉和**等人都在院子里,那个被放了的小兰赫然也在。
沉千里身子一僵,不悦道:你们不在屋里伺候,都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大喜呢?他怎么样?话音刚落,**就连忙摆手,示意他别出声。
弄玉走上前来,悄悄说道:大喜哥不知怎么了,明明救回了小兰,公子也没把他怎么样,可他进了屋子后就开始痛哭,我们还从来没看见过他这副样子,若说害怕,也不像,可问他什么也不说,这会儿哭声刚刚歇了下来,我们想着还是等他平静一会儿再进去吧。
沉千里哪能等到那时候,连忙一推门,弄玉替他打起帘子,随后几个丫鬟都悄悄跟在他的后面探听动静。
却见公子忽然向后一挥手,她们心里明白,便连忙都停下来。
在外面仔细听着里面的情况。
意外的,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沉千里来到床边,却见李大喜正在那里望着窗外出神,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男人装扮,却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那眼神中也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淡漠之意。
沈千里莫明的就有些慌,只得陪笑着道:这脸上泪痕还没干呢,怎么了?哭得那样伤心,小兰我不是已经放回来了吗?一边说着一边替他拭去满脸的泪痕。
却见他只是淡淡的瞅了自己一眼,既没拍开也没大吼大叫屋外有人看着等话。
不由得越发心惊,暗道弄玉说得没错,大喜是个性子直的人,这样的他委实没见到过。
怎么?还生我的气呢?沈千里挨着李大喜坐下来:不是说了嘛,小兰都放回来了,而且在那四个人面前,你落我的面子还不够?现在还要我向你认错吗?我可是从未跟人认过错儿的。
好,我承认我今天是有些过分,可这么多年,我一直就是这么过的,哪能说改就改过来呢,你说是不是?大喜,你总得给我时间慢慢来啊。
对于沉千里来说,这番话已经是他服软的极限了,他认为李大喜也应该懂得适可而止,可很显然的,对方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仍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棚顶的帐子。
沉千里哼了一声,霍然站起身,想了想,终于是拂袖而去:这李大喜是不能再宠了,再宠就上天了,没想到一个老实人,竟也懂得恃宠而骄的道理。
他愤愤的想,来到书房坐了一下午,拿着一本书装了两个多时辰,却在傍晚时,仍是忍不住过来这边。
面对着对他不理不睬的李大喜,勉强用了晚膳。
等到晚上时,本想用房中之事打动对方,谁料想红烛微弱的光下,李大喜直挺挺躺在床上,对他百般挑逗竟是不避不躲,一幅任君施为的样子,眼中那份倔强神色也被一份淡漠取代。
让沉千里登时失了所有的兴趣。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以为我没你就不行吗?他恶狠狠的叫,在屋里狂砸了一顿东西,又指着李大喜的鼻子道:好,你不用这么一幅清高样子,没了你我照样活,你放心,等回到山上,我就送你回去三里屯,呸,一个土包子,我不过纵了你点儿,就真把自己当成圣母娘娘了。
他恨恨的一跺脚,转身出去吩咐弄玉道:从今天起,不用派人伺候他了,给他在园子里找份差事,妈的,我花了那么多的钱,总不能娶个摆设回来吧。
一边说一边恨恨的去了,只把弄玉等人吓得魂飞天外,连忙进去数落李大喜,本来嘛,这些日子以来,谁都可以看出沉千里对他的好,今天这件事一开始错在沉千里,可后来便是李大喜有些不对了。
谁知任他们怎么说怎么劝,对方就是一幅漠然的样子,也不肯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第二天,果然就有别院总管前来,说沉千里请了苏州城几位有名的花魁来这里作客,让弄玉等丫鬟们都分别去别的院子中伺候。
又让李大喜去看管后院的那些鸡鸭鹅猪等,负责给他们喂食,清扫鸡舍猪圈,这活儿是又脏又累的,平日里都是一些粗工做,弄玉刚说了一句:怎能让大喜哥去做这种活计。
那总管便冷笑道:这是公子的命令,我们下人可没有置喙的余地,再说了,这李大喜本就是个农民,让他干这种活计怎么了?咱们这儿的鸡舍肯定要比他们家都干净的。
说完扬长而去,弄玉等听得他转身后的自言自语,却是什么给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不知天高地厚等语。
李大喜倒是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份新工作。
他搬出了那个沉千里为他精心挑选的院落,来到后面的下人房住下,承受着那些下人看着他这个一夜之间由枝头跌落的乌鸡的目光。
他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开朗,爱大声嚷嚷,爱大声的说笑,偶尔见了弄玉等人,他还是一幅淡漠的样子,让众人都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