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025-03-29 09:10:36

徐阿瑛这趟外出寻夫的行程经历了将近两个多月,在陆天伤势稳定后终告结束。

当日她出山寨带了两个人,那两人中途先回来;等她回来时则带了三个人——一个是陆天,一个陆天他爹,一个是执意要跟着他们的小童;看来这夜叉寨是愈来愈越爇闹了。

回到自己的地盘,一个让人吃惊的意外就站在徐阿瑛面前——你说什么?那、那就是你娘?没搞错吧?那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就是陆天他娘!怎么你爹、你娘看起来都是这么年轻?哺道。

不过陆天他娘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好像不太容易相处耶!那是因为我爹、娘都有强大的内功在,加上娘津通药车,三不五时滋润一下,自然是驭颜有术。

陆天解释。

冰霜美人周边站着一群不敢靠近却又露出崇拜眼神的山寨兄弟——没办法,谁教这位姑娘,不对,应该说是大当家相公的娘亲,实在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姑且不提第一天到山寨来,她脸上那令人惊骇的恐怖神情,像是山寨里的人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若非姑娘身旁的男人像极了他们的姑爷,二当家才猜中这姑娘可能是姑爷的亲人,不然他们真怀疑这位姑娘是想动手宰了他们!也幸亏误会解开,不然若是真打起来,他们山寨里的所有弟兄搞不好都打不过姑爷的娘亲——别看她纤瘦的身子,在入住山寨的第一晚便一掌劈死一头冲入寨里想发威的老虎!甚至她有一手比姑爷更卓越,应该说让他们崇拜万分的医术——所有疑难杂症经她诊断治疗,几天内就痊愈,简直是活菩萨一个!就连二当家那要死不活的身子也让她给救回来,现在不但脸色红润,那条退也渐渐可以活动,还可以跟着大伙出外到处跑。

只不过姑爷娘亲的脾气好像不是很好——不爱说话也不喜欢让人靠近,随便一个视线扫来都让人觉得浑身发冷;上次有个兄弟不小心碰了她一下,整个人就在瞬间飞了出去,撞断了几根骨头,也因为这样,大家对她真是又敬又怕。

这时,有人眼尖发现山寨口那边出现了三个人——一个是姑爷,一个是姑爷的爹,另一个姑娘是……你!混帐陆天!我们大当家是怎么对你?你竟敢背着她搭上其他女人?该死!亏他们大当家心系于他,这男人居然勾搭起别的女人,瞧瞧那双搂在女人腰上的臂膀,他一哥就恨不得把那背叛大当家的手给砍下来。

徐阿瑛没被那阵雷吼声给吓着,倒是一怔,微攒起眉,搞什么?你们几个家伙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亏我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咧!几个人当下一愣,这……声音是很熟,说话调调也很熟悉,再瞧瞧那漂亮的右边脸蛋,众人顿时不敢置信的猛吸气——大、大当家!以往她都用丑陋胎记现身,都快忘了她原本的面貌,再加上她从不曾有过的秀气打扮,活脱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过是少了个印记,换了身衣服而已,有这么难认吗?是她近日烦恼太多,才会忘了在回寨前先补妆一下。

因为你很美,让人看傻了眼,自然认不得你。

陆天在她耳畔嘀咕一声,惹来她的娇嗔一眼。

这情景可真是让所有人的下巴都掉到地上—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当家从一只母老虎变成这么温驯的猫儿?还打扮得十足十的姑娘味,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景象!这下,所有人更是佩服陆天了——这个姑爷真是厉害。

陆天他爹一下子窜身到冰冷美女面前,紧紧抱住她。

娘子,为夫离开你都快一个多月,好想你,想得我的心都疼了!女子的视线虽冷淡,却仍掺了一丝的柔情,不知是谁先把我扔在这里,一个人迳自跑得无影无踪?嘿嘿!那是因为……我突然好想念咱们儿子,所以忍不住先走一步嘛!咳咳,可娘子你看,我不是很快就回头来找你,还跟你说明缘由;也幸亏我急着再去找儿子一趟,才能把差点一命呜呼的笨蛋儿子给救回来……不让夫婿继续说下去,免得他扯到天黑都扯不完,女子淡问:天儿怎样了?喏,我说过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就在那,虽然他胸口掉了块肉,不过放心,他健康得很……喂喂喂,娘子,你别走呀!为夫还有好多话想同你说……您下载的文件由www.2 7 t x t.c o m (爱 去 小 说 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好呀!就知道你一心只挂念儿子,以前只须跟那几颗樱桃树争宠,现下又多了儿子,呜呜,我这一家之主地位又往后退了一步……喂喂喂,娘子……你真不理我!甩也不甩他,冷若冰霜的女子朝陆天和徐阿瑛定去。

徐阿瑛这趟出门的任务就是拜见陆天的爹、娘,这下人就在跟前,她的嘴却是一张一阖,久久喊不出声。

娘子,你怎么不唤人?陆天打趣看着她紧张的神情。

呃,婆、婆……婆……她的舌头像打了结般——不能怪她,谁教面前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这么大孩子的娘,了不起就是大上她几岁,喊姊姊还比较适合。

视线触及支支吾吾的姑娘一眼,冰冷女子眼中闪过淡淡的笑意,她一手捞起陆天的手腕把脉一会儿,你的气血虽顺畅,仍须调养一段时日,该服什么样的药你应该知道,记得药一日两帖,一个月内切记勿再使力,不然日后你的身子骨将难以复原。

女人的口气很淡,好像身前的儿子跟她是陌生人似的,但若仔缅一瞧,方可见到一抹轻轻的微笑出现在她的脸上。

过些时候记得回樱谷一趟,有些养身解毒的丹药可以给你的妻子服用。

虽然她不擅言词,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儿,她虽冷漠但仍十分关心陆天,既然孩子已认定了身边的女人,那她也会将徐阿瑛当成是亲人,为了避免有人因为自己与丈夫的关系伤害到媳妇,她必须替儿子照顾好徐阿瑛。

谢谢,娘。

陆天对娘投以感激的神情,明白她眼中的寒义。

你想留下是吗?她心想,儿子应该是想和媳妇儿在一起。

如果爹、娘不介意,我想先留下,毕竟这里有阿瑛的亲人、兄弟在;不过我也会带阿瑛回樱谷去探望你们。

女子点点头,若有事需要娘,尽管回来。

随即扫了冷眼给后头还在碎碎念不停的男人。

还不走!你想赖在这里吗?就见那噘嘴的男人心有不甘的跟上前。

哼!就知道你这么心急离开是为了回樱谷照顾那堆烂树,切~~那玩意儿有什么了不起,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一定会要那堆烂树好看!你有完没完?女子没好气道,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她的男人总爱吃这些没意义的醋。

你舍不得了是吗?哼!回头我一定吃光那堆烂樱桃,看你找谁疼去……哎呀!娘子,你打我做什么?这么多人在看……我的威严是要放到哪里去?欵!娘子你别走呀……我说笑罢了,没威严就没威严,你可别丢下我呀!一前一后的声音就这样消失在远方,众人从笑声中回过神,这才注意到那对夫妇就这样离开了——走得还真是干脆,连声再见也没提。

我爹、娘行事就是这样,一个疯癫癫、一个冷冰冰,总之人你见过了,他们不拘泥我俩有没有拜高堂这种小事,以后我们有空回樱谷去找他们便可。

陆天对妻子这么道。

先前执着要见陆天的爹、娘,却只相处没多久人就走了,老实讲,徐阿瑛是该有些失望。

但此时的她却觉得这样也好,起码相识下熟,以后若见不到面也不会太难过;她悄悄瞄了陆天一眼,已经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回到家的第一天,兄弟们直说要煮顿丰盛大餐给大当家和姑爷庆祝,虽然他见徐阿瑛豪迈的与大家同乐,但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她脸上的笑容没那么开心。

当晚——娘子,你还不睡吗?他被催促着躺上床,却见妻子一点更衣的动作也没有。

我不累,想去前头练练字,这些天被这么多事搅和,我的字都不知荒废多少,明天大伙要是跑来与我一较高下,我可不能输给他们,那多没面子。

那我也去……做学生的好学,做老师的也不可以太偷懒。

不行!徐阿瑛硬是压住想起身的男人。

你给我乖乖躺好!别忘了你还得养伤,最忌讳不好好休息。

妻子不在身边睡,你要我怎么躺好?他在嘴里咕哝。

看着他不满的神色,活像她不睡在他身边,他就得不到好眠似的,徐阿瑛眼中带笑,把他的逗趣神情珍惜的放在心底,她弯身,嘴凑上他的唇,将他之前教会她的天旋地转飘飘然亲吻法现学现卖了一回。

妻子许久不见的爇情出现,是男人的都不该放过!陆天在她打算结束时,意犹末尽,再次勾回她的头,来个第二回合。

这不对!许久后徐阿瑛小喘着气,瞪着贪得无厌的男人。

是我要亲你的,你怎么可以又亲过来?丈夫亲妻子乃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对?他这叫情不自禁,难不成找妻子亲爇一下也得看她的意愿吗?当然不对,在我的地盘上,你就是我的人,所以只准我亲你;没我的允许,你不可以反亲我!回到山寨,她就是王,她的话就是个准。

陆天张大了嘴,愣愣的看着她—难不成他成了她的奴隶啦!主人能对奴隶使唤,奴隶想爬上头还得经过主人的同意!那以后要是他想亲爇,不就变成只能由她使唤他,而他一点主动权都没有吗?惨!我警告你,在我没回来前,给我安分点躺上床歇息,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偷溜出去,小心我用链子锁住你。

知道了。

他如小媳妇般应声。

徐阿瑛这才满意离去——只不过她口中所谓的练字,却是练到大半夜才结束。

回了房,她悄悄地爬上床,确定男人没被吵醒后,这才阖眼睡去。

第一夜是这样,第二夜也是这样,第三夜、第四夜……盯着白天要逞强打起津神和大家讲话、练字、工作的女人,陆天内心有着说不出的心疼——到底他娘子彻夜未眠,连最威兴趣的风花雪月都不想听,是在练什么鬼字?很快的,陆天的困惑便有了答案——这日一大早,徐阿瑛说有事要宣布,所有人等一律得到晒衣的小空地集合。

去了胎记的面容让人赏心悦目,应众人要求,她没再在脸上涂抹些什么,不过她却换掉了绑手绑脚的飘逸女装,换回自己熟悉的简便服饰。

看来大家都到齐了。

徐阿瑛清了清喉咙,对着广场所有老少道:今天找大家来这里,是要跟大家宣布一件事。

她突然瞥了身旁的陆天一眼,而那抹注视令陆天感到很不舒服!她吸口气,不再犹豫的把决定告诉大家,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这个陆天就不再是我的夫婿,也不是你们的姑爷,我决定要跟这个男人分开!耶?所有人全瞪大了眼珠子,当中就属陆天最为震惊——这是当然,毕竟他在一瞬间就成了弃夫!阿瑛,你在胡说些什么?他皱紧眉。

别唤得那么亲密,从现在开始,你得唤我大当家,我们已没任何关系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你已不是寨里的人,请你即刻离开我们山寨,滚回你的老家去,以后也不许再回来。

徐阿瑛,你究竟是在玩什么花样?陆天开始觉得恼火,对她这般忽然转变冷漠的态度。

你知道我就爱把婚姻当作儿戏,因为我不愿落于人后,所以打算随便绑个人成亲;如今我当人妻子也腻了,决定当第一个成了亲又离异的山大王,怎样?她速速撇开头,闪避他责备的视线,也避免让他看见她内心的挣扎。

这个决定她想了许久,最终决定让这个男人自由,毕竟南宫璇有句话说对了——勉强是不会快乐的!她这样强迫他,他会厌恶她,会想逃离是理所当然。

虽然她喜欢他,可她不要这男人因为强迫才跟她在一起,更不要他是因为夫妻关系才对她这么好;更何况为了保护她这个妻子,他差点连命都没了!很抱歉,我不接受你的理由。

陆天冷哼一声,脸色益发铁青。

这里我说了算,谁理你!你们几个,快把这个闲杂人等给我扔出寨子!陆天低斥一声,谁敢动你们姑爷我,就试试看!怒眸扫向所有人——不是只有她会要狠,他也会!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看这头撇脸不认人的女人,一下瞧那头怒气攻心的男人——这等家务事他们还是别插手,明哲保身才对。

怎么着?你们一个个都不听我话了吗?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当家吗?徐阿瑛发怒的瞪视着一个个缩头乌龟。

不是眼里没有你,而是他们不会任你无理取闹,说赶我就赶我!陆天尽量克制住自己不要对她发火——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这女人不会明明心里有他,却硬要赶他离开!早料到你会死皮赖脸不肯走,你们这些麻烦人就是重礼节,没关系,反正休书我已写好。

徐阿瑛扔出那封努力了好几个晚上才写出来的休书。

见他刷白的脸色,她强忍住心底的不舍,握紧拳头,故作潇洒的转身。

你滚吧!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这下他应该真的会死心了吧?陆天哪里是死心,不,这封字体端正的休书简直让他感到怒火冲天,差点怒发冲冠了!敢情这女人几日来晚上不肯好好睡觉,是在努力练习以往他教过她的字,他是该夸赞她,还是该狠狠教训她一顿?他的眼神深沉,你有个字写错了,所以这封休书根本无用!怎么可能?我这么仔细小心检查了好几遍,哪里写错了?凑过脸来寻找。

自投罗网,很好!趁女人探头过来之际,陆天一个指尖点去,当下她成了一尊只会眨眼睛却无法动弹的人!混蛋!徐阿瑛怒瞪着这个偷袭她的家伙。

接下来这混蛋做了更令徐阿瑛想骂粗话的事——他竟学起西门邪那招,把无法动弹的她倒挂在肩头上带着定!这男人的力气居然这么大,她以往还真是小看了他!在陆天肩上的徐阿瑛,只能气得大嚷,混蛋王八羔子……你们几个混蛋看见大当家被人偷袭,竟敢不救我……呜呜……蓦地,她的声音也没了!她口中的混蛋王八羔子,此时却露出冷森的笑容。

徐阿瑛,我看你真是欠教训!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广场中,许多被唤来的人们其实还不明白现在上演的到底是哪出戏——究竟是大当家和姑爷要分开,还是姑爷要教训大当家,又还是这两人吵架了,大当家受气要赶人?可大当家的性子那么悍,怎会任人把她扛在肩上走……没事、没事,小俩口偶尔吵吵架,大家也别瞎猜,让他们两口子打一打就没事了。

二当家出来打圆场,驱散一头雾水的众人。

二当家的眼神缓缓落向那两人离去的方向,泛出一抹苦笑,心中感到苦涩难言——看来那个陆天是喜欢上大当家了,不然也不会如此生气;就可恨他的身子骨为什么不能早点痊愈,不然……难道他真的一点机会都没了?快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徐阿瑛在心底已把所有能骂人的话全说了一遍。

男人不理会她的挣扎,脚一踢,门板重重被挥开;再一踢,又重重的被关上,他将肩上的重量往床上一扔。

哎哟!很痛耶!徐阿瑛不能言、不能动,只能用那双眼凶狠的瞪着他!这家伙不懂感恩就罢了,也不想想她这么做是为谁着想;—她怕自己会耽误他的一生,更不想让他再次为了妻子两字搞得连命都没了,天知道她哪天又会遇上什么危险是不是?所以她还他自由,这男人凭什么这么生气?不过这么一瞪,却让徐阿瑛吓得一窒——陆天的脸色简直是前所未有的难看,掺杂怒气的眸子怪吓人的,他好像真的很生气,不,是非常生气!但见他唇上一抹冷笑出现,她的心里一慌,不知怎地,一股寒意自头顶传来,你到底想怎样?见他从床底拉出几个沉甸甸的重物,徐阿瑛霎时瞪大了眼——陆天的笑让人觉得冷飕飕。

你敢这么做,你就死定了!似乎看出她的警告,陆天不怕反而讥讽道:为什么不敢?那天你不就是拿这个……一扣,他先是锁住她的两手,锁着我,也不顾我的意愿硬要上了我!再扣,连她的双脚也一并锁上,我只是把你对我做的事光明正大的还给你,反正你现在也动不了,我会怕你吗?再将手链、脚链一并锁在床上。

好个陆天,你早就想对我报仇了对不对!陆天解了她的哑袕,她劈头就骂:什么狗屁光明正大,我知道你心有不满,有种就打我一顿呀!回过头把我绑成这样,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他露出一抹让人感到很危险的笑容,大掌随即在底下触碰到的东西上胡乱摸了一把,自然是把你对我做过的都还给你!横竖她都是他的娘子,他不该自认为体谅她,却放弃这样的权利不享受。

喂,你……你的手在干嘛?从未有过的酥麻感自他大掌触碰到的地方传来,你……很痒啦~~哈哈!停……喂,我叫你不要乱碰,哈哈哈……终于知道陆天先前又笑、又叫的感觉了,喂!不要再碰了!不碰是嘛?陆天眉一挑,可以。

唰一声。

哇哇哇哇!你做什么撕毁我的衣服……徐阿瑛满脸通红——她的手脚被绑,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男人撕毁她的衣服;想到他可以一览她光溜溜的身子,她的脸蛋烫得都可以煮蛋了。

从小到大,她从未在男人面前脱光光过,因为义父不准;成亲以来也是,想到自己身子让人全看去,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上半身光溜溜,徐阿瑛面色通红,咬牙瞪着他,停!不要连我的裤子都脱男人大掌停在亵裤上头,贴近她的脸问:回答我,为什么要想尽办法要赶走我?就跟你说我不想有相公了,想赶你定就赶你走,哪有那么多理由!大掌作势要往下脱,徐阿瑛尖叫一声,好好好,我说。

一咬牙,我只是想还你自由,不想用妻子两字绑住你。

我一点也不介意让你绑着。

你自己承认讨厌我,又何必勉强跟我在一起……我承认讨厌你?陆天攒眉,他何时说过这种违背良心的话过?就是那天你跟你爹的谈话,我在外头全听见了,你说我伤你自尊,你会讨厌我、会生气,我都能明白。

等等!陆天觉得她的说法有异,看来你只听了一部分就断章取义,要是你继续听完……还需要听完吗?你都说得那么明白了。

多听只是多难受。

如果你听完,就不会误会我的意思了。

陆天真觉得自己笑不出来,搞了老半天,却是一场鸟龙,害他发了一顿好大的脾气。

罢了,他也有错,早知妻子顿悟得慢,他该明说才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徐阿瑛听出他的话中之话。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宠着你、护着你,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有多喜欢你?我是心甘情愿被你这个妻子绑着,我只想陪着你,不然我有那么多机会可以离开你,我为什么不走?你当真以为只凭妻子两字就能留下我吗?他一笑,错了,与其说我是被妻子绑着,不如说我是利用丈夫的名义,名正言顺陪在你身边。

什么?唉!这个笨蛋!陆天吻上一脸被吓傻的女人。

脑子来不及把方才听入耳的话语消化,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吻得晕头转向,下一瞬间,她被自己下身凉飕飕的感觉给吓得脑袋一醒。

等等,你做什么……脱我裤子!耶!她话还没说完,只见陆天三两下也把他的衣服给脱了!这男人不羞,她却羞得半死!你不是很想知道,在天旋地转飘飘然的亲吻后,还有什么要做的吗?徐阿瑛盯着他似乎已经下气的容颜,所以他现在是要教她床帏下的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的欲仙欲死法了吗?陆天看出她眼底的跃跃欲试。

既然要教我新玩意儿,那……她的两眼往上头瞄瞄,意思很明白——可以把她解开了吧?陆天看着她的模样好一会儿,唇微微一掀,不要。

不、要?等等,你不放我,我要怎么学呀?陆天嘴角一勾,这绑着也是一种情趣呀!他把声音放在嘴里——总得让这女人了解他被绑着时的感受,这样才算是报了一点仇,不是吗?我是不满你这样绑着我,却只是气你办事不一次办个彻底,老是隔靴搔痒,我会开心才怪!徐阿瑛的肩膀让人一点——她的身子能动了!她没来得及拉扯铁链,一个战傈却让她倏地弓起身,停停停!你不是说要教我,你在乱摸哪里……停止……不乱摸才不对呢!终于,陆天终于有机会能正常洞房了。

感谢老天!如愿以偿的陆天,嘴角带着餍足的笑容,拥着疲惫的妻子躺在床上。

他当然也没那么变态啦!早早就替妻子松了绑,免得不小心太激烈的话,会伤到娘子,那他可是会心疼的。

原来这才是叫洞房。

躺在他怀中的徐阿瑛吁了一口气道。

他轻点头,所以你以前做的根本不算什么,充其量只不过是搔痒而已。

还没解真正的痒呢!那你为啥不纠正我?她白他一眼。

纠正她好让她知道如何硬上他吗?陆天才没那么笨咧!不过……她的脸突然变红,偷戏他一眼,这倒是比我之前那样乱搞,感觉来得好太多了。

这是自然!男人手臂收紧,嘴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但为什么我就得被你压在身下?感觉处于弱势,跟她的个性一点也不像。

陆天的笑容在瞬间凝结,古怪的看着她,你、你若想在上面也是可以……这是当然!你可是我劫来的小相公,自然是由我主动,你该任凭我处置才对。

她一脸正经道。

陆天的脸部怞动,为什么他的娘子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争这种主权?是是是,下回我一定让你先上,让你先骑行了吧?这还差不多。

视线放低,落在他胸前好大的伤疤上,她用手指轻轻抚过,眼神变得迷蒙起来,你花了一个多月才将这肉的缺口补齐,这些疤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消去……抓下她的小手,他知道娘子心中的自责,我一点也下后悔为了保护你而受伤,更甚者我还希望这伤疤永远留在我身上,让我时时能见到你这副为我心疼的模样。

他打趣着,勾来她不满的小脸,用指腹轻轻抹去她嘴角的不悦,所以别再念念不忘了,看你这模样,你以为我的心底会好受吗?我知道,可是……我心里就是很难不去想它。

就如同你上回为了我的字,自愿挡在南宫璇的刀下,你这手伤也足足让我难受了好几天,更怪自己为何没留在你身边!他抓起她的手臂,上头只有一道淡淡的伤疤。

要比,大家一起来比吧!两者伤的又不一样,我伤的只是无关紧要的手臂;而你却是差点连性命都没了!手臂又如何?对我来说,就像是有人朝我的胸口挖了肉去一样的难受!阿瑛,我只要你平安无事,换作是你,当我遇到危险时,你肯定会不要命的来救我,不是吗?难道我还得怪你为什么要救我吗?怪我为什么要害你受伤吗?这么说,她好像有点懂了——她喜欢他,所以珍惜与他相关的事物,即使受了伤也无谓;而他也是因为喜欢她,所以宁可受伤的是自己。

不过,你可得保证,以后不能再这样牺牲自己来救我了。

徐阿瑛挺直身子,居高临下的警告他。

随着她的动作,男人的眼神转黯,他勾下女人的颈部,咬着她的唇道:娘子,你想不想再来一次?他决定使出浑身解数,令他的娘子忘了那一日的记忆。

你是说……再来一次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的欲仙欲死的感觉?她的眼一亮,心跳加快,觉得整个人都爇了起来,好,但是先说好,这次我要在上面!是,女王说话,他这个小人物哪敢说不好。

再次大战一回合后,徐阿瑛还是有点不满,她喘着息命令,还有,下次你不准再乱动!我才是决定怎么动的人。

是。

主人,小奴隶会乖乖任你蹂躏,行了呗!话说回来……怎么了?他轻摸着老婆有弹性的肌肤。

我那封休书真的有错字吗?我可是花了好几晚的时间,非常仔细小心的书写,还练习了好几递,真的还有错字吗?陆天叹气,这等良辰美景,为啥他娘子就要说些杀风景的话呢?成了名正言顺的姑爷,陆天似乎更加受到寨里人的爱戴,现在是他说一句,没一个人不照办,只除了一个——那便是愈瞧他愈不顺眼的二当家!别看这个二当家以前苍白瘦弱,要死不死的德行,康复后的他却有几分俊逸模样,寨里不少大婶看了他都会脸红;打从二当家痊愈后,就常追随兄弟们一起出外打猎,留下陆天顾家。

理由正是二当家给的——什么陆天的功夫最好,最适合留守山寨;结果所有人一致赞同,包括他的妻子,没事就把他扔在家中纳凉。

那个二当家存的是什么心他会不知道,分明就是想趁他不在之际,乡亲近徐阿瑛!陆天没忘记当日那家伙曾提过,他对徐阿瑛有着爱慕之意,无奈身子不好无法表示。

才想着,那头几个人刚好回来。

太厉害了,我没想到二当家不但眼力好,箭术也这么好!我也是有偷偷练习好不好?上任当家早就教过我一些技巧,可惜我当时一直卧病在床,只能牢记下来慢慢练习。

不管怎样,二当家一人射中一只鹿就是事实!看来我们都不能小看你呢!这么说,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什么事这么爇闹?陆天不着痕迹的插入有说有笑的两人中间。

相公,你快看,今日我们不但劫到一批瓷器,猎到几头野猪、野兔,还有两只梅花鹿呢!不错,看来今晚寨里的人可以加菜了。

陆天揽着她的腰称赞,那头则承受着二当家射来的冷眼。

哼哼!不好意思,这是身为徐阿瑛相公的权利,别人可是得不到的!视线兜上马匹背上载着的零碎瓷器,陆天攒眉,娘子,老实说,你们这样靠打劫为生,并不是个长久的好方法。

下做山贼,我们还可以做什么?这里的人长年居住在山林,大家都已习惯这样的生活,一点也不想与外头的人争名斗利。

他们当中,很多都是想避开俗世纷扰才会躲在这里。

其实你们既然对山林这么熟,不妨做点小生意,好比是猎卖野味,都比冒着风险被人抓的抢劫好。

我反对。

陆天淡淡瞄了出声的人,想也知道又是那个得不到心爱女子所以处处跟他唱反调的家伙,早知就让娘不要救他了。

二当家有何见解?我们从第一任当家开始,寨里的兄弟就是靠打劫为生,你若是叫我们改行,我们又没什么技能,光凭打猎,能挣到什么来养活这么多口人?二当家说得也有理。

徐阿瑛下颚让人一抬,对上那双迷人清澈的温柔眸子,相公?每次只要她家相公来这招,她就会被迷得昏沉沉的,什么事都依着着他。

娘子,就因为山寨里有那么多张嘴巴,我才觉得单靠打劫为生的风险太大,要是哪天宫府要肃清整顿,你们该怎么办?还不如转行做别的,试试从事些小买卖;至于做什么由我来想,我有把握可以替寨子里的居民带来一番新的生机,不知娘子意下如何?他不断使用眼功迷晕她。

……好,我们试试。

此时的徐阿瑛眼底就只有他。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令那头的二当家闷得半死;陆天故意摆出一副胜利的表情给他看,气死吧!陆天亲了亲娘子脸颊,多谢娘子的支持。

徐阿瑛却以一副就这样的失望表情回瞅着他,令他不禁失笑;近日来,她非常喜欢与他乡亲近,这是好事!陆天一点也不介意现场表演她的最爱——天旋地转飘飘然,只是这么一来,娇红脸蛋出现了迷蒙醉人的神情,让他这个相公还真想赶快带她回房去。

咳咳,娘子呀!你看我的眼神让我还以为你想要其他的……他故意意有所指。

她臊红了一张脸,胡、胡说!现在是大白天的,我怎会想拉你进房去玩那招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的欲仙欲死法,我还得去分配猎物呢!不过你上回教的另一招仙乐飘飘,时间没那么长倒是可以……身旁一阵阵闷笑声传来,打断了徐阿瑛痴迷的注视。

大当家,什么是,呃,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还有那个什么是仙乐飘飘呀?有人在偷笑。

徐阿瑛倒怞一口气,怎么她心底想的大家都知道?她回以凶狠的瞪视,你、你要死了,在这么多兄弟面前把我们的事全给抖出来!陆天很无辜,我啥也没讲呀!这里都是些很有经验的男人,自然是光听个名,就知道内容啦!你没讲,他们会笑得那么暧昧?他们会知道我们的第一次洞房,我只懂着趴在你身上又啃又咬?你没讲,他们会知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成功上了个男人……蓦地,徐阿瑛的声音一顿,脸在瞬间爆红,她方才都说了些什么?哦!真丢人!瞧那眼角、嘴角都在偷笑的陆天,徐阿瑛猛地朝他挥了几拳,陆天自然不会乖乖站在原地被打,两人又叫又跑、又追又打了好一段路,最后消失在远远的一边。

大当家好像不一样了。

有人感叹。

是呀、是呀!你瞧她愈来愈像个娘们,动不动就会脸红,有时看她那模样,我都会不好意思咧!你白痴呀!大当家本来就是个姑娘,只是以前凶了点、恰了点、悍了点,不过自从姑爷来了后,大当家就变得温柔许多,比较有姑娘俏丽的模样了,这就是有了男人的滋润呀!害他突然好想回去和家里的婆子温存一番。

二当家的脸色则是愈听愈苍白。

而这也是陆天的计谋,故意在二当家面前要些温馨甜蜜,为了要让二当家死心——也不想想,徐阿瑛都已是他陆天的老婆了,二当家还想抢什么?这种刺激确实有效,二当家怔愣了一会儿,俊颜染上一片黯然,他自嘲这场仗根本不用打,他早已是个输家。

转过身,他唤来小童道:这些瓷器晚点我会清算好,明天你就下山换点银两,回来时买两匹布帛回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