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雨回到北京的爷爷家,堂姐何晓文已经在那里驻守了。
何晓文看见何晓雨,把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走过来,抬着何晓雨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下说:你得皮肤怎么这么白,这么细,而且一个青春痘也不长,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老实交待,你都用得什么化妆品。
舒肤佳,孩儿面。
我的玉兰油,我的旁氏。
我要抗议,我要抗议!然后一阵风似的飘到镜子前面看自己脸上的痘痘。
何晓雨的几个哥哥姐姐除了何晓文都已经结了婚,所以过年的时候在爷爷家的只有何晓文和何晓雨,于是何晓雨就单独的暴露在变态女何晓文的魔掌之下。
过来,上床。
何晓文招呼何晓雨,从小生活在何晓文的阴影里的何晓雨老老实实的上了床。
让我看看啊,是这样的啊,!?¥%……-(*(,何晓雨,照我说的做。
哎哟,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好疼。
废话,我当然知道疼所以才让你做的,我只是验证一下,这些动作有没有可能做,如果根本常人无法做到,我就不练了,继续。
恩?可是做到的,那为什么我做不到位呢?何晓文沉思。
老胳膊老腿当然做不到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反抗,在何晓文的压迫之下,何晓雨也是会小小反抗一下的,凭着对何晓文的了解,何晓雨知道,只要一说老,青春痘,胖之类的话,何晓文肯定暴走。
臭小子,敢说我老,我何晓文才20岁,如花一样的年纪你懂不懂,敢打击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哼哼。
哎哟,疼死了,你谋杀啊。
何晓文手上一加劲,何晓雨大喊疼。
说起这次床上运动,还要说从何晓文说起。
何晓雨觉得何晓文的身材很标准了,1.71的个头,58kg,可是何晓文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觉得自己胖,非要减肥,试过游泳,跑步,乒乓,节食等种种方法,都没有起作用。
要不是因为经济原因,何晓雨觉得何晓文肯定会买减肥药,前几天听说练瑜伽可以轻松减肥,所以抱回来一堆书和磁碟,练了两天就觉得那些瑜伽书是骗人的,那些动作的幅度根本做不到,但是何晓文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所以要求何晓雨帮助练习。
帮助练习的意思就是,何晓文场外指导,何晓雨练瑜伽。
过后何晓雨自己看了书,发现上面写的是:逐渐加大动作幅度,延长动作时间。
何晓文知道之后阴阳怪气的说:我就是报复,你能拿我怎么样?何晓雨于是认定何晓文是生理期。
除夕夜,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团年饭,在外地的姑姑,伯伯们拜年的电话络绎不绝。
何晓文给宿舍里打了一个电话,瓶子说学校里给不回家过年的学生发了补助,除夕夜里准备一顿年夜饭。
宿舍里不只瓶子一个人,小马哥晚上在家吃过年夜饭以后,带了好多年货到学校来陪瓶子。
何晓雨给瓶子拜完年之后,刚扔下电话,铃声又响了。
喂,你好,请问你要哪位?何晓雨很有礼貌的说。
就找你。
电话里的人说。
哦,请问你是哪位啊?小妖,才几天你就听不出来我的声音,我是郭锐。
是你啊,哦,春节快乐。
春节快乐,帮我给你们全家拜年。
好,我代我们全家谢谢你。
你,你没有别的话说吗?万事如意,心想事成,一帆风顺。
何晓雨掏心挖肺的想还有什么祝福的词。
算了算了,就你这小脑瓜,肯定想不出什么好词,那我说吧,那个,那个,我有点想你。
郭锐有点结巴的说。
几天不见,你怎么结巴了。
过几天不久见面了吗。
就是有点想你。
我也有点儿。
何晓雨,陪我出门。
何晓文在后面叫。
我姐叫我出门了,以后再聊啊,再见。
何晓雨听见何晓文的召唤,连忙向郭锐道别,何晓文的时间晚了,说不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你姐叫你,你就这么急啊,好不容易才打一次电话。
郭锐在电话那边抱怨。
那个女人比较变态,挂了,要不晚了。
何晓雨有点急得像挂电话,因为何晓文的头已经伸了过来。
好,再见了。
姐,这么晚了干什么出去啊,外面早就没有商店开门了。
何晓雨问。
去散步,让你陪我出去是给你面子。
我宁愿你不给我面子。
何晓雨嘟囔着说。
你说什么?没,赶快出门吧。
****************************************************************何晓雨觉得何晓文心里有事情,出了门以后,何晓文一改在屋里的嚣张样子,变得很淑女,虽然以前何晓文在外面也比较淑女的,但是今天何晓文不但淑女,而且还有点惆怅,但何晓雨没敢问,只是跟在何晓文的后面。
会跳舞不?走到空无一人的十字路口,何晓文忽然问。
什么舞?恰恰,探戈,牛仔舞,什么舞都行。
舞训教了交谊舞,我会一些。
请。
何晓文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刚刚开始跳,两人的脚就碰到一起,何晓文说:你的步子错了。
你的步子才错了,男生前进,女生后退。
何晓文解释说。
谁说你跳男步的,我比你高,我跳男步,你跳女步。
可我明明是男生。
何晓雨抗议。
我比你高,而且我是姐姐,听我的。
哦。
何晓雨老老实实的答应。
两人在灯下跳着华尔兹,开始的时候还喊着一二三,后来不用喊了,两人慢慢的跳着,跳着跳着,何晓文把头埋在何晓文的脖子上,说:借我靠靠。
何晓文感觉到一滴眼泪流进了自己的脖子。
你怎么了?何晓雨很不放心的问,姐姐一直都很坚强的,从来没有见过姐姐流眼泪。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何晓文恨恨的说。
不要一杆子打死一群人,我也是男人。
何晓文抬起手,摸了摸何晓雨的头说:除了我的宝贝弟弟,其他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而且,你,还不算是男人吧。
何晓文鄙视的看着弟弟的个头和相貌。
我还会长的。
何晓雨不忿的辩解。
好,你是好男人。
其实有很多好男人的。
可是为什么我遇不到一个好男人。
何晓文有点伤感的说。
何晓雨有点明白姐姐是失恋了,所以安慰说:你那么好,很快就会遇到珍惜你的好男人的。
几日不见,嘴巴变得这么甜,老实交待,有没有女朋友啊?没有。
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女生真是八卦。
臭小子,你敢说我八卦,不过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来,再和我跳舞。
这会儿的气氛比刚才愉快多了,两人继续在除夕夜无人的街上跳着舞。
好像下雪了。
何晓雨看着天上飘下来的片片雪花,说道。
谢谢你。
何晓文没有管天上的雪,竟然对何晓雨说谢谢。
男人都是要保护女人的,况且我们是姐弟。
小弟,你真是长大了。
我都要满十八岁了,就要成年了。
你长多大都是我小弟,都要认我欺负。
你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臭小子,你敢咒我。
何晓文抬起手来敲何晓雨的头,这么美丽的日子,可惜我想念的人不在我身边。
何晓雨斜着眼睛瞄了一眼何晓文,心里想,你今天怎么这么感性。
干吗这么看我,我发发感慨也不行啊,我还要继续感慨呢,天上的雪啊,把我的思念带给我想念的人,然后让我忘了他吧。
何晓文想,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看似坚强的姐姐也不例外,不过,在下雪的时候在大街上跳了一个多小时的华尔兹,我都觉得我很姐姐一样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