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依照吩咐进去的时候,慕容如烟在揉着额头,秋如雪擦着眼泪。
大家坐定之后,慕容如烟说:如雪的娘是苗疆人士,成亲不久丈夫就被仇家所杀,正好遇见我爹,所以到慕容世家避难。
秋如雪红着眼睛,哽咽着说:我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成了孤儿。
戚少央帮他擦去眼泪,无言地安慰他。
慕容如烟淡淡地说:你还有兄弟,还有爱人,还有儿女,你不寂寞。
慕容如烟冷笑一声说:而且,你很快就有一个爹了。
秋如雪问:明知道是假的也要认?你们都不想知道他的目的吗?慕容如烟咧嘴一笑,颇为玩味地说。
我是担心他的意图暴露之后会伤害到如雪和孩子们。
戚少央对如雪的宠爱洋溢在语言里。
当时我把如雪交给你的时候,你不是向我保证过永远不会让如雪受到伤害吗?如果你不能保护如雪,我就把他接回来住。
慕容如烟低着头,转着茶杯说。
戚少央伸手把秋如雪揽到怀里,大声说:谁说我不能保护如雪了?秋如雪红着脸要从戚少央的怀里挣脱,戚少央就是不放手,力度之大让秋如雪只能老老实实地趴在他的怀里。
秋如雪红着脸小声说:烟,少央会保护好我的。
慕容如雪看着他们两人互不相让,忽然间轻声笑了出来,戚少央方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可是他还是不肯放开秋如雪,反而更加理直气壮的看了看慕容如烟和他身边的秦晋,暧昧地笑了笑。
慕容如烟并不理会戚少央的暧昧眼神,说道:放心,我会让他乖乖地呆着的,我还会让他说出我们想听的话。
一样是软软的话语,可是听起来却让人有一股寒意。
站在夕阳下,秋如雪和慕容如烟低语,诉说着依依惜别之情。
戚少央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拉着秋如雪,你不累,可是如烟累了,你看看他的脸色多不好。
秋如雪看着慕容如烟略带疲倦的眼神说:你怎么又瘦了,别总为别人,多为自己想想。
在秋如雪面前,慕容如烟不经意地带上了点孩子气,他吐吐舌头说:我会的。
快走吧,要不是戚少央该骂我耽误你们的夜间活动了。
秋如雪红着脸,有些恼怒地瞟了戚少央一眼,说:我走了,你要好好吃东西,我会经常回来看着你的。
知道了。
慕容如烟推了一把秋如雪,天色再晚就不好行路了。
秋如烟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马车。
戚少央冲慕容如烟抱拳说:我不会说什么客套话,只能说句实在话,谢谢你的成全。
今天来的太匆忙,改日一定备厚礼上门道谢。
你只要好好地对待如雪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慕容如烟的眼睛瞬间有些发红。
戚少央点点头,转过头来对秦晋一挑眉说:小子,好好照顾好你师傅,可别放弃啊!秦晋微笑着点点头,你也好好好对待如雪公子,否则师傅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戚少央抬起手来,和秦晋击了一下掌,算是男子汉间的承诺。
看着马车离去,慕容如烟和秦晋转身打算回去,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喊:烟。
两人回过头来,只见秋如雪从窗口探出头来,大声在喊:你一定要幸福,你幸福了我才会幸福。
慕容如烟含着眼泪,也大声喊着:我一定会幸福的。
路上尘埃落定,慕容如烟无奈地说:三十年了,还是有人蠢蠢欲动啊。
秦晋慢过去搀扶着慕容如烟,悠悠地回答:人心不足。
放心,师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慕容如烟靠着秦晋,有点晕晕沉沉,我们要早做准备啊,以免措手不及啊!师傅,一切有我。
说完话,秦晋猛然拦腰抱起慕容如烟,大步向里走。
慕容如烟先是有些差异,稍后很坦然地靠在秦晋的胸膛上,慢慢的闭上满是疲惫的眼睛。
月亮升起的时候,戚少央他们的马车回到了船上。
看到他们上船,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快步走过来说:帮主,你们可回来了。
什么事?戚少央帮秋如雪揽了下额边的头发问道。
事情有些……,里面去说吧。
书生向里一指。
进到船舱秋如雪就要往内室走,书生连忙说:秋公子,你也听听吧。
秋如雪并不参与帮务,所以有点诧异,但也依他所言做到了戚少央的旁边。
是这样,今天早上京城那边收到了一批货,都是些贵重物品,兄弟们见惯了也没太往心里去。
可是后来掌舵的兄弟看见有几个异族人神神秘秘,照他们的描述,我觉得穿着和昨天到总舵找秋公子的人很像,而且兄弟们还隐隐约约听见他们说慕容山庄,毒什么的,兄弟们觉得事情严重,就派人坐轻舟先过来报信。
知道货主是谁吗?有些货见不得光,所以真正的货主并不会露面。
打听过,好像是宁王府的。
戚少央低头一想,说:做得好。
你给慕容庄主去封信,赶在货到之前把这些情况告诉他。
再派人监视这批货和那几个异族人,如果有什么异常马上报告我。
是。
书生一点头下去了。
等书生走了以后,秋如雪很担心地问:烟不会有事吧?放心,慕容山庄最拿手的不是医术用毒吗,还怕下毒?话不能这么说,他们是异族,难保不会有些什么奇门毒药,而且敌暗我明。
你是不是不相信慕容如烟能应付?当然不是。
秋如雪白了戚少央一眼,烟是什么人啊,他那么有本事,什么都能应付。
这不就对了,放心吧,慕容如烟是老狐狸,秦晋是小狐狸,他们联手,能对付他们的人还不多。
戚少央伸出手就想把秋如烟往怀里揽。
去。
秋如雪一把拍开戚少央的手,说:秦晋是不是对烟……没错,秦晋爱他师傅,爱的不得了。
戚少央继续向秋如雪伸手。
可是他们是师徒……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老朽了?你想拆散他们啊? 戚少央把问题推给了秋如雪。
秦晋是个人才,他对烟的心意很真,也只有他才能配得上烟。
我只要烟幸福就好,我才不管什么师徒呢!秋如雪稍一扬头,对礼教颇为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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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央趁秋如雪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搂住他,色迷迷地说:长夜漫漫啊,我们是不是……。
有人。
秋如雪拧着眉头说。
那没人就行了?戚少央说着,推搡着秋如雪进了内室,一时间,内室里春色无边。
秦晋站在慕容如烟的身后,用心地帮他梳着头发,嘴里说着:师傅,不要太劳累,把事情多分给手下的人做,你要多休息。
慕容如烟笑,你怎么和涟漪一样婆婆妈妈啊,而且你不是明天才走吗。
我们都是关心你。
明天一早我就走了,可能来不及告别。
我知道了,我会保重的。
京城不比扬州,陷阱重重,你自己要多加小心,特别是丞相和皇上。
秦晋点点头,忽得从背后搂着慕容如烟,说:师傅,我舍不得你。
慕容如烟抬起手,迟疑了一下,摸上秦晋的手,师傅也舍不得你。
师傅,让我多抱会儿你。
秦晋抱着慕容如烟,久久不愿意放手。
在他怀里的慕容如烟迟疑着,最终把身体完全靠在秦晋的怀里,镜子中,他的脸上交织着幸福、不舍与痛苦。
礼车到了。
慕容如烟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脸上一扫刚刚复杂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冷酷。
再多的不舍也只能放下,秦晋帮师傅束上头发,说:师傅,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