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想好我的对策,王大夫就来了,他给了我一些润滑的药膏。
我手里拿着药膏,苦涩的笑着。
王大夫神色如常的冷冰冰的对我说:柔顺些,少受点伤。
我对他善意的笑笑,我知道他虽然是冷冰冰的,但是他是真的关心我。
饭时候,我给自己斟了几杯酒。
我倚着宇文凡的身子,用充满诱惑的笑容笑着。
我知道,从小我的脸色就不好,中了毒以后,脸色更是苍白,而只要喝点酒,脸上就会呈现出粉红的颜色。
我是个男子,相貌承袭自号称江南第一美人的母亲。
我幼时很像母亲,但长大以后,慢慢退去了女子的娇弱。
这样亦男亦女的相貌,透着粉红色的脸颊,我诱惑的、引人犯罪的笑,屋子里渐渐弥漫起淫靡的气氛。
我轻轻的蹭着他的胸膛,他的呼吸越来越粗。
感受到他越来越高的体温,听到他越来越粗的喘气声,我心里的空虚绝望开始消减:即使我只有这样一个身体,他也会成为一种利器。
当我以为他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有些粗暴的推开了我。
我依旧笑着,看着他透着欲望的却又拼命压抑的眼睛,我开始觉得有趣。
他得意志力很坚强,在我拼命诱惑的情况下,还有力气推开我。
从我十二三岁起,从我开始渐渐退去孩童的青涩时,有多少人看见我,眼睛里都是想马上压倒我的欲望。
我第一次诱惑一个人,怎么容的失败?我慢慢的靠近他,用手抚着他的胸膛,轻轻地游走着。
我是一个会医术的男人,我知道什么地方有着最敏感的神经。
你怎么了?我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说着,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我凑近他,把头顶在他的脖子上,还是你害怕了?说着我的手缓缓的向下摸去,我恶意的在他小腹部转着圈,感觉到他火热的东西顶着我,用讽刺的语气继续说:那这场游戏要怎么继续下去?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要后悔自己的恶意挑逗,在我说完最后一句话,他飞快的抓住我的手,把我扔到了床上,而他马上的夺回了主控权。
我不得不佩服他常年习武锻炼出的强健体魄,不得不佩服他在众多女子中锻炼出的熟练调情技巧,不得不佩服他的爆发力和持续力。
那天晚上我们之间用战争来形容可能会更好,我敢肯定他没有碰过男子,而我甚至都没有经历过情事,我们虽然青涩,但是疯狂的想要想要征服对方,疯狂的为自己的欲望寻找出口。
驰骋的凶器,肉体的碰撞,粗重的喘息,放肆的呻吟,淫糜的味道,浓重的血腥,扭曲的面孔,苍白的脸色,血肉模糊的肩膀,满目疮痍的后背,谁都不说一个字,谁都不愿意低头认输。
我享受着疼痛,享受着欢愉,既然不能避免,何不好好享受?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我所熟悉的听涛居。
不知道这次又睡了多久?我动了动身子,身子就像散了架一样,每个关节,每块肌肉都痛,而身体的某个地方更是有着难以言明的痛。
我看看身上,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看来是清理过了。
我嘲笑自己,看来身体上还是有着差异,我只记得做到最后,我晕了过去,而他却依然兴致勃勃,这场战争到底谁输谁赢?转念一想,我回到了听涛居,是宇文凡尝到了甜头马上就弃之若履了,还是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无论那样我都高兴,对我失去了兴趣,就失去了对我要保护的人的兴趣。
我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却好像牵连到了下体的伤口,我没有感觉到有多疼,但感觉到了有血慢慢的渗了出来。
我轻轻的唤了一声,小扣子应声而来。
有十几天没有看到他了,有点怀念他的唠叨。
他进来的时候,眼睛有点红红的,看了我一眼,低着头不说话。
我看了看他的眼睛,看了看他低着的头,说:是不是哭了?没,没有啊。
他带着哭腔回答,给了我一个勉强的笑容。
我睡了几天了?我有些尴尬的问他,难道这次我又睡了三个月?因为行周公之礼而昏睡三个月真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
只有两天。
他的眼睛越发的红了。
只有两天而已,哭什么啊?我以为自己睡了很久,他不见我醒来才哭的。
我不说而已,一说他的眼泪很快就流了下来。
主子, 他抽抽搭搭的说,主子,王大夫带我去接你的时候,你脸色白的,白的就像死了一样。
全身都是血,特别是,特别是那里,他的脸有点红,有点尴尬的继续说,我给你清洗的时候,血止都止不住,王大夫洒的止血药粉都被冲走了,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你又开始发烧了。
王大夫瞒着皇上把你接回来,不眠不休地照料了两天,你的烧才退的。
我沉默了,我没有想到一夜纵欲带来了这么严重的后果,我也没有想到是王大夫送我回来,还照料了我两天。
同时我对王大夫的身份产生了更大的兴趣,是什么样的人能瞒着宇文凡做这样的事情。
我正在猜测王大夫和宇文凡的关系,他们俩就走了进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宇文凡对我说。
恍惚间我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我竟然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真实的温柔。
还活着。
我没有被他眼中假意的温柔所骗到,我毫不客气的回答。
宇文凡听到我的话,马上沉下了脸,但是没有发作。
他头也不回的问身后的王大夫:他到底怎么样了?他身后的王大夫说:先天不足,后天失调。
毒本已入心肺,心脏上一刀更是损了心脉,身体还没有养好,又遭此创伤,怕是没有机会恢复原样了。
我感激地看了看王大夫,感谢他说的这么含蓄。
宇文凡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问到:他这次受的伤很重?我扯着嘴角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郑重的问这件事,毕竟伤在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而且造成伤的人就坐在我的面前。
王大夫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回答道:是。
还请皇上等夜公子身体完全好了之后再临幸。
多久?王大夫沉吟一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宇文凡说:三个月。
都出去。
宇文凡对身边的人一挥手说。
王大夫和小扣子神色紧张的看着我,然后无奈的走了出去。
看来你这张脸真的很有诱惑力,连朕最信任的王大夫都开始帮你。
他坐在床上,倾着身子,眯着眼睛盯着我,用食指在我的下唇上摸来摸去。
他眼睛里的目光让我觉得危险,但我却没有害怕,我也盯着他。
我们就这样互相的盯着,他的眼睛开始变得迷离,里面的神色让我想起了那天晚上他的眼光,我是不怕他,但是我的身体承受不起那天一样的折腾。
那我有没有诱惑到你呢?在他的唇即将贴上我的唇的时候,我平静地说。
离的太近,看不见他的脸色,只感觉到他的手指上的力度加重,我好像又一次激怒了他。
哈哈哈,他笑了,用手在床上拍着,说:有你这样的人,这场游戏越来越精彩了。
他脸上全都是得意。
还没有等我说话,他忽然变了脸色,看了看自己的手,用力掀开了被子,瞟了被子下面一眼,忽然喊道:来人,来人,都给我进来。
门外的王大夫,小扣子一阵风一样的进来,看着宇文凡用手指着我的下体说:这是怎么回事?我顺着他的手指看下去,发现我的身体下,白色的床单上都是血迹。
我的身下一片血红,蔓延出了被子所盖的地方,顺着血迹,可以看到宇文凡刚刚用手拍留下的掌印。
我纳闷的看着床单上不断蔓延的血迹,伤口裂开了吧,怎么这么多的血?为什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呢?请皇上摆驾回宫,让臣好好的诊治。
王大夫行个礼,对宇文凡说。
不用,你看你的病。
宇文凡口气非常不善的说。
小扣子轻手轻脚的把我翻过来,褪下我的裤子,我感觉到屁股上凉凉的。
你忍着点,伤口裂开了,我要重新上药。
王大夫对我柔声说。
我没事,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
我说的是实话,我只是感觉湿湿的不舒服,可是我听见王大夫轻声地叹了口气。
他的手沾了些药膏轻柔的伸入了我的后庭,冰凉冰凉。
把东西给朕,朕来上药。
我正在猜测这药里的成分,就听见宇文凡这么说。
如果皇上想要夜公子失血而亡,尽可以自己来上药。
王大夫不顾皇上的面子,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而宇文凡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没有发脾气,这让我我更加奇怪王大夫的身份了。
等了一小会儿,恐怕是见不得这么血腥,宇文凡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完全听不见宇文凡的脚步声,王大夫长长的叹了口气,哎,你怎么不听劝,我给你的药膏怎么也不用?只顾的你争我夺了,忘记了。
我把脸从枕头里转出来说。
他又用手沾了些药膏,继续给我上药,这么轻柔的动作,和当日宇文凡在我身体里面的狂野动作有着天壤之别。
宇文凡隐藏在冷静外表之下,有着让人吃惊的热情。
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王大夫的口气有点冲冲的,但手底下却没有丝毫的加重。
我的身体?有谁还会在意我这个人,有谁还会在意我的身体?我悲哀的想着,悲哀的说着,也许有春,师傅,轩辕光,是不是还有张叶?没有人在意你,你就更要爱惜你自己,连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有谁还会来爱惜你?王大夫的口气变的更不好,里面还夹杂着一些怒气。
你说我死了,会不会有人哭?我黯然的说。
你不会死,皇上不会让你死,我也会用尽一切办法保住你的命。
王大夫很肯定的说着。
谢谢你。
我对王大夫说,谢谢你帮我,其实我用不了三个月就可以复原了。
以后别这样了,为了我得罪于宇文凡不值得。
王大夫干完了手上的工作,停了下来,到了这个地步,你竟然还想着别人,为什么不多想想自己?谁说我没有想过?我已经为自己想过很多种死的方法,不知道他会用哪种。
我说过,皇上不会让你死的。
王大夫肯定的说。
我不知道王大夫那么肯定的说法来自于何处,不过我想,现在我还有价值,宇文凡还不会让我死。
总之,谢谢你。
我看着王大夫收拾好东西,准备要走,我问:如果有一天宇文凡一定要我活着,而我生无可恋,你会不会帮我?王大夫看了一眼,说:我是大夫,我不会让我的病人在我手上死掉。
可是,如果活着比死还要痛苦呢?我笑着问王大夫。
你不是会用死亡来逃避的人。
王大夫盯着我看了一会说。
是啊,可是我想要解脱。
我继续笑着,看着我笑得如此诚恳,能不能帮我解脱?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王大夫的神色暗淡下去,眼睛里全是迷茫和痛苦。
或许王大夫也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王大夫走了以后,我一个人静静地想着他说的话,我的希望是什么?想着想着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正午了,我心里暗暗的想,我的体力真是越来越差了,越来越贪睡了,不知道哪天会不会长睡不醒。
还在想着的时候,小扣子推门进来,看见我醒着,说:主子,你想吃点什么?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昨天晚膳准备好的时候,您已经睡着了,所以就没有叫您起来。
他不说我不觉得,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从疯狂的那一晚之后,我真的没有吃什么东西,给我准备点粥就可以了。
还有,给我准备点热水,我想洗个澡。
嗯。
小扣子答应了,然后脸有点红的说:主子,那天我已经帮你清理过身体了,大夫说,您的伤口见水不好。
我微微一愣,小扣子见我愣住,又接着说,就是在皇上的寝宫里,主子晕倒的那天。
我看着他更加红的脸,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这种淫乱的事情还是很少见吧。
谢谢你。
我是由衷的对他感谢,没关系,我也会医术,我的伤口不碍事。
好几天没有洗澡了,身上觉得难受。
小扣子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趁我喝粥的时候,浴桶里就装满了水。
我在小扣子的搀扶下,忍着身体的不便,挪到了浴桶旁边。
小扣子帮我脱衣服,脱到只剩下内衣的时候,我阻止了他,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以前在夜泉的时候,我都是自己一个人洗澡的,现在虽然已经和男人赤裸相对过,但我还是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身体。
主子,你现在身子骨还没好,还是让我帮你吧,我的技术很好的。
他不是没有看过我的身体,那么狼狈的样子他也看过了,而且我现在的确没有体力自己洗完澡,我还坚持什么呢?好吧,我大方的应了他。
在浴桶里,他的手力道均匀的在我身上搓着,我觉得身体很舒畅,每个毛孔都张开了,全身的疲劳和疼痛也渐渐地消失了,原来让人搓澡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以后不妨多试试。
搓着搓着,他的手忽然的停了下来,然后又接着搓了起来。
我感觉到他手的停顿,顺着他手的感觉看下去,看见了自己左胸前一个刚刚愈合的伤口,旁边青青紫紫的一大片痕迹,一直蔓延到水下看不见的地方。
原来在床上,宇文凡还真是一个霸道的人,在他的所有物上留下这么多的痕迹。
主子,还疼吗?小扣子的手轻轻的摸着胸前的那个狰狞的伤痕。
我看着伤痕,微微有点愣神,我记得自己当时抱着必死的决心,匕首是正对着自己的心脏的,可是为什么伤口离心窝有一点偏差呢?我在记忆里搜索着当天的事情,当时似乎有一阵掌风击在我的身上,难道是有人不想我死?那个人是谁呢?早就不疼了。
略略思考了一下后我回答,其实心上的痛远比身上的痛要强烈得多。
主子,顺着点皇上,少受点伤。
小扣子的脸上有我不曾见到的严肃。
你觉得你们皇上是什么样的人?我问小扣子。
皇上啊,小扣子考虑了一下继续说:我以前没怎么见过皇上,听皇上身边的人说,皇上的对下人的要求挺简单的,只要干好该干的事情,不在皇上干正事的时候打扰皇上,皇上一般都不会发火的,比宫里的娘娘们都好伺候。
还听说,皇上对自己人很好,对敌人,绝对的心狠手辣。
虽然我没有见过他对自己人有多好,但我知道对敌人,他从来都是心狠手辣,赶尽杀绝。
当年他初登皇位之时,公然和他作对的几个亲兄弟,没有哪个活到现在的。
又过了一天,令我吃惊的是宇文凡竟然亲自来看我,还带了不少补品。
我收下这些名贵的补品,笑盈盈的看着宇文凡不说话。
宇文凡也很有耐心的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说话。
然后我们齐齐的端起了被子,喝了口茶,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我搬到比我住的听涛居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地飞凤宫,心里暗暗的想,这贵妃所住的飞凤宫就这么简单赐给了我这么一个说得好听点儿是亡国之臣,说的不好听点二就是一个男宠的人,看来这场戏的观众来头不小,否则不会让宇文凡花这么多的心思。
这场戏关系到我关心的人,所以我会把这场戏演得很好,演得连自己都分不清楚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