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025-03-29 09:21:45

深夜两点,何盼情洗好澡后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寒啸天已穿戴整齐,坐在房里的沙发等她,手里把玩着一把钥匙。

老公你不睡吗?你要去哪里?我去帐房和保全室看一看,你先睡。

寒啸天把帐房钥匙放进口袋,起身走向她,搂搂她。

我不要一个人待在房里……她拗着。

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说的一会儿是多久?她可不依。

大概一、两个小时吧!那么久?我也要去……带我去嘛!你不怕被影迷认出来吗?这么晚了你出门还戴墨镜不是挺奇怪的?寒啸天替她设想。

这么晚了外面人应该不多吧!老婆,你是第一次来澳门吗?这里是愈晚人愈多。

他笑她傻傻的。

可是……我不要一个人留下来嘛!一个人在冰冷的被窝,她怎睡得着?那……你要怎么出去?我不化妆,把头发盘起来,戴顶帽子,应该不会被认出来!他说不动她,只好依她了。

你觉得可以就成了。

等我一下,我穿衣服很快的。

何盼情开心地亲他,飞快跑到衣柜里找轻便的牛仔裤和短T穿上,戴了渔夫帽,跑过来,挽若他的手。

我好了,走吧!寒啸天看她那么有兴致,带着她一起出旅馆,进入赌场,直接从柜台后的通道进入位在地下室的帐房,约有一百坪的空间,一个人负责一个赌台,以电脑入帐。

何盼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庞大的作业团队。

寒先生,这是到今天午夜十二点前的帐目,现金可以入库了。

管理经理就在金库前等候寒啸天。

寒啸天在帐目上签章,在金库门前按下一组密码,再和管理经理各以一把钥匙打开金库,作业人员谨慎地把一大车的现金推进金库里。

何盼情第一次目睹赌城的金库,满满的现金,金光闪闪,她看着作业人员把现金推进特制的箱子,私底下问寒啸天:那些大口箱子专门用来装钱吗?嗯!在特定的时间内,由保全提着直接送银行。

作业人员装好箱子,全退出金库外,寒啸天再和管理经理将门锁上,他本人设了新的密码,在帐房里巡视一圈后,带着何盼情离去。

老公,这里人这么多,有人要偷金库里的钱怎么办?何盼情望着人山人海的赌场,很新奇地问他。

哪有那么容易?那个金库是特殊金属打造,用炸药都炸不开,除非有密码,但密码天天都设新的,除了我和两个哥哥,没人知道。

寒啸天透露。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去查看保全系统,就可以休息了。

他握着她的手往对面的服务台走去,这个服务台是前哨站,后方还有通往楼上保全室的密道。

盼情……赌场嘈杂的人声中,何盼情似乎听见有人在叫她,匆匆回头,却没见到人。

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叫我?她问寒啸天。

寒啸天也回头顾盼一下。

有,会不会是熟人?何盼情无法确定。

我们还是快走吧!时间不早了,你不习惯晚睡,寒啸天体贴地说。

何盼情欣然让老公搂着,快步走向服务台后方,跟他巡视好,就一起回房睡觉觉了。

张立成吃力地转着轮椅钻出人群,四处张望,他刚刚好像看到何盼情和一个男子定在一起,那男人十分英俊高挺,看了令人嫉妒,可是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影?虽然她没有上妆,又戴了一顶渔夫帽,但他身为她的粉丝,拥有她的各式宣传照和写真集,天天看着,很容易认出她来……他明明有向大姐提出要邀何盼情来澳门,听说她没有答应,他也就邀了别的朋友一起来,而她不想跟他来,却愿意和别人来这里玩吗?他得向姐夫查证才行,他懊恼的转着轮椅出赌场,在比较没那么吵的户外,打手机回台湾……立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叶国华心情不好,一个人在夜店里喝闷酒。

姐夫,我人在澳门夜的王国赌城,刚刚我看到盼情了,她也来了。

张立成难掩心中的不平。

叶国华一听到何盼情的消息,精神全来了。

你不会看错了吧?我不会看错的,她和一个男的在一起。

男的?叶国华心一沉。

长什么样子?很英俊,不像一般人……张立成不想把情敌形容得太好。

叶国华很自然的就想到寒啸天,他忍不住愤怒和妒意,一把砸了酒杯,引来旁人的侧目,但他不子理会。

立成你看错了吧!何盼情不会跟任何人去澳门的,你玩吧!我要休息了。

他关上手机,根本不要张立成插手管,他要自己收拾何盼情,他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他不需要人到澳门去逮人,只消一通电话给传媒那些专门撰写八卦的记者,就足以牵制何盼情,让她好看。

他不惜少赚些钱,也要何盼情收敛,受到约束力!他立刻就打电话给一些和他有私交的狗仔杂志社。

我有第一手的消息,何盼情正和富商同游澳门夜的王国赌城,我听她说这次她要价一千万……华哥,你是醉了吗?何盼情不是你的宝吗?这不会是搏版面的做法吧?狗仔疑惑。

这是真的,我气死了,这丫头不给她点教训是不行了,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澳门查查看。

叶国华阴鸶地说,心其实很苦闷,他知道这样的做法极具杀伤力。

而狗仔们可是乐坏了,这确实是个值得炒作的消息,他们得去抢新闻。

人在澳门的张立成被姐夫这一否定,倒有点怀疑,自己很有可能是看错了,像何盼情这样的名模是不太可能到赌城来。

他放回手机,回赌场去找友人去了,今晚他手气还不错呢!他可要再赌一把才行。

隔天,赌城旅馆里悄悄的住进了十多名狗仔记者,他们都接到叶国华的电话,认为消息可靠且机不可失,都想拍摄下何盼情和富商出游的画面……何盼情并不知情,下午时分寒啸天又进赌场保全室看场子,她还自己出旅馆去逛百货街,进一家精品店选购一支太阳眼镜,而两名狗仔报记者已发现了她的踪影。

是何盼情耶!狗仔A喜出望外的对狗仔B说。

她真的来了澳门。

狗仔B也很雀跃。

可惜她是一个人。

再等等,说不定那个富商很快就会出现。

别傻了,你又不是第一天干狗仔,名人约会不会选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一定是住在这里的饭店,我们一路跟着她,看她是住哪间房,在那里等一定可以拍到画面。

就这么办,一路跟踪她就对了。

两狗仔找出对策,一路就假装游客,她走到哪里,她们也到哪里……何盼情买好太阳眼镜戴若,逛到另一家精品手工鞋店,选购了一双舒适的鞋,逛累了就到小河边买饮料喝,坐在休闲椅上看人造河上悠游的小船,听船夫唱情歌。

喝完饮料,她安步当车的走回饭店,在进饭店后,她的手机响了。

老婆,你现在要回房间休息了吗?刚进来饭店,你怎么知道?何盼情探看四周,看看老公是不是又躲在附近盯梢了?你先到柜台,向柜台说你要N08的钥匙。

为什么?照我说的做,进那个房,你再拨电话给我。

噢!何盼情弄不懂老公是不是在跟她玩,或者他人就躲在那个房里要给她惊喜?她照他说的,到柜台去要N08的钥匙,柜台人员像早就接到指令了,见她一来就把钥匙给她。

她迟疑地搭电梯上楼去,进了那问房,关上门,开始找老公……咽人!她团惑的打电活给他。

老公,我在找你指定的房内了,你人在哪里?我在保全室。

我以为你在这里呢!你是要我来这里做什么?她哭笑不得的把行头放在地毯上问。

你被跟踪了。

寒啸天在保全室已经从监视器里盯着她看很久了,他察觉有两个女生一直跟着她,她走到哪儿,她们就跟到哪里,很诡异。

什么?何盼情很吃惊。

有两个女生,在精品店就一路跟着你。

寒啸天说。

你怎么知道?何盼情惊诧地问。

这里的保全不是做假的,整座赌城无死角的全天候监控中,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放心,放你一个人在外面走动?他守着她。

所以你也看到我的一举一动了。

她好感动。

没错,你现在到门孔上看看,是不是外面就有两个女生在徘徊。

寒啸天示意她行动。

何盼情走到门边探看,果然有两个陌生的年轻女生,衣着看来像观光客,若是影迷,在路上时她们就会热情地来要签名了,而她们并没有,所以她们应该是……记者。

仔细听,她们正悄声说:何盼情就是住这里了。

我们就在这里等,很快就可以拍下她和富商的画面了。

何盼情心凉凉的,走离门边,愁眉不展地对寒啸天说:怎么办?我被狗仔记者盯上了。

别担心老婆,这个房间的楼不就是我们的房间,你用这个房间的羽匙打开衣柜里的锁,推开后,会看见一道楼梯,往下走,再开锁,推开门就能从楼下的衣柜进到我们的房间了。

寒啸天仔细地叮咛。

何盼情用房间钥匙打开衣柜里的锁,推开,果真有道楼梯,她松了口气。

真的耶老公,有密道呢!这是以各不对之需,从这个房间算起上下三楼是我和哥哥们专用的,不外租,也都可以相通。

寒啸天柔声说:现在你可以安心地回房去睡了,没人可以打扰你的。

谢喽!老公。

何盼情合上手机,拎起地上的鞋盒,进了密道,仔细锁好衣柜门,轻松地甩了狗仔。

下楼进了房,她再锁好密门,自由自在地淋浴、看电视,安稳地睡在沙发上,心情不错……而那两个台湾来的狗仔记者,、当真以为盼情住在N08房,苦苦地等候一个小时,却没再见她走出那个房间,连富商的人影部没见到,两人开始苦思,商量……要不要假装客房管家按电铃看看里头的情形?别傻了,门上有外视镜,何盼情看到陌生人不会随便开门的。

不如……我们去客房管家那里偷钥匙。

只有这样了……两人商量好了,偷偷摸摸进到楼层的客房管家部门去采看,三点整是客人进房最忙碌的时候,客房管家们无不忙着送毯子、送迎宾水果,里头只有一名人员留守。

两狗仔看到这情形,便窃窃私语。

我们走进去,假装走错地方,然后由我去引开她,你去偷钥匙。

狗仔A策划行动。

没问题。

狗仔B看到钥匙柜就在留守人员桌位的旁边,心想很容易得手。

于是两人进了管家部门――咦,这里不是楼梯问啊!狗仔A假装得很像。

这里是客房管家待命的地方,楼梯问在右侧走道尽头。

客房管家不疑有他,还离开座位热心地为她们指路。

我第一次来,都搞不清楚,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个赌城的设施,除了赌场还有什么好玩的?狗仔A和客房管家在门口哈啦起来,客房管家还真的介绍起赌城的游乐设施。

狗仔B趁客房管家下注意拿了N08的钥匙,两、三下就得逞,眨眼睛示意狗仔A快闪。

谢谢你,你真是热心。

狗仔A道了谢,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和狗仔B走了。

两人在走道上窃笑,狗仔B还让狗仔A看她握在手心的钥匙,两人踱步向N08房,中途还停下来,在饮水机前倒水喝,喝完水,直接就到了那房前,钥匙正要插进门锁中……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两名身着黑西装的外国男子迅速来到她们身后,以英语制止她们。

你们是谁?我们住这间房耶两狗仔看他们不像是这饭店的服务人员,不知死活地用英语顶回去。

很不好意思,你们不但违法偷了钥匙,还擅闯客房,我们得把你们交给警察。

两人身手很好的擒拿下狗仔,而事实上,他们全是寒啸天的手下,寒啸天已从保全室的监视器看到她们刚才偷钥匙的情形,立刻用无线电派离饭店最近的手下出马,不再轻饶,他预备好好采访她们。

这是误会一场,听我说……狗仔一听到警察,吓坏了,还想硬拗……两名手下不听,押着她们到楼下警卫室里,狗仔们也要起狠来,恰北北地叫骂:你们这饭店是流氓开的吗?这么对待客人?但她们嚣张不了多久,寒啸天到场了,一批手下也随之到达,警卫室厚重的门被带上,高头大马的一群黑衣人一字排开,吓坏了她们。

两位会说国语吧!请坐,别客气。

寒啸天迳自坐了下来,用国语跟她们交谈。

你是谁?两狗仔被这英俊男子不怒自威的气势震慑住。

这里的经理。

寒啸天不透露他老板的头衔。

你们要是不想进警局倒还有别的变通之道,老实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偷钥匙?是因为……两狗仔面红耳赤,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所以然来。

我等着。

这是命令,他没啥耐心。

我们说了,就可以快点离开这里吗?狗仔勉强地同意交换条件。

要是让我听出半旬假话就不行;这是重点。

你怎么知道悬真的假的?狗仔A发问。

对啊!万一我们说真的,你觉得是假的呢?狗仔B也担心。

说不说?寒啸天眉目一凛,两人寒毛竖直了。

我们是何盼情的粉丝,见了她进那个房,很想看看她,要签名嘛!啪地一声,寒啸天不客气地拍了案头一记。

别胡说了。

她们跟踪她很久,他比谁都清楚。

狗仔心虚,这位经理大人炯炯有神的双眼威胁性十足,瞪得她们腿抖啊抖……还有那些黑衣人,全部一脸冷弭告,神似外国杀手,现场可说充满肃杀之气,她们实在不敢造次。

我们是记者……她们认了。

很好,你们来了多少人?别社的不知道,我们社里就派我们两人。

她们很惊奇他是从哪里判断出她们说的是实话?为什么你们会知道她在这里?寒啸天继续问。

是……华哥放出来的风声,说她和富商出游,要价一千万,他很生气想教训她,所以炒这个新闻……华哥?,,寒啸天一怔。

就是……何盼情的经纪人叶国华……说了你也不认识吧……狗仔陪笑脸地说。

不合理……他思索着可能性。

狗仔又困惑了,她们也曾认为不合理,怎么这经理大人也这么认为?他看来不太像只是经理而已,说不定是某个神秘恶势力的头头……这是真的。

狗仔A深感逃命要紧,这里绝非久留之地。

可以放了我们了吗?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狗仔B也感觉不妙。

除非,你现在跟他通电话,证实是真的。

寒啸天使眼色,手下立刻拿来手机要替她们拨。

狗仔情非得已,抖,颤着手拿了自己的手机看了华哥的电话,报了一串号码给他。

黑衣人按了扩音,输进国际电话,很快地接通了,是由叶国华本人接听。

喂。

华哥,我是K报的阿霞,我到澳门了,你说何盼情……真的在澳门吗?没错。

你真的很气她和富商在一起吗?没错。

寒啸天洗耳恭听,更做出手势,示意狗仔继续追问下去。

为什么?狗仔问。

你问太多了。

叶国华断然回绝。

说说看啊!你的立场很奇怪不是吗?何盼情是你的摇钱树,这种负面报导对她有不良影响。

我要她学乖。

叶国华不耐烦地说:我现在很忙,抱歉了。

电话中断。

狗仔花容失色地看着寒啸天,她们已经尽力了,就不知经理大人意下如何?送两位小姐回房。

寒啸天没有多加刁难,从这通电话已能了解她们确实是受到叶国华的唆使而来澳门,而叶国华是怎么晓得她和富商在一起,又为什么要胡说八道说她收钱?而且还那么生气?如同那个记者所说的,何盼情根本是叶国华的摇钱树,就算和富商在一起,他又有什么理由那么生气非得伤她?乍听之下真教人匪夷所思,但仔细推敲,似乎又有某种逻辑存在……叶国华伤人的理由该不会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吧!他喜欢何盼情!无论如何,他会找机会亲自问叶国华,他绝不容任何人,用任何方法伤害何盼情。

这几天他会严密地守护她,所有的狗仔都妄想能接近她,回到台湾也一样,防范措施将做到滴水不漏。

谢谢,谢谢……两狗仔惶恐的道谢,在黑衣人亲自护送不出警卫室。

回到住房,两人不敢再逗留,立刻收拾细软,包袱款款,逃离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