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匆匆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结婚一个多月的谭郁娴仍在新婚中,不只时间上是,心态亦是,她甚至根本没有嫁为人妇的感觉,因为她逍遥自在的更甚以往。
现在的她,没有家庭的束缚,所有的重心都在工作上,而工作中所牵扯出的人、事、物,更是她所在意的。
是以,李安裕的房子仍然没有着落,原因为何她心知肚明。
只要他一天没有找到房子,她和他的关系就不会斩断;虽然他已说两人是朋友,她仍是没有把握,不敢轻举妄为……郁娴,电话!公司的同事喊道。
喔,谢谢。
灵魂出窍的她,连电话声都没有听到。
喂,我是谭郁娴,哪一位?是我。
厚重的声音传来,是她期待的李安裕。
是你啊,这么有空?她腼腆地轻笑起来。
来查勤啊,你怎么这么清闲,每次打来你都在办公室,不用跑外面吗?谁说的,哪有这么好命?是房地产不景气,买房子的人变少了。
谁说的?我不就是。
可你们还是没办法交出一栋令我满意的房子来。
后……我就知道,你才不会打来和我哈啦,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又是来问房子的事喔!她感到一丝挫败,没想到他们之间的桥梁竟是一栋房子!而这栋房子是他和他老婆的爱巢,讽刺至极。
不,你猜错了,这次不是,我是有事相求。
喔,不是?她眉挑眼笑,安慰多了。
什么事?是这样的,我受邀参加一个慈善义卖舞会,需要一个舞伴,我希望你能陪我去,可以吗?我?你……找不到别的舞伴吗?问这问题,也许是挫锐气,也许是加强自信,两者差别极大,可她还是想问个明白。
是的,我认为你是最佳人选。
她笑开了,因为答案是后者,这个赌注她赢了!可是,我没有一件可以出席舞会的礼服耶。
这也正是她唯一担忧的地方。
不要紧,我半个钟头后过去接你,我带你去选购。
这么急?是今晚吗?是的,就是今晚。
我刚刚可能没有说清楚吧,抱歉。
这根本就是临时邀约嘛,还说什么……哼!说不定她根本是后备,是他没有选择的最后选择……郁娴,怎么不说话了?喔,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还是不要过来接我,我怕……尽管心中有埋怨,但她还是强压下来,因为她是真的想和他一起去,不管被他定位在哪里。
你有所顾忌是吧?李安裕想到的是他自己已婚的身份,没有料想到真正的问题是在她身上。
这样好了,我在你们公司前面一个路口,那里有间?7-11等你,这样应该就没关系了,你的同事不会看到的。
好吗?好。
她愣愣地应答。
一挂上电话,她开始对着空气发呆。
不知为何,她的心突然沉重了起来。
也许是他最后的那一段话提醒了她,他们之间就得这样偷偷摸摸的,不是情人尚且如此,要是他们以后……她不用想也知道会如何了。
这真的是她所要的吗?嫁给何文贤她自认委屈了,难道这样和李安裕在一起,就不是委屈了?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反正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一切只是她庸人自扰罢了,不是吗?半个钟头后,谭郁娴坐上了豪华的凯迪拉克,在同事视线触目不到的范围下,扬长而去。
李安裕带她到一家专营名牌服饰和礼服的服饰店,请门市小姐帮她挑选一件适合她的晚礼服。
这样穿……会不会太暴露了?谭郁娴从试衣间走了出来,不安地用手频频遮住她那暴露过多的胸口。
李安裕眼睛一亮,眼中噙着笑意走到她面前。
不会啊,你这样穿很好看,很适合你。
他由衷的赞美。
高贵典雅的紫色真筒长礼服剪裁合身,把她完美的身体曲线都展露出来了,她就像个落入凡间的紫色精灵,亮眼而诱人,使他不舍将眼光移开。
可是……她还是觉得怪怪的,很不自在。
那再按件披肩吧,这样就好多了,小姐。
李安裕向门市小姐打了个手势后,后者便取来一件同色系的缎质披肩。
谭郁娴立即披在肩上,不仅整体的感觉更好了,她的心情也好多了。
怎么样?就这件吧?李安裕询问她的意见。
嗯。
她点点头,随即又把他拉向自己,附耳问道:这礼服是买的还是租的?当然是买的,这里不出租的。
那多少?不多吧,大概四、五万。
四、五万?!她咋舌。
用四、五万买一件衣服,这要是被她老娘知道了,肯定逃不了败家女这三个字的炮轰。
别紧张,这礼服是我买来送你的,不会要你出钱的。
他赶忙澄清,就怕她昏倒了。
是吗?可是……不好吧?没理由无故收你这么贵重的礼啊。
她是松了一口气,可是仍觉得不妥;两人之间又没怎么样,什么也没有发生啊……这怎么算无故?我请你陪我出席舞会,当然有义务要替你准备好行头了,是不是?话是没错,但还是……收下这件昂贵的衣服,让她有罪恶感。
你别再婆婆妈妈了,这不像你喔。
这只是衣服,接下来还有鞋子呢。
啊?鞋子?是啊,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脚上的这一双,和你身上的这套礼服相衬吗?闻言,她头一低,看向脚上那一双纯白却微泛着黑泽的平底鞋,与这身华美礼服相比,实是唐突,看得久了,更形荒谬。
除了这个,还有项链。
他乘胜追击。
啊?项链?是啊,你不是嫌你这衣服的胸口开得太低吗?不配条项链的话,会太单调了。
她再低头看看。
没错,还是他有理。
衣服、鞋子、项链,加起来是多少钱?对她而言,那该是天文数字吧?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反正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就算有关,只要能和他牵扯不清,她想她是不会在乎的了。
走进T市市某家五星级饭店的宴会厅,谭郁娴算是开了眼界。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场合,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名媛淑女、风雅绅士齐聚一堂,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尽是一种耐人寻味的风情,还有一种令她感到格格不入的超现实冷绝感。
别紧张,你很出色,你会是大家目光的焦点。
李安裕拍拍挽着他的谭郁娴的手臂,给她支持打气。
你怎么知道我很紧张?她不明白他怎么会看穿她的心思。
因为你把我的手都捏痛了。
他不疾不徐的说道。
啊?对不起!她反射性的立刻放开她的手,一脸歉意。
他无所谓的笑笑。
没关系啦,我这件西装厚,还不至于捏出瘀血,若你还是紧张的话,再借你捏是无妨的。
讨厌,这个时候你还取笑我!我已经够紧张了。
有什么好紧张的呢?有我陪在你身边,你只要一直保持微笑就好了。
一直保持微笑?那脸会不会笑僵啊?她摸摸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这是她少数可以自豪的地方,她有点担忧。
呵呵呵……你要是真笑僵的话,我也真服了你了……眼光一偏,李安裕看见前方正走来一对男女,是他生意上来往过的对象,立即收起笑颜,脸色一正,偷偷对谭郁娴说道:要和人打招呼了,保持微笑、微笑保持……谭郁娴一听,立刻如临大敌,拉开嘴角从容笑着。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个石膏像,一个不会改变脸部表情的石膏像……李老弟,你好,好久不见啊。
来人走近,率先招呼。
是啊,好久不见,吴大哥、吴大嫂,你们好。
李安裕礼貌地和他们一一握手致意。
这位小姐是……吴大哥问道。
喔,我来跟你们介绍,这位是谭郁娴小姐,是我们公司在南部新的代理商的业务副理,这次北上来和我们谈合作细节,我就顺道邀她一起出席了。
李安裕从容不迫地说着,完全没有丝毫迟疑。
代理商?业务副理?谭郁娴原本保持的微笑在瞬间僵住了,不过不是因为笑得太久,而是为突来的错愕。
原来是谭小姐,你好。
这位吴大哥也不忘和她握手招呼。
你好。
心里再怎么不舒服,她还是得维持应有的礼貌。
谭小姐真漂亮,刚刚我们远远看到你,就猜你到底是谁?既不像是他秘书,也不像是他老婆,因为我们印象中,她们都没有你来的漂亮呢。
吴大嫂盈盈笑着称赞,看来不像是客套,诚意十足。
哪里?你过奖了。
谭郁娴羞怯地回道。
却也因她一句她比他老婆来的漂亮,而在心里暗自高兴,先前小小的阴霾也逐渐淡化。
李老弟,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们了,我们到那边坐。
请。
两人离开后,谭郁娴立即兴师问罪: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代理商了,还业务副理呢!别生气。
李安裕一手揽上她的肩,连忙安抚。
这么说是为了省去解释的麻烦,和带给他人不必要的联想和揣测。
喔?解释我有多麻烦?她挑高眉问,似是不以为然。
他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像是难以启齿,更像是在思索一个比较恰当的答案。
半晌后他回道:说朋友,又太笼统,说是客户,又太生疏,所以干脆编派一个,中立一点,也较容易取信他人。
喔?那如果你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可以取信得了他人吗?李安裕没回答,因为答案对他来说太困难。
谭郁娴也不在意,继续往下说:你不认为‘女朋友’这三个字很明确,解释都不用解释,更不会使人另有联想和揣测吗?是不会,清楚明白多了。
他终于还是开口。
不过……你终究不是,我们也就别欺骗人家,替自己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了。
后!女朋友是欺骗,代理商就不是欺骗?!只因为代理商不会惹来麻烦?他的回答,让她不由得发了一顿脾气,明知他说得没有错,可他却打破了她心底的绮丽幻想,她不信他对她是全然没有感觉的。
懦夫!小声点。
李安裕不得不把她拉往墙角。
放手啦!谭郁娴甩开他的钳制。
他微叹了口气。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你不知道?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说得太清楚就会明白的,我不信你不知道,你只是在装门面!好吧,就算我是。
他算是承认了。
这种经验他太多了,很多时候,他是一眼就能看穿,更遑论是她?我没有选择,我有老婆有家庭,不装蒜又能如何?他的坦诚,反倒教谭郁娴一愣。
刚刚她只是因一时的不痛快而说出那样间接表白的话,其实她的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更没有想到他也不闪避,承认了她的话……认了,就代表她说对了,也代表他心里确实明了她对他的情意。
那他呢?蓦地,她觉得自己有点糗,有点难堪,自己是怎么了?竟自筑高台,下不来了我知道我们之间……是有点问题,但是目前这样的场合,实在不适合再多做讨论。
郁娴,改天我们再好好的……算了吧!谭郁娴急欲打断他的话。
我们之间没什么啊,哪有什么问题?不就是朋友,仲介商和客户之间的关系吗?有什么好谈的?这会,她又急忙撇清两人间的暧昧关系了。
情势不见得有利于她,她不想让自己更下不了台,维持起码的朋友关系才是明智的。
她的反复无常,令李安裕不解,但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既然这样,那就露一个笑容给我看,保持微笑,让其他人真的以为我们之间没什么。
李安裕如是说道。
她瞪了他一眼,认为他假公济私,不过她还是照做,露出一个甜死人不偿命的绝美笑容。
要装蒜,大家一起来装蒜,谁不会啊?哼!接下来,陆续有不少人来向李安裕寒暄打招呼,她依旧保持微笑,也依旧是他口中的代理商。
在用餐行进间,义卖会开始了。
谭郁娴看着大家竞相出价,那种不把钱当钱、不要命的叫价方式,令她咋舌。
虽说是做慈善,但这种任意将钱挥霍,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潇洒行径,她想她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尝试的。
她是常常看着欲买东西的标价看半天,也不见得会买下东西的那一种人……她和眼前这些人根本是天壤之别。
三百万!谭郁娴倏地回头,喊价的人正是李安裕。
目前义卖的是一条红宝石项链,起价八十万,一路锢涨到这个数目,而前面一个喊价的数目是两百万而已。
喂,这一条项链有值这个价吗?她很怀疑。
没有,只是纯粹喜欢。
他答得简单。
那也不用一次喊到三百万啊,刚刚才两百万,你可以十万十万的慢慢往上加,也许两百五十万就买到了啊。
相差的五十万对她来说是天文数字,差不多是她一年的薪水,所以她不能理解这些有钱人没有能省则省的心态。
那太慢了,我想一次解决。
他轻描淡写地答道。
果然,主持人拍板定案,李安裕以三百万带走了这条红宝石项链。
哎……三百万买一条项链,好不值得……从小养成的价值观,让谭郁娴陡生感叹,尽管并不关她的事。
这是做善事,怎么会不值得?现在你不懂,也许将来有一天你就会懂了。
李安裕如是安慰道。
谭郁娴不置可否。
也许吧,取之于社会用之于社会,不过,她想要贯彻这个道理,可能要很久很久以后……对了,我内人在问房子的事了,她说……说什么?说我找的仲介商要是没有办法的话,她有个同学的哥哥也在做这一行,她打算……他说不下去了,一双眼睛直盯着她的脸部表情看。
行!我知道了。
你放心吧,这两天刚好有你需要的房子委托我们公司卖,只是今天我还来不及告诉你。
不是来不及,而是逼不得已了。
原来她是想能耗多久就耗多久,借此和李安裕保持密切的关系,没想到临时出现了他老婆这个程咬金,逼得她不得不克尽职责了。
是吗?那太好了,我可以跟老婆交代了,明天可以看房子吗?我下午有空。
可以。
她有点咬牙切齿,他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令她心生反感。
好了,舞会开始了,我们去跳舞吧。
李安裕不由分说的拉起她滑进舞池,她连反对都来不及说,只能像个傀儡似的舞着。
会不会过了明天之后,她和李安裕的关系就断了,连朋友都当不成?谭郁娴不停想着,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心不在焉的,一直到整个舞会结束……而直到他送她返家,他都没跟她提起那一条红宝石项链。
不过她想,他一定是要送给他老婆的,深知自己地位的她,倒也不会生起无谓的气……他迟到了。
谭郁娴心烦地频频看着表,时间宝贵的他,是从来不曾迟到这么久的,是出了什么状况吗?她不得不做此臆测。
无聊的她,对着空旷的客厅踱步、转圈圈,不久,她听到外头有人步上小石阶的声音,一步两步、一声两声……两声?没错,是两对步伐的声音,不是一前一后的脚步声,来了两个人?她停下脚步,屏气凝神地看向即将出现在她视线内的两个人……李安裕领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谭郁娴的目光完全锁定在她身上……气质优雅、秀外慧中,看来是一个有别于她的贤慧女人,可惜不够漂亮,没有让人一眼就惊为天人的震慑感,她到底是谁?是他的秘书吗?不像!她没有那种在社会中打滚的世故,她像是一株在温室中被保护得很好的花朵……蓦地,谭郁娴想起了昨晚曾有人这般的臆测她,还说:不像是他秘书、也不像是他老婆,因为她们都没有你来的漂亮……秘书?老婆?她肯定不是他秘书,那么,她是……他老婆喽?!电光石火间,谭郁娴茅塞顿开,一颗心倏地往下沉,几乎要站不住脚了。
她不敢相信他居然敢带他老婆来,他们之间,真的透彻到没有什么问题吗?小愉,来,我来跟你介绍,这位就是永仲房屋仲介的谭小姐。
谭小姐,这位是我……太太。
李安裕分别替她们介绍对方,眼光大抵是停留在老婆身上的。
谭小姐?他不叫她郁娴了?现在,她只是谭小姐,而这也意谓着他们连朋友也不是了……谭郁娴心里感到悲哀。
谭小姐,你好,我是宋愉。
宋愉大方的比她早一步开口招呼。
你好,我是谭郁娴。
李太太不仅人长得漂亮,名字也很美。
说的时候,她还偷瞄了一眼李安裕的表情。
很好,眼皮会动,代表他还是个有感觉、有反应的人!哪里,谭小姐才真是漂亮呢,都可以去当电影明星了。
宋愉不好意思地回道,被比自己长得漂亮的人说漂亮,脸皮薄的她,有点心虚。
谭郁娴得意地笑了笑。
基于身为女人的虚荣,尽管诸如此类的话听多了,她还是觉得高兴,更尤其是她李安裕的老婆口中说出来的,更教她为之得意。
李太太、李先生,那我带你们参观这整间屋子吧。
谭郁娴收起她那由心底笑出的气焰,开始尽职的做回她仲介商的本分。
好啊,那麻烦你了。
宋愉礼貌地致意,亲热地两手挽着丈夫的手臂。
谭郁娴冷冷地看了一眼,即转身迈步走在他们前面。
如果可以,她希望不要有回头的机会,因为刚刚那样的画面让她觉得很碍眼。
参观完整栋房子,宋愉非常满意,尤其是前庭那小桥、流水的造景设计,更让她一眼所见便爱得不得了。
安裕,我真的好喜欢这里哦,我们就决定这间了好不好?宋愉兴奋地直摇着丈夫的手臂,模样就像是个小女孩,一个幸福的小女孩。
更碍眼了!杵在一旁的谭郁娴,远远的投来一瞥,嫉妒的一瞥。
好,只要你喜欢就好。
李安裕温柔的应允,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投来的一道冷芒。
接着,他还往那道冷芒走去。
呃……谭小姐,我们就决定要这间房子了,不知道屋主开价多少?三千万!她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这当然是瞎掰的数字,不过真的没事先计划过,直觉的就这么说了。
三千万?!李安裕直勾勾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宋愉先惊声叫了起来。
是啊,而且屋主还特别交代,就是这个价钱了,没有减价的空间。
谭郁娴还一本正经的再做补述。
可是,这也太贵了吧?我觉得不值得啊。
而且,现在所有的房价不都大跌吗?怎么看,这里也顶多一千多万,哪可能会到三千万呢?宋愉提出她的疑虑。
李太太,话不能这么说,人家房价跌,那是因为房子本身就不好,卖不掉当然就跌了。
而我们这栋房子就不一样了,你看看前庭的造景设计,当初屋主可是花了好几百万做的,还有屋里的装璜,也是花了好几百万。
另外还有阳台、后院,都是特别设计过,花下不少钱的。
还有我们这里的地势,比外围的房子都高,一看就知道,保证绝对不会淹水,所以……三千万就三千万,我们买了。
突然,李安裕冷不防地出声打断她的话。
他很清楚她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谭郁娴怨恨的眼眸扫向他,两人互看着,大有卯上了的意味。
不行啊,安裕,再考虑考虑吧,三千万太划不来了。
宋愉及时阻止丈夫的冲动,而显然的,她没有嗅出他们之间的火药味或是不对劲。
无所谓,反正我们又不是没钱。
他闲闲地说道。
他的这种举动,更触怒了谭郁娴。
好一个有钱人,三千万在他眼里,就像是九牛一毛,有钱就了不起啊,哼,金钱不是万能的……就是嘛,既然有钱……就不要计较了,最重要的是房子看了喜欢,是不是?谭郁娴陪笑道。
但不一会她又一脸慎重地说道:不过呢……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我有义务要先知会你们……什么事?宋愉关心地问道。
就是啊……这间房子闹鬼!啊!闹鬼?!宋愉一听,立刻紧挨着丈夫,脸上惧怕的神情,显示她真的忌讳这类的东西。
李安裕则是表情一垮,脸上写满了他的无可奈何,斜眼睨向她,暗示她该适可而止了。
谭郁娴完全不理会他,视若无睹,继续滔滔不绝地发表她的高见。
没错,就是闹鬼啊。
刚开始我不知道,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屋主舍得把这么好的房子卖掉呢?经过我的旁敲侧击、多方求证后,才晓得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哎!其实这种事不该告诉你们买主的,尽快把房子卖给你们不就好了吗?我乐得赚一大笔佣金,何乐不为呢?可是啊,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是不是?更何况,我跟李太太一见如故,看你这么纯真、善良,我真舍不得如此欺骗你们。
不过……要是你们不信鬼神这一套,认为都是些无稽之谈,执意要买,那我也就随你们啦!不了,我们不要了,安裕,我们再找过好了。
宋愉当下决定放弃,征询丈夫的意见。
好吧,你决定就好。
谭小姐,谢谢你喔,你真是个好人。
宋愉满心感激地道谢。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的嘴咧的好大,笑得花枝乱颤。
轻易取得胜利,让她非常有成就感。
那我送你们出去吧。
即使接收到一道投射而来的责备眼神她也不在乎,管他的呢,现在的她,心情可是大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