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午休时间到了,董彬步出办公室,经过恭助仪的面前,讲异她居然还埋首于工作。
通常十二点整一到,她都是跑第一的,今天怎么反常了?谁不成她转性啦?叩、叩、叩。
董彬在她桌上敲了几下。
恭幼仪抬起头来,一见到是他,又立刻将头低了下去,继续她电脑建档的工作。
有何贵干?董特助。
吃饭时间到了,你不晓得吗?我知道,我只是想将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后。
再去吃饭,不行吗?你真是鸡婆。
那么认真干嘛?这不像平常的你喔。
她的手停顿了下来,回头朝他挤眉弄眼,做了个鬼脸后,又继续她的工作。
喔,我知道了,你是在弥补前两天你在开会时打瞌睡的过失,对不对?怪不得了,我就觉得你这两天特别的安分,原来是如此。
那这样说起来,你还挺有廉耻之心的嘛,真是难得!董彬不怕死的趁势追击。
他就爱找她抬杜、斗嘴,觉得她生气的模样很有趣,他乐此不疲。
果然,恭幼仪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一下子就被激怒了,她一脸不耐地站了起来,扬眉正视他。
我有没有廉耻之心,需要你这个局外人来说吗?你真的很奇怪耶,拜托你好不好?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别再来管我了。
还有,那件事情请你别再提了,高抬贵口,我下辈子会感谢你的!董彬好笑地瞅看着她那丰富十足的表情。
为什么是下辈子?不能是这辈子吗?这辈子休想!说下辈子的意思就是要你别做梦了,我恭幼仪是不可能会感谢你的。
她坦白说出她话中真正的意思。
有这么难吗?如果说我要你陪我吃顿饭,就算是你回报我的感谢了,你也做不到吗?吃饭?感谢?呵呵,笑死人了,我刚刚都说是不可能的。
这人是白痴吗?话说得这么明白了.还不明了吗?好,那好,反正你不在意嘛。
他点点头,作势欲离开,走开两步。
以后我每天都要在你面前提一次你开会打瞌睡的窘事,不只这样,趣事要‘好康道相报’嘛,下至各个主管、职员,甚至是打扫的欧巴桑,我每一个都要告诉他,让他们开怀大笑……等等等等……她忙不迭地伸手阻止他离去的步伐。
搞什么嘛,本来是随意开口,要他别再提这档子事,想不到竟还被他要胁,这么丢脸的事……靠!她真想骂出一长串脏话,问候问候他,这个乘人之危的家伙!他刻意缓缓的回了头,露出招牌式的阳光笑容。
你叫我吗?有何贵干?恭秘书。
你刚刚说…只要我陪你吃饭,你就会高抬贵口?你说反了,是你先说我高抬贵口,你就会感谢我的。
他笑着纠正她。
好好,反正意思一样,都行!吃饭就吃饭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到这个时候,她也认了,而且转念一想也不错,可以白吃白喝一顿大餐,何乐不为以?如果能把他给吃垮的话,那不是又更妙了?哈哈!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什么?现在?你中午不是都和董事长一块用餐的吗?董彬一脸被打败的表情。
现在你哪只眼睛看到董事长了。
啊?对唷,董事长他人呢?怎么没看到他。
她现在才恍然大悟她该关心的对象,没有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他今天中午不想吃,我们走吧。
恭幼仪刻意挑了一家价格昂贵的西餐厅,她是抱着非要他荷包大大出血不可的决心!点了店中最贵的海陆大餐,她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她狼吞虎咽的吃着,完全不搭理坐在她对面的人,两人席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她只是不停的吃着。
喝着,偶尔抬起头来狠瞪着和她同行一起吃饭的人。
董彬早早就解决了他的午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不想和他说话,他也没有机会主动开口,因为她实在是吃得不可开交。
你用不着一直用这种眼光看我吧?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又远到了她偷空怒视他的表情,董彬忍不住开口问道。
恭幼仪没有答腔,又低下头解决她那所剩不多的大餐。
如果现在坐在你对面的是董事长,你也不会是这种表情、这种吃法了,对不对?他不在乎她不理他,只想说出他心里所想的,带着一抹小小的哀伤。
恭幼仪看了他一眼,拿起纸巾抹抹嘴,把吃空的盘子往旁一移,招手唤来侍者送甜点、饮料。
你知道就好,那又何苦硬拉我来陪你吃饭呢?她总算得空说话了。
一个人吃饭多无聊,难道你不觉得吗?不会呀,我觉得好得很。
你一个人吃饭,也是这个样子吗?什么样子啊?她皱眉,明白他没有好话。
半点淑女样子都没有。
亏你还叫‘幼仪’,人家徐志摩的元配也叫幼仪’,可是怎么差那么多?她是温柔贤淑,那你呢?你妈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不会后悔替你取这个完全名不副实的名字呢?你……恭幼仪张口结舌,差点就说不出话来了。
你很莫名其妙耶,谁规定叫什么名字,就该有什么样子啊?她张幼仪只不过比我早生几年而已,为什么我就该像她啊?要是我叫‘美龄’的话,是不是就该去当总统夫人了?这个可就强人所难了,你连董事长夫人都当不上,又怎么可能当总统夫人呢?他闲闲地回道,十分不给面子。
你……她最恨人家踩到她痛处了,尤其是他!此时,传者送来了她的水果圣代及芒果汁。
东西来了,先吃吧,记得吃的淑女一点,头衔无法强求,行为、动作优雅一点,这不难吧?他如是建议。
董彬,你…哼!我偏不淑女,怎样!语毕,她立刻大口大口的吃着圣代,还对着董彬做着各式各样丑怪的表情,不想顺了他的意,认了他的栽。
董彬见状,也只能没辙地笑笑。
孺子不可教也,他还能怎么办?吃完了圣代,接着又一口气把芒果对吸到见底,说实话,她还真觉得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吃东西,还真累人呢。
总算都解决了!吃饱喝足了,我们回公司吧。
董彬起身,拿起帐单,往柜台走去。
恭幼仪紧跟着也起身,贴在他身后。
董彬从皮夹拿出三百元后,回头看着她。
看我干嘛?她心里已感不妙。
付钱啊小姐,你不是想白吃白喝吧?他啼笑皆非。
我……你……她又结巴了。
不是你要请客吗?她这句问话是非常的冲,但仍自制的压低了音量。
我有说吗?没有吧,我只是说要你来陪我吃饭而且,我有说要请你吃饭这样的话吗?确实没有说,是她自己会错意了!可她怎么能甘愿,这一餐她吃了那么多的钱!叫我陪你来吃饭却不请客,天下哪有这种事?怎么没有。
他皮皮的咧嘴一笑。
一般朋友各付各的很正常啊。
一般朋友?那你干嘛找我这一般朋友来吃饭?她仍是不甘心,有点歇斯底里了。
我刚说了,一个人吃饭无聊,随便找个人作伴罢了。
随便?他只是随便找一个人,而不是对她……等等,她在想什么?恭幼仪适时制止她那不知从何冒出来的失落感,回到还未解决的问题上。
算了!我自己付自己的,小气鬼!多少钱?她气冲冲的打开皮包,她想幸好还知道要随身携带,否则不就难看了?总共多少?他回头问正等着收钱的服务生。
总共是一千一百三十八元。
他再转头对恭幼仪说道:我的局饭是二百七十元,加上服务费后是二九七,就算三百元好了,其余是你的,—一三人减三百,等于八百三十八元。
八百三十八元?!’一听到这个数字,恭幼仅简直想昏倒了,她叫餐饭吃掉了她将近一天的薪水耶!该死的、天杀的瘟神,她总有一天要讨回来!我不够钱,我刷卡!她恨恨地将信用卡交给服务生,再从董彬手中取走那三百元。
谢谢你的三元小费!咬牙切齿的。
不客气。
相对于她的怒火,董彬的笑容无疑是灿烂的过分了。
趁着她还在签名的时候,董彬就早她一步步出餐厅大门了,悠闲地走在绿意盎然、整齐清洁的人行道上。
恭幼仪小跑步的跟上他,追着他问道:董彬,你和董事长一起吃饭,也是各付各的吗?不知为何,她就是想弄清楚,他和她、和她和董事长之间,到底差距有多大?当然不是,我们交情不同,不是一般的朋友。
他照实回答,也不想细想她为何要问这个,就当她无聊吧!谁付钱?绝大部份是他付,偶尔是我付,因为他是老板嘛。
真好,吃饭不必自己付钱.要是今天要她吃饭的对象是董事长的话,她也不用受这种鸟气了!但上班至今,董事长都没有请她吃过一顿饭呢,真不公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吃饭,交情再好还是会各付各的,那才正常吧?而且又不是偶尔一次,他们是几乎天天在一起吃饭那,实在让人想不通,她总觉得这其中怪怪的……兀目沉思在满腹疑惑中的恭幼仪,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落后董彬有一小段距离了。
喂,你的午休时间还剩五分钟了,你不快点,还在蘑菇什么?董彬回头,对她提醒道。
啊?对唷,剩五分钟了!这下死了,好不容易这两天没出什么纰漏,耳根清净多了,她可不想又因这个家伙的关系,再拍惹董事长的炮轰,虽然她已经习惯了……她拔起腿奋力往前冲。
这一餐不禁让她大出血,还害得她神经衰弱,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陪董彬来吃这一顿鬼饭了!她边跑边怨。
不对……她跑了一段距离后,气喘吁吁地停下回头,只见董彬那家伙竟悠闲的慢慢踱步!奇怪了,为什么你不跑?她喘着大气喊道。
为什么我要跑?他笑着反问,似乎在嘲笑她问得很可笑。
你午休时间跟我不一样吗?一样啊,不过我迟到没关系的,就算是晚一个钟头,董事长也不会说话的。
啊?还有这种事?不公平不公平真不公平!恭幼仪气得跳脚,想不到竟有这样的差别待遇,可恶!他们两个之间,一定有什么问题……星期日的中午,恭幼仪和方心柔受邀到秦凤芸的家中做客。
她是一人独居,父母皆在国外.两个妹妹也都嫁人了,一个人住在七十坪大的房子中,显得宽敞和少点生气。
恭幼议虽然很羡慕她一个人可以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但仍不免觉得,一个人这样实在是太孤单了,像她就不能忍受。
一定要家里热热闹闹的才行。
吃完了丰富的午餐后,三人移驾到客厅去泡茶谈天。
这是普洱茶,饭后喝一杯最好了。
秦凤芸替她们一人斟上一杯。
因为它有去油的功效,可以减肥,对不对?恭幼仪接口。
没错。
那我可要多喝一点了,刚刚吃的太撑了,这下可能胖了有两公斤,不消除一点是不行的。
你太夸张了吧?才不,会姐你看,我肚子好大一圈呢。
恭幼仪拍拍自己那隆起的肚子,以示所言不假。
我也差不多。
方心柔跟着搭腔。
都怪芸姐煮的菜太好吃了,我们都吃到无法克制。
就是嘛。
恭幼仪大声附和。
闻言,秦风芸笑了起来,似乎很乐于听到这样的赞赏。
那待会儿我还准备烤个小点心,喝下午茶,你们是不是就吃不下了?啊?芸姐自己还会做小点心?太厉害了吧!恭幼仪啧啧称奇,她还以为像她这样的女强人.该是对厨艺一窍不通的,哪知不但煮了一手的好菜之余,还会做什么小点心。
像她呀,连洗米煮饭都不会。
这没什么啊,照着食谱学一学,很快就上手了。
秦凤芸觉得稀松平常。
芸姐真是贤慧,娶到芸姐的男人真是太有福气了。
恭幼仪由衷地说道。
可是,有人不这么认为。
秦凤芸的语气突然沉了下,她喝了一口茶后,对她们说道:现在正好喝了,你们快喝吧,凉了就不好了。
她们两人对着一眼,心里皆有点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不敢再多问,遵从的连忙端起茶杯,品尝了几口,果真芳香沁人,爽口得不得了。
我嫁给王东城两年了,他从来就没有称赞过我煮的东西好吃。
突然,秦凤芸自己开口说了她们不敢碰的问题。
也许,他天生就是个不会甜言蜜语的人吧!方心柔如此揣测,是为了让她的心里好过。
他还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呢。
秦凤芸自己再补了一句。
我看不只,他还是只——恭幼仪忍不住也发表了意见。
自大的猪!意外的,这四个字重叠了两个声音,另外一个声音当然就是秦凤芸的了。
两人为她们的异口同声而相视大笑,在一边的方心柔看着她们,不解她们为何这么说他?因为她根本不认识王东城,只偶尔听到恭幼仪批评他的劣行。
能够有人跟我同声同气,真爽。
秦凤芸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可是,芸姐你已经脱离苦海了,我却还在水深火热中。
恭助仪的哀怨是真情流露的。
你后悔了吗?秦凤芸意有所指地问道。
也没有啦,恭幼仅立刻收起脸上的愁云惨雾。
刚出社会工作本来就会有点——挫折,我会当磨练,时间一久,我想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话未,她笑笑地自我安慰。
秦凤芸也陪着她笑笑点头,像是应和她的话。
可是心里想的却是,她当了他五年的秘书了,这还不够久吗……他那个人……真的有这么糟吗?方心柔对她们口中的人很好奇。
槽透了!脾气坏死了,我前些日子头上肿了那么一个大包,你不也看见了吗?他是失手的吧?才不,是恶意的,世界上就有他这种人。
恭幼仪满心怨恨地说道。
那你还想……方心果差点就脱口而出——那你还有想您给他的念头吗?幸好及时住嘴,此事不直让秦凤芸听到呢。
恭幼仪看到方心柔瞄了秦凤芸一眼,又不敢再往下说的样子,就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了。
其实。
就算没有他人在场,她也真不晓得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想放弃吗?说实话还是不想;该放弃吗?说真格的,他对她连一点起码的好感都没有,不放弃好像也没它法,除非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秦凤芸重新又彻了一壶茶,替她们把杯子再斟满,故意忽视她们突然中断的对话。
‘来,别顾着说话,再喝。
谢谢芸姐。
她们异口同声道。
芸姐,听说当初你是再也无法忍受他的坏脾气,而执意要离婚的,他这个人……对谁都是这样的吗?没有例外?恭助仪还是不想死心的挖一点内幕。
当然有,他妈。
在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女人就是他妈了。
这怎么能算?不过……还胜过芸姐吗?大家不都说,儿子都是有了老婆便没娘,王董不是吗?她猛然想到这个已然成真理的说法。
哼,我算哪根葱啊。
她冷笑了一下,他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孝顺,他母亲说一,他不敢说二的。
喔,那这么说来,擒贼就必须先擒王峻,若能讨得他妈的欢心,一切不都好办?恭幼仪又重燃了斗志。
哎,说起来,我离婚最觉得不舍的,就是我这个婆婆了。
她亲切、风趣、有活力,看不出来快六十岁的人了。
她也很疼我,拿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看,最初.也是因为她喜欢我,才极力撮和我和她儿子在一起的,想不到最后还是……她深感遗憾的摇着头。
而最对不起她的,就是没能替她生个孙子,她老人家可是对抱孙子企盼已久了呢。
喔,还是个好相处的婆婆?这可难得了,现今社会,婆媳要相处的融洽,似乎不多见,那她还迟疑什么?更要奋力去追啦!啊,还有一个。
秦凤芸突然恍然大悟。
一个什么?恭幼仪反应不过来。
你刚问的啊,除了他妈以外,他唯一不会发脾气的就是董彬了董董董董……彬!他凭什么跟他妈平起平坐啊?恭幼仪实在不敢相信。
是啊,他对谁都凶过,而唯独董彬……我印象中真的好像没有耶,你不问的话,我也真的没想到。
为什么啊?那个烂家伙!谁知道。
秦凤芸耸耸肩。
王东城私底下很少跟我提到他,也许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好交情吧。
特殊的好交情?难不成是……断袖之癖?!噢,老天!秦民会完全没有察觉到恭幼仪异样的神情,把杯中最后一口茶喝尽后,站起来说道:好了,我现在要去准备烤我的小点心了,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吃了,你们一定要捧扬,别以什么吃撑了等理由来搪塞我,听到了没有?方心柔笑笑的回话:不会的,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捧场的,芸姐,我来帮你好不好?她临时起意。
好啊,那一起来吧!两个人相偕走进了厨房,客厅里就只剩还沉浸在思绪中的恭幼仪。
她想的一定没有错!她早就觉得不对劲了,董事长对董彬的态度和对她简直是天壤之别,这说不通嘛,按常理而言,男人对女人,理当比男人对男人还要温柔才是,怎么会完全相反呢?喔!这就怪不得了,他会对她这个青春亮眼的大美女一点都不感兴趣,原来他的性向不同,想必结婚……也是妥协和掩饰而不得已的手段吧!那他和董彬是有志一同在一起了呢,还是他单方面的爱慕而已?像是后者吧,董彬那家伙看起来就像是大色狼,老是有意无意的偷眼源她,她都知道,他不可能和董事长是同一挂的……千算万算算不到,董彬居然是她的情敌,成为她当上董娘的最大阻碍。
恭幼仪这下头都昏了,无端端多了这一关要过,如何能除之而后快,她得要从长计议……叩、叩。
进来!恭幼仪端着两杯咖啡进董事长办公室,董事长正和董彬在沙发上讨论着公事。
她缓慢的将咖啡—一放在他们面前,不仅耳朵竖起,更是眼观目标物,发挥她在咖啡店打工时的独门特技——内湖的厂办即将完工了,发函给各大相关公司了吗?正在进行,已差不多发了一半了。
’那要快点,尽快知道结果,才晓得下一步要怎么做是,我知道了。
看吧,王东城的眼神多温柔.她都可以看到他眼中燃起的那一簇熊熊的爱的火焰了……还说什么……那要快点.尽快知道结果,才晓得下一步要怎么做。
他呀,就不可能这么对他说话,要是对象是她,他一定会这么说,那你还不快点!你是猪啊!做事情拖拖拉拉的,我们怎么进行了一步。
还外带凶神恶煞样,高分贝的大嗓门!真不公平,怎么差那么多……恭秘书?王东城发现有双贼眼在他身上流连不去。
啊?是!董事长,有何吩咐?她被吓得差点丢引了,好像当小偷被逮个正着似的。
咖啡送来不就可以出去了,你还站着干什么?对不起,我只是想……你可能还有事情要交代我吧?她急中生智,掰了个理由。
有事交代你我会说!现在请你getout!是是是,我马上滚……不是,马上出去。
在欲转身的刹那,恭幼仪又逮到了变相偷偷投来的一瞥,两眼互视,她毫不客气的怒瞪了回去,威力更胜以往,谁教他现在更惹她厌了,居然魅力胜过她!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王东城是个同性恋?那无论有没有董彬,他都是不可能喜欢她喽?有没有可能改变他的性向呢?似乎很难,像他那种自大的猪,是不太可能醒悟他活了三十七年来,所做的最大的错事的!唉!恭幼仪手托着腮,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眼前的一切,怎么变得愈来愈棘手了呢?她毫无办法……当!电梯门一敞开.她立刻从沉思中惊醒,倏地起身。
这是谁啊?看来挺贵气的,她频频打量着朝她走来的这位中年妇女。
你好,访问你是哪位?她恭敬地问道。
这位妇人不答腔,只是一迳地打量着她的五官、胸部,最后甚至把她从办公桌后拉了出来,前前后后把她给看个仔细。
恭幼仪觉得奖名其妙极了。
请问你……到底是哪位?要找谁啊?长得真是不错呢,比凤芸还要好。
她还是没答话,径自喃喃自语。
凤芸?她认识芸姐吗?喔!难不成她是……恭幼仪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她是董事长的妈,也就是另一形式的董娘。
幸好,方才没日出怨言,坏了她的印象……你好,我是新来的秘书,我叫恭幼仪。
伯母……不,夫人,你是我们董事长的母亲吧?她立刻换上有如天使一般的灿烂笑颜,讨好地看着她。
唉,你怎么知道呢?我还没自我介绍啊!王夫人的表情是既惊且喜,似乎对此感到很欢欣。
因为我很会看人啊,你夫人你这样高贵又有气质,才会有像董事长那样优秀又有帝王相的儿子啊,你说是不是?为了她的前途,不得不说出违心之论,心里却是在旁白,才怪!他们一点都不像母子,儿子是一张没温度的死人脸,母亲却是亲切可人,令人想亲近,简直是地狱与天堂的差别!啊啊啊……王夫人孩子气的笑得不可遏抑。
你这丫头,真会说话,好,我喜欢。
人家一句话不但捧了她,也捧了她的儿子,她自是开心,更不会小心眼地认为她是刻意在拍她的马屁。
可是,恭幼仪就是在拍她的马屁!她想过了,王东城既然是个同性恋,在他身上下功夫是没用的,还不如将心用在这个董娘身上,循芸姐的模式,由她出面来撮合他们在一起,这样才有可能。
现在的她,已不在乎王东城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同性恋也好,异性恋也罢,反正她也不喜欢他,她要的只是董娘这个头衔……不过说真的,刚刚我也不很确定呢,你看起来这么年轻,顶多四、五十岁,一点都不像董事长的妈,倒像是董事长的姐姐。
她继续下猛药、说蜜语。
但这次是真心的,芸姐所言不假,王妈妈的确一点都不像年近六十的人。
看,有钱的女人就是有办法减少岁月在自己脸上刻下的痕迹,想到这一点,恭幼仪更羡慕有钱人的生活了。
真的吗?啊啊啊……我今天真的好开心哦!你知道我今年几岁了吗?六十整啦。
王夫人可得意呢。
喔!是吗?真的看不出来耶!她大大的惊讶,表情十足。
那你呢?你多大?二十二。
才二十二啊?这么小,差了足足有十五岁了…王夫人自言自语,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夫人在说什么?恭幼仪故意问道,其实她从她方才的举止中就明白,她积极在为儿子寻觅第二春,她想抱孙子想疯了……没有啦,我只是在想……话还没有说完,董事长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董彬从里面走了出来。
咦?伯母,你来了?他朝她们走近。
哎哟,董彬,好久没看到你了,我可想死你啦。
王夫人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董彬也笑着把她抱满怀,这模样就像是感情深笃的母子。
站在一旁的恭助仪则看凸了眼。
不会吧?他们的关系居然这么好?她看的有点吃味。
我那宝贝儿子正在忙吗?不忙,我们刚开完会。
伯母,我带你进去吧。
好,不过等一下。
她轻拍他的手后,回身对恭幼仪说道:恭秘书,那下次我们有机会再聊喽。
我很喜欢你,真的,有空也去我们家玩嘛,好不好?好啊!她求之不得呢。
王夫人,我想问你,你跟董特助是……她压声附耳问道。
喔,我当他是我另一个儿子,我们很谈得来,就像我们两个一样啊,我还准备要收他当我干儿子呢。
王夫人笑笑解释着,对于她的好奇不以为意。
看着董彬挽着王夫人的肩,亲热地走过董事长办公室,恭幼仪心生嫉妒之余也不免想:干儿子?会不会哪一天是变成儿媳妇了呢?真有这一天的话,王夫人会不会昏倒她不知道,但她自己肯定会承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