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到……必须现在就要走的事?关笠一脸沉静,略带思索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第一次将焦虑形于外的男人。
行还是不行一句话,人生苦短,莫多思量。
席千帆依旧死性不改油嘴滑舌强作云淡风轻,可惜插在牛仔裤袋外两只轮流轻打大腿的手指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如果我说不呢。
那你会发现你做了一个错误的人生决定,来,老关,我再给你个机会选择一下,不用太感激我。
求人还是这么拽的态度?关笠笑了出来: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重要到你要为我的人生指明方向了?没时间解释。
答案。
我看一下。
关笠研究了下明天要拍的镜头,没你多大戏份,可以和晓溪商量一下,反正都是些花瓶戏,把那部分你的花瓶角色删掉好了。
也就是明天没我什么事?吊着的心放下了五十分之一。
本来有,现在没有了。
不算违约,不用罚钱?吊着的心试图再放下二十分之一。
不用。
谢啦,老关,所以说当年关云长被当成讲义气的代表不是没有道理的。
走先一步。
席千帆说着便已转身,他已不能再呆一刻。
等等,你不和KK打声招呼吗?和KK打招呼?那个包公转世,秉公执法从不手软,活着就象是走路的教科书,永远一百零一号公事公办表情的KK?除非他不想走了!算了王家姐姐日理万机就不叨唠她了等我回来她会没发现我不见过――话音骤然一停。
这年头不仅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原来说包公包公也会到呀。
门口站着的那个,浑身散发肃杀气息的,不正是职业女性的代表王KK小姐?席千帆深深吸了口气:KK姐,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但是我必须……我知道,我送你。
简洁,有力,气势足,霎时全身金光闪闪,包公变菩萨。
嘎?现在这时间没去杭州的火车了。
剧组司机是公共财产,难道你想以公谋私?没有……还不走?!半路开始下雪,很意外。
但是怎样都不如他的旅途意外。
席千帆这一路坐来真是惊险无比。
先是上了车被问了一句:你有没见识过飙车?然后在他什么都没回答的情况下就又听见了一句: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
之后原本就晕车的厉害的他便云里雾里基本上什么都搞不清楚了,但是依然基本知道她如何超过数以百计的车,如何冲过红灯,然后将穿的很帅追上来的交警甩掉,甩掉之前还非常带侮辱性的对交警比了比中指……人,果然素有很多面的呀……终于到了他的公寓下,奄奄一息的他才松了口气。
凉凉。
脑袋中一闪而过两个字,原本瘫成一团的他不知哪来的气力,开了门便冲进了雪里。
跑了几步才想起没有道谢又折了回来:谢啦王家姐姐,我欠你一个人情。
呃,你飙车技术很好,最后停车的甩尾动作也很帅……不过希望以后不会再坐到你的车……BYE。
微凉微凉。
他小跑着进了电梯,心里念的只有这两个字。
不要急不要紧张,席千帆,不要让凉凉看见你慌张的一面。
站在自家的木门外,他深深的呼吸,平定自己的心情。
对,就这样,镇定地,平静地,现在,敲门。
他抬起手,叩了叩门。
咚咚。
没动静。
也许是太轻没听见吧?他又加大了劲道。
咚咚!还是没有人应门。
凉凉,是我!依然是冰冷的一面门。
不在吗?她不在吗?这么长的时间,去哪买杂志都该回来了呀?掏钥匙的手有些颤抖。
钥匙几度又重新溜回袋中。
不对不对,应该是睡了。
手腕上的手表荧光指针微弱的亮着:凌晨一点四十五分。
确实不是一个大部分都清醒的时间。
一切动作都变的轻柔,惟恐惊醒了什么。
轻轻的打开了门,慢慢的掩上。
脱下的鞋以贴到了地面才放了手,控制着脚步放下的力道,努力让眼睛适应黑暗,依然看不清便让身体的记忆指导着方向。
痛。
也许是走了太久记不清楚位置,或者是桌子的位置有了变换,身体狠狠撞了上去。
先忙着的却是按定桌子,不让它发出太大声响。
不能影响某人的睡眠呀……愈靠近卧室,脚步就愈加柔情。
是该吓醒她?还是看一看她的小猪睡颜便好。
颀长的身影在床沿坐下,纤长的手指探向枕头,沾染到的却是冰冷的空气。
心刹那间凉了一半。
摸索着开了台灯。
空床。
空枕。
没有凉凉。
她看过了!她介意!不然怎样如此不吭一声便一走了之?慌着起身哆嗦的脚却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又跌回了床里,闭上眼略一定神,终于站了起来。
她应该在她的公寓里,不要慌,不要慌,去她公寓说清楚就可以了。
对,就这样!要冲出门的脚步却又迟疑了。
可是,她公寓在哪?席千帆第一次如此的痛恨自己的路盲能力。
凌晨六点十分。
天刚蒙蒙亮。
所谓蒙蒙亮的意思是,呃,蒙蒙,又有点亮……这样说起来好象怪怪的……不去想它了。
微凉拍了拍脑袋,惺忪的眼投向了窗外,收回,然后似想起了什么又转向窗外。
对哦,有下雪哎。
杭州好些年没下雪了呢!等不及穿好厚厚的睡衣,微凉光着脚便跑向了阳台。
哇,好一片雪白的世界呀。
鼻子呼出成的气蒙上玻璃,老是挡了她的视线。
被这样骚扰了几次,微凉干脆一把扯开了落地窗。
满帘清冷的空气袭来。
她打了个哆嗦,边用嘴朝双手呵着热气,边靠近栏杆。
踩到雪了哦,凉凉的――好吧,说实话,其实冷死了,不过因为好玩就忍了吧。
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好象装上了白色的棉袄哦,而且是质料不错的那种,厚厚实实,又松松绒绒,还有着晶莹的亮泽。
映着白雪,原本该是阴沉的天地都亮堂了不少。
微凉伸伸懒腰,大口的吸进那天地新换的空气,凉凉又甜甜的。
有点冷了哦。
好吧,就最后再看一眼,再看一下就进房间。
视线随意的捞过那些远方的石头森林,那些被雪花包裹的非常可爱的树枝,那些树下堆着积雪的翘翘板,还有树下遮掩下的那隐隐绰绰的四分之一个自行车轮……视线一顿。
自行车轮?象是发现了什么,自行车轮缓缓后退出树阴,慢慢的在她视野中完整了起来。
从四分之一到四分之三,然后是后架,然后是一个男子包裹在牛仔裤里劲长的腿,之后是藏在蓝色羽绒服里的后背,手臂,一点点的,越来越多。
最后,那仰起的俊秀的脸庞上,单凤眼一眯,诱惑人似的一笑。
他想笑的飞扬,可是那表面已湿,颜色由浅蓝变深蓝的羽绒服,那粘在他额前的湿发,都让他带着疲倦的狼狈。
微凉的眼睛攸然睁大,想问他怎么在这想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一堆的话想出口,可是到了嘴边还是化成了一句用口型说的:等我,我马上下来。
抓起床边的厚厚的长睡衣,边走边系着腰带,脚步急急,看都没看就随便套上了鞋。
他不是在闭关拍戏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席千帆已将单车骑到了公寓门口,单脚支在地上,双手握着车把,对着她笑,深情款款。
你……她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却象怕她说什么似的打断了她的话头。
很奇妙是不是?他笑,他急切,他不想听她说什么。
他故作轻松了耸了耸肩膀,我一直在心里默默的喊‘凉凉出来,凉凉出来’,然后你果然出来了呢!我……这样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又笑着截断了她的话。
几次被打断,她不再说话,询问的看着他。
他依然在笑,笑得尽量飞扬。
但那笑容还是慢慢在她的注视下,象雪一般融化了。
颊边的酒窝一点点的变浅,终于消失不见。
席千帆垂下了头,避开她的眼,喃喃:我把你弄丢了,凉凉。
我居然把你弄丢了,我找不到你,你的手机关了,你的电话又没搁好,我不知道该怎么找你,我甚至……我甚至找不到你家的路……路上没有人,我骑着车不知道该去哪……我拦了好多辆的TAXI,我问他们方向,可是东南西北我毫无概念……我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认路能力……终于找到了你的社区……可是它们看上去都是一样的……哪里有你?我不知道……我想一间一间看着阳台上的衣服总能找到,可是下雪大家把衣服都收了起来……我就不停的绕圈,我心里念‘凉凉出来,凉凉出来’……他抬起来递给她一个笑容,真好,念了四个小时你终于出来了……千……她想说些什么。
凉凉,我找你了一辈子。
他直视她,让她明了他的认真他的固执。
千……所以一旦找到了,如何也不会放手的。
帆……我爱你。
他努力笑的更轻浅诱惑,他要迷倒她要迷的她晕头转向,要迷的她怎样都不会跑开。
听我说……不听!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分手的。
可是……没有可是!他执拗的象个要糖吃的男孩,虽然爬墙有益身心健康,但是不论是墙头草还是红杏你这辈子都死心吧,我会象个怨灵一样缠着你呢!除非你想爬的其他墙喜欢3P,不然你一定要考虑清楚……可是我没要分手呀!终于大声在他越说越不象话前将自己要说的话喊了出来。
嘎?那A按呢?完蛋了,这把玩笑开大了。
一直可以媲美城墙拐角的脸皮第一次刷上了淡淡的红晕,席千帆笑容染上了尴尬,但比方才飞扬了不少,语气中向来的痞味自然就显露了出来:我就说嘛,象我这样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古今中外举世无双的国宝级帅哥你怎么会舍得脱手呢……微凉啼笑非宜:先上楼吧,门厅这边还是比较冷的。
哦。
他应了声却毫无动作。
走了几步的凉凉回头询问的挑了挑眉。
他微笑着侧了侧头,斟酌了下措辞,想想看怎么说才比较帅,最后决定还是直说:出来时忘了带手套,现在才发现冻僵了,好象不能动了。
帮忙。
微凉爆出笑声,又觉得这样不厚道,忙掩上嘴,小跑靠近他,将他冷的象冰的双手从车把上解脱出来,之后象拉起车想将之停到一旁,冷不防便被扯进了一个怀抱。
是这样了,就是这样了。
这样抱着她,那凉了大半的心,那会忽然沉到深渊的心,那会吊到嗓子眼的心,终于不再忽上忽下忽冷忽冰,终于回到它该呆的地方,终于开始正常的跳动,一直来仿佛停止了血液,在这一刻,真真实实接触到她的这一刻,恢复了奔腾。
那空了几夜叫嚷着疼痛的想念也平静了。
他牢牢的将她锁在怀中,他从她的身后抱住她,将头埋入她的颈窝。
呵。
看我闹了多大一个乌龙呀。
他在她温暖的肩上蹭了蹭,可是凉凉,方才我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
他的头他的手都很冰,但被他环着听着他的话,微凉心里的暖意已足够抵御这寒冬,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恩,我知道。
他将她转过身,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微凉。
什么?他低下头,冰冷的唇在她温暖红润的唇上一碰,轻柔的仿佛飘落的羽毛。
我爱你。
天气因为寒冷而格外蔚蓝。
或许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它方才将所有积着的雪都倾泻了,才轻松的蔚蓝。
不算早的早晨,因为这场雪整个城市的节奏都变得缓慢,车慢慢,人慢慢。
然也是快乐的,人笑着,车好似也是笑着。
社区的园地里,小孩穿得鼓鼓,在雪地里撒野。
老人们在旁看着,随意的拉些家常。
间或有小孩摔在雪地上,老人惊呼,小孩咯咯笑。
社区某幢楼的某个房间里――灯光透过乳白色的灯罩,柔和洒落在房间里,衬着明黄基调的墙壁,给人舒适温暖的感情,一如这房间的主人一样。
房间的主人这一刻正在灶前为一锅姜汤忙碌着。
凉凉――客厅里传来好大声的呼唤。
她停下手里的活,侧了侧头向客厅方向:哎,什么事?没事,随便叫叫,看看你在不在。
这家伙!微凉拿他没办法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口气里却分明带着浓浓的宠溺和甜蜜。
客厅中――湿了的羽绒服随意的抛在地上。
席千帆坐在大红色的沙发上,一手越过沙发把椅随意垂着,另一只手支在膝盖上,拿着一条白色纯棉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甚至有些地方结冰了的头发,时不时就叫声微凉的名字,脸上、酒窝里盛的都是不容置疑的笑意。
姜汤好了。
微凉小心的双手捧出姜汤,放在席千帆面前的茶几上,试下温度能喝就喝吧,姜汤越热越好,驱寒的。
好。
大手一抓,管他什么温度不温度,仰起脖子就灌。
喂喂喂,当心烫。
厨子阻止不及,只能在旁目瞪口呆看他将一大碗的滚烫姜汤喝完。
这家伙是罗家英么?嘴巴受过严格的训练?放下姜汤的时候,清媚的凤眼无意中瞄到茶几角上放着的杂志,笑容陡然一僵。
放轻松,放轻松,席千帆。
不要太僵。
笑,笑的潇洒一点,男人为鸡毛蒜皮的事计较的嘴脸是很难看滴……怎么了,烫着了?就说让他不要喝那么急,察觉他脸色有变的微凉关切道。
没有啊,啊,今天的天气真好。
席千帆故作轻松的向后靠到椅背上,转头看窗外一副关心天气的模样,半晌还是忍不住了,假装随便问问很不自在的语气加了一句,那本杂志怎么样?什么杂志?这问法太过天马行空,陆地上的人很难回答。
咳咳。
看窗外的人用手捂嘴假咳了几声,回过头的时候视线一触到那本杂志就马上烫着般离开,手朝那个方向胡乱指了指,透过手缝传出的声音有些含糊,就、咳、那个。
那个?微凉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见了茶几角上的杂志,大悟,哦――《当代八卦》啊?还好啊。
不是问这个……抗议的人视线溜到了天花板上。
那个问哪个?微凉纳闷的眨了眨眼,哦~放心啦,照片上你很帅。
谁问你这个!是……想要的答案一直问不出来,席千帆着急的背脊一挺,坐直了起来。
好吧,男人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确实是很丢脸,不过反正他早就不要脸了,丢了丢了吧,我是说,这么一个旷世大帅哥被人觊觎,这位小姐你好歹以女朋友的身份吃点小醋意思意思?哈哈哈哈。
微凉喷饭,抱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喂喂喂,我以男朋友的身份对你做点小小要求有那么好笑么?不爽,超级不爽。
不是……哈哈哈哈,微凉笑倒在沙发上,哈哈哈哈……只是……只是……对你能……哈哈……读对‘觊觎’……哈哈哈……两个字……表示很惊讶……好吧好吧,他承认他的文盲的程度确实有点深,这两个字也是前几天看《康熙来了》才刚刚学会的,可是在他问这么正经的问题的时候,她大小姐有必要笑的那么夸张么?飘扬的眼角因挫败而微微挎下,嘴角却因为某人的大笑而控制不住的扬起。
Anyway,起码她是因为他而开心大笑,只要她开心,又有什么不好的?只是有些担心,那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若然她早已看见一切,又无动于衷,是否意味着他在她心中地位低浅?凉凉啊凉凉,我知我在你心早已落地,可是究竟要如何才能生根?总算笑得暂告一个段落的微凉立起身体,看见他在一旁无辜的模样,良心抽悸,过意不去的伏首认罪: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意外了……他依然不说话,她就只有往下说:好吧好吧,我承认,看见的时候是有点酸酸的啦。
他倒开始拿乔,双手在胸前一叉,头一撇:哼,讨来的本少爷不稀罕。
是真的啦。
不过没有多少就是了……看见他由于她的话背一僵,微凉忙加上注释,因为小玫啦,也不是,应该说因为小玫那天让我意识到信任也是感情里很美丽的一样东西。
哦哦,某人耳朵开始侧向这边了哦,继续说继续说。
就是阿金啦,因为他的职业让小玫有些误会然后跑到我这边来的事情。
然后那天和她说了,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碰到这件事,我该怎么办。
跑的不见人肯定是个最不好的办法……可是你昨天不也从我家跑走了?那是因为忽然下雪然后我要回来看看门窗就住这边了――微凉这才恍然,所以你突然回来是因为怕我误会?凤眼转啊转,台灯啊,地板啊,天花板啊,我都看见啦,就是啥都没听见呀没听见。
所以我想,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信任。
彼此信任,信任这份感情信任对方的人品信任自己的眼光。
你不会是那种变心全天下都知道了只有女主角还蒙在鼓里的言情小说烂男配角,我家帆帆只会是认真对待每段感情的男猪……凉凉,他猛然开口,声音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有些沙哑,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只问这一次……恩恩,你说啊。
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吕微凉,那么我呢,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是席千帆还是因为我是离你最近的那个?声音不稳,饱含期求。
原来他也会怕呀……在自己为自己太过幸福是否会是上天的玩笑而担忧的同时,他也有他对这段感情的烦恼。
爱情是公平的,在她的天平上,高矮胖瘦,只要你爱了,便都会一样为这份感情而欣喜又为这欣喜而担忧。
是自己太自私,总是贪婪汲取着他的感情,却又为了女生惯有的无谓矜持而没有多少表示。
那么,就在今天,把这不确定状态结束吧。
我讲个故事好不好……她低下头,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
唉,即便已经知道这些矜持都是无谓的,可是在被告知碰到这些事就该矜持该害羞那么多年后,要改变习惯真是不容易。
她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翻动碰触的手指:很久很久以前,森林里住着一只霸王龙,丑丑的霸王龙。
因为她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所以很多小动物都不愿意理她,不管她是不是并不象外表看上去那么凶,只有最善良的小动物才会成为她的朋友。
然后这只霸王龙就这样一天一天长大了,后来有一天这只霸王龙发现自己的心是一间可以住下一个人的房子,于是她就请别人进去住。
但是从来没有人住过很久,因为他们都找到他们自己的家了。
直到有一天,她又请了一个人进去住,那个人居然说他不走了。
因为她就开始装潢那间房子了,他喜欢客厅是红色的就是红色的,他喜欢卧室是灰色的就刷成灰色的……呃,打扰一下,你确定你说这么深奥我听的懂?猪啊,语调说的那么轻松活泼白痴都知道你听懂了。
微凉嗔了他一眼,还是乖乖顺从的说的明白了一些:千帆,那房子已经都是你的风格了,除了你,谁都住不进来。
哎哎,亲爱的你这样不行哎,我不明白的。
他长手一拉,便将她拉到身边,额头碰着额头,鼻尖磨蹭鼻尖,可怜可怜我文化程度低,来来来,说点白话文听听。
先甜甜香一个,好不好嘛,我的亲亲?呃……乖嘛。
再香一个。
等等――她努力将两人的距离撑到一臂,我也有话要问……可以这样问。
他又将她拉近。
这样我问不出来,咬牙,加油,再撑远,你……真的不在意我胖么?她的胖是事实,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但是朋友都不会当她面讨论,她也从来不将这话说出,因为其实还是在意。
真的会无视她的胖么?一直以为别人的评说只是过耳,现在才知道原来点点都堆在心中,死死的拧成了一个结。
心结,这是心结,既然解了他的,那么,他来解她的吧。
还是,还是,你根本就是向来喜欢胖的女生?凤眸圆瞪:哪有,是因为你是你所以喜欢你啊。
而且你的胖在我接受程度内。
她倒吸口冷气,原来还有个底限:那你……接受程度是多少?他说的该死的顺口又理所当然:你胖的程度啊。
OH~YEAH,趁某人发呆又顺利偷到一香。
……嘿,这位小姐,别以为抱得那么紧我就会忘了之前你还欠我什么,来嘛来嘛,乖,来句白话文听听……天空真的很蔚蓝。
大概真的是因为下过了雪。
只有释放,才可以让幸福更为纯粹。
我要走了哦。
我真的要走了哦?你真的不抓紧这最后的时机来句白话文听听么?走啦快走啦!她笑骂着推他出门。
他在门口转过身,含笑的眼波留恋的爬下她的脸,冷不防她踮起脚尖瞬间贴上他的唇。
嘭――好大一声,他听见了,她也听见了。
其实不用听见,牙齿传来的痛楚就已经很清晰明白的说明发生了什么事。
哦哦,新手上路,交通意外。
她羞得只想快点躲回房中,他却死拉着她不放。
尾声那一夜的临时招待会还是有消息灵通的神勇小记者混了进去,由于动作不能过大只偷拍下了一张两只手在桌上紧紧交握的特写照片,很意外很狗屎运的拿了当年金蟑螂奖的最温馨记实图片。
这次绯闻的主角一个是已确定退役演员一个是普通的再也不普通的上班族,很快湮没在了娱乐圈光怪陆离似是而非错综复杂的各类报道里。
两年后,CHANCE推出了一个新的婚纱系列帆,出人意料的专为大尺码女生设计,更跌破人眼镜的是选了一个曾经拍过偶像剧的过气艺人和一个普通的胖女生做平面模特,更要命的是居然还该死的合适和成功,将CHANCE的婚纱理念又推上了一个高峰。
电视台为此专门采访了那位女模特:是什么支持你有勇气秀出你的身材?我家那口子说这样可以省了拍婚纱的钱。
武林广场上,是大大的CHANCE平面广告。
广告牌上,胖胖的女模特和漂亮的男模特正在分食一盘糖醋排骨,女模特笑的非常灿烂,非常开心,非常幸福,非常美丽。
每个女孩都是佛祖拈出的一颗珍珠。
只是有些太过珍贵,于是佛祖就将她们装在了厚重的盒子当中,只有最好、最优秀的男人才能看见。
帆,谢谢你带我出来。
城市里有什么正在悄悄改变。
番外――走到哪里都会遇见你夏日炎炎正好眠,我眠,我眠,我眠眠眠。
小鸟在树的枝桠上烦躁的跳来跳去。
热啊热啊热啊。
这种鬼天气叫鸟怎么眠?它在树上百无聊赖的扇了扇翅膀,终于抵挡不住诱惑的一头栽进了离树很近的那扇幽幽透着阴凉的窗户。
窗户里是一个走道,灰灰暗暗,仅靠两侧的房间大启的房门增添些亮度。
小鸟张开翅膀从墙壁两旁挂着的灰暗图片上掠过,没再扇动羽翼,任飞行线受地球引力的影响越来越低,然后稳稳的落到了地上。
这里于它而言就象少年在天天玩耍的山上忽然发现的一个神秘山洞,自然是要一探究竟才肯罢休。
它睁着小小圆圆好奇的眼睛,一跳,二跳,三四跳,跳到离它最近的门口,探了探头。
土蓝色的窗帘垂着,光线很暗。
只依稀能看见寝室两侧各摆着两铺上下铺的学生床。
蚊帐的门帘胡乱的抓成一团塞在蚊帐的顶上,虽然光线不足,依然可以看出大部分原本该是雪白的地方都成了微黄,星星点点的暗红色小血迹染在上面,想来牺牲过不少蚊子姐姐。
蓝布罩着的枕头除了靠门的一铺外,没有任何一个是端端正正放在床头的,大多横七竖八的和被单混在一起,一副战争过后的惨烈样子。
天花板上的吊扇缓慢的转着,发出嘎嘎吱吱的呻吟,时不时的给门边送来丝凉风。
该是被这边的宁静吸引了,窗外停滞了许久的空气也一个冲动,化成一阵风,一头撞开了窗帘。
光线蓦然一明――这才注意到窗边靠右的上铺,正睡着一个少年。
他仰躺着,以最肆无忌惮最飞扬随意的姿势仰躺着。
他身上的白衬衫已经因为睡姿而被压出了褶皱的痕迹,纽扣散落着只剩两颗还坚守岗位,露出大半年轻精壮的胸膛。
略长的头发凌乱的散着,精致俊美的脸庞侧向一边,眉宇间英气逼人又流露隐约妩媚,下巴的线条非常完美。
枕头边凌乱的放着绿色透明的WALKMAN,一些磁带,若干零钱,还有一副厚厚重重的黑框眼镜。
帘布轻盈落下,房间又回复最初昏暗的样子。
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
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似是朝这个方向来的。
小鸟一惊,振振翅膀就要闪鸟,但是还是被43码的NIKE鞋从它身旁跑过带起的风刮到了。
帆少,起床啦,快起床啦!43码的NIKE鞋刷一下拉开了窗帘,就要去摇醒那个睡得天昏地暗的猪。
在他的手快碰到白衣少年时,少年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吵什么?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他坐起身,慵懒的伸了个拦腰,凤眸半眯朝方才出声音的方向随意一挑,便想又卧了下去。
就这样一个眉梢的轻扬,一弯嘴角的月亮,一丝挑眸的温柔,一分倦意的隐藏。
43码NIKE鞋心刹那漏跳了一拍。
要命哦,帆少哪来的这不分性别的风情。
甩甩头。
清醒。
清醒。
快给他眼镜。
43码NIKE鞋忙将枕边的眼镜拿起递上,在少年被那厚厚粗粗的黑框眼镜挡了眉宇间的风情时,松了口气。
万幸万幸,GAY现象消失了。
起床啦,老大,集邮这次要交作业,老头说只有这两堂交出作业的才给考试资格。
你老可是要出国的主,别让这小事把正事给耽误了。
靠,选修课还给老子玩这招。
少年条件反射的骂了句,抖抖手臂,让衬衫自动贴合上身体,小李子,给朕把朕的龙鞋拿来。
喳――万幸学校不大,男生宿舍一号楼又离那该死的阶梯教室如此的近,而NIKE鞋跑起路果然是轻松愉快,他们在如此的天时地利下居然在第二堂上课前五分钟赶到了新101大教室。
上堂课还空空荡荡的教室现在只剩下几个空位了。
看来收到风声来做补救的人数非常之多。
啊~多么让人感动的阶级友谊啊~让我们赞美你~让我们膜拜你吧~嘿,帆少,您老也拨驾来了啊。
先一步赶到的人将边将占位置的书收回边和少年打着招呼。
是啊。
哥哥我难得下凡一次,要瞻仰的请排队。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少年搭着腔,懒洋洋跨入座位,取下别在衬衫扣眼上的水笔往桌上一扔,版本呢?原版有人做用,盗版的也被分瓜了,盗版再盗版的还没生产出来。
同学甲比了比四周热火朝天的苦干群众。
好吧,上苍有好生之德,看在民众劳苦份上,他就不计较这些凡人把他从清梦中吵醒又不给他预留版本的过错了。
少年意兴阑珊的拿起水笔在桌上画起小鸡啄米图。
同样无所事事的同学乙瞄上前排女生桌斗里的杂志:这位姐姐,那本书能不能借小弟弟看下下?女生无比娇羞的取书后递:是《女友》哎。
没事没事,小弟也是妇女之友。
同学乙忙巴结的一笑。
其实《女友》较很多杂志受课堂上的男生欢迎,当然不是说他们会多关心女生在想什么关注什么感想是什么,而是因为《女友》广告多,广告多,美女就多,拿来翻翻养养眼,绝对是不错的选择。
哎,这个不错。
一书在手,旁里几个脑袋便都凑了上去,唧唧咋咋讨论了起来。
你有没眼光啊,飞机场都有兴趣。
先发言的头上吃了一记,让他记清楚这是个身材决定一切的世界。
又没拍到,你怎么知道是飞机场!不服,上诉!你看这,粗手指上杂志,再看这,一看就知道再发育也发育不成什么样子。
哦~旁边一干人等受教点头。
帆少,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有人关注到一旁闲闲没加入讨论的少年。
少年正在小鸡头上画上光圈,这就不是一只普通的小鸡,而是神鸟凤凰了。
那些庸脂俗粉怎么会入得了哥哥我的法眼。
鄙夷一笑。
呃,这话可刺激到人了,这一干狼等可都还赤贫着呢。
帆少,说不定你到时找的还不如你说的这些庸脂俗粉呢。
哥哥我要找庸脂俗粉还不如直接就娶了现在开始进门的第三个女生得了。
懒懒的唇角不屑的一勾,随意出口。
哎~这可是你说的哦!有人来劲了,快快快,大家开始关注门口。
二十左右,最爱起哄的年龄,一被提醒就都哄闹着开始数着人头了。
喔哦,第一个长相平平但是波涛汹涌前凸后翘女生走进。
帆少,现在后悔收回你的话还来得及。
少年惶若未闻,一心一意的描绘着光圈上的光芒,这可是个细活,要有长有短,又要间隔一致,不是他这样的高手很难办到的。
帆少还好你没说是第二个!有人大笑着抓了他的手臂。
是啊是啊,算你运气。
不起劲的懒眸意思意思的抬起,随便看了下门外出现的那个胖胖的人影,便又要低头。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个胖MM要抬脚跨进教室的时候,一个疑似校田径队的MM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她的身边先进了教室抢得一个空位。
从此改变了历史。
所以……同学甲看看同学乙。
所以……同学乙看看同学丙。
所以……不用看了啦,就是那样啦!在同一时刻这群人都爆出了笑声,拍桌子敲凳子跺地,怎么痛快怎么来。
帆少,你家娘子果然不是庸脂俗粉啊!哈哈哈,太牛了你!过奖,过奖。
少年随他们笑闹,散漫的拱起手道谢。
这年头,就要练到咋的都没反应,这脸皮才算练到有一定水准了。
胖MM局促的抬头看了一下发出声响的地方,又匆忙撇开了头,好象什么都没听见的张望着找空位置。
他猛然意识这突如其来的哄笑她一定以为是因她而起。
好吧,或许确实有她的因素,但是肯定不是她想的那样……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知道她一定以为是她的身材方面引起了嘲笑。
他这票人虽然人贱人爱,却也不会贱格到随便嘲笑一个路人的身材,只是恰好……好象欠了别人一些什么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
帆少,秘籍。
一册新鲜出炉热腾腾的作业版本及时奉上,转移了他歉疚的感觉。
很长的秘籍,修炼了他整整一节课才打通了任督二脉羽化成仙。
至于之前做人的感觉早就抛的一干二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夜色清晰。
空间里弥漫着大雨过后的潮湿气息和某种不知名花卉甜甜的芬芳。
车子呼啸而过带起的气流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白杨树尽情舒展的轮廓在夜的衬托下成为一个完美的剪影。
这个城市大而粗糙,却仍然有细节让人心动。
路的尽头拐出一辆红白相间的山地车,车上的少年优哉游哉又似有气无力的踏着。
看不清楚五官,因为一块怪异的纯黑带小孔的眼罩遮了大半个面孔。
好痒。
眼部传来的酥麻感觉让他下意识的一只手离开车把就想揉一揉,直到手指碰到那层布。
SHIT。
手悻悻然的返回到车把上。
不能揉……居然不能揉……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小小一个激光矫正近视手术居然会提如此违背自然规律的要求,有屁就要放,就痒就要抓,这才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呀……而且居然要戴这么丑到毙的眼罩一个星期。
若不是那个医生已经五十多了而且还说的一脸诚恳他肯定以为是在恶整他……万幸他天生丽质玉树临风,不然戴这样一个眼罩出去,就算吓不到花花草草,小朋友总是会被吓哭几个的――糟了,被刚刚过去的那个小鬼一哭,他又不知道该往哪骑了。
他懒懒的看了下四周,建筑物每个都还算熟悉但是放在一起就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了,这种感觉非常类似于阿拉伯数字个个都认识,但是考试时一堆成习题就搞不清东西了。
随便啦。
少年耸了耸肩。
条条大路连罗马都能通,他倒不信就通不到学校了。
也不知踩了多久,罗马也该到了学校却还是没有找到。
他的坐骑开始闹别扭了。
先是咯噔一声,之后那一直让他觉得踩起来还比较需要花力气的脚踏板就在根本不需要他做功自己在重力作用下下落了。
他抓紧狠踩了几脚,车子一点前进的趋势都没有,车把倒是开始蛇行了。
好吧,也许是放弃它的时候。
他跳下车,随手就把车子往路边一扔――差点砸中一个路人胖胖的脚――拍拍手,潇洒往前走。
那个……你的车只是脱链了而已……一个软软糯糯感觉象酒酿圆子的声音拖住了他前进的脚步。
脱链是什么东西他是不懂啦,不过她的话里有个而已应该是代表问题不大,这点语文水平他还是有的。
那这位姐姐你会不会修呢?忙挤上一抹媚笑来装点门面。
应该可以。
胖胖的手扶起单车拉到路旁,然后蹲下仔细边研究边动起手来,外面这层好象不用工具就可以打开了。
他蹲在她的旁边,托着下巴看她忙,看了看觉得没意思,干脆观察起她来――若不是蹲着看修车的生活太过苦闷,他实在是对看女生没什么兴趣。
比较胖。
第一个结论。
这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看上去还不算难受,因为没有长成凶神恶煞的模样。
而且很眼熟……为什么会这么眼熟呢……他摸着下巴很认真的思考。
啊、想起来了。
她很象上回小李子送给他女朋友的那个泥娃娃。
胖胖的身材,穿着更显胖的横条纹衣服,扎两个小辫子,脸上还有几颗可爱的雀斑。
啧啧,怎么会这么象呢。
他摇着头感叹了会儿造物者的神奇。
又开始无聊了。
我以为一般女生应该都不会这东西。
他蹲近了一点点开始没话找话。
原本专心上链条的她兀的背脊一僵,大声的,夸张的,且无半点开心的成分笑了起来:呵呵呵呵,没办法,普通女生都有会的男生帮,我运气不好,没碰上过会修的,就自己学会了,呵呵呵呵。
笑声结束和开始一样突兀,她更加专注于手上的修理工作了。
他默了默,又蹲着往她挪了两步,拍拍她肉肉软软的肩膀:悄悄告诉你……什么?她转过头。
他指了指脸上的眼罩:其实我是蝙蝠侠。
噗――她忍俊不禁,这回真是真的开心的笑了起来。
嘘……他一指竖在唇间,八卦兮兮的,不要告诉别人,这是秘密。
她笑的更欢了,手上的活也没停下,她抓着脚踏盘一转,确认没任何问题了:好了,蝙蝠侠,开着你的车去除暴安良吧。
我也很想啊,他摊摊手,可是你知道不知道J大在哪?你也去J大?哦~你去看你同学是吧?……是!自己学校不知道在哪还是比较丢脸的,同路的话我带你吧,你指路就可以了。
不用了不用了。
她捏了捏他车后轮的气喃喃,气满足的……如果觉得难走,不如我带你吧。
哎?……也好……二十一年的生命里,第一次被女生载,居然感觉还不错。
太好了,不会迷路了……泪啊,多年的单车生涯居然这一刻最为安心。
少年坐在车的后架上,风带起他长而柔软的头发,他惬意的在眼罩下半眯起了他的凤眼。
这个夏夜,这个刚做完手术的夜晚,是一个陌生人在身边。
傍晚是一个校园最为热闹的时刻。
早睡早起的乖宝宝准备好好享受一天忙碌后的这顿晚餐,昼伏夜出的翘课狼群也爬起来觅食准备开始一天的行程。
在这物种交杂的人群,一个稀有的物种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儿童节刚刚过,万圣节遥遥无期,这位戴着一个古怪眼罩茫然站在校园人口最密集的食堂前的少年想不引起的人的注意都不行。
唔,左边是一家小卖部。
眼罩下的眸子又往另一边一瞥。
唔,右边也是一家小卖部。
所以,回宿舍的路应该是往左走……或者往右走……一抹银光跃起,在落下的那一刻被一只手速度的压在另一只手背上。
是花。
好吧,那就往右吧。
错了就当散步了。
少年气定神闲的举步朝右走去。
……你说过相爱的人有默契所以你的沉默也变成了爱情我们的问题在于你若远若近的距离在于我对爱情的还不确定……整个校园的上空飘散着羽泉的感觉不到你。
或许是因为刚推出,这段时间他们很红,校园广播不是放感觉不到你就是放最美。
帆少――遥遥有人叫他。
少年抬眸望去,水泥球场旁围着的一圈人里有几只熊掌伸的非常之高的冲他摇晃着,熊掌下是一张张熟悉的热气腾腾浪荡的让人想扁的笑脸。
咋滴,帆少又迷路啦?同学甲的手肘搭上少年的肩膀,亲昵的取笑。
帆少你猪啊,三年了还迷路。
同学乙就不客气了。
哎,这位兄台你怎么这么说话,人家只是长的像嘛。
少年唱作俱佳的给了他一个娇羞神情。
哨声划破长空。
开始了开始了。
同学甲离开少年的肩膀。
同学乙啊丙什么的也都转回身伸长了脖子关注赛场。
只有好心的同学X理了少年:第四节开始了,难得一见的校女篮对林学院,帆少乖,看完这局就带你回窝。
校女篮么?少年挑了挑眉。
年初的时候倒是听说为了下半年的省际联赛要组建校女篮,后来还搞的神秘兮兮一直在风雨操场集训,把校男篮挤到了水泥球场来。
传说为此男篮教练怒发冲冠直闯女篮教练寝室。
又传说男篮教练进去后不久就出来了面色和蔼巴结狗腿的一直称赞女篮教练站的高望的远,之后就日日拜访还每周进贡。
最后的传说是那夜其实身材奇佳的女篮教练给男篮教练看了下她那站的高的腿罢了……基本上这些传说就是女篮一直被关注的原因了,其他倒没什么传说出来。
想来女生打篮球还不就是那个样子,大伙跟着篮球跑,你抓球来我追你,追到了你抓抓你,球还没掉就继续抓你……应该是部爆笑运动篇吧。
匀个位置匀个位置。
少年也硬挤了进去,这么经典的免费电影不看真是上对不起祖先下对不起子孙啊。
是她。
他一眼就看到了她,那个会修车的泥娃娃。
胖胖的身材跑在一群高瘦的女生中很是醒目。
唔。
该是打中锋的。
也对,这样厚实的身板在近身对抗时占了不少的便宜,篮下卡位也是一女当关万女莫开。
只是也许太重了,脚步力量弱了些,脚步移动速度慢了一些。
倒是满意外女篮居然打的还有模有样,J大的也是,林学院的也是。
三二联防和二一二联防都屡屡得手,比分咬的很紧。
加油加油!回防啊!快回防!篮板啊――别楞着!快抢篮板!观众的热情连水泥球场都快烧了起来。
青春,噢!火热的青春!最后的球还没出手,终场的哨声就响起来了。
计分牌上险险的一分差距让围观的帅哥们欢呼起来:美女!我太爱你们了!他看见她走到场边,接过板凳队员递过来的水狂饮了一番。
然后在教练的指令下抓起包跟在一群队友后面走过依然欢呼不止的人群。
她一直垂着头,脸色酡红,有些喘,就这样一直垂着头走过人群,只在有人拍她肩膀大声称赞的某一个瞬间匆忙的有些慌张的抬了下眸,局促的微笑。
那不知所措的眼神于他记忆深处某个画面霎时撞在了一起,重叠的模糊影响在他皱眉思索下越来越清晰――原来是她……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幸会了,娘子。
不知道是因为注意到了,还是这段时间邂逅的频率确实是上升,他碰见她变得如此容易。
食堂中,少年与人讨论星际讨论的眉飞色舞,身后坐着的她正和一群女生小声的讨论着谁谁谁又收到了情书,谁谁谁又被拉去表白;操场草坪上,少年抓了手烂牌毫无悬念的败出,愿赌服输的绕草坪爬一圈时,就有经过晒太阳舒适看书的她身旁;快餐厅里,他啃着排骨和朋友谈笑风生,另一边的大桌子上,她笑着边拍手边和别人一起唱着生日快乐歌……只是除了她和朋友在一起,其他她一个人的时候不是低着头鬼魅一样飘过就是昂着头大义凛然不可侵犯目不斜视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她心情一样的走过人群,所以,注意到这频繁到让人觉得诡异的偶遇的,大概只有他吧。
他坐在自习室后排最靠门边的位置,双肘枕在脑后,弓起一脚踩在抽屉上,不驯的唇角微弯,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啧啧,又碰见了呢。
那三排前胡乱绑着头发,边旋着笔花边埋头苦读,时不时吸口可乐的不正是么?帆少,不要一拿了眼罩就克制不了你的兽性,我们今天是来自习,不是来动物园展览的。
同来的室友对少年那弓起的腿欲除之而后快。
OK~他很好说话的摊了摊手,很合作的收起了弓起的腿――直接将双脚都架到了桌上,尔后很有先见之明的转头向门边躲开了室友的口水攻势,视线恰好落在了站在门边不知道多久的男生身上。
那男生有着清秀的眉目,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银丝眼镜,刚毅的脸庞上有几分冷俊几分忧郁,几分优雅几分安谧,眸子是一澄到底的清澈。
唔,他见过他,在男篮集训队里。
只是那男生此刻的神情倒颇值得他玩味。
他目光紧锁一处,在一分钟内多次做深呼吸,显而易见是在做什么心理建设,而那微红的双颊和手上握的紧紧快要捏断的纸张,都直指向两个字――发春。
如此明显的反应还意味着另外三个字――第一次。
要知道男人的示爱就和男人叫鸡一样,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三四次一过基本上就不会有太大反应和太多羞耻心了。
只不过这男生兽性大发的对象不知道是哪位……他好玩的循着男生的视线一路探了过去。
哇哦,敢追人所不敢追,有勇气。
他双腿一收,人往旁里一倾,一副无赖相的靠在室友身上:阿龟,哥哥我今天再教你一招。
什么女生最不该追。
哎,这个有兴趣。
阿龟也靠了过去:帆少真是善解人意。
依哥哥的丰富阅历,胖女生是绝对追不得滴。
杨贵妃这么遥远的丧命例子我就不举了,咱从生活着手。
第一,你现在能接受她的胖,但是能接受多久?你能接受她现在的胖,又能接受到什么程度?审美都有疲劳,何况包容?第二,追到手了,每次旧友聚会你要不要带?带了到时候你真确定自己受得了别人看怪物的目光?聪辨先生不是每个人都当得了滴。
第三,这点重点啦,先不要说追到,万一没追到呢?没追到校花也就罢了,连个胖妞都搞不定……啧啧。
恩,帆少分析的很有道理,小龟一脸受教,不过这些对小弟弟多不实用,不如教小弟弟些实用的,比如‘如何多快好省的泡到好妞’……浪荡的凤眸斜睨了眼已经人面不知何去去的后门,抬手就赏了小龟一个爆栗:自习。
泡什么妞。
他挡了她一个追求者,不过一点都不内疚。
只是凭他这样几句就打了退堂鼓的,也不是什么好的货色,妹妹,就当哥哥我帮你把关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血性男儿已尽的义务,更何况已受了你涌泉之恩,滴水回报下也是应该滴……青春期的爱情原本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在一起毕业也是要分的,他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让她少伤次心了罢了,没什么好歉疚的,真的没什么好歉疚的……看这边看这边,大家笑一个,茄子~切~老套。
不老套?要不老套你来啊!扛相机的同志发狂了,妈妈的老子做牛做马还要被指责品位,罢工!不干啦!伟哥,小李子这不和你开玩笑么,你老怎么当真了。
来来来,抽根烟,帆少下学期就不在了,这大家最后一次合影你老就多担待担待。
谁不在了?哥哥我仙寿恒昌。
放大的笑脸出现在两人旁,凤眼笑得弯弯:小李子我要和你拍我要和你拍。
一只手臂勉强撑开了之间几毫米的距离:帆少,合影没问题,但请不要随便楷我油,这样零距离接触,容易让人误会我们有GAY倾向,我现在可是是有家室的人了。
不怕不怕,俺们行得正不怕影子歪。
我扑。
对,所以要行得正,请保持正确的站立姿势,保持安全距离,以防追尾……循循善诱还讲完,就已被人狂野扑到了地上,被迫拍了一张丧权辱国的被强暴照。
帆少一定是瞅准了自己要出国离开这学校了所以完全不要脸了……旁观众人一致认可。
还有谁还有谁要和我拍……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的八卦主角狂野一吼,原本济济的围观人群立刻作鸟兽散。
拜托,他不混了他们还要混的。
少年潇洒的甩了甩刘海,唉,所以说站在巅峰的人总是寂寞的,帅气如他,已经让一干人等都因惧怕被他光芒湮灭而不敢和他合影了。
帆少看这边看这边……不要动……很好……帅呆了……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遗照拍得美得冒泡……快门一按,无意间将背景的图书馆阶梯上行走的人摄入。
是时,谁也不知道底片上的两个人影在不远的将来会牵扯出怎样的纠缠。
数天,数月,数年后。
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出现在了萧山机场,短如草茬的头发,尾端微微上翘的凤眼,一笑便露出酒窝。
几年之间,杭州街道几乎翻天覆地,但对于他来说却没什么改变――原本不认识的路,现在还是不认识。
优异的履历让他得到份不错的工作,一个超大美容公司的营养讲师。
第一堂课的时候,他非常威风凛凛的宣布: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归我管,你,你,还有……点兵点将的手指蓦然一停,……你……嗨,又见面了。
故事,才刚刚开始。
这个世界总有一个人是专为另一个人而生的,也许他们相隔万里,终其一生也无半面之缘,但也可能,他们就在左右,走到哪里都会遇见。
《微凉日记》1终于还是被老妈逼的走上了这一步。
:(,她居然托巧兰阿姨帮我打听好了明明女人纤体公司非常好,然后还让巧兰阿姨先把钱交了。
天那,老妈,相煎何太急啊~是啊,我也会想瘦,最好就是睡一觉醒来就瘦了。
或者是准吃准喝准睡不要运动,我也能接受。
可是哪里有这个可能呢?都要又饿又睡不醒又运动。
那我还不如胖着呢。
因为吃饭和睡觉是我最喜欢的事情了。
这两件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抱着感恩和快乐的心态去做,就会觉得自己很幸福了。
如果被剥夺了这两个感受,我应该会活在地狱里一样吧?我向来是认为,人活在世上,要是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能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不如早死早超生来的好。
不过看在交了那么多钱的份上,还是要去走走场子的。
妈妈说我是门内犬,老是理论一套一套,在家里很大声,在熟人面前很大声,一到了外面就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呵呵,知女莫若母呀。
我今天在明明女人的门口又很丢脸的徘徊了很久,进去也是怯怯的,一度让人把我当学生看了。
不过那个开课的营养师真的长的好漂亮!眼睛是狭长的丹凤眼,笑起来可以看见酒窝,人也满高的,可以算极品了。
年纪……应该比我小。
下回应该带秦宁那丫头过来看看,她一定会尖叫到晕掉吧?呵呵。
他讲课讲的满细致的。
不过减肥这种事情,不是听听课就可以有用的,都是要去做到才可以吧?我是做不到了。
T.T。
要我早起?做梦!要我运动?去死!要我不喝可乐?砍死你!难道那笔白花花的银子就只能做看帅哥的门票钱吗?席大医生,你好贵!听课之后是做些仪器,就是绑一堆七线八线的东西到你身上,然后一按开关就开始蠕动。
这样也能瘦吗?我真的好怀疑好怀疑。
算了,死马当活马了。
走出明明女人的时候,居然又碰到他了呢。
那个帅哥营养师。
他的车子脱链了,很无助很无辜的样子。
男生连脱链都处理不了,真的好少见。
我只碰见过两个,一个是他,还有一个是个陌生人,是我大学时候碰到的一个外校的学生,我已经记不清楚他的样子了。
依稀记得是个很好的人,在我尴尬的时候会替我解围。
很久没骑车,上链的手法都生疏了。
他说每天晚饭骑车,只要慢慢骑,对减肥都是很有好处的。
恩,这个运动我倒是可以接受的。
或许……明天去买辆车?今天去音像店晃了一圈,挑中了《冲上云霄》。
因为曾经听谁好象说过,《冲上云霄》改变了她对男人的品位,里面的亦琛非常非常好,虽然不够帅,可是责任感强。
责任……今天回家的路上,看见了一只小弃狗。
很可怜,张着它圆圆的眼睛好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有过冲动想把它抱回家,可是又怕或许哪天也发生了什么事要将它丢弃。
犹豫之间,一个小女孩就把它抱走了。
原来我也在惧怕责任……《微凉日记》2被骗!居然被骗!难怪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他车骑的比我慢,为什么每次都是他要先定个地方去哪,原来原来这小子就是个路盲!平常还伪装的挺好!要不是今天我心不在焉骑错方向发现他跟了过来,然后就干脆带他在一幢大楼下绕了三大圈!他、他、他,居然连左转左转左转再左转可以转回来都不知道!问他为什么,居然说是因为他不喜欢小学那个地理老师!真是被他打败了!我还说怎么有人那么好心陪我骑车还不收钱!不过……这段时间身体好象真的好了点起来,体重降了一些,当然啦,还是很胖,可是感觉不会走走路就喘气什么的了,血压也挺好的。
不过这都是我坚持骑车的结果!和他这个路盲没关系!可是……也是因为他,我认识了很多朋友。
他的朋友都和他一样帅气漂亮。
刚刚看见他们的时候,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了,呵呵。
还好他们都很好相处很好说话。
其实我不用说话,只要看他们斗嘴就觉得很有意思了。
这是很有意思的一群人。
而且,在他们那,我没有看到过会让我难受的眼神……现在想来,为什么我会朋友那么少呢?读书的时候,我朋友还是很多的。
可是总是毕业后就没了联系,小学这样,初中如此,高中这般,大学亦然。
最要好的几个,又不在同个城市。
在同个城市的,我又总是不会主动联系他们。
在与人互动上,我总是非常被动。
太过考虑他人感受的同时,总会猜想,自己的拜访会不会造成他们的麻烦,会不会耽误他们的时间。
人与人交往就是这样,长久不联系,再好的关系也淡了。
也有可能是现在大家成家的成家,生小孩的生小孩,搬迁的搬迁,跳槽的跳槽,都忙的没有时间了。
记得以前曾经看过一段话,是说人的一生都是都是分成很多段的,每段都会有不同的人陪你走过,所以不必太过缅怀和伤心。
可是若是注定没人相陪的一段,一定会格外冷清落寞。
快乐没人分享比痛苦没人承担还要让人来的难受。
好吧,看在你带我认识了那么多有趣的朋友份上,原谅你了,路盲席千帆!――或许,其实是应该谢谢你的。
谢谢你,席医师。
谢谢你陪了我那么多天,不然我大概坚持不下来,谢谢你带我认识了那么多朋友。
不过为了给路盲的你带路,我已经好多天没好好看部电视剧了!《微凉日记》3去超市买菜,结完帐后,幼齿帆很自然就把三个重重的袋子都拎到了手上。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暖暖的。
真的从来不知道他是这么风度的人呢。
不过三个都让他拿太过分了,于是我就过去准备帮他分担一个,可是他一下就隔开了。
他冲我挤挤眼睛说:让小凉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提东西,被母亲大人知道了会打断小的的腿的。
可爱……他说我可爱呢……虽然可能只是他顺口随便说的,可是,坦白的说,我当时肯定害羞了,而且还傻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现在想起来真的是丢脸毙了!不过……如果再被人这样说一次,我想我大概还是会继续傻笑……晚上是在我家吃的饭,幼齿帆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想吃家常菜。
其实我满享受烧菜的感觉的。
将不同的东西按你喜欢的方式搭配,让它和它在相处或者撞击中激发出浓郁的香味。
一盆好菜,就是一场完美的恋爱。
只有拿捏准了火候,才可以做到色香味艺形俱全。
可惜就连这种恋爱,我也只是个业余的半调子。
不过幼齿帆很给面子的全部吃光了,居然还夸张的啃盘子,说怪我不让他多买菜。
他咬着盘子皱眉头的样子真的是满可爱的。
《微凉日记》4如果不是猪头帆千求万求那么热的天我想我宁愿在家吹空调。
不过出来了就不觉得后悔了,对自己做的决定不后悔,是快乐的不二法则。
很多人说过旅游是受罪,肉体上的罪,心灵上的解放。
或许吧,反正我已经对那份肉体上的罪感受非常非常深刻了。
好啦,我是真的不明白啦,那么多的旅游地点,那么多的人文景观,为什么公司会组织到山区里爬山……据说是原始森林来着,可是一路上来,我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山顶上了,根本没闲情去管那些森林到底原始不原始……不过有个人比我更惨。
不仅帮我背了包,一路上还要牵着我走,哈哈哈哈哈,活该,谁让你要赶这种热闹!不过看在他帮我背包背的那么辛苦的份上,到了山顶我的水也被他瓜分去了一半。
山顶不大,秃秃的。
风很大。
旁边的山都没有它高,所以满脸汗大口喘的我还是体会到了一点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山顶有个老婆婆说她会看前世。
她的手干瘪了,牙也落的差不多了,笑起来,象一朵菊花。
当有一天,我也和她一样,我会是在做什么呢?而且好奇怪,为什么她要看前世呢,一般人都对今生比较感兴趣吧,那样也比较赚钱啊。
而且今生也是可以胡诌了,反正诌了不对那些人估计也不会再爬一次山上来和她算帐了。
只要说些吉利的话就可以赚钱,双方开心,这样不是挺好的么?不过就有个人跑去算前世了。
幼齿帆,他真是什么都有兴趣……老婆婆说他前世是个女人,他就先问漂亮吗?后来老婆婆说他上辈子很惨,先是因为家里穷被卖到戏班子唱戏。
他马上就插口说,是台柱吗?老婆婆接着说,在戏班之后他被人拐卖到了青楼。
他又很紧张的问,是花魁吗?真的是没见过这样的人哦,连当妓女都要计较。
老婆婆说后来他在青楼呆到年纪很大,一个很老实本分的人将他赎回了家。
他居然一把把我扯过去说,象不象她?他以为老婆婆是什么?拿前世当电视看吗?我真是被他搞笑死了。
昨天晚上真的好象做梦一样,看见那么那么多的流星。
居然和人聊起暗恋呢,呵,这在我,真的是第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不能自我控制的爱上离我最近的一个男生。
说爱字好象很严重,因为我从没有为他们真的做过什么,就是在远远看着他们的时候,想到这个人,对于我来说是特殊的,然后就很开心。
我想,我爱上的,其实是一种恋爱的感觉吧。
就象狐狸可以平静的对待小王子的离去,而将麦田的颜色牢牢记在心底。
其实也只不过是利用别人成就自己特殊的记忆吧?所以,当他们有喜欢的人,当因为喜欢他而增加了什么麻烦的时候,我会很轻松的放弃。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功能吧。
有一天,碰见我真正喜欢的人,会不会也会因为这个自我保护功能,而不小心放弃了我不该放弃的他呢?《微凉日记》5昨夜从招待会回来后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
光怪陆离的,跨越了好长好长的时间长河,河的那一边,许多人轮番出现,对我微笑,之后就象约好的一样在雾气中消失。
那些年少岁月里的伙伴,还有那些,被我偷偷当做爱慕对象过的人。
雾气越来越浓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女孩。
总爱低着头走路,或者是目不斜视走路的女孩。
看见她在陌生环境偶然抬起头时怯怯的眼神,看见她在生日那天在电影院放肆的大叫,看见她在马路中间蓦然仰起头看树上最后的落叶,看见她终日终日都闷在家里不知厌倦的看着碟片,哭倒在别人的故事里……她对我挥了挥手,大声的叫着什么。
太遥远了,我听不见,只能从口型上分辨大约是再见之类的。
于是我也用力的挥着手,我大叫:走好!她欣慰的笑了,圆圆的脸庞最终消失在了浓浓的雾里……经常在想,如果那一天,妈妈叫巧兰阿姨帮忙选中的不是明明女人;如果那一天,我还是坚持着死都不肯去那些地方;如果那一天,他的车子没有破;如果那一天……那么,我现在又在过着怎样的生活呢?我问他,他笑了,他说还是一样啊,因为,我们是注定遇见的。
『END』这位姐姐,我真是爱死你的冲动了。
你千万不要被意外阻挠,我真是期待着你随时随地的冲动啊,随时随地哦!你放心,哥哥我有一口好牙,你撞碎一颗还有一排,撞碎一排还有下一排,恩,现在再搞口假牙也是满时髦的……哎,你不要这样嘛……哎……这样当着我的面把门甩上很伤感情的……哎……门内的人捂着嘴巴笑坐在了地上,痛并快乐着,还有些小小的兴奋。
她做了哦,她真的做了哦,她也开始不要脸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