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斗妻 > 第8章(1):

第8章(1):

2025-03-29 09:25:09

世于将缓步来到行宫地下天牢,天牢里守卫重重,可他摆摆手,他们便立即撤下。

来到牢前,他看著戴著手铐脚镣盘坐在地的男子。

他长发未束,一身玄衣劲装,脸微垂,似在假寐。

拔都?他低唤。

男子劲瘦的身形顿了下,却没有任何举动,动作如先前一般,犹若雕像,好似方才的微顿不过是被风吹动罢了。

世于将微微挑起眉,故意说:难道本王猜错了?这可要教玺儿遗憾了。

男子立即抬眼。

放走玺殿下!闻言,世于将挑起兴味的笑,很玩味地审视他。

浓黑剑眉底下是双极具深意的凤眼,鼻挺若悬胆,唇形极美,是个极为出色,教人见过就不忘的美男子。

微微眯起眼,他竟觉此人有几分眼熟。

放走玺殿下,否则我杀了你!拔都闷声低吼,嗓音冷厉如刀。

世于将低低笑开,真是条忠狗呀。

你家玺殿下还不愿意走呢。

住口,我明明瞧见是你将她掳来的!他瞬间跳到他面前,隔著铁牢和他怒目相望。

那也是她心甘情愿。

黑眸微眯,眸色锐利,眼神像要划穿他,世于将不由得叹了口气。

就只有那天真的丫头,才会傻得以为这家伙只想当她的随侍。

那神色和口吻,根本是在捍卫心爱的女人。

不可能!上回可真多谢你替我掩饰玺儿颈上的吻痕。

勾唇,世于将笑得浪荡。

听见这挑衅的话,拔都目光更加沉郁。

想见玺儿吗?垂下长睫,他暗自盘算了下。

拔都面露疑色地注视著他。

打开了牢门,世于将走到里头,拿起钥匙再开他的手铐脚镙。

想见,就跟著本王走。

话落,便自顾自地走,压根不管后头的人到底有没有跟上。

直到他走出天牢,身后才传来微乎其微的脚步声,世于将摇头叹气,快步上楼。

这家伙功夫不弱,若能纳为己用,会是一大助力,但若是无法驾驭……不除去,势必成为他和玺儿之间的毒瘤。

王爷。

方转上二楼,便瞧朝雾从长廊转来。

朝雾?她瞅著他身后的男人,轻声问:听说昨晚阵前交战抓了个战俘。

是他吗?不,他不是战俘,他是玺儿的随侍。

玺公子也来了?她喜出望外。

…玺儿是个姑娘家。

话是说给朝雾听,也蓄意说给后头的拔都听。

他要让他知晓,得知玺儿秘密的绝非只有他。

可话一出口,世于将又觉自个儿太过幼稚。

朝雾微愕。

真的?而后缓缓笑开。

王爷,我能去瞧瞧她吗?晚些吧。

王爷,可要我替玺儿备上一些衣裳?也好。

他还没瞧过她女装的模样呢,玺儿那头长发真美,我想替她挽个髻,替她著点妆。

朝雾想著,眉眼带喜,秀色沾露。

成,届时由著你。

听她那么一说,他也跟著期待了,脚步又轻快几分。

唯有后头跟上的拔都,自始至终都沉著脸。

***拔都!当世于将把人带进行宫二楼的房间时,玺立即迎向前,仔细地瞅著他周身,见他玄色衣衫有几处刀口,不禁恼了起来。

你受伤了?!拔都不语,只是静瞅著她。

她皱眉。

拔都?我没事。

唇角淡淡勾笑。

没事才怪,跟我过来。

她牵起他的手,走没两步,却发现自个儿的手被强迫抽开,回头——你干么?为什么要瞪她?她还没骂他为何要抽开她的手呢?你当著我的面做什么?世于将沉声质问,脸很臭。

我?我做了什么?他微恼地俯近她。

你牵他的手。

那又怎么著?你是我的妻子,岂能和其他男子如此热络?闻言,她噗哧一声笑出,其声脆亮如银铃,笑得难以遏抑。

你笑什么?不过是牵手罢了,你却一副我好像纳了男妾似的嘴脸。

男妾?!世于将低沉的嗓音顿时拔尖。

你不知咱们鞑靼的贵族女子也会纳男妾吗?这话自然是说笑的,可他竟然信了。

你敢!他眯起危险的黑眸。

她笑眯了眼,柔绵情意如丝般卷上眼睫。

不理你。

拍开他。

她又要去拉拔都,却再次被拨开。

嘿,你再闹,我可真要发火了。

我在闹?世于将简直无语问苍天。

她神色一凛,有点恼了。

他受了伤却还不让我诊治他,不是闹是怎样?他咬牙沉吟半晌。

你动口,我动手。

这样总可以了吧。

什么意思?他不语,扣紧拔都的手拖到一旁屏杨上。

躺著。

他的床不给其他男人睡!拔都充耳未闻,只是动也不动地瞅著主子。

拔都,躺下。

玺淡淡启口,然后到柜子前取药。

拔都这才乖乖躺下,气得世于将额际的青筋不断跳颤。

这小子果真像狗!没主子的话,还真是动也不动!喏。

玺把药递给他,一屁股就要往屏杨边坐下。

世于将眉又皱起来。

坐那边。

他长脚一勾,勾来一张凳子,抬起下颔示意。

她横了他一眼,无奈地坐在凳子上,算是见识他的小心眼了。

脱衣服,难不成还要我帮你脱吗?世于将没好气地吼著床上的男人。

拔都又看向主子,见她点头,才乖乖褪去衣裳,露出一身精实体魄。

世于将署著他身上的伤,不多不少,总共二十一笔,不过每口子都闪过要害,果真是个练家子。

依他看,拔都根本是蓄意被逮的,就为了要潜进关内一探玺儿的生死。

拔掉药瓶塞口,他坏心眼地快手撤下,等待著男人龇牙咧嘴的表情,然而过了半晌,拔都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用的,拔都已经习惯这药了。

她岂会看不穿他那丁点大的心眼?世于将啧了声,遗憾极了。

那是他的伤口不够深。

那可不,拔都打小便和我拜在同个师门,学同样武艺,他资质比我好,总被我师父操得满身是伤,我常替他上药,他早惯了。

是吗?打小一起长大的?哼。

好酸的语气。

她笑眯了眼。

是啊,醋都喝一大坛了,能不酸吗?再哼两声。

拔都是和我一块长大的,学武学医学使毒都是一道,他的功夫还都在我之上,更擅长易容呢。

瞧他吃醋,她忍不住多解释一点,要他不需防著拔都。

先前他潜入这关城都没半个人发现呢。

世于将缓缓挑起眉。

敢情这丫头是在他面前炫耀他?他缓缓瞪向拔都,瞧,那家伙笑得可乐了!明天我会下令全员点将。

看少了哪头牛,瞧他怎么易容!没用的。

那我斩了他!他眼露杀气。

你敢!玺立刻挡在拔都面前。

拔都像我的兄长,是我最信任的随侍,想杀他你就先杀了我。

可恶,若她也比照恐吓要杀他大哥,他做何感想?他年纪比我小!玺的火气燃得正旺,却因为他无厘头的一句话而傻住。

嗄?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拔都年纪比他小,所以他不开心?这什么道理?别想要我叫他一声大哥!他征北王是谁?要他叫个不知打哪冒出的随侍大哥,不如先杀了他!玺先是眨眨眼,接著像了悟了什么似的低低笑开,眼看就要笑倒在拔都怀里,世于将长臂一捞,轻易地将她搂进怀中。

好你个征北王……她笑到快岔气。

不准笑!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哈哈哈一唔唔……她瞪大了眼,难以置信他竟然当著拔都的面吻她。

唔唔!她用力推他,岂料他却吻得更深更重。

那舌尖像是著了火般直往深处翻搅,既霸道又放肆,吻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不准笑我。

良久,他止了吻,摩挲著她的唇低声说。

玺抬眼一瞪,拳头毫不客气地往他腹部招呼过去。

没防备的世于将顿时痛得瞠大眼,却依旧死搂著她不放。

你谋杀亲夫!居然毫不留情……天啊,他要吐了。

你下次敢再如此,我照打不误。

她粉颜烧烫成一片,又羞又恼。

不过是个吻。

声音虚了,那力道深入心扉,痛得他快掉泪。

那也不能、不能……知道了,不能在他面前是吧。

他偏偏就是故意,怎么样!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是,遵命,成了吧,别气了。

他软声哄,可瞧她脸色涨红,又想逗她。

玺羞恼的别开眼,余光瞥见拔都闭著眼,再仔细听他绵匀的呼吸,恍若早已睡著。

拔都?她拍著他的手,半点反应都没有。

真睡著了?跟在你身边能不累吗?以一个同样爱她的男人心性推测,他可以想像为何这人会如此疲累。

都要他别老跟我跑的。

能不跟著吗?若是他,绝不让她离开视线。

谁能伤得了我?这些年我都这样过了。

肯定是他暗中保护的吧。

想到这,他就觉得酸。

在她深陷皇族内斗时,是这家伙保护著她的。

你年岁渐长,姿丽愈显,谁会瞎了眼看不出你是女儿身?她没好气的回头瞪他。

那是因为在你面前。

她会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吗?她会不知道用什么姿态和手段来避过众人的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