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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2025-03-29 09:25:43

冷锋压境,街上一片萧索显示年节将近,然而蒙特娄设计公司里却是春意盎然,春花朵朵开。

这个是红茶娃娃耶~巫才像是在拆福袋般地,满怀期待的拆开最后一个公仔外壳包装,没抽到最想要的绿茶娃娃,兴奋的小脸瞬间暗淡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绿茶娃娃茶坊,为什么我却独独没有绿茶娃娃公仔?没关系。

赖在沙发上画设计稿的韦笑分出心神,拿起电话拨号,喂,对,对,对,谢谢。

搁下电话,他一脸意外,他们好厉害,我现在已经不需要说我是谁、要什么饮料了耶。

没一会,便见大牛提着一袋饮料冲进来——总监,麦搁卡啊~韦笑微眯起沉冷的眸子。

你有意见?我们可不可以换点新鲜的?再好喝的饮料,也禁不起一天照三餐喝,他已经不想再看见金桔柠檬了!浩荡皇恩,竟然被如此践踏?韦笑的目光如刀剑,朝他身上又剐又杀。

老子请客请到被唾弃,是怎样?总监,不是啦,应该要换一下饮料内容。

巫才快快圆场,毕竟起因在于她想要收集公仔。

我又没饮料单。

好心被雷亲,老大不爽了。

我请他们送来。

三两下,大老爷的不爽被巫才信手解决。

反正这状况近期内不断地重复上演,演到众人都想吐,却还是要努力鼓掌请他们继续往下演,最好演出一室春暖,祛除寒流。

韦笑。

瞿子群刚从外头回来,带来一身寒意。

欸,刚好,我知道你冷,请你喝杯金桔柠檬。

吸管一插,递上去。

瞿子群瞪着被强迫中奖的饮料。

原来这就是近来传说中把众人整得想吐又不敢吐的可怕饮料。

想了下,他还是收下,小才呢?她去发饮料了。

喔。

他喝了口。

呜,好酸~你有事要跟我说吗?韦笑问得漫不经心的,眼始终没离开设计稿。

他抓了把椅子挨到他身旁。

记不记得大卖场的那个Case?大卖场?他手上的笔没停过,眉心微拢,似在思考。

就是你遇到小才那晚的那个大卖场副理。

见他点点头,瞿子群才又说:听说他涉嫌和设计公司、下游厂商拿回扣,被开除了,结果连设计公司也被卷入其中呢。

笔,总算停了。

是喔?他随即又敛目沉思。

难怪那个副理那时莫名坚持着一些没道理的原则……两次了呢。

嗯?韦笑听得不够真切。

我说,这两起事件都是被小才给破坏掉的,事到如今,我真是不得不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瞿子群笑道。

你知道公司外头的店家都叫她什么吗?韦笑也忍不住开始怀疑,这世界也许真有特别好运的人。

什么?招财猫。

他哼笑两声,简单把状况带过,到了最近,情况愈演愈烈,店家甚至还免费招待小才,和她同行的人也免费呢,我因此受惠不少。

瞿子群听得傻眼。

也许……他们说的是对的。

怎么说?他从公事包里取出一叠合约书。

这都是今天完成签约手续的Case,每个Case都是对方主动联络要我过去接洽的,这里头还包括以往我们不曾涉及的观光业,还有球队队徽设计。

也许你会说你有本事生意才会找上门,但这是不同领域的案子,你的强项在形象设计,而非实体设计。

她要是真的很招财,怎么她大姊还没中乐透?他记得她说过她大姊的美梦是中乐透。

她又不是在她姊的公司里上班。

那你又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韦笑随手翻看瞿子群带回的合约,逐一观看内容。

找到一个好老板。

韦笑闻言瞬间呆掉。

……你现在是在夸我吗?好恶心、好肉麻。

如果夸你好,可以让大伙从此脱离饮料地狱,那么我当然是当仁不让。

为了亲亲老婆,他奋不顾身地死谏。

韦笑转了转黑眸,唇角抽动得好厉害。

这年头好人真难当。

你做得太过头了。

有什么办法?谁叫她坚持一定要收集那七只难看又粗糙的公仔?他只好舍命陪君子。

他这个老板都深陷其中了,其他人也别想好过。

让她慢慢收集就好了嘛。

我有我的用意。

谁要她老是不强求?他就偏要她强求!去他的什么收集公仔享受的是过程,那种屁话就像是说看一场球赛不在乎输赢,只在乎过程。

她不强求,是因为她没真确获得过,没有很认真地期待过,所以他偏要给她甜头,偏要让她往后都欲罢不能,开始懂得对他要求。

瞿子群摇头笑着。

看来你真的是对她动情了。

废话。

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谁看不出来?唉,真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把她引入公司的。

他的小才妹妹,就这样羊入虎口了。

韦笑眯起厉眸。

听你的口气,好像我糟蹋了她似的?我原本是想,跟小才在一起,总是会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引她进公司是想要改善公司的氛围,想不到……被歹狼吃了。

你倒是很清楚她的好。

脸色一沉,他有开始阴晴不定。

你也不想想,我认识她都好几年了。

这样也能吃醋?那就是你最大的错误,你错过她,她就变成我的了,我的财神妻。

他的眼底眉梢皆是春风得意。

你不是说你不信她的招财体质?还财神妻咧。

有她在,我的心就定,我的心定,还怕财源不滚滚而来?!抽出一份合约,韦笑难得咧嘴笑着。

这件是急件,我和小才马上处理。

瞿子群瞄了一眼文件。

等等,那件不急,那是年后的,你要按照顺序来,不然怎么进行已经排到下半年的业务?谁理你?他是老板,他最大。

小才~他开门吼着,却蓦地在门口瞥见一抹闪避不及的娇小身影。

小坏蛋,你偷听我们说话。

他把她一把拎回,笑得坏坏的。

没有。

她理直气壮的反驳,我只是刚好发完饮料要回办公室嘛。

她是总监助理嘛。

随便,走。

韦笑抓着她就走。

去哪?出差。

出差?现在?bbs..cn这是渡假吧……抑或是阴谋?穿着韦笑在路上替她添置的羽绒衣,帽子上的纯白绒毛,映得她骨碌碌的眸子更为黑润。

空气真好~下了车,她看着四周的景色,开心地又蹦又跳。

站在停车场,冷冽的风从四面八方灌来,但站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眺望整座山,黄绿的叶林像在山脉铺上锦绣般的毯子,衬着清新的粉红珊瑚藤,及桃红色的报岁花……这里的一切美得令人心旷神怡。

嗯。

韦笑的笑容也跟着更深了。

她的笑,像是抚尽山头冰的春风,银铃笑声拂过林间,仿若花朵初初绽放,抖落了一身寒意,他光是看着她,就觉得很暖。

巫才回头,笑得眼都眯了。

还说是出差……她望向眼前的渡假小木屋。

是出差,我们要替县政府设计樱花形象,带动整个观光产业。

他很理直气壮地拿出合约。

她看了一眼。

那我们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地方不对吧,一个在中部,一个在南部,至少差了一百公里,而且……这个季节樱花开了吗?没有,但梅花开了。

他指着斜坡上的大片梅林。

你要设计的是樱花吧?她看过去,枝头没有半点绿叶,倒是可见一团团的白,空气中飘散着沁人的清香,不浓不郁,却反而能扣紧人心。

很相似的东西嘛。

你直接承认说想带我来渡假不就好了?不然干么还特地开车去买了些换洗衣物?再掰啊~既然知道,你还问这么多?啐~才才?!身后传来超大嗓门的呼唤声,吓得巫才跳了起来,觉得那带着回音的声响很耳熟。

她还没回身,一个身影就强有而力的撞过来,她头晕了下,觉得自己好像被车撞了,但仔细一看——柔柔!才才,我刚才还以为自看错人了呢。

柔柔豪气地对她又拍又搂,粉颜满是笑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巫才也报以灿烂笑花。

我在这里工作啊,我跟你说过的,你都忘了,厚,都没有给她认真听啦。

是哦?她干笑着,突地感觉背后有股热浪袭来,一回头就对上面无表情的韦笑。

总监,她是我的好朋友柔柔。

……我知道。

目光凌厉地绞杀着搂着他宝贝的手。

她是女的。

巫才看出他眸底的杀气,提醒他。

看得出来。

就算是女人耶不能抱她抱得这么嚣张,他撇嘴哼笑。

她翻了翻白眼。

算了,懒得跟他计较了。

她转而拍着好友的肩说:柔柔,他是我的……男朋友。

他抢先道。

柔柔看着他,突地捣唇,把巫才拖到一边。

他不是那晚在餐厅的那个帅哥吗?是啊、是啊。

柔柔的记忆还真不是普通的好。

韦笑闻言,唇角微勾,大方接受她的证美。

他怎么会变成你的男朋友?呃,说来话长,有空再跟你说。

这里头有着九拐十八弯的秘密,要说得清,天都黑了。

你今天要在这里住下吗?巫才回头看向韦笑。

我在来的路上已经订房了。

那么就请进吧。

房间只有一间。

他真的是心机很重耶。

怎么了?不喜欢这里,想换房间吗?韦笑戏谵的笑着。

再怎么换还不是只有一间房间。

给她装肖维喔?不好吗?他逼近,将她圈在阳台栏栅边,属于他男性的气味团团将她围绕。

嗯?……我又没说。

总不能要她表现出一副很高兴的模样吧?她是女孩子耶,总是要有一点点的矜持咩。

你觉得这里风景如何?他像是问得漫不经心,边亲吻着她随风轻扬的发丝。

喜欢吗?嗯。

这点她倒不否认,站在这小阳台,可以眺望得更远,就连山脚下的城市都看得见,可以想见夜晚来临时,那里的夜景会有多醉人。

而小木屋的设计耶颇具风情,夹层小阁楼上还摆着一张床,正上方那片斜板开就是天窗,可以躺在床上看星星。

也许农历年时,我们可以选择在这里渡假。

他的吻从发际来到了小巧的耳垂,再转战她娇嫩的颊。

不行,除夕一定要在家里围炉。

巫才回头,咬了口他的唇。

爱作怪,咬你!这是你家的传统?他脸色微沉,不是为她的咬劲,而是她的拒绝。

不,是我的坚持。

除夕本来就是要跟家人一起围炉、看电视、哈啦、打麻将,这才是过年啊。

跟他单独在一起就不像过年?韦笑黑眸微眯,脱口就问:我跟你家人谁比较重要?话一出口,他就很想给自己一拳。

这是什么东西?他竟然说出那种热恋男女才吐得出的肉麻话,真是够了。

巫才无辜的眨眨眼。

当我没问。

他松开双手,转回房内。

一样重要。

一样?他笑得吊儿郎当,感觉背后她温柔的拥抱,暖进他心底。

嗯,跟我一起回家围炉好不好?我们可以等到拜完年之后再出发嘛!她撒娇地拿脸在他身上蹭着,我跟你说,现在年节的气息愈来愈淡,就算到外头渡假,感觉也只是一个假期,但到我家不一样喔,你绝对会爱上过年的。

韦笑闻一言,唇角笑纹深刻地扯动他冷硬的脸部线条。

我考虑考虑。

忍不住轻叹,他也未免太容易被讨好了吧?被她三两句话给说得憧憬了起来。

好啦~她继续游说。

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会打麻将。

巫才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答应了,立刻蹦蹦跳跳到他面前。

不会打才好,我妈喜欢跟不会打麻将的人打。

要我去当散财童子?心机真重。

那有什么关系?你有我这个财神妻啊。

她大言不惭地说。

他冷了下,笑咧了性感的唇,你还真是不害臊哪。

是你们说我招财的,又不是我自己封的。

谁管你招不招财,我说的是你自称妻。

韦笑俯身,轻吻她的唇。

她的粉颜羞得可比屋外桃花。

那也是你说的啊。

那么你意下如何?吻,逐渐加重,一步步地攻城略地,高大的身躯轻易地将她压上柔软大床。

你会不会想太远了?她被吻得晕头转向,只能无力的嘤咛几声。

你才目光短浅,找到我这么赞的潜力股还不知道要把握,我只能说你真的是没有眼光。

大手俐落地解开她和自己身上的累赘,他轻易地挤身在她腿间,用他的温热熨烫着她——才才,我带你到上头走走吧!火热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空气凝滞得吓人。

不要出声。

韦笑沉声道。

可是柔柔知道我们在房间,我要是不回答,她一定会胡思乱想。

她粉脸羞红得一塌糊涂。

那就叫她回去。

不要,这样她会猜到我们在干什么,很丢脸。

她坚持,尽管现在拒绝他很不道德。

韦笑沉痛地闭上眼,暗咒几声,立即退开,背着她着装。

你们自己去,我要睡觉。

他躺上床,背对着她,抓起被子蒙头就盖,十足的孩子气。

总监~巫才整装完毕,在他身后蹭着。

走开。

你不去,我也不去。

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他欲求不满的深沉眸瞳。

我开了半天的车,很累。

不要,你又不去,有什么意义?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甜了?他哼着,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出思绪,但其实心底很愉快!好啦,你陪人家去嘛~她扑过去,轻吻着他的脸。

……再亲,亲到我兽性大发,就别怪我不让你下床。

他语调轻松,但嗓音却透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欲。

走啦,她撒娇地拉着他起身。

妖精……韦笑恶狠狠地低喃着。

他们走到门外时,柔柔还在外头等着,她神色自若,还是一样大刺刺地笑着。

走吧,上头的梅花已经开了很多了呢,你们现在来得正好,估计到农历年时,应该会再开第二波。

真的?就这样,一走出门,他就被遗忘了。

他的手空空的,只好插进口袋,不悦地瞪着眼前两个女人吱吱喳喳地又叫又跳,在林间穿梭来去,像在山间迷路的彩色精灵,缤纷着冷冬的山林。

他已经有多久不曾如此惬意地停下脚步,看看蓝天白云、绿荫红浪?他总是在忙,不得不忙,逼着自己忙。

有时候也会感到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该、也不可以停下脚步,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母亲的遗言,真是该死地折磨人。

总监?回神,他可爱的彩色小妖精不知道何时已飘到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那眸内晶灿的亮,彷若是黎明的第一束煦光,映得他心暖暖,灰暗消失不见。

玩痛快了?他迅速回到现况,笑得慵懒。

你刚才在想什么?她偏着头问。

有人不理我,我只好继续幻想刚才被打断的事,自我满足一下。

他哼着。

她被风刮得有些苍白的脸霎时温润红透,像颗正鲜美的苹果,教人想要咬上一口。

巫才娇嗔,天都还没暗,你就在胡思乱想。

色狼!要不是有人找碴,早就在房里玩到天暗了。

我不要跟你说话了!她举步跑上一段斜坡,坡度很陡的但她跑得一点都不慢。

不跟我说话,你要跟谁说?他追在她后头,顶着寒冽逆风跑。

你朋友咧?她回去了,怕太打扰我们。

她回头看。

糟,距离拉近了。

她已经打扰到了。

他大手一伸,妖精掉进他怀里。

不要这样说嘛~她也不反抗,反而往他的怀里靠,却发现他的外套口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到她。

你在口袋里头藏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啊?你这个色女~韦笑笑得很邪恶。

她小脸羞红。

不是啦!我说的是口袋、口袋!她从外头戳着他的口袋。

明明就有个硬硬的东西,还硬是要转得那么邪恶。

你要是想看,到房里再给你看。

他语调暧昧的道。

她用力地瞪他,直瞪到彼此都忍不住笑开为止,她才一脸撒娇地说:总监,前面有个在卖小饰品的摊子。

韦笑挑起眉。

原来是这样子。

少个凯子。

什么意思?她噘着嘴要狠。

走吧。

他牵起她的手,走上林间小道,然后停在一个小摊前,微俯身,很仔细地寻找适合她的小饰品。

里头不乏一些梅花形状的小饰品,有梅形水钻发夹、发箍、发束、链子林林总总一票东西,看得他眼花撩乱,但他仍是一眼就挑中了一对色彩鲜艳的水钻发夹,夹住她单边的浏海,露出了饱满嫩白的额。

她抬眼,看见笑意在他眸中轻涌,她也跟着满足的笑了。

喜欢吗?嗯。

她喜孜孜地摸着那梅花形的发夹,待他付完钱,又被他挟持到对面的室外咖啡座坐着。

不一会儿,松饼和咖啡上桌,香气伴随着阵阵冷冽的风,和空气中的清新梅香混成一团雅致的气味。

这是一个悠闲的午后,几许阳光几许风,酝酿一地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