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无需指挥,无需调度,很团结,很有策略的将四人围成一团,当然——车上那个一直隐形的司机也被拎了出来,那人,雪歌亦不陌生,曾经,她在日月集团呆了一段时间,她怀中的小安理,因为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吵,也或许是因为睡够了,睁开了眼,仍是不哭不闹,乖巧的依在雪歌的怀里,静静的——我是本镇的镇长。
人群当中,连镇长都来了,你们是什么人,到花其镇来做什么?还有,你想将雪歌绑到哪里去?。
从雪歌搬到花其镇的那一天起,大家就认同了这样娴静温柔的姑娘,再加上,她的儿子可是在花其镇出生的,理所当然的被当成花其镇的一份子。
有外敌侵入,他们自然要好好的保护自己的人,一致对外。
镇长——他们想抢走小安理呢——,小玲不忘在一旁告之大家这个事实。
小玲的话才落,所有人的情绪更激动了,真是不敢相信,他们尽然打小安理的主意哎,那么可爱的宝贝儿,怎么可以让这些人打那种主意。
大家请安静,事实并不是你们想像的那般。
佟笑礼和简子南不得不站出来声明一番,否则的话,让拓拔残站出来,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想像?你知道我们想了什么?我们才不是光想就是了,你瞧瞧,我们是亲眼所见,我看到他抱着小安理不放,现在就勉强雪歌姐姐出门。
没错,没错,雪歌一点都不乐意跟你们走,你们怎么可以强迫她,哼,警察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跑不掉的。
群众的力量是可怕的。
他们也不曾料到,才半年多的时候,雪歌一个外地来的人,已经完完全全的溶入了花其镇,瞧瞧现在是什么状况,他们才是外人,他们才是硬生生介入的人哪。
大家先别激动,请听我说。
佟笑礼双手一扬,脸上的笑,变成了苦笑,这个场面,可不能真的变成了菜市场,事实真的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他——是小安理的父亲。
他指着拓拨残告诉大家这个永远也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小安理的父亲。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齐刷刷的投向拓拔残的身上,他的脸,更阴了。
不过,其他人才不管他的脸色怎么样呢。
看了半晌之后,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
跟小安理长得一点都不像。
可不是,小安理多可爱,像雪歌,哪里像他这种阴沉又暴戾,而且,还像个黑社会老大一样,他一定是在说谎——。
没错没错,如果他真是小安理的父亲,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种时候来。
这种时候来怎么了?他们才刚找到雪歌啊。
佟笑礼和简子南互视一眼,无奈摇头。
大家请听我一言好吗?。
将怀中的小安理抱紧了些,雪歌,总算是开了口,大家用力的点头,是嘛是嘛,大家就是等着雪歌开口,只要雪歌一否认,他们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将这几个家伙赶出花其镇,不——要让警察把他们带走,最好去吃免费的牢饭,才不会出来害人。
雪歌确实不想跟他们离开,不过——他真是小安理的父亲,他叫拓拨残,这两位分别是佟笑礼和简子南,他们就像我的哥哥一样,还有这位是司机小龙,他们是从北部专门过来找我的。
头,有些痛。
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她该与张伯,张妈一起坐在桌上,吃着张妈精心料理的食物才是。
心里,稍稍的叹息,脸有扬起的仍是温雅的笑,大家都是在关心她,她明了在心口这是一桩误会,都怪雪歌没有跟小玲说清楚,让大家费神了。
她的表情,她的语气。
大家不再有怀疑的理由,镇长慎重的看了拓拔残一眼,雪歌,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因为惧怕这个男人?。
是真的。
那好吧,咱们该散了,回家吃饭。
镇长一声令下,众也都不得不散,——回头看着雪歌,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言,只要雪歌受到一点点伤害,他们都不会放过拓拨残的,这 是威胁。
曾几何时,拓拨残被人威胁过。
而且,威胁他的是这样的一个群体。
雪歌目送众人离去,也安抚张伯先进屋里吃饭,她,转身,没有任何言语,朝着屋里走去,该闹的闹够了,连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
她从来就不想张扬。
这一次,拓拨残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阴着一张脸,高大的身躯随着雪歌身后进了屋,佟笑礼和简子南亦是,连司机小龙也进了屋。
屋子,比他们想像中的好一些,毕竟这里是乡下小镇,不如大城市中的繁华,自然不能要求太多。
宝宝乖哦,是不是肚子饿饿——,轻哄着怀中的小家伙,雪歌完全将身后的一干人无视到底,进了屋,进了卧室,门,碰的一声,当着他们的面关上。
拓拔残的俊脸一阵铁青。
大哥,别气,别气——雪歌只是去喂孩子。
喂孩子需要把门关上吗?。
若非他双手紧握,现在那扇薄薄的门大概也该阵亡了。
她大概正在喂母乳——。
赫——硬生生的,佟笑礼余下的话,全数回吞进了肚里,老天,那是什么眼神。
他只不过是在阵述一个事实好不好嘛。
呃——我去隔壁看看,是不是准备了我们的晚餐。
话落,不需要等着拓拔残的回答,他一溜烟的出了门,到隔避那栋房子里去跟两位老人家商量商量。
雪歌一时半会是不可能跟他们回北部的。
他们可不想饿死,这四周连个可以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
张伯和张妈准备了食物,有多——多得够他们四个人吃了,佟笑礼连同张伯张妈,将食物一块搬到雪歌的屋里,摇得差不多的时候,雪歌抱着小安理出来了,小家伙被喂得饱饱,先前也睡得饱饱。
正好奇的看着能看到的东西呢。
才一个多月大的孩子,他成长速度确实是超过了寻常的孩子。
雪歌,我来抱着,你先吃饭吧,可别饿着肚子。
张妈说着就要从雪歌的怀里抱过小安理,雪歌摇头,我来就好,爸、妈,你们也一起吃吧。
刚刚一闹,他们哪里还有那个心情吃东西。
不用不用——,张妈用力摇着手,我们那边留了饭菜,你们先吃吧,我和老头子那边吃吃就好,那——我们先过去了。
嗯。
张伯和张妈离开了。
屋里,陷入一阵沉寂当中,拓拔残一点食欲都没有,他的眼,直勾勾的望着雪歌怀中的小家伙。
才一个多月大——却是活生生的生命,真是神奇不是吗?那,是他生命的延续。
佟笑礼和简子南尽量的当个不存在的人,招呼小龙一起坐下来吃他们的饭,雪歌也是,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慢条斯文的吃着饭,她的胃口向来不大,随便吃吃便饱,抱着孩子也没有什么不方便,自已家中,无需理会这一套。
自然——她并不认为自己该招呼拓拔残用餐,碗筷都摆在这儿,要吃就该自己动手。
小马呢,还好吗?好久不见他了——,抬眼,看着对面的佟笑礼和简子南,雪歌问道。
还是老样子,只是你不在,他的脖子都变长了。
呃?。
天天看你回来了没有。
简子南无奈摇头,这是事实啊——他从来不会开玩笑,说些不该说的事儿,小马那家伙,跟在雪歌身边久了,可真是性念的很呢。
要是他知道你在哪里,一定会飞过来侍侯你。
越来越像个管家公了。
雪歌失笑,可以想像子南话中小马的样子。
他们的笑语相谈,一旁的拓拔残始终是阴着脸,突然,他站起了身,众人不解之际,他从雪歌的怀里,抱起了小安理,你吃你的饭,我来抱他——。
冷冷的说完这句之后,抱着小安理,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一双黑眸,定定的看着怀里的小东西。
好小——真的好小,原来刚出生不久的孩子都是这么小的。
黑眸之中,闪过一抹惊奇,不能怪他——他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芳谁,被送进福利杜,被送进孤儿院,都是哪里有空位,往哪里送,为了让自已过的好一点,他没有快快乐乐的童年,每天都要帮院里做好多事情。
院长说,不动手的人就没有饭吃。
只不过,吃的,永远都是糊成一团,看不出半丝油的青菜,所以——他极端的讨厌吃青菜,非常的讨厌,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到青菜这种鬼东西。
十二岁,被拓拨日收养,他不曾有机会见到这么小的孩子。
而且——是他的儿子,一股莫名的激流直往上涌,一时的激动,眼眶一阵发热。
原来——这就是为人父的感觉。
孩子的脸好小,都没有他的一只手大,呃——他的一只手,确实够大,相信雪歌的脸都不如他的手大,更不要说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孩子了。
拓拨残很警慎的用手轻轻触抚小安理可爱的小脸蛋,不敢太大力,小身子真的好软,软得像是无骨一般。
他极为担心,自己是不是稍微用力一点就会触破了孩子嫩嫩的肌肤。
没有关系,不要大力就行了,不需要这么小心亦亦的,他的肌肤很~很嫩,轻轻的就好,不要用力,对——放轻松一点,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他睁开眼,就可以看到你——。
不知何时,雪歌来到了他的美边,看着他小心亦亦的样子,失笑不已。
没有错,他的样子完全跟张伯一个样,深怕碰疼了小安理。
其实,不需要这么警慎,抱这么小的孩子是要小心一点,却不需要如他们一般的敬慎啊!拓拨残侧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学着她,伸出一根手指,让小安理木在小小的拳头中。
柔嫩的肌肤,暖暖的——你什么时候要跟我回去。
低头着,看着怀里的孩子,拓拨残状似随意地问。
雪歌耸耸肩,纤细的手指,轻捏小安理水嫩的肌肤,拓拨残倒抽一口气,你在做什么?。
她不知道孩子会痛的吗?她是怎么当人娘的。
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儿子。
没关系啊,我在跟他玩。
自然会注意力道,瞧瞧,白嫩的小脸上,可是一点儿的红痕都没有,虽然——她很怀疑,一个月大的孩子哪里会知道这些。
你什么时候要跟我回去。
他,再度出了声,难得的不是强制的命今,不是狂傲的要求。
雪歌抬眸,笑睨他一眼。
我已经说过了不是吗?。
她不会回去。
你——,黑眸,沉了沉。
你必须跟我回去。
不——我永远都不可能跟你回去,不过,我不会阻止小安理,等他长大一些,我会让他回去的。
看他。
长大?你以为经过这半年,我还会傻傻的等吗?。
一分一秒都别等,我会看着他长大。
嘘,你的声音太大了,会吓着他——。
她头也不抬的轻语。
果然——拓拨残压低了声音。
今晚住一晚,明天跟我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