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025-03-29 09:27:08

季扬哥~~砰的一声,总裁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姚芝芝如一抹旋风刮进里头,端著不解兼无辜的表情看著脸色有点发黑的何瑞芽。

季扬哥呢?她软声娇嗲著。

何瑞芽乏力地闭了闭眼,抿了抿唇。

姚副理,你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请容她说明,这里是东皇总裁办公室,不是范季扬去向询问处。

季扬哥真的没有来吗?大眼轻眨,毫不掩饰失落。

听不懂人话的花痴,正经跟她说话,简直是自取其辱,忙得要死,谁有工夫理她?季扬哥是代理总裁,总是在这里和副总经理办公室之间往返的,不是吗?她跳到办公桌边。

何瑞芽微抬眼。

他没有来。

懒得理她,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把她打发掉。

真的?她快要贴上桌面了。

……你的眼睛是拿来装饰的吗?何瑞芽没好气地瞪著她。

空间就这么大,能不能躲人,看就知道。

说的也是。

姚芝芝看了里头一圈,视线又绕回她身上。

欸,他会不会躲在办公桌底下?看来,能躲人又够隐密的,就只剩下这个地方了。

何瑞芽懒懒地跷起腿。

你说,他一个大男人会躲在这种地方吗?那岂不是等于要被我踩在地下?话说回来,他既然有心要躲你,你又何必执著要缠著他?他哪是在躲我?绝对是那个姓刘的女人硬把他给找出去。

她可怜兮兮扁扁嘴。

自从刘质来找他后,我老是找不到他的人,手机也不开机……瑞芽,你说,他是不是跟刘质有一腿?何瑞芽挑起美丽的眉型,不予置评。

实际上,是真的有过一腿,现在有无藕断丝连,她是不知道啦。

你一点都不担心?姚芝芝眯起眼,压根不信。

你不要跟我说,你一点都不喜欢季扬哥。

她薄薄的脸皮上微泛红晕,却还是很倔气地咬牙说:谁喜欢他啊?听说你对季扬哥是一见钟情,所以当初才会在有那么多小朋友的育幼院里,一眼就挑中他。

你可以再浪漫一点没关系。

她翻了翻眼皮。

那年她才几岁大?一个八岁大的孩子会对另一个孩子一见钟情?想像力真是有够丰富的。

不是这样吗?姚芝芝眯起很狐媚的眼。

那你干么老是要破坏我和季扬哥?我又是哪里破坏你跟他了?还说没有?上一次故作好心地让季扬哥陪我去东海岸谈案子,结果咧,半夜就把他给急召回去,害得我精心挑选的性感内衣无用武之地。

想到那晚,她忍不住扼腕呢。

何瑞芽表情千变万化,而后很轻很轻地问:难不成那时候,你正在……对啊,衣服都被我扒掉了说,要不是突来的电话,早就把他搞定了。

想到就很气捏。

这样子啊~何瑞芽拉长尾音,办公桌底下的脚踢踏著地面。

好样的,那天回来还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敢亲她……不过,如此一来,吕竞算是适时抢救到范季扬喽?很好,回去给他记嘉奖一支。

是你搞的鬼吧?……才不是。

有一点点心虚,但绝不能被看穿。

深吸口气,她杏眼一瞠,喂,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到底要不要回去上班?姚芝芝扁起嘴,不要说我没警告你,你要是不对刘质稍加防范,到时候等到季扬哥被刘质抢走,你就准备哭死吧。

话落,拍拍屁股走人。

说的是哪门子的话?该担心的人是她吧。

何瑞芽摇头。

确定门板关上的瞬间,何瑞芽慢慢移动著办公椅,垂眼瞪著蹲在办公桌底下的范季扬。

瑞芽……他抬起楚楚可怜的眼,伸出他刚才被踩红的手背。

出来。

她沉声命令著。

范季扬爬出来,伸展了下被禁锢得酸痛的四肢,而后在她面前软下姿态,把她抱起,易位而坐,让她往他腿上一坐,软声低喃著,芽,不要生气~连日来,两人感情逐渐加温,干柴烈火缠斗在一起,烧得无法无天,一逮到空档两人常常互黏著对方卿卿我我,不,应该说,是范季扬耍无赖黏著她不放。

我有什么好气?她哼了声,甩开脸。

他见状,温热的唇很自然地从她的耳边慢慢地滑下她如羊脂玉般的颈项,气息如网般地拂掠而去,直教她打了个颤。

你干么?她试著绷著脸,却在他的热情攻击之下节节败退。

帮你消火。

他一语双关。

不可以,这里是办公室。

火焰燃上清透粉颊,她羞得忙推开他。

这件事,可以不管地点、不分时间的。

他忍著笑,继续逗她,大手抚上她不著丝袜却如丝绸般滑嫩的小腿。

喂!你敢不听我的!她瞠目,难以置信他在办公室里竟会这么不正经。

不过不用她命令,范季扬已经快快收手,免得玩火自焚。

抓了份桌上的公文夹,替她扬风。

消火吧。

唇角笑得很戏谑。

你混蛋。

耍她?真是愈来愈不怕他了。

好、好,我混蛋。

反正又不是第一天被骂混蛋,老早就习惯了。

去那边。

纤指指著办公桌对面。

你舍得我离你这么远?他好痛心~去!她跳起来,咬唇低吼著,又羞又窘。

这家伙,要是不把他遣远一点,待会又扑上来,要是被人撞见,她这个总裁也可以换人做做看了。

好嘛。

他呜咽了声,俊脸满是哀怨,乖乖地走到她对面,挟怨地瞪著她。

你今天没有事要做吗?何瑞芽清了清喉咙,状似不在意地轻抚著他刚才在她颈项间留下的灼热。

东海岸的案子已经成功收购了,接下来就等评估进行。

这是他手头上正烫著的案子。

他双手撑在桌面,勾斜的唇角带著三分轻佻,七分邪气,非逼得她弃械投降不可。

所以,让你凉到跑来我这儿偷闲?没事就要找事做,他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调情的。

就算是对她调情也不可以。

噢~不可以对她这样笑啦,犯规,举红牌,赶出场!不,是姚副理逼得我无路可逃。

躲在这里比较安全。

怎么,你前阵子不是由著她黏东黏西的?事实上,她也因此而很介意过。

明知道他接近姚芝芝是别有居心,但自己的专属物品跑到他人身上去,是谁都不会觉得快意。

已经不需要了。

口气清淡得很,恍若像是丢弃一双用过的卫生筷。

怎么说?我已经调查出来,意外发生当天,姚总确实不在现场,而且他身边也并没有复杂的可疑份子,所以我想,姚总应该是和意外没有关联。

既然状况明朗,当然没道理再和姚芝芝瞎搅和。

何瑞芽微挑眉。

是吗?嘴上是这么回著,不过她心里是比谁都还清楚,意外发生的主因。

你对那天发生的事,有印象吗?她噘起嘴。

不记得。

要她承认她是因为听电话时,一个不小心自己失足滑落的?开玩笑,一说出去,他就会知道吕竞是她安插在他身边的线民,到时候他肯定会讨厌她,说不定关系会比先前还要差。

如今正是浓情蜜意时,她才不要这些旁枝末节来破坏幸福。

是吗?范季扬叹口气。

警方也以意外了结这件案子了。

看来,那段记忆确实是遗忘了,也罢,忘了就算了,只要别忘了他就好。

那就当是意外吧。

事实上,也真的算是意外啦。

早就知道这件事根本查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她就放任他去瞎忙,牵制住姚芝芝,好让她的计划进行得更顺畅。

如今撒出去的网早已恭候多时,就准备要捕鱼上来了。

剔除了姚芝芝,这下子,他总算是完全的属于她的,只是……刘质还没要回北京吗?她状似不在意地随口提起。

范季扬闻言,黑眸笑得发亮。

你很在意?才不告诉她,刘质回台湾是为了事业再顺道看看他而已。

你说咧?她抬眼,笑得高深莫测。

没反应?不是这样的吧~放心,我发誓,这世上我只爱你一个。

感动吧?心花怒放吧?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抗拒我爱你这三字箴言的。

理智如她,也不会是个例外。

甜言蜜语?何瑞芽挑眉,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头喜孜孜的。

你不是跟刘质说,我是个霸道又不讲理的女王?她连这都跟你说了?他微诧。

她们两个什么时候交情变得这么好了?她瞪著脸色微变的他。

还真的是咧,她随口唬他,没想到他真的是这么形容她的?范季扬立即发现她随口套他。

你厚~不能怪我,你就不知道,你先前对我有多恶劣。

那是为你好。

干么,现在想要翻旧帐吗?我知道。

所以他认了,不是吗?要是我早知道有一天会爱上你,我就保持我的童子之身守候你,不过呢,这实在是有点困难,毕竟当我远在英国时,有个人哪,多贴心,初一十五就送个金发美人给我,要我怎能抗拒?何瑞芽闻言,垂下眸子,快速地转动著笔。

我怕你乱搞男女关系,到时候笨笨地泄露公司机密,所以干脆用买的,一来银货两讫,不惹是非,二来让你适时发泄。

三来,感情不会存在于交易之间,他没有机会爱上其他人。

当然,第三点,她是死也不会告诉他的。

我真是被你打败耶。

他抱额低吟,哭笑不得。

你不是喜欢我吗?你怎能接受这种事?谁跟你说我喜欢你?!有吗?她有说吗?范季扬板起脸,横跨办公桌,跳到她面前。

亲都亲了、爱都爱了,你敢说你不喜欢我?惩罚性地咬著她柔若**般的唇。

对,她确实没说过,但应该是喜欢他吧?如果她并没有喜欢他,那他的立场要摆到哪里去?喂,上班时间不要说那个啦~厚,招数愈来愈下流了喔,连私密房事都端出来攻击她,真是太没道德良知了。

说。

他低柔吐著气息,灼热的温度像是刚酿好的酒,醺人欲醉。

你要我说什么?她闪避著他噬人的气息。

讨厌啦,不要咬她~说、什、么?!声音陡高,大有山洪爆发前的狂势。

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暖被的男奴吧?难道她只是要他的身体?你在胡说什么啦!什么男奴……你把我当什么了?!真以为她是女王?不然咧?吻如细密的雨往她颊上、颈项洒落,不安分的大手更是一路朝她不盈一握的腰际而去。

等一下、你等一下……她被吻得意乱情迷,脑袋发沉。

还要等什么?不说?非逼她说出口不可。

大手滑进她衣衫底下,摩挲著她的雪凝柔肤,再转而拉扯她的内衣扣子。

我……她浅喘吁吁,根本无法言语。

放任著他摸索著她的身躯,狂野地封住她的口,霸道地汲取她生涩的甜蜜,吻得她晕头转向。

脑袋严重当机中,门外突地响起敲门声,让交颈两人著实吓了一跳,还来不及阻止,门已被打开。

刹那间,范季扬只能选择挡在何瑞芽面前,神色自若地看著来者。

吕竞?你来干么?发现来者是自己的麻吉,脸色立即摆臭,态度也恶劣起来。

正是难分难解之时,他这程咬金可来得真不是时候。

我来找……还未抬眼,便听见衣服窸窣的整理声响,吕竞很聪明地不抬眼,直瞪著地板。

叹气著,季扬终于沦陷了。

太好了,如此一来,他也能够脱离爪耙子的生活了。

只是好地点多得是,自家又是在经营饭店的,干么非得在办公室里?他会很尴尬捏。

静默等待著,确定衣服的声响已经完毕,吕竞才展开笑脸道:总裁,报告出炉了。

喔。

何瑞芽羞红脸,趁机捏了背对她的范季扬一把。

都他啦,爱玩……看,很丢脸耶。

什么报告?范季扬不痛不痒,反手抓住她爱惹事的小手,看著吕竞手中的文件。

最近都是由他主持大小会议,甚至各大决议案,为什么他会不知道有什么报告出炉?一些小事,商店街进驻的厂商条例问题罢了。

吕竞随口掰著。

小姐说,总要给她一点工作稍稍磨一下,要不然她会连怎么工作都忘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靠这么一点小聪明生存下来的。

乖,让他混口饭吃,不要拆穿他。

这样子啊……嗯,也对,工作也算是复健的一环。

去去去,不要打扰我,我很忙的。

何瑞芽推了范季扬一把。

他不悦地回头瞪她。

没利用价值了,就打算要把我丢到一边了?他一语双关地冷哂著。

这女人,压根不懂男人的难堪,也不体恤他可是箭在弦上,不发则痛的状况,又是赶又是推的,没良心。

说什么?!她羞窘地推著他,发现怎么也动不了他半分,遂拉开喉咙喊著,吕竞,把他给我丢出去。

说什么她把他当男奴,根本就是他自己以男奴自居嘛!吕竞看了范季扬一眼,又叹口气。

总裁,可能没办法,在我把他丢出去之前,我就会先被丢出去。

季扬身形颀长,一身训练有素的肌肉,要跟他硬拚,他一点胜算都没有。

动他,岂不是存心找死?范季扬懒懒看著吕竞,突地手机铃声响起,瞧了眼来电显示,他勾唇笑得暧昧,接起手机,喂,刘质?听见他喊刘质,何瑞芽随即高度警戒。

待会儿?他笑得慵邪,直瞅著何瑞芽的表情。

好啊,我们就约在饭店的餐厅见面,要是累了,再一起上去休息。

听到最后,何瑞芽脸色愀变,不悦地瞪著他。

什么叫作累了,再一起上去休息?待会见。

无视何瑞芽的视线威胁,他阖上手机,一派潇洒。

不好意思,有约,掰掰~顺走。

她假装忙碌地挪开视线。

范季扬双手环胸瞪著她。

一点都不担心?虽说只是顺口唬烂,但她好歹也紧张一下嘛,假装一下也OK啊,干么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关心他一点行不行?我相信你。

一个刚才才说爱她的男人,要是有本事当著她的面去偷腥,她也只能认赔杀出。

算你狠!一句相信你堵得他无话可说,相形之下,他刚才的蓄意变得好幼稚。

我走了。

确定范季扬离开之后,何瑞芽才翻开吕竞送上来的文件,看著,唇角笑意勾深。

好样的,一块毫无开发价值的山坡地,竟用七亿买下……她抬起头,吕竞,把所有资料全都汇整收好,下班之前,要姚总到我面前解释。

看她怎么把姚示泓从总经理这个位子拉下来!然后,她就可以安稳地退下总裁之位,准备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