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025-03-29 09:27:24

魁里——救命啊!狼狈地逃向角落跟魁里求救。

只要有魁里在,不管别人要怎么问,他都不怕。

你不待她身边,跑来这儿做什么?魁里晃到门外花浪迎人的庭院,坐在浪漫的公主式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荡著。

再不溜,我就要露馅了。

到时候,他找谁哭去?去守著她。

他浅呷著酒低喃。

典圣黑眸转了一圈。

你怕她被谁给吃了?魁里目光淡漠,然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却教他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你能不能干脆一点告诉我你的打算?你这样我很难演耶。

典圣无力地蹲下,被魁里踹了一脚,示意他的举措失当,无奈地又站起来,继续扮演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四方集团新总裁。

你不是要反报复?他忍不住哇哇叫著。

既然要并购向阳金控,那就代表你根本不在意她了,你又干么管她会怎样?闭、嘴!声音简短有力。

典圣开了口又闭上。

明明郁卒得要死,还要扮帅气……厚,非要求加薪不可!魁里静静喝著酒,目光不住地投向四面透明的落地窗里头,瞥见有个男人又加入小团会议里,而且还很自然地攀著她的肩膀,而她非但没甩开,还整个人往那个男人怀里躺。

手中的酒杯突地碎裂,吓得典圣跳了起来。

魁里!他喊著赶紧抓住魁里的手,拨开一看,发现碎裂的酒杯在魁里的掌心划出一道伤口,正冒著血。

魁里置若罔闻,沉冷的眸眨也不眨地看著那一幕,强迫自己非看不可,非要看出她的居心,逼自己彻底死心,从此,绝对不再任她左右他的情绪。

但当他瞥见那男人耳上闪烁的蓝色火花时,理智啪的一声应声断裂。

魁里?魁里,你要干什么?典圣赶紧揪住他。

魁里缓缓回神。

吴冠荧很安静的。

厚,这是冷笑话吗?还是在警告他?怎样都好啦,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手在流血,先处理一下好不好?魁里垂眸看著掌心的血,缓缓收拢握紧。

魁里?这样握不痛吗?他享受著这椎心的痛,唇角扯开自虐的笑。

拉著我干么?我要去洗手。

可是你刚才的表情好像要上前杀人。

典圣被吓到了。

杀谁?他好笑的问,甩开好友的手,走进主屋内,瞧也不瞧官亭又一眼,问了洗手间的位置后,拐进长廊。

杀……某个人。

其实答案好明显,但跟在他后头的圣典不想太白目,吞吞吐吐的,好久才如此回答。

杀人是最不自由的做法。

得接受法律制裁,他没蠢到这种地步。

走进洗手间,洗涤伤口,擦干,压根不管血还在流,他迳自绑上手帕当简易包扎。

能这样想是最好的,反正失恋也没什么,没必要……魁里,你在干什么?白目的劝告到最后化成猫叫声。

不要掐著我的脖子,你只有一个替身而已,杀了我,你的身份会曝光喔~乖,把手放下,对、对,就是这样。

在魁里松手的瞬间,典圣马上飞离他十步远。

才刚退到门边,却被外头的人推门撞了一把。

抱歉,我不知道里头有人。

进来的男人见典圣被他推开几步,俊尔的脸上流露真诚的道歉。

魁里沉冷的眸色在瞧见那个男人之后,益发阴狠。

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官密之一脸的状况外,笑问:现在可以使用吗?可以。

魁里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耳上那颗闪亮的无镶滴状蓝宝。

等官密之如厕后,他还站在洗手台边等著。

有事吗?再笨也知道有状况,所以官密之很客气地问。

魁里扯开一抹无害的笑,问:你的耳环很漂亮。

这个?他拉著左边的耳环。

对。

请问你是在哪里买的?这是人家送的。

谁送的?官密之微愕,没料到初次见面的人竟会问得这么深入而且冷厉,眸光很慑人。

自觉口吻冷硬,魁里撇了撇唇,掀笑说:我是觉得耳环很好看,也想买,所以想知道到底是在哪里购买的。

这样子啊……官密之松了口气,但随即脸上又挂满抱歉的说:很遗憾,我也不知道在哪买的,至于送的人……嗯,可能就比较不方便透露了。

抱歉,别见怪。

不会、不会。

官密之见他敛眼宛若沉思,赶紧溜出洗手间外。

魁里~叫魂哪?他懒懒的回著。

那个耳环……魁里抬眼,笑得慵邪。

怎样?跟你的好像。

虽说魁里的刘海太长,总是斜盖著左边的耳垂,但那只耳环他看过很多次,而且魁里始终没拿下来过。

可不是吗?他哼笑著。

这对无镶滴状蓝宝,是他请人打造的,独一无二。

一只在他左耳上,一只他送人了,结果现在却出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耳上,而且还是左耳……他的爱情竟然被糟蹋到这种地步,让他忍不住想笑。

去跟她说,我要回去了,要,就一起走,不要,请别人送她回去。

他哼笑说著,推门离开。

典圣一脸大便地垂下肩头。

他当然知道魁里说的她是谁,可问题是,他是来演总裁的,不是来演爱神丘比特的好不好!官亭又回到三人同居的住所时,时间早过了凌晨一点。

客厅空无一人,连盏等门的灯都没为她点亮。

薄情的男人!哼了声,她微醺的拉开自己的房门,里头黑漆漆的,但她就是可以看见床上坐了个人。

又想干么?昨晚火辣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翻腾,气得她跳脚,火大地吼著,你今天又想干什么了?我告诉你,不管你想怎么做,在我的目的尚未达成之前,我都不会离开这里!再对她上下其手,小心她告死他!但前提是,她可以很清醒地推开他。

放心,我没兴趣。

床上的男人沉哑低喃。

什么意思?官亭又瞪著他。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方法太慢了。

嗄?她退了一步,赶紧开灯,想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灯亮,魁里慵邪地倚在床头,眼睛被乍亮的灯光刺痛,微眯著。

反正,你就是想要制造假象嘛,像这种跑趴的方式,你要跑几场才能达到效果?懒懒的话语却一针见血。

她抿了抿唇。

你管我想怎么做。

她就是想慢慢凌迟他,不行吗?我是不想管你怎么做,问题是我的时间不多。

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一直待在这里吗?他撇唇轻笑。

他是远飏的风筝,渴望进入大气层,然线的一端握在她的手中,一拉一扯,轻易的改变他的轨迹,而这一回,他要亲自斩断这条线!她眉头微拧。

你要回美国了?无预警地杀入她的生命,一下子说走就要走……可恶!她的脑袋有两个自己,一个要他走,一个要他留,互相抗衡著,搞得自己快要分裂。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闲适的语气像在谈论天气。

他自以为轻松,却在官亭又脑袋里投入炸弹,轰得她很火大。

我管你属于哪里,反正我的事还没完成之前,你哪里也别想去!所以,他懒懒瞅她一眼。

我在这里等你,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方法,不要拖拖拉拉的。

她别开眼不语。

反正他就是迫不及待想要逃离她就对了!既然如此,他昨晚又为什么要对她……而且,你都已经有男朋友了,还老是跟其他男人和在一起,不觉得对不起他吗?他垂敛著眸,所有情绪都隐藏在长睫底下。

官亭又一头雾水,但还是顺著他的语意说:他不在意。

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一号人物,怎么在意?魁里哼笑了声。

真有度量。

若他,绝对不能。

低哑笑开,他抬眼又说:我教你,直接找媒体,一劳永逸。

说完,他随即起身,却始终和她保持距离。

随便找个场景,要在楼下大门口,或者是外头停车场,早上、凌晨都可以,尽量挑一些暧昧的时间,用最快的速度制造话题。

换言之,就是她要跟冒牌吴冠荧怎么样都可以就对了?他不会在乎,不会在意,不会……×的!谁管他在不在意,不就是一个混蛋前男友,为什么她要在分手后还揣测他的心情?好,我会的!她学他满不在乎的神态。

很好。

深深地凝睇著她,他别开眼。

抱歉,借过。

官亭又想起自己还站在门边,不爽地侧移一步,眼角余光瞥见他的手包著一条手帕,上头还泛著血迹。

你的手怎么了?她不由分说地抓起他的手。

魁里猛地抽开手。

不要碰我!看著她的眼神像看见什么脏东西。

官亭又怔愣地目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一股被拒绝的难堪、满腹被冷落的担忧化为冰凉的刀刃划向心口。

豆大泪水滑落。

什么嘛!她对著门口咆哮。

明明是他吹皱一池春水,为什么却用那种眼神看她?从那夜过后,别说再到她房里造访,魁里的眼里根本没有她,眸瞳映不上她的身影。

她被彻底漠视。

即便住在同个屋檐下,但大伙各忙各的,到了晚上,她拉著冒牌吴冠荧去跑趴,如法炮制地忽略他。

她无所谓了,反正两人早就分手,早就不痛不痒了……嗯,好,我会过去,好好,待会见。

下午三点,官亭又回到住所拿一份忘了带出门的磁碟,然而踅回客厅时,却听见屋子里有古怪的声响。

寒毛竖立,一手抓著手机,一手抓著包包,耳朵仔细聆听,而眼睛则是在客厅里梭巡可以护身的器具。

有没有搞错?保全系统这么严密的公寓怎么会有小偷入侵?她攒眉细听,背贴到墙边,却突地发现那声响像是有人在洗澡。

洗澡?小偷偷东西可以偷到去洗澡,会不会太嚣张了一点?思忖了下,又觉不对,那声音的来源像是他的房间,难道是他?可是才下午三点耶,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公司吗?抱著不解,她缓步走向他的房门,原本想敲门,却又怕里头若不是他,到时候她不是死定了?想了下,她二话不说地推开门,同一时间,浴室的门打开,魁里赤裸强健的身躯毫无保留地窜进她的眸底。

连闪的机会都没有。

她转不开眼,贪婪地攫住属于他的每一丝美好,全然不觉自己的行径像个可怕的偷窥者。

慵懒擦著湿发的魁里,无视她的目光,将浴巾丢回浴室,赤条条地走到衣柜前,穿上衣物,关上衣橱,然后发现她还站在门口。

我的表演已经结束,你可以离开了。

他自嘲地哼笑,疲惫地往床上一躺。

官亭又狠狠回神,粉颜烧烫得像是要酿成灾。

天啊!她刚才在干什么?她看见了什么?看见他骨肉匀称的身体,线条明显的肌肉,强而有力的臂膀,壮而不硕的长腿……她该死的像个欲求不满的色女,目不转睛地将他的身影烙进脑海里。

出去!不善的口吻,冷漠的视线。

她抬眼瞪他,原本想要转头就走,但发现他的脸色浮现不自然的红潮,而且这个时间他出现在房间……你怎么了?她依旧站在门口。

不关你的事。

他乏力地闭上眼,懒得理她。

你说话一定要这么冲吗?难不成还要我满心欢喜?他唇角微勾,戏谑自嘲。

就算我们早已经分手,但好歹也是好聚好散,就算连朋友都当不成,也不需要用这种口气说话吧。

对于一个扣住我把柄威胁我的前女友,你奢望我能有好脸色吗?他嗤笑道。

反正这种利用对你来说根本不痛不痒,你不用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好像她折磨他似的。

到底是谁折磨了谁?你要是不满意,可以离开,我不会强留。

他浓眉微蹙地翻过身。

你!她气得跺脚,懒得理他为何此时此刻会回家,却突地发现,天空蓝的床单上竟出现一抹吊诡的红。

向前两步,再向前两步,再往前……你的手在流血!她已经近到床边,一脚跪上床,拉起他流著血的手。

魁里不耐地甩开她的手。

不要碰我!他微眯的黑眸迸裂数道冷峻的冰刃,杀伤力十足。

官亭又抿紧唇,该要发火,可却注意到刚才抓著他的手时,那腕上不寻常的热度。

无视他的冷漠,她抚上他的额,那炙烫的热度吓得她瞪大眼。

你在发烧!天啊,很烫!出去!你有本事把我推出去。

明明就发烧到快要死了,还在嘴硬。

她火大地扳正他的身子,莹亮的眸喷著火焰。

魁里面无表情地睇著她,蓦地掀开坏坏的笑。

敢情是我的身体让你感到欲求不满,想要我贡献身体?你可以威胁我,但是很抱歉,我没办法提供服务。

像是疲倦极了,他闭上嘴的同时也阖上眼。

谁要你贡献身体来著?混蛋,当他翻脸不认人的时候,说话总是这么冷血的吗?我是要带你去看医生!何必?眼皮像被灌了铅,沉重得再也张不开眼。

他开始不断地坠落再坠落——喂?喂!吴冠荧?该死!官亭又赶紧跳下床,抓起手机拨给当医生的朋友。

医生友人抵达之后,她才知道,他的高烧是因为手伤引起的。

医生友人替他打了消炎针、缝了手伤、抹了药,已是几个钟头前的事。

这期间,官亭又的手机响过好几回,应付到疲乏,她干脆关机。

魁里发烧?结束一整天的总裁课程回家的典圣,一点都不意外。

早就要他处理手伤,他就是不肯,发烧了厚~别吵他。

她不悦地板起脸。

是你送他去医院的?不,是我请朋友过来处理的。

坐在床边,她的视线直瞅著他泛红的脸颊,不断地替他更换额上的湿毛巾。

我刚好回家拿一份文件,发现他在家。

是喔。

典圣想了下。

你公司的事呢?不急吗?急也没用,都几点了。

已经七点多了,回公司干么?也对。

嗯,你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交给我。

不用了,我不累,而且等一下我要叫他起来吃药。

抚上额,确定他的热度确实降低,她总算放心了点。

对了,我弄了点蛋花粥,如果你饿了,可以吃点。

我吃过了。

就算饿得要死,他也不想跟魁里抢食物。

那就交给你了,有什么状况,我在隔壁,叫我一声。

对了,你知道他的手伤是怎么来的吗?就是你带我去私人招待所那晚,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捏破玻璃杯……至于魁里看见了什么,为何出现那么大的反应,那都不是他能够代为回答的。

是吗?跟她朋友判定的一样,果然是被玻璃类的锐器伤到,而且事后完全没有上药,才搞到感染发炎。

大笨蛋!他不知道这么深的伤口应该到医院处理吗?放著细菌感染,受苦的还不是他自己。

官亭又在心里狠狠骂他一顿,连典圣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静静地看著他,将他的刘海拨开,目光突地落在他左耳上的蓝宝耳环。

咦,这耳环似曾相识。

她沉吟著,却发现他的右耳并没有耳环也没有耳洞,那么他左耳的耳洞,是她当年替他穿的那个喽。

他没有取下耳环,让耳洞消失。

为什么?他不是很讨厌耳洞的吗?他不是讨厌戴耳环吗?下意识地摸上右耳垂,当年他替她打的耳洞早就消失不见了。

那是她强迫自己忘掉他的方式。

而他呢?他为何还保留著?忍不住伸手轻触他的耳,却被人揪住手。

不要碰我。

声音沙哑而虚弱,黑眸晦黯得像是倒映在海面的夜幕。

你醒了?吃点东西再吃药,好吗?她已经懒得管他的恶语了。

他沉痛地攒紧浓眉。

出去。

啰唆!我就是不出去,怎样?烦啊!一直赶人,是赶怎样的?他抬眼瞪她。

不需要对我虚情假意!不爱就不爱,分手都分手了,既然连朋友都当不成,你又何必招惹我?还是你以为照顾我,我就会多帮你一点?别傻了,我恨不得能赶快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他无情的话语是上膛的枪,一句一弹,打得她伤痕累累。

唇瓣微颤,一阵麻感袭来,梗住她的喉头。

明明是你不愿意跟我回台湾,是你决定分手的,为什么事到如今却像是我做错了?她承认,他不愿意跟她回台湾、选择分手,让她痛苦了好久,也恨了好久,可是再痛再恨,她还是想见他,还是忍不住想靠近他!但是他看她的目光如此陌生,像早将她永久驱逐出他的心,要她怎能不发狂?她还爱著他!尽管父亲说他只是个成不了气候的混混,但她还是爱,就爱他的放荡不羁,就爱他的不拘小节。

他总是吊儿郎当自在度日,跟谁都能打成一片,但只有她发现,他在与他人之间筑起一道高墙,不让别人太靠近,这种点到为止的交往模式,是她努力了好久,他才开放一角让她踏入他的心。

说分手的是你!他只说要留在美国。

话一出口,他沉痛地闭上眼。

他一定是病糊涂了,才会像个孩子拗著陈年往事,真是幼稚。

我只是要你选择,又不是真的想分手!因为我不想要谈远距离恋爱!那样的感情会失去交集,终有一天会分手的。

魁里哑声失笑。

都分手三年了才谈这个问题,你该不是想跟我复合吧?他瞅著她,笑意不达眼眸,眸底是一片冰冷。

我……不会吧!他放声大笑,粗哑笑声里满是自己才懂的惆怅。

我不知道你现在想玩什么游戏,但恕我不奉陪,一切到此为止。

我没有玩游戏!喔,是吗?笑意突敛,他像只狂暴的野兽,尽管病著身体虚弱,却丝毫不减他的危险性。

那么,你威胁我又算什么?我只是……余情未了?旧情复燃?笑意震动著胸腔,威目一凛,悍野如狂。

若是你真有意跟我复合,你就不该糟蹋自己的身体!你应该很清楚,我有洁癖,要我跟其他男人共享一个女人,我办不到!他不在乎她是否为处子,他在意的是她是否忠贞!我没有,那只是用来气你的话。

她无力地抱著头,让豆大的泪水不断地掉落。

他勾斜著唇,笑得邪魅。

戏弄我,很好玩吗?你!猛抬眼,难以置信他竟然不相信她的解释。

你忘了你的男朋友了吗?那夜可是他亲眼目睹,绝对不是误会。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辩?还想在他面前扮可怜,好让他心疼?没用了!他的心已经死了,再也不疼了。

那个是……她胡乱回答的,他为什么认为她有男朋友?你还想再狡辩什么?我要你等我,结果呢?你甚至把我送的耳环送给另一个男人,就连我替你穿的耳洞都不见了,你若真对我余情未了,又怎么可能舍得这样对我?就我傻!他恼火地动手扯下耳环,力道之大,拉伤了耳洞,渗出了血。

你不要这样!她哭著,被他激动的表情给吓到。

他总是不愠不火,笑得随遇而安,就连分手时也是安静道再见,从没发过火。

他挥开她的手,将沾血的耳环丢到远处,气喘吁吁。

是你没遵守约定,又何必在这当头说这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她一头雾水,想解释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起。

出去!不要!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让我们把话说开,不要留下遗憾。

他留著耳洞,就代表著他还在等她,他还爱著她。

典圣!他拔声吼著,抓起床头上的水杯往地上一砸。

脆亮的碎声像是两人感情的丧钟,已死的爱情,没有回头的机会。

发生什么事了?典圣冲向房内,被剑拔弩张的氛围给震住。

魁里?把她赶出去。

他虚弱地又倒回床。

我不出去!叫她出去!我不要!官小姐、官小姐,你冷静一点,我们先出去,否则他病情会更严重的。

典圣很无力地叹口气。

官亭又珍珠般剔亮的泪水不断淌落,看著他的侧影。

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不爱了。

魁里自嘲地笑,可是一股止不住的酸涩不断地侵袭著他,刺痛他的眼。

他没认定分手,所以他还在等待。

总裁上任那场派对,他原以为她是来找他的,只要她解释她为何沦为交际花,他什么都可以原谅,但是她不是来找他的,她是来威胁他的。

思及此,他忍不住笑得更凄恻。

每到约定日,他总是会回台湾,尽管从未见过面,他还是在等待,但是今天过后,他不会再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