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

2025-03-29 09:27:32

很好吃嘛……我想带回家分姐姐吃。

他的眼神太锐利,看得她好想就地缩起来变不见。

他深吸口气,眼角不住抽搐。

去换衣服,不然我保证,你什么都拿不到。

他沉吟的道,王者威严自然散发。

……好啦。

她好孬,反抗不了这个大混蛋。

我带你去。

他将香槟杯往茶几一搁,随即起身,高大的身形领在前头,十分自信地认为她一定会跟上。

初瑟确实是相当认命的亦步亦趋跟在后头,跟着他转进俱乐部的长廊里,右拐了弯,进了第一间房,果真瞧见道格已在房内,手上捧着一套光是用看的就觉得价值不菲的衣物。

然后,她认命地踏进更衣间里换衣服。

Boss,要她换衣服,直接跟她说好了,干么把她泼湿?初瑟一踏进更衣间后,道格忍不住发问了。

他很清楚上司一直很不满初瑟没再穿过他赠送的服饰,只是对于泼湿她的衣服这种手段有些不以为然罢了。

你以为她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小孩吗?花耀今倚坐在房内一套柔软马毛沙发上,慵懒地回应。

……道格突然开始同情,未来会成为他小孩的可怜生命。

Boss是个金融企管天才,眼光独到,市场敏感度极佳,一旦看中的猎物,出手绝无闪失,用三年的时间整顿美国拓荒者博弈集团,且成功地将集团以其他企业形态打进市场,甚至挟着赤焰跨洲越洋而来。

但很显然的,在领域之外,他的Boss异常幼稚。

待会告诉她,那衣服是你送的。

为什么?花耀今抬眼,眸色平淡,看似无害,实则杀伤力十足,让道格聪明得选择明哲保身,乖乖地闭上嘴。

于是,当初瑟踏出更衣室时,他立刻照办--记住,这是我送的,如果你还想要这一份工作,请你明天务必记得穿上这套衣服。

顺手再将装着另一套服饰的纸袋交给她。

初瑟傻愣愣地接过手,眼角余光发现有道狠辣的视线已经骚扰她很久了。

依我看,你不是小气,你根本就是穷酸得吓人,连道格都看不过去了,才会特地送你衣服。

花耀今轻哼道。

她看向道格,道格表面无表情,内心却是暗咒连连。

对不起……初瑟无奈地道歉。

我以为那些衣服看起来都差不多。

她还特地去找类似的服饰,找了好久才买到的呢,她也很辛苦的。

差多了好吗?你感觉不出来材质差很多?是差满多的,可是又没关系。

你下次再把衣服拿去卖二手,我就把衣服的钱算在你的薪资上,而不再是免费赠送。

他知道她缺钱,可是他相信给她的钱已经足够,她没必要连这么一点点享受都省下来。

初瑟轻喝了声,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她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

到底是他太聪明,还是他根本在她身上装了窃听器?但不管怎样,他好像看她很不爽,已经瞪了她好几天了,一如往常,每次要使坏之前,总是不断地观察她,一逮到机会立即下手!所以,他现在一定是在盘算什么,对吧?我先告诉你,就算你后悔给我那笔佣金,我也不会还给你的。

她退退退,一路退到门边,一副他若要讨钱,她就立刻闪人的准备动作。

谁会后悔?花耀今拢起眉头。

她眯眼看了他一会,见他的神色有点不快。

该不会自己想错方向了吧?你不是一直想要讨回佣金吗?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因为你一定是认为我要不回债务,才开出这么好的条件,谁知道我竟然要到了,所以你心里很呕,不想把佣金给我,对吧?肯定是这样,她不会猜错的。

他总是这样,每当她对他的好感多了一点点后,他就会莫名把这些好感一口气打散。

……花耀今无言以对,开始反省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怎会在她心里落得如此低廉而可悲的评价?我猜对了?你脑袋坏了!佣金既然给了,你以为我会因为那么一点小钱跟你计较?他有些微恼地低咆。

初瑟抿了抿唇,瑟缩了下,怯懦地问:那你干么瞪了我一整晚?我哪有瞪你?这是哪来的欲加之罪?有啊,不只今晚,你昨晚也一直瞪我,以前也常瞪。

瞪到她背脊发麻,想拔腿就跑,要不是兼差的薪水太迷人,她是不会咬牙忍耐的。

……我只是看着你。

哪里瞪她了?明明是瞪。

她小声喊冤,畏缩地面对他的瞪视。

你看,你明明就是在瞪我……你很讨厌我吗?哪有这种事?他喜欢她家中的每一个人,却唯独讨厌她,而且还老是欺负她!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么讨厌她?谁会对一个讨厌的人那么好?你哪里对我好了?我给你高薪兼差,还给你机会拿到一笔为数可观的佣金,这样还不算对你好吗?不然还想怎样?狗咬吕洞宾的笨丫头!面对花耀今难得高分贝的咆哮,初瑟顿了下,原本有些畏怯,随即又想,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要不是那一笔佣金,小欣跟她背的债务,真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

尤其,当她把支票交给姐姐时,姐姐笑得好开心,还说有了这笔钱,她们往后就没有负债了。

她也很开心能无债一身轻,可是她更开心的是,他并没有讨厌她。

……谢谢你。

她慢慢地行一鞠躬礼。

花耀今深吐一口气,初凝的怒气渐散,笑意缓勾唇角。

你要感恩,要搞清楚谁才是对你好的人。

那你就不要瞪我。

我说了我只是在看你。

你干么一直看着我?我……他不禁语塞,垂下长睫。

他一直看着她?从以前?花耀今惊诧的瞬间,同时领悟了深栖在体内,他一直没发觉的异样情愫。

也许,初明说对了,他确实疼她疼过头了。

还是你怕我出错?初瑟推论着最有可能的答案。

他微掀长睫,不敢相信她竟然一点都没怀疑,他的注视可能掺杂着爱意。

而他自己的迟钝也不遑多让,竟然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的疼宠是出自于私心,一份他没发觉的深沉爱意。

好吧,如果你担心我出错,那你就继续盯着我好了,但是--初瑟停顿了下,不安地绞着十指,鼓起勇气说:你可不可以加一点笑容?花耀今无奈地闭上眼。

他以前常笑的,不是吗?可是她却说,他笑得很阴险,于是他跑离得更远。

你的眼睛很大,要是不带点笑容,看起来会很像在瞪人。

而那种过度专注的视线,总是会教她从脚底板窜起一阵冷寒。

……OK,就照你说的。

话落,他轻勾起笑,笑意如一层光芒薄覆他俊美的脸,绽放异样的诱人丰采。

以往,他没发现自己的心情,那就算了,但是现在,他既然懂了疼宠她是因为爱,那么,她就等着领受他的爱吧。

明明是万分璀璨的桃花笑,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在初瑟的眼里,却教她无端端地泛起一阵难以理解的恶寒,有种被视为猎物的不祥预感,而她却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走,我送你回家。

他笑得慵邪,整个心情大好。

啊?可是,我还没打包餐点。

我请大厨替你准备一份。

真的?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拿到手。

咦?什么意思?还来不及问清楚,瞥见他起身,她动作飞快退后,然而,他恍若早知道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快一步冲到她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

瞬地,她僵硬如石,就像被冰冻的青蛙,而眼前的男人正像蛇一般,邪恶地对她吐着蛇信。

她心乱如麻,六神无主,好想甩开他的手,但她不能。

她结冻了,从血液到大脑,被彻底封印。

她动不了、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