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真是个疯子!混蛋!他怎么可以老是抹黑我、欺负我?我不理他,他反倒是得寸进尺,逼得我无路可退……心宇,你说,那种男人可不可恶?杜心宇坐在沙发上,优雅地跷起腿,然而双眉却紧紧皱起地瞪着正在发酒疯的方以勤。
真是够了,她到底还要闹多久?要是这个模样被客户们瞧见,首席公关的招牌肯定立刻碎落一地。
也幸好眼前见她满嘴粗话发酒疯的人只有她,若是有外人在,她会当场把她打晕拖进房里。
只是,也许她也差不多该把她打晕了,不然她明天怎么上工?今天一早,接到宗毓中委托的电话,她二话不说地答应以勤接下司仪的工作,晚上赶到她这里,告诉她这件事,结果被她拖着―道喝酒,喝着喝着……天啊,都快要凌晨两点了,她是不是忘了明天一早还有工作?她要不要再提醒她一下?心宇,你知道吗?那家伙真的是超任性的,很无理取闹,我一直在容忍他,但是他却……说着说着,酒杯一提,随即又是干杯。
杜心宇见状,将她手中的酒杯抢来。
你……做什么?方以勤有些大舌头地低喊着。
你小声一点,冠翰已经在睡了。
真是的,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喝了一晚的酒。
数数桌上的酒瓶,光是用看的,她都觉得快要醉了。
酒鬼。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九点半!真是够了,醉得这么彻底啊!现在几点了?迷茫的星眸眨啊眨的,不断地傻笑。
已经凌晨两点了,小姐,你要不要睡啊?你明天八点半要到饭店集合,而你现在非但还没睡,甚至连面膜都没有敷,明天要怎么上工啊?招牌啊,能不能别砸了?她的心会很痛的。
我为什么要到饭店集合?方以勤一脸傻愣的问。
杜心宇翻了翻白眼。
小姐,你别逗了,给我清醒一点,要是明天没有依约履行。
我真的会翻脸哦。
嗯?你真的忘了?她不禁抱头低喊着。
我在几个小时前说的话,你现在全都给忘了?订婚啊,宗毓中和蔡忆婷的订婚典礼,你要去当司仪,八点半就要集合了,你现在还在喝酒,你这张脸明天怎么见人啊!尽管方以勤卖的不是脸,但脸也是重点啊!宗毓中和蔡忆婷订婚……她喃喃念着,水眸泛起了雾气。
我才不理他,我才不接这个案子哩,你都没有问我的意见就私自答应,那你自己去搞定,我不管!以勤?!杜心宇瞪大眼,难以置信她竟然会吐出这种话。
向来以工作为先,不管临时有什么案子,都会二话不说接下帮她应急的方以勤,现在却跟她说她不接这个案子,这岂不是要逼她去死?买卖讲的是诚信耶,她现在说不,她临时到哪找人递补,又要怎么跟客户交代?先前为了她,她都已经硬着头皮和宗毓中提出提前解约了,还好他不计较,而现在她胆敢再拒接案子?敢情是她对她太好了?不要,我才不要当他们的司仪。
方以勤扁起嘴,拿起酒来准备要再倒,却发觉酒瓶平空消失。
钦,我的酒咧?她偏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手。
怪了,她刚才明明拿在手中的啊,怎么会不见?见她真的笨得直瞅着手,杜心宇更是百分之百肯定,她醉得很离谱。
在我这里啦,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她有股冲动想要把她打量,拖进房里。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不准你再喝,马上给我进去睡觉。
看来,她今天势必得待在这里严阵以待了。
不要,我还要喝。
她扁起嘴,像个要赖的小孩。
完蛋,再这样下去,不是没完没了了?杜心宇蹙眉思付着,突道:你倒是先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喝这么多酒?杜心宇坐到她身旁,将酒瓶紧抓在手。
我想喝啊。
不要问,她不想说。
想喝总有个原因吧,开心或是难过,总有个理由。
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以勤很能喝,但是很少喝,而且酒品奇差无比,所以她向来规定她不准在工作时沾酒。
我不开心。
嘴扁得更紧了,莹亮的眸子像是随时会拧出水来。
为什么不开心?她善诱着。
因为……她垂下眼,像是在思索,过了一会却突地大吼,不管啦,给我酒,我要把一切都给忘了,等我明天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等你明天一觉醒来,就换我哭给你看!明天还要工作耶,说那什么醉话?我不管、不管啦……喊着喊着,她还真的哭了。
杜心宇见状,不禁也想要跟着一起哭。
完蛋了,明天要找谁顶替啊?二姊,发生什么事了?方冠翰走出房门外,还不断地揉着眼睛。
冠翰,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杜心宇无奈地指着往沙发躺下的方以勤。
她又喝醉了?他无奈的叹口气,模样像个小大人。
咦?她最近也有喝醉过吗?嗯,有一回她喝醉,是一个男的送她回来的,她还吐了人家一身,到现在洗好的西装都还没拿去还人家。
方冠翰走到沙发边,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酒味,不禁皱紧眉头。
怎么喝那么多?真是的。
冠翰,你知不知道那个男的是谁?杜心宇疑惑地问着。
她明明规定她不准在工作时喝酒的,她怎么……换言之,宗毓中看过她发酒疯的样子喽?到底是怎么搞的,她怎么会跟宗毓中一道喝酒?这有失她的原则啊。
知道啊,就是那回我发烧送急诊,也有来看我的宗毓中啊。
你确定?确定,因为那一次我姊喝醉,他送她回来后,还带她回房间去,然后还偷亲了我姊。
他可是亲眼目睹。
嗄?宗毓中真如蔡忆婷说的,对以勤一往情深。
而且,我姊没拒绝他。
咦?!这种说法更令她震惊。
我姊在装睡,没拆穿他,但是当他发现我站在门口便走了,而我刚好看见我姊翻身,还喘了好大一口气。
他回忆着。
就因为这样子,那一回在医院看见他来,我还以为他是我姊的男朋友呢。
杜心宇瞠目结舌,好一会都说不出半句话。
啊,她全都懂了!以勤对他肯定有某种程度的感情,而今天借酒装疯,更是因为明天便是他们的订婚典礼,而先前她执意要提前解约,恐怕是因为她已经意识到她对他的情愫,所以……啊,她全都弄明白了。
二姊,你没事吧?看她嘴巴张那么大,他不禁有点担心她的下巴会脱臼。
没事、没事,你赶快去睡吧,你姊就交给我,一切由我搞定。
赶着方冠翰回房,她随即拨了通电话。
忆婷、忆婷,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消息……※※※翌日。
饭店宴客大厅,冠盖云集,外加鲜花点缀。
远比结婚宴还要盛大。
但是在休息室里,却弥漫着紧绷的氛围。
蔡忆婷坐在梳妆台前,不发一语,任由造型师帮她打理最后的造型,而宗毓中佣懒地坐在沙发上,深邃的瞳眸直盯着在旁确定最后流程的方以勤。
待会时间一到,先请新人进场,然后奏乐,请双方家长致词,再奏乐,接下来呢……杜心宇在旁和方以勤研究所有流程,讲到一半,发觉方以勤的双眼有点失神,她凑近她的耳边。
大小姐,回神啊,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要不是昨晚就住在她家,她今天绝对没办法接下这份工作。
有。
她无力喃道。
头好痛啊,好像有人在她的脑袋里头大肆演奏交响乐,震得她很难集中精神,而脚下踩的地面一点都不扎实,身体轻飘飘的,好像只要随便移动脚步,她便会飞走似的。
来点笑容嘛,那是你的招牌武器耶。
杜心宇忍住将她摇醒的冲动。
方以勤无语睇着她。
怎么笑?撇开难受的宿醉不谈,宗毓中坐在一旁,眨也不眨地直视着她,她怎么有办法挤出半点笑容?他的眼神这样露骨,尽管蔡忆婷就在一旁,他依旧直视着她。
白色燕尾服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形,及肩的长发不再束起,而是潇洒地垂在肩头,说有多俊便有多俊,而他的眼,自她踏进休息室至今。
就一直没有移开过,压根不怕他人发现。
不要再看她了,再看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要如何站上司仪台了。
你在看哪里?耳边响起杜心宇的声音,她才猛然回神。
没。
方以勤艰涩地收回视线,努力集中精神,不再理会他灼热的目光。
才怪。
杜心宇小声喃着。
两个人的视线缠来绕去的,谁没看到?杜心宇将流程表交给她,缓步走到蔡忆婷身旁。
轻眨了眨眼,蔡忆婷挑起眉,点了点头。
好了,以勤,你先跟我到会场吧。
杜心字拉着她往外走。
我也一道去。
宗毓中随即起身。
方以勤闻言,纤瘦的身子不禁微僵。
还轮不到新人出场,你还是陪忆婷在里头等吧。
杜心宇快一步,挡在方以勤面前,不让他有机会踏近半步。
谁说新人不能先出场?那是你们的流程,又不是我的流程。
他迳自打开门。
忆婷,我先到会场等你。
蔡忆婷睨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点头。
那我们也走吧。
杜心宇拉着方以勤往外走。
两人走在前面,而宗毓中则是敛眼直瞅着她的背影,雪白软呢套装,配上一双及膝的马靴,缓缓将视线往上移,一头长发挽成髻,露出凝脂般的颈项,不由得教人想要探手轻抚。
她的装扮满分,无可挑剔的完美。
但唯一教他不解的是,她的气色似乎不太好,走起路来有些踉跄。
小心一点!杜心宇惊呼了一声,想要出手扶住差点撞上墙的方以勤,却见一旁探出长臂,轻而易举地抓稳她的身子。
方以勤头也不回,闪避地甩开宗毓中的手。
怎么,连一声谢谢都不会说吗?他哂笑着,看着自己空空的手。
纤瘦的身子微怔。
谢谢。
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
方以勤紧咬着下唇不语。
昨天没睡好吗?他伸手轻抚着她细白的颈项。
她如惊弓之鸟般跳起,赶忙连退数步,瞪着他不发一语。
怎么,不会说话了?现在是彻底把他当成透明人,当作他不存在了?好了、好了,要聊晚一点再聊,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先进会场吧。
杜心宇赶忙打圆场,拉着一脸苍白的方以勤先行踏进会场里。
以勤,我们先去打招呼吧。
嗯。
她点头,彻底漠视身后那双热情又执着的眼。
一踏进会场,宗毓中便见她扬起笑容,和在场的数位大老热情地打着招呼,他脸微冷地别开眼。
混蛋,难道他会比不上那群年过半百又脑满肠肥的老家伙们吗?恋父情结再严重也不是这样子的吧!她宁可对着满场众人笑,却连瞧也不瞧他一眼?他都已经大胆示爱了,她还想要他怎样?就算她还爱着老爸又如何?老爸早已经死了十年,有本事叫他从坟墓里爬起来跟他抢!而她,也真够死心眼的,都过了十年还对老爸念念不忘!要是她肯软下姿态,说不定他会允许她在他身上寻找老爸的影子……啧,这是什么想法?他怎么能够忍受这种事?他要就要全部,绝对无法与人共享的。
只要她说要他,他绝对二话不说地带着她走,才不管这场订婚宴要怎么收拾,岂料,她文风不动,使得这场订婚宴得继续疯狂地办下去。
喂,今天是新人,脸色可不可以好一点?坐在一旁的宗定兴没好气地开口。
谁说当新人脸色一定要好看?他不爽透顶,别奢望他会挤出虚应的笑容。
宗毓中往椅背一靠,冷眼看着方以勤绕过一圈,缓缓地回到他身旁,明显地忽视他的存在和叔叔打招呼,然后,凑在叔叔的耳旁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微蹙起眉,一把将她拉过。
搞什么?这是什么场合?你这样咬耳朵像话吗?当着他的面讲悄悄话,是把他当成什么了?有什么话是他不能听的吗?我……方以勤不知所措地想拉回手,却被他揪得死紧。
毓中,放手,以勤只是告诉我,应该要请忆婷出场了,你干么那么激动?宗定兴赶忙解围。
要请忆婷出来,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我是死人啊?他光火的瞪着她,她愈是闪躲,他一股火就烧得愈旺。
别说那种不吉利的话。
宗定兴忙拉开他扣住方以勤手腕的手。
赶快去带忆婷出来,大伙都在等了。
宗毓中利如薄刃的视线瞪去,这才起身往休息室去。
搞什么东西?!他竟然连叔叔都比不上?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喜欢成熟的老男人,只要她跟他在一起,十年、二十年后,不就看得到了吗?他都要订婚了,她居然还当着他的面跟一群老男人打情骂俏,唯独漠视他的存在,教他怎么能不光火?他气得在心里咕哝着,推开休息室的门,却发觉里头空无一人。
忆婷?他喊着,不解地蹙起眉头。
却眼尖地发现梳妆台上留下一张字条,他抬起一看――我不要这种婚姻!换言之,她跑了?这岂不是太妙了?他正愁没法子避掉这场订婚宴呢,她竟然抢先,这真是太好了!唇角轻扬笑意,他快步回到会场,利眸一扫,蓦然发觉方以勤不在会场上。
怎么了,忆婷呢?宗定兴问着。
宗毓中随手将纸条递给他,随即走向杜心宇。
方以勤呢?走了。
杜心宇简单明了地回答。
走了?去哪?去追蔡忆婷啊,劝她别走。
我才刚到休息室里看到忆婷留下的纸条,方以勤哪可能比我早一步知道?唬他也要有技巧点。
是真的,忆婷刚才经过这里啊,你问他们。
杜心宇指了指身后的一大群人,只见他们相当配合地点了点头。
要追也是忆婷她爸去追,关她什么事啊?他不禁发噱。
亿婷走了不是刚好吗?她没事跟人家凑什么热闹?以勤怕她走了,你又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杜心宇一脸无辜地解释着。
宗毓中闻言,闭了闭眼,掀唇低咆。
就算忆婷不走,我一样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即使跟忆婷结了婚也一样!她以为这么做,从此以后,他就会放过她吗?别傻了,就算订了婚又如何?他早晚会退婚的,而且他是缠定她了,不管她逃到哪里去,他都不会放过她的!喂,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女儿当成什么了?坐在宗定兴旁的蔡升华不悦的喊。
蔡伯伯,很抱歉,我对亿婷其实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头也不回地道。
早就该说的,但是他一直撑到今天,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试探方以勤,谁知道她的反应出奇的冷淡,甚至还要劝忆婷留下,简直是愚不可及。
既然对她没意思,你干么要答应这门亲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把事情搞得这么难看,往后大家还要不要往来?蔡升华光火地站起身。
又不是我搞难看的,是忆婷先走的好不好?他还没说这门亲事,他根本就是被赶鸭子上架,毫无反对机会。
难看的人是我,好吗?不过,无所谓,我本来就想走,她要是不走,我一样会走。
而且,他会拖着方以勤走。
别说得太早,我们家忆婷也不是很想嫁你,从那天你上杂志封面后,忆婷便跟我说,她想要跟你分手,要不是你叔叔跟我说要牵制你,我也不愿意把忆婷嫁给你!蔡升华毫不客气地道。
看在只是小订的份上,才勉强配合你的!宗毓中听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叫做牵制我?这是什么意思,叔叔?眯起的黑眸如鹰集般紧紧地锁定宗定兴。
你没事干么说到我这里?宗定兴不悦地咕哝着。
事情都搞到这种地步了,不说清楚要怎么办?停,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宗毓中大步地走向宗定兴,大手往他的肩上一按。
叔叔,什么叫做牵制我?不就是为了不让你太接近以勤?刘副总不知打哪蹦出来。
刘副总?他傻眼。
你叔叔说怕以勤和你走得太近,所以才要我们联合牵制你。
一旁又蹦出个人来。
宗毓中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瞪着宗定兴,后者则是哈哈干笑着。
难怪他最近忙得人仰马翻,说什么设计图有时效问题,催着他要赶紧完成,难怪刘副总说要终止合约,又难怪叔叔和蔡伯伯硬是逼着他要先订婚,甚至以订婚为由,要他到婚纱店试礼服……现在是怎样?眼前这一群以勤后援会的老男人们到底想做什么?以破坏他好事为乐?你们到底在想什么?都已经多大岁数的人了,竟然玩这种把戏?到底是谁比较幼稚啊?他不禁火大的怒咆着。
你们都已经有妻儿了,能给以勤幸福吗?还有你,叔叔,你就硬要破坏你侄儿的幸福才快活,是不是?居然联合起来对付他,让他完全挤不出时间去找以勤?光是要对付以勤,就够他筋疲力竭了,现在还跑出一群老头?!话不能这么说,以勤是我们的女神,我们怎么能让她嫁给你?宗定兴小小声地反驳着。
当你们的女神就可以让她得到幸福吗?你们难道没想过,她会想要一个家,需要一个有力的臂膀,以及一个男人适时地出现在她身旁,给她精神上的支柱和实际上的依靠吗?这些男人是返老还童了不成?幼稚的想出这种恶计!你就能给她幸福吗?有人问着。
我当然可以!他想也不想地道:我喜欢她,我爱她!可是,我记得你一开始对她也好像不是挺友善的。
宗定兴问着。
那是因为……他不禁语塞。
因为什么?宗毓中豁出去了。
因为我嫉妒、因为我笨,我以为她的心里有着一个男人,但是,现在的我不那么想了,不管她的心里有谁,反正我是要定她了,你们要阻挠我也无所谓,但是我不会放弃的,你们谁都别想逼我放弃!就算要你放弃眼前的一切?宗定兴好整以暇地睇着他。
无所谓,大不了我带着她到美国重新生活。
他早已经把最差的后路都想过一遍了。
她又不一定会跟着你走。
杜心宇坏心鼹地泼了冷水。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感动她的。
啧,没一个站在他这边的啊?那要不要现在试试看?身后传来蔡忆婷的声音,他回头探去,惊见她和方以勤自舞台旁的布幕走出来。
他被耍了?她们两个居然一直都在现场?回头睇着杜心宇,见她装可爱地耸了耸肩,他立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宗毓中柔了视线,直瞅着满脸通红的方以勤,见她水眸微绽光痕,不禁有股冲动想要上前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喏,我帮你把人给抓住了,也跟她把话说清楚了,现在交给你。
蔡忆婷将方以勤推往他的身旁。
他感动不已。
忆婷,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只是为自己着想。
如果不这么做,今天的订婚宴,她绝对会很难看,这一切都要感谢杜心宇凌晨打电话给她,顺便为她献上妙计。
宗毓中瞅着方以勤,好一会才腼腆的道: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她的脑袋还轰轰作响呢,宿醉得严重,又被心宇拉来扯去的,一见宗毓中离开会场,心宇随即拖着她到外头,乍见蔡小姐,又被她给拉到布幕后头听她解释,最后则是听见他令人面红耳赤的告白。
像是作梦一样,她感觉好不踏实,有点难以置信亲耳听见的一切,然而,他就在面前,等着她的回答。
她羞红脸,点点头。
但是,你不是很在意你爸的婚戒为什么会在我这里吗?她自晚宴包里取出那只婚戒。
虽然头还有点晕,她还是想要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原本她就想要把戒指还给他,现在似乎是个挺适合的时机。
那个……宗毓中直视着婚戒,一时说不出话。
这只戒指,还是让人觉得疑窦丛生,很难合理解释它。
原来如此。
一旁的宗定兴突道,见两人直瞪着自己,才不慌不忙地说着,那是我们家的传家戒指,向来只传长子,但是,通常都是公公先交给看中的媳妇,再由媳妇交给长子,而这只戒指会出现在这里,那就代表你爸早已将以勤视为媳妇看待。
我怎么没听过?宗毓中不由傻眼。
你妈没告诉你吗?见他摇摇头,宗定兴又道:那就是嫂子不对了,当年是你爷爷交给她,然后她拿着戒指给大哥的啊。
宗毓中总算恍然大悟,那么岂不是代表,老爸打从一开始便是以媳妇的角度在看待她的?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情爱纠葛。
见他黑眸熠熠生光地睇着自己,方以勤不禁再问:那,你也相信我根本没有喜欢过你爸爸吗?她小小声地说着。
相信。
现在他什么都相信了。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以往的事就当他是个笨蛋,别再提了。
那么,调查报告的事……早就已经出炉了。
只是他不想提。
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接受我的追求吗?他轻轻地牵起她柔软的手。
等等、等等,谁允许你们交往了?有人吆喝着。
杜心宇闻言,赶忙澄清,大家放心,只是交往而已,你们刚才也都很清楚这一点,才会配合著演戏的嘛,对不?你们都不忍心看见以勤为爱愁眉不展,对不对?可是,他们一旦交往,有一天要是结婚了,那我们会一起退出艳群的会员!有人出言威逼。
不会啦,大家放心,就算结婚了也一样可以离婚啊。
你说那什么鬼话啊?宗毓中不由向杜心宇抗议。
一段还没开始的婚姻就已经被诅咒成这样,要是真的结婚了,那还得了?以勤,我们走。
这个地点不好,换个地方再谈。
首要选择,自然就是她的房间。
然而,才走没几步,众人便将他们团团围起,一阵推挤之后,方以勤突地捂扬住嘴,看似极为难过地干呕了一声。
瞬间,大厅鸦雀无声,好半晌才有人抖颤着音,轻道:想吐?话出,抽气声四起,而后又是一片死寂。
难道你怀孕了?又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把众人怀疑却不敢言明的事给说了出口。
方以勤傻眼地瞪着众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表示,嗫嚅着说:不是,我只是……宿醉。
宗定兴,你瞧你的好侄子,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她的话未完,众人的挞伐声四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宗定兴抓着他问。
宗毓中没好气地瞪着眼前一群老头。
绝对不可能啦,才发生两天的事,怎么可能现在就孕吐?话一出口,现场数十双眼莫不盯着他瞧,而站在他身旁的方以勤早就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赶紧挖个洞钻进去。
我们走吧!宗毓中打横将她抱起,杀出一条路,眨眼间消失了踪影。
大厅瞬间闹得不可开交,宗定兴成了箭靶,而杜心宇则是优雅地拉着蔡忆婷离开这吵杂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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