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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2025-03-29 09:29:28

阿利尼,她人呢?!端懿像一阵风般地从米兰回到威尼斯,开口的第一句话,问的便是她的下落。

站在辉煌大厅里的总管手中抱了个孩子,努力的挤出笑脸.少爷,这是小少爷,很像你。

我在问你婉妤的下落!端懿暴喝,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的发丝凌乱,眸里布满血丝,下巴满是粗黑的胡髭,身上只穿着简单的衬衫,完全没了他平时的优雅和从容。

受不了她的淡漠和指控,所以他给她时间独处,以为生下孩子之后,她会有所改变,岂料,总管却联络他说,她在医院失踪了!她不见了。

阿利尼小小声地回答着。

去哪?语调透着戾气。

不知道……声音更小了。

你不知道?!我把人交给你,你告诉我不知道?!端懿发狂似的踹倒了大厅里的古董沙发。

阿利尼抱着的孩子被巨响惊醒,哇哇地放声大哭。

嘘嘘,小少爷乖,不哭,不哭!呜呜,别哭!再哭,他就要陪着一起哭了。

端懿烦躁地吼着。

叫他闭嘴!如果不是这小子提早来到这世上,她不会在他没有防备之下逃离他的视线。

少爷,别这样,小少爷还是个娃儿,根本什么都不懂,凶他也没用啊!阿利尼叹了口气。

而且,小少爷很可怜,出生时听说夫人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而你也不看他一眼,他甚至连名字都还没取……唉!她连看儿子一眼都不愿意?端懿闻言,心头像是被殒雷击中,痛得他脚步踉跄,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她真的不爱他,连儿子也不看一眼?她的心怎么会这么狠?他知道他的做法不对,不该用强迫的方式逼她交出真心,但他不信她对他没有半点动情,他们明明曾经很享受生活的,不是吗?在那一个多月里,他们很快乐的,不是吗?可是,她却离开他,遗弃了儿子也同时遗弃了他……少爷,你怎么了?阿利尼走到他身旁关心的问道。

他捣着脸不语,余光却瞥见一只握拳的小手挥舞着,他抬眼望去,看见了出生没几日的儿子。

阿利尼,给我!少爷?!情绪这么不稳定,要是把小少爷交给他,这……他是我儿子,难道我会伤他吗?他低吼。

阿利尼犹豫了下,还是将小少爷交给他。

端懿端详着儿子的五官,喉头紧缩,逸出负伤野兽般的低鸣。

这孩子像他也像她啊,是他跟她的结晶,是他们的宝贝……他还这么小,她怎么能够丢下他不管?!为何她的心可以狠到这种地步?她可以不爱他,但她怎能不爱儿子?他恨她,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恨意如此剧烈地在体内成形,像个黑洞,吞噬他所有的爱情,只剩下无止境的恨。

***凤鸣轩独家制作******七年后,米兰SO精品大楼总裁办公室叩叩两声,坐在办公桌前,盯着萤幕的男人淡漠开口,进来。

门板开启,踏进房里头的是SO的服装总监索隆,手里拿着刚出炉的服设画和暂缝的样品服。

萨法诺,几款修正的服装已经完成初步缝制,你要看一下吗?端懿微抬眼,大略审视。

可以了。

还有,这一份资料是台湾的飞迅电信公司传过来的邀约简章,全球性的网路商城构思已经有不少品牌加入,他想问我们有没有意愿?索隆走近他,把简章往桌面一搁,而另一只手则覆在他的肩上。

拒绝。

句句惜字如金,他有若死海般的眸隐晦无光,整张脸线条紧绷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SO品牌堀起的速度之快,让不少精品集团备受威胁,然而,即使现在早已在欧美站稳脚步,却依旧没打算将品牌打进亚洲市场,尤其是台湾。

所以,台湾的公司邀约,自然不在他的考量之中。

看一下吧!我倒觉得挺有趣的。

索隆抢过他的滑鼠,点入网路,打开了飞迅网路商城的网页,里头有多国语言系统,分类清楚,搜寻系统完善,想找什么有什么。

找到关于服装品牌的网页,网页上将所有加入网路商城的服装厂商各设视窗,一一展现,便于浏览。

端懿凛容,目光冷峻。

你愈来愈放肆了。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舍弃亚洲这一块大饼?他直言道。

如此辛勤地工作,努力行销这个品牌,却刻意打住前进亚洲的脚步,这个举动很耐人寻味的,是不?这不是你的分内工作。

意指,他才是真正的总决策者,只有他才有权力决定集团未来的方向。

那倒是。

不过,既然你不考虑亚洲市场,也已经站稳了欧美地位,是否应该轻松一下,好好享受人生?索隆闻言,笑笑微俯下身子,深蓝色的眸直瞅着他,愈靠愈近,愈靠愈近……索隆,我不碰女人,并不代可以接受男人。

无情地推开他,端懿依旧将视线绕在电脑萤幕上。

抱歉,你的身边没有女人出现,所以我误会了。

他依旧笑得痞痞的。

出去!他不耐道。

索隆耸了耸肩,拍拍屁股走人。

端懿以掌心轻揉着眉间。

他不是在为谁守身如玉,而是厌倦了男欢女爱。

那个女人走了,也像把他的热情一并带走,从此他无心欢爱,开始仇恨骄阳,愤恨这个世界,痛恨着她。

因为恨,他不愿让品牌打进亚洲,但可笑的是,他却和台湾的裕合纺织合作,只因为裕合能够织造出她最爱的柔软布料。

该死,他到底在做什么?他设计的服装风格是她的最爱,即使他退居幕后,也要求旗下设计师必须谨守着这份风格。

抹不去,七年的时间依旧让他无法将她淡忘,相反的,她的面孔更加鲜明地在他脑海中恣肆走动,迷乱他的心智,在恨与不恨之间,在爱与不爱之间,他挣扎得遍体鳞伤。

无法否认的是,他真的爱她。

而这份爱会纠缠他到什么时候,恐怕谁也无从得知。

擞唇冷笑着。

他抬眼想要关掉网路视窗,余光却瞥见在视窗右下角有个小区块,里面的一件衣裳图案很眼熟。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点下滑鼠,在他眼前立即显现一件美丽的裙装——贝状打折的礼服襟口以银丝绣上圣兽图腾,贴身的立体剪裁,腰线开放式自然落下的曳地裙摆,露出内层膝盖处以下的多层蕾丝,自然黄晕的蚕丝衣料,以金线绣着桂冠花纹,没有断层地衔接起整件礼服的边缘……这是他设计的婚纱,是他亲自为她设计,绝无仅有的一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网页上头?!混蛋,竟然有人抄袭?!但怎么可能,根本没有公开过的东西,至今还锁在威尼斯宅子的书房里,谁偷得着?可眼前的画面,却又是不争的事实。

忖着,他突地想到,那张画,除他以外,只有一个人看过……思及此,心在狂颤不休,嘴里说恨她,然而只有自己知道,他好想她。

思念铺天盖地而来,在他周身撒下密网,紧箍着形单影只的他。

端懿浓眉拢起,深吸口气,寻找着服装品牌名称,却瞧见上方横幅打出雅阁两个字,教他心头像是被人猛撞了一下,险些无法呼吸。

雅阁?雅各?!是她吗?手有些微颤地移动着滑鼠,搜寻负责人的名字,却见上头写着设计师林与彤。

林与彤……谁啊?一样都是姓林,难道会是她的姊妹?不对,林育昶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他苦恼地低吟,突地拿起电话,拨出了组号码。

喂,端颜?帮我一个忙,调查林与彤……我等你消息。

他不是要找她,只是想知道林与彤是谁,为何她会知道这一张图。

放下电话之后,他双手交握在唇前,垂眸压下狂躁的思绪,缓缓拉开身旁的抽屉,从里头取出一份资料夹翻开,最底层是张被撕得极碎后又完美拼好的画像。

是她的画像,他唯一帮她画下的一张。

那年他气疯了,将画像撕得粉碎,撒在两人共度一个多月的卧房,锁上之后不准任何人进入,而后又从卧房的每一个角落里找出张碎片,哭着把她的画像拼好,再发狂地又将拼好的画撕得更碎。

过一阵子,再回到这间卧房,躺在床上流着泪思念她,哭着寻找碎片,拼好后再撒落……就这样周而复始,连他也不记得到底重复了几次。

直到一年前,为免自己老是跑回威尼斯,他才决定再将画来拼好黏好,带在身边,封在资料夹里,假装他已将她尘封,却又时时拿出这张画像思念。

不埋入工作之中,只要脑袋清醒,他便觉自己快疯了,所以不断地让自己更忙碌,忙碌到没有时间去理睬她残留在记忆深处的影子,然而,夜寂梦回时,她的身影老是张牙舞爪地迸出,折磨着他,像是要逼他承认他在思念她。

他恨她怨她,却又爱她念她,多想抛下一切前去找她,再见她一面,哪怕她会端出最残酷的脸孔,说出最绝情的话……七年,时间冲刷不了他的爱恨情仇,反倒是酿出魂牵梦萦的思念。

***凤鸣轩独家制作******所以,他来了。

查清所有的事后,端懿搁下其他杂事,立即狂奔而来。

他躺在林与彤房内的床上,侧躺托腮地看着她的睡脸,她的黑发如云浪般盘落在纯白的枕头上,粉颜透着红晕,唇角微微上弯,长睫轻轻颤动,让他好想好想一亲芳泽,想要狠狠地占有她.长指刷过她如记忆里一样的柔嫩唇办,一开始只是想逗她,但他却发觉自己要得更多。

唇似风掠过,可不够,于是贴覆加深了,摩挲更强烈了,啮着啃着,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吃下肚,永远和她合为一体。

好似反射般,半梦半醒间,她本能地回吻,张口轻咬着他。

倏地,吻一发不可收拾。

他吻得狂烈激扬,像要一路吻进她灵魂深处般,气息紊乱,血液债流。

被吻得太蛮横,半梦半醒的她蓦地醒转,眼睫轻眨,端懿放大的俊颜在眼前特写着,那双深澈如海又夜夜搅乱她心思的绿色眸瞳,正噙着浓烈深情直勾勾地望着她,带着哀求的情愫,教她心头为之一震。

你醒了。

他粗嘎低喃,不舍地轻吮被他洗礼得润亮嫣红的唇。

林与彤怔愣地垂下眼,脑袋依旧在当机中,过了好一会,蓦地清醒——你怎么会在这里?!哇!不是梦,他是真切地出现在她眼前。

我昨晚就在这里了。

他回得理直气壮,坐起调整气息,不让欲念暴走。

我说的是……你怎会在我房里?她明明有上锁的!门一打就开啦。

他撇撇嘴,一脸无辜。

先别管那些,我帮你泡了杯拿铁,喝一点吧!让你的脑袋更清醒,咱们待会要谈正事。

她瞪着他,见他将咖啡杯挪近,逼得不得不张口喝了一小口。

味道如何?……不知道。

熟悉的气味沿着舌根滑落胃,瞬间淹没血液,全身的细胞都因这气味而鼓噪不休。

端懿微挑眉。

没关系,起来梳洗一下,我跟端正都饿了,等着你准备午餐给我们吃呢。

你们不会自己去买……午餐?!她惊跳起来,看着时间,难以置信竟快要十二点了。

天啊,她已经有多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而不自觉了?快点,你也希望让端正尝尝妈咪的手艺吧?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儿子打头阵的用意了。

有儿子在,她再不悦,也会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对他好一点,对不?林与彤微抿起嘴,下床走到门外,瞧端正还是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双眼直盯着不知道看得懂还是看不懂的电视节目。

妈咪,你醒了?听见声响,他回头,脸上笑得很幸福。

她见状,有些生硬地别开脸,随意虚应了声,便拐进浴室里。

老天,她刚才的态度会不会伤到他了?她应该要好好的回答,应该要正眼对着他,而不是……可是,她没有真实感,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面对他。

在心里哀嚎了下,快速梳洗后,走到客厅,见他还是乖乖坐着不动,倒是他爹已经大摇大摆走来,很自然地从背后搂住她。

你在干什么?端先生。

她垂下脸,不去嗅闻他身上熟悉的气味。

等你做午餐啊,端太太。

端懿嘻皮笑脸的。

心很暖,但她无法接受,所以凛容冷声,谁是端太太?你啊!他压根没受挫,搂着她走向厨房流理台前。

老婆,我帮你把牛肉拿出来退冰,还把材料都准备好了。

口气很撒娇,像在讨糖吃。

林与彤瞪着眼前早已准备好的各种材料,他一声老婆喊得她眼眶发热,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来找她?她从没想过他会来,却私心地希望他会来,但一等就是七年,在她几乎认定他已经把她遗忘时,他竟来了。

你准备那么多,以为有几个人要吃啊?她吸了吸气,让自己的语气听来和往常一样,不想让他发现她的激动。

把我的冰箱都给挖空了。

我不知道你要用哪些菜,所以就把所有的材料都拿出来了。

好可怜的语调,他忍不住要夸自己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反正只要能把老婆要回来,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这里很窄,你出去吧,我要做菜了。

回头想将他推出去,却发觉端正就站在门口,表情很复杂,感觉很像想做某件事,却又碍于某些原因而不敢行动。

端正,你怎么了?她轻问着。

我……他咬着下唇,不敢回答,因为爹地的目光闪烁着警告。

怎么了?推开端懿,她蹲到他面前。

不可以,到外面看电视。

抢在小孩发言之前,当爹的已经冷冷地开口。

你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回头问。

不知道,但不管要做什么都不可以。

才怪!林与彤在心里咕哝,然而才站起身,端正便扑了上来,搂着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腹部上,吓得她瞪大眼。

端正!端懿二话不说将他拉开。

去看电视。

小孩扁起嘴,一脸委屈.你在干么?她不悦地再将他推开,轻轻地把儿子搂在怀里。

他只是想要抱抱而已,你干么把他推开?你不是吓一跳吗?但不代表我不能接受啊!再怎么说,都是她的儿子,她怀胎十月生下的。

我才想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教他的?为什么七岁大的孩子,脸上会有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世故?天晓得,也许你应该去问阿利尼。

他微挑眉。

嗄?!她微愣,而后意会。

你把他丢给阿利尼照顾?我忙,老婆又不在身边,能怪我吗?他正色,墨绿的眸底噙满他不愿说出口的埋怨。

忙,是真的,但他刻意不看孩子也是真的,只因儿子也像她,一看到他,就会让他更加思念她。

林与彤闻言,愧疚地垂下脸,搂着儿子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这个打从出生,她就没能正眼瞧过、没抱过的儿子,没有她在身边,他竟是被管家给带大的。

难怪总觉得这孩子透着几分古怪,只因他的礼貌是被强迫加诸的。

你可以回来帮我照顾他吗?看着他俩母子情深,端懿语气不禁有点酸,气恼自己要拐她回家,竟还得要利用儿子。

我……她的事业刚要起步,每天忙得晕头转向,要不是发表会刚结束,她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间还站在厨房。

去去去,妈咪要做菜了。

他眼红的赶儿子离开,然后霸道地从背后扣住她的腰。

林与彤啼笑皆非。

你这样我怎么做菜?可以的。

她无奈,也不想跟他抗议,因为在他面前,很多事是抗议无效的。

于是,在有他碍手碍脚的情况下,她神奇的炒了牛肉炒饭,还煮出五道菜,炖了她最拿手的红烧牛肉汤。

端正,吃慢点。

她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吃相,不禁笑了。

妈咪,好好吃!端正笑咧了嘴。

她也笑眯了眼,让坐在一旁的端懿有点小闷,不过,看在这小毛头能够逗笑她、也让她下厨的份上,他忍下这口气了。

吃了两口,他双眼发亮,撒娇道:老婆,好好吃哦!她闻言,横眼瞪去。

恶心!撑着、撑着,绝对不能在他面前笑出来。

哪有差这么多的?他哀怨地抱怨。

儿子说,她就笑,他说,她就瞪,还骂他恶心?!吃饭。

她摆出冷脸。

真的很好吃,你当初没骗我。

端懿依旧不以为意,笑提当年。

林与彤垂眸,不睬他。

没事提当年做什么?明天换我做给你吃。

不要。

好啦!她不理他,余光瞥见他递了本资料夹给她。

还记得我昨晚跟你提的事吗?她闭眼沉吟了下,接过手,随意翻着。

记得,不过,我必须要先跟席斯柔谈过再说。

她尽量保持恒温,冷调处理。

只是你为什么要找上我?找她合作,是因为她是故人,还是看中她的能力?若不是对她的能力有兴趣,她宁可不接。

是你希望我来找你的吧?否则品牌名称不会取为雅阁。

端懿扒了口饭,优雅如贵公子般地抽起面纸轻拭唇角。

是吧?雅各。

那是巧合,取名雅阁,只是因为我想要一个家!一个不需要碧丽辉煌的地方,只属于她和家人共享的家。

所以我来了,这就是我们的家。

他指着还在努力扒饭的儿子、自己跟她。

看着两个正在享用她煮的午餐的大小男人,林与彤突然发觉,这情景还真像是一家人,让她觉得鼻头很酸,但她却努力地保持冷淡,寒声问:你不觉得这里很小?小庙装不进你这尊大佛的。

我不知道小庙大佛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房子大小不是问题,但一定要有你,不然就无法称为家。

他由衷道,大手柔柔覆上。

老婆,跟我回家,好不好?心紧悬着,她几乎要答应了,但终究还是忍住。

说到哪里去了!真是的,差点忘了这男人像魔鬼,很会斗垮她的意志力。

不能被他打动,也许他根本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也许他只是为了要补偿才来找她,也许他是想替儿子寻回母亲,也许……是为了报复而来。

林与彤的目光落在资料夹最底层的那张画像,它曾被撕得极粉碎,复被完美地拼凑起来,但是上头的笔触软了,颜色掉了……他撕的吧?他恨她吧?看到这一张画,她的心紧揪着,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大受震撼,浑身麻麻的,头昏沉了。

端懿没发觉她的异状。

算我自作多情好了,但你在雅阁网页上放的那张婚纱照呢?那是她仿照他的画画的,他很肯定。

我可以告你侵权。

她重拧起眉。

告啊!他来,是为了要报复她的,是不?否则,为何绝口不提婉妤?资料夹里被撕碎的画,可以证明一切,对不?他抬眼,突觉她脸色发青,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我怎么舍得告你,你是我的老婆耶!到底是怎么了,脸色怎么又变了,刚才不是还笑着的吗?她怒瞪着他。

端先生,我不是林婉妤,不是你当年一见钟情的人。

摊牌吧!把事情说清楚,她不要再这样暧昧不清,把自己搞得惶惑无法度日。

你是我一见钟情的人。

他很肯定,这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比他还要肯定,但他不要在这当口就把所有的事都说开,以小小惩戒她的遗弃。

你!这人怎么说都说不听啊?正想要把话讲清楚,门铃却像是催魂似的响起,她不得已起身开门,却意外见到两位好友。

靠~~怎么说来就来,都没事先通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