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2025-03-29 09:29:43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卓兆宇低沉的质问在安静的空间响起。

我也不清楚。

卓煜懊恼的回答。

混沌之间,卓弁贞听见细微的声响,想要张开眼,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跟你有关?卓兆宇脸色不善地瞅着坐在病床边的人。

石榴抬起殷红的眼,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能搞成脑震荡,要是故意的,岂不是要直接送到太平间?卓兆宇深邃俊目搭着深浓 长眉,显得威厉而冷肃。

石榴咬着下唇,自责又后悔。

她只是想要挣开他,却忘了他就站在楼梯口,一推,便将他给推下楼……可是,他明明有机会抓住卓 煜的手,如果不是因为她在他怀中,而他为了保护她,也不会整个人直挺挺的往后倒下去。

可她不懂,他干么要保护她,他不是只想利用她吗?眼见小弟还不打算放过她,卓煜赶紧跳出来。

兆宇,她不是故意的……反正弁贞只是脑震荡,观察 几天就没事了。

最好是这样。

卓兆宇冷哼。

先等弁贞清醒再说。

卓煜瞧着脸色苍白如纸的石榴,略靠近她一些,压低音量问:你和弁贞到 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是他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帮你处理。

她摇了摇头,不想说。

还是说你们之间有误会?她还是摇了摇头。

一旁倚墙而立的卓兆宇不耐的插嘴,八成是小俩口之间闹脾气。

小俩口?!卓煜吓得倒怞口气,他们两个在交往?在办公室里吻得昏天暗地,不是交往,会是玩玩?至少依弁贞的个性,不可能拿爱情当游戏。

卓煜闻言更是瞪大眼,一脸难以置信。

石榴抿紧唇,想起两人不久前的甜蜜,就觉得眼前的处境很讽刺。

这就不简单了,这么多年,我还没看弁贞跟人交往过,毕竟他一直忘不了……话到一半,感觉发 言不妥,卓煜赶紧闭上嘴,免得再引发不必要的战争。

他没有跟任何人交往?石榴错愕。

没有。

卓煜说得斩钉截铁。

弁贞不是容易动情的人,也不轻易相信人,所以你跟他交往……我 有点意外。

这么说来,他等于是牵线的红娘喽?意外促成一段良缘?可、可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她所听到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她没搞清楚状况,大发雷霆后还害他摔下楼梯?天啊,要真是如此,她怎么面对他?但她亲耳听见的,难道假得了?无论如何,他确实牺牲自己保护了她……垂眼瞅着他苍白的脸色,纤手轻抚过他沉敛的眉眼,倏地, 手被温热大掌给紧密包覆,石榴震愕之余,瞧见床上男人纤浓长睫轻颤几下,微微张开眼。

我要解释,给我机会解释……不要再消失不见。

沉嗓带着不适,噙着重重喑哑。

你醒了!她喜出望外,压根没发觉他话中有话。

……别走。

他低喃央求。

我没有要走。

豆大的泪水在她眸底滚动,她却死命忍住。

我等你解释。

卓弁贞直睇着她,直到卓煜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一脸担忧。

你,太近了,走开。

喂,这是你对待大哥的方式?卓煜眯眼瞪他。

跟你学的。

去你的,我什么时候教你重女友轻兄弟的?一个月前。

闻言,卓煜无力垂下肩头,暗叹长兄没地位。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卓兆宇走近,低声问。

还好。

卓弁贞闭了闭眼,作势要起身。

我想回家。

不行,医生说你要观察个三天。

卓煜赶紧制止。

我要跟她独处。

他抓着石榴的手,手劲不小,怕一松手,她就会头也不回的消失了。

你现在是嫌我碍眼是不是?卓煜没好气地啐道。

是。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石榴会误解你了。

根本是自作孽,嘴太贱!不要再说是跟我学的,我承受不 起。

我觉得好多了,我要回去。

卓弁贞疲惫地闭上眼,反正回家观察,也是同样的意思。

卓煜闻言,看了小弟一眼,见他没有异议,只好去办出院手续。

很理所当然的,卓家兄弟将卓弁贞送回家,自然也将石榴一并带回,充当看护。

回到家中,卓家管家准备了清淡料理,差人端到卓弁贞的房内,交给石榴。

石榴看着手中的托盘,傻愣愣地走到他床边,一屁股坐在床畔,表情明显有些震愕。

怎么了?我总觉得我现在待的地方、受到的待遇,很像偶像剧里的某些场景。

她看着他,脑海中浮现的是 刚踏进卓家时瞧见的金碧辉煌,还有成群的佣人。

原来,我们之间相差这么远啊……瞧,光是房内精心的装潢,床上的细致床单、摆设,虽不是金光闪闪,但她已经嗅到完全不同空间的 气味。

有多远?靠躺在床上的卓弁贞笑问。

很远很远。

远到她无法形容。

我在家里从没见过强哥。

他突道。

真的?!她一脸羡慕得要死。

我住在店的楼上,虽不常见到强哥,但偶尔一次就够我无家可归 了。

她宁可睡沙发,也不愿意和强哥同处一个空间,心甘情愿地把房间让出。

他不禁低笑,那就跟我一道住吧。

请问你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他要赶紧将她定下,不让心里的不安有朝一日成真。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以结婚为前提?这是哪个朝代、哪种次元的说法?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没跟 我解释?她拿着汤匙舀了口粥,吹了六分凉,才送进他嘴里。

从哪里解释?他满足的尝着她亲口喂的粥。

你问我?跟我说,你听到什么。

我听到那个人说你别有居心,假装讨好卓兆宇,私底下想要总裁的位置,而手链成了你当上总裁的 关键,但是你却已经知道原本的女孩不是真正的手链拥有者,所以接近我……你是真的想要利用我吗? 她状似平静地搅拌着粥,却从眼角余光偷觑他。

没有必要,因为我一开始就不是继承人,爷爷留下来的东西,不过是他临终前的小小趣味。

他想 了下,又说:他留下字条,说要弥补我曾失去的幸福。

石榴不解地瞅着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拿起矮柜上的皮夹,取出里头护贝好的押花。

你瞧。

迷迭香耶……好特别,很少有人会用迷迭香做押花。

她拿起不过名片大小的押花,翻过反面,竟 是一幅人物画,非常写实的画风,看得出是个娇俏的女孩,勾着温温的笑,不知怎的,她竟对画中的女孩 感觉有点熟悉,像在哪里见过。

嗯,确实很特别,因为她很喜欢香草。

她顿了下,抬眼。

她,是谁?一个……我曾经非常喜欢的女孩,她是我的初恋,满身都是杏仁糖的气味。

石榴皱起眉,心隐隐作痛。

她人呢?她蓦地想起在医院时,卓煜提过他已经许久没动过心的事。

不知道。

她瞠圆猫眼,想了下。

难道,她就是你说,你欠卓兆宇的那样‘东西’?原来是人,不是物品啊 。

嗯。

他打量着她的表情,你吃醋了?我干么吃醋。

她喂着粥,催促他继续说。

有梅是卓家老管家容姨的外孙女,几乎可以说是和我们一块长大,兆宇很喜欢逗她,她不在意,可 是我会很不高兴。

嗯。

她听着,心里发酸,只能努力抹去。

那时候的我很讨厌兆宇,讨厌到希望他去死。

石榴瞧着他认真的表情,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

你见过那时候的我,不是吗?他勾唇,笑得苦涩。

我是卓家第二个收养的孩子,爷爷并不特别 重视我,更别冀望养父母疼我,只有有梅对我们一视同仁,她会静心聆听我说的话,在意我的心情,所以 我认定了她,可是……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兆宇,却向我的养父母央求,要有梅嫁给他,那年,有梅不过十 八岁。

她嫁了?嫁了,高中一毕业就嫁了,尽管我的养父母视为游戏,但还是强迫有梅嫁给兆宇,那时候我真的恨 不得兆宇能消失在这世界。

他说着,垂敛的长睫掩去当年未平的淡淡恨意。

他拥有我所渴望却没有的 ,在卓家,我像是隐形人,只有有梅看得见我,只有她懂我……你现在还很喜欢她?石榴闷声问。

不知道。

时间过了太久,久到他已经搞不清楚残留在心中的到底是爱,还是愧疚。

如果她现在出现在你面前?不知道。

他不清楚自己会有什么感觉,无法确定自己会怎么做,毕竟她已经离他太远了。

那我呢?她不禁微微扁起嘴。

听出她话中的占有欲,卓弁贞低低笑开。

石榴,我已经有你了,如果再遇见有梅,我也不可能再爱 她,我只是难以想像再见到她时,自己会有什么反应,所以你就不用想太多了。

我才没有想太多。

她努了努嘴,不想承认,他说出的每一句话教她多不安。

身处在绝望的黑暗中时,一道曙光会成为一抹希望,而那抹希望会成为最大的向前动力,是不能随意 抹灭的存在。

嗯?他笑睇着她,喜欢她听完略显不安的神情,这显示她有多在乎他。

你刚才话还没说完,后来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卓弁贞想了下,低叹,婚后,我养父母根本没有善待有梅,我看不过去,将她带到我的房间,我… …你该不会对她……她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的话。

卓弁贞苦涩地勾唇。

我……吻了她,那一幕偏偏让兆宇看见了,他一气之下决定离婚,于是我故意 不做辩解,可谁知道,才几天,有梅就不见了,而兆宇……差点死去。

可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话一出口,她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你只要跟他解释清楚,再把有 梅找回来不就好了?我也想,可是,兆宇得了脑瘤,手术之后,他忘记所有事,所以我犯的错,再也没有赎罪的机会。

怎么会这样……他取回她握在手中的押花。

这是有梅很久以前送给我的,我特地带在身上,提醒着我的罪、我的错 。

那是烙在他心间,永难抹灭的印记,让他彻底改变,让他收敛个性,让他看清更多事实,知道以前的 自己有多渺小,有多么可笑。

不要这么说。

她低喃着,探手抚平他眉间的皱褶。

她仿佛看得见他将罪化为无形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肩上,故意不让自己好过……难怪,她总觉得他有 时连笑也只是一种装饰、一种习惯,没有打从内心的真正喜悦。

我原以为没能将有梅找回,让他们两个重新来过,我一定没有办法再爱,直到遇见你……她是强 烈的色彩,鲜艳地进占他的生命,踏进他不轻易开启的心门,教他不想让她离开。

我一直等待有个完全属于我的人,而不再是与他人共有,甚至是别人同情给予的关怀。

他知道, 他之所以吸引她,是因为手链,但他认为手链是个契机,只要他肯用心,她就会自动走进他的生命里。

先说好,我可是一点都不同情你。

感情不能同情,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她不玩模棱两可的 无聊游戏。

他勾唇轻笑。

我自以为是的爱,曾经伤害两个我最重要的人,所以这一次能够再爱,我十分小心谨 慎,绝不容许再犯错。

所以,你有些事故意不告诉我,就是想保护我?你知道了?手链,真是静涔拿来交给老总裁的?嗯。

既然瞒不住,索性坦承。

这有什么好瞒的?真是的,搞得那么神秘,反倒害她想太多,还全都想错边。

我怕你跟她交情不错,会感觉被背叛。

石榴好笑的看着他,你以为我有这么脆弱吗?反正她做都做了,手链也已重回我的手中,我可以既 往不咎。

好大的胸襟,看来和当年很不一样。

他垂眸低笑道。

什么意思啊?那时光是拿枝笔送你,你都可以脾气坏到将笔砸烂。

那一幕,他记得特别清楚,因为在那一刻, 他很想打小孩。

那是……因为给你笔的人不是卓煜?他哼了声。

她想了下,轻呀了声。

对呴……我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见过卓煜了,难怪老觉得他很熟悉。

他不提 起,她都忘了。

是啊,你还向他求救。

他哼了声,皮笑肉不笑。

石榴一双琉璃般的眸瞳滴溜溜的转了圈,笑得很狡黠。

嘿嘿,吃醋了?卓弁贞扬起被她咬伤,已经在医院处理过的手。

对不起嘛。

她愧疚地垂下小脸。

我以为你和静涔交往,把我的手链给她是要安抚她,而你还打 算利用我,所以我……那些事,全都是她无法忍受的,也难怪她反应这么大。

我对你已经没有隐瞒,请不要再误会。

他故意板着脸。

好嘛,对不起啦!她扁嘴装可怜,博取他的同情。

不用行动表示?她狐疑地看着他,却见他闭上眼,感觉像是索吻。

她深吸口气,将托盘搁到一旁的桌上,有点紧张的倾前,轻轻碰触他的唇,四四整理,正准备要逃离 时,蓦地发觉自己竟被他钳制住,只能紧贴他的唇,被迫张口,任他轻尝深吮。

直到感觉他的双手再度不安分地滑入衣衫下,在她敏感的肌肤上烙下火苗,她情难自禁地发出娇吟。

只是这时卓弁贞突地停下动作,她不解地看着他。

石榴。

他低哑喃着,不住轻吮她软润的唇。

嗯?她星眸微掩,感觉皮肤不断绽放阵阵酥麻。

可以保留这一次吗?蛤?……我头有点晕。

石榴猛地张大眼,小脸红似火。

你、你本来就应该要好好休息的!真是的,脑震荡的人居然还胡 来!太可惜了,你没拒绝我呢。

他被搀着睡下,却拉住她不放,要她陪着一道入睡。

谁说我没拒绝?我只是一时忘了。

听听,那是什么口吻,好像她等很久似的。

希望下次你也能忘了。

……如果他不是伤患,她真的会考虑将他一拳ko,让他睡场好觉。

然而,看着他苍白且憔悴的面容,她只能乖乖地偎在他身边,希望他早点恢复健康。

卓弁贞……我很喜欢你。

看着他的睡脸好半晌,她脱口逸出呢喃般的耳语。

如果不是喜欢他,她的反应不会那么大,回想他跌下楼的画面,她至今仍余悸犹存。

谢谢。

卓弁贞却突地张眼,眸瞳被笑意晕染得犹如黑琉璃。

石榴登时倒怞口气,又羞又恼又气自己。

你装睡!卑鄙!我又不知道你要说什么,干么装睡?他笑着将她拥入怀里。

害羞什么?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 喜欢。

我、我……难以承受如此热情的攻击,脑海中翻搅着太多情绪,最终石榴只能学他——谢谢。

不客气。

他搂着她,嗅闻她身上清新的气味,没有花朵的馥郁,更没有香水的浓香,像是水果般 清甜,教他深深上瘾。

石榴扁嘴瞪着他的胸膛,干脆闭眼装死,脸上的热意,始终未散。

于是乎,石榴从代班秘书变成专职看护,待在卓家照料卓弁贞的生活起居,并接受他偶尔的毛手毛脚 ,只是次数一多,她也学会回之恶劣的亲吻报复,要他空有凌云壮志,却有志不得伸…………真开心你这样吻我。

卓弁贞舍不得放开她,总是圈着她一吻再吻。

等等、等等,你是伤患,你是……所谓玩火自焚,大概就是这种感觉,石榴视他为病猫,却不知道他的身体正迅速恢复当中。

他的吻不再只是轻尝,而是吻得浓烈凶悍,像是要将她彻底吞噬般,让她深陷意乱情迷中,再次忘了 挣扎,直到——手机的提示铃声响起。

等等、等等,我的手机响了!她用力挣扎,抓起摆在他床边的手机,仔细一看,脸色大变。

啊 !怎么了?石榴脸色惨灰,今天是星期六,和华京酒店的总经理约要见面……卓弁贞看了一眼,不错,你居然还聪明的知道要输入手机提醒自己。

可是我上头输入的时间是七点……所以现在手机叫了,就代表七点,可是跟对方约的时间也是七点 ……说完,她不禁自我厌恶,怎么会笨得将提示时间定在七点?这样根本就来不及!无所谓,让对方等一下,刚好而已。

卓弁贞想了下,起身准备,动作非常俐落,丝毫不见病态。

等等,你走动得这么快,没关系吗?她错愕地看着他行动自如的模样。

你说呢?他勾唇笑得份外性感。

放心,今天我会把帐做一次总清算。

石榴呆愣一下,才意会过来,你骗我!好恶劣,竟然一直在她面前扮伤重!那是你认为,我可是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

我……可是他一直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她当然会以为他的伤势还在慢慢复原之中,而且最过分的 是——既然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为什么还要赖在床上让我伺候你?我怕你推我下楼会很内疚,总是要找点事让你弥补。

卓弁贞在房间和浴室来回走动,要踏进更衣 室前,不忘嘱咐。

动作快一点,跟我一道去。

……既然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么,她可以再咬他一次吧?!带着愤愤不平的情绪,在万般不得已的情况下,她陪同他到华京酒店,只见他始终摆着懒懒的笑,不 管华京总经理跟他说了什么,脸上的笑意都未增未减,感觉上像是个极好相处的人,但石榴就是读出不同 的讯息。

在她眼里,他笑着,却适时与人拉开距离,不远不近,却是让人最难以踏进的距离。

笑意带着疏离,黑眸藏着淡漠。

华京总经理将所有条件和合作方案都说尽,却见卓弁贞还是半点首肯的迹象都没有,不由得轻叹口气 ,正准备要认命妥协异国风的条件时,就见同桌的女子开口了。

执行长,如果把我养生冰品甜点吃到饱的点子选在华京酒店经营,你觉得怎么样?石榴轻声问。

卓弁贞斜睨她一眼,似是没料到她会在这当头替对方留了条生路。

见他不搭腔,石榴不禁急了,担心自己是不是不该在这当头开口。

因为她不懂他到底在坚持什么,对 方总经理都说成这样了,要是不答应,好像很对不起人家。

不,那是我要独自推动的方案。

他淡声道。

她提出的创意是她的梦想,他已经着手进行,打算给她一份惊喜。

……喔。

石榴垂下眼,听他淡漠的口气,猜想他大概是在气她在不恰当的时机发言。

不过,要是法式料理的话,倒是可以入驻华京。

法式料理向来是异国风的招牌,不管开设地点在 哪,营业额都亮眼得让人羡慕。

那真是太好了!华京总经理总算松了口气,像怕他反悔,赶紧拿出合约。

但要按照异国风的条件,所有人员都由总公司指调,华京不可以干预。

这有什么问题?他现在只怕谈不妥异国风入驻。

双方签订草拟的合约后,正要离开之际,华京总经理像是想到什么,要人拿了样东西过来,交给石榴 。

石小姐,我看你手上戴的手链很特别,心想你也许会喜欢一些珠宝首饰,刚好酒店明天晚上有场珠 宝展,这封邀请函就送给你了。

石榴微讶,既然需要邀请函,就代表这应该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参加的,你把邀请函给我,这样好 吗?没关系,这是厂商给我的,希望我能够替他们宣传。

他认定今天的合作能够谈成,石榴绝对功不 可没,为了长久的合作,现在先讨好她也是应该的。

希望你届时能够莅临,我会为两位在楼上准备一间 房,让两位可以在参展之后,上楼好好休息。

石榴一听,看了看卓弁贞一眼,瞧他微微颔首,这才喜孜孜地收下。

谢谢你。

她开心的是能够参 加珠宝展,完全略过对方免费招待一间房的事。

一会,两人离开餐厅,走在酒店长廊,石榴不禁问:你是不是不太想跟他们合作?卓弁贞没回答,只是拿起她手上的邀请函瞧着。

是gd珠宝展……看来必须盛装进场了。

gd?她诧然。

gd可是从美国发迹,闻名全球的珠宝店,以前卫设计和高品质的钻石为卖点,成为许多名流贵妇的首 选。

看来,你必须先准备一套晚礼服。

你是说那种很正式的晚礼服?她问,瞧他点点头,小脸立刻皱成一团。

我没有那种衣服耶…… 一般人少有机会出席盛大场合,当然不会去买那种一辈子都可能穿不到的晚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