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025-03-29 09:30:21

张眼——眼前是再陌生不过的纯白色天花板,视线再慢慢移动,身旁是两个姊姊。

有没有哪里痛?于至可柔声问著。

于若能傻愣地摇了摇头,闭上眼忖了下,蓦地,张眼的瞬间,她弹跳坐起。

小亚哥呢?你想起来了?一旁的于用和错愕地盯著她。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还会觉得害怕吗?看著两位姊姊战战兢兢的举动,她不由想笑。

姊,我都二十几岁了,不是六岁的小孩,没那么胆小!不要以为她永远不会长大,永远会被那场恶梦给困扰著。

小亚哥呢?他没事吧?想不到他真的带著她离开那场火海。

他没事,死不了。

于用和没好气地睨她一眼。

你就只担心著他,有没有想过我们也会担心啊?一声不响地出门,还敢留字条说你跟季军烈去约会,你什么时候开始会对我们撒谎了?是你们有事瞒著我,我才会这么做的。

她扁起嘴,直接把事情告诉我不就得了?为什么要刻意瞒著我?那是因为我们怕你受到二次伤害。

于至可叹口气道:你也许不记得了,但当年你受伤住院时一直都很恐惧,只要一入夜就开始哭,只要一看到言叙亚就大哭,直到有一天,你开始会笑的时候,我们才发觉你把之前的事都忘了,我们想,要是让你想起那时的事,一定会受不了那种痛苦的。

要是承受得住,她就不会把那一切都给遗忘的,不是吗?可是,你们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会有什么反应?她一直都很乐观的。

那是因为我们疼你,不忍心再看你被恐惧折磨。

一句话堵得她无话可说。

那,小亚哥有没有受伤?多少吧。

于至可简单说明著。

我们和警方抵达现场时,看见你们昏倒在庭院的杂草堆上,他把你整个人抱得死紧,我们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你们两个分开。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都已经昏倒了,居然还不放手。

于用和也忍不住摇头,他全身都有烫伤痕迹,还有一些挫伤和擦伤,不过都不是很严重,你不用太担心。

真的?骗你做什么?于用和啐了一口。

看在他再次救了你的份上,这件事我会努力不跟他计较。

姊,你说错了吧,他救了我,你应该是要感谢他才对吧。

别说笑了,要不是他那个执迷不悟的老头,你会深陷危险?说到底,他可是脱不了关系的。

才不是那样,那时小亚哥为了救我而放弃救他爸爸,他……他说他爱我。

话到最后化为细软声响,苍白的粉颜不由得发红发烫。

对了,他说,等离开那个地方之后,他会好好地说明他有多爱她。

他爱你?于用和冷哼了声,别作梦了,光是爷爷那一关就过不了。

关爷爷什么事?爷爷又不是他爷爷。

你不要忘了,在爷爷的主持之下,他可是准备要娶梁安萱的,而且婚期已经逼近了,你以为爷爷会让他悔婚吗?那种事情还不简单?她可是信心十足,我都能够死里逃生了,还有什么事是无法阻止的?事情要是有那么简单就好。

于用和没那么乐观。

放心。

于若能跳下床。

喂,你想要去哪?当然是去看小亚哥啊。

不用去了,爷爷在他的病房里,你现在别去打扰。

于用和轻轻一推,把她推回床上。

你还是乖乖地给我躺好,不要逼我动手。

爷爷在刚好啊,我可以顺便把事情说清楚。

一次跟两个人说清楚,不是省事多了?闭嘴,顺便闭上眼睛,你有吸入性的呛伤,给我安份一点。

我已经睡饱了。

她不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啊。

继续睡。

独裁!于若能偷偷在心底暗骂,但还是乖乖地闭上眼。

无所谓,反正已经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往后多得是时间。

她心里暗暗窃喜著,一会儿,听见有人入内的声音,她不由又张开眼。

好点了吗?季军烈打招呼。

好极了。

于若能嘿嘿笑著。

感谢我吧,这一次我只帮忙救灾,没急著要抢头条。

他抓了张椅子,大剌刺地在病床边坐下。

哼,你要是真有种把这件事情外流出去,你迟早丢工作。

于用和皮笑肉不笑地道。

火势在风的助长下蔓延得那么快,你要胆敢在那里拍照而不帮忙救灾,我就不要你这个朋友。

所以,我很乖啊。

火势有那么大吗?于若能愣愣地问著。

很大,还发生爆炸呢。

他心有余悸地回答,我们赶到时看到这一幕,原以为一切都完了,翻围墙进去,瞧见言叙亚和你昏倒在地,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言叙亚那家伙也真是了不起,把衣服脱下包在你身上,所以你身上几乎没受什么伤,反观他啊,头发也烧了,烫伤范围至少占全身二分之一,由此可见,他果然是很喜欢你。

所以,他彻底失恋,也彻底放手了,决定祝福她。

姊,你还说他没什么事!于若能抬眼瞪去。

季军烈说的那些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应该是她昏迷之后发生的事吧。

死不了。

姊!’太可恶了,居然诓她。

我要去看他。

不准!于用和冷冷瞪去。

姊!于至可见状出声道:姊,我看可以去帮若能办出院手续了吧?你去。

但是,我待会儿要去爷爷那里。

啧。

于用和啐了声。

季军烈,帮我盯著她。

哦。

于家两个姊姊一前一后地出门。

季军烈,我爷爷是待在哪一间房,你记得吗?于至可临走前,突然转头问。

我知道。

他应了声,不解她为何多此一问。

正忖著,一只小手揪紧了他的衣领。

带我去。

于若能不知何时从病床上爬起,恶狠狠地威胁他。

季军烈瞅她一眼,无奈叹口气。

他不管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一个星期后的婚礼依约进行,就这样说定了。

病房里传来于文鲜一贯低调的嗓音。

可是,叙亚的伤不是还需要再静养几天吗?梁安萱看著躺在病床上不发一语的男人。

放心,不过是一度灼伤而已,很快就会好了。

于文鲜说著转向他。

叙亚,我说得没错吧。

言叙亚只是静默地直视前方。

就这样吧。

但是……他不是很喜欢那个他不要命救出来的女孩吗?梁安置不满道。

你误会了,那个女孩是我的孙女。

于文鲜笑容可掬地道,他会到幸福宝贝屋也是我特地拜托他去的,就是要他保护我的孙女,你不用多想。

是吗?看向病床,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你就放心,先回去吧。

那,我先回去了。

看了一眼言叙亚,她随即拎著包包离去。

她一走,于文鲜脸上的笑意立即消失。

记住,不准在安萱的面前胡说八道。

……总裁,我不想担误了梁小姐的一生。

婚姻没有什么担误不担误的,反正我要你娶,你照办就对了,别以为你救了若能,我就会感谢你,或者是把以往发生过的事都一笔勾销,那是你原本就该做的事。

我并不是想要讨恩情,我只是……我不想听你多说什么,你以为我栽培你是为了什么?我就是要你成为我的棋子。

于文鲜哼道。

我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要我善待仇人的儿子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我终究还是将你栽培成我的左右手,在这么大的恩情底下,你想反抗我?爷爷!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人用力地推开,发出巨响。

于文鲜侧眼望去,冷峻的脸瞬间变得温和。

若能,你可以下床了吗?他走向前去,原要牵著她往外走,不料却被她拨开。

言叙亚闻声探去,柔柔情意藏在眼底。

爷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于若能握紧了拳头瞪著他。

我做了什么?他装傻。

做错事的人不是小亚哥,你为什么要把错算在他头上?剔亮的明眸眨也不眨地直瞅著他。

冤有头,债有主,况且,小亚哥的爸爸已经在那一场火灾中去世了,这些仇恨也该放下了吧。

他让你二度陷入危险之中,你还要说跟他无关?于文鲜微恼道。

就算与他有关,那也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为什么我没责怪他,你们却要彻底地搅乱他的人生!这种做法实在是令人发指。

她还真以为爷爷极为倚重他,将他视为左右手,想不到爷爷只是在利用他,成为联姻的一颗棋子罢了。

这样会不会太超过了一点?那是因为你丧失记忆!那么我现在已经恢复了,我都不生气,你在气什么?她就算死在那场火海里,也不会责怪任何人的,毕竟他尽力了,不是吗?你这孩子的脾气怎么跟你爸那么像?于文鲜无奈地叹口气。

因为我是他的女儿。

她瞪他一眼,随即走到床边。

小亚哥,你还好吧?我没事,你呢?言叙亚挣扎地微坐起身。

你没事才怪。

她瞪著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绷带,很痛,对吧?还好,你没事就好。

哦,要不是他身上有伤,她真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身上有伤,回去躺好。

于文鲜要拉著她起身,再次被她拨开。

不要,我要在这里陪小亚哥。

就算你在这里陪,他的伤也不会好得比较快。

就算我待在这里,我的身体也不会马上变差。

她毫不客气地堵回去,爷爷,把小亚哥的婚约取消。

不可能。

他想也不想地道。

为什么不可能?婚礼就在一个星期后,现在说取消,你当粱家的人不要面子吗?哼,根本是你不想放弃利益吧。

她是不知道一场联姻到底能带来多少利益啦,但是她很清楚,没有爱情为基础的婚约,视同造了一笔孽债。

我喜欢小亚哥,我要跟他在一起,你要是不肯,我就拉著他私奔。

你在胡说什么?于文鲜气得快跳脚,你怎么跟你爸一样,老是在忤逆我?那是因为爷爷你冥顽不灵啊。

怪谁哩?你要私奔,也要看他愿不愿意,不是吗?于文鲜挑眉睇著她。

从你进门到现在,我可没听到叙亚有什么看法,难道你不需要问一下他吗?小亚哥……你回去吧。

不等她问出口,言叙亚已经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什么意思?于若能眉头紧蹙。

我跟你之间是不可能的。

他无力地闭上眼。

为什么不可能?我早就有婚约了,你应该知道的,不是吗?你要是硬生生介入,就成为第三者了。

再张开眼时,他眸底有著异常坚定的光痕。

那又怎样?她执拗地盯著言叙亚,只要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成为第三者又怎样?你说过你爱我的,还说过等我们逃离之后,你要好好跟我说你到底有多爱我的,这句话证明了我们两个是两情相悦,既然是两情相悦还要分开,那不是很奇怪吗?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找到彼此相爱的人,机率有多少?如此心灵契合,甚至能让他连命都不要地救她,这一份感情还需要质疑吗?那只是一个话题而已。

话题?只是希望能够让你保持清醒的一个话题。

细长的眸闪过一丝悲哀、你在胡说。

胸口一阵刺痛,痛得教她拧紧了眉。

与其说是爱,倒不如说是内疚吧。

说出口的瞬间,伴随著微乎其微的叹息。

内疚?这两个字真是天底下最令人火大的字了。

是我让你陷入危险之中的,不是吗?他突地笑出来,笑中带著一抹苦涩,况且,想杀你的人还是我爸呢,你以为我该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你?于若能闻言,整个人为之一震。

你的意思是说,你舍弃救你爸转而救我,是因为你不想再增加你爸的罪孽?是这个意思?……可以这么说。

你骗人,你欺骗自己就已经很过份了,你还打算要骗我?!要不是他受伤,她真想给他一顿拳头。

我没有骗你。

言叙亚沉著声道。

是吗?她眯起剔亮的眸。

是因为爷爷的关系吧。

你想太多了。

你才想太多了。

明明就是个精明干练的人,怎么脑筋这么死啊?你不要忘了,在整件事里,唯一的受害人只有我,身为受害人的我都没有责怪你了,其他人更没有权利拿著鸡毛当令箭!你愈是不怪我,我愈是觉得内疚。

这一句话,倒是肺腑之言了。

她愈是不在乎,便愈令他歉疚,要是她愿意大骂他,或者是好好地发泄一番,也许自己会觉得舒服一点。

责怪人,我不会,但是威胁人,我倒还有点把握。

她靠近他,笑得很甜。

要我原谅你,简单,娶我。

若能!于文鲜气得快要翻白眼。

于若能压根不睬他,自顾自地道:只要你放得下一切,我们就可以一起走,而且我知道你真正想做的是厨师,我们店里就欠一个厨师。

你以为我会让他待在幸福宝贝屋吗?于文鲜没好气地道。

难道我们就不会离开幸福宝贝屋吗?拜托,只要有手艺,要另起炉灶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你居然打算挖我的墙角?!他难以置信地瞪著他最疼爱的孙女。

小亚哥是你的墙角吗?你真的看重他了吗?要是真的看重他,为什么要胁迫他做他不愿意的事?你这么做,不是和当年对爸爸做的事一模一样吗?她毫不客气地再三戳他的痛处,难道,你就不怕再有什么憾事发生?你在威胁我?并没有,我只是说我想说的话而已。

谁要他欺负小亚哥?她不过是轻轻地伤他一下而已,比起他对小亚哥所做的事,她算是仁慈了。

你!若能!蓦地,于用和像阵旋风似地刮进病房里。

姊。

啧,怎么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谁要你跑来这里的?于用和像只喷火龙似地吼著,一把将她拎起。

跟我回去,我已经帮你办好出院手续了。

我话还没说完。

她挣扎著。

孕妇不可以太激动,不然我要跟姊夫说。

罗唆!于用和轻易地将她拖起,往门外拽。

小亚哥,我说的话,你要记得,千万别屈服于我那个笨蛋爷爷的恶势力,他最会拿恩情压人,然后再拿你的痛处逼迫你,你千万不能屈服,一切有我在,天塌下来都有我扛著,你要是真敢结婚,我就去抢亲,我说到做到。

人都已经被拖到看不见的地方了,但却依旧还听得见她的声音。

言叙亚忍不住笑了,笑中带著苦涩和突兀的满足。

你该不会真的打算毁婚?于文鲜恼怒地瞪著他。

不是的,都已经这个当头了,已经不容许毁婚,我只是……知道她是如此的爱著他,他很感动。

于文鲜没打算再追问,看向窗外,表情五味杂陈。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季军烈,你一定知道婚礼的会场在哪里,对吧?……不知道。

你唬谁啊?你当记者是当假的吗?若能,我觉得你近来有一点点暴力。

如果知道是这种状况的话,打死他都绝对不会自投罗网的。

有什么办法呢?事到如今,这已经是下下策,由不得你了。

于若能纤手揪紧他的衣领,而一只手则被她反转在背。

我从小就练了不少擒拿术,刚好拿你当实验,看看我的技术是不是退步了。

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姊姊她们吧。

谁要她们一起隐瞒著她婚礼的场所?从她出院后,就再也找不到小亚哥,爷爷彻底将他藏起来,存心跟她杠上了,而后,就连姊姊也一起为虎作伥,不走漏半点风声给她。

眼见今天就是他结婚的日子,两个姊姊更是早早离家,不给她半点机会询问。

不让她知道?别傻了,她多得是办法。

所以啦,她就找上季军烈了。

啊!说不说?反转在背的手在她的使劲之下,发出喀啦的声响。

不是我不说,是不能说。

谁都知道她会抢亲,哪还有人敢说啊?况且,言叙亚都没跟你联络,你不认为他放弃了吗?他的状况会逼他放弃,我一点都不意外,所以我当然得要坚强一点啊。

十几年来,在爷爷的荼毒之下,他已经被内疚两个字给强烈牵制著,要他说走就走,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

若能,你真的很乐观。

了不起,一般女孩子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埋在棉被里头哭才对。

我只是很清楚彼此的立场。

她偶尔是脱线了点,但她说过很多遍了,迷糊不等于笨。

所以啦,你愿意帮我吗?说不定,你还可以因此拿到独家呢。

独家?我要是没记错,一般媒体是无法进入会场的,但你可以跟我一起进去,也许你还会拍到珍贵的画面,想不升官都难哦。

威胁无用,那就利诱吧,这一招是跟笨蛋爷爷学的。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婚礼地点位于郊外一处红瓦白墙的教室里,外头挤满了媒体,而里面重头戏正在上演。

你愿意发誓在健康或生病时,都愿意爱她、尊敬她、扶持她、安慰她,以及在你活著的每一天,你都愿意遵从婚姻的约束吗?教堂圣坛上,传来神父低沉悦耳的声音,而底下所有的宾客分为两边落坐,一片静寂无声,正在等待著新人的誓约。

站在圣坛前,梁安萱略带羞怯地低著头等言叙亚的承诺,但是等了一会,身旁的人却没有半点声响,她略微抬眼,发觉他低头不语,淡漠的俊脸上让人读不出他的思绪。

等不到新郎的承诺,底下的宾客不由得交头接耳地低声谈论著,而坐在最前排的于文鲜脸色都快要发黑了。

神父看了一下状况,想了下,决定再询问一次。

你愿意发誓在……话语未完,便听见外头传来骚动,众人不禁回头望向那扇紧闭的门板,突地一男一女闯入教堂内——全部不许动!宾客闻言,全都傻眼。

若能!于文鲜头一个跳出来。

嗨,爷爷,我来了。

于若能一手拖著季军烈入内,不忘要他赶紧把门关上。

应该还没交换戒指吧?时间有点赶,所以一路上她连闯了数个红灯,要是收到罚单,全部都丢给混蛋爷爷。

你在搞什么?抢亲!她笑得一脸和善,只是有点喘、没办法,一下车就冲进教堂,为了要突破媒体重围,她跑得快了一点。

不、要、玩、了。

于文鲜额上爆青筋,咬牙切齿地道。

我没在玩,我很认真,而且,我现在就要……申明未完,她便瞧见言叙亚朝她走来。

咦,跟她预定的状况,似乎有点不同。

言叙亚,你……啊!他大步向前,用力地拉开她牵住季军烈的手。

好痛。

你怎么会跟他一起过来?他脸色微沉地问著。

没办法,我不知道你们是在哪个会场举办婚礼,爷爷跟姊姊们都三缄其口,所以我只好找他了。

于若能一脸无奈。

她原本还打算一进门就要大喊,他是她肚里孩子的爸爸,岂料,这一招还没派上用场,他便已经走到她的身旁。

那也没必要跟他一直手牵手吧。

眯起的细长美眸直瞪著她柔嫩的小手。

你生气了?剔亮的圆眸审视著他的一举一动,感受到他微妙的表情变化。

并没有,只是有点不太爽快。

话一出口,他不由轻叹口气。

嗯?她瞠圆眼。

没事。

轻咳了两声,言叙亚别开眼,企图掩饰脸上的不悦。

有事。

她牵起他的手。

我们走吧。

去哪?私奔啊。

她说得理所当然,不然,你丢下新娘做什么?现场可是有上百双眼睛一直盯著他们,不趁著他们还在发呆赶紧离开,等到他们回神,要逃就难了。

不,我是看到季军烈牵著你的手不放……等到他回神时,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了。

他在干么?他侧眼瞪著不断拍照的季军烈。

嗯,他的福利,不用管他,倒是你刚才的意思是……于若能点点头,有点懂,又有点不太懂,你说这句话,意味著你很在意我,但是,又好像是在告诉我,你没打算要跟我一道走。

我要是打算跟你一道走的话,就不会等到现在。

我不懂。

她不解地笑著。

你在意我,甚至会嫉妒季军烈靠近我,既然如此,你还说你不要我?小亚哥,你在想什么?这感觉像是在对她示爱之后又说不爱她耶。

诸多原因。

言叙亚爬了爬一头俐落的发。

她睇著他的白色礼服,伸手调整领结。

小亚哥,能责怪你的人只有我,其他人都无权过问我们之间的事,你说,对不对?况且,第一回被绑,是你救了我,第二回再被绑,一样是你救了我,我真不知道你到底要内疚什么,真正应该要内疚的人应该是我吧?不只是这件事。

言叙亚轻叹一声,对自己的心态感而无奈。

明知道婚礼必须继续进行下去,但是他怎么也不想再站到那个位置上,更不想放开这一双柔嫩的小手。

不然呢?能不能快点,很多人都在回神之中了,正开始叫嚣著,尤其是他的未婚妻,那双眼就快要喷火了。

我的独占欲很强,嫉妒心也很强,只要一看见有男人在你身边,我就会气得快要失去理智。

他根本无法忍受她和自己以外的男人在一起。

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

天啊,这是告白吧。

那是我隐藏得好。

他撇了撇唇,俊目一敛道:我爸也是这样,对我母亲多疑而猜忌,所以……我怕,有一天我会跟我爸一样。

于若能闻言,总算恍然大悟。

原来在他心里最大的症结,并非只是内疚两个字,而是他害怕他会成为第二个言秉寅。

但这也意味著,他非常地爱她吧,既然爱她,那还有什么问题?听著,小亚哥,你不是你爸爸,我不是你妈妈,你认为我们会跟他们一样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她反握住他的手。

独占欲强就强吧,嫉妒心强就强吧,我很喜欢啊,这是你爱我的最佳证明了,不是吗?也许有天你会受不了。

他直瞅著她,心动了。

可不可以乐观一点?我们能不能别还没交往就先想著分手?她没好气地笑道。

可是……到此为止了。

于文鲜和梁安萱的父亲都已来到面前,言叙亚,你想要让安萱丢脸吗?言叙亚依旧敛眼不语。

场上宾客不少,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举动会引起多大的问题,况且现场还有个不知死活的记者,像是疯了般地猛拍照。

言叙亚,你要是敢离开,往后就别想再回广全集团。

于文鲜撂下狠话。

小亚哥,你跟不跟我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可是很欢迎你的。

别人当你很晦气,我可认为你是只招财猫呢,所待之处,没有不赚钱的道理。

她紧握住他的手,手心微泛湿意。

小亚哥,来吧,幸福宝贝屋缺一个主厨呢,替我招点财,你觉得如何?他抬眼,突地笑道:看来,你也不是很有把握嘛。

手心都紧张得出汗了。

我对我自己是很有把握的。

但是对于他人,怎么可能掌握?那还迟疑什么?他紧握住她的手,走!言叙亚牵著她的手往外狂奔。

耶!经过季军烈的身边时,于若能不忘比了个胜利手势。

留下了绝美的扉页。

尾声半夜,三楼的房间门把被人轻轻转开,一抹影子鬼祟入内。

咦,你还没睡?里头一片漆黑,窗帘隔开两个一亮一暗的世界。

等你啊。

言叙亚坐在床上,漾笑的俊脸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等我?于若能微挑起眉,带上门一把扑上他的床。

知不知道女人在半夜爬上男人的床,是为了什么?你说呢?他勾弯了唇。

当然是……准备让我抓你回房。

于用和从黑暗一隅跳了出来。

呜哇!于若能吓得当场跳起。

姊,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当然得在这里。

于用和虽已大腹便便,但依旧轻易地将她拎起,要是我不在这里,岂不是又要让你骚扰他到天亮?你要搞清楚,他是店里的大厨,现在绝大部份的业绩都是由他扛的,他要是不能上班,我的业绩要找谁讨?哪有这样的?她气得跳脚。

不要忘了,这全都是你咎由自取的,谁要你惹恼爷爷,气得爷爷提高营业额,要是一个月内没达到目标,他随时会把房子收回去。

于用和眯眼瞪著她。

祸是你闯的,你不用负责任吗?可是,我已经一个月没能跟他好好地聊天了。

于若能被拎著往外走。

乖,你白天多得是时间。

可是我在吧台,他在厨房,我们怎么聊?而且一下班,大姊就把他赶到三楼,根本就是蓄意迫害热恋中的爱侣嘛。

中午有休息嘛。

但是你们两个卡在中间……两人一应一答地离开了言叙亚的房间。

他闭目养神约过了几分钟,立即跳下床,蹑手蹑脚地下楼,摸进她的房里。

若能?小亚哥!她惊喜地跳起,一把将他拥入怀里,你好聪明,总算学会来找我了。

别总是她夜袭他嘛,偶尔也要角色互换一下。

我不就来了?他轻笑著,搂著她,轻啄著她的唇。

小亚哥……于若能娇声低喃,由著他加深吻。

突地——咳咳!瞬间,两人自动弹跳开,不约而同地朝声音来源探去,只见于至可满睑通红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呃……大姊说,在营业额还不是很稳定的情况下,要我看著你们,尽量别让你们在—起,免得发生意外。

哪有这样的?要是不能跟他晨昏共度,那她抢亲是抢心酸的哦?所以……小亚哥。

于至可指著门外。

言叙亚明白地点了点头。

若能,早点睡。

话落,无奈地离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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