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无疑是难熬的,然而不知是那湖水真的完全褪去了毒性,还是那湖水本就从来不曾有过毒,半个月的时间便在仔细的观察和反复的试探中过去了,李怜花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适,岳瀚担忧的心也不由慢慢安定了下来,只是无法获知这湖水会转变的具体原因,总是让他的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
瀚儿,你在想什么?李怜花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看着湖面里成双的倒影,你还在为湖水的事情担心吗?若有毒的话,这许多日子也早该发作了!可是大哥真的一点没事,而且还很怀念这湖水香甜的味道呢,瀚儿尽可放宽心了!不要多想了,也许随着年代长远,这原本湖水中的微量毒素已经慢慢消失了也是有可能的!大哥,我在想的是这个湖里到底曾经发生过怎样的故事,我一直在思忖那日看到的异像是不是我的幻觉,可是大哥,这两天我越来越感觉到一种相同的脉动,就像是直接血肉连接般的真实,这个湖是有生命的,大哥,你相信吗?岳瀚定定的凝视着平静碧绿的湖面,虽然依旧不安,却还是希望能再看见那日所看见的情景。
瀚儿,你想说什么?李怜花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岳瀚,怕他已经在心里下了某种会危及到他安危的决定。
我想下湖底去看看!我想我要的所有的答案应该都在湖底!岳瀚回望向李怜花轻轻的道。
瀚儿,你有时固执的让大哥真的很想揍你一顿!李怜花无奈的看着他,这个湖清澈的几乎没有杂质,即使隔着这么宽阔的水面,一眼往去也能看到很远处的湖底,除了细碎的石子和成片的淤泥外,几乎什么也没有,连水草都不长一根,瀚儿却还要下湖去看。
大哥,难道你不觉得这个湖宁静的实在有些异常吗?不见鱼虾尚且不提,居然连一颗水草,一簇浮萍也不见,风吹过涟漪也难起一片,这种情况无非只有两种可能!岳瀚若有所思的道。
哪两种可能?李怜花立即反问道。
一种便是湖里有巨毒之物,所以百草不生,鱼虾不活,风吹不皱,鹅毛不浮!岳瀚想起那日他摘出绿果之后的情形,倒是完全符合这种情形,只是若是次等原因的话,这湖边不可能嫩草如茵,奇花盛放,大哥,你可知,这些日子我每日里晨起收集这些红花上的露珠所为何来吗?李怜花摇头道,大哥虽不明白,但知瀚儿必不会做没有意义之事,难道那露珠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功用?那些露珠是上好的制丹药引,那些看似芍药又非芍药的大红花朵,便是‘普渡花’,据《药王典》记载,这‘普渡花’已是早已绝迹数百年的十大奇药之一,可生死人,肉白骨,然而最最吸引人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它的驻颜功用,传说若得一颗花瓣上的露珠,便可青春永驻,然而典籍上对它的描述并不详细,只寥寥几句,况且这湖边又生长了大片,我一直不曾认出它来,直到那日偶见花瓣上的露珠不久后凝结成绿色黏状物,最后又完全消失,才堪堪认出它来!那便是‘普渡花’全身药用精华之所在,我不知这样的现象会天天如此,还是仅仅这一段时间,所以每日定要大哥与我一起收集那露珠便是这等道理。
岳瀚浅笑的指指那大片怒放的花朵道。
若是青春永驻一颗即够,瀚儿也太贪心了,收集这么许多!李怜花瞠目结舌的看着那美丽却并不出奇的‘普渡花’,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神奇的价值,随后又扬眉浅笑,也亏瀚儿从小博览群书,否则,这等稀世圣药摆在眼前,大哥也是不认识的!岳瀚却是眉头轻皱,抱怨了一声道,哎呀,离题了!都怪大哥岔开了话题,怎的说起这个来了,我要说的是,你看这湖边奇花异草遍地,许是这看似普通的嫩草说不定也是什么旷世奇药,只是我们不认识而已,况且《药王典》记载的也不齐全,那便是说明这种集百草之灵,天地之气的所在是不可能有巨毒之物生长的,那便只剩下另一种可能了!是什么?被岳瀚如此一说,李怜花也明白了起来,好奇心也完全被挑了起来。
瀚儿目前也不肯定,想要知道,也惟有亲自下水一探了,我总是觉得这湖水并不如我们眼睛所见这般清浅,否则早该干涸,也断不会这么平静!我们做个很简单的试验便知!岳瀚说话之间,飞快的凌空拈来一片红色的黄杨叶,用足内力疾射于水面,虽是一片树叶,但在岳瀚加诸十成内力之下,简直是重逾千斤的铁块一般,树叶以极快的速度下沉,眼见快要沉到湖底碎石之上时,竟然不见了!李怜花也惊讶莫名,瞳色不由变深,瀚儿,果然古怪,那树叶竟然不见了!大哥可有兴趣一起下去一探究竟?既然证实了这湖底定然有古怪,与其整日里苦思莫名,心慌意乱,不如直接找出真相。
那是自然,你以为大哥会安心放瀚儿你一人下去吗?李怜花理所当然的握紧岳瀚的手,明知这湖里可能存在着未知的凶险,怎么可能放任他独自下水呢?瀚儿也舍不得大哥一人在岸上苦等,若真有凶险,与大哥一起,也死得其所!岳瀚温柔浅笑道。
傻瀚儿!大哥可不爱听瀚儿老是把‘死’字挂在嘴边,大哥还要跟瀚儿共渡许多年呢!李怜花点了点岳瀚的鼻子,最近一个月瀚儿的心疾都不曾再复发过,看来是个好现象!岳瀚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大哥想的这么乐观,不过也不想在此刻提起破坏大哥的好心情,恩,瀚儿也这么觉得!大哥,等鬼魅和银雪回来,我们便下湖一探!*彼此赤裸着身体,牵手跃入水中,顷刻间,清凉舒畅的感觉立即包围了全身,稍稍适应了一下水里的感觉,两人同时睁开眼睛,先是看向对方,确认彼此都没有不适后才互相点了点头,再看向湖底,李怜花虽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吃惊不已,果然如瀚儿猜测的一般,湖里湖外看竟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视线往正下方的湖底看去,所及之处,无不黝黑死寂一片,哪有半分碧绿清澈的摸样,反而像是一团浓浓的墨汁一般,不知深有几许。
感觉到瀚儿的身子似乎有些发抖,李怜花轻轻拉动他的手,拥他入怀,用腹语之术安慰他道,瀚儿可是害怕?大哥抱着可好?岳瀚轻轻的点头,双手圈住李怜花的腰,指了指那墨黑一片的湖底,大哥,我们下去,有人在下面呼唤我!李怜花一楞,怎么可能?但是看向瀚儿的神情,分明真有听到什么一般,瀚儿,你!大哥,我没事,这个谜底总要解开的!岳瀚的神色透着坚决,既然所有的异象都是冲着他而来,那么也该是他揭开所有真相的时候了。
慢慢的从李怜花怀里退开些,再度十指交缠,义无返顾间率先往黝黑的深处而去,李怜花双腿轻旋间也极快的跟了上去,与岳瀚并肩而下。
越往下,水的压力就越重,光线也越暗,估摸着至少已经下到二十丈下了,还未到达湖底,十指相缠之处也加倍的用力,生怕再一次错失彼此的手,又往下十数丈,即便内力已到颠峰之境的李怜花,穷睁双目,也无法看清离自己身边不到一尺的岳瀚的身影,更别说辨别方向了,而岳瀚却仿佛有明灯在前指引一般,握着李怜花的手牵引着他以更加快的速度继续往下潜去。
身上的重压越来越大,胸腔之处也隐隐发疼,一口真气已快到极限,即便此刻想要浮上水面也是不可能了,这里离湖面至少一百多丈,身子已不需他们费力下潜,水压迫的他们飞快的下沉,眼睛早已无法张开了,耳膜、眼球仿若要被挤出身体之外,惟有彼此交握的手,不曾轻易松开分毫。
赫然间,两人像是撞破了什么,重重的落到了冰冷的石地之上,好半晌李怜花才先一步睁开眼睛,这一看,也惊呆了个彻底,湖底竟然有这等所在,看向头顶之处,金色的光芒如苍穹般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光幕,光幕之外是黑沉宁静的湖水,证明他们此刻的确是在泪湖之底!大,大哥!这一会之间,岳瀚也悠悠醒转,李怜花这才想起身边的瀚儿,连忙转头,瀚儿,你没事——‘吧’字却卡在喉咙口,再也说不出来,错愕间飞快的甩开他的手,你是谁?你把我的瀚儿弄哪里去了?大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瀚儿啊!岳瀚泫然若泣的看向李怜花,我们一直彼此紧握着呀,大哥,你怎么?李怜花犹疑不过一秒,然后以更快的速度站起后退两步,目光之间奇冷无比,你不是我的瀚儿,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把我的瀚儿怎么了?面前这个人虽然是瀚儿的身体,但是那眼睛里住的却绝对不是他的瀚儿,他的瀚儿怎么会用近乎憎恨的眼光看他呢?那个从来没有深情以外表情的瀚儿便是连责怪他都是温中带柔的,又怎会在眨眼间完全变了心性?即便他模仿瀚儿的动作毫无破绽,可是一个人眼睛里的怨恨是最不可能藏的住的,所以李怜花的关切之语才会半途卡住。
看不出来,你倒是观察的仔细!不过转瞬之间竟然连语调也完全不一样了,‘岳瀚’冷笑的站到了李怜花的对面,原本乌黑的双眸,竟然隐隐透着绿光!李怜花戒备的看着他,你把瀚儿弄哪里去了!他现在只想知道他的瀚儿怎么样了?想必瀚儿之前所说的呼唤之声便是来自这个‘人’。
看在他提供我这么好的一副躯体的份上,便让你们做对生死鸳鸯吧!‘岳瀚’佯装感激的叹息一声,脚轻轻的踏上光滑的地面上一块不明显的红色凸起之物,地面立时剧烈的震动了起来,李怜花一动不动的盯着‘岳瀚’的一举一动,生怕他耍什么花招,光幕纹丝不动,光幕外的湖水却像是沸腾了一般,而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板中间,却缓缓升起一俱巨大的透明棺,而那棺中正中央躺着的赫然是一个与瀚儿有九分相似的美貌少年,除了有着比瀚儿更深的轮廓之外,那形貌活脱脱是瀚儿的翻版!李怜花的震惊简直不能用言语表达,你到底是谁?我的瀚儿呢?我叫摩崖!那人占着岳瀚的身体,却自在的仿佛是他自己的一般,李怜花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要一把掐死他的冲动,我再问一遍,你把我的瀚儿弄哪里去了!如他一般的沉睡了!摩崖指了指透明棺中的那少年,眼神里多了几分飘渺与伤感。
李怜花一听这话,立即形同疯狂的冲了上来,伸手之间便掐住了他的颈项,把我的瀚儿还我!呵呵,那你掐死我啊!也许掐死了我,他便能活过来,不过我可不保证啊!摩崖笑的一脸阴冷,对李怜花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反正我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正愁没人相伴!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李怜花咬牙切齿的道,掐着他的手丝毫不曾放松力道。
如果我说是因为寂寞,你相信吗?摩崖突然间悠悠的道,那寂寥的神情竟然与瀚儿万分的相似,就这一瞬之间,李怜花松开了他脖间的手,他赌赢了,自己根本下不了手伤害瀚儿,即便现在的瀚儿只是一具躯体,可是那依旧是他的瀚儿。
无力的坐到了地上,看着透明棺里的少年,他是你吗?是!摩崖神色复杂的看着棺中的少年,挨着李怜花不远处坐了下来,想听听我的故事吗?为什么选中我的瀚儿?仅仅是因为你们长的相似吗?李怜花不答反问。
不,因为只有他能感应到我的气息!从他掉落到湖畔起,我就知道,我离开这里的机会来了!然而从他的言语中,李怜花却听不出一丝兴奋。
那前些日子瀚儿在湖畔看到异象,便是你在作怪?李怜花也只是淡淡的陈述,没有了之前的激动。
你是说这个吗?突然之间,摩崖把脸凑到李怜花面前,李怜花惊恐的看着瀚儿那墨黑的长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疯长蔓延,瞬间遮挡住了整片光幕,而那对散发着荧荧绿光的双瞳在墨发包围下尤其的诡异,李怜花倏地朝后半仰了些身子,他便是以这样的情形吓到了瀚儿吧!你到底是什么人?见他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李怜花的心却依旧惊魂未定。
吓坏了?你也不过是俗人一个!哼!顶着瀚儿的脸对他面露不屑和冷笑,李怜花感觉真的很不舒服,你如此这般突如其来的行为,是人都会被吓倒,但并不等于人人都会当你是怪物!你这般愤世忌俗才是招致别人不敢亲近你的原因。
你懂什么?我所拥有的可不止如此而已,从小便与别人不同,处处受尽人排挤,没人真正喜爱我!我长的不漂亮吗?比不上你的瀚儿吗?可是我如今变成了你的瀚儿,你依旧不喜欢我,你说这是为什么?摩崖用力的摇晃李怜花的身体,眼中绿光又盛。
如果说瀚儿只是用形貌上的孩子,而这个叫摩崖的少年显然是真正意义上的孩子,思维跳跃很大,听了半天,除了知道他叫摩崖外,对他的其他情况一无所知,然而不管再怎么不耐,为了找回瀚儿,李怜花也只能耐着性子,从他颠三倒四的话语中分析种种原因。
你真正喜欢过一个人吗?李怜花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真正爱一个人与外貌无关,彼此吸引的应该是内在。
喜欢?摩崖似乎陷入了无限的回忆中,那个马背上雄姿英发的男子,狂肆的黑发,张狂的笑容,以及最后决绝的背影,是啊,他怎么会没有喜欢过呢?他是那么的喜欢他,而他呢,他为了什么离开他?为什么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从那之后,再度醒来,他便是在这里了,一个人也没有,除了他自己,离不开这个湖,他想去找他,对,他是要去找他的,怎么能还在这里坐着呢?摩崖倏地站了起来,李怜花一惊,反射性的扣住他的手,你要干什么?我要去找他!摩崖飞快的挥开他的手,急切的道。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你知道你自己在这里多少年了吗?从我们听到的传说的年代追溯起来,你至少死了三百年了,若那人还在,也该不知道轮回了多少年了,你如何还能找的到他?你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三百年,你的身体丝毫不曾腐坏,而这光幕更是隔绝了尘世的人对你的侵扰,泪湖之外方圆百里内,美景如画,是什么人这么大费周章的为你安排下这般仙境般的生活,那人这般费尽心思,不惜以诅咒之名义,杜绝外人的靠近,怎会不闻不问的任你独自在这里?他定然会来找你!只是时候还未到而已!而你打算要毁了他安排的一切了吗?李怜花只知道不能就这么任他占着瀚儿的身体离开,否则的话瀚儿怕是真的醒不过来了,这番话也不过是度他年纪还小,涉世并不深,既然他说要去找他,且不管他口中的那个他到底是什么,光凭眼前这神秘的光幕,以及泪湖边这诸多安排,也都不会是一个普通人能安排的下来的,李怜花并不确定这些安排都是为了这个少年,但是总是脱离不了关系,凭着在瀚儿缜密思维的影响之下,这番随口诌来之语倒也说的顺畅无比,也未留下半丝漏洞,虽然感觉有些对不起这个少年,但是如今瀚儿不知被他用什么办法占去了躯体,无论如何也得把瀚儿找回来才行。
你说的可是真的?摩崖惊喜中又带着怀疑的抓紧李怜花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罪恶感悄悄地冒上心头,然后眼下好不容易看他有所松动,李怜花硬着头皮也只能继续道,自然是真的,至少我若是你的他,也定会如此,否则他大可黄土一坯,任你轮回便是了!而何必置你于深湖之下呢?当年不知道那人要穷多少心血才能妥善安排至此!摩崖的神色明显犹豫不绝阴晴不定了起来,分明是被李怜花说动了,正在思考其中的的可能性,半晌冷笑一声,差点被你骗了,我知你是想要你的瀚儿回来,才这般哄骗于我,哼!李怜花暗自叫糟,这少年年纪虽小,倒也不好糊弄,事到如今,找回瀚儿怕是无望了,也不由绝望道,那你走吧!只请你把瀚儿的魂魄留在此地与我相伴!你可当真?见他如此淡定,摩崖反倒有些迟疑了。
你可知,我的瀚儿并没有你这般幸运,你天赋异能却犹自嫌弃,而我的瀚儿却先天带有顽固心疾,且药石无救,即便你此刻不害他性命,我们也注定是不可能白头到老的,他每一刻都在与上天竞争着时间,你可知道每次见他心疾发作,痛到蜷缩,我的心也疼仿佛千刀万剐,这下也好,你得他的身子而去,我与他的魂魄留在这美丽的人间仙境永世永生,这与我们不是最好的结局了吗?李怜花平静的看着摩崖,既然生离此处无望,那他便只求与瀚儿魂魄相守。
两行绿色的眼泪流出眼眶,摩崖抱着头蹲了下来,别说了!你们走吧!什么?李怜花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走?你说的对,他会来找我的,何况我还是比较喜欢我自己的身体,你的瀚儿这具破败的身体你以为我会稀罕吗?摩崖故作不屑的抬起了头,嘴硬的不肯承认自己是被感动。
摩崖,谢谢你!李怜花瞬间绽放出了绝美的笑颜,握住的虽是岳瀚的手,眼里的真心感谢却是对着摩崖的。
别扭的别过头,走吧!送你们一程!我知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以后这湖里的水爱喝便喝吧!只要别下来洗澡便成,我可不想自己的住所都是汗臭味道!不由李怜花分说,用力拽紧他的手,墨发浓密的展开再次突破光幕而出……李怜花是被鬼魅咬醒的,从疼痛中睁开眼睛后,看到的便是焦急的上蹦下跳的鬼魅和银雪,李怜花第一反应便是看向身边,看到岳瀚和他一样正湿淋淋的躺在湖边的草地上,庆幸万分又慌张不已的轻轻摇晃他,瀚儿,醒醒!快睁开眼睛看看大哥!瀚儿!星眸迷茫又缓慢的睁起,疑惑的道,大哥,怎么啦?你怎么这么紧张?他的瀚儿回来了!李怜花用力的搂紧他,没事,大哥怕瀚儿着凉了!走,我们回屋子去了!岳瀚不甚清醒的眨了眨眼睛,大哥,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等会跟大哥讲!在他们身后,湖水依旧平静,只是多了几分生气,而李怜花却不知他在湖底那番胡诌之言竟然言中了十之八九,而那个会为摩崖而去的人,成了今后多少年他们都一直为之惦念操心的人,这是后话,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