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里看见小木屋时,都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柳清水仿佛是怀念,又仿佛若有所思的看着这黄昏下的美丽湖面,这里依旧跟十八年前一般美丽,只是多了几分人气,也再没有了诅咒,在纳兰长老的毡房里,他已经知道哈瓦族这次召开依克桑大会是为了宣布从此独立,当纳兰长老说出诅咒已经被解除之时,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大吼,为什么不早十八年,早个十八年,此刻住在这美丽湖畔的也许便是他们了,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美丽的湖,以及湖边那美丽的女子时,他像是失了心丢了魂一般,傻傻的站着……清水兄,这里可是很美?我第一眼见到这里的时候也被震撼住了!李怜花很能理解柳清水的呆楞,任何一个第一次见到泪湖的人都会有这般如痴如醉的神情。
很美!柳清水痴痴地道,听不出什么喜悦的成分。
清水兄,你怎么拉?在木屋门前放下酒坛,李怜花注意到了柳清水的异常。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岳瀚呢?知道我来,也不出来,一会酒可不分给他喝了!柳清水收回自己感伤的情绪,故作豪迈的道。
没见瀚儿第一时间迎出来,李怜花也觉得有几分奇怪,刚要开门,方天朗已经听到他们的声音推门而出,嘘,怜花,岳瀚睡了,我看他的脸色不好,还是不要叫醒他吧!李怜花连忙担心的往屋里去,近到床边,仔细的确认岳瀚的神情并没有痛苦,只是沉睡后,才放下了心来,此时,柳清水也无声的踏进屋来,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岳瀚不由皱起了几分眉头,然后转身出去,方天朗站在屋外的草地上,见他出来,笑着拱手为礼地道,在下方天朗,是怜花和岳瀚的朋友,对柳教主的大名闻名已久了!今日得见,幸会幸会!既然是怜花的朋友也便是我的朋友,我最为年长,若不嫌弃,就与怜花一般称我为兄,我唤你为弟,省得客气来客气去的,徒增许多麻烦!柳清水也连忙拱手回礼道,语里一派爽朗。
柳兄好是爽直,那小弟便不客气了!方天朗也本就是个不拘世俗的人,与岳瀚他们在一起后,更显得放任和豁达,此刻见到柳清水同样豪迈的性子,便顿时生出几分亲切感来。
这才对!柳清水点头称好,此时李怜花轻轻从屋内出来,带好门,清水兄,瀚儿怕是累了,让他小睡片刻,我去把露易娜房里的桌子搬出来,我们便就着这美丽的湖光暮色,喝上几杯如何?有何不可?美景好酒在眼前,求之还不得呢!柳清水笑道,随即又皱起了眉头,怜花,岳瀚的身子是怎么回事?怎么更显清减和嬴弱了许多?气色明显不佳!清水兄也发现了,瀚儿的心疾从离了白河镇后,便严重了许多,想来是与方生死那一战中耗损了大量的内力,又加之受伤更撼动了心脉所致!李怜花也有了几分黯然和担忧。
怜花,你也别太担心了,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观岳瀚的面相也不像是福薄之人,好生让他养着吧!柳清水见他的神情多了几分低落,复又安慰他道。
李怜花轻轻的点头,随即又豁然的笑了笑,清水兄放心,怜花这辈子是早已决定了要与瀚儿同生死的,所以无论结果如何,怜花都会安然接受!柳清水对此早已知晓,但再次从他嘴里听到,也不由动容和感伤,硬是压下那股沉重忧郁的感觉,笑道,为兄的有什么好担心的?为兄的还怕好心为你们担忧,反倒又会让岳瀚来‘担忧’我呢,白河镇的那封信到现在都让为兄我觉得喉咙口直发痒呢!信?李怜花有些疑惑的道,信怎么啦?怜花老弟怕是不知道,古灵精怪的林岳瀚林大公子让为兄的我把信纸给吞进肚子里吧!柳清水提起那信就一脸苦笑和无奈。
吞信纸?李怜花一楞,随即又笑了起来,这还真像是岳瀚会做的事情。
方天朗却直拍胸口,看来受岳瀚捉弄的不止他一个而已,好歹岳瀚顶多言语上让他吃点闷亏,可还没被设计吃过信纸之类的,不由有几分幸灾乐祸的道,柳兄,那你也未免太老实了些,怎的还真个吞吃了信纸?柳清水一时哽在那里,总不好说自己也是怕死,魔蛊在体内,由得他不吞吗?李怜花笑的更是开心,露易娜和秀吉此时也从另一边的木屋走出,见他们笑的开心,也不由微笑上前,大哥,做什么笑的这般开心?露易娜,饭菜做好了?李怜花但笑不答,转而介绍道,露易娜,这位便是我和瀚儿的拜兄圣火教的教主柳清水,你叫他柳大哥便成了!清水兄,露易娜是哈瓦族的哈纳,现在是我和瀚儿的义妹!露易娜这才仔细的看向一边的柳清水,而柳清水也同样在看她,两人都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亲切感,柳大哥,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柳清水面带欣赏的看向这个性格大方的女子,露姑娘今年芳龄几何啊?再有几天便满十八了!露易娜虽疑惑还是落落大方的回答,视线还一直在柳清水身上来回打量,满是好奇。
哈哈,那柳某人肯定从未和姑娘见过面,距离上一次来哈瓦族已经有十八年多了,那时姑娘还未出生,我们无缘得见!柳清水大笑出声,露易娜也明白了他问她年纪的原因,一时间也笑了起来,那我便不该叫柳大哥了,要叫柳大叔才是啊!柳清水一听她的话更是笑的开心,叫柳大叔也不为过,不过听说你嫁给了岳瀚做小媳妇,虽然不明白你们怎么又兄妹相称,然而怜花他们既然称我为兄,你若叫大叔,不是连带着岳瀚和怜花也跟着小了一辈?我是没意见,只怕怜花和岳瀚是要抗议的!清水兄,看来你和露易娜也是一见投缘啊!别再站着了,天朗,秀吉姑娘,麻烦你们去把桌子搬出来吧!露易娜,你去把酒菜端来,难得今天大家都聚齐在了这千里之外的草原,今天不醉不休!李怜花含笑而立的看着天朗和秀吉把桌子搬到湖边,露易娜的酒菜也都一一上了桌子,柳清水更是拍开酒坛的封口,直接用内力逼出酒箭,分洒入桌上的碗中,怜花,为我们的重逢先干一碗!好!李怜花和他同时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痛快!柳大哥,为你十八年后再度光临哈瓦族,我也要敬你一碗!同时也要庆祝我们成了忘年交!露易娜也端起酒碗,豪气不弱男儿的道。
好一个忘年交!行!干了!柳清水今天也特别开心,一扫十八年前的悲伤记忆,今天决意要在这儿喝个痛快!这碗刚喝完,刚刚满上,方天朗也端起了酒碗,柳兄,仰慕你大名很久,今日终于有缘结识,我们也干上一碗!好兄弟!喝!柳清水是来者不拒,仰头就尽!豪爽!方天朗一擦嘴边的酒渍大声赞道!大家再一起满上,为我们的相识、相聚浮他一大碗!柳清水又利落的给每人的碗里洒满后道。
众人又是一大碗,酒兴至此也全部被吊了出来了,柳清水看着悠远的湖面,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怜花,我为什么不能早些认识你和岳瀚呢?清水兄这话何意?我们此时认识算晚了吗?李怜花失笑道。
早十八年就认识你们该多好!柳清水的脸上却浮现出了深深的惆怅之色,又是一大碗酒一口仰尽。
李怜花一楞,随即温和的道,清水兄碰上了什么不能解决的难题了吗?若是我和瀚儿帮的上忙,必定义不容辞,趁着酒兴不妨说说!柳清水怔怔的看着湖面半晌,突然冒出一句话,怜花,这泪湖真的有过诅咒吗?李怜花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放下手中的碗,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蔓延的墨发和绿色的眼泪,微微的点头,也许不是因为诅咒,而是因为保护!保护?保护谁?保护哈瓦族的人吗?柳清水突然觉得讽刺起来,保护?用一个女人的牺牲换取的生存,竟然也能被归结是一种保护?清水兄,你喝的有些多了!李怜花并不想与人讲起他湖底的遭遇,这些会被当成秘密,直到死也不透露半分,他看出柳清水定是在为着某事而遗憾,似乎也与这泪湖有关,但是对此,他无能为力,他们已经给了哈瓦族人自由,但是对于发生在过去的存在,有些可以改变,有些是不能改变的。
怜花!你知道吗?我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十八年前我便见识过这美丽的湖泊!柳清水苦笑一下,表情像是要哭了一般,他知道他有些失态了,可是他控制不住,看到这宁静的一汪湖面,就忍不住让他想起那个令他心痛的女人。
外人私自进入圣地会遭诅咒的!柳大哥,你——露易娜说了一半,似乎意识到不妥,连忙住了口。
对,我遭了诅咒,失去了一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这对我而言已经是最大的诅咒了!柳清水用力的点头,心里不痛快下,又是一大碗酒,李怜花扣住他的手腕,清水兄,你喝太多了!怜花,为什么,我不能早一点见到你们,有岳瀚在的地方,所有的厄运都会迎刃而解,而我只想和她在一起,若早十八年认识你们,泪湖的诅咒便能早十八年解开,我也不会这么痛苦,怜花,你明白吗?柳清水似乎果然有些喝多了,言语开始颠倒,看来是情绪压抑了太久,此刻终于爆发了出来,这个湖太无情了,他毁了多少人的幸福,你知道吗?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挣脱我的手,而我却不能挽留她,这是保护吗?这是毁灭!怜花!方天朗轻轻的唤道,视线落在已经伏到桌子上的柳清水身上,似在询问该怎么办?李怜花也轻敛起了眉头,秀吉姑娘,麻烦你去弄些醒酒汤来!大哥——岳瀚轻轻的打开木门,揉了揉眼睛叫道。
李怜花转头一看岳瀚已醒来,连忙放开柳清水的手,过来扶他,语里多了几分宠溺,怎么不多睡会?清水怎么喝醉了?酒量这么差,我还没加入呢!睡了一会的岳瀚精神好了许多,看到趴在桌子上的柳清水不满地道,又见众人有些沉重的面色,不由奇怪的道,怎么大家都一副苦瓜脸,岂不辜负了这番良辰美景?谁说我喝醉了?柳清水从桌子上挣扎了两下,抬起了头,看到面容模糊的岳瀚,高兴的大笑道,岳瀚,你醒了?来,正好陪我们喝几杯!岳瀚古怪的看着他,的确是喝的过了些,竟然非但不怕他,还对着他笑,清水,你还能喝吗?我看你喝的差不多了!我当然能喝,不信你问怜花,怜花,你说我是不是还能喝?柳清水晃荡着坐起,李怜花苦笑道,瀚儿,清水兄也不知为何事,突然不痛快了,你看酒不过去了半坛!岳瀚明白了李怜花的意思,酒才去了半坛子,且还不是他一个人喝的,居然能让一个武功和酒量都高的高手喝到这副德行,若非心中愁苦太深,是万不至于如此的,有什么愁苦就说出来,能解决的大家一起帮忙解决,不能解决也可以安慰于他,犯得着如此自抑于心里吗?大哥,他这般模样,这酒还如何喝的下去,好端端的相逢的喜悦,硬是给他搅和成这副情形,看瀚儿我怎么治他!岳瀚上火道,最看不得这般半死不活的了,用力的一拍桌子,大声道,火清,你好大的胆子,见到长辈坐在这里也不行礼?一声‘火清’把柳清水的酒意震去了大半,紧接着看到岳瀚严肃微怒的面容,酒意完全醒了过来,连忙起身,便往桌边跪下,玄孙火清叩见太爷爷!李怜花想扶他都来不及,再看向桌边的众人也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石化成了雕像,瀚儿,你看看,快让清水兄起来!岳瀚一见李怜花着急的模样,神色也柔软了几分,火清,你还不起来?谢太爷爷!柳清水连头也不敢稍抬的躬身站在一边。
你给我坐下!岳瀚又道,柳清水也连忙搭着椅角坐了下来,脊背挺的笔直,头却不敢抬起。
你看看你,成什么德行,三师父的脸全叫你给丢了干净,好端端的喝酒也能喝出一肚子愁来?你给我说说清楚!岳瀚还有些余怒未消,本来是朋友相聚,他并不想拿辈分压他,只是柳清水也是个倔强性格,若不如此,怕是不会说出心中的烦恼了。
瀚儿,够了,清水兄也非故意的,只是一时可能触景伤情了,你就别再责怪他了!李怜花见状连忙说情道。
大哥,哎,你再这求情,我这个做人太爷爷的都没威严了!岳瀚嘴上虽是抱怨,却还是笑了出来,见他笑,李怜花便知他已不去计较柳清水的失态了,连忙道,清水兄,你可清醒了?清醒的话,我们兄弟再喝几碗!柳清水苦笑着抬头,满脸俱是尴尬和戒惧的看着岳瀚,岳瀚此刻却像是完全不记得刚刚的事一般,满上!怎么清水你见到我不高兴?不想跟我喝酒了?清水怎么敢见到小祖宗你不高兴,要是再让我吃个十张八张信纸,岂不是得不偿失?见他重新唤自己的名字了,柳清水心里松了一口气,岳瀚威严起来的表情还真是满吓人的,他的冷汗都湿了一身了。
会开玩笑了?说明是真的酒醒了!咦?露易娜,天朗,秀吉,你们楞什么,怎么不喝啊?岳瀚戏谑道,回头一看众人还一副痴楞的模样,奇怪的道。
岳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柳兄就这么给你跪下了,还叫你太爷爷?方天朗简直糊涂了,也不能怪他们,无论从年龄还是渊源来看,岳瀚都没可能长柳清水好几个辈分!这个说来话就长了,今天难得好日子,便不说那些个老掉牙的东西了,现在他依旧是柳清水,我也依旧是林岳瀚,与刚刚那个没关!岳瀚摇了摇头,实在没力气去解释这中间复杂凌乱的辈分关系了。
把我们吓了一跳,怎么说跪就跪了下去!露易娜还拍着胸脯道,看向岳瀚的眼里满是崇拜,二哥,没想到你的辈分这么高呢!连圣火教的教主都低你好几个辈分,真了不起!一番话说的岳瀚和柳清水都汗颜不止!李怜花好笑的解围道,清水兄还未说说为什么草原上叫圣火教呢?本就是叫圣火教的,清水神宫只是中原的称呼法,再加上为兄练的武功的名称也叫清水神功,久而久之,便更没人知道有圣火教,直知有清水神宫了。
柳清水淡淡的道。
我说呢!那你现在是不是该跟我们大家说说,刚刚在鬼哭狼嚎些什么?岳瀚状似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柳清水却苦笑着明白今天看来不说明白,解了岳瀚的疑惑,怕是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了。
这事得从十八年前说起了,当时我也不过二十三四的年岁,武功并未大成,却喜好四处游荡,那年途径哈瓦族便对一个美丽的少女一见倾了心,奈何她却一直拒我于千里之外,后来我才知道她竟然是哈瓦族的哈纳,预备在那年的依克桑大会上选亲,而圣火教所在的位置却在草原的最西端,虽然势力也不弱,但是对于在草原最东端的哈瓦族来说,毕竟是鞭长莫及的,庇护力也实在很有限,所以我从一开始便不再她选夫的范围之内,但是我却对她无法死心!柳清水似在回忆当年的点点滴滴,神情依旧有着痛苦之色。
岳瀚和李怜花没想到他和上任哈纳居然有着这层渊源在里面,而露易娜的神情更是震惊,听到他说到此处,已忍不住叫道,你认识我姆妈?你是佳丽丝的女儿?柳清水似乎更震惊,半晌垂下双肩,佳丽丝还真是为了族人肯牺牲一切,居然连自己的女儿也狠心送回族里当哈纳,哈哈!我如何会有机会?我如何会有机会?佳丽丝,你狠!我不冤!柳清水突然间狂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我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地方不对!岳瀚沉思的道,视线也不停的在柳清水和露易娜的脸上看来看去,越看越觉得他们的眉眼处极为相似,大哥,你不觉得吗?李怜花摇头,瀚儿,这回大哥觉得你多心了,这不可能!不,大哥,为什么不可能?假如诅咒未解开的话,而我们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了哈瓦族,你觉得露易娜会怎么做?岳瀚突然开口问,李怜花一时楞在那里,惊道,瀚儿,你是说?大哥,你不觉得像吗?岳瀚眼睛不离他们两人,嘴巴却在问着李怜花。
太不可思议了,世界上不该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李怜花的神情也布满了惊讶,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在柳清水和露易娜脸上来回移动。
大哥,我们再打个赌可好?输了老规矩!岳瀚嘴叫泛起必胜的把握,依他对柳清水的了解,他这种人绝对不会是那种被拒绝后轻易会打退堂鼓的人,所以他和那个佳丽丝肯定发生过什么!好!拼了!大哥就不信瀚儿次次回有如此好运气!李怜花想也不想的便点头。
方天朗对他们云里雾里的对话更是摸不着头脑,岳瀚,怜花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柳清水和露易娜也早被他们两人探询思考的眼光盯的直发毛,岳瀚,怜花,我们有什么不对吗?没有,你接下去讲!说不定会是个大惊喜!岳瀚嘴角带着奇怪的笑道。
你和怜花笑成这样,我如何还能讲的下去?柳清水总觉得脊背在发麻。
那好!我来问,你来答!岳瀚爽快的道,你可曾与露易娜的姆妈——岳瀚有意拖长音调并不说完问题,却让他们每个人都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一时间,露易娜和柳清水都变了脸色,一个是生气,一个是尴尬,生气的自然是露易娜,二哥,你什么意思?露易娜,你稍安毋躁!岳瀚轻声的安抚她,清水兄,你不回答吗?柳清水无言的低下了头,等于默认,露易娜大叫,不可能,姆妈怎么会?清水兄,看来你得好好算算日子,露易娜到今年三月初三日正好十八岁,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也略通医理,应该不需我多赘言了吧!简直如一言惊醒梦中人一般,柳清水几乎碰翻了桌子,看着露易娜的眼神几乎不敢置信了起来,半晌忍不住又惊又怒,该死的佳丽丝,竟然敢怀着我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岳瀚无言的转身,大哥,我想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有些累了,大哥陪我回去休息吧!天朗,秀吉,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回族里去吧!今日之事守口如瓶就是了,连长老也不能告知,可明白?秀吉也惊呆的点了点头,被方天朗呆呆的牵着走出去好远也未曾发现,而露易娜和柳清水还彼此看着对方。
我不相信!露易娜用力的摇着头,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的父亲会另有其人。
你的手臂上可有这个?柳清水也激动的不敢置信,撩起右臂的袖子至手肘以上,一多火红色的火焰记号赫然在目,露易娜一看到那记号,脸色便变了,这般特殊的记号,若非有着血缘关系,是万不可能长相同的记号的,即便如此她却依旧摇头轻呼着,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我要去找姆妈!我也正想找她!柳清水也紧抿着唇,他想了十八年的女人,竟然给他生了个女儿却从来没打算告诉他,而他却为她的绝情落寞了这么多年,娶了自己不爱的女人,最后还遭人背叛,甚至这次若非岳瀚他们的到来,他的女儿又会步上之前所有哈瓦族哈纳同样悲剧的后尘,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该死的让他念了想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狠狠的揍一顿屁股。
如果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好久,露易娜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接你们回圣火教!柳清水毫不迟疑的道,他的女人和女儿绝对不容许留在别的男人身边,一想到这个,他对露易娜和岳瀚的婚姻便起了疑心,你和岳瀚又是怎么一回事?露易娜一楞,别过头去,等证实了你是我姆爹,再来管我的事!如果姆妈真的是和这个男人生下自己的话,其实她自己心里已经肯定了,她可没忘记她向姆妈提起自己失身那一夜是,姆妈惊慌变色的面容,本来她以为姆妈和她一样失身于摩崖精灵,后来见到岳瀚,她自然明白是自己误会了,那么让姆妈失色的那个男人又是谁呢?而现在,这个迷题已经解开,显然便是她面前这个明明威严却依旧让她感觉亲切的男人。
露易娜,会的!柳清水激动的眼里闪着几颗水珠,你,能让我抱一下吗?看到他的激动,自己也同样激动,之前还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为什么短短时光竟然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很想拒绝他的拥抱,可是看到他眼里期盼的目光,终究还是心软了,缓缓的靠向他,柳清水激动的抱着自己的骨肉,心里盈满了幸福,露易娜,你是我的女儿,我有女儿了!屋内,窗口!大哥,你输了!岳瀚不怀好意道。
李怜花几秒钟内面红耳赤到了极点,低低的抱怨道,该死的,瀚儿,你也未免太敏锐了一些!大哥,别废话了!还不上床去?老规矩!岳瀚可不容许他逃脱,他对他大哥即将要展现的妩媚可是期待至极!夜,还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