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小夕还在呢!向晴轻道。
小夕靠近床边,看了展夕一会,突然在他的脸上,额头上各亲了一下,叔叔不痛,小夕亲亲!展夕眼眶湿润了一下,恩,叔叔不痛,小夕的亲亲很有效!向晴看着他们彼此相契的神情,虽然已经肯定了自己对展夕产生了爱情,但是结婚还是太早的事情,这个身体的年龄还非常的年轻,她本意是还想再等个几年的,可是也许是这一刻的气氛实在是太好了,竟然让她有了想结婚的想法,安静默默的看着他们,心底默默决定,若展夕开口求婚的话,便答应他吧!可惜展夕并没有发现向晴这一刻柔软的心灵,这一错过,又生出多少波折!算盘送来的时候,正值大家用完午膳,向晴盯着展夕喝药的时候!小姐,您要的算盘已买回,您看看,可是这个物什?廖伯双手捧着一个很大的长方形木制的算盘来到向晴前。
向晴连忙定神看去,面前的的确是一把有横梁的穿档的大珠算盘,只是那算盘的大小尺寸和算珠形状,与她想要的算盘还是有着不小的距离,这个算盘实在是太大了些,不精巧不说,那算珠的大小粗细,都赶上她的三非.凡メ夜fēng献根指头般粗了,这般大的算珠若真用手指来拨算,不用半天,这手指不累断也该累酸了,而且携带也极为不方便,然而廖伯能给她找来这样的,已经让她很满意了,有现成的样式在这里,只需让能工巧匠在这个基础上加以重新订做和改造,便能做出她想要的形状了。
不由面露喜色道,多谢廖伯,向晴要的正是此物,只是这把实在太大了,并不合用!廖伯见她点头,也不又高兴,小姐若觉得这太大的话,老奴可差人去做吧小的,还比造这形状吗?只要说出要求,便能做的出来吗?向晴眼睛一亮问道。
小姐尽管放心,我朝能工巧匠遍地都是,别说区区一把木制算盘,小姐要更精巧的东西也做的出来的!廖伯自信满满的道,这算盘构造简单,又不复杂,不瞒小姐,老奴年轻的时候便是手艺人,这算盘老奴自信自己也可做的!那正是太好了!向晴掩不住兴奋之色,她知道宋朝的手工业相当的发达,却没料到连展府里的老管家竟然也是个手艺人,看来这个时代的商业发达并非没有道理的,廖伯你看,这算盘是九档的,向晴想要十一档的,整个算盘的大小,只要现在这个算盘的三分之一大小,另外,这横档之上需要有两颗珠子,横档之下为五颗,可能做成?这有何难,小姐尽管放心,明早保证能让小姐见到一个满意的算盘!廖伯还以为向晴要如何的个改造的,原来不过是增加档数和珠子的个数。
向晴想请廖伯做两把,再做一把同样十一档,上一下四珠子的可成?向晴见他痛快的应下,更是放心。
小姐尽管放心交给老奴吧!廖伯又是快速的点头,不过少几个珠子而已,一把也是做,两把也是做,请问小姐,两把算盘都用木头做吗?廖伯,你还能用别的做吗?向晴被他这个问题问的反而一愣。
老奴不会,不过有很多其他的工匠能做,材质可以是玉石、黄金以及铁,小姐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向晴看向展夕,想求证是不属实,展夕点头接口道,晴儿,廖伯说得不错,你想要什么样的,尽可吩咐便是!向晴想了半天还是摇头,不用了,多谢廖伯,就用木制就成,玉器易碎,好看不实用,铁太沉重,也不实用,黄金的也实在太过招摇了,木制最好!那老奴这就下去给小姐做去!廖伯又利落的捧着那个超大算盘如飞的的离去。
展夕这才问道,晴儿,你要这算盘作何用?用来算账!向晴简单的回答道。
展夕眼里的惊叹之色再度涌起,晴儿,你简直每时每刻另我惊讶,这算盘我几年前便见过,也知有人能用它算账,只是那些人多半需由算学学堂教授,才懂得使用之法,即便如此那也是少之又少的一些理论,真正实用于商业的很少,晴儿又是如何会使用这算盘的?算学学堂?那时什么所在?向晴却不回答,反倒好奇的问,原来有专门的地方教授的,若如此的话,倒是可以把小夕送去。
朝廷有专门设置太学学堂,用来培养人才以报效国家,而除太学、武学、宗学者三学之外,还有算学、书学、医学等各种类别的学校,这个算学学堂便是其中之一,这些学堂都聚集在纪家桥附近,等我的伤好了,带着晴儿去看看,可好?展夕见她一脸感兴趣的模样,连忙仔细的给她解释道。
向晴却没想到这南宋的教育事业如此的普及和完善,看来她实在无需为小夕的受教育问题担心了,原来是这样!恩,等你伤好,你要陪我去看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从现在开始,向晴要真正开始重新活过了,所有未曾看过的、听过的、尝试过的、经历过的,通通都要去看、去听、去尝试、去经历!那有什么问题呢?展夕见她发自内心的展露出笑颜,就为她这一刻的笑容,他也愿意做那个永远站在她身边陪着她的人!展夕,你该休息了,账簿之事,就不用再操心了,我会弄好的,你只需给我一叠往年的账簿让我熟悉一下展家的产业便可!向晴见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无力了,知他是累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费神的陪她讲话,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晴儿,不要太操劳了!往年的账簿,在书房最顶端的架子上,差文福帮你搬下就可!另外关于展家以何发家的历史,问廖伯便行,他在展家已经将近四十年了,希望对你有所帮助!展夕细致的交代着。
有这些就够了!你睡吧!晚膳时,我会再来看你!向晴拍他的手,轻轻的在他脸上印下一吻,刹时让展夕的脸通红一片,向晴却稀奇的笑了出声,这男人还真是可爱的紧,吻都吻过了,如今不过是一个轻浅的非.凡メ夜fēng献颊吻,却红透了整张脸,转头看品红紫玉也有些惊讶的表情,便也微微明白过来,毕竟是古代,人后是一回事,人前还是需守礼慎行一些,以后看来得注意了!也是自己太过失态了,先不说自己是在古代,即便是在现代,自己这把年纪了做出这种小女儿之态,也是不妥的,看来真是陷下去了,竟然如此不管不顾了!许是感到了向晴的悔意,展夕突又抓住她的手,晴儿,我很喜欢!仅这一句,却让向晴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了起来,你休息吧!我走了!展夕的书房严肃的完全不像他温润的个性,家具摆设全都都是黑色的,让人一踏进来便有一副沉重肃穆之感,还真让向晴有些怀念起她在现代的办公室,同样是清一色的黑色系列,让人在踏进屋子之前,便在无形中被剥夺三分气势,没人敢轻掠其锋,更别提与她一争长短了,与办公室同样黑色调的还有她的会议室,在那会议室里不知签成了多少份合约,使得她的商业王国扩展到了全世界各处,而今,站在这里,隐隐有种一切从头的感觉。
小姐,全部都要搬下来吗?展夕的贴身小厮文福站在矮梯之上,转头问向向晴道。
向晴仰头看着整面墙宽的书柜顶端厚厚的全是纸张簿本,若全部搬下来的话,她就是看上一年也看不完,随手指指左边的一叠道,把那叠搬下来就可,其他不用了!是,小姐!文福连忙下来矮梯,把梯子移动至向晴所指之处,再度爬上去,小心翼翼的捧起厚厚的一叠积满灰尘的账簿,再慢慢的下来,直接捧着账簿到了外面,掸尽灰尘才捧回向晴面前,小姐,放在哪里?搁到书案上吧!向晴轻轻的道,品红紫玉乍舌的看着如小山高的一叠账簿,这要看到何年何月啊?一边想?手下却不敢稍有懈怠的扶着想向晴在桌后坐下。
泡杯咖——,泡杯浓茶来,然后你们都可以下去了,晚膳时分再来唤我!置身在黑色的王国,向晴不由自主回归了几分严肃精厉之色,‘咖啡’两字吐了一半,立时意识到错误,连忙改口换了浓茶,这是她要办公前的习惯了,必喝一些提神的东西,到了古代还是改不过来。
品红紫玉和文福同时产生了种错觉,仿佛坐在书案后的不是那个柔弱的向家小姐,而是严肃沉稳的自家大少爷一般,那羸弱的身子所散发出来的气息,竟然比这书房本身给人的感觉更加具有威慑力,三人连忙谨慎的放低身子,恭敬的道了声,是,小姐!后才小心翼翼的退出书房门。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松了一口气,距离书房十几米才敢出声说话,刚刚的小姐有些可怕呢!我竟然觉得比办公时的大少爷还要严肃!谁说不是呢?果然有当家主母的气势,我刚刚可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呢!文福也拍拍胸口道,丝毫不为自己惧怕一个弱智女流而感觉丢脸,只觉得心有余悸。
我去泡茶,文福,一会你送进去!晚膳时分,再换我们去侍候小姐!紫玉仗着资格老,光明正大的把这烫手的差事丢给文福。
紫玉姐姐,侍候小姐是大少爷交给两位姐姐的差事,文福哪敢逾矩,还是两位姐姐去吧!文福连忙巧言欲逃道,开玩笑,这个向小姐还真是满可怕的,他才不去呢!可是书房里的事一向都是由你负责,你信不信我们告诉大少爷,说你拒绝伺候小姐!品红自然是站在紫玉同一阵线上的。
哎!小的去还不成吗?两位姐姐嘴下留情啊!文福苦着脸道,哎,谁叫他比人小呢!这还差不多!紫玉和品红相视一笑,她们还是喜欢那个温柔言笑的小姐,置于办公时冷肃的小姐就交个文福去伺候吧!向晴自然不知道她们三人为了谁来送茶水在那争论,她的心思已经全部被账簿吸引了进去。
经商篇 第七章 精‘打’细‘算’巧服人(三)倒不是这帐目记得是如何的有水平,所以让她如此的一再细看,相反让向晴看皱眉不已的是,这帐实在是记得太没水平,简直就是流水帐,接连看了多少页都是如此,亏的展夕也是个细心人,想是生怕有出入或者有漏算少算,所以部分帐目也做了记号,只是即使这样,依旧让向晴看的有些头脑发疼。
这个时代的商业非常的发达已是毫无置疑的事情了,只是与商业同步前进的显然不包括会计行业,帐目上依旧沿用了最古老的朱出墨入记帐法,即是以红记出,以墨记入,这本是无可厚非的,只是展家如此这多的赚钱营生,怎么就没人想到要把每行每业单独分册来记录收入和支出呢?全都混合在一起,非但统计起来耗费时间不说,更主要的是,一年下来,只有总帐,各项的细条目是完全不清的,这也难怪展夕受伤了还会念着要处理帐簿,若是如此情形的话,只要半个月不处理,就会被被堆的再无从理起。
文福轻巧无声的把茶放到向晴手边,看着向晴皱起秀眉,本想吭声的也被吓了回去,连忙又轻手轻腿的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好,听到关门声,向晴这才抬起头,看到手边的茶杯,便知道刚刚有人进来了,喝了一口茶后又继续投入到研究这成堆的帐目这中,她总得把它们先理出个头绪出来才行,否则如何帮展夕分忧解劳?时间在不知不觉悄然流逝,向晴也终于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脖颈,手边的纸上已经记下了她理看过程中记下的一些重要要的信息,也同时得出了个结论,即使是:想要解脱开整日被这帐薄烦扰之苦,非得从根本上重新调整现有的记帐方式才好。
不过也亏的看了这些流水帐般的帐目,她才知道展家的产业触及之广,几乎各种行业都有收入,各项的支出自然也不用说,非常之庞大,然而所有的营生之中,向晴稍稍归纳了一下,惟有三项是展家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一为造船业;展家在南宋境内有五家巨大的海船制作工坊,向晴丝毫不敢小看这五字,要知道除了朝廷开办的造船工坊外,在私人而言,这五家大型海船工坊足以占上,南宋整个造船业的半壁江山了,一年光卖船的收入就占了展家整年总收入的百分之五十,向晴毫不意外的看到帐目上有好几处记录着,伍家问展家购买大型海上商贾船的次数和只数。
难怪展夕的房间会有海船设计图样了!二为海上贸易;展家非但造船、卖船、自家也有专门的海上商队,常年周游在各国之间,从本国境内输出瓷器、丝绸、腊茶、香料、药材、书籍、文具以及铜钱等等,再从日本、高丽等一些南海的国家带回木才、黄金、硫磺、水银、砂金、人参、药材、漆、铜器、虎皮、香料、犀角、象牙、珍珠、龙脑等,更别提还有各种工艺品以及各种布匹了,种类繁多的简直让向晴眼花缭乱,而所有的这些从别国带回来的物品,又在本国内以高价卖出,因为这些帐都是流水帐,向晴无法具体的得知它们各自的利润和数目,然而光以总帐目来看,这项收入又占了展家总收入的百分之三十,可见这海上贸易的利润之巨大,若伍家有着更形巨大的商船队伍的话,那么伍家会成为临安第一家,自然也是不足为奇的了!三为娱乐业;向情惊讶的发现展家竟然也经营着为数不少的特殊行业,青楼瓦肆、书院茶楼、类别广泛,而这一块会让向晴特别注意到的不是它的财政上的收入,而是这一块庞大的支出,竟然不比海上贸易那块所费的人工物力少,而他带来的经济收入还不到海上贸易那的一块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这么多的服务娱乐场所一年为展家带来的,不过只有占总收入不到百分之十的经济来源,而他的花费却占了总花费的百分之三十,偏偏也就是这一块,向晴看到展夕记录尤为仔细,可见对于这个情况展夕显然一直清楚的,那么窨是什么理由让他一直大手笔的往这一块投入金钱,却不指望他收入呢?向情一时有些想不明白!向晴有种极为肯定的感觉,等有了算盘,她若再一一把这其中的各项收入与支出分门别类,然后用阿拉伯数字沓写核算一下的话,估计那数字会远比现在看这些更壮观!向晴瞄了一下,她所看的这叠帐目记录的都是绍兴二十八年的收入与支出,看纸张已经发黄了,不过比起书架顶上的其他来看,还算是黄的比较新的,应该便是最近两年到三年的帐目,不由让向晴更多了几分期待看看现在的展家!明日里便与展夕说一下,让那陈先生过来吧!再执起茶杯欲喝时,发现茶水早已凉了多时了,此时门上也已传来敲门声,小秋脆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小姐,该用晚膳了!这么快?不知不觉中,竟然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惊讶问道,小秋,进来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小秋先一步进不,后面跟着神我有些拘谨的紫玉和品红,小姐,累吗?还好!展夕醒了吗?向晴温和的笑问道。
品红紫玉一见她似乎又恢复到那个温柔和善的小姐了,也放松了如临大敌的神情,连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住她道,少爷醒了有一会了,只是因为小姐吩咐过不到晚膳时间不许前来打扰,所以才没来告诉小姐!是吗,那劳烦两位姐姐再抚我过去吧!展夕他可有发烧?向晴连忙急切的道。
小姐放心,小秋一直有注意着展少爷的体温,没有发烧呢!小秋连忙回答道。
那就好!向晴就怕他发烧,被烧伤的组织细胞一旦感染就会引起人的免疫系统紧张,发烧几乎是难以避免的事情,只要及时的降下体温,倒不至于出现什么大麻烦,只怕降不下来再引发败血症就麻烦了,今天晚上需加倍小心才行,两位姐姐,今晚需辛苦两位姐姐值夜了,我怕展夕半夜会高烧!小姐放心!宋大夫早就关照过了!廖伯也另派了好几个丫鬟来,一定会保证大少爷的安然无恙的!紫玉快速的说明,以便让她放心,向晴这次才真正的点了点头。
展夕吃饭喝汤都只能趴着进行,所以一顿饭吃下来,费了不少时间,向晴耐心的等他吃完,又盯着他喝了药,才许他开口询问下午她看帐之事。
展夕倒也听话,果真是处处依着她,差遣紫玉和品红她们都出去后,才轻轻的问道,晴儿,看得如何?大致心里有数!明日里便请那陈先生过来对帐吧!向晴即使胸有成竹,嘴上依然保留了几分。
展夕的眼里却已全然是叹服了,晴儿,你真是个奇女子啊,普天之下,怕也只有你敢在短短半日的看帐后说出‘心中有数’四个字了!展家的商业网如今大到什么程度,展夕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正因为清楚,所以对于晴儿她半天便得了要领更是敬佩到了极点,他从八岁起便跟着爹爹学看帐,到他十六岁爹娘过世,还不敢说真正的完全熟知展家的生意,而晴儿一介闺秀女流只用了半天便敢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不得不让他敬服。
你怎么不怀疑我夸大共词,也许我根本看不懂呢?向晴歪着头看着他,这个男人就这么肯定她的能力,连一丝怀疑都没有,就这么认定了她?从晴儿你要算术书开始,到嘱咐廖伯制作算盘,我便深信你有着别人不具备的卓越能力,虽然我很好奇你是从何处学得如此多的东西,但是我更相信的是晴儿你这个人,你的个性不是那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会做没把握的事的人,所以你说心中有数,那便是起码有八九分了然了!展夕一派从容的浅笑而谈,却让向晴眼里的暖意直升,这个男人果然是懂她的,虽然没把她的性子摸的太透,却已经得算知心之人了!展夕,我真该谢谢你对我的谬赞,看来为了不让你失望,我也得努力些才行了!向晴轻松的道。
辛苦你了!展夕却非常认真的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
反正也已经闲够了,正好找点事做!向晴被他火热的眼神盯的有些脸颊发热,连忙别过头去,略有些慌乱的道,他的目光毫不掩饰浓郁的深情,即便她已不是十八九岁的怀春少女了,却依旧感觉有些不知所措,这便是被人热爱着才能有的感觉吧!晴儿!展夕轻轻的唤道,声音低沉了好几分,带着几分渴和期待,又夹杂着性感与诱惑,握着她的手也稍稍用力的往下拉着,而她,便顺着他明明没使什么力的手,缓缓的低头侧躺在他身边,与他面对着面,看着他的脸缓缓的靠近自己,那温热的气息在她的鼻息处缓缓的拂动着,向晴缓缓的闭上眼睛,默许他第一次主动来亲吻自己。
展夕深情的睦着近在咫尺的晴儿的脸,那微微颤动的长睫,显示着它的主人,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反而泄露了她同样羞怯的内心,看着那柔软玉色的两片樱唇,展夕怜惜不已的轻柔覆上,小心翼翼且万般呵护,那柔软馨甜的触感昨夜便已深深印刻在了脑海里,如今再尝,更是令他深陷其中,不能自己,这个女子便是他以后要为之疯狂守候一辈子的女子,真庆幸红尘中有她,让他孤寂了许久的心终不再觉得有些遗憾!好久两人的唇才缓缓的分开!吻是轻吻,情却是深情!向晴第一次如此心贴心的感觉到,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愿意付出一切的决心!而这次,被全心全意呵护深爱的是自己,没有背叛、没有勉强、没有交易,只是单纯的一个男人爱着她,原来爱情的滋味是如此的美好!而她真的感谢他让她知道了,世间的来真的有纯粹的爱情的,那般无私、那般信任、那般甜蜜和美好!更紧的靠近他,即便不能让他抱着她,她也希望能离他再近些!展夕却像是了解她的想法,用尽气力使自己侧起身子,赶在向晴反对之前,搂她进怀,让我就这样抱着你吧!晴儿,多幸福的感觉啊!睡吧!一天一窠的,你撑的够久了,早该累了!睡吧!可是你的伤——,还有宋大夫说你可能会发烧,我不能让你这么睡,再说给丫头们看到也不好!向晴顾虑重重,虽然内心里不愿就这么离去,但是珍惜他的身体的心更让她无法就此安心的睡在他的怀中。
我的伤只要不仰睡是无碍的,难道晴儿你忍心二十天都让我趴着睡觉吗?至于发烧,抱着你,老天怎么还会舍得让我发烧呢?丫头们看到便看到吧,我只恐晴儿觉得委屈,在我的心里,晴儿便是我的妻了,我想抱着晴儿睡,你便当可怜我这个伤者,牺牲一回吧!展夕前面的话还说的有几分正经,到后半段就完全开始装可怜了出来,惹的向晴笑了起来,罢了,什么时候也学的贫嘴了,睡吧!安心的窝进他宽厚的胸膛之中,向晴很快的便陷入沉沉的睡梦之中,而展夕也搂着她心满意足的睡去了!小秋、紫玉和品红三人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两人相拥而眠的美丽画面,虽有些惊世骇俗,也不合礼数,但是都清楚的看到展夕的深情,好在以后总是要成亲的,就当提前适应吧,三人面面相觑之后,都尽量使自己的表情更平常些,轻轻的为他们盖上被子,几个丫头却丝毫不敢懈怠的值夜,不时去看看展夕的情形可有不妥。
也许是真真的不舍得,烧伤后的第一夜,平安无事的便过去了,非便不曾高烧,反而更精神奕奕,而向晴也睡了她来古代以来最甜美的一个好觉。
算盘在早膳的时候一并送了来,廖伯也一改之前一板一眼的模样,显得有几分激动,就如同小孩子跟大人献宝一般,急切的等待着向晴的评语,向晴拿在手里,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看了半天,不得不为这精巧细致的手工叹为观止,廖伯,你实在是堪称天下第一巧手,实在是太精致了!向晴这话毫不夸张,这小小的一把算盘,在廖伯的精心制作下,算珠均匀的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要知这时候可没有机器统一生产,全靠手工,那模档之上非但打磨的光滑柔亮,还在内里雕刻上了精巧的花样,拿在手里更是轻若无物,却又显得极为的扎实,比现代工艺下生产出来的算盘更加的精美,让向晴如何会不喜欢?小姐满意就好!老奴还用不同的木头做了好几个大小不同的呢,还给小夕少爷做了一把很小的,让他把玩!廖伯得了称赞更是快乐的像老小孩,敢情做算盘还上瘾了?向晴不由有些想笑,回头一琢磨,倒生出个新主意,正愁这帐目上的繁体数字难记又难算呢,如此倒好,干脆培训他们如何使用算盘,以及做简单的帐目归类,免得送来的都是像流水帐般的东西,一日不整,十日便许多,且条理不分明,累死了自己,还便宜不了别人!展夕,咱们展家有多少管事的在外面?既然已经想到,便要尽快落实到实处才行,首先她得知道有多少官事的在外面,才知道她到底需要准备多少把算盘,培训多少个‘古学生’才好!小的管事不算,各地有资格管理帐的管事,全国大约有百来个,书房有具体的名额,晴儿,你想做什么?展夕见她格外晶亮的眼眸便知她心里必然有了某各打算,连忙好奇的问道。
暂时没什么,过阵子再说!向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看来一批是培训不完的,而且让所有的管理同时聚集到临安显然也是不太现实的,各地总有事务需要人打理,待她看过名单后再仔细合计一下吧!回头对着廖伯道,廖伯,你可有闲暇的时候,多做些算盘,越多越好!小姐要开铺子卖这个?廖伯一愣道。
也许!向晴含而不露的道,更让他们好奇不已,她到底要那么多算盘做什么?一看她显然无意于现在给他们揭晓答案,众人也只好把疑问埋在了心里,随后他们又很快的被向晴熟练的操控算盘的模样震撼住了,那白玉般灵活而纤瘦的手指,下下熟练的拔打着细小圆润的算珠,发出清脆的算珠撞击声,听的人心里一阵舒服,原来这看似不起眼的东西竟然是能被使用出这种美感来,更让人感觉神圣庄严的便是向晴认真拔打算盘时的神态,宛若一别画一般。
晴儿,等我伤好,你教我用算盘可好?展夕真希望自己是她手底下的那些个珠子,被她的纤纤玉指轻柔的拔弄,若这算盘真是用来算帐的话,按照晴儿这般熟练的速度来看,理帐的速度要比现在的快去十数倍不止,不由也感觉精神大振。
你是自然要学的!还有小夕!还有你展家做事的大管事们!这一句向晴没有说出口,身为展家的当家,手下都会用算盘后,他还若不会用,怎么成呢?所以她若要培训,第一个对象就是他!这学起来可难?展夕惊叹的看着她一边与自己说话,手下却丝毫不见乱的动作。
不难,有口诀的,背熟牢记之后,便可信手算来,毫不费力,你现在就别操心了,养伤要紧!廖伯,你便帮我去把陈先生请去书房吧,今天便由向晴与他一起算帐薄了!向晴活动了一下手指,很满意自己的手并没因为,习惯使用计算机而忘却如何用算盘。
是!老奴这就去通知,只是这陈先生有些清高,若有说什么得罪小姐之类的话,小姐万勿放在心里去!廖伯临走之前突然回头又说了这么一句。
廖伯,你放心,向晴不会的!向晴微微的一笑道,古人稍有小才华才能力的,哪个不自命清高?如展夕这般的毕竟是极少数的。
廖伯听了她的话头才放心走了出去,正当向晴也打算去书房之时,展夕突然叫住她道,晴儿,陈先生那人有一些些古板,不过为人其实是很好的,也在展家多年了,你多担待些!向晴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想来这个陈先生的‘清高’便是看不起女子吧!难怪廖伯一副含蓄和迟疑,展夕也同样为难和尴尬的模样,闹明白了原因,向晴更是笑的柔若春风,展夕,你大可放心,我今天定会让他这个‘清高’的毛病,从此见了我就不药而愈。
展夕愣愣的看着她在品红和紫玉的搀扶下离开了房间,看来他除了期待和等候之外,此刻帮不上她什么忙了!陈清涛捧着几乎半人高的帐簿,愤愤的往前走着,身边还跟着一个严谨十分的小厮,小厮的手里捧着同样搞的一叠,这些帐簿都是大少爷去港口处理失踪商船事件的几日内堆积下的,虽说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季度一审的核帐期,但是展家家业大,光这临安城大小多少的行汪所递上来的营收帐目,第日算来也是极为繁多的,何况这里已经不是一天的帐目了,而是快五六日的累计了。
本想着少爷回来,两人加紧熬两个通宵也能处理的好,却没料到大少爷竟然受伤了,更没料到的是,大少爷竟然吩咐管家说,这些帐薄交由他和向家小姐共同处理。
这个向家小姐他自然是知道的,关于她的传闻现在整个临安城谁人不知?好听点的说伍家大少爷为娶真爱,所以无奈休充无辜的向家小姐,难听点的便是这个向小姐不会生养,入府两年而无所出,还善妒,不让夫君纳妾,伍大少爷迫于向家有恩于伍老爷夫妇,所以一再容忍,最后实在忍无可忍,遂休充了她,而不管是哪一种传言,都让陈清涛对这个已成弃妇的向晴很是不屑。
女子便该安心的在家相夫教子,且需有妇德妇容,抛头露面,当家管事这类的就该是交给男子去做,更何况是她这等被休充的女子,更该闭门自省其过,以求以后还能嫁个清白平民,现在竟然公然不知羞耻的住到展家不说,还插手管上府内帐簿这事了?简直是让他都有种被侮辱的感觉,若非展少爷一直很器重于他,否则早在管家来通知他这件事时,就拂袖而去了!他倒要看看这般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子到底长成什么模样?竟然连一向干练的大少爷也被其迷住了,不顾礼数和门楣的就把她接进了府!经商篇 第八章 精‘打’细‘算’巧服人(四)而有了等明天下午的经验之后,文福已经很恭敬的送上了浓茶一杯,然后小心翼翼的站到了向晴的身后,今天要理帐,小姐的腿脚还不方便,他必须留在这里伺候着。
向晴一边在等候那个陈先生的同时,手底下也没闲着,在纸上列出了她目前所知的展家的各种生意的精细条目,然后再根据他们所属的类别归成四大块,正准备再画一个表格出来的 时候,门外已经先后踏进两个人了,手里都捧着厚厚的一沓的帐簿,向晴连忙抬起头来,文福,你还不快帮陈先生先把账簿搁下?是,小姐!文福连忙上前从陈清涛的手中接过账簿,轻放到桌子上!想必您就是陈先生了吧,我是向晴,初次见面,幸会!向晴微笑却不过分热络的道。
陈清涛丝毫不掩饰眼里的不屑,轻别过头去,冷哼一声,这个女人哪晨还有半分女人的样子,不自称妾身也就罢了,竟然还随意的对着男人说出闺名,难怪要被休!看来传闻还实在说轻了她呢!连文福和陈清涛自己带来的小厮,都觉得他这个态度实在有些太过不状况了,但是向晴却像是没看到一般,继续客气的道:展夕对先生的评价极高,向晴自然是对展夕的眼光深信不疑的,只是见到先生本人后,微有些失望!陈清涛听了前两句还心里很是一阵自得,却没想紧接着便是一句很不客气的话,立时让他回过头来,陈某有何处让向夫人失望的?文福一听他唤她‘夫人’,便脸色变了变,上前一步欲开口,却又强自忍住了,这个时代被休弃的女子地位比青楼下等的歌女都不如,一般遭夫家休离之后,客气些的称呼,还能回紧于称小姐,而像陈先生这般当着面叫向晴向夫人的称呼就属于明着的讽刺了,如何能让文福不大惊?少爷喜欢小姐,小姐成为少夫人是迟早的事,陈先生明知,却还如此称呼小姐,明显连少爷也跟着一起被骂了!向晴对于文福欲回嘴的情形看在眼底,即使不理解其中的区别,却也知道他这个称呼不是什么敬称,轻淡的一笑,怎么陈先生终于肯正视向晴了吗?陈清涛丝毫不觉得他自己的态度有何不妥,背负着双手,冲着向晴又是冷哼一声,若非大少爷对陈某一向器重,否则今天陈某根本不会来这里!那陈先生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离开展家了!陈先生自持清高,断不至于对给自己算工钱才是,向晴也并非量小的小人,就不另外差人给陈先生计算工钱了,陈先生自个儿算一下,展家需要副多少钱给你,然后领了工钱就另谋高就去吧!向晴这回连头也没抬,一边继续之前被他打断的画表格的动作,一边轻淡的道,证据还是保持着之前一贯的轻和。
什么?陈清涛和文福全部楞在了原地,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文福暗自着急却又不敢说什么,这个陈先生的态度虽然不佳,可是整个临安城,帐房先生他算是头一把交椅,就这么把他赶走了,这可怎生是好?而陈清涛一楞之后,立即勃然大怒 起来,你敢赶我走?你算展家什么人?你以为我陈某人离了展家会没饭吃吗?若不是——陈先生离了展家自然多的是人想聘请先生,只是展家庙实在太小,供不起陈先生这尊大佛,至于向晴是展家什么人嘛,也不劳陈先生费心了,向晴既然都已说出请先生另谋高就的话了,先生您说,向晴是敢还是不敢?向晴缓缓抬起头看向极为气急败坏的陈清涛,对付这种人,惟有比他晚高傲,到她面前恃才傲物,那他是看错了人了,慢说这帐对她而言,是小菜一碟,即使她一窍不通,她也断然不容许有人不知上下,在她头上撒野,看在展夕的面子上,她倒也不是真的打算开除他,只是要杀杀他的傲气而已,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轻视女人,同时也要让知道,他再怎么有才,也不过是看人脸色,为人做事的人,不要动不动就以为离了他不行!你——,大少爷不会同意的!陈清涛约莫没想到会是这种场景,看着向晴嘴上轻描淡写,眼里却凌厉万分的光芒,不由有些暗自惊心,这个女人还真有几分气势,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本是怀着气势汹汹而来的,如今却完全乱了阵法,反被她迫的要离开展家,这叫他怎么能甘心?展夕不会有意见的,现在他有伤在身,展家的生意都交给我负责打理,那么我说的话便代表他的话,自然陈先生算是展家的老人了,若要亲自去跟展夕辞个别,也是应该的,向晴不拦着,陈先生,您可以走了!向晴复又低下头道:文福,把帐簿都搬过来!顺便送陈先生出去!小姐,请恕小的多一句嘴,陈先生平日里待小的们一向不错,理帐也是一把好手,就这么请陈先生走了?文福惴惴不安的搬过账簿,小声在向晴耳边道,他便知道小姐哪里那般任人欺负的人?这个陈先生平日里看不起女人,不曾想今日是踢了个大大的铁板,可是真遣走了他,对展家也无疑是种损失啊!文福,小姐我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恃才傲物也需有个限度,吃东家的饭,需分得清谁是主谁是仆,东家敬你那是东家的礼,你可不能自个儿忘记了自己是谁,才能不是我最看重的东西,一个人的内涵和修养才是更重要的事情,也就是你们常说的‘君子之风’,何谓君子想必是不用我来说吧!向晴却并不避讳,声调平常,表面上像是教训文福的,实际上正是说给站在一边一脸愤色的陈清涛听的。
陈清涛被她说的一身冷汗,脸色也不由青红交接了起来,这几年自己确实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大少爷对自己器重,自己反倒逾越了本分了,就如眼前之事,仔细思来确实是自己之过,可事到如今,让他又如何下台来呢?真个离开展家,他自然也不愁找不到伙计,只是再找一个如大少爷般待他好的东家又谈何容易?这向家小姐好个厉害的女人,此刻他不由有些后悔不该小看了女人,弄的自己如今上下都不是!文福和那严谨的小厮见他的面色,也知他已有了悔意,听小姐的话意倒也并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此际只需有个台阶让陈先生可下,事情完全是可以两全其美的,只是这个台阶该怎么给才好呢?向晴自然会给他台阶下,只是还不是此刻,得多凉他一会,让他彻底反思其过,所以根本不去理会文福他们苦思冥想的神色,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一时间书房里的气氛凝结静止了一般,只有向晴认真的画着表格,然后根据账簿上的名目,填入到合适的可靠子里,手晨的账目上的年历是绍兴三十一年,看来她昨日看的那些果然是两三年前的了,只是不知所谓绍兴三十一年,换成公元纪年法应该是多少年了。
好半晌,把所有的类别和日期分类好后,向晴才抬起了头,一看那陈先生果然还在,总算这人倒还不是完全没有救药,轻唤一声道:陈先生!被凉在这里大半个时辰的陈清涛,终于彻底反思了其过,正在那自惭、自叹和自责着呢,突听得向晴唤他,一时有些尴尬的手足无措了起来,看向向晴的眼里,也多了许多复杂却又不知该如何惊慌,没有给女人低过头的经验,惟有默然无语。
陈先生可有兴趣看看向晴的理帐之法?向晴却当没见到他的挣扎一般,轻淡的语声仿佛完全不记得大半个时辰前,她还要赶人家走的,一时又让陈清涛楞住了,文福却立即明白过来了,小姐这是亲自给陈先生台阶下呢!难得陈清涛那个严谨的小厮,第一次逾矩的推了推陈清涛的身子,恭敬的道:先生,小姐正邀请您过去议事呢!陈清涛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脸上的神色再也藏不住惊喜,向晴都亲自给了他台阶下了,再不趁机道歉,还待何时?连忙躬身道,在下陈清涛,添为展府临安府的总帐先生,拜见向小姐!之前是清涛太失礼了!之前可有发生过什么吗?先生不是来协助向晴理帐的吗?向晴自创了一套理帐之法,正想请先生指教一番呢,先生就别再那繁文缛节太多了,可有兴趣过来一观?向晴微扬起头,佯装出回想之前发生什么事的模样,之前赶他走是用的硬的,而真正要收他为已用,这软的一手更是少不了,这古往今来用人之道无不是采用‘恩威并施’的。
果然,她如此一说之后,更让陈清涛感激她的不计前嫌,这回干脆是一个躬身一直到底道,多谢小姐!。
然后才缓缓直起身,清涛的确是来协助小姐理帐的,对小姐自创的理帐之法也好奇不已,小姐容许清涛一观,清涛正求之不得呢!说完人已缓步站到向晴的书桌右侧了,也一并看到了桌子上精巧细致的算盘,眼睛一亮,敢问小姐,这算盘是从何处得来?哦?难道先生竟然也识得这是算盘,看来先生果是博学广闻之士!向晴也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这人改变了态度后,倒不是个讨厌之人,单从他总算还知道这是算盘,也说明肚子里的确是有几分才学的,这是向晴请管家廖伯制作的,先生可会使用这算盘?陈清涛惭愧的摇头,清涛浅薄,至今未曾有缘一窥这算盘的微妙!小姐既让管家定做此物,定然是深得其精髓的,清涛斗胆,可否一观这算盘之妙处?这有何不可!向晴随手取过一顶账目,一边看着纸上的数字,右手边熟练的在算盘上拨珠计算,不一会便道:这页贴上,收入共计一千三百贯,支出五百三十贯,盈余七百七莫过于此贯!先生可细算一遍,看看向晴算的可有误?陈清涛科不敢相信竟然这般快速就算出一页账目,连忙自己取过那张账目到自己的书案前坐下,他的小厮阿宝连忙笔墨伺候他,埋头苦算了整整一柱香时间,额头结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才诧异敬佩到极点的抬头,几乎是用冲的再度来到向晴桌前,兴奋以极的道,小姐果乃奇人也,一文不多一文不少,正是盈余七百七十贯!这次下来,他是真正的从里到外对向晴心服口服了!也同时惊出了一般冷汗,这向家小姐不仅气势凌人,而且胸中更是才华胜于他百十倍,比起她来,自己这一手算什么?简直是孔夫子门前耍大刀,徒惹人笑话了,现在他终于知道大少爷为什么如此倾心于她了,得了她简直如得一宝啊!也亏的她给自己台阶下了,否则真个赶他走了,展家有她也绝对只会更好!这一想明白,不啻于生死边缘走一遭,再也没了任何自傲自得的神情了。
这算盘看似深奥,其实简单的很,先生若有兴趣,过些日子,向晴便授于先生运用之法,不知先生可——向晴许还没说完,陈清涛已经用力的点头,截断了她的话,多谢小姐!清涛求之不得也!请受清涛一拜!说完人已又重生的躬身一礼了,就如练剑的有爱名剑,耍刀的爱名刀,有这等精妙的理帐之法,如何能不让陈清涛心喜不已?至此,这个一向眼高于顶的陈先生,完全被向晴慑服了,文福和阿宝都不由自主叹了一口气,好厉害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