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了,桌边红云已经等在一边了,见她睁开眼睛,连忙上前道:小姐,您醒了,吃点东西吧!若云的药来了吗?向晴微微皱了皱眉头,右手已经痛的完全麻木了,红云见她挣扎着要起身,连忙为她掀开了被子,扶起她,一边回答道,已经煎好了,老爷说要等小姐用过早饭,吃过药后,再给大少爷喂药!小姐,你一定要多吃一些,昨天晚饭几乎没见你吃什么东西!这样身体会垮的!青书站在桌子边担忧的看着她道。
向晴坐到了桌边,看着桌子上清一色的各种咸味糕点,其中就有竹叶糕,便知这又是伍若云交代过青书的,否则青书如何知道她不吃甜味的糕点?这人有心起来,还真的无法不叫人感动!向晴回头看了一眼床上静躺着的伍若云,暗自叹了一口气。
面前的珍珠小米粥碗里,一把精致的小勺放入其中,知道她右手受伤了,不能拿筷,红云细心的给她备了小勺,向晴感激的朝她笑了一下,便舀起米粥,吃了一些,勉强进食了两块糕点后,便再也吃不下去了,药呢?小姐,您不吃了?再吃点吧!红云皱眉的看着还剩下大半碗的米粥,这样怎么行?已经两顿吃的这么少了,怕是没等少爷醒过来,小姐要先垮了!就是,糕点不吃也罢了,可小姐你至少把粥喝完呀!青书也同样担心的站在桌边。
向晴见他们两人的架势,还真有点小秋的那种唠叨功力,连忙低头,快速的把剩余的粥塞进嘴巴,药呢!青书与红云互看了一眼,这才打开门,从门口两个丫鬟手里接过两只颜色不同的托盘,红的送到了向晴面前,小姐,这是你的药!向晴毫不迟疑的接过碗,尝了一下温度,正好,仰头便喝,若说来了古代这么久,她做的最多的事情,怕就是喝中药了,从最初的苦涩的难以入口,到如今的习惯成自然,再苦的药在她嘴里尝来,也都是一个味道了,空碗放回托盘,甚至青书递上的给她漱口的水,也被她摇头拒绝了,反正一会儿还是得喂伍若云喝,漱了也是白漱。
把若云的药放下,你们都出去吧!我不叫你们不要进来!向晴轻轻的道。
小姐,您的手不方便,少爷的药今天就由奴婢喂吧,您告诉我方法就行!红云迟疑着道。
向晴看了她一眼,摇头:放着吧!伤右手而已,不是还有左手吗?难不成你担心我烫着你家少爷?红云不敢,那奴婢等先出去了!红云连忙惶恐的道。
向晴自然知道她没这意思,不过不这么说,难道还告诉别人她是口对口哺药给伍若云的吗?即便她真个教了红云这个办法,人家一个黄花闺女如何能做得这种事情?见他们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向晴才端着药来到床边,放下药碗,先探了一下他的额头,体温正常,才悠悠一叹,总算是不烧了,你倒是命好,睡得沉实,你可知别人为你操碎了心?醒来吧!别任性了!伍若云的心里堵得慌,昨晚听到宋大夫说她和展夕这个月二十八要成亲了,他知道这一天会来的,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离他成亲不过三个月,晴儿便已经认定了展夕吗?原来他无论争与不争,都不会有机会了!他不是不知道,却总是认不清!依旧是柔软的双唇,湿滑的香舌,他贪恋着她留给他的仅有的温柔,这会是他一生的秘密和回忆了!是的,他必须醒了,爹娘已经老了,孩子也没了,也不该再耽误晴儿的幸福了,对于他来讲,好坏都已经是不幸了,那就让他一个人承受吧,不能再带给别人痛苦了!晴儿说的对,自己不该再这么任性了!小眉已为她的任性付出了代价,接下来也该轮到他自己了。
*这是第几封了?展夕竭力的使自己不至于爆怒,因为怒火解决不了问题,然而晴儿不在身边,他的心空落落的,也连带着失了以往的耐性。
封于煌静静的看着展夕已快要忍到极限的表情,平稳而冷静的回答,这已经是第七封了!很好!我们展家各地的造船坊都改做豆腐了吗?竟然接二连三的卖出比豆腐还脆弱的船只?展夕冷冷的语调高昂了几分,广州那边的沉船事件还未平息,接连着从温州、明州、山东等地又传来了好几艘同样的沉船事件,无一例外的都是船底脱落,造成船只整个的浸水沉没,现在的问题已经不单单是赔偿买家损失的事情了,更重要的是展家在造船业多年才树立起来的优良口碑,一下子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和质疑,许多付了订金的买主,纷纷都前来退订,生怕会买回质量有问题的船只,而已经买回船只的买主,也纷纷要求退货,而今天这封信已经是第七个要退货的要求了!少爷,你必须冷静!这绝对不是一个个人能做到的圈套,这是有心人早几年就做好了套子在等我们了,要知道光是买下那些出问题的船只,所需的大笔金钱就不是一点半点的人家能拿的出的,我们必须先查找出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放冷箭!依于煌之见,目前先停止所有展家造船作坊的运作,等查清幕后主使后,再恢复动工。
封于煌心里的怒也并不比展夕少,因为沉没的船只中,竟然有两艘船是从他亲自负责的造船作坊里造出的,这简直是荒谬到极点的事情!我知道!于煌,我承认我很愤怒,但是我还不至于被激怒到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来,你放心!就照你的意思,通令全国各地所有的造船作坊停止生产,另外也不许卖出船只,哪怕一块船板也不允许!陈先生,你算一下,如果做出赔偿和退货处理的话,我们展家的损失会有多少?展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定了一下心绪道。
陈清涛脸色一变,立即低头,一边翻起桌子上的好几张纸,一手在另外一张纸上奋笔疾书,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把算珠拨的震天响,最后,看着算盘上呈现的数字,额头冷汗直冒,连说话也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少爷,这样不行!我再算一遍,我可能算错了!展夕却已经走到他桌前,按住他欲再算的手,看着算盘上呈现出来的数字,轻轻的问,这数字是银子还是黄金?少,少爷!是黄金!陈先生的汗不由自主的滴了下来,急切之间,已经脱口而出道:少爷,把夫人接回来吧,夫人一定有办法的!若照此数字赔付的话,我们展家就完了!话刚说完,陈清涛便意识到说错了话,毕竟展夕才是当家之人,他这么说不是等于在看不起他吗?连忙又解释道:少爷,清涛不是那个意思……先生别慌,展夕知道先生是好意,晴儿也确实比我有办法,我没有生气,只是如今若云命在旦夕,晴儿受托去照顾他,已是心力交瘁,我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再拿这些事去烦她?展夕连忙道:如今重要的是挽回展家的声誉,否则展家以后在造船业怕是再无立足之地了!封于煌听闻他的话,不由也失了镇定,带着几分焦急的道,少爷,你难道真的打算回收我们卖出去的船只吗?要知道,只要你一同意回收船只,就不是眼前这七家退货,可能会所有的船只都会要求来退货,到时十个展家也必垮无疑! 非↓凡↙宣﹡宣↘手↓打我知道,但是如果形势逼的非如此不可的话,我们也只有死里搏一把生路了!那人把局设的这么大,布置了几年才有今天的成效,你想他会这般轻易的放过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们如今已经是处在被动的位置上了,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不得重头开始,展家百年基业全毁在自己手上虽然可惜,但是人只要活着,便总有机会东山再起,只是那些依附展家生活的人,免不了受到波及了!铁卫如今已经全部派到各地去了!不日就会有详细的讯息了!封于煌对展夕话里的意思非常的明白,但是他却不能像展夕那般想的豁达,展家就如同他自己的家一般,他绝对不容许展家就这么被人毁了,少爷虽沉稳有余却还是狠厉不足,也许陈清涛说的对,应该把那个谈笑间便能让人不寒而栗的夫人给请回来,现在他也承认,没有人比向晴更合适做展家的当家主母了,只是这小动作得背着少爷才行,少爷知道了一定会反对的!于煌,辛苦你了!展夕轻声道,玉寒也应该在回临安的途中了吧!少爷不用跟于煌客气,刘兄估计已经在急赶回来的路途之上,各地的管事已经赶回不少,请容于煌提醒少爷,离少爷的婚期不到五日了,是不是到了把夫人从伍府接回来的时候了?封于煌恭敬的低头道。
陈清涛一听封于煌的话,立即意会出来他和他的想法是一致的,连忙也附和道,是啊,少爷,今日已经是二十三了!再有五日便是你们的大好日子了,这请柬都已发出,改期或者延期都已是来不及了!也该是时候把夫人接回来了,伍少爷的事情我们大家都很难过,可是,少爷的婚事也同样是大事啊!更何况小夕少爷这两天都不笑了,天天都念叨着夫人,少爷您该最清楚才是啊!他就不信把小夕都抬出来了,少爷还不去把夫人接回来!我知道你们都是想等晴儿回来告诉她船的事情,你们跟我多少年了,我岂会不清楚?今天我就把话说在前头,谁也不许跟晴儿提这几天新发生的事情!展夕洞悉人心的提前提醒道,晴儿那边连一点消息也没传回来,也不知道若云到底有没有苏醒过来,加上这几天各地传来的沉船事件,让他忙得焦头烂额,也没功夫去伍府看她,又是相思又是难过,小夕的哭闹和不开心他哪会不知道?再有两天若晴儿还不回来的话,他会亲自去伍家接人的!他哪知向晴伤了右手,想给他写个一言半字的也不可能?两人都不动声色的低头道,是!私下又偷偷交换了一个彼此明了的眼神,为了展家,少爷就原谅我们任性一回吧!经商篇 第三十四章 力挽狂澜救展家(一)小姐,你看谁来了?青书高兴的推开门对着向晴道。
向晴转头一看,正好看见眼泪涟涟的小秋的脸,连忙惊喜的道,秋儿,你怎么来了?小姐,小秋好想小姐!小秋冲了上来抱着向晴先是一顿哭,向晴无奈的拍拍她,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学小夕撒娇呢?小夕怎么样了?我不在有没有乘?小夕天天都哭,已经哭了三天了,任我和展少爷如何哄他,一到晚上还是哭!眼睛都红了!想起小夕的可怜样,小秋又忍不住想要哭。
向晴也不由一脸心疼,除了被绑架的那两日之外,她还未和小夕分开过这以多日子呢,小家伙会哭成什么模样她光想都觉得揪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偷眼看了看床上静躺着不动的伍若云,小秋又小声问道,小姐,大少爷还没醒吗?向晴无奈的点了点头,经过几日的喂药和营养,伍若云的脸色和呼吸明显都好转了许多,甚至已经隐隐有些红润了起来,连宋大夫都说身体应该没事,静养便能恢复健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见醒转,让向晴不由担心是不是几日的高烧,把他烧成了重度昏迷,也就是现代人所说的植物人,若真是那样便更麻烦了!你怎么突然来了,家里出事了吗?心疼和无奈过后,向晴又不由怀疑了起来,若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展夕没来,反而小秋来了?没有,小姐,家里很好,只是陈先生和封先生说婚期将至,让小秋来看看小姐,若大少爷情况好转了,就请小姐回去,若大少爷的情况还是不佳的话,就把这封信给小姐!小秋这才想起了正事,连忙从腰间的围裙里面取出了一封信交给向晴。
向晴一惊,看来果然是出麻烦的事情了,否则封于煌和陈清涛不会背着展夕给她写信,小秋今天会来看她,怕也是封于煌和陈清涛瞒着展夕让小秋来的,左手接过信,不急着拆信却先问了一声,这两天你见到展夕的时候多吗?展少爷从小姐走了之后都很忙,几乎都在书房里,除了晚上来哄小夕睡觉的时候才会在小夕的房里待上一两个时辰,其他时间,小秋几乎见不到展少爷!小秋实话实说的道,随后想起府里热闹的情形,不由又兴高采烈的接着道,还有啊,小姐,最近府里好热闹哦,堆了好多好多的礼物,每天都有很多人来送礼,府里已经布置的非常漂亮了呢!廖伯说宾客太多,府里宴请不下,已经包下了临安城里好几家大型的酒楼用来招待宾客呢!街上的人们都在猜测展少爷要娶的是谁呢,小姐,展少爷对小姐真的好好哦!向晴的心思却落在了前半句话上,不再迟疑,右手的手肘压住信封,左手连忙拆开信,小秋此刻才注意到她家小姐手上厚厚的绷带,连忙惊呼一声,小姐你的手怎么了?别吵!不小心划伤了!回去家里可别大惊小怪的!知道吗?向晴一边展开信纸,一边吩咐道。
小秋虽然对她的说法有些怀疑,却也不敢多嘴,只能点了点头,知道了!向晴不再理会她,专心的看起手里的信,洋洋洒洒三张纸,全部写的满满的。
向情细细的看,越看越严肃了起来,也越看越会不住,这个展夕,她就知道,出了这么一连串的事情,他居然连声都不来跟她吭一下,她知道他是怕她分心和担忧,可是不让她知道,他自己担着,她不是更担忧?难怪这么几天,人不来,连口信之类的也没有一句半句。
若照封于煌所言,展夕似乎有意加收卖出的货船,以挽回最近连连受损的声誉,这样做的结果不用说她了,就算是个对商业完全不懂的人也想象的到后果,展夕想的太天真了,这样破釜沉舟固然能够震慑住一部分的人,也能稍稍挽回些许声誉,然而商场如战场,毕竟是残酷的,有情有意的人不多,落井下石的却不少,到时,怕是用不了多久,轻则元气大伤;这样大规模的赔偿和回收之后,展家未来的三五年内,就算年年盈利也补不回损伤的元气;重则从此亏空散败,再无起死回生之力。
人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才好,尤其是在商场之上,况且声誉口碑之类的,只要有资本就不愁建立不起来,若连最基本的资本都没有了,东山再起谈何容易?这也是封于煌和陈清涛为什么写这封信给她的原因了!在这一点上,展夕毕竟太年轻,虽然比起同龄人不管精明和沉稳,然而论狠厉和阴谋之类的还远远不够,他们两人是想让她出头做这个‘狠厉的坏人’了吧!向晴不由宽慰的一笑,总算展夕身边还有他们这样忠心耿耿的得力助手,看来是她该回展家的时候了,若云此刻虽还未醒,却已经喂的下粥米汤药了,她留在此处,于他也没有更多的帮助了,总得先把自己的家园稳固好,才能有余力来关心别人。
等等!容我去跟爹和娘道个别,我跟你一起回去!向晴淡淡的道。
真的吗?小姐?这回轮到小秋惊喜万分了,与她现时发问的还有震惊的青书。
晴儿,你要走了?说曹操曹操到!向晴刚想要去落花苑告辞,伍擎天却已经偕同刘氏到了房门口!爹,娘,你们来了!是的,我打算今天回展家了,一来若云如今已经可以喂下米粥和汤药了,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大的帮助了,二来展家出了些事情,我想回去陪展夕共同面对和解决,我们本来是打算亲自送请柬上门,来请爹娘参加我们的婚礼的,没想到若云出了这样的事,爹,娘,四日后的婚礼,你们就别来了,照顾若云吧!等展家事了了,我公再来看若云的!希望他能尽快醒过来!向晴连忙站了起来,面对伍擎天夫妇盈盈一礼,轻柔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可,可是,若云他——,晴儿,若云他真的没希望了吗?伍擎天虽然明知这话实在有些迟了,但是还是忍不住想为自己的儿子争最后一点希望。
爹,我跟你们说过了,我不是原来的向晴儿了,现在的我,只能当若云是我的亲人,就如同你和娘一样,是我的家人,而我要共度一生的那个人,我已经找到了,就是展夕!希望爹娘能祝福我!向晴第一次真正的在人前坦诚她心里中意的人是展夕,不但绝了伍擎天夫妇最后的念头,也让床上躺着的伍若云流出了一颗伤心的泪,可惜没有人看见!晴儿,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和你爹当然都祝福你,展夕是个好孩子,会对你好的,你们以后一定要幸福,也要常来,常来家里看看,不,不管怎么样,你总是我们的女儿!刘氏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滴,殷殷关照道。
娘,你放心吧!我和展夕以后会时常来看你们的,两家隔的又不远,娘也别伤心了,这些天哭的实在有些多了,哭多了伤身!向晴走上前,轻轻的抱住这个神经很脆弱的美妇,她已经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娘亲一般了,抱着她便能油然感觉一阵温暖,希望她幸福,而不是每天都泡在伤心之中。
嗯!娘会的!时辰不早了,走吧!刘氏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别过头去轻轻的道。
向晴点了点头,踏出房门之际,想了想还是回到了床边,坐了下来,摸了摸伍若云的脸,俯下头轻轻的在他耳边道,若云,我走了!你一定要尽快醒过来,跟你说句真心话,不是不曾喜欢过你,只是我们彼此都错过了!你还记得你有一次来看我,结果被小秋撞见的那次吗?那日你走前唤了我的名字,我多想抓住你的衣袖,可惜落了空,而你也没有再回头看我一眼,这一刹那的感觉消失之后,我们在这一辈子便只能做朋友,做亲人,而做不了情人和夫妻了!我知道你听不见我说的这番话,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虽然给不了你爱情,但是对你的心疼却从未少过半分,若是上天真的怜悯我,怜悯你,怜悯爹娘的话,就让你在我和展夕的婚礼前醒过来吧!我走了!薄薄的唇最后在他的脸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下,这次决然转身离开的人换成了她,而她也未曾再回头看一眼,再度错失了伍若云眼角滑落的滚烫的泪珠!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小秋一踏进展家大门便开始高喊了起来,不多时,廖伯已经带着大家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了大门前,走道尽头的方向,展夕几乎是奔跑着往她面前而来,向晴看着满目喜气的大红色,再看看视线那急切温柔的身影,嘴角不由弯起多日来第一抹真心的笑,回家真好!身子被重重的纳进温暖的怀中,晴儿,你终于回来了!左手绕上他的腰,右手藏在了背后,好不容易回来了,这手伤若被他看见了,少不得又要心疼和难过,还是先藏着为好,展夕,我回来和你一起开船躲避大风暴!展夕闻言立即放开她的身子一些,眼睛不由自主往后看,视线严厉的从封于煌和陈清涛身上滑过,两人都沉默的低下头,向晴拉住他的手,展夕,这事你做的不对,你以为瞒着我,我就不会知道吗?来吧!去书房,我想跟你讲讲我的想法!晴儿,你刚回来,应该好好休息,这事不急,等我们成亲后再想也来得及!展夕连忙道,晴儿都瘦了一大圈了,本就不算丰满的身子,几日不见比以前还要清瘦了,脸上甚至连血色也没有了,若非知道伍擎天夫妇非常疼她,他一定会以为伍家没有给她饭吃,即便如此,晴儿的脸色也实在太苍白了些,想必若云的情况一定更加不好,否则晴儿也不会担忧到如此模样!还不急吗?展夕,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不忍我担心,可是我们就要成夫妻了,不是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难道我只能做个跟你同享福,却不能与你共患难的妻子吗?向晴的语气虽轻柔,却让展夕分明感觉到了她的愤怒与伤心,连忙慌不失的道,晴儿,你别难过,是我错了!我们现在就去书房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