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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商篇:第三十五章 力挽狂澜救展家(二)

2025-03-29 09:32:46

封于煌和陈清涛互看了一眼,看来这招棋是下对了,拿夫人来制大少爷果然一制一个准!等等!小秋,你赶紧去把小夕抱来!向晴可没忘记她的宝贝小夕已经哭了好几天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让她见一眼也不放心。

是,小姐!小秋连忙应了一声变匆匆去往后面。

廖伯,今天晚膳就开在饭厅吧,所有人都去,一家人也该在一起吃吃饭了!展夕见向晴回来,也格外开心,说话声音都不由高出了几分。

是,大少爷!大家可都听见了吧!还不赶紧去忙!晚上和大少爷,少夫人一起出晚饭!廖伯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可以夹死苍蝇了,众人一听都欢呼了起来!自从少夫人来了府里之后,大少爷明显比过去更平易近人了,府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好了,所有的丫鬟仆人们也没有不喜欢这个温柔的少夫人的,廖伯的老脸上也终于越来越放光了,何况这个少夫人可不仅仅是性子脾气好,更有着过人的商业天分,是真正能在事业上和生活上都帮的到少爷的,老爷夫人在天之灵,看到展家得了这样的媳妇,也该宽慰不已了吧!向晴感慨的看着大家兴高采烈的各自回去自己的岗位,自己竟然也有被人如此牵挂和爱戴着的时候,这是比金钱更让她感觉心灵充实的东西,为了守护这份难得的温暖,她也不容许展家有破败离散的一天。

握紧展夕的手,转头看向他,眼里闪烁着温柔的坚定:展夕,我回来了,永远也不走了!以后风雨同舟,祸福相依,甘苦共尝!晴儿!展夕温润的眼里升起了一团水雾,展夕定不负你一片真心!我信!现在让我们共同跨过横在我们面前的第一道坎吧!向晴也感动的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眼里尽是温柔,去书房好吗?恩!于煌,先生,请吧!展夕点了点头,对着一边假装别过头去,不看他们互诉情衷的两人,还是微微带了点恼意的道。

大少爷还在生气我们自作主张请夫人回来?陈清涛连忙陪起了笑脸道:夫人,您就给我和封管事求求情吧!陈先生,展夕最敬重两位先生了,哪会生你们的气?他若真生气,那也是气我没早一点回来!向晴连忙半认真半玩笑的道。

于煌认为大少爷生气一半原因是,于煌和陈先生背着少爷告诉了您一些事,另一半的原因是,夫人您竟然没等到少爷主动献殷勤去接您,就自己回来了,所以少爷声气!难得一贯沉稳的封于煌也开起了玩笑,还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向晴几乎笑出声来。

好了,你们三个,一唱一和,再说下去,我都成小人了,行了,我谁的气都没生,总行了吧!展夕好气又好笑的听着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也笑了。

哎呀,大少爷笑了!这回于煌是真的相信大少爷没生气了!封于煌还故意作出惊讶的表情,夸张的道。

行啊你,于煌!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不许再私下向夫人打小报告,不然我一家之主的脸面往哪里搁啊?展夕对着他的话也半玩笑半警告的道。

那可不行,你若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还不许他们回来报告?一定要报告!向晴也轻松的笑了起来。

那是,那是!不过估计少爷也不敢!陈清涛偷笑道,娶了夫人这样一个绝世佳女子的唯一坏处便是,没了左拥右抱的权利和机会,少爷若要纳妾,不被厉害的夫人剥皮抽筋了才怪,不过话有说回来了,夫人除了容貌清秀有些之外,其他都堪称女子之最了!男人娶妻如此,也当知足了!晴儿,有了你,我哪还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展夕作哀怨状,语言却出自真心肺腑,向晴自然心里甜蜜,且满足不已,我知道!不过是出口开开玩笑而已,不过既然说了,我也丑话说在前头,你既然要娶我,那就得做好一生只我一人的准备,我可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出轨,身体,心想都不允许!那是自然!展夕的心很少,容纳晴儿一人已是不够了!哪还塞得下别的人?展夕一副心可比日月,可昭青天的模样,让封于煌和陈清涛都不由暗自叹气,看来不用看婚后了,瞧如今的架势,便已经可以看得出大少爷以后会是标准的妻奴!一路边走边说,书房已在望,四人都不由沉静了起来,玩笑和轻松已经轻敛去!推开书房的门,向晴便径直往书案的方向走去,陈清涛也往自己的桌子走去,从桌案上捧起一叠单据一般的纸张,快速的送到向晴的面前,道:这是清涛昨夜连夜计算出来的确切损失!封于煌也从袖子中取出一个卷轴,放到了向晴的面前,沉稳严肃的道:等夫人看过所有的东西后,再来看看这副卷轴,在里面,于煌标明了每艘船的沉船地点,造船的作坊以及它们的买主,供夫人研究参考!展夕则从架子上把那要求退货的七封信,以及她不在的时候,收到的各地管事急报的沉船事件,也都摆放到她面前,晴儿,所有的信件和资料都已经在你的面前了!向晴也不再迟疑,习惯性的伸出右手,才想起手受伤,想缩已经来不及了,那袖中的手一经伸出,便让展夕他们三人看了个正着,展夕几乎立刻抬起她的右手,看着她的眼神不由暗沉了好几分,语调也紧崩了起来,道:晴儿,你受伤了?谁伤的你?呃!没事!一点点小伤,不小心被水果刀划了一下!已经没事了,过几天就好了!向晴试图缩回她的手,可惜被展夕抓得紧紧的,眼里全是担忧和控诉,晴儿,你说谎!关小眉深夜想要杀我,我用手挡了一下,所以便成这样了!向晴也知瞒不过他,连忙说了真话,却把三个大男人都骇了个面无血色。

该死!展夕低咒一声便要往外走,向晴连忙拉住他,展夕,你要干什么?我没事了!她已经遭到了报应,她摔倒了,孩子没了,也也傻了!这样的结果又让三人一怔,却也让展夕胸口的恐惧和憋闷缓解了好几分,转头看向向晴的眼里满是无奈和疼惜,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呢?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你就无时无刻不在受伤中,再有下次,我任何地方都不会放你去了!不会了!展夕,说到这个,那个艾小翠该怎么办?如今她妹妹傻了,她安在伍家的棋子也算是废了,放了她,按她心里的仇恨深度,怕是会惹出更大的事端出来,如今展家也好,伍家也罢,都是生死关头,禁不住再多的风吹雨打了,可这不放,永远关着她似乎也不是个办法!向晴安慰了一下展夕,便烦恼起了这件事,在伍家得知关小眉傻了之后,她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个艾小翠的仇恨心理比之关小眉要深重的多,且艾小翠的心机比关小眉又深沉了不知多少倍,放了她,无疑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可不放她,私囚她一生似乎也违背良心,毕竟眼前的种种传闻版本来看,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报家仇!真可谓是放与不放都成两难!眼前我们还是先囚禁着她为好,最迟也得等这场战事结束才能考虑放不放她,否则两国即将交战,她这等身份放了出去,无论是对大宋也好,对我们展家也罢,都是百害而无一益的!封于煌思索了半晌,才中肯的提出建议,向晴琢磨了一下,也惟有赞同的点了点头。

眼下也只有这么办了,好了!不说她了,展夕,帮我把信都展开吧!向晴努了努嘴道,反正手伤已被他知道,她也乐的不再费力去用左手看信!展夕闻言,又担心的看了她的手一眼,才按照先后顺序,把信纸抽出,一一展开,平铺在了桌面上,向晴则立即埋头看起了其中的内容,看的非常的仔细认真,几乎是逐字逐句的在推敲和研究,光看管事的给他的报急信,向晴便足足看了将近一个时辰,期间她一字也没说,仿佛那些信里有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一般。

展夕只是默默的站在她的身侧,看着她认真专著的表情,陈清涛和封于煌也没有露出半丝不耐之色,安静的垂在一旁。

把于煌的卷轴打开!好不容易,终于听到向晴说了一个时辰内的第一句话,展夕几乎立即便把卷轴展开铺到了信纸之上,边问:晴儿,这些要求退货的信不看了吗?先不看!向晴点了点头,视线却已经紧紧的胶连到了卷轴上的沉船地图之上了,又半晌,向晴才抬起了头,问道:于煌,现在不连展夕在处理的那条失踪海船之外,沉船的数量总共是八艘,最早的是从前年年初便下单预定,最晚的就是今年年初广州的那艘可对?按照预定的先后顺序的话,是的!封于煌毫不迟疑的道,这是他早已研究过了的。

这八艘船无一例外的,都是在今年五月前交货给买主的对吗?向晴紧接着又问道。

是的!封于煌再度点头。

最晚预定的那艘船最早沉没,紧接着便是其它交货的七艘船也陆续沉了!且沉没的顺序恰好和他们预定的先后顺序相反,这有可能是巧合吗?还是有意的安排呢?向晴再度抛出一个问题,却让三人都惊愕在了原地,紧接着封于煌和陈清涛同时从桌子上取出一本薄薄的薄记,前后一对比时间和日期,还果真是如此,他们竟然一直都未曾发现!还有——向晴说到此处顿了一下,三人的心神已完全被她的话所牵引了过来,连忙焦急的道,还有什么?还有,你们过来着!向晴低头指指桌上的卷轴,封于煌第一时间站到了向晴的右侧,这轴上之图和标记都是他做的,他对这副图是了然于胸的,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啊,然而夫人似乎有所发现一般,不由让他急切了起来,陈清涛见向晴的左右都已堵了人,自己便只好站在了向晴的对面,四双眼睛同时盯着桌子上的卷轴。

向晴伸出安好的左手食指,放在广州那艘船沉没的地点上,你们看,广州、温州、明州(今宁波)、武昌、彭城(今徐州),海州(今连云港)、烟台、最后是海河(今天津),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摇了摇头都没觉得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向晴见状摇头道,你们再看!广州、温州和明州,我们且不说,毕竞是重大的通商口岸,许多出海通商的货船,都需以这里入海或者途径此处装卸货物,但是彭城这个地方就实在特殊了些,虽有四通八达的水路,却并不沿海,买海船做什么?再就是它离海州实在是太近了,而且还巧合到两艘船全部都沉在了这附近?最后再来看烟台和海河,这里已经完全算是金人的国土了,这里也是我们展家最后两艘船的沉船所在,你们顺着我的手指,把每一处都用线连接起来,你们发现了什么问题?晴儿,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给解释明白!我们已经知道中了别人设下的套子,现在关键是如何力挽狂澜,反败为胜,脱离困局!展夕再三的看了之后还是没联想出什么,封于煌也摇了摇头,陈清涛就更不懂了。

我不是卖关子,你们实在有些迟钝,你们只知中了别人设下的套子,可知这个别人是谁?向晴面色凝重的道,你们没发现吗?沉船的地点连成线的话,正好呈包围之势,被包围的正是临安城在内的,南宋最丰饶的大半国土!再有温州商人偏到广州的作坊去买船,我们在温州也有海船制作工坊的,为什么不在温州就近订做,反而跑去广州?若你们有够仔细,就会发现,他们预订船只的身份是交错着使用的!向晴越说,三人的脸色也越难看,简直是惭愧到无地自容了,这么多摆在眼前的线索,他们居然谁也没有发现,亏他们还研究手头的这些资料研究了好几天!容我来猜一下,这些人的幕后主使者应该不是我们南宋之人,一来比我们展家有钱的,整个南宋朝实在没有几家,就算有,他们也没理由和必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布这么一个局来设计我们展家,二来展夕的为人低调沉稳,经商而言,是甚少会得罪人的那种类型!向晴仔细的一一言来,三人聚精会神的听着,一边赞同的点头,她说的确实句句是实情!那么既然如此,有这等财力买下这么多艘大型海船的便只会是金国人了!然而金人一向以狩猎善骑见长,若论经商,实在不是他们的强项,而且金国之中,似乎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出色的商人,况且这条沉船的路线实在太可疑了,我大胆猜测,这个买船设套给我们钻的应该是金国皇室所为!向晴大胆的猜测和结论,让三人的所有神经都为之颤动了起来,尤其是封于煌,他常年在北地,对向晴所说的情况,有着更切身的感悟,夫人,请您继续说下去!展夕的眼里也神采奕奕了起来,鼓励的看着向晴,期待着她继续为他们解惑!假设我的猜测成立的话,那么堂堂金国皇室,这般大费周章的设计我们一个商户人家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向晴轻轻的问道。

这正是他们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不由更急切了几分,夫人,快请讲!从大的方向来看,通过这一系列的沉船事件,可以严重的打击我们展家的生意,使得展家在造船界多年建立起来的优良口碑,完全被摧毁,从而使得展家一蹶不振,而展家在南宋的整个私人造船业中所占的比例,大家都是知道的,一旦展家垮了,往小一些说,也势必会影响到,南宋在未来十年内的海上贸易份额持无法大幅度扩张,这对整个国家来说,会造成多少的损失,是无法估算的!向晴对这一点非常的清楚,一个全世界都举足轻重的跨国财团,对一个国家会产生多大的影响,这一点她早就亲自实验过,她的响云集团就能动辄影响,十数个小国家的民生和经济,而展家在这个时代,就好比一个举国皆知的大财团,它的根基若有动摇,将会直接影响到南宋的国之根本。

展夕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个商贾人家,之于国家的关系会是如此的重要,如今被向晴这么一说,不由也感觉到几分凛然了起来,为自己之前差点做出的贸然决定惊出了一身冷汗!什么是家国关系,怕是此刻才真正感受了个透彻。

而从小的方向来说,即便不能通过这一系列的沉船事件击跨展家,那光我们一次性赔付给他们的渔船和货物的损失费用,就是一个天文数字,陈先生,把单子翻出来,给我看一下!向晴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三人立即掀起卷轴,把被压在最底下的帐单数据拿了出来,铺到了卷轴之上。

向晴仔细的又一张一张看过后道:我不确切的知道展家今年会赚多少钱,但是我却可以告诉你们,假使这些费用都赔付出去的话,足够金人购买上三年的军饷粮食,攻打我们南宋!也等于说,我们不但自己吃了亏,还送了钱给敌人来残害我们的亲人和同胞!你们说,这钱能不能给?这回展夕他们三人是又气又恨又惊,无数种情绪都聚集到了一起,使得浑身都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更别说身上的衣服,无一例外的都是从外到里湿了个透!尤其是封于煌,脸色都已经铁青了,他最是痛恨金人,自己和少爷落入这么歹毒,一石几鸟的圈套之中,若非向晴,他们恐怕到死都看不透这中间竟然有这么多的阴损险招!晴儿,那依你之见,该如何解决?展夕是完全没了主意,封于煌却突然单膝跪了下来,高声道,属下封于煌现对天发誓,今生今世都将效忠展家,对少爷忠诚,以夫人的话马首是瞻,若有违背,天诛地灭!封于煌,你这是干什么,快给我起来!向晴又惊又气,这古人真是拿他们没辙,总是会突如其来的做出一些令人惊讶的事情,展夕却乐见其成,得了于煌的全心辅佐,对于以后晴儿服众其他管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于煌,你快起来吧!我和晴儿心里都知道便好了,自家人何需行此大礼,更谈不上赌咒发誓了!谢少爷,谢夫人!封于煌一丝不苟的站了起来!经商篇 第三十六章 力挽狂澜救展家(三)展夕,于煌,还有陈先生,眼前这些还都不是让我最怀疑的问题,我觉得我们都陷入了一个想当然的怪圈里去了!没有验证所有这些信息的真实度和可信性!向晴见封于煌已经又恭敬的站到了一边,才又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深入下去。

晴儿,难道还有什么更大的疑点存在吗?展夕再也忍不住不可思议的惊呼起来,眼前的事态已经如此的严重,虽说都属于是晴儿的猜测,然而却言之有据,已成了八九不离十的事实了,可晴儿现在的言下之意分明还有更大的圈套在这之上,如何不让他惊惧不已?我只是觉得怀疑,虽然这样的可能性似乎微乎其微,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我的怀疑也许会成真!向晴的脸色也更凝重了起来,于煌,你能不能把这些地方的分管事的情况,列成一张详细的名单给我?夫人,您是怀疑这些管事的有问题?他们很多都是在展家工作了许多年的老人了,而且有些甚至是老爷在的时候,便已在展家做事,辛苦了许多年,才被委以管事的重任的!于煌相信他们中间应该没有叛徒才是,更何况即便有一两个变节的小人,也不可能所有的管事都跟着同流合污,且他们南北分隔相距甚远……封于煌对于向晴的思维缜密,已经有了深切的了解,然而对于向晴怀疑那些管事的忠心,他还是有些不能苟同,他自己本就是个忠心惯了的人,忠心的人最怕遭受别人怀疑,所以将心比心,他实在不想那些为展家兢兢业业、尽心尽力的下属,遭到不平的怀疑。

于煌,你不要激动,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现在并没有下定论,不是吗?想要证明一个人的清白,不是光靠嘴巴说就有用的,同理而言,我怀疑他们,也不是光凭嘴巴说就行的,你把他们各自的详细资料,列成名单给我,容我研究一下,因为这件事情实在疑点太多了!我不得不慎重处理,既然你们相信我,写信找我回来处理这件事,我自然要圆满的把这个大问题解决掉,我即将嫁给展夕,所有为展家工作的人都是我的亲人,我难道愿意冤枉他们吗?向晴不急不缓的道,何况战事即将要起,若我猜的没错的话,我们的敌人正等着我们的赔偿金做军饷呢!是,夫人,是于煌太过激动了!封于煌连忙敛了敛激动的情绪,夫人,请给于煌半个时辰的时间,一定列一张详细明了的名单给夫人过目!于煌,谢谢你的理解!向晴点了点头,略微沉思了一下后又对着陈清涛道:陈先生,还要有劳你再核算一下,我们展家目前已经造好了的,以及造了一半的海船数量有多少,价值总和有多少,我要尽快的看到清单,给您两天的时间,您看行吗?夫人放心!清涛一定竭尽全力也不负夫人所望!陈清涛连忙点头,若在从前,别说两天,就是两个月,他也不一定能算的清那些船的价值,然而如今不同了,帐目分明之后,又有珠算做辅,再加上他日夜不停的核算,两日一定能把具体的单子给夫人做出来。

那先生,您就先回帐房吧!向晴虽知时间紧迫了一点,然而她和展夕的婚礼就在四天以后了,她们没有更多的时间了,必须尽可能快的拿出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来。

陈清涛躬身一礼后,连告退的话也没说就急急的开门离开了。

晴儿,还在担心什么,都说出来吧!展夕见她好看的眉都已经纠结到一起了,便知她的心里还有更大的隐忧,然而他实在太无能了,完全猜度不出还有什么让晴儿更操心的事情。

展夕,我必须看到于煌的名单后,才能确定,但愿不是我想的那般,否则展家这回这是伤元气了!向晴叹了一口气,自古商场如战场,而在这混乱的古代,商人往往都与政治有着更紧密的关系,有时根本身不由己便已被卷入其中,展家现今之事虽属无妄之灾,却又何尝不是必然会遭受的际遇呢?哪怕不是现在,也会是在将来的某一天,与其那样,还不如此刻迎难而上,干脆解决个彻底。

转头对展夕无比认真的问道,展夕,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放心这件事全部交给我决定吗?若万一害了——展夕不等她说完,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温柔轻笑了一下,晴儿,若没有你,情况只会更糟糕,我真庆幸能够遇到了你,展家也是你的家,我只怕这个家让你觉得负累太重了,哪里会不放心,就算努力过后,我们依旧不能力挽狂澜,那此生有你陪着,我也心满意足了!向晴拉下他的手,轻轻的把脸靠向展夕的身体,放任自己崩紧的身体松懈下来,呢喃的道,那我就放心了,若不是你,我是如何也不愿意自己再走这条路了,从商太苦!而这样的苦,我又怎么忍心你一个人承担呢?于国于家都需担负起义务和责任,就让我们一起并肩走吧!晴儿,谢谢你,本来是想让你过无忧无虑的幸福日子的,没想到来了展家后,反而不曾让你过过一天平静的日子!在这一点上,展夕一直是愧疚的,眼看再有几天他们就要成亲了,晴儿却还在这里为沉船的事情烦心。

展夕,你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么不豁达了?我喜欢的展夕可是随时都沉稳如山,有自信的男子,有时生活上的不平静,更能体现出心灵上平静的可贵,你无须为这些担忧,你能接受我的全部,便要相信我也能容纳你的所有!向晴微笑着仰起了头,好了,笑一下,是不是之前的沉船事件被我说的太严重了,所以吓到你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生意越大,总免不了要遭人惦记的!夫人,名单已经好了,请过目!封于煌急急的递上了墨迹还未干的偌大宣纸一张,向晴也连忙从展夕怀里离开,重新坐正,好在封于煌的全副心神都在那副名单之上,并没有多加注意两人之间的情意纠缠。

向晴看着那张名单,封于煌对展家下属管事的熟悉程度,远比展夕更甚,这张名单之上,非但记录着这些管事的姓名和年龄,还详诉了他们各自的家庭情况,几子几女,在展家工作有多少个年头、擅长什么以及各自的秉性如何等等,就像是现代的一份员工评估表一般,且有过之而无不及,让向晴边看边暗自佩服不已,这封于煌的头脑真可堪比计算机,这些管事虽有几个是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但是另外几个却是刘玉寒手下的,但是他却都能做到一样熟知他们各自的情况,展家有了他,足可顶用千军万马!晴儿,可有新的发现?看着封于煌的急切,展夕先一步替他问出心中的疑问。

向晴却答非所问的道,我们成亲,这八位管事的可赶的回来?赶不回来,得留在原地处理后续问题!展夕立即回答道,虽然各地的管事都有收到请柬,但是并不是真的所有的都能赶回来贺喜的,毕竟展家是开门做生意的,哪有放着顾客不顾,全部跑回临安还喝喜酒的道理?若坚持召他们回来,最近的赶回展家需要几天?向晴问的非常认真,对于这古代的交通,实在没有概念。

走水路的话,最近的两天便可回来!最远的则五天以上!封于煌一丝不苟的回答她。

全部召回!向晴左手用力的在桌上一拍,铿锵有力的吐出四个字。

全部展家在外的大小管事,还是他们八个人?展夕不确定的问道。

对外宣布是全部大小管事都召回!便以我们的婚礼为借口,我要在五日内见到他们八个人!向晴这话一出,也等于认定了那八个管事确有嫌疑,对外宣布全部召回,实际目的就是为了引他们八人回来,不是为了擒拿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呢?封于煌和展夕的脸色都不由一变,晴儿,这八个管事哪里有问题?请夫人为于煌解惑,否则于煌如何也不能心安了!封于煌又是行了个大礼,他特意把这八个管事平日里的性情和处事方式都详细的书写了下来,且还强调他们共同的一点便是对展家忠心耿耿,为的就是打消夫人心里对他们的怀疑,怎么夫人反而更是认定了他们有问题呢?正确的说,除了广州的于波于管事之外,其他七个人都有重大的嫌疑,因为我怀疑真正沉没的船只有一艘,便是广州的那艘,而其他各地传来的都是假情报!向晴若有所思的道。

晴儿,这怎么可能?展夕大惊!怎么不可能?北地的总管事是于煌,他已先一步回来通报战事将来的消息,而南方的总管事刘玉寒又被广州的沉船事件引了去,所谓的急报信,以及陆续七艘船沉没的消息,我们是谁也没有亲眼证实过,不是吗?向晴淡淡的反问。

可是晴儿你不是说这是金人所设下的套子吗?怎么会与我们的管理扯上了关系?就算这些消息真的是他们谎报,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私吞赔偿款?可他们都是在展家做事十几二十年的老人,没理由这么做的不是吗?展夕的问题连珠齐放道。

我是这么说的,现在依旧不改变这个说法,的确是金人的诡计!却与我们的管事也有关,船未破未沉,却报回说破了沉了,且七处同时进逼,迫的我们根本不可能一一去实地勘察,且出于对他们的信任,加上情势的紧急和展夕你的性格,你最有可能做的决定便是赔偿船款和货款,并回收卖出的船只以挽救展家的声誉,如此一来,展家便已破了,什么也不剩下了,休说你根本无从证实是否真的有这么多船沉过,即便你发现上当,也以无力挽回颓败的残局了!展夕惭愧的低下了头,在晴儿未回来之前,他确实是有意要回收海船的,晴儿还真是把他看的透了,可是,晴儿,这些管事的为什么要背叛展家?也许不是他们要背叛,而是迫不得已,你若有把柄和弱点被人控制在手上,人家以此要挟和控制于你,你能不听命行事?向晴轻轻的反问了一声,就好比现在有人绑架了小夕,勒索我们,我们会不会救小夕呢?当然会!你是说金人有可能控制了管事们的家属?展夕毫不迟疑的给予肯定回答后,才顿然醒悟了过来道。

具体金人以什么控制住了我们的管事,我不肯定。

只是船未沉,却要我们展家给他们赔船钱和货物钱,这等空手套白狼的招数岂不是比船真的沉了,还要恶毒百倍?他们开着我们扎实的海船运送兵力和物力,却还光明正大的从我们展家头上骗得了巨额赔偿款,天下的好处几乎都叫他们给占尽了!向晴冷冷的道,眼睛盯着桌子上的名单好一会儿才接着道,我之前便在想一个问题,金人买了我们的船,为了陷害我们把它们一一弄沉,他们既然想的出这等恶毒诡计,自然没道理白白放弃这么好的船,再加上这七艘船也未免沉的太快太巧合了些,几乎都是在同一时间前后沉没的,否则信也不会在短短五日内全部到了展夕你的面前,才让我不得不怀疑是内贼所为,再一想,有什么比让对方自己人骗自己人更高明的手段呢? 非↓凡↙宣﹡宣↘手↓打封于煌和展夕是彻底的服了!这哪是一个圈套?这简直是个计中有计,套中有套的特大阴谋!想得出这等阴谋的人,无疑是心计极深,厉害非常的人,一环接一环,每一处都需算计到恰到好处,否则便会有漏洞,一旦有漏洞,那按封于煌的严谨和刘玉寒的精明,再加上展夕的沉稳,对方的计划就很有可能会被识破,从而功亏一篑!事实上这个阴谋设计的实在非常的完美,展夕他们几乎就上了当,该说千算万算,对方也不曾算出展家会冒出一个向晴,硬生生的把这个眼看就要回收成果的阴谋,从中间撕开了个大口子,一处击破,处处皆成疑点,封于煌和展夕是彻底对向晴佩服到了五体投地,完全不知该如何形容了!晴儿,你简直让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如此缜密阴险的布招之下,还能被你轻而易举的看破,你简直——其实这里面有很大的侥幸成分在里面!对于展夕的叹服之色,向晴却并不觉得有何自傲之处,若实在要怪,便怪对方太急切了些,布下这局之时,对方所预料的开战之机绝对不是现在,至少还要向后推延三五个月,没想到情势立变,战事迫在眉睫,而这军需自然也亟需解决,所以好好的一个局,不得不草草的收拢,以至于终看破!可惜啊!晴儿,你倒还同情起它来了!我们差点就要被人家吞的尸骨无存了!展夕见她一脸惋惜的模样,反而好笑了起来。

能布下这等缜密之局的人不可谓不是个天才,有机会还真想见上一面!亲自过个手!不过此刻,既然人家这么‘大礼’招待了我们展家,我们总得还人家些什么才好,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展夕,于煌,你们说呢?向晴目中神光奕奕的道,血液里沸腾侵略的本性已经完全浮现了出来。

展夕和封于煌一听,这还有什么话说?也该是他们反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