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向晴从熟睡中醒来之时,展夕还在沉睡,自己的身子被他小心的纳在怀间,他温暖的右手还正搂在她的背上,自己的头还枕在他的右臂之上,脸离他的坚实白皙的胸膛只有几公分,而自己手上的右手却被小心的搁放在了他的腰部,腿部以下的部分更是贴的紧紧的,向晴的脸立即火热了起来,昨夜的余温似乎还在她体内放肆,从来没有想过展夕这般温润稳重的君子,在床递之间竟然那般的狂野和难以抗拒。
昨夜她是如何睡着的的她已没什么印象,只记得那狂乱中的温柔双唇,未曾停止过亲吻她,向晴稍稍抬起脸,看向依旧还在沉睡中的展夕,那好看的眉,此刻放松的舒展着,温润雅致的面容,宁静而平和,含笑的眼睛即便睡着了,也似乎带着几分柔软和温情,一夜酒色之后,那光滑的下巴处也非.凡メ夜fēng献冒出几根青茬,厚度适中的唇还带着淡淡的红色,那么的诱人,向晴如何也忘不了,便是这双唇,昨夜亲吻过她身上的所有的肌肤,细细的看着她面前这张脸,若以后五十年,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这张脸,这便是证明她一辈子都是幸福的!晴儿,醒了,被她温柔的注视的太久,展夕还未完全睁开眼睛,嘴角却先一步弯起了笑容,轻柔的四个字吐出时,他温柔的双唇已经轻轻贴上了她的脸。
恩!向晴柔柔的应了一声,展夕把她搂的更紧一些,不累吗?不累!心里想着应该起床了,虽然不用给公婆敬茶,但是睡得太晚,似乎也难为情,但是脸却已经违背了她的心意,先一步贴上了他赤裸的胸膛,向晴贪恋着他身体的这份热度,轻轻的呢喃了声道。
展夕低头看着她宛若小猫般柔顺的依偎在自己的怀中,彼此赤裸着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这般对比下,更显得晴儿是如此的娇小,惹人怜爱,激起了他心里所偶的保护欲,左手轻轻抚上她的腰,细细的按摩着,向晴更舒服的放松了身体依着他,晴儿,舒服吗?好舒服!向晴闭上眼睛,忍不住舒服的呻吟出声,展夕眸色一深,抱着她翻转了身子,向晴惊呼一声,连忙道,展夕,天亮了,不早了!展夕平躺在床上,而向晴此刻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与他面对面,发丝全部垂落在了他的颈边,展夕深深的闻了一口,温柔的微笑道,晴儿,你想哪里去了!不过是想给你按几下,让你舒服些而已!一边说着,双手已经抚摸上了她的臀部,随后又缓缓的移向了两侧腰间,十指齐压,每按一下,向晴都觉得舒服了许多,不过这样的放松美欧持续上两分钟,两人便觉得这样的姿势有多么的不妥了,每次展夕按一下,向晴的身子便免不了也摩擦压到展夕,胸前的一对蓓蕾且不说她了,这下半身之处,哪经的起如此,不多时便已经‘性’质昂扬两人都不由一阵尴尬和脸红,向晴连忙从展夕身上滑下,欲翻身起床,却被展夕从背后搂住了!晴儿!低低的嗓音带着几许请求,向晴的身子不有感觉一阵颤抖,展夕,你这人怎的——话已不用说完,展夕已听出她的妥协与心软,温热湿润的唇已经从颈后耳边,蜿蜒而下了,向晴被动的承受着他新一天的热情,不多时,那熟悉的热度便如昨夜无数次的记忆,再度席卷包围了她,不只不觉间,她早已攀紧了展夕的身子,弓起她满是渴望的身子,等待展夕的爱怜,当那粗大的昂扬再一次占有她疲惫酸楚的身子时,从身体深处燃烧出来的火热和欢愉却并没有减少半分,反而因为一晚上的耳鬓厮磨,早就为彼此寻找到了最舒适的结合方式,红罗帐内,喘息和欢愉之声再度响起,经久不息!少爷和夫人还没起吗?廖伯不知道第多少次故意经过新房门前问道,双眼都笑的快要看不见了,照少爷这样‘努力’来看,估计府里很快就会有小小少爷抱了!是啊,廖伯,还在里面呢!估计今天午膳也许晚上一个时辰了!紫玉把耳朵贴在门上倾听了一下后,也轻声的回答道,脸上笑的一片暧昧。
那就好,别去打扰啊,晚膳不出来也没事!厨房反正随时都准备着热的饭菜!廖伯连忙关照道。
知道了!廖伯,还用您关照吗?紫玉连忙笑了起来,好歹她也是过来人了,廖伯闻言更是放心的点了点头,我已经交待了其他人,今天谁也不许来新房附近!让少爷和夫人多培养感情!廖伯的培养感情是什么意思,紫玉岂有不知之理,只不过廖伯也太急切了些,夫人才刚进门,哪有这么快就有小小少爷可抱?何况依照夫人疼小夕少爷的程度来看,就算将来真的怀了小小少爷,夫人也不会少疼小夕少爷半分的,不过府里再多个小小少爷的话,热闹那是肯定的了!廖伯,你赶紧走吧,今天的事怕是不少呢,送宾客啊,待茶之类的,您是大管家,您不帮着去张罗,谁去呀?少爷反正今天肯定是没时间了,新房这里我会守着的!紫玉连忙轻轻挥手让他离开,廖伯这才点了点头,带着一脸喜悦往前边去了,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那个品红和小秋去哪了?小秋去陪小夕少爷了,免得他一早起来来找夫人,品红去熬枣桂茶了,哎呀,廖伯,您快走吧!您在跟我说话,可好把里面的少爷和夫人吵醒了!紫玉连忙恫吓他,廖伯这才探头在窗户边看了一眼,点头离去。
廖伯前脚刚走,品红后脚已经端了一碗枣桂茶过来了,一看房门紧闭,紫玉一个人站在门外,连忙偷笑着道,少爷和夫人还未起来?你说呢?紫玉也笑,努了努嘴示意她听。
品红把右耳轻轻的贴到门菲上好一会,才掩嘴笑了起来,看来少爷等这一天等的实在太久了,都这时辰了,还——可不是,廖伯都来了不知多少次了,少爷我倒是不担心,只是少夫人这身子看起来可不强壮,少爷也需要有个分寸才好,可别过了,就伤身了!紫玉稍稍有些担心的道,随后想起少爷平日里斯文儒雅的一个书生模样,没想到进了新房便换了个人一般,就不由又想笑了起来。
那这茶看来一时半会也喝不了了,我再端回去,热着吧!等夫人他们起了,再端来吧,趁着这会没事,我去给夫人把那块玉环上的锦绳重新编织一条,也好让夫人佩带!品红也点了点头,不过她却不担心,夫人虽然样子娇弱,不过气势可不比少爷弱的,何况新婚之夜嘛,轻狂些总是正常的,紫玉非.凡メ夜fēng献算是多操心了,紫玉,我看你也别在这守了,夫人和少爷恐怕这一两个时辰内还不回起身呢,这会还正热着呢,一会还不得再小睡上一两个时辰?你这守在门口得守多少时间那?走吧!紫玉闻言,想了一下,觉得品红说的也有道理,随即点了点头,可万一我们走了,新房这没人守着,少爷和夫人醒了要人伺候该怎么办呢?要不这样,我们就在隔壁房间做女红好了,这边有个什么动静的,也能谁是知道!品红提议道。
紫玉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这主意好,那我们走吧!该起了!再不起天都好黑了!向晴浑身酸软的轻声抱怨道,展夕像只饕足的猫一般,轻怜的理了理向晴汗湿的发,累坏你了?你说呢?挣扎着想要起身,口里嗔怪的反问道。
展夕温柔一笑,先一步坐了起来,随后缓缓的抱扶起她,知她爱洁,体贴的问道,可要洗个澡?向晴低低的应了声,恩展夕扶住她的身子,为她过上衾被,在她额头上落下轻吻,自己披衣坐到床沿,你坐着别动,我让紫玉她们准备热水!向晴点了点头,看着他掀开床帏起了身,又把床帏再度拢好,紧接着便听他开了门,紫玉和品红声音立即传了过来,少爷您起了?把最大的澡桶抬进来!只听展夕的声音温和的声音,轻声的道。
是,少爷!品红和紫玉轻笑了声,脚步便远去了,向晴看不到她们的表情,也知道她们在笑什么,不由脸上一阵臊热。
似乎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不多时,便听好些个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然后是水被倒进桶中的响声,来来回回有十几趟,最红终于安静了下来,品红和紫玉的声音在隔间里响起,少爷,水温已调好了,可要奴婢们留下伺候?不用了,干净的衣裳放下,你们都出去吧!把饭菜准备好,一会喊你们再进来!又是关门声,床帏被再度掀开,展夕温柔的脸庞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揭下她身上的被子,向晴有些无措的任由他横抱起自己光裸的身子,把脸埋入他的胸膛,晚上还好,这大白天的,自己这副瘦弱的身子,就这么毫无保留的袒露在他面前,她还是觉得没自信。
水气缭绕的隔间里,她被轻轻放进满是热水的大澡桶里,却发现这只木桶比她之前洗澡用的要大了一倍有余,便知展夕也将与她一起共浴,果然展夕很快就解了衣衫入了水,把她抱进怀里,水温可合适?恩,很舒服!向晴抬眼看他,你弄这么大澡桶进来,紫玉她们一定知道你是与我一起洗的澡,一会出去,定要被她们笑话了!我的晴儿怕她们笑话吗?那我关照她们不许笑话便是了!那日小夕于你一起洗澡,我就好生嫉妒,真恨不得也与你一起洗,今天总算如了愿!展夕却实话实说的坦了白。
向晴一愣,随即又笑了,你呀!还真和平时的你有些不一样!任性多了!不过她很喜欢这样的展夕,让她不由滋生了满满的疼爱欲,这也许便是女性的母爱泛滥吧,对着这个 比自己小许多岁的小老公,总是想多一些的疼爱他!展夕看到了她眼里对他的宠溺,不由有些莞尔了起来,向晴的模样明明娇小年轻,却还用看孩子般的眼神看他,他自是知道她身体的灵魂比他年长,却丝毫不影响他疼她怜她的心愿,却没想她对他滋生着同样的感觉,不由让他觉得很新鲜,却也很享受。
晴儿喜欢这样的我吗?展夕看着她,眼里满是笑。
喜欢!向晴摸摸他的脸,诚实的点头。
两人胶着的视线像是怎么也看不够彼此一般,轻轻的为彼此洗着身子,里外都洗了个够,也洗的脸越来越红,知道向晴的肚子发出巨大的咕噜声,两人才惊醒过来一般,看来我的晴儿是饿了!说着连忙快速的背转了身子,离桶而出,不然两人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房间了,对自己竟然有这么旺盛的情欲,展夕也很难为情,不知道晴儿会不会认为他太贪得无厌了?向晴见他紧崩着身子离开澡桶便明白了八分,惊愕之后便是放心,看来她不需要担心展夕不喜欢这具身体了!很快展夕便穿戴整齐的出现在了她面前,轻柔的扶她出来,用干布包裹她的全身,吸干水珠后便一件件的亲自给她穿起衣服来,却除了不自信的向晴倒也大方的任他帮她穿戴了,不过在看到衣服上垂挂着的墨玉时,向晴还是惊了一下,新的锦绳已经编好,还编出了如意结的模样,垂挂在墨玉之下,锦绳的顶端被牢牢的系在长裙的扣带上,想来是品红或者紫玉怕她穿戴时会掉落,所以有意扎牢了些,却让向晴暗暗叫苦,好在展夕并没有注意到,向晴也不动神色的用手遮挡几分,寻思着出了这房门得赶紧找地方把它取下来,免得以后引来麻烦!她却不知道,这麻烦会来的那么的快!战乱篇 第二章 墨玉引发的误会(二)穿戴整齐后,展夕才打开门唤紫玉和品红进来,品红手里端着枣桂茶笑盈盈的上前来,请夫人喝枣桂茶!向晴连忙接过那碗飘着桂花和红枣香味的汤水,光看就知道一定是甜的发腻的那种,小心的尝试着喝了一口,才发现并不太甜,展夕见她的模样笑道:知你不喜欢甜的,早就吩咐过了,不过这枣桂茶是习俗,非是甜的不可,所以放了少许的糖,晴儿便喝了吧!向晴点头,含笑着喝下,也知这习俗八成是想讨个早生贵子的好兆头,才会让新妇在新婚第一天喝这个的,不过她并没有打算这么早就孕育孩子,改天得找个机会与展夕商量一下,她还想等小夕再大一些,才会考虑生育的问题,而这几日,正是她的安全期,怕是要让品红和紫玉失望了!紫玉很快的把早就准备好的饭菜一一的端了进来,少爷,夫人,快用膳吧!该饿坏了吧!好在大家也猜到今天少爷和夫人不会起的早,所以堂会也开的晚,这会才刚开始没多久,管师门都已经在大厅等着拜见夫人了呢!现在廖伯正在招待着!原来按照习俗,喝完枣桂茶,新人本需要去给公婆敬茶,因为展家已没有了高堂,这也便免了,不过开个堂会招待昨日来贺喜的新人近亲近戚的,还是有必要的,而向晴和展夕的父母都是独子,也并无什么旁亲旁戚的了,这所谓的堂会便自然的改成了,招待展家各地的主要管事们了,也顺便让各地的管事拜见一下展家的当家主母。
堂会?向晴一脸疑问。
展夕微笑着给她端过饭碗,他的晴儿不是一般的女子,不过见见展家底下的管事,他并不为她担忧,何况有于煌和玉寒以及陈先生的恭敬在前,便已足够震慑住其他的管事了,是以淡淡的一笑道:只是让管事们认识一下他们以后的当家夫人,气氛不会太严肃的,晴儿若不喜欢那样的场面,见一面喝上杯茶便可以回来休息了!向晴接过饭碗,轻声责怪道:展夕,你该早些告诉我有堂会才对,弄到这么晚!紫玉递上勺子,偷笑道:夫人错怪少爷了,少爷也不知道,少爷本是交代过把堂会办在明天的,但是各地的管事自发的今天聚了个齐,说是无论多晚也得拜见夫人,廖伯这才没办法先在大厅招待着了!向晴还是嗔怪的看了一眼展夕,那也怪他太过放纵了,以至于这会都快未时末(下午3点)了才起床,一会还得出现在诸多管事面前,他若是期望她能趁此机会树立些威信的话,怕是打错小算盘了,那些个管事不在脑子想乱七八糟的,便已是对她尊敬了,毕竟这古代女子的地位不高,何况自己昨天还出了个洋相,竟然在花轿里睡着了,想想,向晴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出去见人啊!紫玉,不用勺子了,我喂晴儿吃!展夕却还笑的一脸春风般凑了上来,向晴瞥了他一眼,展夕,别闹了,管事们还等着呢!晴儿的手不方便,那日回来便想喂你吃饭了,碍于人言,不敢放肆,现在,你是我的妻。
你还不让我照顾,那怎么行?展夕说的一脸的认真,还带着几分委屈,大有她不让他喂就不罢休的意味。
真是越发像小夕了,罢了!再度妥协,谁让自己忍不住要宠他呢,拿你没办法,去人前,你可要老实一点!品红和紫玉听着夫人像对待小夕一般,对自家少爷说话,而少爷似乎还很受用的样子,不由都笑了起来!展夕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示意她们二人收敛一些,两人也没能止住笑,最后展夕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欢喜的舀一勺饭再把菜夹到饭上,喂给向晴,一边点头回答道,是,我的夫人!也实在是饿了,昨天一天吃的很少,加上今天整个早上和中午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向晴整整吃了两碗香米饭,让展夕立即笑逐颜开了起来,晴儿若天天顿顿吃这许多该多好,身子骨也能养出些肉来了,实在是有些瘦了,让人看的心疼!向晴半开玩笑半抱怨的道:我若天天吃这许多,那还不养的比猪还肥了?到时顶着这一双小脚,更是累死人了!展夕闻言,面上有了几许难过的看向她的脚,知道晴儿一定不喜欢自己有一双这样的小脚,他虽然很喜欢晴儿这双不及他手掌大小的玉足,但是他还是得承认让女子从小就缠足,的确是件残忍和不人道的事情,以后晴儿想去哪里,都只要跟我说,哪怕天涯海角,你走不动,我背你!傻瓜,你还当真难受起来了!都嫁给你了,还去什么天涯海角,赶紧吃饭,管师门还在等着呢,再晚去,该赶上留他们吃晚膳了!向晴见他眼里是真的心疼和难过,不由感动了起来,轻轻拍拍他的手,驱赶走淡淡的忧伤,反倒不难过了,小脚就小脚吧,能得重生已经是上天给的幸运了,如何还能对这身体再挑三拣四的?展夕见她似乎真的不再介意了,也没有难过的神色,这才展颜和煦的笑了起来,这一吃,竟然发觉自己也饿坏了,接连吃了三碗,又把品红和紫玉逗的笑不可仰了起来。
这一打岔便让向晴完全忘记了腰间墨玉之事,在展夕的牵手之下,两人踏入了展家大厅,见他们到来,原本喧嚣热闹的众人立即停止了喧哗,纷纷严肃的站起,向晴抬眼看去,不小的大厅占了一大半,少说也有上百个人,果真是不少,各个也都拿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她。
&非@凡 芷 佳 手@打¥封于煌拜见少爷,拜见夫人!他们两人刚在中间站稳,封于煌已经先一步出列,恭敬的给展夕和向晴各行了一个大礼。
展夕温柔的看了看向晴,向晴点了点头,落落大方的虚扶了一下道,封管事快快请起!谢夫人!封于煌这才直起身子,神色一片崇敬,让众人看得心中一凛!陈清涛拜见夫人!陈先生在封于煌刚直起身子的同时,人已拜了下去。
向晴也连忙虚扶道,陈先生是总账先生,展家多年来仰仗先生之处太多,向晴哪当得起先生如此大礼,快快请起!谢夫人!陈清涛挺直了身子,面上也是一派恭敬之色,向晴心知他们都是在给她树威信,只是谁都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接下来该是刘玉寒了吧!果然向晴的思忖未完,刘玉寒已经缓缓的出列了,步履沉稳的上前拜道,刘玉寒拜见少爷,拜见夫人!刘管事快快请起!向晴连忙道,这次亲自上前一步,虚扶于他。
谢夫人!如果说之前他们心里多少还有些小视这个当家夫人的话,如今展家威望最高的南北两大总管事,以及展家总账先生都如此尊敬于她,也让他们暗自收起了小觑之心,小心翼翼的再度打量起他们面前的当家夫人来,容貌算不得绝色,却也端庄秀丽,眉宇间更是一派淡定从容,看着大家的眼里有尊重,有亲切,却没有半分高傲,难得的是,谈吐动作间落落大方,进退得宜,足可见其大家风范,站在自家少爷身边,娟秀温婉之间,却自有其不可忽略的气度,果然不是平凡女子。
暗里众人各自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便一起整了整衣衫,齐齐的拜了下去,属下等拜见少爷,拜见夫人!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都少礼吧!诸位管事都请坐吧!这回开口的是展夕,向晴只是微笑的站在他身边。
众人直起身子,再度道:谢少爷,谢夫人!之后,才缓缓各自落座,气氛却热烈不起来了。
展夕一见,温和的看向众人道,各位就随意些吧!之前怎么热闹依旧怎么热闹,若是因为我和夫人在,就让大家不自在起来,那我们走便是了!少爷说哪里话!属下们第一次拜见夫人都想给夫人留个好印象,才规矩一些,既然少爷和夫人不介意,那属下等就放肆一些了!一个年纪很轻的管事连忙站了起来,向晴见他顶多十八九岁的模样,一看就属于非常活泼的类型,一个团队中有这样的人,总是容易带动气氛的,只见他表情夸张,比手画脚的大声道,诸位同仁和前辈们,你们若再不说话,可会把少爷和夫人吓跑了,那我们岂不成了鸠占鹊巢了?果然,他一个起头,众人都笑了起来,气氛一时间轻松了许多,已有人笑着连连符合道,正是!正是!赵言,你这小鬼,就属你机灵!一个年纪颇大的管事,马上就指着他笑骂道,神色间却一片疼爱。
哎呀,凌老,小赵我这点能耐还不都跟您学的!那个叫赵言的年轻小子立即滑溜的道,还拱手作揖,很有几分滑稽的模样,惹得向晴也不由笑了起来。
众人更是一阵大笑,展夕见向晴笑的开心,也开心的对着她介绍道,晴儿,这个小子叫赵言,是我们展家外派在德州的管事,也是展家年纪最小的管事,今年才十九岁,你可别看他人小,可鬼灵精的很,想从他头上找便宜,那可是休想!哎呀,少爷,您这么可以这么跟夫人介绍啊,夫人,您可别听少爷的,小赵我是最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聪明智慧、前途无量的展家小管事,再有三十年,我肯定也比在场所有的同仁前辈们英俊潇洒,这点您一定要深信!赵言夸张的大叫,显示出对展夕那般介绍的不甚满意,来到向晴面前,非常认真的自我介绍了起来,有人听到一半已经很不给面子的喷出了满口清茶,更多的人便是大笑出声。
我说赵小子,你还真是脸皮无敌的厚啊,哪有人像你这样自我夸赞的,我还真就没看出你哪里英俊潇洒啊,难不成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大伙,你们有没有看见那?有人起哄了一声,众人立即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没有!赵言年轻的小脸立即垮了下来,佯装可怜的看向向晴,夫人,你可要为小赵做主平反那,夫人您说小赵有没有那些优点嘛!向晴笑得有些肚子痛,这赵言还真是个很会耍宝的人物,留他在身边倒是不用担心会没乐子,不由笑着对展夕道,展夕,这孩子倒是个机灵的很,可惜已经被派了出去,否则留在身边好好带个两年,倒是个好苗子。
×非…凡 芷 佳 手@打~众人对向晴口称赵言是‘孩子’有几分惊讶,在他们眼里向晴的模样还没赵言来的大呢,他们哪知向晴的灵魂已经四十岁了,叫赵言孩子并不为过,只不过众人回头想想向晴如今是当家夫人了,如此称呼自家年纪小的管事,辈分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倒也敛去几分惊讶之色。
展夕因为早就知道了向晴的一切,倒也没听出什么不对,反而笑道,晴儿说是好苗子,就定然是个好苗子了,只是不知道这小子可愿意回来?赵言闻言也受宠若惊了起来,本就是心思极快聪明机灵之人,连忙一个劲的点头,多谢夫人,多谢少爷,小赵我回来一吃到家乡的米饭啊,我的眼泪就汪汪,夫人您真是太好了,怜恤小赵我年纪轻轻在外吃苦——他话还没说完,封于煌已经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半严肃半玩笑的道,好了,你小子还没贫够啊?我若没记错的话,你小子的家乡好像是在开封吧,什么时候成临安了?别以为夫人好说话,我就不治你!众人自然少不得又是一顿笑,向晴微笑着看向封于煌,轻柔的道,封管事,这孩子留在我们身边带他两年,以后还派他归你管,估计他这性子,也就你震的住他!言下之意就是她现在做的只是给他培养接班人。
向晴这话一出,众人更是大笑,之前那个说话的老管事已经拍案叫绝了,夫人真是慧眼独具啊,还真给您说着了,哈哈!赵言的脸却垮了下来,夸张的大叫,夫人,不要啊!封于煌也忍不住泛起浅浅的笑意来,谢夫人!然而他的笑意还未完全展开,视线却在无意中看到一物后,便完全敛了起来,眸中也出现了一抹深思,正在欢笑中的展夕和向晴完全没有看到。
堂会自然是办的皆大欢喜,一直到晚膳时分,众人才姗姗告辞,封于煌和刘玉寒他们因为住在展府内,便自然留在府中与他们一道用晚膳了,破例被留下的还有那个很会耍宝的赵言,封于煌一脸心事重重,几次想开口却又欲言又止了,他若没有看错,夫人身上那佩戴的墨玉上分明雕刻的是金人的文字,可惜隔的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只是富人明明非常痛恨金人,这次沉船的事件若非夫人点破,他们展家便算是彻底完了,夫人应当是与金人没什么联系的才对,然而那块墨玉又当如何解释呢?即便看不清玉上的文字,光看质地也知识最上等的温玉了,应该属于非富即贵的人才能拥有,若是如此的话,夫人的身份就很可疑,到底是当面质问夫人,还是私下偷偷与少爷说一下才好,一时让他两难了起来。
在他的心里,他是绝对不愿意,把这个从容决断却又温柔浅笑的女子思想成坏人的,那是比让他承认自己爱上她更痛苦的一件事,可是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心底发了芽,不把它解开,他如何能食得下,寝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