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顶着锅盖上来,首先作一个预告。
也先打一针预防。
这一章你们一看题目就知道比较虐情了。
其实偶自己写的也是相当磕磕碰碰的。
中间思路断了一次。
后来重新放着下面的那首离歌。
才慢慢恢复了意识。
又开始把这章先重头看了一遍。
然后发现自己觉得憋的慌,情节写的我自己觉得还成,但是就是很辛酸。
我写文章的时候很容易自己陷进去。
随着女主的情感。
所以脑袋里混乱不堪。
就是很难过。
调整了一下心情接着继续执笔。
却一直写的不够顺畅,就后面的一千字大概写了两个多小时。
速度明显减慢了很多。
希望大家看完不会觉得某太后妈了。
其实也不算虐的很厉害(偶下不去手啊~~)。
小小的。
这章一边听离歌一边看会很有感觉。
所以我送上离歌。
偶不是很会处理感情。
总觉得是不是感情发展过于快了点。
呃。
偶觉得女主感情托的太久了。
所以。
加快步伐。
从这章之后情节不会这么拖沓了。
偶会把握好速度滴。
再次谢谢众位亲给打分哦。
那个我最不愿意面对的日子也还是终于到来了。
一大早小企子就偷偷地送了一身低阶小太监的衣裳过来,告诉我五阿哥等半个时辰就过来接我。
小企子悄悄附过来,道:五爷考虑了一下,觉得姑娘办成太监跟着他太容易被识破,所以请了别的人帮忙,姑娘就放心好了,五爷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事到如今不相信五阿哥也没有办法了,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抱着衣服回屋。
这两天宫里都是喜气洋洋的,十三是康熙最宠的孩子之一,他大婚自然是办得热热闹闹。
虽然十三没有封号,只是一个阿哥,但是康熙让礼部所准备的大婚级别却已经是达到了贝勒级别了,难免也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也有人说十三如此看中兆佳氏,将来必然是个有福气的福晋。
我听在耳中却如芒在背,每每总是刺痛。
姐姐,你真的要去?采心一边帮我梳妆一边担心地说:要是真的给佟主子知道了主子一定会恼你的。
我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苦笑道:兴许主子早就知道了。
你放心好了,我自己有分寸。
佟贵妃是何等精明的人,从一开始我也就没有奢望能够瞒住她。
或许她是在等我自己死心吧!我换了身衣服,往脸上抹了一层炉灰,很容易地就跟着小企子混出了钟粹宫,五阿哥和两名衣着华丽的少女站在马车边上等我。
给两位公主请安。
我一眼就认出这两人中的一名是当日在布库房那边看见的温恪。
她冲我笑了笑,说:这是我和哥哥的妹妹,敦恪。
五阿哥点点头说:今日我出去比平时多带一个小太监难免会引人注意,再说我在阿哥堆里,他们眼尖的很容易就认出你,所以找来了两位公主。
好在你和温恪也是旧识,我想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敦恪比温恪还要小几岁,看着比温恪还像小小的洋娃娃。
虽然她们两个都是公主,但是一点公主的架子也没有。
敦恪一双剔透的眸子有些羞怯又有些好奇地看着我,声音如同蚊吟,几不可闻,一张小脸憋的通红:你就是我嫂子的表妹吗?这个称呼让我心底猛地一颤,强笑道:回公主的话,正是奴婢。
五阿哥蹙眉看了我一眼,不经意地摇摇头道:好了,该出宫了,时辰不早了。
大概因为是熟识的,温恪这次倒是没有了上次那般怯生生的,冲着五阿哥莞尔一笑道:哥哥大婚,五哥哥着急什么啊!?说着,挽了敦恪的手,径自上了马车,又掀起帘子看着我,笑说:快上来啊!难不成想走着去啊!她如今的样子倒有几分十三的明朗。
我正准备爬上马车,忽然一只手在我手腕上一托,我怔了一下,五阿哥好笑地看着我,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肯定上马车的样子又很丢脸。
温恪掩口‘咯咯’地一笑,忽地伸出一只手。
我本是想借力上去,可是转念一想,温恪再怎么说也是公主,我又岂能随便抓她的手!?要是给人知道了。
你不用和我们客气。
温恪待我也进了马车坐好,浅笑道:听说萧姐姐和兄长们都很熟,和哥哥更是知己朋友一般,对于我们两个你也不用这般小心谨慎,哥哥的朋友就是我和敦恪的朋友。
敦恪红着一张小脸,点点头,不时地用余光瞥我两眼。
朋友?知己?我笑着看着她们,心里却一阵阵的酸楚。
无论如何,我和十三今生也就仅限于这两个词了吧!姐姐这个词,奴婢担待不起。
我撇过头,自嘲地一笑。
为了不引人注意,五阿哥先行去十三阿哥府,到时候就没有人会特别注意到两位公主随后而到的马车了。
在马车上,我心里想着十三的事情,不住地暗自叹气,幽幽地从窗帘边被风掀起的角落里看向外面的景色。
离得越来越近,我反而愈发的心虚了,也不知道我去看他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他们都说你长得像额娘。
一直沉默地温恪忽然抬头看着我,细细地幽幽地打量着我,娇小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忧郁:可是上一次见你时觉得你像,现在又觉着不像了。
额娘不会像你这么忧郁。
公主也不像传言里那么不谙世事。
我淡淡一笑,道:奴婢两次所见的八公主都不是传闻中的布娃娃。
没错,现在在我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虽然比我还小上一两岁,但是全然没有小女孩的惊惶和娇怯,她明亮的眼睛里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和镇定,这应该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我这才想起,当日在草丛中那么紧急的时刻,她却立刻想到吩咐我去找太后求助,若是她真的只是传闻里面那样唯唯诺诺的小公主,躲在外面听墙角被发现了,早就该慌了神,怎么还能这么从容。
温恪的脸上随即露出一抹微笑,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软软地响起道:难怪几位哥哥都这么欣赏你,果然是个钟灵毓秀的人物,有些真性情。
可是像我这样身份的公主在宫里,反倒是作一个听话乖巧的布娃娃会比较安全。
要是锋芒毕露、性情太真了,只怕我即使只是一个公主,宫里有人也未必见容于我。
宫里一向容不得太聪明太灵秀的人了。
我讶然。
她才不过十二三岁而已,却已经有如此一颗透彻的心。
萧姐姐,不管是因为你长得像额娘也好,还是当日你为了两位哥哥不惜以身涉险,温恪都由衷地喜欢姐姐,才会在姐姐面前不加掩饰的。
姐姐的事情,温恪在宫里多多少少也都听说过,也不禁为姐姐捏了把冷汗。
她轻轻推了敦恪一下,道:敦恪,你先坐那边。
我有话和萧姐姐说。
我一怔,温恪已经附到我耳边,轻声说:小心采心。
我一惊,惊愕地看着她。
我立刻就明白她所指何意。
可是,采心?!怎么可能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上次我看见。
总之姐姐如果信我,就多留一个心眼儿吧!温恪沉静地看了我一眼,马车一停,她淡然道:该下车了。
果然,温恪和敦恪虽然是公主,但是受重视度终究是不及阿哥们,加上来十三府上恭贺的人着实很多,下人们也忙不过来,自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五哥哥吩咐了,里面屋子里认识你的人太多了,虽然你在脸上抹抹画画了一番,但不确保你不会被认出,所以你最好尽量少抬头,一定要跟着我们。
皇子迎娶嫡福晋毕竟是大事,所以邀请的人也多是皇亲贵胄,而随行的也都是各个府上的嫡福晋。
那些个嫡福晋我也都大抵见过,像五阿哥和九阿哥的福晋在我还在宜妃那里当值时更是时常见到。
我压低了头,手心里尽是汗水。
温恪拉着敦恪刻意坐到女眷中最不起眼的位置,加之这两个公主平日里在宫里也不张扬,所以在十三的府上偶尔有几个问候的,便再也引不起人注目了。
忽然,一阵嘈杂震耳的哄笑传来,只见阿哥们拥着一身喜气洋洋的十三走了出来。
十三面对兄弟们的起哄脸上温和笑意一直没有消失过,可是那样的笑容深处,我再也看不到里面的温柔;他即使也曾不甘,即使也曾失望又如何?!他们终究才是一对,他红线的另一头早就注定了不会是我,而我只是一个被错乱时空遗弃的人。
眼圈一红,我别过头去,努力吸气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是啊!自己不可以哭,不是下定了决心要在这之后就放手了吗!?看到他们幸福的在一起,我就可以安心地转身离开了。
离开在我还没有刻骨铭心的时候。
十三和兄弟们正寒暄着的时候,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来,边喘气儿,边笑道:十三福晋的轿子到了。
太子带着众阿哥,最先哄笑着簇拥着十三出屋子去迎接新娘子,那帮嫡福晋们也莺莺燕燕地掩口轻笑着,凑堆儿的出去看热闹。
咱们也出去吧!温恪拉起敦恪,却是对兀自还在愣神的我说的。
那一片明亮的红,今天专属于十三福晋的红色,那么的晃眼,灼得我心里一阵一阵的酸痛。
她那一身的绚烂的惊心动魄的红,如同那时看见的一片彼岸花丛的璀璨,也如同浴血凤凰,新生在幸福的那一头。
嫁得如此如意郎君,任谁都无法不喜上眉梢吧!即使隔着大红罩头,我也依旧能感受到扶云此时已然沉浸在她的幸福之中。
看到了,心也碎了一地。
是不是真的就可以放手了?!我只希望时间真的是疗伤的灵丹妙药,让心在漫漫的无尽时间中自我愈合。
五阿哥担心地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安慰他,让他不必担心。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在这里,除了我,每一个人脸上都挂起了或深或浅的笑意,即便是与十三一直不合的九阿哥十阿哥脸上也是笑意浓浓,一直跟冰山似的四阿哥也在今天显得软化多了。
原来他成亲,不高兴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过堂之后,喜娘们簇拥着扶云进了里屋等待。
阿哥们却强行把十三留下,老十和十四非要和十三拼酒,十三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十阿哥还大喇喇地叫嚣道:十四弟,咱俩联手,今儿要是不把这‘拼命十三郎’给灌醉了,不让他进洞房。
十三微微一笑,叹道:也罢,难得一醉。
只是怕十哥和十四弟还没把我灌醉就自个儿醉倒了。
左右的阿哥们大笑着附和起来,催促着三个人拼酒。
一碗,又是一碗。
我已经数不清十三喝了多少碗酒了,只知道他每喝的一碗都一点犹豫都没有,他的酒量竟然这么好。
‘难得一醉’,原来他真的是难得一醉啊!每喝一碗,他嘴角的笑意越浓一分,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
那样的笑容,在我的眼里却是忧伤和无奈的。
在那一刻,我也是多么想大醉一场。
醉了,就可以不避这么清醒的面对眼前的现实!醉了,我就可以忘记这一切的一切。
眼泪终究是模糊了双目,一片氤氲。
公主,我想出去透透气。
我压低声音,尽量不让她听出声音的沙哑:这满屋子的酒味儿奴婢闻不惯。
温恪皱眉看着我,本是想阻止,却经不住我的哀求的眼神,抿嘴踌躇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别太久了。
我匆匆地溜出屋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太阳已经西沉在云彩之下,只余下隐隐绰绰的余晖微微的笼罩在红瓦金砖的宫宇之间,半明半暗之中,残留的淡淡酒气久久不曾散开。
我怔怔地躲在假山后面,蜷成一团地靠着假山坐着。
一言一颦勿相见,叹罢如是莫相恋.。
谁道红颜亦相知,曲终人散还相思。
缘过清秋终有尽,影逝魂消难自欺.。
醉是红楼倾歌舞,午夜梦回泪沾衣。
我紧紧地抱紧自己的膝盖,如果可以不相见不相知,是不是真的就可以不相恋不相思!?或许一开始一切本就是一个错误,一开始就对他放松了紧惕,一开始就喜欢粘在他身边,一开始就被他的笑容吸引了,却是犹自不知,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迷失了。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有些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
五阿哥幽幽地从后面走出来,洞彻的眼里写满了叹惋。
我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不想起来,继续那样抱着自己躲在假山旁边:有酒吗?五阿哥眯眼看了我一下,犹豫了一下,叹口气:喝酒伤身。
人生难得几回醉。
我笑着,笑的没心没肺,眼泪明明已经到了眼眶,却被主人强迫着不能流下:五爷,难得奴婢想醉一回,这也不可以吗?小企子。
五阿哥无奈地点点头,轻声唤来了小企子:给姑娘拿壶酒来。
我娇笑道:一壶?爷也太小看奴婢了吧!一壶怎么够?!小企子,一坛酒!小企子为难地看着五阿哥,我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眉头紧紧蹙起,良久,狠狠地点点头,道:去拿吧。
其实在现代,我厌恶酒的味道,所以很少喝酒,顶多也就喝过半杯高脚杯的红酒,所以从来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
只是忽然很想醉一次,狠狠地醉一次。
醉了,在他的新婚之夜,放纵一次自己的懦弱。
五阿哥一直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只是用着小酒杯非常优雅地慢慢品位着,我却毫不犹豫地抱过酒坛子,第一口就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就像电视剧里面那些借酒浇愁的人,消沉、绝望、无奈,只是电视剧里面的他们用的是白水,而我,是真真正正大口的灌下了白酒,很浓很纯正的宫廷好酒!早就听说白酒呛人,只是没有想到会如此烧的厉害。
我呛地不住地咳嗽,嗓子觉得已经辣得不行了。
你是第一次喝酒吧。
五阿哥蹙眉,劈手夺过我手上的酒坛,道:第一次就敢这么喝,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全身都火辣辣地烫着,管它第几次喝呢!就冲着这酒是御赐的好酒,就冲着今天如凉的月色,不醉不归!我大笑着抢回酒坛,也不顾五阿哥的厉声喝斥,只是一个劲的喝,一个劲地流泪。
也不知道喝进去的是酒还是泪了。
原来酒入愁肠,真的是会化作相思泪的。
苦涩而又辛酸。
五阿哥安静下来,似乎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
待我再看向他时,他只是悲凉地看着我,叹息道: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么失态,激动。
以前的你,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这样发泄。
我趁着自己还没有被烈酒灌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月色映照在他的脸上,我竟然隐隐约约觉得看见了十三在眼前。
十三?!怎么可能?!我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我是真的醉了。
醉得竟然都分别不出他们了。
五阿哥和十三是兄弟嘛!长得像也是很正常嘛!只是怎么可能有这么像?只有我醉了才会在醉梦里看到他。
我笑着又灌下一口酒,拉着五阿哥的袖子,笑着说:我刚才发现,你竟然长得这么像十三哦!五阿哥看着我,久久得一言不发。
只是觉得他紧紧地攒住我的手。
脸上一热,一只冰冷的大手轻轻地抚过我的脸颊,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细腻。
我忽然觉得大脑已经不够用了,似乎什么器官都不让我使用,酒精的霸道控制我全身。
他紧紧地抱住我,声音似乎是从天边传来,只隐隐听见他在唤着我的名字。
我卧在他怀里,拽着他的衣服,眼泪终是一丝一毫也止不住了,我紧紧拽着他的衣角,他到底是谁我已经无从分辨,只是潜意识地叫着‘胤祥’,叫着那个本该属于心底禁忌的名字。
那个怀抱好暖和,好舒服,淡淡的酒香却一点也不呛人,反而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让我贪恋。
我环住他的腰,一如在泰山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