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知道哪些章节改动了滴。
反正是晕菜了。
袖儿。
我正拿着李义山的无题诗当练笔时,一旁的娘亲忽然开口叫我。
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不禁停下手上的活,不解地望着她。
你这性子真的变了。
她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虽然明明自己很清楚这个事实,但是心跳还是猛地加快,有些心虚地移开眼眸。
不好吗?我要变强,才能保护娘亲啊。
我故意放松了语气。
不是不好,只是你。
有些时候能不争就别争,毕竟。
她话虽然没有全说,但我已经明白,她必然是听说了什么,甚或是那天中午她听到了我和侧福晋的谈话。
看着她满眼的担心,我心头一暖,毕竟她是在关心我。
娘亲放心,袖儿有分寸的。
我靠在她肩上撒娇的笑了笑。
恍惚间,我竟然觉得她就是我的亲生娘亲,我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撒娇过了吧!我忽然泛起一抹奇异的感觉,为了这个母亲,为了这里疼爱我的那些人,即使将来真的会遇到什么大风大浪,我也一定要为他们撑起来。
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没有责任感的人,可是,这是我第一次有如此强的意念。
我隐隐觉得,等待我的,必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
夫人就不必担心小姐了。
一旁的池儿嬉笑道:奴婢这几天随着小姐,那可是发现小姐的厉害了。
如今的小姐,性格开朗了不说,个性也坚强了好多呢。
这丫头,我白她一眼,琢磨着是不是我最近太放纵她了,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没错。
抚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是我说,这位格格虽然也不过十五岁,但沉性格比我现代二十岁的人还沉稳,真真让人佩服,古人果然就是早熟。
抚云进了屋,笑道:以前的表妹文弱沉默的容易令人忽视,如今可好,真真聒噪啊。
还不时的迸出的奇言怪语来,额娘如今天天都盼她去解闷呢。
乖乖,我可不敢再去和那位舅妈福晋说话了。
那位福晋当真是个精明人。
我不时说溜嘴,迸出几个现代词,她立马就注意到,还要我解释,每次那是吓得我一身冷汗。
上次听说别院里打雷劈死了人,无意中念叨了已经‘没避雷针真不安全’,接着便是解释了半天什么叫避雷针。
最后还被他们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害的我落荒而逃。
痛——就在我正回忆着当日之事时,头上被抚云狠狠敲了一下。
这神游的毛病可不好。
她见我瞪她便反瞪回来。
我无奈地撇撇嘴,耸肩道:遵命,格格。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姑姑,月前我拜托您绣的苏绣绣完了吗?抚云笑够了,方才正色问。
娘亲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婴儿穿的水红色衣服,一边笑道:你再不自个儿过来拿啊,我都要让小离给你送过去了。
抚云拿着成衣翻看了好多遍,惊叹道:这绣工果真是精妙无双啊!也就给姑姑才能绣的出来。
给府里管刺绣的那起子婆子绣我还真不放心呢。
那小衣服上的绣工确实是好,即使是绣了花的地方摸上去也不会显得太生硬,硌着小孩子细嫩的皮肤。
这四福晋头一胎便生了位小阿哥,这满月酒请了咱们自然不能怠慢。
抚云轻笑道:这套衣裳配上一对玲珑玉佩,虽说比不上其它各家那些稀罕珍贵,但绝对是别出心裁。
这都要多谢姑姑费心了。
四福晋?我忽然意识到,虽然我看的都是些野史,但肯定不会错的是雍正是四爷,而四福晋自然是他的发妻!这个未来的皇帝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莫名的,我竟然有点好奇。
见千古一帝康熙看来是不太现实了,不过如果能见见未来的雍正皇帝到是也不错。
可娘亲必然不会允许我随抚云表姐一块去。
毕竟我的身份尴尬,那又是女人扎堆的地方,这宫里大府里的女人可各个都不一般,嘴上的功夫绝对不是我这种段级能够应付的。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用羡慕和渴望的眼神看了抚云表姐一眼。
没想到她的眼神这么好,仅仅一个眨眼都能看得真切:袖儿想去?她忽地蹙起眉头,有些担心和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老实的点点头,毕竟这种皇家小聚会不是我这种身份的人能够随便看见的。
说不定今生也就这一次罢了。
不行。
娘亲轻喝了一声,微微有些生气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是,难道我真的就这么见不得人?就必须在这里遮着捂着一辈子?大概我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抚云表姐叹口气,良久才说:姑姑,让她随我去吧。
她这病才好,也该出去散散心。
可是。
娘亲还是不放心。
我眼睛一亮,恳求地望着娘亲,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说:我扮成表姐的丫鬟去吧。
绝对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反正这些年我也很少出府,也没有什么女眷认识我。
娘亲和抚云对视了一眼,最终都默默地点点头。
我高兴地冲池儿和小离做了个鬼脸。
瞧把小姐高兴的。
小离嗔怪地笑着替我梳头,好在今天是去当丫鬟,只用梳一个简单的辫子就好了。
小姐今天去四贝勒府上,虽然是丫鬟,但也不能寒碜了。
这些个首饰也还是要带的。
说到首饰,我眼前一亮,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这萧袖蕊到也是个识货的人,虽然说她的首饰不多,可是样样都是精品啊!那些个金的银的玉的簪子,款式质地无一不是最上乘的。
不禁让我这个久不见钱的拜金女小小的心动了一番。
外面刚下过雪,小姐要多穿点。
池儿抱着大氅进来说:先穿上这个,到时候热了再脱吧。
我对着镜子苦笑了一声,只能任由她们摆布。
袖儿,万事要小心,这贝勒的府上可不比咱自家。
一切要听格格安排。
娘亲不放心地再三嘱咐,方才让我和表姐上了马车。
当我们到达四贝勒府的时候,外面已经是车水马龙了。
年长的阿哥们带着自家的福晋早早的到这里来贺喜了。
只是不知这里面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假意罢了。
我不自觉地想着,叹口气。
人家都说雍正是冷酷残忍的,也许很多人和事情都是在某些环境下逼成的。
听说雍正好像不是他额娘德妃带大的,加上身边没有个说真心话的朋友,或许才会变成那样的吧。
我胡乱揣测着。
那些个贵妇各个都穿的华丽无比,一声的锦绣仿佛要把人的眼睛完全晃花。
一路上我和表姐的丫鬟衬雪不停地给各家的主子请安,作丫鬟真是不容易。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一路上见到的居然都是女眷。
其中最出名的大概就是八福晋郭络罗氏了吧。
传说中的母老虎,令八阿哥惧内的女人。
确实是一个大美人啊!如果说娘亲的美丽是幽静的兰花,那么八福晋便是炫目的玫瑰,绝艳却有着不容旁人亲近的骄傲。
这也难怪,她是安亲王最宠的外孙女,自小便是枝头的凤凰。
如今又嫁了一个温文儒雅,倍受人称赞的八阿哥当老公,她自然风格无限啊。
可惜笑到最后的毕竟不是他们。
我暗自叹口气。
这不是未来的十三福晋吗?一个面容姣好的妇人轻笑着看了表姐一眼,道:果然是娇滴滴的小美人啊。
表姐忙福身笑道:年福晋吉祥。
年福晋?莫非是年羹尧的妹妹,后来雍正朝时宠极一时的年贵妃?记得似乎她死后不久年家就彻底垮了,可见这位福晋的能耐不一般。
我不禁多打量了几眼。
这怎么敢当啊。
年福晋横了我一眼,虚扶了表姐一下,笑道:以后等抚云妹妹当了嫡福晋,我还得给妹妹请安才成了。
哟,这是妹妹的丫鬟啊!调教的真是水灵。
我和表姐都是一惊,我急忙低下头,这种时候我可不想惹出什么乱子。
众多穿越文的经验告诉我,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抢风头。
年福晋说笑了。
一个没见过市面的丫鬟而已。
表姐轻描淡写地回答。
我有些佩服地看了她一眼。
从小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就是和我这种来自现代的不一样,这些官面上的功夫向来是很厉害的。
但我却仍觉得年福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待年福晋走远了,我才敢抬头,小声地问:表。
哦。
格格和年福晋很熟?她才进四贝勒府没多久,不过,却是个极为精明能干的人,深得四贝勒宠爱。
如今那拉福晋的孩子满月,她到是也颇有女主人的风范啊!抚云淡淡的解释。
脸上浮起一丝倦意。
我依稀明白抚云的想法,虽然古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可是哪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只爱自己?而不是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的爱。
那拉福晋和年氏或许也就是抚云和十三爷的某位侧福晋的前例罢了。
这大概也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吧。
她们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只能把内心的苦闷收藏在心底,然后带上一张笑面去迎接自己的丈夫。
比如今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看似大家都说说笑笑,但这背后藏匿着的惊涛骇浪却不是我可以想像的。
用各怀鬼胎来形容应该也不为过吧。
我抬眼向外面的白茫茫望去,也许这京城里,就只剩这雪还算干净纯洁了吧。
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
进入了屋里,各家女眷都落座了。
那拉氏正抱着她的宝贝儿子和另外几位福晋逗趣。
我恭谨地躲在抚云的背后四处瞄着屋里的一切。
阿哥那一桌还空着。
想必他们也正在某处聊天说地吧。
忽地瞥见刚才的年福晋正慵懒地斜倚着椅背和旁边的一位看装束应该是格格的女子聊天,但掩不住的是她看向那拉福晋和八福晋的眼神,怜悯而又叹息。
太子爷及众阿哥到。
外面那个太监扯着本来就难听的嗓子大叫,我几乎忍不住要捂住耳朵了。
一屋子的女眷全都起身请安。
我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抬头,所以只听见嘈杂的脚步。
待众人坐下后,我才敢抬头。
最显眼的明黄色想必就是那个倒霉的两立两废的太子爷胤礽了吧,看上去还算文雅。
他旁边那个比较年轻脸色却不太好的应该就是雍正了吧。
我打了个寒颤。
果然名不虚传。
看他这位冷面冷心的佛爷一眼便全身都是冷汗,虽然我知道他没有看我,但总觉得他的目光穿透了一切。
太可怕了。
其他的一些或年长或年轻的阿哥我便无法准确猜测身份了。
我还想细看下去,却发现一道不亚于雍正眼神的清冷目光横扫了我一眼,吓得我赶紧低下头。
虽然是一瞥,但也看清楚了那个给我摆脸色的阿哥。
长得比雍正还多一分戾气,感觉有点邪气,但是确实称得上是美男子,大概这一屋子人里面他的容貌也要算数一数二了吧。
我大胆猜测,他估计是有名的九阿哥——胤禟。
这位爷似乎也是一位冷面之人。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他左右的两位就不难猜了。
八爷党为首的四个人,旁边看似温文儒雅谦和如玉的阿哥自然是八阿哥胤禩;而那个一直顾着埋头狂扫食物,看上去大咧咧的必然是十阿哥胤誐了,眉目间长得和四阿哥身为相似,但有透着几分稚气和倔强的男孩子应该是十四阿哥。
想想这四人组的下场,不禁暗自唏嘘。
同样是优秀的人,却注定了会被历史的洪潮遗留在孤单的海岸线上——被遗弃的失败者。
我有些压抑,这一屋子的人,不光那帮子福晋,还有那些阿哥们都是表面上兄友弟恭的,可是,他们真正的心思,只怕只有天知地知了。
一道目光似乎定在了我身上,让我有些不舒服,是谁?我抬头,望见年福晋探究的目光。
我意识到,这个福晋,不好惹。
我忙冲她羞怯的一笑,她显然愣了下,然后捂嘴轻笑了起来,竟然冲我也笑了笑。
野史上的年氏应当是一个颇为刁蛮任性将门出生的汉人,可眼前这位?我微微有些惶惑,果然,野史毕竟是野史。
我自嘲的笑了笑。
这正史还未必是真的,更何况这一半都是杜撰的野史呢?============================================另外。
说一句。
雍正的孝宪皇后那拉氏的第一个孩子弘晖其实是生于康熙三十六年,八岁卒。
而我为了情节需要所以就篡改了一下历史。
请大家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