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偶也发现十三的戏太少了。
怒ING。
偶决定下章先不着急虐。
来点温馨的。
哼哼。
你不必自责。
我笑着看着十三,以为再也不能在宫里单独和他见面,岂料大病一场反而得到个机会,弄得我也不知道该哭该笑了。
十三憔悴了很多,我细细地看着他的眉眼,心里一阵平和。
有那么一瞬,我觉得即使就这样到天荒地老我也无所谓了。
可是看到他眼里的担心和心痛,我的心就没来由地酸涩,只能用最深的笑容去回报他。
十三一直很自责,觉得如果那天他把我带走了,不让我去九阿哥府上,或许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十三最让我心疼的一点也是他总是把某些不是自己的错误揽到自己身上;呵,这就是我所爱的男子。
更何况,我毒发更不是他的错,而九阿哥终究也没有对我怎么样,虽然我知道完颜凝湘她们几个并不很相信。
无所谓啦,我还有十年好活,虽然我很怕死,但是,总不能怕得连这十年都一起痛苦过去了吧!我安慰着他,也是在自我安慰。
手渐渐地抚上他紧蹙的眉头,想要抚平那里的悲哀。
十三握住我的手,轻轻地放在唇边点了一下。
温柔地替我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我亏心地享受着他的温情;也许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没几年好活了,所以有些什么都不在乎。
我知道,这种时候我该恐惧,该哭着闹着要人救我,可是。
我反而很想大笑,我觉得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玩笑,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莫名其妙地和这些古人纠缠至此,又莫名其妙地要死在这个时代。
眼泪已经为了感情浪费得太多了,冲淡了死亡的恐惧。
你先回去吧。
不然等会儿完颜她们来了会被看见的。
十三蹙了下眉,苦笑道:那难道你以为这样就不知道吗?钟粹宫里面有多少皇阿玛的眼线连我都不清楚,只是。
我懂,胤祥,你的心意我一直都明白。
只是我也不希望你遇到麻烦。
康熙高深莫测的心思我无法揣测,纵使他再宠爱你这个儿子,也会为了大清江山放弃私情的!胡太医连着几天来给我针灸,还让人喂我那个苦的要死的药,我估计那个药里面放了什么类似镇静剂之类的物质,大半天我几乎都是昏昏沉沉地处于半昏迷状态。
醒来也只是看见莺莺燕燕一帮人在我旁边真心假意的担心着,倒不如好好补点睡眠。
虽说我昏沉沉的,不过有时也知道谁来过。
至少我知道十四和完颜是天天都来。
只是我就是每天都希望他们千万别正好撞倒一个时间来,否则我铁定是休息不了了。
这两个人仿佛天生有仇似的,见面不出两句肯定吵的天翻地覆。
我不得不被强逼着从睡梦中醒来,然后给他们当和事佬。
十阿哥也来过两次,有一次我正好醒着,同他说笑了几句。
但当他刚说到胤禟的时候,一旁的完颜就变了脸色,毫不客气地要赶人的样子,弄得我和十阿哥都是一阵尴尬。
十阿哥虽然莽撞了些,但是也不是一个糊涂人,大抵也知道我和九阿哥之间发生了些什么。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看了很好笑。
九哥他。
十阿哥在转身出门的那一刹那忽然转过头,说:他这么些日子都借酒浇愁,人瘦了一圈,变得胡子拉碴的,如今病了也不肯看御医。
我知道你定是恼他恨他,不愿再见他,可是。
我沉默。
我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那个说爱我,但又伤害了我的人。
九阿哥病了不看太医是他的事情,我们袖蕊也生着病了,不宜多受打扰,十阿哥请回吧。
完颜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狠狠地一推门,把错愕的十阿哥直接关到门外了。
接着便听见十阿哥愤愤不平的声音,骂骂咧咧地说:果然是个野蛮婆子,怪不得十四总是被气得脸色铁青。
我噗哧地笑了出来。
调笑着对她说:看来这悍妇的恶名你是担上了。
完颜嗔怪地瞪我一眼,哀怨道:是啊!也不知道是为了谁!你帮我拿纸笔来吧。
我想了想,趁着今天精神还不错,要解决要面对的事情还是要及早处理,虽然我是万分不愿意去面对。
完颜不解地看着我,把纸笔递给我。
昨日种种,似水无痕。
我们,都释怀吧。
简单的几个字,安抚着我颤栗的心,却也希望能够说服固执的胤禟。
也许是我知道自己没多少年好活了,面对一些事情时,反而比平时冷静淡然了很多。
即使我现在无法释怀,但是我一直在说服自己。
你——他那么对你,你。
我阻断完颜不满地嚷嚷,笑道:你去吧。
我和九阿哥的事情迟早要有个了断。
完颜离开了,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微闭着眸子。
我说姐姐啊,咱们犯得着还巴巴地来探望一个贱婢吗?一个不满愤恨的声音悠悠的传来,似乎是故意提高了声音,好让屋里的我听得一清二楚。
这不是给她脸面,而是给太后老祖宗和佟贵妃面子。
毕竟迎合她们的态度对咱们更有利。
我听出来了,这个声音。
我一颤:董鄂芳菲。
门被推开了,我心里纵有千百般的不情愿,也不想给这两个女人落下话柄,强撑着扶着窗边下床,福身道:给两位福晋请安。
舒舒觉罗紫兮冷哼了一声,高傲地瞪着我。
董鄂芳菲却抿着嘴,一言不发地随我半蹲在那里。
两个女人不愧是从侯门大院出来的女人,整人果然是有一套!我冷汗不住地往下流,腿也开始颤抖,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再支撑下去。
董鄂芳菲嘴角浮起一丝讥笑,似乎在向我示威:她是主子,我不过是个贱婢,她想要我怎么样我就只能怎么样。
我暗自冷笑,却依旧露出笑容,你想要看我出丑,我偏不让你如愿!果然,董鄂芳菲脸上神色一变,重重地冷哼一声:起来吧!我半扶着床沿站在一旁,低头等着她们怎么把这场戏唱下去。
好一个聪慧的奴婢,原来见了主子来,都不用看茶的啊!舒舒觉罗紫兮坐在董鄂芳菲的身边,挑衅地一笑。
我咬咬牙,艰难地走到桌边,刚要倒茶,舒舒觉罗紫兮尖锐的声音又响起:你一个贱婢用过的东西怎么敢给我们用!姐姐,你看看,这女人简直。
董鄂芳菲冷笑着拍拍舒舒觉罗氏的手,说:就算她给你上茶,你敢喝吗?我一怔,看来这两个女人今天是专程来挑衅的了!我自然是不敢啦!人家可是有着多少人的宠爱,就算是意图在茶水里面做点手脚,也没有人追究啊!?我不理睬她们的冷嘲热讽,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然后淡笑着看着她们。
两位福晋屈尊迂贵到奴婢这小屋子里,奴婢铭感于心。
我娇笑着道:两位主子难得到钟粹宫来,想来佟主子知道了必然很高兴的。
我赌她们俩肯定没有去见佟贵妃。
否则佟主子不可能就这么放任她们两个跑到后院来的。
既然是在钟粹宫的地盘儿上,至少地利之一条我是占尽了。
我嘴角不易察觉地浮起一抹冷笑。
她们已经失了礼数,到时候出了事儿,只怕遭殃的未必是我一个人!看来这两个女人气势汹汹地跑来想收拾我,只可惜考虑实在不够周全!想来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董鄂芳菲脸上露出一些懊恼的神色,显然也是反应过来。
脸色白了一下,狠狠地盯着我,良久才幽怨地叹道:好一个玲珑人儿,难怪爷们儿们都把你当作宝贝捧在怀里!原来倒不是因为什么倾国之资,倒是因为这张伶牙俐齿。
奴婢愚钝,不会说话,九福晋的夸奖奴婢当不起。
我平静地福下身。
见抓不到我一星半点的错处,舒舒觉罗恨得牙痒痒,瞪圆了一双眸子看着我。
兰儿,把东西呈上来。
董鄂芳菲深深地吸了口气,沉下声道:这是我们做主子的一番心意。
我收下礼盒,嘴角冷笑着扬起。
既然是佟娘娘身边的人,自然是规矩知晓分分寸的。
她幽幽地看着我,缓缓地开口道:这听说阿哥们经常往这里钻,我自然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处,阿哥们来了,你这身份也不能把人往外赶,只是你病着兴许不知道,这宫里宫外的闲话可传的不太好听啊!我也是怜悯你年纪轻轻却又受着这些莫须有的指责,所以啊,有些话你别嫌我多事,这该回避的也要回避,尤其一个宫里的女官还是不要跟着男子到处乱跑的好,省的闹的大家彼此不开心。
大概是看冷嘲热讽不起作用,董鄂芳菲又换了一副腔调,一脸虚假的笑意:九爷心仪你的事情,我倒是也略知一二,本来我也不是小气之人,这两年府里除了我也就周氏朗氏两个小妾,怪冷清的,有你这样一个玲珑的人进府到也不是什么坏事。
奴婢没这个福分。
我淡然回了一句,讥诮地说:娘娘当日在府上已经言明了,奴婢也铭记于心,娘娘请放心,奴婢对那里没有兴趣。
自然不会碍到您的事。
董鄂芳菲得到了我的回应,自然是满意地点点头,但是神色间却仍是有一丝担心:虽说你是这么想的,可如今我府上也还没有安宁呢!我知道她说得是九阿哥,嫣然一笑道:九爷的心思奴婢不明白,奴婢已经修书一封,与九阿哥讲明白了更何况这上头的心思,奴婢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点点的,福晋可记得当年宜主子同皇上生分之事。
和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是点到即可。
董鄂芳菲自然明白了我的意思,脸上又浮出那种高傲而又从容的神色:这些旧事还提什么?也不怕额娘知道了恼你。
既是如此,我也不妨碍你休息了。
见她起身要走,舒舒觉罗氏方知着急,想来她本是想在一旁借助董鄂氏的力量在旁边煽风点火的羞辱我,没想到董鄂氏却如此被我打发掉了,自然赶紧说:姐姐不要听这个狐媚子的话,说不定她转身就忘了今天的话了。
看来侧福晋是信不过奴婢了。
我眉峰一挑,笑容晏晏地看着她,说:既然奴婢可以许诺给九福晋,自然也能告诉侧福晋,奴婢对于十四爷无心,不过十四爷要来我这里是他的事情,奴婢只是奴婢,不敢管主子的事情;倒是侧福晋,毕竟是爷的枕边人,又诞下了小阿哥,如果在阿哥耳边吹吹风,兴许奴婢这里也能清静些。
总好过侧福晋背着来这里被知道了,回头又闹得不快。
到最后,妖媚惑主的罪名由奴婢担待着不要紧,惹得主子不待见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舒舒觉罗氏细长的指甲指着我的鼻尖,她几乎要跳起来大骂,可偏偏我说的话她又抓不到错处,而且现在她也还身处钟粹宫,也不敢随便对我怎么样,只能气得吹胡子瞪眼。
而董鄂氏本来也是利益至上的人,既然我允诺了她,自然不会在淌这趟浑水了。
好了好了,咱们也莫要在这里了,没去给佟主子请安本就不该了。
董鄂氏不耐烦地看了舒舒觉罗氏一眼,带着丫环兰儿走了出去。
舒舒觉罗氏自觉无趣,愤恨地跺脚跟了出去。
我虚弱无力地滑到在床上,脑袋一阵眩晕。
这样咄咄逼人本不是我的作风,尤其是带着一张虚伪的笑颜,矫情地和这些女人周旋着。
怎么我才离开没多久,你脸色就变得如此苍白,本来精神些的人也变得这么憔悴了。
送完东西回来的完颜看见我虚弱地躺在床上,顿时脸色大变。
没事儿,就是又有些头疼。
我笑着看着她,却没有说实话。
我不是不信任完颜,如今我身边可以信任的也就只有她和凝湘了,但是完颜个性太强烈,让她知道了,非又得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完颜一惊一吒地叫道:那我赶紧让太医过来。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忽然一个想法浮上心头,还有一个人,我可以完完全全的信任:完颜,你替我去四阿哥府上,把年福晋请过来。
年岚冰依旧一脸娇媚慵懒地坐在那里看着我,口中还不禁啧啧地道:你还真是个惊天动地的人儿啊!我白她一眼,无力地瞪着她,说:我让你来我这里不是看笑话的!我知道。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气结。
我说你脚踏几只船啊?她调笑道:照我说还是十三好,毕竟是未来雍正朝的第一贤王嘛!这样的老公不错啦!九阿哥长得不错,看着倒是赏心悦目,不过他家里那个可不容易应付啊!至于十四,虽说嫩了点,不过也还好啦!。
我无语。
你还有心思开我玩笑!?我郁闷地躺在榻上:我可中毒了耶!指不定哪天就死翘翘了。
年岚冰噗哧一笑,摇摇头说: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吗?你还没有那么快死!而且说不定在毒发之前就回现代了呢!我不想死。
我正色说了一句。
年岚冰愣了愣,笑意敛起,淡然道:再这么下去,即使你没有被毒死,迟早也会被人害死,甚至宫里也未必容得下你。
我知道。
我点点头,幽然道:上次拜托你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年岚冰摇摇头:很出乎我意料,这件事情竟然完全查不到。
看来有人把这件事处理的很小心,不留痕迹。
能做到这点的。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我已经明白。
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已经完全没有了方向,望着她喃喃。
你想要活下去,就要先把身边的隐患处理掉。
她冷哼一声,道:能在你身边不动声色地对你下毒,这个人必然是一枚隐藏很深的棋子。
不除掉,迟早你会被害死的。
还有,你既然知道采心不可靠,最好也注意点。
我低下头。
我知道,能在我身边下慢性毒药的人,可能性的范围很小。
只是,我实在不敢,也不想去怀疑谁。
你就是太心软了!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后宫里,不是你踩着别人,别人就会踏着你的尸体上去!年岚冰讥嘲地戳了我脑袋一下,无可奈何地说:算了,这件事情既然你不愿去调查,自然我会着手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