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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圣旨

2025-03-29 09:33:39

作者有话要说:头痛死了。

偶要撞死去了。

终于熬到十二点可以发了。

我不行了。

快要痛死鸟。

抓狂ING。

明天要考试。

撤。

要朕真的让你出家了,朕的儿子还不恨朕一辈子!?康熙微恼地瞪着我,良久摆摆手说:罢了,朕也猜到你会这么说了,李德全,把圣旨拿来。

李德全捧着一个盘子躬身进来,盘子里面呈放了三道裹起来的明黄色圣旨。

我狐疑地看了康熙一眼,他是什么意思?既然你做不出选择,那么,就听天由命吧!康熙命李德全把圣旨端到我面前:这三份圣旨你自己选一份吧!我一颤,自己竟然要用这种方法选择自己的幸福吗?请皇上恕罪!我跪下,最后一搏:青灯古佛才是袖蕊最好的归宿,至于阿哥们那边,奴婢自然会去说清楚的,不会让阿哥们和皇上产生嫌隙。

奴婢不想死,可是也不愿意自己的幸福——你如果不想死,就自己选一份吧!我之前话音未落,康熙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惯有的命令,不容反抗。

我绝望地闭上眼,颓然地站起来,颤颤巍巍地伸手,中间?不,左边?不不不,还是右边?我该选哪一个?!我一咬牙,狠下心,老天爷,我又被你耍了一回!随手抓起一个,递给李德全,对康熙说:奴婢选好了。

康熙拿过来,看了一眼,放在桌案上,又伸手就把剩下的圣旨扔进了火盆里面,淡淡地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德全,宣旨。

是。

李德全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萧氏袖蕊贤良淑德,朕关注已久,深觉萧氏堪陪皇子,特赐婚于九阿哥胤禟,封侧福晋,则吉日成婚。

钦此!我腿陡然一软,愣愣地跌坐在大殿中心,是胤禟吗?你一定会成为爷的女人。

胤禟那张绝色而又阴沉的脸以及他冷冷的声音不停浮在脑海里,这就是我最后的结局吗?我的心,蓦然成了一潭死水。

后来我就被遣送回家了,甚至连其他阿哥娘娘的面都没有见到。

还带去了皇上的一道口谕:没有朕的手谕,不允许任何尚书府以外的人和萧袖蕊见面。

这大概是为了防止我见到十三十四或是其他什么人,在大婚前惹出什么麻烦吧!给侧福晋请安。

舅舅已经带着府上的女眷在府门口迎接,原本是因为回家很激动的我,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笑容顿时彻底消失了。

舅舅快请起,袖蕊现在还不是什么侧福晋,舅舅若是如此生分,还让袖蕊如何在这府上待着啊!我忙扶起舅舅、舅妈,又走到美丽娘亲面前,低唤了一声:娘——眼泪立刻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娘亲顿时一怔,随即把我搂入怀里,也痛哭失声:我的袖儿,你总算回来了,这些年委屈你了,瞧瞧,都瘦成什么样了。

好了,沈宛,袖儿身子不好,别让她在风里站久了,有话回屋说去。

舅舅拍拍娘亲,温和地对我笑了笑:回来就好。

娘亲拉过我,上上下下都打量着:瘦了,你这孩子本来身子就弱,这进宫一折腾,怎么就更瘦了啊!好在现在回府了,娘亲好好照顾你,好好给你调理一下身子。

哪有那么娇弱。

我拍拍娘亲的手背,微笑道:这两年在宫里,娘娘们待我都很好,尤其是宜主子和佟主子,粗活儿重活儿从都不让我沾手的。

以前一直没有在意,可是现在再见到娘亲的时候,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当年娘亲有勇气和父亲私奔,这本就不是一般贵族小姐能有的勇气;可是无论怎么看,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女人也不像是有勇气和人私奔的人啊!而且康熙那天的话一直让我心里有个疙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娘,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我试探地问。

娘亲一愣,脸色微微铁青了一下,然后就是久久的沉默不语。

似乎这个话题是个禁忌?看来不能急于一时,我立刻岔开话题:女儿要出嫁了,好舍不得娘亲!一转眼袖儿也长大了,也要嫁人了。

娘亲轻抚着我的鬓发,叹道:九阿哥虽非良配,但是好歹你也是御封的侧福晋,身份也不低,只是这侯门大院的明争暗斗你要小心些,你这孩子心眼儿实,未必懂那些阴谋算计。

听说九阿哥的妾氏甚多,你莫要学那些女人争风吃醋的,守好本分就行了。

我拉住她的手,轻笑道:娘亲,我明白的,您就放下一百万个心,袖儿知道该怎么做。

夜里,我赖在美丽娘亲的房里,非要陪她睡,我真的只是想陪这个真正爱护我的女人一阵子,我鸠占鹊巢这么久了,本就是满满的歉意,加上一想到,我迟早要毒发身亡的,她必然会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不由更是愧疚。

外面什么事情这么吵吵闹闹的啊?我刚睡醒,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就把小离叫进来问。

小离唯唯诺诺地扭捏了半天,才说:十四爷不知道为什么,跑到府上来闹着要见小姐,现在给老爷当下来了,正在前面争着呢!我揉揉额头,麻烦终于还是来了。

早就料到十四肯定按捺不住,迟早要跑到府上来闹一场的,康熙在给我赐婚之后,同时又下了一道圣旨,将完颜指给了十四。

你去告诉十四爷,我不想见到他。

我顿了一下,又说:等等,给我研墨。

要让十四心甘情愿的死心才行。

这么一味地躲着也没有。

今后迟早要见面的,与其到时候见到尴尬,倒不如现在一次讲个清楚。

十四,我始终是横在你和完颜之间的一道坎,你如果想不明白,迈不过这道坎,你和完颜就永远不可能幸福。

爱,是两个人双方面的事情,一个人由记忆里残存的一瞬间的惊羡只是欣赏罢了,你印象里的那个我太美好了,而让你完全忽视了真实的我的那一面,你是自己把自己的最美的念想强加于我身上,起舞的仙子是不存在的,我只是一个平凡得和宫里很多人一样的女子罢了。

而完颜才是真实的。

你以前不是真正的爱上我,只是爱上的一个幻影,每一个人年轻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脑海里完美的影像,很不巧,我正好符合了你心中仙子的模样,但是你喜欢的欣赏的,未必适合你,更未必是能和你共度一生的人。

送你一句话:不如怜取眼前人。

给十四爷吧!他看了会明白的。

我把信封好,递给小离。

关于十四和完颜的事情,我自然是极力想要让他们在一起,更何况我清清楚楚地知道,完颜被关起来的那段时间,十四上上下下的打点,才让完颜在冷宫里面生活的不会太糟糕,更何况我当初问他时,他也回答信任完颜。

虽然两个人平时打打闹闹的,可是在这种事情上,都是彼此信任的,夫妻之间最需要的不也就是彼此的信任吗!?他对我,不过是一刹那的惊羡铸就了一直的念念不忘,加上一直得不到,才觉得愈发的想要。

十四爷看完了,顿时脸色都变了呢!池儿给我讲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愣在那里半天,结果退出好几步,踉踉跄跄的急步跑开了。

我叹口气,看来要他立刻接受我说的,他还是无法接受。

让他自己好好去想想也好。

您一直帮完颜格格算计着,挂心着,那您自个儿的事情呢!?小离蹙眉看着我,幽幽地摇摇头说:您真的就这么甘心嫁给九阿哥?我顿时心中一紧,疑惑地盯着她,她究竟知道了多少!?又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小离没有任何私心。

小离许是看出了我的猜疑,她福下身,淡淡说:在宫里的日子里面,小离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些真相,所以很担心小姐,九阿哥对小姐若是真的那么上心,倒也就罢了,若是只是图个新鲜,小姐的今后堪忧啊!我淡淡一笑,一股无奈的情绪泛上心头:无所谓了,我本就没有争宠的打算,如今已成事实,我也无力挽回,反正也没多少年——我顿时打住,还是不要告诉她们我没多少日子的话了吧!我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我累了。

让我进去!完颜的声音一大早就传来了,我正坐在妆台前梳着头发,闻声不禁无奈地和小离对视一眼:不是不许外面的人进来看我吗?回小姐,完颜格格手里拿着太后的懿旨呢!池儿推门进来,嘟着小嘴说:您快去看看吧!否则这位格格还不把咱们府上给拆了。

我喷笑出来,完颜的个性还是这样!好了,就梳成这样就行了。

完颜,你什么时候能改掉你这个闹腾的个性啊!我故意捂住耳朵,嗔怪地瞪着她:整个尚书府都要被你掀翻了!完颜一见到我,立刻就扑上来:总算见到你了!想死我了!怎么了?着急成这样!?我拍拍她的背,这个丫头又怎么了。

我不要嫁人!不要!完颜懊恼地跺脚:谁要嫁给那个臭小子!那个小子那么招人嫌,谁嫁给他谁倒霉!我叹口气,完颜这丫头就是给宠坏了!完颜,你真的那么讨厌十四?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冷宫的时候,是谁帮你上上下下打点了一切的?十四要是对你不好,不信任你的话,他至于在别人都指认你是凶手的时候,不惜被冠上同谋的罪名也要帮你!?我不管不管!完颜耍着小孩子脾气,蹶着嘴说:他要相貌没相貌,脾气也坏的要死,还老是很我吵架,以后要真的在一起了怎么相处啊!?可是你和他在一起吵架归吵架,难道不觉得可以真的放松下来吗?我可是听说有人和十四一起出去踏青骑马,玩的不亦乐乎;似乎听说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呢!上次听舅妈说,德妃让十四带完颜出去玩,结果在山上完颜的马受惊了,结果十四奋不顾身地救下了完颜。

完颜连上一红,跺脚恨恨道:要不是他戏弄我,我犯得着使劲拍马要追上他吗?!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差点害死我了!虽然是抱怨的话,可是脸上的娇羞却也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完颜太过于娇纵了,我神色一肃,这个丫头别的都好,就是被宠的有点过头了,没有人镇一下她的脾气,只怕以后她和十四即使真的般配也会闹出很多矛盾来。

完颜,你还当我是你姐妹就立刻听好我下面说的话!你回去好好给我想想,十四待你如何!?你自己心底又是怎么想的!问清楚了自己的心你再来找我。

我冷冷地扔下这几句话,不再理会她还在一边嘟嚷。

格格,请您也照顾一下我家小姐的感受。

小离不满地瞪着完颜:您不愿意嫁给十四爷,来我们这里闹;那我们家主子不愿意嫁给九阿哥呢!她又找谁诉苦去!?偏她还要在这里劝你,您难道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家小姐!?更何况,小姐说的对,格格和十四爷彼此就是放不下面子,您凭心说说,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十四爷!?完颜怔怔地看着我,又看看小离,猛地安静下来:我。

我。

完颜,你先回去,自己想想吧!若是觉得我说的没道理,你大可以去你年姐姐那里,看看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我和年岚冰都希望你幸福,所以,才会希望你和十四能够美满,你这样心地的女孩子,是应该得到幸福的。

对了。

完颜正要出去,忽然回头:差点忘记了,这个是年姐姐让我给你带的。

我狐疑地接下,是一封信?信封上俊逸而又坚韧的笔力,我实在是不能再熟悉了,是胤祥!我按下心中的激动,笑道:多谢你了。

胤祥的心里面只写了一首诗,但是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

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远路应悲春晼晚,残霄犹得梦依稀。

玉铛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李义山的《春雨》,我紧紧地把信纸贴到胸前,眼泪一滴滴地顺着面颊留下,胤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的情义我懂了,即使不在一起,能够彼此如此相知,便已经足以。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我提笔就回他一首李义山的《无题》,但又在最后加了一句:许君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