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软好舒服啊!我觉得自己躺在床上呢?我试图动了动,差点咬到舌头!妈呀!痛死我了,手指轻轻一动,仿佛全身的筋脉都拧做一团。
不过感觉到了,手上缠了一堆裹布。
看来不是梦?袖儿?入眼是十三焦急的眼神,我略略一怔,随即冲他安慰的一笑。
他似乎想要拥住我,可是看到我受伤的手之后讪讪地一笑,可是脸上瞬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眼里有些我看不明白的激动和欣喜。
我疑惑地望着他,却发现他的目光忽然游离到我的腹部,傻傻地冲我乐着。
我一怔,随即忽然一个念头浮上心头,不会是……?!袖儿!他忽然笑着在我脸颊上亲了亲,说:我要做阿玛了!你要做额娘了!我大惊,有些恍惚,虽然希望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可是这个时候出现也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了。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更何况现在的局势混乱,抚云、小离还有我,三个人的纠葛还没有理清楚呢!可是对上十三狂喜的目光,我心里的不安也渐渐平息了很多,不管如何,这次我也要保住他,而且我相信,这次他的阿玛会不顾一切的保护他的!怎么不说话啊!?十三的笑容微微敛起,盯了我半天,忽然喷笑出来:不会高兴傻了吧?我瞪他一眼,自己却也笑了起来。
手不由自主地想要抚上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多么神奇的事情啊!我嘶牙咧嘴地瞪着自己正试图举起的手,OMG!怎么会这么疼啊!十三又心疼又好笑地轻轻环住我,熟悉的气息包裹着我,是那样的温暖而又让人安心。
等等!我猛地想起,我昏迷了几天了?十三都从京城赶回来了,那小离呢?或许是感到我的僵硬,十三疑惑地看着我。
我苦笑,这下可好了。
嗓子哑了不说,连可以比划的手也彻底废了,十三,考验你的时候来了!看我们两个有多心心相印吧!我无奈地想着。
你可是在担心小离?十三忽然正色望着我。
吓?宾果?!不是吧!这也能猜到!?我赶紧点点头。
她在柴房里面。
十三看我不满地瞪着他,他加了一句:不是我让她去的,是她自己要去的!我叹口气,果然,小离已经知道了吧!她知道了。
那天阿羽要强行带你走,小离拦着,阿羽就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如果还想见到你家小姐,就最好不要为难她!十三叹口气:小离当时怔住了,也就忘了阻止。
后来追问阿羽,阿羽只说我知道一切。
我隔了一日就赶过来了,便只能给小离说了一切,她当时就哭着跪在地上让我惩罚,我也知道要是我罚了她,你岂不是会怨死我!但她自己内心不安,就跑到柴房去自己惩罚自己了。
我摇摇头。
小离你又何苦呢!?你也不要自责!十三将我抱在怀中:是我没有把事情处理好。
不是你们的错!可是现在我的身份不就曝光了吗?我紧蹙着眉头。
罢了,我看不把整个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你是安不下心来的。
十三无奈地戳我脑门儿一下,说:来的这个太医是四哥的门人。
即使他知道了也不要紧的。
至于其他闲散的人,能散的我都让顺儿给暂时遣出去了,抚云还没有醒过来,衬雪忙着照顾抚云,她们也都只当你受了小离的重罚,现在昏迷不醒,只于旁人道阿羽和你是旧识,所以求我救了你。
好家伙!谎话都全部编好了。
我白了他一眼,舒服地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来,喝了药再腻我怀里!十三宠溺地朗笑道:太医说了,这药对安胎比较好。
哦!我乖乖地点点头。
就见他把一碗看上去黑不溜秋的东西摆到我面前,我顿时咽了一口口水,这个玩意儿看着怎么好像会……苦死人!?果然不出所料,我幽怨地瞪着十三。
结果他居然不知死活地又拿起一碗!我吓得要躲,偏偏碰到手,疼得我直想嗷嗷大叫。
我咬牙切齿地盯着他。
乖,这碗是治你手上的伤的!不会对孩子又伤害的。
十三一把又把我笼在怀里,‘循循善诱’:你说手受伤了,多不方便啊!我是谁!?哼,会被你哄住?!我坚决摇摇头。
十三看我不上当,撇撇嘴,一张脸笑得出奇地明媚:还是说袖儿是想要我喂你呢!?胤祥!我当然知道他所谓的‘喂’是什么意思!我嘟嘴瞪着他!一定不能被色诱!要坚定立场!我非常坚决地把脑袋埋在他怀中,就是不让你有机可乘!十三喷笑的声音传来,溺爱地笑道:都要做额娘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把药喝了,才好的快点。
说着,就真的要把药往他嘴里送。
我赶紧使劲点点头,还是我自己老老实实喝吧!十三轻笑起来,一勺一勺地喂我。
爷,年福晋送来的书信。
顺儿的声音响起。
不用说,肯定是给我的!我下意识地想要跳下床去,十三赶紧搂住我:别乱动,手上伤的重,太医说了不可以再有任何闪失!信上是说琴诗和碧儿都安好,还说她会尽可能赶过来看看。
我一怔,不会吧!虽然我现在确实挺想念年岚冰那妮子滴,可是这里都够乱了,她那个火爆的脾气……我浑身一阵寒颤。
你就不要总是担心这些担心那些了。
你就是心思太重了,这样对身体也不好。
十三敲我脑袋一下。
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我来解决吧!我受了伤,正好就名正言顺地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可是整天窝在房间里面实在闷死了!写字弹琴就甭想了,就连要拿个东西都要小夕代劳。
更郁闷的是,手受伤了,几乎都动弹不得,导致我连比划都没有办法了。
神啊!还让不让人活下去啊!姑娘,衬雪姑娘过来看你了。
小夕急步进屋,低声在我耳边说。
我一惊,十三因为京城中事务繁杂,不得不又赶回去,如今院里也没有几个人了。
这个时候衬雪过来是什么意思呢?我点点头,示意小夕让衬雪进来。
============================姑娘可大好了?衬雪的称呼客气多了,可是眼中却多了几分讥诮和不悦。
她忽然这么称呼我,又是什么意思呢?!我欠了欠身,做出羞怯的模样。
姑娘身子倒是没事了,只是手上的伤还重着呢!小夕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这屋里的暗潮涌动,大喇喇地笑道。
衬雪嘴角一勾,冷笑道:那就好。
我今日来是代替福晋来看看姑娘的。
福晋有话告诉姑娘,让姑娘去东院坐坐。
她的语气越客气,我越觉得不妥。
可是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点点头。
衬雪傲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跟在衬雪后面,心里忐忑不安的。
姑娘请进。
衬雪淡漠地侧开身,站在门口。
我一咬牙,进了屋子,随即衬雪就关上了门。
你过来。
抚云脸色惨白、气息奄奄地倚在榻上望着我,眼神复杂。
我避开她咄咄逼人的眼光,挪过去。
你究竟是谁!?抚云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正好牵动了手上的伤,我痛的差点就要哭出来。
我退开两步,现在的抚云神色真的是凶神恶煞。
你到底是什么人?抚云清冷而又虚弱的声音听上去分外恐怖,仿佛幽怨的怨灵在暗黑的夜晚低诉哀号。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爷为了你赶回来,守了你一天一夜,甚至还惩罚了乌苏氏!你凭什么这么特殊!?她恶狠狠地瞪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和爷到底有什么关系?我低下头,有些不敢面对她的眸子,怕她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对!就是这个眼神!她忽然尖叫一声:我懂了,就因为你那样的眼神,所以他会喜欢你,就像当年一样!为什么你死了还阴魂不散!糟了,被她认出来了!?你死了,可是为什么你的眼神,你的神情无处不在!?抚云仿佛陷入了某种恶魇之中,喃喃自语:为什么会有人和你有一模一样的眼神!?你是不是很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啊!?抚云忽然直勾勾地盯着我:你以为自己学的和她一模一样就可以得到爷的垂青?哈哈,你不过就是一个替代品!大笑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让我心惊胆战。
有些人只怕想学还未必学的来呢!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我讶然回头,就看见门被年岚冰推开了,她似笑非笑地靠在门口望着我,在扫过抚云的时候眼神已经是一片冰冷。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古人诚不我欺!她轻笑起来:啧啧,我看你这病一半是心病吧!把自己置身于痛苦之中,你真的快乐吗?抚云又惊又怒地盯着年岚冰:你——!谁让你进来的!?我还真不稀罕进你的屋子呢!年岚冰笑得阴邪而又挑衅:你不觉得你的屋子很脏吗?我真觉得多待一刻都会让我变得难受!你不会觉得睡觉的时候,阴森森的,有冤魂向你索命吗?抚云大怒,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年岚冰,大叫道:滚!你以为你兆佳抚云是什么好人吗?石佳氏的儿子是怎么死的?真的是被小离害死的?年岚冰一步步地逼近,冷笑道:你真以为没人知道吗?抚云脸色愈发惨白,两眼发直,惊恐地望着年岚冰:你……你……话未出口,便是一口鲜血。
我想要扶住她,却在近身之时一把被她推开。
你自己造了多少孽,以为没有人知道吗?年岚冰冷笑的意味更浓:说什么辛辛苦苦持家,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吧!哼哼,老十三不在家中,自然不知道你这些手段,可是纸永远包不住火。
她蓦地压低声音,阴森森地幽幽道:你身上欠的命总有人会知道的!抚云凄厉地大叫起来:你胡说!滚!给我滚!悲哀的女人。
年岚冰摇摇头,右边嘴角微微勾起:已经嫉妒争宠到了无视人命的地步,为了一份不可能的感情,阴谋算尽,做了多少坏事,就怕你自己也不知道吧!到最后,恐怕是反误了卿卿命吧!抚云惊恐地往后缩了缩:胡说!你住口住口!怎么了,心虚了?年岚冰步步紧逼,轻笑道:我还以为你敢作就不会怕呢!我拦在年岚冰前面,冲她使劲摇摇头。
她撇撇嘴,瞪我一眼:你还如此护着她!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兆佳抚云了!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想看到她受到伤害!她的痛苦是由我而起,我更没有理由再去刺激她!抚云,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她变成现在的样子,我应该付很大的责任。
年岚冰嗔我一眼,拉起我的胳臂就往外带。
我回头看着抚云,见到她蜷缩在一个角落里面瑟瑟发抖。
你丫回来都不先给姐姐说一声儿!年岚冰把我拖进了西院,咬牙切齿地盯着我打量了半天说:小样儿!回去一圈倒是变得漂亮了!我耸耸肩,要是可以,我倒宁愿没有这样的容貌,让我无论如何都会想起抚云。
瞧瞧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她瞪着我的手,摇摇头说:小离去山下接我的时候都大致给我说了。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我笑了起来,走了一圈,年岚冰还是这么爱说教!福晋,姑娘,太医来请脉了。
小夕一蹦一跳地进来,外面站着太医。
我赶紧点点头。
微臣给年福晋请安。
起磕吧!给袖……哦,衣由把脉重要。
年岚冰笑眯眯地扶着我坐到一边:如今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起居都要注意一点。
姑娘脉象平和,胎儿和母亲都很平安。
太医把完脉慈和地一笑:姑娘这两日手也调养的不错,这样好好调养以后写字弹琴不会有问题的。
我笑着向她望去,却对上她略有些失神的目光,她的嘴角全是笑意,可是眼里却是浓浓的悲伤。
我心里一怔,随即便猜到了她应该是触景生情吧!历史上的年氏是不会留下孩子的,对于她来说,孩子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了。
我原本高兴的情绪也渐渐敛去。
作者有话要说:偶这两天都木怎么赶文。
没动力。
没感觉。
抓狂ING。
飘走。
又要开始赶作业了。
呜。
手上也没有存稿了。
纠结ING。
撞墙。
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