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她闪亮的黑发瀑布般垂挂在肩上,大圆的杏眼不怒时必有万种风情。
那是一个周末的傍晚。
乔威约好了带她去吃饭,然后去听一场音乐会。
出门以前,晓蓝看着自己的衣橱叹气。
她所有的像样的衣服,这两个礼拜来已经全部穿完了。
没奈何,她只有挑出他们第一次约会那天晚上她穿的那件白纱洋装来,心底暗自期望乔威不会在意。
乔威只看了她一眼,倒不曾多说什么,傍晚的时候,台北的交通照例是拥挤得可怕。
所以他们提早出了门,大约是五点多些,来到了东区一家餐厅前头。
路旁已经没有车位了,乔威将车开过了两条马路才找到了一个停车位。
台北的交通!他咕哝着,引着晓蓝下了车。
晓蓝忍不住要笑他:谁让你买车来呀!交通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还自己开车,那不是自找苦吃么?要是我啊,我宁可搭计程车!乔威翻了翻眼睛。
谢了,小姐,台北的计程车可以教人搭出心脏病来。
我可不想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先生,小姐,买花好吗?刚刚过了一个红绿灯,便听得一个软软的童音叫住了他们:好香好香的玉兰花喔!乔威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晓蓝却在那小女孩的身前站定了身子。
她一直是很喜欢玉兰花的。
眼前这个瘦伶伶的小女孩更激起了她的怜惜之意。
一串多少钱呀?她半弯下腰来问。
那个小女孩不过她胸口那么高,才十岁多一些吧?这么小就得出来负担家计啊?她怜惜的想。
乔威在不远处站定了身子,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她,突然间脸色大变。
晓蓝,闪开!他喊,一面冲了过来。
同时间她听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一瞥头便见到一辆重型摩托车正对着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她想也来不及想,推着眼前的小女孩便往前扑了出去。
乔威同时重重的撞上了她,三个人跌成一堆。
那摩托车的车轮在地上尖锐的磨响,而后整个的倾覆下去,击地有声。
路上行人大声尖叫。
晓蓝被撞得七荤八素。
乔威在她身侧的那一撞,几乎将她肺里的空气全给挤出来了。
她沉重地喘息,感觉到乔威的重量离开了她。
而后是他一双有力的手搀着地站了起来。
你没事吧,晓蓝?乔威的脸全白了:真险!那车离你只有那么几公分而已!你撞到那里了?没受伤吧?他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我......我......我没事。
她喘息着说,眼前看着那辆倒在她身前一公尺不到的摩托车。
挡风玻璃碎得满地都是,摩托车骑士压在车下哼哼唧唧的**,地上殷殷的渗出了血水。
想到方才若是闪得慢了一些......晓蓝突然间天旋地转起来,整个人软软的好像要直往乔威身上倒过去了:我想是......没事吧?她勉强的笑着说。
乔威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重重的将她搂进了怀里。
不要这样吓我!他哑着声音道:小姐,我会给你搞出心脏病来的!那个什么鬼摩托车,不会骑车也敢骑!要是他碰了你一点皮,我非叫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我没事,真的。
她镇定了一些,这才觉出身上有好几个地方都撞痛了,还好没擦破皮。
想必是方才她推开那个卖花的小女孩的同时也跌在了她的身上,所以抵消了不少冲撞力吧。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还倚在乔威怀里,连忙将他推开了些。
但是乔威不肯放手,兀自抱扶着她。
好像他只要一松手,她就会跌下地去似的。
我的花!我的花!身后传来那小女孩哽咽的声音,抽抽答答的。
晓蓝回过头去看她,顺势离开了乔威的怀抱。
只见玉兰花散得满地都是,一大半都压坏了。
不要哭,小妹妹,你没有受伤吧?她问。
小女孩摇着头不回答,只顾拾起散落各地的花,一面伤心欲绝的吸着鼻子,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晓蓝仔细看她,见她肘上膝上都有几个地方磨破了皮,细细地渗出血来。
但是出血量不多,显然都只是皮肉之伤,这才放心。
不要哭了,小妹妹。
她温柔的说,一面打开自己的皮包。
但乔威比她快了一步。
是呀,不要哭,这些花算我们买下了。
他插了进来,伸手递给那小女孩一张一千块的钞票:这些钱够不够?小女孩瞪大了眼睛。
太多了,先生。
她认真的数着数:我没有那么多钱可以找你。
你有没有零钱啊?乔威笑了起来。
多的就拿去买药吧。
他拍拍小女孩的头:你这一跤跌得还挺重的,呃?快回家去擦擦药,好好的休息休息,今天不要再作生意了。
小女孩捏着钞票,张大了嘴合不拢来,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运气。
等她想起来要道谢的时候,那位好心的先生已经扶着那位好漂亮的小姐走开去了。
乔威。
晓蓝倒抽了一口冷气:你看看我!我这个样子不能进餐厅里去呀!乔威的眉头也皱起来了。
真的,他原先只顾着看晓蓝身上有没有受伤,倒没注意到那一跤对她的衣服造成的影响。
那雪白的纱裙上沾了不少灰倒还不打紧,最要命的是染好几块青渍,显然是玉兰花的叶子在地上揉碎了,起身之际沾上去的。
晓蓝心疼地看着自己最心爱的衣服直发愁,不知道这些叶汁洗不洗得掉。
我看你只好送我回去了。
她叹了一口气:起码得把这件衣服换下来呀!乔威想了一想,摇了摇头。
先到我住处去好了。
他提议: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你可以先清洗一下身上的灰土,如果有什么淤青也可以推拿一下。
再要出来吃饭也方便些。
去你那里?晓蓝瞪大了眼睛:可是我是要回去换衣服的的啊!洗澡擦药还在其次。
我知道,我知道。
乔威的声音里带笑,一面领着她朝停车的地方走去:我既然作了这种提议,就不会没有衣服给你穿。
怕只是怕你不中意罢了。
晓蓝狐疑的看着他。
这个单身汉的住处会有女人的衣服给她穿?喂,我们把话说在前头:你那些前任女友留下来的衣服,我可是不碰的!乔威仰起头来笑了。
晓蓝,是不是在吃醋啊?他嘻皮笑脸的问,一面打开了车门。
吃--晓蓝真想给他一拳:你少臭美了,我会为你吃醋?你很美吗?乔威发动了车子。
我今天这样英勇的演了一出英雄救美,还不能赢得美人芳心吗?英雄救美!晓蓝嗤之以鼻:你差点把我的肋骨都给撞断了!真的吗?乔威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待我检查看看。
他伸手作势欲摸,晓蓝立时将他的手给打了回去。
这些时日以来,她已经很习惯乔威这种偶发的毛手毛脚了。
其实乔威从来只是故意气她,所以她就反击得毫不客气。
专心开车!她叱道:可不要闹得像刚才那--她突然间打了一个冷颤。
方才那一幕景象重新掠过她的心头,使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当时还不特别觉得如何,惊魂甫定之后竟是愈想愈怕。
乔威显然也在同一时间里想到了同样的事情。
他反过手来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好一阵子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乔威停下了车子。
到了。
他说,领着晓蓝走进了那栋高级公寓的大门。
乔威的住处比她所预料的还要宽敞。
这本来是双拼式的公寓,一间三十坪多些。
他买下两间来打通了重新隔间过。
地板是原木拚成的,客厅里的真皮沙发简单大方。
晓蓝游目四顾,对这屋子的摆设异常意外。
所有的家具陈设都是最高级的,这不消说,但是却看不出一点有钱人的铺张扬厉来。
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让她对乔威刮目相看了。
可是她并不想称赞他。
这个人已经够骄傲的了,犯不着她来锦上添花。
怎么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啊?她问:这不是很浪费吗?怎么会?他数给她听: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客房,一间休息室,用来运动休息用的,每间都做成了套房,占的地方也就不小了。
反正台北这几年房地产一直涨,我这样做也是投资。
他审视着她:怎么样,你身上有什么地方需要擦药的没有?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她手肘上和腿上的淤青全都浮现出来了。
晓蓝本能地揉了揉自己手臂。
噢,还真是挺痛的!乔威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去拿万金油,你先去把自己洗干净吧。
他将客房指了给她看。
晓蓝简单的将自己手上脚上的灰泥洗去,顺便抹了把脸,拿下架子上的浴巾来将水份擦干了。
这些浴巾都很干净也很新,浴室里更是清洁。
乔威自己当然不可能顾及这种琐事,这公寓显然是有专人经常在整理的。
她步出了浴室,一出门就呆掉了。
乔威站在妆台前等她,手上挽了一袭淡蓝色的礼服。
那蓝色淡得如烟如雾,领口和袖口都是宽松的荷叶边。
那两三重雪纺纱的裙子如若悬垂在身上,想必就像是裹了一重雾气一般吧。
裙角、领口和袖口都用粉紫画出了极细致的花纹,腰间是一条同质的带子,带着个银质的扣子。
来试试看,晓蓝。
乔威微笑:我按着你的尺寸买的,应该很合身才是。
给--给我的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乔威,你不必--我知道,我知道。
他笑着说:可是你现在正需要一件衣服不是吗?可见我是有先见之明的!他不由分说的将衣服塞到了晓蓝手上。
晓蓝觉得好尴尬。
她说过不想要乔威的任何东西的,也真的不想收他任何礼物;可是目前的情况实在教她左右为难,因为她总不能不换衣服呀!乔威,你实在不应该......她叹了口气,看着手上这件精美绝伦的礼服。
如果说她不喜欢,那就是在骗人了。
可是这么贵的礼物,教她如何能收?然而她一句话没说完,乔威已经从妆台上拿起了一个盒子,交到了她的手上。
她给了他询问的一瞥。
乔威耸了耸肩:给你配衣服的。
他解释。
她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只有依言打开了盒子。
一开之下宝光闪烁,炫得她眼也光了。
黑丝绒的盒子里头,端端正正地躺着个蓝宝石手镯。
宝石与宝石之间细细的镶着碎钻,做工精细已极。
晓蓝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唾沬。
好漂亮呀!她惊叹,询问地看了乔威一眼:这--是真的吗?看见乔威挑起了眉毛,她发出了一声自嘲的短笑。
笨死了,算我没问!她咕咕哝哝:你这种人怎么会去买假货嘛!还有一个成指,跟这是一套。
他说:只是那戒指太大了,我叫他们改小了再交给我,所以还要等几天。
我本来是想过几天连戒指一起给你的,不过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他对着她微笑:怎么样,你还喜欢吗?乔威,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她抗议:你的好意我很感激,可是我真的不能收!她将盒子递回给他,可是乔威不肯伸出手来接。
小姐,人家货物已经卖出了门,没有退货的道理了。
他连哄带骗:这些东西是为你买的,你不收的话,叫我交给谁去?总不能自己拿来戴戴吧?晓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以为我没上街买过东西吗?她坚持:衣服或者是不能退了,但是手镯--嘘。
乔威一手轻轻点上了她的嘴唇:不要跟我辩,好不好?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不是吗?如果你身上连一件饰物也没有,人家会怎么想?他们必定会认为我突然之间成了个小气鬼了!晓蓝的心往下沉了一沉。
原来他是在提供演戏的道具啊?他毕竟是嫌她太寒酸了?她受伤的别过脸。
又不是你不送,是我自己不要啊!她负气道。
但他们不会知道,是不是?可是--好了,晓蓝,你身上撞伤的地方不痛了吗?他转移了话题:来,让我看看。
都撞到那里了?乔威--她还要抗议,乔威已经取过了她手上的衣服盒子,推着她坐到了床上。
晓蓝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只见膝盖上两大块淤青,小腿上也青了几块。
她皮肤本来就白,这几块淤青添加上去,当然是触目惊心。
乔威挑出一点万金油来,擦在膝盖上,轻轻涂开。
跌成这样!他皱着眉头说:很痛吗?痛就说一声,嗯?还好。
她咬着牙说。
而后突然想起一件事:乔威,你自己呢?你方才也跌了的!如果不是他一直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本来早该想到了。
乔威笑了起来。
我们花花公子别的本事没有,皮总是比别人厚的。
他笑嘻嘻的看着她:你是在关心我啊?真教我受宠若惊!噢!你跌死算了!这恐怕要教您失望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总听过的吧?他嘻皮笑脸的说,一面又挑了点万金油出来,却突然停下动作,伸手就去解自己衬衫的扣子。
把衣服脱下来,快点!他命令道,一面跳起身去摸电灯开关。
房里的灯光立转暗,变成一种极其柔和的晕黄。
作--作什么?晓蓝张口结舌,眼看着他将衬衫扔在床上,上半身登时全裸,她羞得连耳根也红了,心脏开始不听话的乱跳起来:乔威,你在做什么?她紧张得声音都哽在喉咙里。
嘘!乔威压低了声音,抱着她就往床上滚:杜可妮来了!什......她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客厅的门突然间开了,一个娇小的女子走了进来。
乔威,我们必须--她尖锐的声音在看到客房那半开的门就停住了。
乔威迅速的坐起身来,拉过被子来盖在晓蓝身上,仿佛她有多么衣衫不整似的,而后懒懒的转过身去面对这位不速之客。
真意外呀,可妮。
他懒懒地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的?晓蓝在一旁摒住了呼吸。
她对杜可妮的脸孔当然是很熟悉的,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大明星,而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实在漂亮,从头到脚都是一副明星样子。
她闪亮的黑发瀑布般垂在肩上,大圆的杏眼不怒时必有万种风情。
那娇艳的红唇更是宜喜宜嗔。
那入时且精致的妆扮,更教晓蓝觉得自己活像个小土蛋。
然而她只一开口,这些美好的第一印象就全部完蛋大吉了。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乔威?她发怒道,漂亮的嘴唇扭曲成了一个异常刻薄的表情:狄玲告诉我说你和一个小狐狸精厮混上了,我本来还不相信呢!可是你整整两个星期见不到人影,而所有我认识的人都告诉我说你正和你的新欢打得火热你!你把我的面子都给丢光了!她重重的将皮包摔在沙发上:我这两天一直试着和你联络,可是一直找不到你的人,所以就到你这儿来等你。
我看到你的车子,可是没想到--她重重的哼了一声: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和--她鄙夷地看了缩在被子里的晓蓝一眼:和这个偷人抢汉的小婊子在一起!拜托你说话客气一些。
乔威淡淡的道,但他的声音里隐含着不悦:她有名字的。
贺晓蓝,贺小姐。
我知道她有名字!杜可妮咬牙切齿地道:狄玲告诉过我了!她不屑地打量着晓蓝:你可是愈活愈回去了,对这种嫩秧秧的小土蛋也有兴趣?我还以为你一向比较欣赏成熟世故的女人呢!乔威冷冷的笑了一笑--一种比愤怒更可怕的笑容:本来是的!不过。
他半偏过头去看了晓蓝一眼,眼色突然间转为爱怜:晓蓝是--与众不同的。
杜可妮的眼睛危险的眯起。
哦,是吗?她甜甜的问:她有多与众不同?不知为了什么,她说这话的语气让晓蓝觉得这四个字变得好脏。
但乔威的表情依然纹风不动。
说了你也不会懂。
他淡淡的说:现在,请你离开好吗?我并没有邀你来。
可是乔威,我们必须谈一谈!我是来--我知道你来作什么,也知道你想谈什么。
乔威截断了她:没有用的,可妮。
请你走吧。
我邀的人是晓蓝,不是你。
杜可妮脸上闪过一抹不信之色。
别开玩笑了乔威,这个小丫头难道真的比我还重要?你要听真话吗。
乔威的眼神冷得像冰:答案是是的。
杜可妮笑了起来。
好了,乔威,玩笑应该开够了。
她娇媚地道:难道你真以为我会相信,你真会看上这么个小女孩啊?她--我可以向你保证,晓蓝绝对不是你相像中的那种小女孩。
乔威的声音硬了起来:而且她美丽,聪明,纯真,善良、明理。
乔威每说出一个形容词,杜可妮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她强装出来的自信至此已经委顿无踪,可是她还不肯输口。
你不过是贪图一个新鲜好奇罢了!她咆哮:我就不相信这个小贱人能抓住你多久的注意力!她转向了晓蓝,表情异常狞恶:你得不到他的!记住我的话!晓蓝差点跳了起来。
她从来不曾被人如此咆哮过,而杜可妮好像随时可以扑过来撕碎她的脸。
乔威立时伸手环住了她。
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代言人了?他冷冷的瞪着杜可妮:我对晓蓝是当真的!晓蓝蓦然间头脑一阵晕旋。
这句话给她的冲击大到无法想像。
然而她立即明白过来:这不过是他的台词而已。
如果他是当真的......她的心突然间失去了所有支点似的往下坠,往下坠......一个突如其来了悟使得她全身都冻僵了。
喔,天哪,我爱上了他了?喔,天呀,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你--杜可妮开始有些气急败坏了:你该不是--该不是--想和这个啥也不懂的毛丫头结婚吧?乔威的嘴角弯了起来。
我就是这个意思!杜可妮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她骄傲的一仰头,鼻孔里发出一声冷笑。
你要是以为我会就这样让你把我一脚踢开,那你就大错特错了!等着瞧,乔威,我不会就这样和你干休的!她转过身子,劈手抄起了沙发上的皮包:我且先让你和你的小女朋友在这里双宿双飞。
哼哼,我倒要看看你对她的兴趣维持得了多久!再一个星期,还是两个星期?我敢说不出三个星期,你就会腻得想叫救命了!和她结婚?哈!她不屑地冷笑,旋风般地转了出去。
门在她身后碰一声重重关上,和着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以及她尖锐的语声,还在这突然沉静了下来的公寓中响。
晓蓝头晕目眩的看着她消逝的地方发呆,兀自沉浸在她心中刚刚成形的知觉里。
相形之下,杜可妮引发的风暴反而不算什么了。
但是乔威显然误解了她脸色惨白的原因。
他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不要怕,她动不了你的。
他温柔地道:有我在,她绝伤不了你一根汗毛。
晓蓝呆呆的抬起头来看他,眼中盛满了迷惘与仓惶。
她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知觉到乔威的存在,都知觉到他赤裸的肌肤,都可以感觉到他正以有力的双臂拥抱着自己,而他身上的体气如此强烈......上帝呀,我爱上了这个男人!我居然爱上了这个男人!爱上了这个爸爸三令五申、教我不要碰他的男人!爱上了这个我一开始就知道清楚不过的花花公子!乔威的眼色变深了。
晓蓝--他低唤她的名字,声音喑哑。
她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完全不曾察觉到自己此刻的神情有多无助,多么柔婉。
乔威重重的叹了口气,猛然间将她压进了怀里。
他的嘴唇压了下来,寻着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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