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025-03-29 09:38:31

秦亞勃雖說不滅完火不放她下班,可是當楊墨莉醒來時,她感覺自己似乎睡了很久。

秦亞勃果然貫徹沒人性的老闆該有的機車跟惡劣,壓搾得她腰酸背痛,全身骨頭像拆過又重組,難怪會睡得跟死豬一樣。

但楊墨莉卻忽略了,以她被壓搾的程度,她身上未免也太乾淨,容易皺的襯衫早已被脫下來,她是渾身赤裸地睡在休息室那張大床,羽絨被的味道像全新的一樣,她醒來時就發現自己抱著被子,差點流出一攤口水。

休息室裡沒有對外的窗戶,楊墨莉無從得知窗外天色,但卻看到玲光電子鐘顯示著--19:27?已經該吃晚飯了嗎?楊墨莉從睡眼惺忪變成驚慌失措。

她進總裁辦公室後,從下午待到下班都沒出現,外面的人會怎麼猜測?說不定她和秦亞勃的姦情早已傳遞全公司了!楊墨莉小臉一陣青一陣白,想到自己渾身赤裸,待會兒要是有人跑進來抓奸,那她跳到哈德遜河裡都洗不清了。

她鑽進棉被裡想找內衣,渾渾噩噩中也不記得自己的內衣褲被脫到哪裡去了,無頭蒼蠅似地一陣亂滾亂翻,滾到床頭邊的身子不知壓到什麼按鈕,然後就聽到一陣輕微的機械運轉聲。

發生什麼事?楊墨莉心中更驚慌了,她想到誤闖這間休息室時,好像也聽到了類似的聲音,那時書櫃在她身後合上。

她不會不小心按到休息室出入口的開關吧?總裁辦公室裡現在有人嗎?若只有秦亞勃就罷,萬一好死不死剛好有其他人在他辦公室裡,然後就看見她脫個精光躺在自己侄子床上!楊墨莉將身子縮在棉被裡,冷汗涔涔,心臟都快要跳出喉嚨了,不敢稍有妄動。

在這種情況下,她除了裝死,偽裝成棉被的一部分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屏息聆聽外頭是否有動靜,不過等了半天,充耳的只有她的心跳和吞口水的聲音。

她偷偷地掀開棉被一角,發覺休息室與辦公室之間的書櫃沒有移動半分,這才大著膽子探出小腦袋瓜透透氣。

「喝!」一道人影讓她嚇得連滾帶爬,滾到床角。

一個陌生男人正隔著玻璃窗瞪她!她像鴕鳥一樣,抓起被子蒙頭蓋住。

死定了!她就要被浸豬籠了!為什麼她會那麼倒楣啊?這個季節的哈德遜河不知會不會凍死人?說不定他們決定將她丟到太平洋,讓她自己游回台灣,接著她會被鯊魚追殺……呃,事實上身為旱鴨子,她應該不可能碰到鯊魚就在淺海處淹死。

蒙著頭,楊墨莉胡思亂想,抖抖抖地抖了半天,休息室裡依然一片寧靜,她才想到不對勁的地方。

她記得,總裁辦公室跟這間休息室之間,除了書櫃以外,就只有一面鏡子啊!楊墨莉又偷偷掀開被子一角,定了定神,那男人似乎是公司裡某位經理級人物,雖然正對著玻璃像在研究什麼,仔細一瞧,就可發現他其實比較像在整理儀容,而秦亞勃坐在辦公桌後,像在和對方討論些什麼。

看樣子,那個不知是什麼經理的男人,正對著她記憶中總裁辦公室那面鏡子整理儀容?換言之,由外面看,那是一面鏡子,但從休息室裡看出去,卻是可以完整透視的特殊玻璃?秦亞勃沒事在休息室裡裝這種特殊玻璃幹嘛?他果然心理變態!楊墨莉在心裡啐了聲。

她轉身,發現床頭櫃上有排控制鈕,但不敢亂按,思忖著等男人離開再下床找衣服。

雖然知道外面的人應該看不見休息室裡面的情形,可是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赤身裸體,她還是覺得很彆扭。

男人終於離開特殊玻璃前方,楊墨莉瞥見一旁的沙發和衣架上,除了掛著一件全新的襯衫,還有別的衣服。

她抱著被子下床翻看,才發現是一組嶄新的內衣--而且是她絕對買不下手的名牌精品!那材質讓她愛不釋手,上頭還有黑色與紫色的桃金娘花紋。

秦亞勃哪來這些東西?憑他必須滴水不漏地維護的好名聲,搞不好這些是很早以前就匿名郵購,然後收在休息室某個角落以備不時之需。

楊墨莉胡思亂想著,也許這根本是秦亞勃某種詭異的性癖好之一。

總之,她心裡早就把秦亞勃當成一個有詭異癖好的變態,有關他的猜測當然不會太客氣。

內衣有成套的,還有一雙比她被撕毀那雙高檔不知幾個層次的絲襪,而一旁的柚木置衣架上還掛著成套的襯衫與套裝,楊墨莉找不到吊牌,但衣服的質料一摸就知道是她這只米蟲平常省吃儉用也穿不起的。

雖然秦亞勃有可能是變態,但這些東西她不收白不收,本來就是他撕毀她的內褲和絲襪,賠新的給她也是理所當然。

楊墨莉非常困難地蹲在沙發邊穿上內衣褲和絲襪,只隔著一面不知保不保險的特殊玻璃,她實在很難不疑神疑鬼。

當她穿好襯衫和裙子時,陌生男人已經離開秦亞勃的辦公室。

「你醒了。

」秦亞勃進到休息室來,沒忘記反手將書櫃合上。

楊墨莉被他的聲音嚇得跳起來,接著轉身面對他,縮在沙發邊,一臉戒備,像極了面對惡狼的小白兔。

她的反應讓秦亞勃拉緊了唇角的線條,斂住差點忍不住的笑。

「衣服還合身吧?」他悠閒地、散步似地來到沙發邊,楊墨莉在他舉步朝她走來時開始往後退,偏偏沙發後就是牆壁,兩邊又被置衣架和沙發給擋住了。

她真是給自己找了個逃命的好所在啊!這叫什麼來著?甕中捉鱉!雖然她一點也不想把自己比喻成鱉,不過她現在真的成了縮在角落的小媳婦。

秦亞勃在楊墨莉身旁的沙發坐下,警戒的小白兔早已無處可躲。

「不合身嗎?」他故意忽視她戒慎恐懼的表情。

楊墨莉幾乎是拚了命地往牆壁縮,「很合身。

」合身到她又懷疑秦亞勃到底怎麼買到剛好合她穿的尺寸?這是下午趁她睡覺時買的嗎?可是一個大男人買這種東西--尤其是成套的內衣,真的很詭異啊!秦亞勃又露出了那種能把楊墨莉電得發花癡的眼神與微笑,朝她伸出手,一點也不費力地捉住她的下巴,像是隨手逗著小寵物玩,簡直是在嘲笑她死命往牆上黏的動作是白費功夫,「怎麼,你在躲我?」楊墨莉的小臉霎時紅成大番茄,要命的是,她感覺秦亞勃的手掌有一股奇異的電流,被他碰觸到的肌膚麻麻癢癢的。

一股自與他相遇起始就已經太過熟悉的戰慄接著傳遍全身。

她懷疑他身上藏了某種詭異的暗器!「並……並沒有!」她的反駁十足地惱羞成怒,「我只是……只是看到這地板上好像有東西。

」她裝模作樣地在地上一陣摸索。

秦亞勃沒鬆開手,大掌就這麼貼著她的下巴,然後來到脖子,還真的像在逗小寵物似的。

這男人懂不懂禮義廉恥,有沒有倫理道德啊?楊墨莉被騷擾得心煩意亂,熱氣從頭頂竄到腳趾,她氣的是自己心裡竟然有一股酥麻的虛軟感,竟然想順著他的手臂偎到他腳邊去。

也許有sM傾向的,根本是她吧?「找到了嗎?」他好整以暇地問,而且顯然沒有抽回手的打算。

楊墨莉早已忘記她前一刻說了什麼,因為秦亞勃的手已經伸進她衣領內。

她的耳朵大概紅得冒煙了,心跳越來越快,更糟糕的是她開始口乾舌燥,而當秦亞勃把手縮回衣領外時,她心中竟然升起一股失望。

喔哦!楊墨莉快醒醒啊,這一定是大魔王的陰謀……她死瞪著牆壁,想像著自己拚命撞牆把自己撞醒--因為她怕痛,當然只能用想像的。

「肚子餓了吧?」那依然對她毛手毛腳的大魔王問道。

「餓,很餓。

」所以趕快放她一馬,讓她回家吃飯吧!「事實上我覺得前胸快要貼後背了,我可以下班了吧,老闆大人?」這會兒,她倒真的不介意蹲在秦亞勃腳邊,搖尾乞憐地道。

秦亞勃笑得溫柔極了,雖然楊墨莉依然認定他在演戲。

事實上,他確實有一半是在演戲。

「當然,讓小嬸嬸餓得前胸貼後背,真是我這個侄子的過失。

」「亞……秦先生,」四下無外人,沒必要再演戲吧?「你其實不用這麼介意,反正我也不是你真的小嬸嬸。

」她起身,秦亞勃也跟著起身,高大昂藏的體魄讓她很沒膽地又往牆邊縮。

「小心。

」他張手環住她,「就算不是,小嬸嬸的姊姊也是我的長輩,是晚輩失禮了沒錯。

」知道失禮,剛剛還對她這樣、那樣?楊墨莉在心裡啐了聲,卻笑得一臉諂媚,「別這麼說嘛,呵呵……」她瞪著他的肩膀,不明白這男人既然要讓她下班,幹嘛還擋住她的去路?他不知道他龐大的體型比路障還礙眼嗎?「呵呵呵……那個,借過。

」她咬牙,笑得比哭還難看。

「走吧。

」秦亞勃轉身的同時,不由分說地摟著她的腰,強迫她跟隨他的腳步。

「呵呵呵呵……」楊墨莉臉上的笑快要僵掉,聲音也難聽得像聲帶被車輪輾過,「你別送我了,這怎麼好意思呢?我還是自己走出去,免得還有人沒下班,看到我們出雙入對的,不好嘛!」「放心吧,」秦亞勃狀似溫文有禮,手勁卻讓楊墨莉掙脫不開,「我們會從另一個門離開,那是休息室到總裁停車位的直達電梯,不會有任何人。

」「可是……」他說「我們」是啥意思?楊墨莉有很不妙的預感。

「助理辦公室裡還有其他人沒下班,我稍早時就告訴他們,你下午人不舒服先離開了,你直接從我辦公室大門出去的話,不是擺明我說謊,你一整個下午都跟我在一起?」也對啦。

楊墨莉無從反駁,只好乖乖地任秦亞勃挾持離開。

結果,楊墨莉預感成真,她一路被秦亞勃挾持,兩人一同到餐廳吃晚餐。

雖然嚴格來講這不是什麼壞事,秦亞勃帶她去吃的義大利餐廳非常美味可口,可是面對著千年狐狸似的秦亞勃,她實在很難覺得與他共進晚餐是件好事啊!秘書與總裁,上班時間翻雲覆雨,下班時間還兼燭光晚餐,真是寫小說的經典老梗好題材,說出去也會羨慕死一堆懷抱浪漫幻想的小女人。

只可惜楊墨莉從頭到尾不是在心裡「暗譙」秦亞勃,就是被他一個刻意挑逗的微笑與小動作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完全忘了她的老本行應該是製造浪漫,不藉機搜集資料,好歹也要享受一下難得的浪漫氣氛才對。

浪漫?等她脫離苦海,逃出生天再來談吧!☆☆☆ ☆☆☆ ☆☆☆亞勃痛徹心扉地跪了下來,「茉莉,求你原諒我!」「不,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這台詞會不會太芭樂了點?楊墨莉瞇了瞇眼,思考半秒,一邊用湯匙挖出一大口霜淇淋往嘴裡塞,接著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移動。

「我不能沒有你!」「在你對我一再凌辱之後,這句話只讓我感到害怕。

」茉莉一步步退到陽台之上,亞勃早已臉色死白。

「不要,茉莉,聽我說,我願意……我願意做出任何補償,就算你要報復我,要我的命都拿去,但是別走!」是說,要怎麼個報復法?楊墨莉咬著湯匙,歪著頭想半天。

難不成,要女主角也對男主角伸出那江湖上傳說的邪佞手指,一邊邪惡的笑著說:嘴巴說不要,身體卻誠實得很……楊墨莉坐在電腦前嘿嘿笑了半天,想了七、八個方案,不是太惡搞就是太芭樂,霜淇淋都融化了,她卻半個字也敲不出來,直想抓頭髮撞牆壁,或是站到月光下學狼人抓狂咆哮。

腸枯思竭到快要得躁鬱症,這種感覺只有創作者能夠體會吧?楊墨莉把最近寫稿的一切不順遂怪罪於該死的秦亞勃,害她最近寫床戲都寫得心不在焉,動不動就會想到他對她做的事,若要把那些過程文字化,又彆扭到了極點。

不管了,楊墨莉打開網頁,開始玩速食店小遊戲,稿子就先晾在一邊。

敲門聲傳來時,楊墨莉還在玩炒海鮮遊戲,無暇分神。

「進來。

」顧不得扮演雪麗輕聲細語的形象,她大吼。

房門打開,管家面對楊墨莉的粗野依然面無表情。

「少奶奶,亞勃少爺來看你了。

」「亞勃」兩個字,現在就像遙控引爆裝置的紅色按鈕,楊墨莉移動滑鼠的動作跟著腦袋的空白停頓三秒,銀幕上的海鮮焦掉了……好端端的,既不是初一十五,也不是端午中秋,她沒出車禍沒重病,幹嘛來探望她?楊墨莉的背脊毛了起來,來不及想好躲藏地點,已經聽見秦亞勃那好聽到像極品絲綢滑過心頭般的嗓音--楊墨莉並不想誇他,但這個男人就是這麼討厭,若他生得豬頭肥腦,有副破鑼嗓子,那她還會慶幸老天有眼,惡人就該長得生人勿近才對啊!「辛苦了,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秦亞勃的嗓音溫和而帶著笑意,讓人光是聽到,腦海裡就不由自主浮現頭上頂著光圈,背後生著六翼的熾天使形象,完美又親切……楊墨莉對著電腦螢幕的五官因為極度不屑而扭曲。

雙面人!心機男!老娘今天要是再被你電到,就……就……就罰自己一個禮拜不准吃霜淇淋!接著,楊墨莉又聽見秦亞勃說道:「我和小嬸嬸有要事商談,是關於小叔叔的事,不希望被打擾。

」「……」楊墨莉無言。

「好的,亞勃少爺請放心。

」管家必恭必敬地離開了,還將房門帶上。

哇哩咧,都沒人覺得秦亞勃所謂的「不希望被打擾」很詭異嗎?楊墨莉又聽到大白鯊的音樂,這次她決定主動出擊,轉身狠狠地瞪他。

「你來幹嘛?」她雙手抱胸,起身,腳踩三七步,不過惡霸氣勢在看見秦亞勃不同於平日上班的嚴肅打扮後,至少先被殺掉一半。

老實說,寫作時,她一向懶得花篇幅去形容男女主角,因為要搾腦汁去讚美一個人不是她所擅長的,她比較喜歡損人。

但是秦亞勃……噢!楊墨莉真想對天吶喊,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生出一個秦亞勃?該死的對了她的味,他有她最無法招架的眼神,有她最抗拒不了的氣質,從頭到腳,從聲音到動作,無一不是她最迷戀的典型啊!瞧瞧不再穿西裝而是一身休閒打扮的他,依然迷死人。

至少,已經把楊墨莉全身上下幾億個細胞迷到升天了。

「當然是來看你了。

」他微笑,在楊墨莉面前站定,單手勾住她下巴。

滋!又一陣電流亂竄。

一個禮拜不能吃霜淇淋!楊墨莉猛地驚醒,慌忙跳開,「這個……我肚子突然很痛,先失陪。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鳴金收兵再說,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否則誰曉得再遲一秒,她還能不能留個全屍?望著小妮子脫兔似地朝廁所飛奔的背影,秦亞勃失笑,也不怕她有本事從他手掌心溜走,好整以暇地坐到她方纔的位置上。

電腦螢幕上,虛擬的海鮮店老闆滿臉大便地宣告「You are fire」,秦亞勃笑了笑,他知道這是楊墨莉上班偷懶時最常玩的小遊戲,因為他這個大老闆總是對楊墨莉摸魚打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辦公室裡的人也只好比照辦理,畢竟沒人想跟自己的飯碗過不去,去惹總裁大人『特別關愛的長輩」不爽快。

當楊墨莉又想起自己電腦忘了關,衝回房間時,就見秦亞勃不知看著她的稿子看多久了!她跳著腳,衝過去擋在秦亞勃和電腦螢幕之間,小手擦腰做出茶壺狀。

「秦亞勃!你你你……你懂不懂尊重隱私啊?她小臉爆紅,也不知是氣紅的,還是羞紅的。

真是糗斃了。

在秦亞勃身邊工作沒幾天,但楊墨莉已經知道,她別指望秦亞勃看不懂中文。

秦亞勃一臉饒富興味地看著她,「衛亞勃?甄茉莉?」偽亞勃和真茉莉?虧她想得出來。

噢!楊墨莉真想找地洞鑽,她欲哭無淚,惱羞成怒,「你真的很沒禮貌,竟然偷看別人的電腦!你你你……」破天荒頭一次,因為太過羞窘,楊墨莉竟然在罵人時舌頭打結。

「是你自己電腦沒關,連檔案也忘了收起來。

」楊墨莉的指責對他來說不痛不癢,他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在寫小說?」而且,還是某種……非常有意思的小說,他沒忘記最後流覽的是男女主角火辣熱情的床戲。

亞勃和茉莉?秦亞勃臉上的笑意更像狐狸了。

楊墨莉真恨不得天塌下來,把他們兩個都壓死算了,她的臉一定紅得很精采。

「關你屁事?」或許她該拿起筆電敲昏他,然後再抓著他的頭狠狠往地板上撞幾下,等他醒來就可以大方地告訴他:你剛剛作了一場夢!「是不關我的事,但,你現在的身份是秦家未來的少奶奶,我不希望外人知道秦家少奶奶寫這種東西。

」「什麼這種東西?」楊墨莉或許覺得很糗,但還是以自己的職業為傲。

被秦亞勃的口氣激得像被踩到尾巴的母老虎。

「老娘既不偷又不搶,安安分分寫我們的讀者想看的東西,寫自己想寫的故事,比你們這些黑心商人不知有天良多少倍,你竟然指責我寫「這種東西」?」秦亞勃偏著頭,食指點著太陽穴,有些哭笑不得,「女孩子家,講話別那麼粗魯。

」「要你管!」楊墨莉還在跳腳,若不是正在氣頭上,她不難發現,秦亞勃的口吻和神情比較像是寵溺而非指責,「什麼女孩子家該怎樣怎樣?你們男人就能有A片,我們女人就不能看激情一點的羅曼史?」為什麼A片只拍給男人看,只為了滿足男人的性幻想?所以A片男演員一個個面目可憎,情節對女性更是沒有福利可言。

過去女人看的故事不是教女人要癡情純情就是要領貞潔牌坊,這公平嗎?這像話嗎?可惜桌上還擺著她心愛的點心與筆電,不然她真想翻桌以示抗議。

「別激動。

」秦亞勃幾乎失笑,算他措詞不當,小妮子氣到快冒煙了。

「我才沒有激動!」小老虎繼續跳腳,『你沒有性幻想嗎?憑什麼批評我寫的東西……」「我無意批評,寶貝。

」看來,他無意間揭了這小老虎的瘡疤。

他大概能夠猜到很多人對所謂小說家,尤其是言情小說家,或多或少都戴著一種讓人不太愉快的有色眼鏡。

秦亞勃好氣又好笑之餘,心裡頭竟然有一股不捨。

不捨什麼?仔細探究起來太過微妙,一時難以釐清,他抓住楊墨莉的手,將她拉進懷中,坐在他大腿上,「你想知道我的性幻想嗎?」他臉上又出現那種危險的、邪惡的笑。

楊墨莉這只頭上冒煙的小老虎,像猛地被潑了一盆冷水,驚醒,全身僵硬地瞪大眼看著將她叼在嘴裡的大魔王。

「我我我……」楊墨莉,你真孬!前一秒的氣勢死到哪裡去了?「我跟你說,那個主角之所以取名叫亞勃,跟你完全沒關係,」她徒勞地解釋,「因為……因為我在寫系列稿,上一本的男主角叫該隱,是亞勃的哥哥……」最好有人沒事會把兒子的名字取作該隱啦,這什麼爛藉口?「哦?」秦亞勃依然似笑非笑地,氣息偏偏吹吐在楊墨莉最怕癢的耳邊,用那種她只在某種「特殊情況」下才會從他嘴裡聽到的語調說話,「我說真的,我很抱歉我的失言讓你不愉快,所以我該提供我的性幻想讓你參考,恩?」熾熱的大掌伸進她T恤內,無比柔膩的女性肌膚令他愛不釋手。

楊墨莉不由得輕喘,他的指腹在她腹部和腰際勾引起一陣陣戰慄,原想阻擋他侵犯的手變得欲拒還迎,無助地緊揪著他的衣袖。

「讓我想想,」秦亞勃圈住虛軟無力的小人兒,嗓音因為情慾而痦啞,他原本就令楊墨莉著迷的嗓音,此刻聽來像來自黑暗的最深處,會讓人連最後一絲抗拒也瓦解粉碎,「該從哪裡開始?先舔遍你全身,包括你最敏感的那些部位。

」軟熱的舌尖滑過她耳後柔嫩處,她幾乎要逸出一陣貓咪般的呻吟。

「或者把你綁起來,藏在我床上,日日夜夜,只讓我一個人享用。

」低沉的淺笑在他胸腔內共振。

楊墨莉吞了吞口水,忍不住顫抖,秦亞勃的大掌卻立刻往上,握住她因為貪圖舒適而沒穿著內農的雪乳。

「恩……」她已經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推開他,或是想迎合他。

股間的硬物強勢地抵著她,楊墨莉的心臟急遽地撞擊著胸腔,全身燥熱,她不由自主地想像秦亞勃所說的情境,下腹竟一陣悶痛,那種熟悉的需求與渴望,讓她羞得想找地洞鑽進去。

原來,有SM傾向的人真的是她!她不怕成為他的禁臠,甚至是期待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就找一棟房子,或者一棟莊園,把你藏起來。

」秦亞勃的嗓音又變得輕輕的,可是楊墨莉感覺到他灼熱的硬挺更加壯大,「你只能穿我要你穿的,最好什麼都不穿。

」他脫下她身上礙事的T恤,渾圓的雪乳因為掙脫束縛而晃動,峰頂誘人的紅櫻早已挺立著。

「我會給你全世界最好的,最完美的,所有你想要的,但你全身上下,只有我能擁有,只能看著我,分分秒秒陪著我,當我工作時,你就要在我腳邊,當一隻乖巧的小貓。

」「不……」楊墨莉阻止秦亞勃拉扯她短褲的手。

「不要嗎?」他冷笑,大掌探進太寬鬆的褲管裡,撐開內褲的束縛,揉拈起濕熱無比的嬌蕊。

淫靡而浪蕩的濕潤聲響清晰無比。

「啊……」『你想要的,對吧?」他傾身,含住早已期待他品嚐的雪櫻。

「不……要……」她腳趾蜷起,想併攏雙腿,卻教他扳得更開。

他強勢地入侵她敏感的感官,甚至是她的思想,楊墨莉無法不去假想那些會教人窒息,卻又撩撥著隱晦情慾的畫面。

她願意依偎著他,像只小貓,任由他大掌遊走她全身每一處,還有濕熱的吮吻舔遍她全身。

秦亞勃往那不斷流淌著蜜汁的花穴伸進一指,接著又一指,輪流品嚐著兩團雪乳,吻得它們更紅艷,直到楊墨莉開始忘情地扭動腰身回應她。

他抬起頭,浪蕩的小人兒在他懷裡,象牙色的肌膚透出了晚霞般的紅,顫動的雪乳上,春櫻嫵媚地濕亮著。

「你想要。

」他吻她,又伸進一指,加快了來回抽送的動作,他感覺到花穴一陣陣收縮,楊墨莉終於壓抑不住那貓咪似的啜泣。

「任何時候,任何地點,我都會滿足你,餵飽你,直到你再也沒有力氣逃開為止。

」他會先餵飽他的獵物,然後再將她吃干抹淨。